湘西扶贫和社会发展调查研究

袁笑闻

摘 要：本文通过对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古丈县的调查，对湘西地区的社会经济发展进行了分析，并就湘西当地的产业和旅游发展、扶贫等工作进行了思考，针对利用当地环境特色发展经济并实现脱贫致富等方面提出了有效的建议。

关键词：湘西古丈县；扶贫；茶叶产业；旅游发展

中图分类号：F12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4428（2018）11-0089-04

一、 前言

2018年7月12日至15日，笔者利用暑假时间，通过对湖南省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古丈县进行为期四天的社會调查，对湘西地区的社会经济发展进行了深入思考并形成本报告。目前，贫困地区的扶贫脱贫是社会关注的热点，因此本次调查除了解当地的社会发展情况外，还重点关注欠发达地区（该县是国家级贫困县）的扶贫情况。笔者在对古丈的茶街、老寨村、青竹山村、牛角山村等几个地方进行调查时，还分别与古丈县的扶贫领导、村干部、村民进行了面对面交流，获得了很多一手资料，这对完成此次社会调查起到了关键作用。

二、 湘西社会发展概况

本部分内容查阅了网络公开资料，目的是了解该地区的社会经济发展水平。

（一）湖南及湘西发展概况

湖南省位于中国中南部，面积21.18万平方公里，人口6860万人，2017年GDP为34590亿元，人均GDP处于中国中游水平。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是湖南省唯一的少数民族自治地区，位于湖南省西部，与中国西部省份贵州和重庆接壤，面积1.55万平方公里，人口大约263.6万人，2017年GDP为583亿元，人均GDP为22103元（3397美元），远低于湖南省平均水平的50704元（7793美元）和全国平均水平的59502元（9145美元）。

（二）古丈县发展概况

古丈县，隶属于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位于湖南省西部、湘西自治州中部。古阳镇为县城所在地，其西抵保靖、东接沅陵，南与吉首、泸溪相接，北和永顺交界。总面积1286平方公里，下辖7乡5镇，总人口13.4万人，其中少数民族占76.9%。古丈县生态环境优良，林木绿化率高达80.46%，素有“林业之乡、名茶之乡、举重之乡、歌舞之乡”的美称。

2017年，古丈县GDP仅为25.27亿元，排名湖南省各县区最后一位，人均GDP仅为18985万元（2917美元），为湘西州平均水平的85.3%。古丈县有常耕地11.5万亩，其中稻田8.5万亩，旱地3万亩，素有“九山半水半分田”之称。古丈县森林资源丰富，历来就有“林业之乡”的美称。古丈县气候、阳光、土壤条件极适合亚热带各种林木的栽培与生长。古丈县拥有森林面积153万亩，活立木蓄积量350万立方米，森林覆盖率已超过70%，有乔灌木95科318属918种。其中国家一级保护植物有银杏、红豆杉、南方红豆杉、钟萼木等，国家二级保护植物有黄杉等。

总体来看，古丈县地广人稀，自然条件恶劣，交通不便，耕地匮乏，使当地的农业发展不足，工业也几乎处于空白，因此经济发展水平落后，居民生活水平较低，贫困人口占比较高。但是，古丈县生态环境好，森林覆盖率高，有利于种植有机健康作物，也是很有价值的旅游目的地，具有不可忽视的发展潜力。

三、 古丈县实地调查

（一）古丈茶街调查

古丈县的土壤和气候适合种植茶叶，因此古丈县很重视茶叶经济的发展，设有专门的茶叶管理部门（茶叶局）。茶叶产业的发展也是古丈县扶贫脱贫的重点，在湖南省对口古丈扶贫城市常德市的帮扶下，古丈县升级建设了全新的古丈茶街，包括商铺和商住楼宇功能，是茶叶交易、茶馆休闲、茶文化研究和展示的良好平台。

茶街位于县城的中心位置，沿主干道茶城路有两个建有牌坊标志的进出口。整个茶街从进出口往里面延伸，呈U字形的步行街，大约500米长。茶街的建筑为仿古形状，一楼大部分为带中式屋檐的商铺，除少量服务机构（如银行、茶叶局等）外，其他都是茶馆（茶叶商铺）。

茶街上的茶叶有不同的种类和档次，既有几百元/斤的普通茶叶，也有上万元/斤的高档茶叶；既有面向国内客户的商家，也有专门出口的商家。笔者在参观和品尝几个茶铺的茶后，可大致了解一些茶铺的经营方式和规模。据当地的领导和商家介绍，古丈茶叶最大的优势是健康，最大的劣势是品牌影响小，因此除个别成功的茶叶商家外，大部分商家的销售并不理想。一般商品交易市场都是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繁忙景象，但古丈茶街给人的最大印象是安静，同时也萧条。经过询问，现在很多茶叶买卖通过网络下单，这可能是茶街表面不繁荣的一个原因。尽管如此，如何提升茶街的人气，应该是需要好好思考的一个问题，不然为什么要建一个这样规模的茶街呢？

（二）老寨村调查

老寨村是古丈县比较典型的村寨，少数民族居民占比较高，交通十分不便。从县城去老寨村的道路基本上是盘山公路，沿途的半山腰有很多零零星星的自然村寨，多则几十户，少则一两户。

现在老寨村及其附近村庄的居民多为老人和学龄前儿童，很少有开阔的平地，也没有很宽的河流，贫困家庭的数量很多。笔者对老寨村的调查是周末进行的，当时老寨村的主要干部都在加班整理扶贫的资料。据村干部介绍，老寨村相对贫困主要有以下几个原因：①部分残疾人生活技能低；②孩子从小学到初中都需要去附近的集镇或者县城上学，需要家长陪伴，既增加了生活成本，又减少了劳作收入；③村民务农收入低，当地无种茶收入和就近务工收入；④外出务工人员缺乏技能，收入仅够自己生活，无法帮助家庭改善生活条件。

笔者在村干部的陪同帮助下完成了老寨村和邻村的三户人家的走访调查，三户人家都是当地最需要帮助的贫困人家，连住房都是危房，需要立即改造。其中一户家里主人是残疾人，一户遭遇泥石流，一户外出陪读。特别是因孩子读书而无法致富的现状让笔者特别困惑，这对城里的孩子来说很难感同身受。

老寨村是古丈县的重点帮扶对象之一，省里有专门机构（省公安厅）派人常驻帮扶，县里也有公务员联系村里的扶贫工作。根据当地的现状，明显改善贫困的难度很大，据村干部说今年和明年都难脱贫。虽然大家想了很多办法，比如组织村里人种茶、赠送一些鸡鸭给农户养殖等，但老寨村的交通太不方便了，收入来源少，就连村干部收入都不高，何况是普通农户。

（三）青竹山村调查

青竹山村比老寨村的情况要好很多：交通方便（靠近高速公路），靠近旅游景点，离县工业开发区近。在青竹山和开发区，让人印象比较深刻的是青竹山茶叶公司和开发区的腊肉加工厂。

青竹山有规模很大的有机茶基地，当地环境好，生产的茶叶得到欧盟标准的认证。青竹山茶叶也是古丈茶叶的缩影，产的茶叶包括毛尖、黑茶、红茶等。古丈茶叶健康环保，很受消费者和产茶的大企业的欢迎，很多青竹山种植的茶叶经过外地知名企业的包装后可以用于出口，但当地种植茶叶的利润并不高。这两年，在扶贫帮扶企业光大集团的帮助下，青竹山茶叶公司专门投资了一条小型炒茶和包装的流水线，大大提升了利润。据介绍，如果茶农将茶叶采摘后卖给外地的企业，一斤茶叶的利润大约为几元至十几元，而自己包装后销售，可以卖到几百元/斤至几千元/斤，利润也可以提升至一百元/斤至上千元/斤。同时，按照扶贫的要求，茶叶公司采取类似合伙制的方式，一方面，优先招聘贫困家庭的人到公司打工；另一方面，多赚的利润还可以分红一部分给村民，这样可以带动当地一批家庭脱贫甚至致富。这也是古丈县扶贫工作的一种典型而有效的模式。

开发区腊肉加工厂也是从私人作坊发展起来的，得到了扶贫资金的帮助。加工厂做腊肉的方法和传统农家的方法相同，随着规模增加，可以带动一批农户打工赚工资。目前加工厂遇到的困难是市场推广，还有一个隐形的困难就是随着规模扩大，如何保证腊肉的卫生，从而让更多地区的人愿意购买。

青竹山附近有三个旅游景点，两个属于古丈县，一个虽然属于邻县，但距离青竹山只有一两公里，因此旅游服务有很多客源。青竹山茶叶公司的青竹山庄是古丈县比较高档的住宿和吃饭的场所，客流不少。

（四）牛角山村调查

牛角山村的环境和青竹山村类似，但发展得更好，知名度很高。和老寨村相比，牛角山村可以算是富裕地区了。牛角山的茶叶产业和青竹山一样，也得到了光大集团的帮助，有自己的茶叶流水线。牛角山的特色是自身已发展成为旅游景点，依靠旅游带动了就业和收入提升。牛角山的旅游包括苗寨旅游、山顶茶园休闲旅游，还在建设茶文化体验旅游的基地。

在牛角山，协助笔者完成调查工作的是当地发展的领头人全国人大代表龙书记。从他的介绍来看，牛角山有现代化的发展规划，目前的发展已带动本村以及附近村庄的收入提升。这是最接近沿海发达地区的村庄。

四、 出路與问题

（一）收入来源

目前据了解的村民收入来源包含：①农业收入。现状是山多，田少，水也少，因此收入仅能维持温饱；②采茶收入。采茶是一年两次，季节性强，村名虽可以通过采茶增加收入，但收入有限；③本地工作收入。古丈县城镇人口不足4万人，占总人口不足30%，除公务员、教师等以外，工业企业也很少，就业机会较少；④异地打工收入。村民收入普遍不高，而且对家庭的照顾不足，是很大的社会问题。

需要解决的问题有：①发展当地产业。需要请专家有组织地设计每个乡镇和村寨的发展模式，通过发展当地特色产业，创造更多的牛角山村奇迹；②增加就业机会。古丈县的交通正在迅速改善，目前已有高速公路，并正在规划建高速铁路，使古丈的工业和旅游业都有机会通过外部资金投入而快速发展，这样可增加很多就业机会；③解决交通问题。很多偏僻地区到县城或者更远的城市交通很不便利，如能逐步解决该问题可以方便更多人走出来参与外面的工作。比如老寨村距离县城的直线距离不远，但从山上走就要很长时间，如果有隧道，可节约一大半时间，村民可去县城寻找赚钱的机会；④提供住处给陪读家长，提高其收入。村民陪读减少了收入还增加了成本。如果能够提供有针对家长的低成本生活区，并且提供一些就业机会（比如家政、保洁等），就能大大缓解一些家长的经济压力；⑤搬迁问题。有些地方已经不适合生活，如果村民不搬到更好的地方，会一直贫困。

（二）茶叶销路

茶叶是古丈县最有竞争力的特色产品。目前其销售方式包括：①有组织地宣传和推广。古丈县在茶叶推广方面做了很多工作，包括博览会、名人宣传、建茶叶街等；②游客推广。利用往返张家界和凤凰古镇的游客短暂停留的机会推广。

需要解决的问题有：①知名度。没有响亮品牌，比如安化黑茶；②缺少重量级的宣传平台。比如和中国有机协会这样的组织合作举办活动等，充分展示茶叶有机健康的优势。

五、 思考与建议

（一）关于古丈毛尖品牌打造的一些思考

这是重点思考的问题。特色产业扶贫已成为扶贫工作至关重要的构成部分，利用贫困地区的特色种植业、畜牧业，以及优美的生态环境，许多贫困县都积极利用当地优势大力发展特色产业，但是这其中品牌效应的打造存在着许多问题。笔者通过在古丈县探访调查，颇有感触。

笔者首次接触到古丈县并不是调查的时候，先前在湖南旅游从张家界到凤凰古城途中就经过古丈县。在两个小时车程后，导游带着游客来到古丈县一个有机茶公司喝茶吃晚饭。还未到时，导游已经极力推销这里生产的有机茶叶，作为游客不禁会有些反感，凭借一般人旅游的经验，往往猜测这里的茶叶大多质量一般又价格极高。下车后大家来到一间简陋的房间围坐在墙边，由专门的推销小姐热情地介绍推销，估计大多游客的想法类似，所以最终购买的人寥寥无几。

直至后来深入了解古丈的有机茶业，才知道原来人们的想法不正确，这里的茶叶有机程度极高，得到中国和欧盟的双认证，许多茶叶直销至欧盟。可是为什么品质这样好的茶叶，会给人这样的错觉呢？问题就在于它的品牌效应不够，和邻县的安化黑茶相比不甚出名，茶叶公司的推广方式也让人们不信任。

品牌是产业获得持久竞争力的保证，是企业的无形资产，而在竞争激烈的生态茶叶产业当中，想要进一步获取市场份额，品牌打造极为重要。与古丈毛尖相比，安化黑茶在市场中的知名度更大，市场占有率也更高。而安化黑茶品牌的打造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作为中国黑茶之乡、全国生态产茶县榜首，安化的生态环境和茶叶文化早就得到了认可，而安化黑茶作为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国家地理标志保护产品也是荣誉等身。在大品牌的前提下，安化县在宣传方面也投入颇多，从2004年开始打造“安化黑茶”公共品牌，2009年成功注册“安化黑茶”驰名商标，2015年成功创建“全国安化黑茶产业知名品牌示范区”，现代化的步伐使得安化传统的茶业转型为炙手可热的生态茶业。除此之外，安化黑茶正向着国际化的方向进发，据湖南黑茶网站信息表明，中国湖南安化黑茶文化节将于2018年10月27日至30日在益阳市安化县举行，将以“品牌展示、文化活动、经贸活动、茶旅休闲”为主要内容开展活动。这些努力带来了不可小觑的成绩，目前，安化茶园面积达33万亩，从事黑茶及关联产业人员达34万人，150家茶叶加工企业，实现茶产业综合产值152亿元，茶产业税收达2.8亿元，连续七年位居全国重点产茶县四强，安化黑茶已从一个产品上升到了一个产业，并成长为区域内规模大、品牌响、综合效益高、带动能力强的支柱产业和湖南省实现千亿元湘茶战略目标的重要力量。

在宣传过程中，安化黑茶非常注重对茶叶知识的科普，在官方网站和各种渠道的宣传当中都有着介绍黑茶文化、区分黑茶与其他茶叶的文章，使得自身的茶叶品牌和文化相关联，同时打造出一种独一无二的茶叶品牌，迅速成为黑茶的代表。近年来，“美丽中国”“健康中国”“全域旅游”等国家发展战略的推进，为安化黑茶茶文旅一体化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发展基础。目前安化黑茶正朝着兼有旅游、文化、时尚、消费等元素的国际化产品发展。重建茶马古道、力争5A景区、修复洞市老街、恢复黄沙坪老茶市，将黑茶产业与旅游业有机地融合在一起，带动了当地旅游业和第三产业的发展。近几年，每年都有近80万人去安化旅游，安化的旅游收入达5亿。按照到2020年茶产业综合产值实现300亿元的目标，“茶旅一体化”将在安化经济构成中占据越来越大的比重和越来越重要的地位。

安化黑茶取得的成绩可喜可贺，但是引人深思的是，既然安化黑茶已经如此成功，那么留给古丈县毛尖茶文旅发展的余地还有多少呢？尽管古丈毛尖也是湖南的著名茶叶品牌，获得的荣誉也令人惊叹，比如在2007年被列为“国家地理标志保护产品”，2008年12月被评为“湖南省著名商标”，2009年被评为“湘西州名牌产品”，2009年古丈縣被评为全国重点产茶县，2011年获批“古丈毛尖”中国驰名商标；参加湖南十大茶品牌评选，获地方公共品牌之首。但是就调查时的感受来说，笔者觉得当地茶文旅的发展不够成熟，部分获批的项目也迟迟没有协商好投资方，使得人们对茶文旅产业最终带来的效益感到担心。尤其整个湘西自治州风景秀丽，茶业和民族文化旅游业遍布，张家界、凤凰古镇的名声广为流传，旅客真的会选择这个名不见经传的贫困县来消费吗？

（二）如何做好旅游

古丈县的旅游也有几个优势和机会：①古丈县位于著名景区张家界和凤凰古镇中间，紧邻芙蓉镇，可以吸引这些地方的游客；②古丈环境好，很多地方可以打造成优质景区，比如现有的坐龙峡、红石林、夯吾苗寨等，和准备打造的栖凤湖景区；③交通便利，现有的高速公路再加上建造中的高铁，正是发展旅游的大好契机。

但是古丈县旅游的现状不太乐观：①现有景区知名度不高，吸引力小，配套设施差；②旅游服务不太规范，让人不太认同，比如茶叶推销方式；③没有好的宾馆和民宿，留不住人。

想要创造出独一无二、据有竞争力的旅游产业，必须要政府的长期关注和政策优惠，在统一的统筹规划下，古丈县才有可能建立起高品质的旅游产业，避免出现因当地观念落后、条件较差而出现混乱的旅游相关产业，比如环境较差的民宿和餐馆。这些工作不仅需要当地政府的协调，更需要外界的大量投资，但是2019年内脱贫的计划结束后现有的企业对口扶贫、财政、金融扶贫等重要的力量一旦撤走，后续工作是否会陷入空白？希望有关部门能够意识到品牌打造不是短期内的任务，这需要多年的积累和投入，也只有这样才能真正使旅客信任、使居民依靠当地产业实现脱贫。

而要做好旅游，首先要有好的理念：古丈有好山、好茶，更要有好人，才能使古丈脱颖而出。所谓好人，就是要吸取过浓的商业气息的教训（比如凤凰古镇），让人想起能情不自禁地微笑。其次要有好的定位：古丈自然风光比不上张家界，人文影响比不上凤凰古镇，用什么吸引别人？如果能作为传统旅游区域中间的身心休闲驻足地，或者自驾游目的地，能让别人停留一到两天，旅游的价值才能体现出来。此外，还要有好的设施，没有四星以上标准的宾馆和民宿，是古丈最大的短板，景区条件也很不足，茶街的会展中心过于陈旧，都对旅游和茶叶的发展形成很大的制约，吸引有实力的企业（如中青旅）来投资是古丈急需完成的工作。

参考文献：

[1]Cai dianxiong， Zha yan， Philip J. Bubb， Zhang Qiaoqiao，等主编.中国生态扶贫战略研究[M].唐小田，李玮，等译.北京：科学出版社，2016（6）.

[2]本书课题组.山西推进精准扶贫政策研究[M].北京：中国社会出版社，2015（7）.

[3]本书编写组.第一书记扶贫读本[M].济南：山东教育出版社，2016（6）.

[4]费孝通.江村经济[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