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SCM的高校“互联网+工会服务”创新研究

2018-10-19 05:17冯敏良
山东工会论坛 2018年5期
关键词:工会组织教职工会员

冯敏良,高 扬

(1.扬州大学 社会发展学院,江苏 扬州 225002;2.扬州市委党校 办公室,江苏 扬州 225009)

工会连接国家与社会,扮演着“国家代理人”和“职工代言人”双面角色。若“双面角色身份”运用得当,工会既可以充当国家和社会治理的重要力量,又能成为畅通基层民众有序表达自身诉求的制度化渠道,成为名副其实的“枢纽型”组织;反之,若“双面角色身份”运用失当,那么对上则会被削弱合法性和话语权,对下则会失去代表性和倡导力,陷入“两头受气”的结构性困境。工会组织要想在“双向运动”中消解自身的“制度性弱势”,唯有以工会服务为中轴,尽“工会之能”,解“政府之需”和“职工之急”。在“互联网+”时代,网络已然成为改变工会服务方式的有效工具,同时也是工会服务会员的新阵地。它引发了高校工会工作的范式革命,并使创新渗入到高校工会的每一个毛孔。

一、“互联网+”时代工会组织的“数字化生存”

2015年7月,国务院公布的《关于积极推进“互联网+”行动的指导意见》开宗明义地强调:“‘互联网+’是把互联网的创新成果与经济社会各领域深度融合,推动技术进步、效率提升和组织变革……形成更广泛的以互联网为基础设施和创新要素的经济社会发展新形态。”可见,“互联网+”已上升至国家战略,并将持续而广泛地影响每个领域、每个组织和每个个体。如果说企业家精神改革了公共部门,实现了政府再造,那么今天的互联网精神正不断改革着当下的工会组织。

2015年2月,中共中央印发了《关于加强和改进党的群团工作的意见》,提出:“群团组织要提高网上群众工作水平”“打造网上网下相互促进、有机融合的群团工作新格局”;2015年11月通过的《全国总工会改革试点方案》提出,要“以帮扶(服务)中心为依托,探索‘互联网+’服务”。2017年2月,中华全国总工会印发了《全国工会网上工作纲要(2017-2020年)》,要求“推进互联网在工会的广泛运用和融合发展,构建‘互联网+’职工服务体系,打造方便快捷、务实高效的服务职工新通道,不断提升运用网络服务职工的能力水平”。上述一系列政策文件的出台,明确了依托互联网开展工会工作是大势所趋,同时也昭示着“互联网+工会”是一种全新的基于互联网的工会工作样态,电子化归档、网络化运行、信息化管理都是“互联网+”时代工会组织的“数字化生存”的工作场景。

互联网的快速普及、互联网技术的日新月异,为新时代工会工作提供了新机遇、新样式,同时也对工会工作提出了新挑战、新课题。互联网的开放性和普及性,为广大职工参与工会事务创造了机会和可能性,也为工会工作重心下移、服务资源下沉提供了便利条件,打通了联系和服务职工的“最后一公里”。此外,通过对工会大数据信息的分析,可以准确地预测职工需求、快速处理职工问题,进而建立“预判风险、防范未然”的预警机制、“快速反应、有效干预”的处置机制和“资源整合、跨界协作”的服务机制,实现工会组织的精细化管理和精准化服务。当然,机遇和风险总是相伴而生。“互联网+工会”对行政化严重的工会组织提出了现实挑战,这一挑战迫使工会组织重心下移,向以人为本、贴近职工的服务型工会转变;同时,“互联网+工会”也对老龄化严重的工会工作队伍提出了严峻挑战,工会系统亟待建立一支懂管理、愿服务、精网络的年轻化工会工作队伍。

无论是机遇还是挑战,工会组织都要坦然应对。从浮于表面的“工会+互联网”到深度融合的“互联网+工会”,工会组织正经历着一场深刻的组织变革,其提供的工会服务也将不可避免地烙上互联网的印记。进入“互联网+”时代,国家对工会组织提出了新的要求,广大职工对工会服务有了新的期盼。面对新形势,工会组织应积极创新、开拓进取,开创工会服务职工的新路径。

二、“互联网+”对高校工会服务的现实影响

高校是一个国家思想创新、知识创新的策源地,这决定了高校工会更愿意探索“互联网+工会服务”的创新实践;高校工会会员的学历普遍较高,这一特点也决定了高校工会会员更易接受“互联网+”这个新事物;此外,高校教职工多数“不坐班”,这一职业特点也决定了工会会员对“互联网+”的使用偏好。因此,高校工会在依托互联网实现服务升级方面具有天然的优势与亲和性,理应成为“互联网+工会服务”的探路先锋,在服务教职工的创新实践中,“互联网+”在潜移默化中塑造着高校工会的新的服务理念、组织架构和服务模式。

(一)“互联网+”革新了高校工会的服务理念

“互联网+”是一种思维革新,更是一场行为变革,它发端于私域,而后迅速影响到了公域,对社会生活的各个领域都产生了深刻而广泛的影响。互联网思维强调顾客导向、平等共享,具有典型的人本主义色彩。“互联网+”思维的精髓在于互联互通,融入了网络治理理念的高校工会,可以借助互联网平台建立与外界组织的全通道沟通,建立互惠共赢的依存关系,重塑高校工会的组织生态圈。将工会工作与互联网深度融合,不断创新工会治理模式。互联网更多地只是媒介,所以,“互联网+”的重心在于“+”而不是“互联网”。“+”代表的是一种跨界融合,是一场思维变革[1],它要求努力找准工会工作与互联网的结合点,并使之成为新时代工会工作的重要表征。

(二)“互联网+”重构了高校工会的组织运作

在互联网思维的影响下,高校工会的组织运作日趋扁平化,从传统自上而下的科层制运作模式逐渐向“去中心化”模式发展,信息传递呈现网状式流动。高校工会要积极利用扁平化的组织结构减少层级、提高工作效率;积极改变“机关化”的官僚作风,拉近与教职工的心理距离,努力转换传统说教式的规训策略,增强工会组织的亲民性和亲和力。高校工会在组织运作中,应与关联组织建立起多方协同、合作互利的共生关系,实现上下贯通、左右协同,让合作共治的治理理念落到实处。

(三)“互联网+”创新了高校工会的服务模式

在“互联网+”背景下,工会服务必须采用需求导向的人本服务模式才能增加教职工的获得感,提高工会组织的存在感。依托互联网的优势,高校工会可以快速而准确地响应教职工的需求,并根据教职工个体差异设计个性化服务方案,从而实现订单式的精准化服务;依托互联网平台,开展线上线下相结合的O2O(online to offline and offline to online )服务模式,拓展了工会服务的内容和空间,从而改变高校工会“娱乐工会”“福利工会”的刻板印象。

诚然,互联网平台的交互性和及时性增强了工会服务的响应速度和工作效率,但其虚拟性的特点却可能会使教职工产生“不够务实”或“不接地气”的错觉,所以,高校工会要增强主动服务的意识,将线上的“点对点”和线下的“面对面”有机结合,使“互联网+工会服务”产生“实打实”的效果。

三、基于SCM的高校“互联网+工会服务”的创新思路

在公共产品理论的视角下,工会组织是工会服务的生产者,工会会员是工会服务的消费者,工会系统的工作效率和效果取决于工会服务的“生产”与“消费”的匹配程度和输送模式。从这个意义上讲,“互联网+工会服务”意味着工会系统正经历着一场供给侧改革,意味着工会服务生产到工会服务消费的整条供应链都要进行流程再造。“供应链”是在“价值链”概念基础上提出,包括从供给端、传输链到需求端在内的全链条;而供应链管理(supply chain management,简称SCM)则是对“生产—输送—消费”整条供应链的系统化管理,具体包括计划、组织、运作、监控、评价等,它有助于流程再造和服务优化。将SCM理念应用到对工会服务工作的改造上,就能完成对工会服务工作中的供求关系的重构工作。借助互联网平台,观察工会服务从生产端到消费端的流动过程,能清晰地看到高校工会服务的全貌。从工会服务的生产看,工会服务已从单一的工会主体转变为工会、市场、社会等多元主体,工会服务的重点也从“生存权”保障转移到“发展权”保障;从工会服务的递送看,工会服务的传递已从线下“在场”服务转换为线上线下的融合服务,工会服务的输送也从传统单一的垂直线性路径转变为现在的网状化和多路径;而从工会服务的消费看,教职工的需求已从单纯的经济类诉求延伸至生理、心理和社会等多个维度;工会服务的对象也从单一的教职工会员扩展到他们的家庭成员,拓宽了工会服务的“消费”市场和生存空间。简言之,工会服务供应链管理的问题可以概括为“工会服务的主体是谁”“生产什么样的工会服务”“通过何种方式输送”“服务对象的反应如何”等系列问题。服务生产的社会化协作、服务递送的专业化运行、服务消费的精准化服务是供应链管理的必然要求,它有助于降低工会服务的生产成本、提高工会服务的输送效率、提升工会服务品质和效果。但在“互联网+”语境中,传统的供应链管理模式受到了一定冲击,高校工会服务的生态圈也开始了重构。互联网思维更强调口碑评价等“用户体验”,坚信“用数据说话”的真理,在一定程度上颠覆了从服务供给到需求满足的传统思维,出现了服务需求倒逼服务供给的“反常”现象。因此,为了能快速而准确地捕捉工会服务对象的动态需求,高校工会必须常态化地采集教职工的需求数据,优化工会服务流程和制度设计,进而重塑工会服务的“供给形态”。

“时代在发展,事业在创新,工会工作也要发展,也要创新。”[2](p21)实践创新,理论先行。高校作为思想创新的策源地,理应充当工会服务创新的“急先锋”,利用互联网等新技术运用的先天优势,积极探索“互联网+工会服务”的本土实践。创新“互联网+工会服务”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工程(如图1),它需要运用供应链管理思维来进行创新。紧紧围绕高校工会的组织使命这一内核,以“互联网+”为基础创新工会服务模式,以提升服务生产能力为目的推行工会供给侧改革,以制度设计、流程再造为抓手推进工会服务传输链的改革,以教职工需求为导向推动工会服务需求端的改革,形成一个周而复始、不断改进的循环系统。

图1 基于SCM的高校“互联网+工会服务”运行模型

由于高校场域的特殊性和福利双轨制的后续影响,当前高校工会在很大程度上已经淡出了劳动维权的角色,其主要任务似乎已经缩减为活动组织和福利发放,因而被广大教职工贴上了“俱乐部”“福利社”的标签。如果把劳动维权视同“争福利”、把福利发放视同“发福利”,那么服务提供就可以视同“谋福利”[3]。从本质上讲,“争福利”只是资源的重新分配,“发福利”只是资源的搬运和输送,而“谋福利”则是能产生附加值的价值创造。所以,唯有“生产服务型”的工会才能真正为会员“谋福利”,让会员过上美好生活。因此,高校工会应重新调整自己的使命,注重服务的生产和提供,平衡工作、生活和家庭的关系;通过工会服务让教职工感受到学校大家庭的温暖,增强教职工的主人翁意识,使之以更加积极的姿态投入到高校建设中,改变过去将其作为管理客体的被动局面,使广大教职工成为校园治理的合作伙伴。

四、基于SCM的高校“互联网+工会服务”的创新路径

在“互联网+”时代,“平台建设”是创新高校工会服务的基础,“多元组合”是创新高校工会服务的关键,“O2O”是高校“互联网+工会服务”的生命,而“大数据”则是高校“互联网+工会服务”的宝库。

(一)“互联网+工会服务”的底层结构:平台建设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一站两微一端”(“一站”指工会网站、“两微”指微博和微信公众号、“一端”指手机APP客户端)被视为建立网上工会的标准配置,也是“互联网+工会服务”的底层结构。前几年,为了响应“数字工会”建设的号召,各级工会组织纷纷建立了自己的网站、增设了网上论坛,有的甚至还开通了工会博客或微博。由于观念和动机的缘故,很多工会干部都认为,只要建立了网站、开通了博客等新媒介,数字化工会就算建成了;很多工会组织的网站或博客常年不更新,网上论坛毫无人气。这种流于形式、浅尝辄止的做法造成了实体工会与虚拟工会“两张皮”的现象,自然没有让会员体会到网络的魅力,更不能从中受益。形式化的网上工会在现实中被戏称为“工会+互联网”,与“互联网+工会”的丰富内涵形成了鲜明对比。针对这一问题,《全国总工会改革试点方案》在2015年正式出台,根据其具体部署,将在工会系统内打造一个统一的服务职工的网络载体,建立全国工会会员信息的基础数据库,积极做好“一站两微一端”的基础性配置工作。高校工会可以乘着改革试点的东风,积极开发符合高校自身特色的网络业务应用,努力将网上工会打造成智能化信息服务平台,实现网上工会的实体化运作。

根据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China Internet Network Information Center,简称CNNIC)第41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截至2017年12月,我国网民规模达7.72亿,普及率达到55.8%;手机网民规模达7.53亿,网民中使用手机上网的人数的占比已提升至97.5%。”为了更好地服务于高校教职工,基于移动互联网的移动工会建设已提上议事日程。移动工会建设的总体思路是以教职工的需求为导向,以微信公众号和手机APP为抓手,增加使用者体验的便捷性和愉悦感。微信是当今使用最为广泛的媒介平台,所以,做好微信公众号的内容设计和推送服务至关重要。其中,微信公众号的内容设计具体可分为四个板块:一是校园资讯,主要发布与教职工切身利益密切相关的重要资讯;二是生活服务,主要发布与教职工需求有效匹配的服务项目;三是学习天地,主要为教职工提供教学和研究资料,旨在建立学习共同体;四是开放空间,主要作为教职工表达诉求、互动交流、协商民主的精神家园。而手机APP客户端的运营模块具体可分为工会信息平台、会员服务平台和业务管理平台3个子系统,工会信息平台主要包括工会组织建设、日常工作动态、政策法规宣传、工会服务流程等内容;会员服务平台主要包括活动预告、服务地图、社团入会、闲暇空间等内容;而业务管理平台则包括会员信息登记、服务卡管理、电子办公业务等内容。借助微信公众号和手机APP这两个工会移动应用平台,教职工可以进行一键式求助,对于教职工的求助高校工会也可以在一网内解决,这样就会真正实现“网上工会”移动服务,大幅提升工会组织的工作效能,同时还能有效激活工会内部活力,增强工会组织的服务本色。

(二)“互联网+工会服务”的服务供给:多元组合

工会服务在本质上是一种以实物给付为主的福利形式,传统的工会组织深嵌于党政体系中,提供的工会服务多为“准国家福利”。由于工会组织“四化”(机关化、行政化、贵族化和娱乐化)倾向严重,对工会服务重视不够、对会员需求缺乏应有的敏感性,所以它难以提供符合会员需求的工会服务。在福利多元主义思潮的影响下,福利多元组合的制度设计应运而生。作为福利资源的一种制度性安排,它要求每个福利供给主体之间能“建立一种平等协作的伙伴关系,以良性互动为规则,以民主协商为路径,以合作共治为取向,并最终走向福利供给的制度性协同”[4]。在现实语境中,高校工会的服务供给能力明显不足,无法从物质层面到精神层面为会员提供全方位的服务,也无力生产包括身(身体)、心(心理)、社(社会)、灵(灵性)在内的“全人服务”。此时,工会组织便可利用“双面角色身份”的优势,增强工会服务的供给能力。一方面,双重身份的组织属性让工会既能获取官方资源,又能汇聚民间资源,成为名副其实的“资源中心”,这是工会组织服务生产和递送的物质保障。另一方面,工会组织“枢纽”功能的发挥,使其既能发挥自上而下的动员能力,又能激发自下而上的参与能力,还能发挥横向联动的协调能力[5],成为多方力量协同的“合力器”,这是工会组织服务生产和供给的能力保证。在“跨界整合”的互联网思维和“多元合作”的治理理念的共同作用下,高校“互联网+工会服务”才能实现多元化供给。

由于服务供给的主体不同,高校工会服务具体可分为“工会所能”的直接服务、“借力发力”的间接服务和“聚力合力”的互助服务三种形式。直接服务主要包括传统的工会服务和部分拓展的网络服务,多半是致力于满足教职工的基本需求的服务,如维权服务、困难帮扶、法律援助等,这类服务具有资源投入多、公益性强的特点,所以主要由代表国家力量的工会系统来提供,以体现公共利益至上的原则。间接服务主要是指针对性较强的专业化服务,如心理疏导、危机干预、生涯规划等;这类服务主要由专业化的市场组织或社会组织提供,以保证服务的质量和有效性。而互助服务主要是指由会员自发组织或加入的服务类型,如交友联谊、医疗互助、金融互助等;这类服务主要由自发性的草根组织提供,以体现关怀友爱的互助精神。由政府、市场、社会构成的中国式“福利三角”中,三种类型的工会服务各有优劣,它们必须优势互补、形成多元组合,才能为教职工提供优质高效的工会服务。在“互联网+”时代,无论何种类型的工会服务,都离不开网络这个媒介、都脱不了网络服务这种形式;但不管怎样,高校工会都要以积极的姿态扮演好“服务生产者”或“服务监管者”的角色。

(三)“互联网+工会服务”的递送机制:O2O模式

工会服务的多元组合在本质上是一个合作生产(co-production)过程,但由于服务发送的主体不同,它们的递送机制也各不相同。因职责的法定性和路径依赖,工会组织所承担的直接服务往往沿袭传统上的上下垂直的命令链进行服务输送,服务发送的动力主要依靠行政力量的惯性推动。由于高校工会的人事任免权、财权多半掌握在同级党政组织手中,工会服务的实施成效是工会履职能力的重要标识;所以,为了提高自身的工作绩效,工会工作者会不遗余力地推动和创新工会服务。可以预见的是,当高校工会选举从直接任命或间接选举转变为民主直选时,“向上负责”的状况就会转变为向上和向下“双向负责”,“双述双评”也将成为常态。此时,高校工会直接服务的驱动类型也将由单一的行政驱动转变为行政力量与自主力量相结合的双向驱动,而“互联网+”就是加速这一转变的助推器。由专业力量承接的间接服务主要通过购买服务的方式实现,他们依仗的主要是“工会不能”的专业优势;但不管是定向委托还是公开招标,间接服务的递送模式都是由高校工会与专业力量签订的服务合同预先设定的。由于服务合同是一个双向约束机制,所以双方必须遵守合同内容的规定,履行各自的权力和义务,只有良好的契约精神才能保证双方合作关系的持续性。即便是委托服务,高校工会也必须根据合同的生命周期做好前期审核、过程监管、结项评估等相关工作。由工会会员自主提供或参与的互助服务,虽然比不上工会系统直接服务那么正规,也比不上间接服务那么专业,但它输送不只是服务,更多的是守望相助的人际情感,它沿着会员之间的关系网络传送,并以“人情面子”保证互助服务的质量。这类草根性的互助服务,能有效扩大教职工的社交网络,增加他们的社会资本,高校工会应大力支持、积极培育;但其自发性也可能带来潜在风险,所以高校工会不能听之任之、放任不管,而必须多加引导,保证互助服务的健康发展。

不管是何种类型的服务,也不管其发送机制如何,一旦“触网”,都无一例外地与互联网结合,推行线上线下相结合的O2O服务模式。这一模式具体又可分为线上到线下(online to offline)模式和线下到线上(offline to online)模式。运用线上到线下模式,高校工会主要借助网络的超时空性和高效便捷性,能全天候、全方位地采集教职工的服务需求;加上网络互动的低成本和匿名性,教职工也更愿意表达自己真实的利益诉求,这让高校工会掌握了大量可靠的需求信息,并在此基础上积极调整线下服务方向、优化线下服务流程并创新线下服务的方式。随着移动客户端的开发和应用,高校教职工只要“点点鼠标、敲敲键盘”就能轻松将个人诉求转化为“服务订单”;服务订单一旦生成,立马能在网络平台上显示出来,随后高校工会则会根据服务订单,第一时间为教职工提供所需的线下服务,做到“快速反应、精准服务”。线下到线上模式并不是简单地将线下的工会服务搬到网络上来;而是通过线下的服务营销吸引教职工到网上接受服务体验、完成服务订单并在网上进行服务评价。例如,教职工想要享受“互联网+工会服务”带来的全新体验,前提是必须安装APP客户端;所以,高校工会就需要在线下做好APP应用的推广工作,然后让教职工下载APP客户端并完成网上体验。而“互联网+工会服务”则突破了上述两种模式的局限性,通过优势互补加速了线上服务和线下服务的深度融合,形成了高校工会服务的闭环,实现了“多、快、好、省”的目标。从某种意义上讲,“互联网+工会服务”既不是线上到线下,也不是线下到线上,而是工会服务的“新物种”。“去中心、枢纽性、扁平化、分布式、蜂窝状”已成为“互联网+”时代工会服务流程再造的关键词,也是现阶段高校工会服务网络递送的目标追求。

(四)“互联网+工会服务”的需求发现:大数据

需要被界定为人类在生命过程中的一种缺乏状态[6](p25),这种隐性状态以一定形式呈现出来就变成了需求。所以,准确采集工会服务需求是满足教职工需求的前提和基础,也是高校开展工会服务的决策依据。为了更好地体现人本服务和需求导向,高校工会必须努力将服务阵地下移,将服务端口前移,把“教工之家”改造成为一线的综合服务中心,把各个院系工会打造为工会服务网点,使之成为民意采集点、民声收集器和民情气象站。通过上述组织运作的制度设计,高校工会才能将工作触角延伸至服务第一线,这样能更容易地收集到教职工真实的需求信息,也能更快速地捕捉到教职工的有效需求;然后,高校工会再对教职工的各种需求进行分类和归整,把教职工的普遍性需求转化为普惠性服务,把教职工的特殊需求转化为特惠服务,同时把超出工会职责和服务范围的需求信息进行分流,分别报送高校相关的党政职能部门予以处理并将处理结果反馈给教职工。

在O2O模式下,需求大数据被视为O2O服务的“宝藏”,它决定着O2O服务的成败。因此,要重视采集和积累教职工服务需求的相关数据,建立工会服务的动态信息库已刻不容缓。但长期以来,高校工会将主要精力放到活动组织、福利发放、济困送暖等传统事务上,对改善教职工工作福利、提升教职工生活福祉的服务性工作关注不够;所以,在高校工会的服务实践中积累的需求数据并不多,客观上影响了工会服务的效能和效果。为了有效推行“互联网+工会服务”工作,高校工会必须加快工会服务数据库的建设。在我国现行的工会服务中,“工会服务卡”的推行和使用是快速积累工会服务数据的有效手段。工会服务卡采用实名登记制,具有身份识别功能,可以将抽象的“职工所需”转化为工会卡具体的服务项目,让职工感受到“一卡在手,服务就有”的便利和实惠;并积极开发会员签到、网络评价、众筹众包等应用功能,让会员每一次“服务消费”都有记录;然后通过信息管理平台对数据进行分析,就能够快速地了解到工会会员的服务消费偏好,精准测量到会员服务的具体需求,如需求数量、需求品质、需求响应速度等。所以,工会会员卡蕴含的大数据是工会服务工作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藏”,服务消费记录是工会服务需求的“藏宝图”,而网上服务评价则是服务需求的“质量标准”。高校工会可以将“校园一卡通”的数据信息接入工会会员服务卡的信息管理平台,以便能更加全面地收集教职工的服务需求。

服务需求分析固然重要,但工会服务才是真正解决“最后一公里”的关键。服务供给是教职工获得“美好生活”的“必需品”,虽然工会可以通过“借力”“聚力”来增加服务供给,也可以通过“三工”联动(工会+社工+义工)、“四师”合作(政工师+社会工作师+心理咨询师+教师)来创新工会服务,但在一定时期内工会服务的供给能力是有限的。同时,服务供给的有限性也决定了工会服务的选择性,教职工在“服务消费”中接受资格审查(means-tested)是一道必要的工序。高校工会的会员资格是能否享受工会服务的首要条件,而教职工的个体差异性才是决定教职工能否享受特惠性服务的主要考量因素,同时也决定着工会服务供给的优先顺序。当安东尼•吉登斯提出“无责任即无权利”(no rights without responsibilities)的主张后,福利供给开始转向“积极福利”。受此思潮的影响,普惠性的工会服务也将区别对待,参与工会事务和活动越积极的工会会员,其享受普惠性服务的范围越广,服务受益程度也越高;反之,越是消极的工会会员,其普惠性服务的享受范围越小,服务受益程度也越低。这是工会会员需求满足的限制性条件,体现了权利和义务的对等原则,解决了工会会员参与工会事务的动力机制问题,有助于“活力工会”的建立。

综上所述,基于SCM的高校“互联网+工会服务”以平台建设为基础的创新,提高了工会服务的便捷性;以多元组合为核心,增加了工会服务的可选择性;以流程再造为保证,促进了高校工会服务的规范性;以会员需求为导向,保证了高校工会服务的有效性。“有为”才“有位”,工会组织唯有成为“服务生产者”,在社会治理中“以服务促管理,以服务换合作”,方能得到学校党政部门的认可,提升发展空间;也只有成为“服务生产者”,工会组织才能在服务供给中增强与会员间的利益关联,夯实自身的群众基础并提升组织动员能力。互联网扩大了工会服务的范围,拓展了工会服务的方式,增强了“工会之所能”,大大提升了满足“职工之所需”的能力,有助于提高高校工会在教职工心目中的存在感,增加教职工在工会服务“消费”中的获得感。当前,由于高校工会服务应然与实然之间反差依然很大,所以高校工会的服务创新任重而道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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