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教学中培养学生隐喻能力的探索——以高中英语阅读教学为例

雷夏宇

（江西师范大学 外国语学院，江西 南昌 330027）

引言

高中英语阅读在于训练学生的思维，使其具备语篇意识。隐喻在传统英语阅读教学中简单地被视为是一种常见的语言现象，一种简单的修辞手法，只简单地出现在某些句子中或由某些单词呈现。实际上，概念隐喻体系体现了思维与语言的系统性，正如莱考夫所言，“隐喻渗透到日常生活的每一处角落，不仅仅体现在语言上，而且体现在思维和行动中。隐喻是人类的一种认知现象，它能反映出人类的思维方式，概念隐喻的本质是通过一种事物去理解和体验另一种事物。”［1］隐喻能力的内涵包括辨认、理解、使用和生成隐喻的能力，而形成这些能力的前提是概念隐喻系统性知识了解掌握。杭晓玲（2017）指出，阅读的过程是（1）读者从语篇中获得知识，如词汇知识、语法知识、世界知识和文化概念等；（2）读者对作者用来建构语篇的语言进行阐释；（3）对语篇阅读情景的感知。［2］阅读教学是以了解文章主旨情感、培养学习者思维能力为目标，由字到句，由句到段，由段成篇的完整讲解过程，词汇和语篇的讲解是教师阅读教学中渗透隐喻知识的主要有效方式，对提高学习者隐喻能力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一、概念隐喻理论与隐喻能力的概念界定

概念隐喻理论认同以意象图式为基础的隐喻意义是语言使用者在源域和目标域之间单向的一一映射中构建而成的。概念隐喻理论可以用来解释语言意义的变化发展过程，解释词汇意义之间的相互关系;可以用来解释语言中各种不同形式的隐喻之间的系统性和相互关系。系统性、概括性和生成性是概念隐喻最主要的特征:系统性指隐喻可以帮助我们利用已知的事物和经验来理解未知事物，其子概念与子概念之间有一种蕴含关系;概括性是指将不同的思维方式放在一起，将抽象概念与具体事物相联系，并总结概括，从而发现事物的本质;生成性指的是新的概念重新定义事物和生成新隐喻认识新事物。［3］莱卡夫将概念隐喻分成三类：方位隐喻、实体隐喻、结构隐喻。方位隐喻基于人类把自我“体知”作为衡量周围世界的标准，具有三维空间思维。实体隐喻是指在无法用方位隐喻表达抽象概念时，借助与概念在形式意义上相靠近的物理实体或者是替代物进行概念的转换。“结构隐喻指以一种概念的结构来构造另一种概念，使两种概念相叠加，将谈论一种概念的各方面的词语用于谈论另一概念，于是产生了一词多用的现象。”［4］概念隐喻是人类认知的产物，是连接现实世界和概念世界的桥梁，人们由思维和行动形成的普遍的概念系统从其本质根本来讲是隐喻的。

对概念隐喻理论的掌握主要体现在能够辨认、理解隐喻和使用概念隐喻理论生成新隐喻，即隐喻能力的生成。Danesi（1992）指出隐喻能力是人们熟练掌握一种语言的标志，二语学习者只有获得本族化的隐喻能力才能达到本族语者的地道性。［5］Littlemore（2001）也提出了隐喻能力的四个方面:即“原创”新隐喻的能力;理解一个隐喻多层含义的能力;理解新隐喻的能力和轻松、准确、及时理解隐喻的能力。［6］Masumi（2005）把外语环境下的隐喻能力定义为外语学习者运用和理解隐喻性表达的能力状况，包括识别能力、运用能力和概念理解能力。［7］王寅（2007）认为隐喻能力主要包括人们能够识别、理解和创建跨概念域类比关系的能力。［8］

综观国内外专家对隐喻能力的概念界定可以得出：隐喻能力是个人以自身认知和经验为基础，同时受社会文化背景影响，在了解掌握隐喻系统性知识的前提下，对不同范畴的认知对象建构系统性的语义联系的能力，即认知、识别、理解、运用和生成隐喻的能力，对于不同层次的隐喻能力采取不同的培养方式。

二、在阅读教学中培养隐喻能力的具体举措

本文以高中人教版必修2Unit3的课文“Who Am I?”为案例教材，以计算机的发展为主线，以第一人称“我”讲述了不同时期下计算机功能、外观和应用的发展变化。

（一）借助标题了解概念隐喻，提升识别隐喻的能力

标题可以视为文章的眼睛，读懂文章的前提是正确理解标题。“Who Am I?”作为课文标题，第一人称“I”作为叙事主角，与文章话题“computer”看似是毫不相关的两个实体，但此篇文章却将“computer”喻为“human”，“Who Am I?”的隐含义为“I am a computer.”教师可以在学生阅读完文章后询问“I”在文中的所指，并给出“I”指代“comput⁃er”的正确答案，解除学生的疑惑，并介绍拟人的修辞手法，拟人的修辞是本体隐喻的最常见形式，继而向学生介绍本体隐喻的概念，即将“comput⁃er”喻作“human”，文章根据“human”所具有的物理特征对“computer”进行同样地表达。此举有利于激发学生的阅读兴趣，使整篇文章“活过来”，在自我体验层面，不再把文章视为无生命的文字，而是视为有生命的个体，在阅读理解层面，不再是理解表面含义，而是个体与个体间的对话交流，拟人使得文本阅读富有平等性和可沟通性。

表1展示的是文本各段具有人性化特征的词汇。在学生正确理解拟人和本体隐喻概念后，教师列举出文章第一段中具有人性化特征的例如“young”本义表达是指人类的年轻，在此文中暗指“computer”的发展初期；“think”和“wonder”本指人类的主观思考，在此文中暗指“computer”同样具备思考能力。在教师示范完毕后，并引导学生寻找文中其他具有人性化特征的词汇表达，此举提升学生的学习迁移能力、帮助学生在寻找词汇的过程中进一步深化本体隐喻的概念，同时训练学生正确识记隐喻和理解隐喻的能力。

表1 人性化文本词汇汇总表

（二）借助词汇和短语了解概念隐喻，提升理解、解释隐喻的能力

全文以“computer”为话题，“I am a computer.”意味着“computer is human”这一概念意义，继而在理解“computer”的发展变化是由“human”引起，从而人们在大脑中构建这样一个思维框架之后，在谈论有关电脑的发展变化这样一个动态过程时，会将其视为人类的生长变化，因此会运用到与人生长相关的一系列词，如develop，grow，be young，grow older，develop slowly，grow rapidly,think logi⁃cally等，这便是结构性隐喻的展现。结构性隐喻将谈论一种概念的各方面的词语用于谈论另一概念，从而产生了一词多用的现象。［9］所以教师在教导学生学习新词时了解结构性隐喻的用法，有利于学生理解一词多义，有利于引导学生根据语境灵活运用解释词汇的含义。

如表2所示，表格列举了文中有关人的生长发展以及思考的词汇及短语表达，从本义和引申义两个方面解释词汇，具有形象具体系统性。教师首先在解释“develop”一词不仅有人的生长之意，还可以衍生出事物、实体的发展变化，“be young”不仅可以指人年轻，还可以指事物发展初期，“grow”不仅可以用于时间维度的成长，还可用于空间维度的变化。随后引导学生对给出的词进行本义和引申义的解释，继而训练学生理解、解释隐喻的能力，学生在解释相关词汇的同时在头脑中逐渐理解结构性隐喻、积累关于此类概念的用词，有利于在以后的写作过程中复现此类词语，有利于生成隐喻能力的培养。

表2 词汇/短语本义和引申义对比表

（三）借助语篇了解概念隐喻，提升生成和创新隐喻的能力

隐喻作为一种思维方式，能够超越词句层面成为篇章隐喻的主要组织手段，起到前后衔接的作用。［10］在文章中以“I have been changed quite a lot.”为落脚点，引导学生寻找体现变化的语言线索，并从语篇概念上体现“change”是一个动态的变化过程，正如人的生长发育也是动态的过程。从“young”到“older”，从“developed very slowly”到“grew rapidly”，从“I had grown as large as a room”到“I have also grown smaller.”，从“my memory im⁃proved.”到“my memory has developed so much.”再到“my memory became so large that even I couldn’t believe it.”等。

图1以“change”一词为主题词，从“shape”、“memory”和“function”三个角度勾画出整个文本的内容大纲，辅以变化的动态词汇，简洁直观地展现出文本的积极性与前进性。所有的词汇，语言表达在方位隐喻的概念上体现的是向“上”的概念，即与文章在价值观的层面的方向一致，体现“computer”的发展是向上的趋势，符合时代发展的规律，其改变对我们生活带来诸多益处，引导学生体会方位隐喻的实际作用，从词汇的隐喻表达和文章大意中感受文章所具有的积极向上的情感态度。

表3是基于文章的最后一段内容，就计算机在新领域的应用提炼出的表格，从娱乐、工作、学习、人际关系等方面引导学生结合自身经验以隐喻的方式表达计算机给人类生活带来的积极变化，发散学生思维，联系实际生活，从而帮助学生从理解隐喻到运用、创新隐喻，继而隐喻能力得到进一步提升。

图1 文本主线结构图

表3 思维发散表

四、结语

基于概念隐喻理论的隐喻作为阅读文本中常见的表达手法，是人类思维与物质性实体相结合的产物，巧妙地将文字与情感融为一体，拉近读者与文本间的距离，使整个阅读过程充满人文性和平等性。教师进行阅读教学前，对文本进行深入思考，对适用概念隐喻理论教学的文章细细打磨，设计与主题相关的活动，通过词汇、短语和语篇讲解的方式逐步提升学习者的隐喻能力，此举创新了阅读文本中词汇和篇章的教学方法，有利于学习者更好地灵活运用词汇、整体性地理解文本以及读透文本的深层含义。在阅读过程中，学习者从学习语言知识过渡到提升语言运用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