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理解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精神

杨伟民

2017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的内容非常丰富，一是明确了过去五年取得的历史性成就、发生的历史性变革，二是明确提出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思想，三是明确推动高质量发展是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经济发展的根本要求，四是明确今后三年决胜建成小康社会三大攻坚战，五是明确2018年经济工作的总体要求、政策取向和重点工作。下面按照这个顺序谈谈我个人对于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主要精神的认识。

一、关于党的十八大以来

我国经济发展的历史性成就、历史性变革

党的十九大报告已经对过去五年经济发展的成就作了总结。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又从历史性的角度作了进一步细化的概括：一是经济实力再上新台阶，二是经济结构出现重大变革，三是经济更具活力和韧性，四是对外开放深入发展，五是人民幸福感、获得感明显增强，六是生态环境状况明显好转。这些都是历史性的变革，其中很多都是过去想实现而没有实现的变革。

成就是历史性的，但是仅有历史性的成就还不能说是历史性变革。五年来，全党全国全社会，政府、企业、市场在经济发展的理念、行为等方面发生了许多无形的变化。上述有形的成就和下面我要讲的无形的变化，共同构成了历史性的变革。比如，五年来，新发展理念得到有效的贯彻，以GDP论英雄的片面发展观得到修正，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深入人心，立足于解决人民群众关心的突出问题来推动发展，而不再是为增长而增长。经济发展新常态已成共识，对发展阶段的认知、对形势的判断更加理性，不再企求“V”型反转，对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认识逐步深化，推进结构性改革的自觉性明显提高，对创新驱动发展高度认同，全社会创新热潮风起云涌，对产权特别是民营企业产权和企业家精神的保护前所未有，“亲清新型政商关系”正在重建，企业的预期明显改善；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成为全社会最大的公约数，宁可牺牲增长速度也要保护生态环境成为价值准则；对“一带一路”、京津冀协同发展等重大战略也是高度认同、自觉参与，等等。这些无形变化，对我国未来发展的影响将是长远而深刻的。

二、关于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思想

党的十八大以来，在经济发展取得历史性成就、发生历史性变革的伟大实践中，形成了以新发展理念为主要内容的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思想，这是更重要、更根本性的历史成就。五年来的经济发展历程同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思想的形成过程是同一个过程，是实践、认识、再实践、再认识的过程。十八大之后，2013年一季度增长速度从2012年四季度的8.1%降到7.9%，盡管只是0.2个百分点的变化，但意味着从8%的平台滑落到7%的平台，对长期以来习惯了两位数高速增长的地方政府、企业、市场，甚至对国际社会的心理冲击都是巨大的。此后，尽管增长速度略有起伏，但下行压力一直存在。直至2016年四季度在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强力推动下才开始稳住。同时，在这个过程中产能过剩凸显，工业品价格下跌，企业利润下滑，财政收入下降、金融风险加剧，可以说经济形势的复杂严峻程度是改革开放以来所少见的。面对这种形势，各方面也很不适应，认识也很不一致，国际上唱衰中国的声音甚嚣尘上。对经济形势怎么看、经济工作怎么干，这两大问题历史性地摆在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面前。总书记深入调查研究，足迹遍布全国大江南北，到工厂、农村了解实情，召开专家座谈会等各种会议听取意见，主持召开上百次涉及经济议题的中央会议，每次会议总书记都发表重要讲话，分析形势、提出思路、做出决策。在这个过程中，经济发展取得了历史性成就，也逐步形成了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思想。

对此，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用“七个坚持”作了概括：一是坚持加强党对经济工作的集中统一领导，这是使我国经济始终沿着正确方向发展的政治保证的思想；二是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这是解决发展为了谁的思想；三是坚持适应把握引领经济发展新常态，这是解决我国发展阶段、从而正确判断形势的思想；四是坚持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更好发挥政府作用，这是解决经济发展体制机制的思想；五是坚持适应我国经济发展主要矛盾变化，完善宏观调控，把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作为经济工作的主线，这是解决发展阶段变化后经济工作的基本思路的思想；六是坚持问题导向部署经济发展新战略，这是解决事关我国发展全局和长远的重大战略问题，解决长期发展的思想；七是坚持正确工作策略和方法，稳中求进，保持战略定力，坚持底线思维，一步一个脚印向前迈进，这是经济工作的策略或方法论。在正确的路线、正确的思想和方针确定后，用什么样的思想方法和工作策略推动工作十分重要。这七个坚持是一个完整的思想体系，逻辑紧密，环环相扣。

三、关于今后一个时期我国经济发展的根本要求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中国经济发展也进入新时代。新时代我国经济发展的基本特征，就是总书记在十九大报告中强调的，我国经济已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这同习近平总书记之前关于经济发展新常态的思想是完全一致的。新常态就是增长速度换挡、发展方式转变、经济结构优化、增长动力转换。增长速度换挡明确为高速增长阶段已经结束，发展方式转变、经济结构优化、增长动力转换三者可以集中概括为高质量发展。

什么是高质量发展？可以从不同角度来进行概括。从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变化和新发展理念的角度，高质量发展就是能够很好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的发展，就是体现新发展理念的发展，也就是创新成为第一动力、协调成为内生特点、绿色成为普遍形态、开放成为必由之路、共享成为根本目的的发展。

推动高质量发展是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确定发展思路，制定经济政策实施宏观调控的根本要求，做出这一重大决策，意义十分重大。2018年是改革开放40周年，40年前，邓小平同志做出把党和国家工作重心转移到经济建设上来、实行改革开放的历史性决策，当时的决策，其历史意义现在已经看的很清楚了。今天，在新时代，我们仍将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但经济建设的内涵已经悄然发生变化，经济建设的主旋律是高质量发展，而不再是高速增长了。我个人觉得，习近平总书记作出的这一重大决策，其历史意义同40年前的那次重大决策一样，重大而深远，将引领我们开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实现建成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奋斗目标。

把推动高质量发展作为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经济发展的根本要求，主要考虑是：第一，我国已经不具备高增长的客观条件，需求结构变化、消费升级、人口减少、技术积累、金融风险、资源环境压力等等，使我国潜在增长率发生变化。若不顾客观实际，盲目追求高增长，带来的风险可能比增加的GDP要多。第二，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变化，落后的社会生产已经不是主要矛盾的主要方面，此时若再追求高速增长，反而会加剧经济的不平衡。第三，再过三年我们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开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在全面小康阶段，发展的重点是解决量的不足问题，而在现代化阶段，相对于量的问题，质的问题更重要，要在解决质的问题过程中来实现量的增加。第四，从事物发展特别是经济发展规律来看，往往都要经历从量变到质变的过程，实现由量变到质变、从高速增长成功转向高质量发展的国家，才能实现现代化，才能进入高收入经济体。

四、关于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三大攻坚战

实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奋斗目标，要继续按照党的十六大、十七大、十八大确定的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各项要求继续努力奋斗，包括实现十八大提出的两个翻番的目标。其中实现GDP翻一番的目标，只要今后三年增长6.3%即可实现。从现在经济运行情况看，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难点在防控重大风险、精准脱贫、污染防治，这三大攻坚战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底线，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标志。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对今后三年打好三大攻坚战做出了具体部署。

关于打好防范化解重大风险攻坚战，明确了这样几点：一是明确了重点，即重点是防控金融风险，当然这里包括了防控地方政府债务，特别是地方政府的隐性债务风险。二是明确了防控风险的方向和方式，就是服务于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这条主线，促进形成金融和实体经济、金融和房地产、金融体系内部的良性循环。目前，这三个方面都存在一些失衡问题。失衡，意味着双方都有问题，对金融风险、金融系统一端要严防严控，实体经济一端要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房地产一端要改革完善住房制度和建立房地产市场健康发展的长效机制。也就是说，要从实体经济、房地产、金融系统等几个方面来系统发力，才能使宏观杠杆率得到有效控制，才能从根本上防控金融风险。三是明确了具体任务，也就是做好重点领域风险防范和处置，坚决打击违法违规金融系统，加强薄弱环节监管制度建设。

关于打好精准脱贫攻坚战，总的要求是要保证现行标准下的脱贫质量，既不降低標准，也不调高胃口。之所以提出这样的要求，因为有些地方看到中央高度重视扶贫工作，所以擅自提高了扶贫标准；有的地方为了早日“摘帽”，降低了脱贫质量。今后三年的重点是，瞄准特定贫困群众进行精准帮扶，向深度贫困地区聚焦发力，二者都是扶贫的“硬骨头”。

关于打好污染防控攻坚战，总的目的是，使主要污染物排放总量大幅减少，生态环境质量总体改善。就全国而言重点是打好蓝天保卫战，打赢蓝天保卫战。雾霾是民生的最大痛点，是人民群众最关心的问题，一定意义上雾霾成了污染的代名词。而且，从污染治理规律和近几年实践来看，在中短期治霾可以取得明显进展，水污染、环境污染则更是一种持久战，当然，这两个方面并不是不用力了，各地区面临的突出污染问题不同，中央要求各地区要根据本地实际，突出重点，制定方案，到2020年使本地区生态环境质量总体改善。治霾的措施主要有：一是调整产业结构，淘汰落后产能。二是调整能源结构，现在电能总量过剩，要更多使用水电、风电、光伏发电等可再生能源，相对的减少煤电的发电量和消费量。要继续推进冬季清洁取暖，因为冬季治霾仍是重中之重。三是要加大节能力度和考核。四是调整运输结构，减少公路和货运比重。这些都是从源头上减少雾霾的有力措施。总之，今后三年污染治理的力度不会减弱。如果说治霾影响了经济增长，影响的是那些我们不想要的增长，是那些对人民美好生活带来负效果的“增长”，是那些会危害国家长远发展的“黑色增长”。

五、关于2018年经济工作的总体要求和重点任务

关于2018年经济工作的总体要求，就其中新增加的内容略作介绍。一是全面贯彻党的十九大精神，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2018年是贯彻党的十九大精神的开局之年，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是十九大首次提出的，所以在总体要求中必然要强调。二是加强党对经济工作的领导。在总体要求中这还是第一次出现，体现了十九大精神，也是贯彻落实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思想的必然要求。三是紧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变化，按照高质量发展的要求，这是今后很长一个时期经济工作的立足点、出发点。四是推动质量变革、效率变革、动力变革。这三个变革是推动高质量发展的基本路径，虽然是一个长期过程，但是现在开始就要行动起来。五是打好三大攻坚战方面取得扎实进展。这是2018年以及今后三年的工作重点。

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强调，稳中求进工作总基调要长期坚持，“稳”和“进”是辩证统一的，要作为一个整体来把握。我理解，坚持稳中求进，最主要的是遵循规律，把握好工作节奏和力度，也就是把握“度”，不偏不倚，不冒进蛮干、急于求成，也不能不思进取。

2018年要实施好五大政策。财政政策，要保持积极的取向，特别强调要加强地方政府债务管理，近几年地方政府隐性债务增长过快，需要引起高度重视。货币政策，要保持中性，管住货币供给总闸门，这也是控制宏观杠杆率的总闸门。有的把“保持货币信贷和社会融资规模合理增长”解读为放弃去杠杆，这是一种误解和误读。包括去杠杆在内的“三去一降一补”是今后五年都要坚持的任务。三是结构性政策，要发挥更大作用，2018年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力度还会继续加大。四是社会政策，要注重解决突出民生问题。五是改革开放，要加大力度，在经济体制改革上，步子再快一些，推进基础性关键领域取得新突破，同时扩大对外开放，大幅放宽市场准入，加快形成全面开放新格局。

根据党的十九大精神，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全面部署了2018年的八项重点工作，都是围绕着推动高质量发展获取的。

第一，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结构性矛盾的根源是要素配置的扭曲，所以根本途径是深化要素市场化配置改革，这是十九大提出的要求。2018年重点在“破、立、降”三个字上下功夫，“破”就是大力破除无效供给，把处置僵尸企业作为重要抓手，用市场化、法制化手段推动化解过剩产能。“立”就是大力培育新动能，形成要素向新动能流动的机制。一方面通过强化创新，培育发展新产业、新产品、新技术、新业态；另一方面推动传统产业优化升级，形成传统产业中的新动能。“降”就是大力降低实体经济成本，通过改革降低制度性交易成本，通过深化电力、石油天然气、铁路等资源垄断行业的改革来降低用能和物流成本。

第二，激发各类市场主体的活力。我国三大市场主体中，国企、民企、外企各自都面临一些影响活力的体制机制问题。国企国资改革要按照推动国有资本做强、做优、做大的新要求完善国企国资改革方案，围绕管资本为主加快转变国有资产监管机构的职能，改革国有资本授权经营体制。同时，加强国有企业党的领导和党的建设，推动国有企业完善现代企业制度，健全公司法人结构。支持民营企业发展是首次出现在党代会报告中，体现了中央对支持民营企业发展的一贯立场和态度。支持民营企业发展，最主要的是落实保护产权的政策，中央对此已经专门出台文件，现在需要落实到行动上，总书记强调，要依法甄别纠正社会反映强烈的产权纠纷案件，因为一个案例的影响力不亚于一个文件。在市场准入方面，要全面实施完善市场准入负面清单制度，破除对民企的提示性限制和各种隐性障碍。

第三，实施乡村振兴战略。这个问题不久中央还将召开农村工作会议进行部署。

第四，实施区域协调发展战略。这里的亮点是清晰表明新的区域协调发展的基本含义，就是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基础设施通达程度比较均衡，人民生活水平大体相当。过去，对区域协调发展的认识存在一定偏差，认为区域协调发展就是要缩小区域、地方之间GDP总量和增长速度的差距。我国幅员辽阔，不同地区的自然条件差异很大，增长速度和GDP不可能都一样，收入水平也不可能都一样，各地区的房价就差异很大。各地区应该根据不同区域的主体功能定位来发展，这样才能在空间格局上推动实现高质量的发展。同时，对2018年京津冀协同发展、长江经济带发展、“一带一路”建设三大战略作出了具体部署。另外，就一定空间尺度而言，区域协调发展問题实际上就是城市群的健康发展问题。要通过城市群的健康发展来促进区域协调发展。所以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强调要提高城市群的质量，重点是推进大中小城市网络化建设，增强对农业转移人口的吸引力和承载力，加快户籍制度改革落地的步伐。针对最近一个时期特色小镇建设中存在的偏差，强调要引导特色小镇健康发展。

第五，推动形成全面开放新格局。这里有一个重要思想，强调了全面开放的内涵。全面开放，不仅是领域、产业、范围、区域的开放，更要在思想观念、结构布局、体制机制上扩大开放。这一思想对引领今后的扩大开放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具体任务：一是放宽市场准入，二是促进贸易平衡，三是有效引导支持对外投资。

第六，提高和保障民生水平。这部分的内容突出了问题导向，要求针对人民群众关心的问题精准施策，包括教育方面的中小学生课外负担重、“择校热”、“大班额”、婴幼儿照护、儿童早期教育；就业方面的性别歧视、身份歧视问题；医疗方面的“看病难、看病贵”问题；互联网管理方面的网上虚假信息诈骗、倒卖个人信息等。这次会议特别强调，

做好民生工作要把握好两个原则。一是要周密谋划，用心操作。民生工作无小事，要想清楚、说清楚、搞清楚怎么办，稳妥推进，防止好心办坏事。二是尽力而为、量力而行，有多少钱办多少事。改善民生要与发展阶段、与财力相匹配，不能搞成民粹主义和福利主义，不能过度超前，寅吃卯粮。

第七，加快建立多主体供应、多渠道保障、租购并举的住房制度。这次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把住房制度作为2018年的一项重点任务，凸显了党中央对住房问题的高度重视，说明这个问题既关系民生和社会发展，也关系到金融风险防控，关系到宏观经济的稳定。促进房地产健康发展，长效机制很重要，住房制度也很重要，比如，租赁市场建设中就涉及到住房人是否享有同产权人一样的公共服务问题，这又和户籍制度相联系，涉及到租房人的户口落到哪里的问题，这就是一个基础性的制度问题了，而不是一个简单、单纯的调控问题。十九大提出加快建设多主体供给、多渠道保障、租购并举的住房保障制度。这是一个全新的提法，指明了我国未来住房制度的基本特征和改革方向。从字面上理解，未来要形成的住房制度包括居住用地、商品房、租赁房、公租房的供应主体不应该是唯一的，应该是多主体、多渠道供应的。住房市场中不应该仅仅是只有发达的售卖市场，应该租赁市场和售卖市场两个市场并举，在特大城市可能租赁市场的增长速度会更快一些。2018年，要继续完善促进房地产市场平稳健康发展的长效机制，保持房地产市场调控政策的连续性和稳定性，在分清中央和地方事权基础上，对不同地区实行差别化调控。

第八，加快生态文明建设。这里有一个新论断，只有恢复绿水青山，才能使绿水青山变成金山银山。总书记关于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思想，全社会都已经接受了。但我国的现实是，很多生态空间历史上曾经存在的绿水青山已经没有了，要想使绿水青山变成金山银山，首先要恢复绿水青山。所以，中央经济工作会强调两个方面的重大任务，一是实施好“十三五”规划确定的生态保护修复重大工程，二是要启动大规模国土绿化行动，引导国企、民企、外企、集体、个人、社会组织等各方面资金投入到绿水青山的修复之中。为此，必须改革生态文明体制，建立健全自然资源产权制度，建立市场化、多元化的生态补偿机制等。

（作者为中央财经领导小组办公室副主任）

责任编辑：沈家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