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实际所得税率的影响因素研究
——基于中国上市公司的实证检验*

2018-09-08 02:04王晓庆
关键词:密集度所得税税负

彭 程,王晓庆,代 彬

(1.四川外国语大学国际商学院,重庆400031;2.国别经济与国际商务研究中心,重庆400031)

一、引 言

众所周知,受国内外经济金融环境的不利影响,近年来我国企业经营状况整体不佳,利润率持续低迷,投资积极性也因此受到严重影响,部分企业甚至将融入的资金通过委托理财、房地产投资等方式,舍弃本业,空转套利,并引起了人们对资金“脱实向虚”及其引致的金融不稳定性的普遍关切。因此,如何进一步改善企业经营环境,增加企业利润,提升实体部门的资金回报率,不仅关系到企业微观效能的提升,而且事关金融风险的防范。因此,习近平总书记在2015年提出了以去产能、去库存、去杠杆、降成本、补短板为重点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期望以此降低企业成本,激发企业动能,促进经济可持续增长。至此,理论和实务界掀起了如何通过降低企业税费以改善企业经营环境的广泛讨论。尤其在2017年底,美国通过新的税改法案,将美国的企业所得税从35%下调至20%,进一步激发了人们对我国企业所得税负担的深入思考与讨论。

然而,目前我国企业实际所得税负担究竟有多高,是否可以通过减税或税收优惠进一步降低其税负成本,抑或可以通过其它途径或方式达到类似目的?有效回答这些问题对我国制定相关政策为企业减负增收,进而实现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以及金融稳定,具有重要的意义。为此,学者们探索了采用实际所得税率(Effective Tax rates,下称ETR)方法检测公司所得税改革,以及其它因素对降低企业实际税收负担的效果。其中,王延明通过对比名义税率与企业ETR的关系发现,企业ETR的变化大约只有名义税率变化的50%[1]78;李增福等也发现,我国上市公司在2008年新的企业所得税政策实施后,其实际所得税率只下降了1.88%[2]33。由此可见,政府实施降低名义税率的政策并不一定会带来企业的ETR显著降低的结果。也就是说,名义税率并不是影响企业实际税率的唯一因素,可能存在名义税率之外的市场环境、行业区域环境等其它因素影响企业的实际税负。因此,为了有效降低企业的税收负担,深入研究除名义税率以外的其它能够对税收负担产生深入影响的因素,并因此完善相关政府宏观经济政策和企业微观治理和决策行为,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为此,国内外学者从产业政策、政治成本、企业特征等角度进行了深入的研究[3]。然而,已有研究成果并没有得出明确和一致的结论,同时国内从微观实证角度入手的研究也并不多见。因此,本文将以中国上市公司为样本,运用逐步回归方法,从宏微观层面实证检验影响企业实际所得税负担的影响因素,以此为政策制定者、公司治理者提供新的决策参考。

二、有关企业实际所得税收负担影响因素的文献综述

对于企业税收负担影响因素的研究,总体而言可以分为宏观层面的研究和公司特征层面的研究。

(一)宏观层面的影响因素

关于企业实际所得税率影响因素的分析,国外早期理论成果主要有政治成本假说、政治影响假说。政治成本假说认为大公司盈利水平高,纳税收入多,从而其实际税负较重。相反,政治影响假说认为大公司反而会利用其政治影响力进行税收筹划与规避,降低实际税负。不过Derashid和Zhang认为,这两个假说都是从企业规模角度来解释,因而他们突破两个假说而提出了产业政策假说,认为产业政策对来自不同行业的企业的实际税率具有重要影响,他们的实证研究发现,1990—1999年由于马来西亚政府对其制造业和旅游业的支持,因而这两个行业在政策优惠影响下,在该时间段实际税率相比其它行业显著较低[4]48-54。之后,Zimmerman关于企业实际所得税率影响因素的分析也具有较多的“行业影响”。Stickney和McGee也发现,资产负债率、资本密集度越高和涉及自然资源的行业有最低的ETR[5]142。Kim等的研究中,也认为行业是影响企业实际税率的重要因素[6]66。不过也有学者持相反观点,也有学者检验了Zimmerman的研究,发现无论是在行业间还是行业内,大企业与其它企业的ETR差异不大。另外,Richardson和Lanis的研究中还发现,虽然政府的税收法律政策变化会改变实际税率与其影响因素的关系,但是税收法律政策实施后实际税率与企业规模、资产结构等企业特征的关系依然存在[7]698-701。

国内许多学者主要研究税收制度调整下名义所得税率变化和实际所得税率的关系。一些学者认为,企业的ETR对名义税率的变化不敏感,比如王延明在研究中发现,当名义税率调整变化时,企业的ETR只调整大约名义税率变化量的一半,并且他还发现名义税率上升时,企业会积极采取行动以降低其ETR,但当名义税率下降时,企业的ETR变化不大[1]77。然而,相比国有企业,民营企业更加关注制度变迁对自身发展战略等的影响,其决策行为对市场环境变化比较敏感,市场化程度越高,民营经济发展越快,政府对民营经济关注度加强,民营企业可更好地利用政治关联进行税收筹划和政治游说降低其税收负担[8]3。除了研究名义税率变化与ETR的关系,也有学者从税收优惠政策角度分析。如吴联生和李辰发现,如果企业无法享受中央政府认定的税收优惠,则地方政府会对其实施“先征后返”所得税优惠政策,导致这些公司的实际税收负担与可以享受中央政府认定的税收优惠企业没有显著差异[9]。随后,李增福也研究了我国2008年新企业所得税法优惠政策实施后,企业实际所得税收负担的变化[2]27。另外,王延明利用单因素方差分析和Kruskal-Wallis检验发现,税收优惠政策在不同行业和不同地区之间具有的差异,也会给企业的ETR带来重要的影响[10]120-122。李凯等利用2000—2009年我国上市公司的面板数据,也发现行业是影响ETR的重要因素,但他还发现反映宏观经济特征的时间因素也对企业的ETR具有影响[11]93-94。

(二)公司特征层面的影响因素

企业规模是企业最基本的特征,因而最早研究企业特征对ETR的影响是基于企业规模的讨论。Zimmerman认为,规模较大的国有企业进行税收筹划,会受到更多的负面关注,因而承受较重的实际税负,即企业规模与ETR正相关,该观点与Hanlon的研究结论一致[12]。但Omer等利用韩国、马来西亚等发展中国家或新兴地区企业为样本,发现这些地区利用自己的经济影响力影响税收立法,从而降低自身的实际税收负担,即企业规模与ETR负相关[13]179-181。Richardson和Lanis研究了澳大利亚1997至2003年企业的实际税负影响因素,也支持该观点[7]699-700。另外,一些学者却发现,企业规模与企业ETR没有相关关系,如Gupta和Newberry就美国1986年税务改革法案前后的对比发现企业规模和ETR没有显著关系[14]21-22。Stickney和McGee也发现ETR水平和企业规模也没有重大的关系,但是他们却发现ETR和企业的财务杠杆水平负相关[5]142-143。然而,Adhikari等却发现计算公司ETR的方法不同,ETR与财务杠杆间的关系也不同,既可能是显著负相关,也可能不存在相关性[15]591。Derashid和Zhang支持该观点,同时,他们还发现计算ETR方法不同,其与企业盈利能力的关系也不同,其结论为可能存在负相关关系,也可能并不存在显著的相关性[4]57-58。但是,Adhikari等发现,无论如何计量ETR,其与总资产报酬率显著负相关[15]591,而Spooner却认为,由于净经营损失的公司支付很少的税或者不支付税,ETR应当与盈利能力正相关。同时,Spooner还发现,企业的ETR与企业的成长机会正相关,与国有股比例负相关[16]297-301。Adhikari等也认为,企业ETR与国有股比例负相关,但是他却发现ETR与企业的成长机会没有关系。他进一步研究发现,企业的资本密集度越高,企业ETR越低,但是他却没有发现存货密集度与ETR之间的关系[15]590-592。然而,Gupta和Newberry发现,企业的ETR与企业的资本密集度负相关而与存货密集度正相关,不过也有学者认为,企业ETR与资本密度并不存在显著相关关系[14]22。

国内学者王延明分析了1994—2000年的政府对企业实施的税收优惠政策,以及企业间应纳所得税差异,发现除了名义所得税率,企业规模、财务杠杆、资本密集度、投资收益都对企业的ETR具有重要影响。并且他还发现,企业规模1997年以后与ETR呈正相关关系,1999年以后法定税率解释力下降,资产减值准备、资产负债率在1998年后与ETR呈负相关,而ETR与资产报酬率不存在相关关系[1]74-76。曹书军、张婉君应用随机效应模型检验企业实际所得税的影响因素和稳定性过程中,也发现资产负债率越高,企业的ETR越低。但是他们却认为,企业规模、固定资产比例均与企业的ETR没有关系,而盈利能力与企业的ETR正相关[17]33-35,李凯的实证结果支持了曹书军等的观点,也认为企业ETR与企业规模没有关系而与盈利能力正相关[11]93。不过吴联生支持王延明的企业规模与企业ETR正相关的观点,但是他却认为,由于债务的利息具有抵税功能,因此企业倾向于举债,在ETR和财务杠杆之间可能存在正相关关系,此与王延明相反。吴联生进一步研究还发现,企业的ETR与企业的资产结构具有相关性,即ETR与资产密集度负相关而与存货密集度正相关[18]116。刘行、李小荣支持吴联生关于资产结构与企业ETR的观点,不过他们还认为,地方国有企业高管激励越高时会降低企业税收负担[19]99-101,但吴联生却认为,相比民营企业,国有企业主动进行税收筹划进行合理避税的积极性更低,因而其实际税负更重。郑红霞等、彭韶兵等支持此观点[20-21]。吴祖光等也认为,企业性质确实会导致企业间实际税收负担差异,他们发现,民营企业的税收负担和资本密度、市场化程度显著负相关,与股权代理成本显著正相关。而国有企业实际税负与股权代理成本显著正相关,与市场化程度、资本密度不存在显著相关关系[8]6-7。刘行、李小荣也发现,地方国有企业高层管理的激励程度越高,其实际所得税负越低,并且他们还从会计信息透明度角度分析其与企业的实际所得税收负担的关系,结果发现,企业透明度越高,越难进行税收筹划合理避税,因而实际税负较重[19]99-101。刘行等、陈冬等支持此观点,认为会计信息透明度降低,会增加企业避税动机,从而降低实际税负[22],[23]120。还有学者从高管的政治关联角度分析其与ETR的关系,比如吴文锋等发现,在税负较严重的地区,无论是高管所得税适用税率还是企业ETR,与政府关系紧密的企业都要显著低于无政府关系较弱的企业[24],但是冯延超却得出相反的结果,即政治关联弱的企业的实际税负会显著低于政治背景强大的企业[25]。

从上述文献可以看出,具体哪些因素会对企业的税收负担会产生影响目前还没有一致的观点,并且国内学者在微观角度对企业的税收负担影响因素的实证研究还比较少,多数学者主要从政府政策、企业治理行为某一个角度分析与企业税收负担之间的关系,较少对ETR的各个影响因素进行全面分析检验。因此,本文采用逐步回归方法对中国上市公司面板数据进行实证研究,以丰富企业所得税负相关理论和实证研究,并在揭示企业实际税负影响因素的基础上,为政策制定者宏观经济政策优化以及企业决策者治理环境和相关决策行为优化提供有益的参考。

三、实证分析过程与结果

(一)数据选择

本文选取的研究样本数据都来自于沪深两市A股市上市的公司,在数据选取过程中,考虑到数据的可得性以及一些变量数据的缺失,因此本文将研究窗口确定为2003—2016年,同时我们剔除以下样本:(1)金融类公司;(2)不包括同时发行B股和H股的公司;(3)剔除数据缺失的公司,最后总共得到18 475个样本观测值。本文衡量市场化程度的数据市场化指数来源于樊纲和王小鲁市场化指数的报告(2003—2016),以及衡量会计信息透明度的可操控性应计利润|DA|是通过修正Jones模型来估计计算得到[26]。企业名义所得税率数据来自Wind数据库,本文其它变量相关的财务数据来自CSMAR数据库。考虑数据的稳定性,本文对相关变量的数据在1%到99%的水平上进行了Winsorize处理。

(二)变量定义

1.被解释变量

在企业所得税的框架中,尽管名义所得税率提供了一些信息,但在实际情况中往往存在一些税收优惠政策等,使得名义税率作用下降,并且还存在未能在企业利润总额和所得税关系中体现的加速折旧、投资税收抵免等非所得税率上的优惠。因此,ETR可以作为衡量企业实际所得税负担的有效代理变量。

目前通用的实际所得税率(ETR)的计算方法有四种:(1)ETR=所得税款/息税前利润;(2)ETR=(所得税费-递延所得税款贷项)/息税前利润;(3)ETR=所得税款/(税前利润-递延所得税款/名义税率;(4)ETR=(所得税款-递延所得税款)/(税前利润-递延税款变化额/名义税率)。本文借鉴彭程、刘星的研究,选择第二种方法即实际所得税率(ETR)=(所得税费-递延所得税款贷项)/税前会计利润(EBIT),分子为避免时间影响,计算出企业当期实际所得税费用。分母EBIT即会计上的息税前利润,即在利润总额中减掉财务费用,其不仅反映了企业在偿还债权人、支付股东及缴纳所得税之前的当期盈利,也是企业利用其所控制的与税负对应的总体经济资源进行盈利结果[27]62。

2.解释变量

税收法律政策(LAW)。我国上市公司在2008年新的企业所得税政策实施后,其整体税收负担差异逐渐缩小,但是其ETR仅仅只下降了1.88%[2]33。本文将我国2008年的企业所得税改革政策作为研究对象,分析其实施前后对企业ETR变化的影响。法律政策用虚拟变量LAW来衡量,即2008以前,LAW=0;之后,LAW=1。

名义所得税率(RATE)。许多学者认为,名义税率对实际税率是不敏感的,不过由前文分析也可以发现,企业税收负担是名义税率、高管决策治理行为和市场约束等机制共同影响的结果。而也有学者认为,存在政府的税收优惠政策、企业为合理避税而进行的税收筹划行为等,因而企业的ETR相对于名义税率变化不敏感。本文采用2013—2016年之间的名义所得税率数据(RATE)观察名义所得税率对实际税率的影响。

市场化程度(MARKET)。吴祖光等认为,提高市场化程度会直接或间接降低民营企业的ETR。本文借鉴吴祖光、万迪昉衡量市场化程度的方法,利用樊纲、王小鲁报告的市场化指数取对数来度量市场化程度[8]4。即:MARKET=LN(市场化指数)。

公司规模(SIZE)。企业规模是企业最基本的特征。大公司如果投入资源进行税务筹划,会因为媒体的负面关注而承担政治成本,相应也会承担较重实际税负,而大公司可以利用其资源和优势增强其税收筹划能力和政治游说能力,因此会降低实际税收负担。但曹书军也发现,公司规模并不显著影响其有效税率[17]33。因此,国内外关于企业规模和企业ETR的关系还未达成一致结论,可能受企业市场制度环境或者企业内部特征的影响而具有复杂性。企业规模一般采用期末总资产的自然对数度量。即:SIZE=LN(期末总资产)。

财务杠杆(LEV)。理论上企业的负债利息可以在纳税前将其扣除,但股利是在纳税后从利润中支付,因而企业财务杠杆越高,其ETR越低。彭程、刘星也认为,增加企业的负债融资支出会减少企业税收负担[27]66。但吴联生认为,可能在ETR和财务杠杆之间存在正相关关系[18]113。同时Adhikari等均发现计算ETR方法不同,其与财务杠杆间的关系也会不同[15]591。本文根据一般学者采取的方法,财务杠杆利用资产负债率来衡量。即:LEV=期末总负债/期末总负债。

资本密集度(FLASSET)。理论上资产的加速折旧与摊销可以降低税负,资本密集度和实际税率负相关,但也有学者发现ETR与资本密度没有显著关系。同时曹书军等认为,国家鼓励企业固定资产更新改造的税收优惠政策并未起到实质性作用[17]34,并且我国税法针对折旧的税收优惠政策较少,导致企业资产密集度越高,从而企业ETR也会越高。本文资本密集度(FLASSET)=(固定资产+无形资产)/总资产。

存货密集度(INVENT)。理论上,企业存货密集度越高,处置管理存货的费用增加,且费用无法在税前扣除,因而存货密集度和ETR正相关。资本密集度越高,则存货密集度越低,因此,存货密集度与公司实际税率正相关。但Adhikari等均没有发现,有效税率与存货密集度间相关关系[15]591。本文存货密集度(INVENT)=年末存货净值/总资产。

成长性(Q)。企业的成长性对不同年度同一行业的企业实际税收负担具有重要影响。企业的成长性越高,其ETR越高。Omer等以累进税制国家为研究对象,也发现企业的实际税负与其成长性显著正相关[13]175,但Adhikari等却没有发现公司实际所得税负与其成长性的相关关系[15]591。一般用企业的托宾Q值来度量企业的成长性(Q)。

盈利能力(ROA)。盈利能力是影响企业ETR的重要因素。企业的盈利能力越强,应税收入相应增加,因而税负也相应加重。Adhikari等认为,无论采取哪种方式计量企业的实际税率,其与盈利能力的关系都呈显著负相关[15]591。但Kim等都发现,采用不同的实际税率计算方法,不同国家在不同的阶段,企业的盈利能力与ETR可能负相关,也可能没有相关性[6]65。本文用利润率来度量企业的盈利能力,即:ROA=期末净利润/期末总资产。

股权代理成本(GC)。企业股权代理成本越高,会增加管理者与所有者之间的利益分歧,因而管理者主动进行税收筹划活动以降低企业实际税负的积极性就降低,企业承担的税负会加重。本文借鉴周春梅的股东与管理层之间的股权代理成本存在实物消费与闲暇消费两种形式的观点[28],用经营费用率(ER)=管理费用/营业收入衡量实物消费成本,用资产周转率(SAR)=营业收入/(期初总资产+期末总资产)反向度量企业闲暇消费成本。即SAR越高,管理者的努力程度越高,即闲暇消费代理成本越低。

国有股比例(GUOYOUGU)。理论上,国有股比例越高,企业与政府的关系越紧密,政府越有可能让其承担社会目标支出,因而企业国有比例与企业的ETR正相关。而Derashid等认为,国有股比例越高,企业越有机会利用其与政府的关系和资源优势,增强其政治游说和税收筹划能力,减轻税收负担[4]55。吴联生考虑了税收优惠,他发现与享受税收优惠的企业相比,不享受税收优惠的企业,国有股权会显著加重企业的实际税负[18]117。企业ETR与国有股权、政府关联等的关系较复杂,还有待学者进行深入研究。一般用国有股(GUOYOUGU)=国有股数/总股数进行计算。

企业的会计信息透明度(|DA|)。经验研究表明企业的信息透明度越高,可能越难以避税,因而企业的税收负担越重。避税中的代理问题和寻租行为使公司会计信息披露质量下降,从而增加企业的避税动机而降低企业实际税负。本文借鉴刘行衡量会计信息透明度的方法,即根据Jones模型估算得到的公司可操控性应计利润来度量会计信息透明度(|DA|)[19]99。

高管薪酬(EMO)。国外大量研究表明,高管激励是影响企业实际税负的重要因素之一。薪酬激励程度越高,高管进行税收筹划的动机就越强,企业ETR就越低。然而陈冬、唐建新却认为,高管薪酬越低,企业会积极采取多种渠道进行自利行为,包括税收筹划与合理避税,因而企业避税程度越高,会降低企业ETR,因此高管薪酬与企业实际税负呈显著正相关关系。本文借鉴陈冬、唐建新的方法,用前三名高级管理人员的报酬总额的自然对数度量高管薪酬[23]116,即:EMO=LN(前三名高管薪酬总额)

高管股权持股比重(MANAHOLD)。高层管理者所持有的股权比重越高,其进行税收筹划降低公司税负的积极性就越高,高管的权益风险激励程度越高,会降低企业ETR。然而Desai and Dharmapala认为,高管持股比重越高,会降低企业的避税程度,从而会承担较重的实际税负[29]。本文高管持股比重(MANAHOLD)=高管持股数/总股数。

资本支出(EXPPEN)。企业增加投资资本的支出会带来预期的盈利利润提高收入水平,因而企业的实际税负也会加重。因为收入的增加不仅会直接改变企业的盈亏状况,从而增加其平均税率,还可以增强盈利企业的税前抵扣能力,导致企业ETR上升。然而也有学者认为,负债融资中负债利息可税前抵免的优惠政策,增加负债融资会减少企业实际税负。本文资本支出(EXPPEN)=资本支出/总资产来度量。

股权性质(MINYING)。国有与非国有企业管理层之间的效用函数差异也会影响到企业的税收负担。郑红霞等研究发现,国有企业往往采取比较保守的避税措施,与产权关系较为清晰的民营企业相比,国有企业的税收激进度较低因而会产生高税负[20]129。本文借鉴陈冬、唐建新的方法,用公司实际控制人是否为民营性质来度量股权性质[23]116,即企业为民营则为1,否则为0。

是否属于集团(JITUAN)。陈冬、唐建新认为,当上市公司附属于企业集团时,由于其可能会有并购行为,其面对的内部市场要大于独立的公司,这可能对其避税程度产生影响[23]117,本文用企业控股股东是否为企业来度量是否属于集团,即企业属于企业集团则为1,否则为0。

3.控制变量

行业。在我国经济发展过程中,不同的行业,税收政策也会不同。某些行业会受到较多税收优惠政策支持,应当在行业水平上研究ETR。王延明利用单因素方差分析法在研究行业对企业实际税率的影响时,发现1998年以后的结果非常显著,而在1997年之前行业间的ETR差异不大。因而行业可能对企业实际税收负担具有重要影响[10]120。本文将行业(Ind)虚拟变量作为控制变量,Ind(0,1)为变量,本文采用证监会《上市公司行业分类指引(2012年修订)》行业分类原则,将中国上市公司分为从A到S的19个行业①证监会公布的上市公司行业分类及行业代码:A农、林、牧、渔业;B采矿业;C制造业;D电力、热力、燃气及水生产和供应业;E建筑业;F批发和零售业;G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H住宿和餐饮业;I信息传输、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J金融业;K房地产业;L租赁和商务服务业;M科学研究和技术服务业;N水利、环境和公共设施管理业;O居民服务、修理和其它服务业;P教育;Q卫生和社会工作;R文化、体育和娱乐业;S综合。。由于剔除金融业J,同时在样本企业中不包括居民服务、修理和其它服务业O,因此本文共涉及17个行业。所以,我们在建立方程模型中加入了16个虚拟变量,分别用IndA,IndB,…,IndI,Indk,IndL,…,IndR,IndS 等虚拟予以表示。Ind具体的取值方法为:以IndA为例,如果公司属于农、林、牧、渔业,则取值为1,否则取值为0,其它变量的取值方法与之相同②当为某一个行业时,我们将之记为1,其余都记为0。例如,IndA是一个0,1变量,在企业所述行业为A时记为1,否则记为0。。

地区。关于地区对企业ETR的影响,国内学者王延明采取了参数和非参数检验,通过两种计量方法发现地区都是影响ETR的重要因素[10]120。因此,本文将我国的31个省市和自治区(不包括港澳台)加入我们的方程模型中,一共30个虚拟变量,用Beijing,Tianjin,Hebei,Chongqing……表示。地区的具体取值方法:以beijing为例,如果上市公司属于北京地区则为1,否则为0,其它地区取值的方法与之相同。

表1 变量定义表

(三)模型建立

本文运用如下基本计量模型,来检验企业所得税实际税收负担的各种可能的影响因素和ETR的相关关系,以确定最后企业所得税税收负担的可能影响因素。

上述模型中,ETR为实际有效税率,其中βi、d、c是待估参数,ε是随机扰动项,it代表第i公司的t年数据。

(四)描述性统计

本文首先对样本公司的ETR以及各个影响因素进行了描述性统计,具体情况如表2所示。

表2 描述性统计结果

ETR的平均值为0.221,标准差为0.226,说明企业实际所得税率的数据较为稳定。最小值为0,最大值为1,因为本文将ETR的值大于1的取1,小于0的取0;SIZE的平均值为21.814,标准差为1.210,接近20倍,其数据差异较大,说明选取样本的企业间规模差异较大;LEV的最小值接近0,而最大值接近1,说明上市公司之间资产负债率差异较小;同时盈利能力(ROA)、经营费用率(ER)、资本支出(EXPPEN)的标准差都比较小接近于0,说明其上市公司的这些数据取值差异性较小,较稳定。RATE的平均值为0.201,标准差为0.073,接近3倍,上市公司各年名义所得税率也存在较大差异。托宾Q值平均值为2.023标准差1.772,最小值0.228,最大值10.128,即上市公司间投资机会也存在较大差异。另外,上市公司的高管薪酬的平均值为13.862,标准差为0.836,最小值和最大值分别为11.695和15.916。其中法律政策(LAW)、是否属于企业集团(JITUAN)与上市公司是否属于民营(MINYING)最小值和最大值都分别为0和1,是因为它们都属于0~1虚拟变量。同时,本文还对实际所得税率和名义所得税率的平均值和方差分年度和行业分别进行了比较。由表3可见,名义所得税率除了2016年之外,其它年份都是小于实际所得税率的,所以名义所得税率不能如实反映企业的实际所得税负,因而存在其它因素影响企业的实际所得税率,并且企业的实际所得税负较重。

表3 对名义所得税率和实际所得税率的分年度比较

又如表4可知,在所有行业中,除了农、林、牧、渔业,信息传输、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文化、体育和娱乐业这三个行业的实际所得税率低于名义所得税率之外,其它行业的实际所得税率都高于名义所得税率。其中,农、林、牧、渔业,信息传输、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文化、体育和娱乐业可能因为政府的税收优惠政策鼓励发展,因而会出现实际所得税率低于名义所得税的情况。

表4 对实际所得税率和名义所得税率的分行业比较

(五)回归分析结果

本文采用逐步回归分析方法,对企业实际所得税率的各可能影响因素与企业税负的相关关系进行了实证检验,回归结果如表5所示。从整个模型看,该方程模型整体在1%的水平下显著,说明该方程有效。

资本支出(EXPPEN)与企业ETR显著正相关,即企业的投资支出的增加将会提高企业的经营收入水平,从而企业将会承担更高的税收负担,但不能为彭程、刘星用增加企业负债融资会减少企业税负的观点提供证据支持[27]66。这可能是因为我国上市公司投资资本支出的增加,带来更多的盈利收入导致应税收入增加,从而税负增加。资本密集度(FLASSET)与企业ETR显著正相关。理论上资产密集度越高,特别是固定资产比例,可获得更多的税收优惠,抵扣的折旧也越多,因而可以减少税负,因而资本密集度与企业实际税率负相关。但本文实证结果却正相关且显著,该结论与原分析相反,可能是由于我国关于企业所得税的优惠政策较少,已有政策的实质性作用也甚微,同时激励企业进行固定资产投资,对固定资产进行更新改造的税收优惠政策条件也较严格,只有从与设备购置前一年相比当年增加的企业所得税额中抵免,但是手续较繁杂,因而企业对固定资产投资优惠的积极性不高,从而导致资本密集度与企业实际所得税率显著正相关。

存货密集度(INNVENT)与企业ETR显著正相关。理论上,存货密集度越高,企业处置管理存货的费用增加,并且存货无法在税前扣除,因而企业存货密集度越高,企业的ETR也越高,二者呈正相关关系,因此本文为该理论提供了实证数据支持,同时该结论也支持了刘行、李小荣认为二者存在显著正相关的观点提供了证据支持[19]99。

资产周转率(SAR)与企业的ETR显著正相关。资产周转率越高,股权代理成本中的闲暇消费代理成本就越低,即企业管理层的努力程度越高,企业效率越高,从而纳税收入越多,税负加重。同时,该结论支持了吴祖光、万迪昉的观点,管理层有可能将虚增的较多的收入计入纳税收入,从而产生较多企业实际所得税负[8]5,即闲暇消费成本越高,则企业实际所得税率也越低。

名义所得税率(RATE)与企业的ETR显著正相关。理论上名义所得税率越高,企业的实际所得税率相应越高,虽然国内外较多学者都认为,企业ETR对企业的名义税率变化不敏感,但是因为政府为支持不同地区不同行业而实施的税收优惠政策,导致了名义税率的变化对企业ETR不敏感。由前面资本密集度对企业实际所得税率发现我国实施的税收优惠政策效果不明显,因而出现本文结果名义所得税率上升会显著提高企业的ETR的结果。尽管企业的实际所得税收负担是名义税率、征管行为、高管决策行为等综合影响的结果,但企业的名义所得税率是影响企业实际所得税率的最重要和最直接的影响因素,因而名义所得税率的变化会直接显著影响企业的实际所得税负担。

盈利能力(ROA)与企业的ETR显著负相关。该结论与Spooner等的观点,即认为盈利能力越强,企业应税收入更多,因而税负更重的结论相反[16]298,但是与Adhikari等发现,无论采取何种方式计量ETR,实际所得税率和企业盈利能力都显著负相关相一致[15]591,因此企业的盈利能力越强,企业效率越高,支付的ETR会越低,也有可能是因为企业盈利能力越强,会增强其税收筹划能力,从而降低其实际所得税负。

国有股权比重(GUOYOUGU)与ETR呈显著的负相关。理论上国有股权比重越高,会增强其与政府的紧密关系,因此企业承担的社会目标支出就越多,会加重企业实际所得税负。但本文实证检验发现,国有股与企业实际所得税率显著负相关,可能因为企业国有股比例越高,公司游说能力越强,企业管理者会利用其和政府的紧密关系,降低实际所得税率,从而减轻实际税负。

市场化程度(MARKET)与企业ETR显著负相关。该结果证实了吴祖光等的观点,认为市场环境会影响企业的管理效率,从而会影响企业的实际所得税负[8]6。特别是民营企业,其更加关注自身发展战略,投资决策的影响,因而市场环境会对企业决策行为产生较大影响,经济发展水平提升且利于其进行税收筹划和政治游说,从而降低其实际所得税负。因而说明市场化程度越高,民营企业可更好的利用政治关联降低其实际税负。并且吴祖光、李秉祥还发现,市场化程度不仅可以直接降低税负,还可以通过抑制、缓解代理冲突从而降低企业税负[30]。

企业的成长机会(Q)与企业的ETR显著负相关关系。该结论和刘行、李小荣认为企业税收负担与企业成长性正相关关系的结论相反[19]101,可能是因为该样本中的企业成长性越高,其税收筹划能力越强,因而会降低其实际税负。

税收法律政策(LAW),2008年企业所得税改革的政策对企业的ETR具有重要影响。从实证结果来看,2008年新实施的企业所得税改革政策降低了企业实际所得税率,该结果和国内学者李增福等研究一致[2]33,他发现该新的企业所得税政策实施后,上市公司的ETR降低了1.88%,说明政府的2008年实施的新型所得税法律政策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企业的实际所得税负。

公司规模(SIZE)和企业ETR无显著相关关系。该结果既不支持政治成本假说,也没有政治影响假说提供实证证据,但是支持曹书军等的观点,他们都没有发现企业规模和企业ETR间的显著相关关系[17]33。这可能是由于规模较大的企业在税收筹划能力,以及利用其资源、优势等进行政治游说方面的能力没有较大差异,因而公司规模和企业的实际所得税率没有显著关系。

财务杠杆(LEV)与企业的ETR不存在显著的相关关系。理论上税前可以抵扣负债的利息费用,因而资产负债率越高,可以抵扣的越多,因而企业ETR越低,但该实证结果既没有为一些学者的观点认为财务杠杆和实际所得税率的负相关关系提供证据,也没有支持吴联生的二者的正相关关系[18]113,而证实了黄贵海等[31]的观点,即资产负债率与ETR没有显著关系。

该结论表明,我国上市公司对债权融资的意愿不够强烈,其原因可能是我国的债券市场还欠发达,条件苛刻,融资渠道匮乏,大多数企业首选银行贷款进行融资,导致企业对债权融资的兴趣不高,较少考虑杠杆效应问题。同时黄少安等认为,大多数企业进行股权融资,主要因为我国关于股利分配的政策制度未作出明确且具体的规定,因而上市公司的股利分配较随意,因而股权融资成本显著低于其它融资方式甚至低于银行贷款,因而财务杠杆与企业的实际所得税负担并一定存在显著的相关关系[32]。

同时,企业的股权性质(MINYING)与企业的ETR也没有显著的相关关系,说明我国上市公司是否为民营企业的股权结构对企业的实际所得税率没有明显影响。另外,企业的高管持股比重(MANAHOLD)、高管薪酬、企业是否属于企业集团,以及可操控应计利润衡量的会计信息透明度(|DA|)与企业的ETR也不存在显著的关系,可能因为企业的高管激励以及会计信息透明度的降低,对高管积极税收筹划的激励程度不高,或者是合理避税降低税负的幅度占较小比例对企业实际税负的影响较小。经营费用率所代理实物消费代理成本(ER)与企业的实际所得税率也不存在显著的关系,该结论与陈冬[23]120结论不一致,可能因为实物消费代理成本对企业高管进行税收筹划的激励程度不高,因而对实际税负影响较小。

另外,从表5中还可以发现,农、林、牧、渔业,制造业,信息传输、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房地产业,文化、体育和娱乐业都与ETR在1%的显著性水平上负相关,而与批发和零售业在5%的显著性水平上负相关,可能是因为政府对这些行业实施了较大幅度的税收优惠政策并产生了显著降低企业税负的效果。

而采矿业,电力、热力、燃气及水生产和供应业,建筑业,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住宿和餐饮业,租赁和商务服务业,科学研究和技术服务业,水利、环境和公共设施管理业,教育,卫生和社会工作,综合和企业的实际所得税率ETR的关系不显著。

地区因素中,江苏、浙江、江西、安徽、青海地区与企业ETR显著正相关,这些地区的税负明显较重,而宁夏、新疆、天津与企业的ETR呈显著负相关,这可能是由于这些地区政府为支持其经济水平的发展以及促进企业加大该地投资,实施了税收优惠政策并产生了显著的效果,降低了企业的实际税负。而其它地区未显示和企业ETR显著相关关系。

因此,行业和地区因素可能是影响企业ETR的重要因素,这与王延明的结论一致,因而研究企业实际所得税率的时候,一定要控制行业和地区因素[10]120。不同地区不同行业由于其税收优惠政策的不同导致企业ETR也不同。

表5 逐步回归结果①在逐步回归结果中,变量 P 值MANAHOLD=0.605、EMO=0.170、MINYING=0.837、SIZE=0.284、ER=0.191、DA=0.106、JITUAN=0.175、LEV=0.201、JILIN=0.234、YUNNAN=0.806、HEILONGJIANG=0.906、GUANGXI=0.735、FUJIAN=0.431、SHANXI=0.134、HENAN=0.197、BEIJING=0.593、SHANDONG=0.402、XIZANG=0.149、HUNAN=0.181、HEBEI=0.190、CHONGQING=0.802、GUANGDONG=0.141、HAINAN=0.469、SICHUAN=0.315、LIAONING=0.710、NEIMENG=0.416、GUIZHOU=0.426、HUBEI=0.919、SANXI=0.773 、GANSU=0.656、IndD=0.124、IndB=0.107、IndN=0.156、IndM=0.114、IndG=0.234、IndS=0.377、IndL=0.246、IndE=0.143、IndH=0.172、IndQ=0.867均 ≥ 0.1000 ,因此将其剔除。

(六)稳健性检验

(1)为了识别企业实际所得税率的影响因素中可能存在的多重共线性问题,本文利用模型中解释变量之间的相关系数进行了初步的判断,发现除了企业资本密集度与会计信息透明度代理变量|DA|具有较高的相关性0.8388,其余大部分变量之间的相关系数都在0.1左右。但计量经济学相关理论认为,即便是零阶或较低的简单相关系数,仍可能存在共线性问题。因此,出于谨慎考虑,本文对模型中的各变量进行方差膨胀因子(VIF)检验,结果发现最高的VIF值为房地产业行业,仅为1.98,且各变量VIF值的平均值仅为1.36,所以本文方程模型中各变量不存在多重共线性。

(2)对于因变量ETR的检验,本文尝试在分母去掉利息费用,分母只有利润总额。但经过对比分析发现,分母为EBIT的ETR的计算方式模型的拟合度更高,并且从财务理论上讲,EBIT是企业当期所得的最合适的代理变量。

四、主要结论与政策启示

本文以我国上市公司2003—2016年度的面板数据,实证检验了我国企业实际所得税负的影响因素。实证分析发现:从宏观制度层面看,企业实际所得税率与制度层面的名义所得税率显著正相关,与市场化程度、税收法律政策显著负相关;从企业微观特征层面看,企业实际所得税率与资本支出、资本密集度、存货成本、资产周转率显著正相关,而与企业的盈利能力、国有股比例以及企业的成长性显著负相关,企业规模、高管薪酬、财务杠杆、经营费用率、会计信息透明度、股权性质、高管持股比重,以及是否属于企业集团等因素与企业实际税率之间不存在显著关系;另外,行业、地区因素也是影响企业实际所得税率的重要因素。

因此,我们认为,为了有效降低企业实际所得税负担,可以适时出台新的税收政策,降低法定税率,尤其是根据所属产业、所在区域的不同实行差异化税收优惠政策,以此从总体上降低企业所得税成本,并对战略新兴产业以及国家重点发展区域进行税收扶持。其次,应进一步完善执法环境,提高经济发展的市场化程度,以此改善企业代理问题的治理环境和税收筹划能力,将有助于降低企业的税收负担;从企业层面而言,企业应合理规划,采取积极措施,加大创新投资在资本投向中的比重,一方面降低固定资产水平,完善资本投资结构;另一方面增加企业成长空间,提高企业未来利润增长动能,在满足国家“去产能、去存货、补短板”要求的同时,实现借由减少实际税收成本而“降成本”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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