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境规制、金融发展与产业结构升级

2018-09-06 01:57石啸天何晓玲陈洪涛
金融与经济 2018年8期
关键词:规制产业结构升级

■王 锋,石啸天,刘 娟,何晓玲,陈洪涛

一、引言

我国经济经过30多年的高速增长后,已进入发展新常态,但伴随着增长阶段的转换,传统经济增长模式难以为继,急需形成以发展质量为导向的新机制,优化产业结构是其关键要素之一。2014年我国GDP总量首次突破十万亿美元,稳居世界第二。但与此同时,我国面临的资源环境压力也与日俱增。2014~2016年政府工作报告多次提出重拳治理大气雾霾和水污染,下决心走出一条经济发展与环境改善的双赢之路,但多地仍然频现严重雾霾天气,PM2.5指数爆表,老百姓更是“谈霾色变”。为了有效平衡经济发展与环境保护的关系,我国积极探索经济、环境和谐的绿色低碳发展新方式,而产业结构调整正是协调经济、环境的核心工具。那么,我国的金融发展、环境规制在产业结构升级过程中如何发挥作用?在日益增加的环境约束压力下金融的作用如何变化?其作用关系在不同区域是否存在着空间异质性?这些都是迫切且值得研究的问题。

事实上,国内外学者对于金融助力产业结构优化升级问题一直颇为关注。Wurgler etal.(2000)认为金融发展在经济发展资源配置和经济结构变动中起到了催化剂的作用。Browns et al.(2012)发现企业外部融资环境的改善可以促进企业的技术创新,证券市场的发展和自由化可以从企业层面推动技术创新,进而促进产业的升级。Sasidharan etal.(2014)对1991~2011年间印度工业领域企业的融资环境进行研究,发现金融发展使企业的融资更加便捷,促进了企业对研发的投入,带动了企业的发展和产业结构升级。Pradhan etal.(2015)就亚洲国家的金融发展对通信产业发展的关系进行了研究,发现金融发展明显改善了基础设施建设的融资环境,从而提升通信产业的服务水平,推动了整个产业的升级。与国外相比,国内研究起步较晚,对此问题主要围绕两个方面展开研究:一是探讨金融支持产业结构升级的作用机制,如孙力军(2008)将它概括为资金形成、作用导向和信用催化三个方面。二是探讨金融发展和产业结构升级的关系。目前的研究通常认为金融发展是产业结构升级的助推剂,但产业结构升级是否有利于金融发展,学术界尚未达成共识。陈时兴(2011)认为两者之间存在长期均衡和互动关系。阮路宁和刘珍(2011)认为中部地区金融发展与产业升级之间存在着协整关系,但金融发展并没有成为产业结构升级的原因。

环境规制是影响产业结构升级的因素之一,近年来环境规制与产业结构升级之间的关系也是国内外研究的热点问题。国外关于环境规制与产业结构的探讨主要围绕“波特假说”展开。Porter&Claas(1995)认为环境规制增加了企业治污成本,同时,也能成为激发企业技术创新的潜在动力。但中性经济学家认为环境规制强加给企业的成本会降低企业的国际竞争力,环境规制与企业竞争力之间存在权衡关系。当环境规制强度增大时,如果投资一项技术带来的收益不能完全覆盖遵守环境规制的成本,那么表明环境规制不能促进企业的技术创新,也无法促进产业结构升级。国内对此问题研究主要分为两大类:一是单一的环境规制政策对产业结构升级的作用,如姚昕和刘希颖(2010)通过求解最优碳税模型,发现征收碳税有助于提升能源利用效率,从而加快产业结构调整。二是整体环境规制与产业结构升级关系,如梅国平和万建香(2012)认为环境规制对产业结构升级的推动作用分为内涵式和外延式两种模式。

综上所述,目前对金融发展、环境规制对产业结构升级关系的研究已经取得了较为丰富的研究成果。但一方面,现有研究都是单独讨论金融发展或环境规制对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鲜有文献将二者结合起来在统一的框架下进行研究。另一方面,以往研究在方法上多采用时间序列模型,忽略了地区间作用关系的异质性。鉴于此,本文拟采用面板数据模型,在统一的框架下研究全国层面、经济区层面、省际层面上金融发展、环境规制对产业结构升级的独立与联合作用,及其区域作用的异质性。

二、模型构建与变量选取

首先,为检验金融发展、环境规制对产业结构升级的独立影响,本文分别构建面板数据模型如下:

模型(1)和模型(2)分别检验了金融发展、环境规制对产业结构升级的独立作用,并没有考虑金融发展与环境规制之间的联合效应。为此,进一步构建如下的面板数据模型:

1.产业结构升级指数(CS)。本文采用徐德云(2008)的做法,对三次产业赋予不同的权重,进而构建产业结构升级指数。用Ci表示第i产业占GDP的比重。用CS表示产业结构升级指数,取值范围为1≤CS≤3。其中,CS越大,表明产业结构升级程度越高,反之,则越低。具体公式为:

2.金融发展水平(FD)。本文参考林春(2016)的做法,综合金融相关比率与金融效率指标,用金融相关比率(FIR)与金融效率(FE)的乘积表征地区金融发展水平,即FD=FIR×FE。金融效率(FE)的测算,运用随机效率前沿模型,将金融业增加值设为产出变量,投入变量则设为金融业固定资产投资、金融业从业人员数量和金融机构贷款余额,然后运用Frontier4.1软件测算得出。

3.环境规制水平(HG)。本文从环境规制的强度和效果两个方面来衡量,环境规制强度测算的公式为:ES=I*G。其中,I为工业污染治理投资完成额/第二产业GDP,G为第二产业GDP/GDP总额;对于环境规制效果,采用工业二氧化硫去除率、工业废水排放达标率和工业固体废弃物综合利用率3个指标衡量。然后,运用熵值法对环境规制强度和环境规制效果的各指标进行客观赋权,环境规制水平则由赋权后的指标值加总后确定。鉴于确保数据的稳定性,每年则取相等的权重,据此本文计算了我国各区域的环境规制水平。

4.金融发展与环境规制指标的交叉乘积项(HG×FD)。杜莉等(2013)认为,地区高水平的金融发展与适度的环境规制政策的结合可推动地区产业结构升级。基于此,本文引入环境规制与金融发展的交互项,一方面用来反映金融发展和环境规制的相互作用是否对产业结构升级产生影响,另一方面表示环境规制与金融发展之间的调节作用。

三、实证分析

(一)数据来源

本文采用2000~2015年中国30个省(自治区、直辖市)(剔除西藏)的面板数据,数据来自国家统计局网站、各地区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历年各省(自治区、直辖市)统计年鉴、《中国统计年鉴》《中国环境统计年鉴》和《中国金融统计年鉴》。

(二)单位根检验与协整检验

1.单位根检验

在构建面板数据模型之前,为避免因面板数据的不平稳而出现“伪回归”问题,需要进行平稳性检验。运用四种检验方法对平稳性进行综合检验,选取相同根情形下的LLC检验、IPS检验以及不同单位根情形下的Fisher-ADF检验和Fisher-PP检验。由单位根检验结果可知,CS、FD、HG均为非平稳序列,但一阶差分序列皆平稳,所以各变量均为I(1)序列。

2.协整检验

在回归分析之前进一步检验各变量之间的协整关系,从协整检验结果可知,模型(1)、模型(2)和模型(3)的各变量之间存在协整关系。

(三)多变量回归分析

运用Eviews7.2软件对我国2000~2015年省际面板模型进行估计,并运用Hausman检验方法检验了三个模型的适用形式,结果表明三个模型都采用固定效应模型更合适。对固定效应变截距模型进行估计,结果如表1。

表1 金融发展、环境规制与产业结构升级的面板模型估计结果

1.金融发展与产业结构升级。从表1第2列可以看出,模型(1)中金融发展(FD)与产业结构水平(CS)在1%的水平下呈显著的正相关关系,表明金融发展在产业结构升级过程中具有显著的促进作用。近年来,金融中介在推动优势企业兼并重组、传统企业结构调整方面发挥了不可替代的重要重用,使实体经济“融资难、融资贵”问题得到有效缓解,产业结构转型升级得到助力。加之,近年来我国对金融业投入大量人力、财力、物力,不断加大金融业固定资产投资,金融机构数量和从业人员数量逐渐增多,同时,股票、债券、租赁等金融市场也在不断壮大,不同的金融结构及其所代表的融资方式为不同性质企业及不同类型产业提供融资渠道,从而促进产业结构转型升级。

2.环境规制与产业结构升级。从表1第3列可以看出,环境规制(HG)的回归系数为0.0031,系数为正,但不显著,表明环境规制对产业结构升级具有一定程度的正向影响,但并不显著。近年来,我国环境治理效果逐渐显著,但单独研究时,环境规制对产业结构调转型升级影响并不明显,这说明产业结构转型升级是一个系统工程,涉及面广泛,除了环境系统约束外,还包括其他经济金融、环境与其他系统共同作用的影响。

3.环境规制、金融发展对产业结构升级的联合作用。在模型(3)中引入金融发展水平和环境规制水平的交互项(HG×FD),估计结果如表1第4列所示。可以看出,金融发展依然对产业结构具有显著的正向作用,说明其对产业结构的作用力受到了环境规制的影响。与模型(2)相比,模型(3)中环境规制前的参数值同样为正,但在1%的水平下显著,说明考虑到金融发展的影响后,环境规制对产业结构的正向影响更加明显。环境规制与金融发展交互项(HG×FD)的估计参数值在1%的水平下统计显著为负,说明金融发展与环境规制的联合对产业结构具有显著的影响,且环境规制与金融发展在作用于产业结构升级过程中互为调节作用,降低了金融发展水平的作用强度,提高了环境规制的作用显著性。将地区金融发展和环境规制纳入产业结构转型升级的影响框架,两者相互博弈后对产业升级产生作用。金融发展在受到环境规制影响后对产业结构转型升级的作用力变小,可能是由于环境规制要求企业投资污染治理,在资金有限的情况下,污染治理的投资可能会挤占一部分原本用于提升技术水平、调整产品结构等方面的资金,从而使金融体系对产业结构转型升级的影响减弱。而考虑金融发展的影响以后,环境规制对产业结构升级的正向影响更加显著,这主要是环境规制会增加企业的内部成本,而企业是理性经济人,必须对其内部进行调整才能消化增加的成本,从而得以继续生存,内部调整就需要金融中介为其提供资金服务,环境规制对产业和企业会产生优胜劣汰的作用,最终驱动产业结构升级,而金融是导致产业结构升级的重要推手。

(四)稳健性检验

本文对金融发展和环境规制指标重新定义,以检验上述实证结果的稳健性。在金融发展水平指标(FD)选取中,以地区金融机构存贷款余额之和/GDP替代原有指标,参考原毅军和谢荣辉(2014)的做法,基于数据的可得性和中国各类污染物排放的严重程度,选取各省废水排放达标率、二氧化硫去除率、固定废物综合利用率和烟(粉)尘去除率这4个单项指标,构建一个环境规制水平的综合测量体系,指标具体构建步骤如下:

(1)为消除指标间的不可公度性和指标间的矛盾性,对上述4个指标通过数学变换进行线性标准化处理,使各指标取值范围为(0,1),具体计算公式为 :ER=[ERij-min(ER)j]/[max(ER)j-min(ER)j]。其中,i表示省份(i=1,2,3,…,30),j表示各类污染物(j=1,2,3,4);ER表示各单项指标的标准化值,max(ER)j和min(ER)j分别表示各省份4个单项指标每年的最大值和最小值,表示各单项指标的初始值。

(2)计算出各个单项指标的调整系数(δi)j,即权重。不同省份废水、废气和固体废物污染排放比重相差较大,同一省份不同污染物排放程度也不同,因此,对各省废水、废气和固体废物等指标赋予不同的权重,但每年取相等的权重,通过对各指标值权重的调整来反映各省主要污染物治理力度的变化。调整系数的计算方法为:

其中,δij表示省份i中污染物j的调整系数,∑Pij表示全国同类污染物的排放总量,Pij表示省份i中污染物j的排放量,∑Mi表示全国工业增加值,Mi表示省份i的工业增加值。在计算每年废水、废气和固体废物的调整系数后,再计算出2000~2015年调整系数的平均值。

(3)通过各单项指标的标准化和平均权重,计算各省份的环境规制水平,具体计算公式:

HGi的值越小,表明环境规制越宽松。中国30个省份HGi的测算结果如图2所示。对模型(1)~(3)再次进行估计和检验,结论与原模型基本一致。

(五)区域作用关系的异质性分析

为进一步分析区域作用关系的异质性,从省级以及经济区层面进行深入分析。因此,在模型(3)基础上构建固定效应变参数模型,并就各地区金融发展(FD)、环境规制(HG)对产业结构(CS)的单一作用与联合作用进行估计,估计结果见表2。同时为展现各地区估计参数的差异性,运用Geoda软件构建了30个省份估计参数空间分布的四分位图,如图1、图3所示。

1.金融发展与产业结构升级。从表2第3列与图1可知,除天津和河北省以外,东部地区金融发展(FD)与产业结构升级(CS)均在1%或5%显著性水平下呈正相关关系。天津、河北与北京虽同属于京津冀地区,但是三地金融业发展仍然存在显著的差异,北京、天津和河北的金融相关率呈现出明显的梯度变化,其中北京金融相关比率最高,且远超过津冀地区。仅从要素价格角度看,河北信贷资金价格明显高于北京和天津,三地资源价格的显著差异阻碍了金融资源要素在京津冀区域内的自由流动与有效配置,也是阻碍天津与河北金融发展的重要因素。从系数来看,东部地区金融发展对产业结构作用力最大为上海,最小为河北。东北地区金融发展(FD)的回归系数为正,但不显著,表明金融发展对产业结构升级在一定程度上具有正向影响,但这种影响很小,这主要是由于东北地区是我国老工业基地,金融发展与经济增长匹配度并不高,较长时间处于“脱节”的状态,严重制约该地区产业结构优化升级。对于中部和西部地区而言,江西、湖南、重庆、甘肃四省和河南、广西、陕西三省的金融发展(FD)与产业结构升级(CS)分别在5%和10%显著性水平下呈正相关关系,安徽、山西、湖北、四川、贵州、云南、宁夏、新疆八省金融发展的回归系数为正,但不显著,内蒙古和青海两个省份金融发展的回归系数为负,也不显著,这主要是由于中西部地区受地理位置、资源等条件的约束,金融发展程度较低,对产业结构升级的作用效应有限。

表2 各地区金融发展、环境规制对产业结构的单一与联合作用参数的估计结果

图1 FD参数估计值的空间分布图

图2 HG参数估计值的空间分布图

图3 FD与HG交叉乘积项参数估计值的空间分布图

2.环境规制与产业结构升级。从表2第4列与图2可知,东部地区除河北和海南两省以外,环境规制(HG)对产业结构升级(CS)均在10%或5%的水平下均存在显著的正相关关系,作用效力上江苏最大,海南最小。东北地区的辽宁和中西部的部分地区(安徽、江西、河南、湖北、内蒙古、重庆、云南、陕西、宁夏、新疆)存在正相关关系,其中河南和内蒙古两省在5%的水平下显著正相关。东北地区的吉林、黑龙江和中西部的部分地区(山西、湖南、广西、四川、贵州、甘肃、青海)均为负相关关系。这说明要使环境规制对产业结构升级产生显著的促进作用,中西部地区必须调整环境规制政策。

3.环境规制、金融发展对产业结构升级的联合作用。对东部地区而言,从表2第5列与第3列对比可知,金融发展(FD)在环境规制(HG)的调节作用下依然对产业结构升级(CS)具有显著的正向作用,但其作用参数远远低于第3列,说明其对产业结构的作用力受到了环境规制的影响。从表2第4列知,东部地区环境规制(HG)前参数为正,第5列交叉乘积项(HG×FD)前的参数值也为正,但第5列的参数略大于第4列,说明考虑到金融发展的影响后,东部地区环境规制对产业结构的促进作用更加明显。东部地区除了河北和海南两省外,金融发展和环境规制的交互项(HG×FD)系数在10%、5%或1%水平下显著为正。这一方面说明金融发展与环境规制的联合对产业结构具有显著的正向作用,另一方面说明环境规制与金融发展在作用于产业结构升级过程中互为调节作用,降低了金融发展水平的作用强度,提高了环境规制的作用显著性。对于非东部地区而言,从第3列知,金融发展(FD)前的作用参数除内蒙古、青海为负值,其他地区均为正值,明显大于第5列交叉乘积项前的负参数值(仅云南为正值),表明非东部地区金融发展(FD)在环境规制(HG)的调节作用下对产业结构升级(CS)的促进作用减弱。第4列中除辽宁、安徽、江西、河南、湖北、内蒙古、重庆、云南、陕西、宁夏、新疆之外,其他省份环境规制前参数为负值,这表明非东部地区在考虑金融发展的影响后,环境规制对产业结构升级的促进减小,这与东部地区的结论不同,主要是非东部地区金融发展水平仍处于初级阶段,金融发展水平低,经济发展依靠第一、二产业拉动,以重工业为主,环境污染相对严重,环境规制水平相对较大,企业具有潜在的高遵守成本,一旦遵守环境规制的收益与成本不能成正比,企业则很可能面临资金短缺,同时,落后的金融发展水平不能为企业提供充足信贷资金,导致中西部地区产业结构不仅不能得到升级,还可能造成地区经济下行。非东部地区金融发展和环境规制的交互项(HG×FD)系数多为负且不显著,说明金融发展与环境规制的联合对产业结构具有负向影响,但二者博弈的结果对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不明显。

四、研究结论与政策建议

(一)研究结论

1.从全国层面来看,独立效应检验时:金融发展与产业结构升级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呈显著的正相关关系,表明金融发展能够显著促进产业结构升级;环境规制的回归系数为正但并不显著,说明环境规制促进产业结构升级,但现阶段其作用效力并不显著;联合效应检验时;金融发展在环境规制的调节作用下对产业结构升级的作用减弱,而环境规制在金融发展的调节作用下对产业结构升级的正向促进作用增强。此外,金融发展与环境规制的联合对产业结构升级具有显著的影响,且二者在作用于产业结构升级过程中互为调节作用,降低了金融发展水平的作用强度,提高了环境规制的作用显著性。

2.从区域层面来看,金融发展、环境规制对产业结构的作用具有明显的区域间与区域内异质性。从经济区层面来看,金融发展对产业结构升级的平均作用强度中,东部最大、中部及东北次之、西部最小;东部地区金融发展在弱规制下能显著地促进产业结构升级,而非东部地区在强规制下推动作用不明显;东部地区环境规制在考虑到金融发展的影响后对产业结构的促进作用更加明显,但非东部地区的促进作用减弱。从经济区内部省份层面来看,金融发展对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东部地区除天津和河北省以外,其他地区均在1%或5%显著性水平下呈正相关关系;中部地区均为正相关关系,其中安徽、河南、江西和湖南在10%或5%的水平下显著正相关;东北地区为非显著的正相关;西部地区中的广西、陕西、重庆和甘肃分别在10%和5%显著性水平下呈正相关关系,四川、贵州、云南、宁夏、新疆五省为非显著的正向促进作用,内蒙古和青海两个省份为非显著的抑制作用。环境规制对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东部地区除河北和海南两省以外,其他省份均在10%或5%的水平下均存在显著的正相关关系,而非东部地区基本为非显著关系。

(二)政策建议

第一,由于金融发展虽能促进产业结构转型升级,但作用力度自东部、中部、东北和西部地区依次递减,这与我国金融发展的区域差异有关。因此,各区域要采取促进本土金融健康发展的策略,中西部地区应将产业结构升级作为发展新机遇,以产业结构升级带动地区金融发展。启动并引导东部地区多元化的投资主体和社会资金,使之流向中西部地区,解决中西部地区因融资难而金融发展不足的问题,从而带动中西部经济腾飞。

第二,金融发展对产业结构转型升级的作用受到环境规制影响而变小,主要还是因为我国金融体系仍不完善,产业升级过程中企业融资渠道有限。因此,要不断完善我国金融体系,同时构建绿色金融体系,发挥信贷主渠道作用,各银行机构要加大对实体经济的支持力度,积极对接产业升级资金需求,加快开展信贷资产证券化等业务,盘活存量,使信贷投放量增加。同时,通过综合保险资金、信托、理财等新型融资业务来拓宽资金来源的渠道,满足企业信贷需求。加大企业上市融资力度,高度重视新兴主导产业和战略性新兴产业企业的上市,扩大绿色债券融资规模,发展各类绿色产业基金,加快融资租赁行业的发展,满足产业转型升级资金要求。

第三,在政府部门对环境质量要求日益增高、环境投资逐渐加大的背景下,产业结构优化升级进程会进一步加快,但目前来看环境规制对产业结构优化升级存在空间异质性,主要原因是我国环境保护尚未形成有效且统一的体系。中央政府可通过修改和完善环保法以强化地方政府的环境责任、提高环保部门的地位,赋予其更大的执法权力,并通过垂直管理的方式保持环保部门的独立性,从而弱化地方政府对环保部门执法的干预。尤为关键的是,政府根据各个地方实际情况调整的环境规制政策的力度,分区施策,东部地区应加大环境规制执行力度,西部地区应淘汰落后产能,最终实现地区及全国产业结构的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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