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空间知识结构与研究热点——基于CiteSpace的图谱量化研究①

魏 娜 辛向阳（江南大学 设计学院，江苏 无锡214122）

关于公共空间研究前沿的深入挖掘是对正在兴起的理论趋势、研究领域和新主题词涌现的梳理，同时公共空间研究前沿探索的内容包含研究热点、研究趋势和知识结构。以往研究前沿多依赖于研究者对于学术前沿动态的主观性捕捉与信息的获取。如今随着Citespace软件的开发，研究人员在探索研究前沿和分析知识结构的过程中越来越多的选择定量研究的方法与软件，提高分析的准确性和可靠性。信息可视化技术是近年来在研究领域兴起的一种重要的研究方法和工具。本文采用由美国德雷塞儿大学（Drexel）陈超美教授用Javs语言开发的、基于引文分析理论的信息可视化软件Citespace对于公共空间文献共被引、作者和期刊共被引分析、科研合作网络、主题和领域共现分析，揭示城市公共空间在过去二十年间的发展趋势与发展动态，为广大公共空间的研究学者们提供参考。

1.数据准备

本文以公共空间为研究内容，以WOS数据为分析基础，方法如下：

主题词=“public space”或“public open space”，数据库=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时间跨度=1997至2017年，时间切片=2年，文献类型=期刊文章。检索出1912篇相关文献。检索于2017年4月18日完成。

选择“全记录与引用的参考文献”、保存为“纯文本”格式，导出检索数据，再导入Citespace软件进行分析。

2.数据分析

2.1 文献共被引

2.1.1 文献的共被引分析

文献共被引是指两篇文献共同出现在了第三篇施引文献第参考文献目录中，则这两篇文献形成共被引关系。文献共被引分析也是CiteSpace软件最具特色的功能。本文基于CiteSpace软件的此项特色功能，对公共空间领域的文献共被引进行分析与可视化。

使用CiteSpace软件对WOS数据库中1997至2017年1912篇公共空间论文进行文献共被引分析，得出如图1的聚类网络图，根据被引频次得出表1的结果。其中，被引频次最高的文献是Mitchell D.（2003），《The Right to the City: Social Justice and the Fight for Public Space》 位于聚类 #0，被引66次；第二位的是Iveson K.(2007),《Publics and the City》，位于聚类#1，被引39次；第三位的是 SethaLow (2006)，《The Politics of Public Space》,位于聚类#1，被引30次；第四位的是Staeheli,L.A.（2008），《The People`s Property? Power, Politics and the Public》， 位于聚类#1，被引27次；第五位的是Giles-Corti, B.《Increasing walking - How important is distance to, attractiveness, and size of public open space?》[J] .AMERICAN JOURNAL OF PREVENTIVE MEDICINE.,V28,169-176，位于聚类#2，被引频次23。在表1的前十位文献被引列表中，被引频次30次以上的有两篇文献；被引频次20次以上的有4篇文献，被引频次18-19次的有三篇文献。

图1 公共空间文献共被引聚类图

图2 公共空间文献共被引网络时区图

公共空间领域的文献共被引排名前四位的文献均为出版的专著，从第五位开始才是发表的论文。这也体现了公共空间的专著对于研究领域学者们发挥着至关重要的影响，在专著中关于公共空间的研究本体与研究方法对于整个公共空间学术界的研究更具有普世价值与意义。

表1 文献共被引排序表

2.1.2 作者和期刊共被引分析

作者和期刊的共被引是在文献共被引的基础上衍生出来的。文献的共被引分析以单个文献题录信息作为节点内容，作者的共被引分析则仅从整个文献题录中提取作者信息进行分析。期刊的共被引分析与作者共被引分析思路类似，即从参考文献中仅提取文献来源的信息建立共被引网络。

（1）作者共被引分析

使用CiteSpace软件检测到26个作者共被引聚类，如图表3、图4所示，其中并被引频次居首位作者是Mitchell D.，位于聚类#0，被引298次；第二位是Harvey D.，位于聚类#1，被引192次；第三位是Valentine G.，位于聚类#4，被引177次；第四位是Lefebvre Henri，位于聚类#1，被引160次；第五位是Jacobs J.，位于聚类#2，被引139次。图表7显示的是按中心性排列的作者共被引排序，从中可以看出位于中心性排列第一位的是Valentine G.，第二位的是Atkinson R.，第三位的是Harvey D.，第四位的是Mitchell D.，第五位的是Jacobs J.。结合这两种排序方式，可以得出，在公共空间研究领域被广泛引用的作者集中于此，从而可确定公共空间领域具有影响性的学者名录。同时，CiteSpace软件还可以针对特别作者提取其被引年度分布图。如图6所示，被引频次居首位的Mitchell D.教授在 2011年开始至最高峰2013年，其作者共被引频次逐年上升，自2013年后步入下跌趋势。这其中列斐伏尔·亨利，大卫·哈维和简·雅各布斯代表着公共空间领域的研究大家，三位学者代表着当今公共空间领域的最新学者方向。

（2）期刊共被引分析

表3 作者共被引中心性排序表

使用CiteSpace软件检测到32个期刊共被引聚类，如图表6其中并被引频次居首位的期刊是Urban STUDIES(2001)，位于聚类#0，被引439次；第二位的是Environ PLANN D.(2001)，位于聚类#0，被引330次；第三位的是Environ PLANN A (2001)，位于聚类#0，被引307次。从而可知，公共空间领域重要文章多集中于城市研究和环境规划类的期刊中。

表2 作者共被引排序表

图3 公共空间作者共被引网络最大子集图

图4 公共空间作者共被引网络中的突发性监测

图5 公共空间作者共被引时区分布图

2.2 科研合作网络分析

2.2.1 合作作者网络图

使用CiteSpace软件检测到作者合作网络中共包含1911个合作作者，如下图8所示为公共空间研究领域的合作作者网络图，从中可以看出存在三个子网络，排名第一的是以澳大利亚墨尔本大学Giles-Corti B.教授为核心的最大科研合作团队，排名第二的是以美国雪城大学Mitchell Don教授为核心的科研团队，排名第三的是以英国谢菲尔德大学Valentine Gill教授为核心的科研团队。

图6 Mitchell d被引年度分布图

图7 公共空间期刊共被引聚类图

表4 期刊共被引频次排序

图8 公共空间学者合作网络图

从图9中可以看出，公共空间学者合作最大子网络：澳大利亚墨尔本大学的Giles-Corti B.教授为核心的澳大利亚墨尔本大学麦考利维克健康社区研究团队，该团队与澳大利本国和美国、中国等国家的研究者联合，共同探讨建成的公共空间环境与人类健康之间的问题。他们将公共空间与人类健康建立联系，运用跨学科的研究方法和研究视野，将公共空间的社会意义与健康主题紧密联系。

图10 公共空间机构合作网络

2.2.2 合作机构网络图

结合图10中的公共空间研究机构的合作网络图，可以更为清楚与直观的看到各研究机构之间的合作关系。使用Citespace软件，检测到1997-2017年间公共空间研究领域共有1543个研究机构。机构合作网络中最大的两个子集如图11所示。其中最大子集是以澳大利亚墨尔本大学（Univ Melbourne），澳大利亚西澳大利大学（Univ Western Australia）和美国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Univ Calif Los Angeles）为主要研究机构的网络子集，另一个是以英国谢菲尔德大学（Univ Sheffield），荷兰乌得勒支大学（Univ Utrecht）和英国利兹大学（UnivLeeds）为核心的研究机构网络。

结合表5的机构合作报告可知，根据被引用频次指标，排名前五的研究机构依次为：澳大利亚墨尔本大学（Univ Melbourne），澳大利亚西澳大利大学（Univ Western Australia），美国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Univ Calif Los Angeles），英国谢菲尔德大学（Univ Sheffield）和荷兰乌得勒支大学（Univ Utrecht）。其中，排名第一的墨尔本大学（Univ Melbourne），文献被引频次为40，位于聚类#-1；排名第二的是西澳大利大学（Univ Western Australia），文献被引频次为19，位于聚类#-1；排名第三的是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Univ Calif Los Angeles），文献被引频次为18，位于聚类#-1。

图11 公共空间机构合作子网络

表5 公共空间研究机构文献共被引排序

图12 公共空间国家合作网络

2.2.3 合作国家网络图

使用Citespace软件，检测到图12所示的公共空间国家合作网络图。从图中可以看出国家合作关系中美国占据核心地位，多国之间的合作关系交织往复，国与国之间的合作研究展开的非常密切。结合表6的国家合作报告，可知根据被引频次指标，排名前五的国家分别为美国、英国、澳大利亚、加拿大、荷兰。中国排名第七。其中，排名第一的美国，文献被引频次为507，位于聚类#0；排名第二的英国，文献被引频次为280，位于聚类#2；排名第三的澳大利亚，被引频次为151，位于聚类#1；排名第七的中国，文献被引为60，位于聚类#1。

表6 公共空间研究国家文献共被引排序

图13 公共空间关键词共现聚类图

2.3 主题和领域共现分析

词频分析方法，是指在文献信息中提取能够表达文献核心内容的关键词或主题词频次的高低分布，来研究该领域发展动向和研究热点的方法。

相比文献的共被引，共词分析是非常直观的方法。本文通过共词分析的结果，对公共空间研究领域的主题进行分析，从而分析公共空间领域的热点内容、主题分布以及学科结构等问题。

2.3.1 关键词共现

关键词的共现就是对Web of science数据集中作者提供的关键词字段进行共现分析。

使用CiteSpace软件分析1997—2017年，时间切片为2的公共空间主题论文，检测到16个关键词共现聚类（如图13），从图表7中可以看出，其中并高频关键词居前十位的分别为公共空间（public space），城市（city），地理（geography），空间（space），政治（politics），性别（gender），场所（place），社区（community），识别（identity），街区（neighborhood）。

从图14中发现，Citespace还对关键词的突变状况进行了分析。突变频次居前十位分别是社会媒介（social media），儿童时期（childhood），行为（behavior）,儿童（children），联合（association），宗教（religion），网络（internet），科技（technology），媒介（media），监视（surveillance）。其中突变排名第一位的社会媒介（social media）的突变时间最新，为2014至2017年。关键词的突变情况显示公共空间研究热点已向社会媒介、儿童、行为、宗教、网络、科技方向转移。

图14 公共空间突发性关键词列表排序：按照突发强度

表7 公共空间关键词共现频次排序

2.3.2 领域共现

使用CiteSpace软件检测到16个领域词共现聚类（如图15），从图表9中可以看出，其中居前十位的高频领域词分别为地理（GEOGRAPHY）, 城市研究（URBAN STUDIES）, 环境科学与生态（ENVIRONMENTAL SCIENCES & ECOLOGY）,环境研究（ENVIRONMENTAL STUDIES）, 社会学（SOCIOLOGY）, 社会科学（SOCIAL SCIENCES）,政府与法律（GOVERNMENT & LAW）, 政治科学（POLITICAL SCIENCE）,公共事务（PUBLIC ADMINISTRATION）, 社 会 科 学(SOCIAL SCIENCES), 跨学科 (INTERDISCIPLINARY)。

根据图11,使用CiteSpace软件检测到突变领域的分布依据突变强度居前十位的突变领域词为：政府与法律(GOVERNMENT & LAW)，政治科学(POLITICAL SCIENCE)，科学与技术(SCIENCE & TECHNOLOGY - OTHER TOPICS)，建筑(ARCHITECTURE)，计算机科学(COMPUTER SCIENCE),理论与方法( THEORY& METHODS)， 经 济 (ECONOMICS)， 国 际 关系(INTERNATIONAL RELATIONS)， 哲 学(PHILOSOPHY)，社会科学 (SOCIAL SCIENCES), 跨学科（INTERDISCIPLINARY）。

3.结论

图15 公共空间领域共现网络

图16 公共空间领域共现时区分布

表8 公共空间领域共现频次排序

综上所述，本文通过运用Citespace软件，对于公共空间研究领域近二十年来的研究文献文本进行研究前沿的挖掘及知识可视化分析，得出以下几点结论。

（1）公共空间知识结构

通过对公共空间文献共被引和学者及期刊共被引情况，发现公共空间研究领域的聚类特征较为分散，聚类较多，没有形成清晰的研究特征。但从文献共被引和作者共被引的最大子集中可以看出，国外公共空间的研究更多地依托于地理学、社会学、经济学领域，并从2000年开始进入明显的研究高峰期，且文献共被引和作者共被引脉络清晰，形成了以政治经济学、人文地理学和社会学为共识的知识结构。

（2）公共空间的研究领域和研究热点的转向

图17 公共空间突发性领域列表排序：按照突发强度

表9 公共空间领域突发性排序

通过基于Citespace软件分析的公共空间领域共现，可知公共空间的研究领域最常见的是地理，城市研究，环境科学与生态，环境研究，社会学,目前关注度突变性最大的领域为政府与法律，政治科学，科学与技术，建筑，计算机科学。可见政府与法律以及科学技术和建筑领域的介入成为当前公共空间研究领域的新方向。

通过基于Citespace软件分析的公共空间关键词共现和领域共现，可以发现公共空间领域的关注热点已从过去传统城市，地理，空间，政治，性别，场所，社区，识别，街区的研究转向社会媒介，儿童成长，行为，联合，宗教，网络，科技，媒介方式和监视的问题上来。其中在关键词突变排名第一位的社会媒介（social media）的突变时间最新，为2014至2017年，代表着当今研究的热点方向。

总体来看，国际上公共空间的研究仍然缺乏研究领域的拓展和交叉，尽管建筑、设计领域已经介入公共空间的研究，但在对于公共空间的研究方法与视角上，建筑、设计领域仍缺乏影响传统研究领域，如：地理学、经济学和社会学的研究方法。公共空间的研究前沿仍需努力发展多维度的探索及深入化的拓展。研究热点受时代影响较大，与社会、政治、经济、地理的关系密切。目前的研究热点从过去宏观的理论研究转向为具体的实证研究，关注于公共空间在新技术新时代背景下，对不同人群的行为、健康、成长产生何种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