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 期 惠
(福建师范大学 心理学院,福州 350108)
关于元情绪(Meta-emotion)的研究最早开始于1995年,Salovey等对元情绪的概念进行了界定并建构了相应的理论。元情绪(Mayer,Gaschke提出)是指情绪体验中,个体持续不断地对自身的情绪进行监控、评价和调节的反思过程。元情绪是对情绪本身的反思,在情绪的基础上产生,并随着情绪的变化而变化[1]。研究发现,元情绪能力与心理健康关系密切,元情绪能力能够很好预测个体心理健康状况;元情绪能力强的个体心理健康状况明显好于元情绪能力低的个体[2]。随后,崔毓婕针对中学生的元情绪水平进行研究发现,元情绪水平越高,其自我和谐程度越高,社会适应越好[3];孟欢对初中生面对负性生活事件的能力进行研究发现,元情绪高的个体运用已知的情绪信息进行综合思考,对自我情绪进行良好的调控,可以更好地应对生活上的压力,能以一颗乐观积极的心面对生活中的负性事件,通过获得外界的帮助,获得更高的幸福感[4]。因此,探究大学生元情绪水平,有助于了解大学生对自身情绪的调控能力以及元情绪与身心健康之间的关系。
心理资本(psychological capital)是指个体在成长和发展过程中表现出来的一种积极心理状态[5]。心理资本最早是由Seligman提出的,他以人力资本理论、积极心理学和积极组织行为学理论为理论基础将引导个体积极行为的心理因素纳入资本范畴。在此之后,Luthans等人开始对人的积极心理力量进行关注,并且研究表明,自信、希望、乐观与韧性作为心理资本,能导致个体积极地、主动地组织行为。随后,王雁飞和朱瑜开始对企业员工心理资本进行研究[6],从利用心理资本理论获取、开发和有效利用员工心理资源独特视角对心理资本在实际的工作生活中的应用进行研究。之后,仲理峰系统地对全面认识和掌握企业人力资源中心理资本的作用进行研究,并且分析指出心理资本研究的未来趋势[7]。针对心理资本的研究范围越来越广。白晶等通过调查员工的心理资本与身心健康的关系发现,员工的心理资本中韧性、乐观对他们的身心健康均有显著的积极影响[8]。代钦对汉、蒙两族大学生的生活事件与心理健康的关系进行研究发现,心理资本对大学生的心理健康起到一定预测作用,心理资本越高,人际关系处理的越好,心理健康水平越高[9]。因此,心理资本水平与身心健康存在密切的联系,个体的心理资本越高,身心也越健康。
综上,本研究考察大学生元情绪和身心健康间的关系及心理资本的中介作用,为探明影响身心健康的因素提供证据支持。
本研究采用分层随机抽样从福州三个大学抽取不同专业、不同年级的学生为研究对象,发放问卷360份,回收337份,回收率为93.6%。除去作答无效和未作答的问卷,有效问卷为281份,有效率为83.3%。其中男生137人(占48.8%),女生144人(占51.2%)。
1.2.1 元情绪问卷
采用大学生元情绪问卷,问卷包括3个维度:调节和控制自我情绪、感知和体验自我情绪、表达和评价自我情绪。采用Likert六点计分法。问卷各维度的α系数均在0.06以上,总问卷的α系数为0.795,并且具有较好的内容效度[10]。
1.2.2 心理资本问卷
采用大学生心理资本问卷,问卷包括6个维度:愿景、自信、合作、乐观、韧性、感恩。另外,有三道测谎题,在施测时穿插到问卷中发放,46、47、48 分别对应正是问卷中的 26、32、45 题。本问卷的内部一致性α系数达到0.943,各维度的信度指标均较为理想,效度较好[11]。
1.2.3 身心健康问卷
采用身心健康问卷,问卷包括4个维度:生理健康状况、成就感、忧郁感、焦虑感。除了第 18、19、20、21、22 题之外,其他题均采用反向计分。本问卷的信效度较好,总量表的内部一致性α系数为0.9049。[12]
本研究采用SPSS17.0对数据进行处理录入和处理分析。
经T检验分析,发现女生在调节和控制自我情绪、表达和评价自我情绪、韧性、感恩以及焦虑上显著高于男生(p<0.05);非独生子女的元情绪水平显著高于独生子女(p<0.05);非贫困生的乐观水平显著高于贫困生(p<0.05)。其他方面均未呈现显著差异。
本研究采用皮尔逊相关分析发现,元情绪与心理资本存在显著的正相关(p<0.01),元情绪与身心健康存在显著的正相关(p<0.05),心理资本与身心健康存在显著的正相关(p<0.01),可以进一步分析三者之间的关系(见表2)。
本研究采用温忠麟[13]等人提出的中介效应检验程序,如果变量X通过影响变量M来影响变量Y,则称M为中介变量,也就是运用回归分析逐步检验方程的系数c,a和b,若均显著,再检验系数c’是否显著。
大学生的元情绪水平能够预测身心健康水平,β=0.23,p<0.05;元情绪对心理资本起正向预测作用;心理资本能够显著预测个体的身心健康水平。最后同时检验元情绪和心理资本对身心健康的预测作用,结果发现心理资本对因变量身心健康的预测作用显著,β=0.11,c’不显著。自变量元情绪对因变量身心健康的直接预测系数有所变化,β从0.23变化为0.11,心理资本对元情绪与身心健康起到完全中介作用(见图1)。
表1 元情绪、心理资本以及身心健康的均值、标准差(M±SD)
表2 元情绪、心理资本以及身心健康的相关系数
图1 元情绪、心理资本、身心健康的中介效应模型
本研究对回归方程做进一步的预测分析发现,预测分析的决定系数R2为0.041,调整后的R2为0.034,即身心健康3.4%的变动可以被该模型解释。
男生在调节和控制自我情绪、表达和评价自我情绪、韧性、感恩以及焦虑感维度上显著低于女生;独生子女的元情绪水平显著低于非独生子女。李慧[10]和周利霞[11]的研究发现,这些差异主要与社会文化下男女性别角色有关。女生普遍比男生更能够细腻地觉察自己的情感,更加擅于控制和表达自己的情感,性格上更加坚韧;独生子女与非独生子女在家庭成员关系和亲密关系类型方面存在不同,家庭成员在对待独生和非独生子女的教养方式上存在差异,独生子女受到更多的关注和满足,因此在情绪、情感的控制和表达上不够灵活。贫困生在乐观维度上的得分显著低于非贫困生。潘清泉[14]对于贫困大学生的心理资本的研究发现,贫困生由于家庭情况带来的各种冲突,导致某种程度的“心理贫困”,在自尊以及他尊上承受巨大的压力,对自己不确定的事抱着担忧和恐惧的心理,对自己无法掌控的事情以及人际关系容易产生失望和悲观的情绪。
元情绪与心理资本、身心健康均存在显著的正相关,心理资本与身心健康也存在显著正相关。心理资本高的学生更倾向于使用重新评价的情绪调节策略[15]。学生通过感知和体验、调节和控制以及表达和评价自我情绪使自我情绪保持相对稳定,在合理的情况下发泄不良情绪,保持积极的情绪状态。学生对于自身的情绪控制和表达能力越强,自身拥有的积极心理能量越高,这样的学生拥有心理资本也就更加强大,其心理和生理各个方面就越健康。
心理资本在元情绪与身心健康之间起完全中介作用。元情绪与心理资本对于身心健康存在正向预测作用。说明学生对自我情绪的监控和调节能够影响自身积极的心理能量进而影响自身心理与行为适应的状态。通过改善学生对自身心境的监控和调节来提高学生的积极心理能量,进而改善学生的身心健康状况。在社会发展迅速、竞争愈发激烈的环境下,人才的竞争被归结为个人能力、态度以及自我效能感、乐观、希望、韧性所组成的心理资本水平的竞争,越能够感知、调控情绪,有效利用心理资本,越能够在竞争中获得优势,占据主导地位。因此培养能够感知、控制和表达情绪,具有美好愿景、自信、乐观、坚韧,擅于合作,心怀感恩的学生至关重要。
本研究中对元情绪、心理资本和身心健康的评定方式为量表评定,使得研究结论的推广性存在局限。未来研究可考虑采用多种评定及实验设计技术进一步证实变量间的关系以及探讨改善大学生元情绪、心理资本以及提高身心健康水平的具体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