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 鹏 胡晓云
(贵州大学管理学院,贵州 贵阳 550025)
“十三五”时期是中国脱贫攻坚的关键时期,“三农”问题关系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城镇化建设、乡村振兴等目标的实现。十九大报告中指出,农业农村农民问题是关系国计民生的根本性问题,必须始终把解决好“三农”问题作为全党工作的重点和中心,脱贫攻坚是全面解决三农问题的重要抓手,是“十三五”后三年我国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必须要打赢的“三大攻坚战”之一。近年来,中国农村贫困表现出贫困分布分散、贫困程度深、贫困人口脱贫能力弱、减贫成本更高、脱贫难度更大等新特点,农村贫困依然是我国经济社会发展中亟待解决的问题。依靠“输血式”常规举措难以使中国剩余农村贫困地区持续稳定脱贫,所以扶贫模式也需要与时俱进。
人口自我发展和地区自我发展都属于区域自我发展的一部分,因此,自我发展能力不足是贫困地区经济社会发展面临的重要内源性制约因素。我国西部贫困地区农村人口收入普遍偏低,这些地区表现出自生能力弱、发展动力不足、自我发展能力低等特点,通过增强农村人口自我发展能力,从微观角度培育或增强区域自我发展能力。贵州省六盘水市在这方面进行了积极探索,该地在农村土地产权制度建设改革试验秉承“农民土地集体所有性质不改变、农村基本经营制度不改变、耕地红线不突破、农民权益不受损”的底线思维,率先推行了资源变资产、资金变股金、农民变股东的农村“三变”改革,这是继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制度优势退却之后,中国农村实行的又一个制度创新。农村“三变”改革针对贫困山区、落后地区优先开展,最终目的是促使农村人口自身发展能力由弱变强,实现一种“造血式”扶贫。
当农村发展的物质资本投入到一定程度时,只有农村人口自身发展能力得到同步提升,农村社会才能持续稳步地发展。农村人口自我发展能力是促进农民增收、农业增产、农村发展的关键因素。农村持久的改革红利需要同步发展农村人口个人能力,着力提升农村人口自我发展能力,以促进农村人力资本与物质资本相适应。而且,农村“三变”改革是农村人口自我发展能力提升的一个契机,尤其是贫困地区更要把握好农村“三变”改革这次新机遇。本文通过分析“三变”改革影响下六盘水市农村人口自我发展能力的变化,探索提升其自我发展能力的新路径。
国内外很少有学者专门就人口自我发展能力进行衡量,但是在衡量区域自我发展能力时,其相关指标涉及人口自我发展能力。成学真等[1]构建区域发展自生能力的评价指标体系时,选取农村人均财产性收入、农村人均工资性收入等指标与人口自我发展能力高度相关。郑长德[2]、李豫新等[3]基于区域主体自我发展的视角,用人口平均受教育年限和人口平均预期寿命两个指数构造的综合指数来测度家庭自我发展能力,受教育水平和健康状态是家庭自我发展能力的两个最重要方面,为区域自我发展提供人力保障,其实质指向人口自我发展能力。陈作成等[4]基于自我发展主体视角,构建自我发展能力指数测度2006-2010年西部地区自我发展能力,进行静态分析与动态分析,并建立面板数据模型分析西部地区自我发展能力的影响因素。冷志明[5]基于中观的视角,将区域自我发展能力理解为产业能力、市场能力、空间能力和软实力四个维度耦合的复杂系统,选取人均社会零售额、人均储蓄额、人均贷款额、农民人均纯收入、城镇人均可支配收入等指标评价市场能力与人口自我发展能力高度相关。
自我发展能力定量评价研究十分有限,更缺乏单独地进行比较全面而系统的衡量。根据马克思的生产关系理论,所有导致贫困的原因都可以相应地归结到生产、分配、交换、消费等环节;根据产权理论,所有致力于消除贫困的活动,实际上都是对扶贫物质重新进行产权界定,依据扶贫物质的流向或所涉及的主要领域,扶贫活动中的产权重新界定也就落入生产、分配、交换和消费环节;根据贫困与反贫困的产权分析,贫困人口的产权贫困属性可以区分为物质性资本的生产性产权贫困、分配性产权贫困、交换性产权贫困和消费性产权贫困[6]。李晓红[7]从生产能力、分配能力、交换能力和消费能力四方面采用层次分析法分析了西部地区贫困人口的自我发展能力。
此外,杨建芳等[8]从人力资本角度分析了人口自我发展能力;杨科[9]从信贷资金获取能力、提高成人文化素质和生存技能、增强农村基层组织管理能力三个方面培育农村贫困人口的自我发展能力;梁双陆[10]从实物资本、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的匹配性和协调性出发,分析了赶超型经济的自我发展能力。促进农业生产增长的诸生产要素中,农民的能力是关键的因素;当用于农业生产的物质资本投入到一定程度时,如果农民的能力没有得到明显提升,那么农业生产就难以取得进一步增长[11]。
“十三五”脱贫攻坚规划中强调增强贫困地区和贫困人口自我发展能力①“十三五”脱贫攻坚规划的通知国发[2016]64 号.http:/www.tuliu.com/read-47189.html。而要实现持久脱贫,关键在于培育区域人口的自我发展能力。因此,加快农村贫困地区经济发展和转变发展方式的重要着力点是增强农村人口自我发展能力。众多学者对农村“三变”改革的研究多局限于定性分析与统计描述,定量分析方面的研究成果还比较少;对于人口自我发展力的衡量一般是作为区域自我发展能力的一个组成部分来衡量,专门对人口自我发展能力衡量的极少,主要集中在概念界定及自我发展能力的提升路径等方面的研究。因此,深化农村产权制度改革,探索“三变”改革影响下农村人口自我发展能力培育的新途径,是一个值得探讨的重要话题。
人口自身发展能力不仅决定着一个家庭的生活水平和生活质量,而且决定着整个社会的自我发展能力。据此,本文基于产权视角,围绕农村“三变”改革分析农村人口自我发展能力的变化。如果扶贫投入被直接界定到生产环节,除了有效地组织生产以外,如何让生产出来的产品在交换环节顺利完成产权的交易,是提高扶贫效率的关键;将产品和服务转化成市场价值界定到交换环节;在反贫困中的产权重新界定中,贫困人口怎样分配获得的财富和收入也是一个重要课题;消费环节是劳动者物质追求和精神追求的重要体现,是在生产性物质资本积累的基础上进行的。
对应地,本文从生产能力、交换分配能力、消费能力三方面构建评价指标体系,分析农村人口自我发展能力。生产能力指劳动力使用和配置生产要素提供产品和服务的能力,劳动人口占有生产要素的数量和质量决定着生产能力的大小;交换分配能力指个人对可支配财富和收入的分配,以及将产品和服务转化成市场价值的能力,主要考察可支配收入、产品和服务等的投向、转化能力;消费能力是指消费者在单位时间内所消费的生活资料的使用价值,消费数量和结构反映消费能力的大小。
依据对农村人口自我发展能力的界定,遵循综合性、目的性、可操作性以及实用性等原则,建立了一套由目标层、系统层和指标层所构成的多层次指标体系,合成农村人口自我发展能力总指数。农村人口自我发展能力评价指标体系如表1所示:第一层为目标层,代表农村人口自我发展能力的总指数;第二层是系统层,综合考虑各方面因素,尽可能科学全面反映总指数的内容,包括衡量生产能力、交换分配能力、消费能力三个指数,分别来衡量农村人口的生产能力、交换分配能力、消费能力;第三层是指标层,参照现有相关指标体系,结合六盘水市农村人口的实际情况,兼具数据的可得性,筛选出反映三大指数的若干客观指标。再依据权重计算的结果,删除那些权重近似为0的指标,剩下15个核心指标组成指标集。同时,根据指标含义明确指标层的正、逆向属性。
1.衡量农村人口生产能力的指标。衣食住行是重大的民生问题,特别是对于我国传统农民更是将拥有自己的住房看得非常重要,粮食更是温饱问题的基本保障,本文选取农村居民人均居住面积与全省平均水平的比、人均粮食占有量与全省平均水平的比、人均第一产业产值与全省平均水平相比,以此来衡量农村人口物质要素拥有能力;家庭人口数量是家庭拥有充足劳动力的前提,健康状况是人口自我发展的基础,随着生活水平的改善,农村人口也越来越重视养生保健,本文选取农村居民平均每户人口与全省平均水平的比、医疗保健支出占消费支出比例与全省平均水平的比,衡量农村人口生产能力中劳动要素拥有能力。
2.衡量农村人口交换分配能力的指标。工资性收入在农村居民总收入中的占比不断增大,第一产业生产经营收入依然在农民的总收入中占比最大,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是农民支配能力的最终体现,本文选取工资性收入与全省平均水平的比、第一产业生产经营收入与全省平均水平的比、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与全省平均水平的比来衡量农村人口的交换分配能力中经营能力水平;在物质生活不断丰富的情况下,农村居民渐渐追求精神上的享受,本文选取文教娱乐用品及服务支出占消费支出比例与全省平均水平的比来衡量农村人口的交换分配能力中分配能力水平。
3.衡量农村人口消费能力的指标。对农村居民主要消费结构进行分析,从总消费水平到具体消费支出进行比较,本文选取居民消费水平与全省平均水平的比、食品支出占消费支出比例与全省平均水平的比、生活消费支出占消费支出比例与全省平均水平的比、家庭设备及用品支出占消费支出比例与全省平均水平的比、每百户家庭年末主要耐用品拥有量(移动电话)与全省平均量的比、每百户家庭年末主要耐用品拥有量(摩托车)与全省平均量的比,以此来衡量农村人口的消费性支出状况。
指标的标准化处理是以贵州省全省农村人口平均水平为基数,即设定贵州省全省农村人口平均发展能力指数为1。因此,如果某年六盘水市农村人口自我发展能力指数大于或者等于1,那么该年六盘水市的农村人口自我发展能力较全省强或者相近;相反,若自我发展能力指数小于1,且指数越接近于0,表明该年六盘水市农村人口自我发展能力越弱。
熵权决策法是在没有专家权重的情况下,根据被评价对象的指标值构成的判断矩阵来确定指标权重的一种方法。同时,在实际评价应用中,与专家评分法相比,熵权决策法评价结果避免受到人的主观性影响。本文利用熵值法确定权重系数,尽量消除各指标权重计算中人为干扰,使评价结果更符合客观实际,从而提高了评价方法的科学性。评价指标值构成的判断矩阵来确定指标权重,指标的熵越大,其熵权越小,该指标越不重要。其计算步骤如下[12]:
表1 农村人口自我发展能力衡量指标体系表
1.构建m个事物n个评价指标的判断矩阵R:
2.将判断矩阵归一化处理,得到归一化判断矩阵B:
式中,xij(max)表示同一评价指标下不同方案的指标值中最满意者;xij(min)表示同一评价指标下不同方案的指标值中最不满意者。
3.现假定已按上述方法将R归一化处理后为B:
4.根据熵的定义,n个评价事物m个评价指标的熵为:
其中为使1n fij有意义,一般假定:当 fij=0 时,fij1n fij=0。当 fij=1 时,1n fij=0 也等于零,显然不切实际,并且有悖于熵的含义。故本文对fij加以修正,将其定义为
5.计算评价指标熵权,第j个评价指标的熵权wj定义为:
在设定权重和指标标准化处理的基础上,对农村“三变”改革中农民自我发展能力的指标指数进行合成,公式如下:
其中,f(x)i为第i个被评价对象的合成值;wj为第j个指标的权重;xj为第j个指标值。
另外,在计算的过程中对逆向指标进行正向化处理。
农村“三变”改革起源于六盘水市水城县,最早要从水城县米箩镇的“支部建在产业上,农民富在产业中”主要做法说起,后来总结为农民变股东、土地变资本的“两变”,引起了六盘水市市委市政府的高度重视;2014年底,市委书记李再勇多次到水城县调研,在米箩镇“两变”的基础上提出了“三变”模式,并在全市进行推广[13]。经过三年多的探索与实践,六盘水农村“三变”改革逐步从理论走向实践,从探索走向成熟,取得了显著成效,多次得到中央和省委领导的批示肯定。目前,六盘水市成为省级“三变”改革试验区,农村“三变”改革经验在六盘水市整市推进,已在贵州全省试点推广。
六盘水市创造性地在贫困山区开展农村“三变”改革,以股份合作为纽带,大力调整产业结构,实现了农业适度规模经营,推动了农村经济规模化、组织化、市场化发展;发展壮大集体经济,解决了资源、资金、农民分散这一阻碍农村发展的顽症,提高了农村基层组织的凝聚力和战斗力;助推农业产业化与精准扶贫的有机结合,探索出一条切实可行的精准扶贫、科学脱贫之路,创新了扶贫开发模式;拓宽农村致富渠道,促进了农民持续增收、脱贫致富,激活了农村发展内生动力。六盘水市农村“三变”改革取得了阶段性成效,在全国引起了强烈关注,对于推动精准扶贫、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具有重要示范意义。因此,在研究“三变”改革影响下农村人口自我发展能力变化时,以贵州省六盘水市农村人口数据为依据。
本文选取的数据来源于《贵州省统计年鉴》(2012-2016)、《六盘水市统计年鉴》(2012-2016)等统计资料。其中,农村居民人均居住面积、人均粮食占有量、人均第一产业产值、农村居民平均每户人口、医疗保健支出占消费支出比例、工资性收入、第一产业生产经营收入、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文教娱乐用品及服务支出占消费支出比例、农村居民人均生活消费支出、品类消费占消费支出比例、生活消费支出占总消费的比重、家庭设备及用品支出占消费支出比例以及每百户家庭年末耐用品(摩托车、移动电话)拥有量,都是通过统计年鉴里数据计算所得。另外,人均粮食作物产量以“乡村人口”为基数。
表2 六盘水市农村人口自我发展能力指数
1.农村人口自我发展能力分析。表2评价结果显示,2011年六盘水市农村人口的生产能力指数、交换分配能力指数、消费能力指数均较低,农村人口自我发展能力低于全省平均水平;2012年和2013年,六盘水市农村人口自我发展能力与全省平均水平相当;2014年和2015年,六盘水市农村人口自我发展能力高于全省平均水平,分别高出了17%和14%。总体来看,从2011-2015年,六盘水市农村人口自我发展能力的总指数是呈上升趋势,特别是在2014年实行农村“三变”改革后有了较大幅度的提升。因缺乏2016年的数据,“三变”改革以后的数据比较少。经过三年多的农村“三变”改革,六盘水市取得了初步成效,农村人口的生产能力、交换分配能力、消费能力都有了一定提高,这些均体现了农村“三变”改革影响下农村人口自我发展能力新变化,也说明“三变”模式在中国农村是可行的。
2.农村人口生产能力分析。从评价指标的权重看,六盘水市农村人口生产能力指标权重合计占比约五分之一,与贵州省平均水平相比,六盘水市农村人口的生产能力提升幅度不大,侧面也反映出近几年贵州农村整体都在快速发展。虽然2011-2015年六盘水市农村人口生产能力逐年递增,但是农村人口的生产能力优势不明显,在农村“三变”改革中仍具有广阔的发展空间。其中,选取的部分指标(人均农作物总播种面积与全省平均水平的比、人均粮食作物播种面积与全省平均水平的比),权重计算结果为0;农村人口受教育程度是衡量农村人口生产能力重要指标,但是由于贵州省农村住户家庭调查中2014年和2015年的农村住户受教育程度的数据缺乏,因而无法进行比较。单从六盘水市看,大学专科及以上学历占比从2011年的0.83%到2015年的6.8%,说明新生代农村人口的基本素质在不断提高,也体现了生产能力的重要变化。
3.农村人口交换分配能力分析。交换分配能力权重指数约为十分之三,说明在“三变”改革中,与全省平均水平相比,六盘水市的农村人口交换分配能力提升较大。2011-2015年,虽然农村人口交换分配能力指数呈稳定上升趋势,但是交换分配能力指数较小、交换分配能力较低。其中,第一产业生产经营收入与全省平均水平的比权重指数较大,表明相对于全省而言,六盘水市农村居民第一产业生产经营收入增加幅度更大,这源于农村“三变”改革中的加快构建新型农业经营体系,实现了土地有价值的流转,为推进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找到了突破口。文教娱乐用品及服务支出占消费支出比例与全省平均水平的比权重也相对较大,主要归功于其分配能力。农村居民的工资性收入在农村“三变”改革后增加幅度较大,表明“三变”改革给农村引入的新产品和新技术、催生的新产业,创新了增收渠道。
4.农村人口消费能力分析。从评价指数的权重来分析,消费能力指数占比较大约二分之一,与全省平均水平相比,六盘水市农村人口消费能力提升最大,这说明“三变”改革后,农村有了较好的发展,农村人口的消费结构有了较大的变化。其中,每百户家庭年末主要耐用品拥有量与全省平均量的比、食品支出占消费支出比例与全省平均水平相比,在农村人口消费能力权重中占比较大;食品消费占总消费比例在不断减小,而且快于全省速度。从2011-2015年,与生产能力、交换分配能力相比,消费能力指数一直较大,说明六盘水市农村人口的消费能力最强。
“三变”改革影响下六盘水市农村人口消费能力提升最大,其次为交换分配能力,生产能力提升最小;从六盘水市农村人口自我发展能力指数看,消费能力最高,其次为生产能力,交换分配能力最低。与贵州省平均水平相比,六盘水市农村人口交换分配能力有了一定幅度的提升,但是交换分配能力仍然处于较低水平。其主要原因一方面是尽管农村人口收入水平有了较大提升、但仍不高;另一方面是农村人口社会保障不健全。因此,为了提升农村人口的交换分配能力,需要继续拓宽农村“三变”改革、稳定其收入来源,不断提高其收入水平;加强农村人口的社会保障,提高其收入可支配能力。同时转变传统农民的思想观念,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间接改善其自我发展能力。
六盘水市以“三变”为核心的农村产权制度改革,把沉睡和分散的各种资源集中利用,创新了农村人口的增收渠道。但提高农村人口自我发展能力,可以解决农业生产中人力资本与物质资本不相适应的情况,同时防止农村边缘化、缓解农村人口两极分化。
1.稳定、拓宽农村人口收入来源,不断提高其收入水平。农村人口自我发展能力提升是更高一层次的发展需求,是以农村人口增收为前提的。六盘水市“三变+山地旅游”“三变+山地特色农业”“三变+金融+扶贫”,以及引导贫困户以“特惠贷”入股停车场等成功经验和做法很有借鉴意义。当然要注意因地制宜,产业项目选择要更加精准,重点选择农业产业结构调整中的高效农业、强项品种;加强农民与龙头企业或专业组织联合合作,以标准化、专业化的农业生产为支撑,抓住质量提升,共同打造品牌,形成规模化和品牌效应。深化农村产权制度改革,激活农村内生发展动力;增加现代生产要素的投入,减少农业就业人口;着力推进农业提质增效,促进农业现代化。
在创新农业经营体系的同时,要做好新型职业农民(既熟悉农村实际情况,又善于捕捉市场信息,能根据市场导向组织生产,运用工业理念经营农业,他们是有文化、懂技术、有资金、会经营的当地企业家)的教育培训工作,发挥新型职业农民的“领头雁”作用。大力发展农民合作社、专业大户和家庭农场,支持农业企业、合作社等新型农业经营主体与村集体、农户建立紧密型利益联结机制,实现合作共赢。积极探索村企联建、金融扶贫、异地置业等新模式,做实农村集体经济,从而促使农村人口持续稳定增收。
2.加强农村人口社会保障,有效提升其支配能力。政府应高度重视农村人口社会保障问题,一方面不断完善农村养老、医疗保险等政策,特别是大病保险,防止因病致贫、因病返贫;另一方面加强对用工单位的监督管理工作。贫困地区县域经济发展起步较晚,企业用工存在较多不正规现象,农民工非农就业中享受不到相关社会保险。这就促使他们在满足生存生计的需求之外,更多地将收入进行储蓄,用于抵御家庭中重大疾病发生、养老、子女就学和结婚购房等大型消费支出。近几年,随着县域经济不断发展、企业发展也逐步正规化,农村人口社会保障也得到了一定改善。同时,农村“三变”改革改变了自给自足的小农经营模式,部分农民走上合作化道路,在组织里或者农业企业里,其参保机会增多,收入的支配能力进一步提高。因此,通过补齐农业农村发展短板,夯实农村共享发展基础,强化农村人口的自我发展能力。
3.转变农民的传统观念,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间接改善其自我发展能力。农村“三变”改革转变了农村生产方式、生活方式,必然与农民的传统观念发生猛烈的碰撞。农村现代化、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实现乡村振兴,要求从业人员学习更多、更新的科学文化知识,树立强烈的求知观念,以适应角色转换的需要。首先,充分认识改革的前景、需求,使农民不仅成为现代化农业发展、新农村建设以及农村改革的参与者、受益者,更要成为农村深化改革的推动者,充分发挥农民的主体作用。其次,积极支持引导外出务工人员、返乡大学生等回乡创业就业,推动城市资源向农村流动和集聚,加强城市文明的渗透作用;逐步健全社会化服务体系,提高农村人口的组织化程度,克服农村“三变”改革的阻力,营造更好的改革环境。
4.以风险防控为基础,坚守改革红线底线。农民属于经济社会发展中的弱势群体,自身维权意识和维权能力普遍不高,应注意防范权益保障风险;农业属于弱势产业,面临着自然风险和市场风险的双重压力,要注意防范亏损把控风险;由于边界模糊,要注意防范生产资源过度使用、不正当使用等资源破坏风险;农民和企业的权益难以界定,要注意防范法律规避风险;农村集体资产和土地承包经营权价值评估定价方面存在机构、制度、标准等缺陷,要注意防范资金安全风险。政府要坚守改革底线,做好农村“三变”改革的兜底工作,为企业、农民搭建更加符合现实需求的平台,促使城乡之间资源要素双向流动、跨区域流动,进一步解放和发展生产力,激活农村发展的内生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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