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霞,张斯佳
郑州人民医院影像科,郑州 450003
肝细胞肝癌(hepatocellular carcinoma,HCC)是 常见的恶性肿瘤,特点是隐蔽性强、发病快,病死率较高且预后较差[1-2]。目前肝癌多以手术切除和肝移植方式进行治疗,但大多数患者不但不具备手术条件,而且术后复发率极高[3]。因此探究肝癌生物学特征和病理特征,能对HCC的诊断提供有力的科学依据。HCC的血管生成诱导能力较高,可以依据肿瘤血管生成的指标来诊断肿瘤形成、生长和转移的整个过程。例如血管内皮生长因子(vascular endothelial growth factor,VEGF)、缺氧诱导因子-1α(hypoxia-inducible factor-1α,HIF-1α)都对肿瘤血管的形成起到促进作用[4-6]。肿瘤的双螺旋CT影像特征与肿瘤细胞生长以及新血管的形成密切相关[7-8],因此本研究主要对HCC的多层螺旋CT(MSCT)征象与肿瘤血管生成指标的相关性进行探讨,以期找出判断HCC侵袭、血管生成和患者预后的依据。
选取2016年6月至2017年6月于郑州人民医院就诊的45例患者为研究对象,所有患者术前采用MSCT平扫和多阶段增强扫描,均未进行化疗,均经病理切除及病理检查确诊为HCC。其中,男性35例,女性10例;年龄27~67岁,平均(50.0±2.0)岁;肿瘤最大直径为14.6 cm,平均6.8 cm。所有患者术后将标本采用福尔马林固定,包埋,然后进行病理分级和免疫组化评价。本研究经郑州人民医院伦理委员会批准。
将石蜡切片脱蜡,梯度酒精脱水,采用3%双氧水对内源性过氧化氢酶进行灭活,置于枸橼酸盐乙二胺四乙酸(ethylene diamine tetraacetic acid,EDTA)缓冲液中高压抗原修复,0.01 mol/L磷酸盐缓冲溶液(phosphate buffer saline,PBS)冲洗3次,滴加一抗,室温孵育2 h,0.01 mol/L PBS冲洗3次,然后滴加1滴聚合物增强剂,37℃孵育30 min,PBS冲洗3次,滴加1滴酶标抗鼠/兔聚合物,室温孵育30 min,PBS冲洗3次,二氨基联苯氨(diaminobezidin,DAB)显色,然后自来水冲洗终止染色,采用苏木素进行复染1~2 min,使用梯度酒精脱水,采用二甲苯透明,然后封片,显微镜下观察。同时根据文献分析HIF-1α、VEGF的表达和肿瘤微血管密度(microvascular density,MVD)值[9-11]。
按文献报道的检测方法[12]对患者进行MSCT平扫和增强扫描,观察患者肿瘤直径、假包膜类型、侵袭类型和强化类型的特点。
采用SPSS 22.0统计软件进行数据分析。计量资料以均数±标准差(±s)表示,两组组间比较采用t检验,多组间比较采用方差分析,多组间两两比较采用q检验;计数资料以例数或百分比(%)表示,组间比较采用χ2检验;相关性分析采用Spearman相关分析法。以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在45例HCC组织中,HIF-1α的阳性表达率为71.11%(32/45),VEGF的阳性表达率为68.89%(31/45),MVD均值为(45.01±4.23)。HIF-1α与VEGF的表达呈正相关(rs=0.652,P=0.000);HIF-1α表达与MVD呈正相关(rs=0.718,P=0.000);VEGF表达与MVD呈正相关(rs=0.816,P=0.000)。
HIF-1α及VEGF阳性表达患者的MVD值分别明显高于HIF-1α及VEGF阴性表达患者,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1)。(表1)
表1 不同HIF-1α、VEGF表达情况的MVD值比较
不同肿瘤直径患者HIF-1α、VEGF的阳性表达率和MVD值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假包膜欠完整或无假包膜、侵袭转移高危患者HIF-1α、VEGF阳性表达率和MVD值均明显高于完整假包膜、侵袭转移低危患者(P﹤0.05);MSCT增强扫描动脉供血型患者HIF-1α阳性表达率低于双重供血型及少供血型患者(P﹤0.05),动脉供血型、双重供血型与少供血型患者VEGF阳性表达率和MVD值比较,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表2)
HCC发生发展的病因及其准确的分子机制尚不明确,目前认为是多种因素和多个步骤作用的结果,其过程较为复杂[14]。研究结果表明,其主要原因与肿瘤微血管的形成有关。肿瘤微血管主要可以对肿瘤组织提供氧和养料,而且能够促进肿瘤细胞快速的转移[15]。若细胞处于低氧状态,HIF-1α不仅能在转录过程中发挥重要作用,而且本身的生物活性与肿瘤的复发、高侵袭性、易转移、放化疗抵抗性以及可能会出现的不良反应等特征有较紧密的相关性。同时,HIF能够诱导一系列促血管生成因子,VEGF属于HIF-1α下游重要靶因子的表达产物,具有较强的新血管生成特性[16]。同时,VEGF在肿瘤血管生成过程中起到最关键的刺激作用,参与了整个环节,它主要能够刺激内皮细胞增殖和提高微血管的通透性[17]。而MVD值则是作为衡量肿瘤微血管形成的一个标准。肿瘤细胞的供氧和养料情况以及肿瘤的转移能力均与MVD值有关。因为新生的微血管壁较薄,较易被肿瘤细胞侵入,所以MVD可以作为判断肿瘤复发和预后情况的一项重要指标[18]。本研究表明HCC中HIF-1α以及VEGF的表达与MVD值密切相关,同时两者的阳性表达组MVD值均高于阴性表达组,说明HIF-1α和VEGF能够同时诱导和加快HCC微血管的形成。
表2 MSCT征象与HIF-1α、VEGF、MVD的关系
HCC的MSCT征象与肿瘤血管生成指标的关系显示假包膜类型和侵袭类型的MSCT表现与HIF-1α、VEGF的表达和MVD值具有较紧密的关联,MSCT可以充分地显示肿瘤的各种形态特征和生物学特点。当HIF-1α、VEGF表达的MVD值较低时,肿瘤因微血管生成较少而呈膨胀性生长,压迫周围组织使肿瘤周围的纤维组织增加,形成了纤维假包膜。而CT能够清晰地扫描出来,反之,肿瘤微血管形成较多,肿瘤就会加快生长,而其肿瘤组织中的纤维组织就会减少或者不生长,则从CT图像中不能观察出肿瘤的边缘组织。有研究结果证明肿瘤直径与HIF-1α以及VEGF的表达密切相关[18],而本研究结果则为不同肿瘤直径患者HIF-1α、VEGF的阳性表达率和MVD值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分析原因或许是由于HCC中VEGF在缺氧的状态下也进行了表达,形成了新的血管,但是肿瘤自身的特殊性和其细胞生长的复杂性导致形成了不同肿瘤直径的细胞,同时还由于抽取的研究对象数量较少,因此需要大量的研究验证。HCC的分化程度决定肿瘤新血管生成的能力,从而确定HCC的供血类型。肝动脉供血型、双重供血型和少供血型的HCC患者中VEGF的阳性表达率和MVD值逐渐减小,说明肿瘤组织中大量的肿瘤微血管生成,而且动脉供血较充足,HCC很清楚地被强化,说明MSCT增强扫描能够直观地反映VEGF的表达以及微血管形成的情况。
综上所述,HCC的MSCT征象不仅与HIF-1α、VEGF表达和MVD值具有紧密的关联性,而且可以说明肿瘤新血管的形成,判断HCC的生物学特点,对于HCC的诊断、治疗和预后评估起到重要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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