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瑛川
摘要:本文从弗洛伊德心理学的人格三结构理论,即本我、自我、超我的角度,分析《我不是药神》中程勇的心灵成长历程,探讨了程勇的内心由最初的贪欲,蜕变至最真的助人,彰显了他的博爱与人道主义精神。
关键词:《我不是药神》;本我;自我;超我
《我不是药神》是于2018年7月5日上映的一部影片。该片由真实社会事件改编,讲述了一位药店店主从印度代购治疗慢粒白血病的药获得极大利润,在走上贩药敛财之道后慢慢良心发现的故事。该影片在上映第一时间便迅速引发热议,票房也是一路飙升。2018年7月,李克强总理就电影《我不是药神》引发舆论热议作出批示,要求有关部门加快落实抗癌药降价保供等相关措施,可见此影片的影响力巨大。与此同时,出现很多文章从心理学不同角度解析该影片,有人用马斯洛需求层次论探讨影片中的人物,也有人用道德发展理论解释主人公,还有人从幸福心理学方面解读。对于这部电影,我们很有必要从弗洛伊德晚年提出的人格三结构理论的视角解读,对主演程勇的形象及语言进行本我、自我和超我概念的对照分析,借此更深层次的理解弗洛伊德的人格组织结构和程勇饱满的人物性格。
一、本我:生存的需求
弗洛伊德指出“本我”包括了所有原始遗传的本能和欲望,是人格结构中最原始部分,其中最根本的是性欲冲动,即所谓的“性力”(力比多),他为各种本能冲动、欲望提供力量,是人的整个精神活动的基础和源泉。本我需求产生时,个体要求立即满足,故而支配人性的原则是快乐原则。
《我不是药神》中程勇是一个卖印度神油的最底层民众,他经济困难,穷到交不起房租,前妻嫌他没本事和他离婚并争夺孩子的抚养权,父亲重病急需手术,而他却凑不够手术费。在这样的生存境况下他不得不答应白血病患者吕受益的请求,铤而走险到印度走私格列宁。所以一开始,他愿意去买药的动机纯粹就是为了获得一些钱,但是在买药市场打开后,巨大的利润让他的金钱欲望也无限放大,在生存安全需求相对满足后,他开始建立自己的小团队,找牧师做翻译,找群主帮忙宣传。他找牧师谈判的时候,一开始牧师不肯,他的一番话使牧师也同意加入,其实程勇就是用马斯洛层次理论去说服牧师,只有低层次需求被满足后,才会发展出高层次需求,而牧师自己低层次需求即安全需求都沒有被满足,所以他那些所谓神不允许,下地狱等高层精神需求也就被拉拢了下来。在形成分工明确,严密有序的小团队后,他们的市场越来越大,利润也是越来越丰厚。他在患者面前出现时,大家都是像神一样崇拜他,他感到很满足,感觉自己很厉害,那些跟随他卖药的人,一致明确表示跟着勇哥有药吃,有钱挣,视他为领导,他也分钱给他们。团队归属感,被尊重感使他本能性地追求更高的快乐原则,他带他们花钱酒地,吃喝玩乐,而大家也都既满足又兴奋,此时的程勇和他的团队成员都忘记了非法买药的后果,只有金钱和有药吃的满足感。
二、自我:为了生命的安全
弗洛伊德认为,“自我”是个体出生后,在现实环境中由本我中分化发展而产生,由本我而来的各种需求,是理性的,是意识的主体结构部分。“自我”是部分意识的参与者,它的任务是使“本我”与外界社会更好的协调,遵循现实原则。
当程勇和他的团队发现另外一个人在卖假药时,他和他的团队很愤怒的去砸了人家场子,当砸场子后一起被抓到公安机关时。他从警察那里明确知道卖假药最少判刑8年以上,甚至无期,他们的走私贩卖同样会被判刑,这时他的生命安全需求又被凸显出来,理智告诉他再多金钱,团队感,尊重感,荣誉感等等这些都不重要,不被抓进去判刑最重要。在散伙饭桌上,他坦白心迹,告诉大家他把“经营权”卖了,几位成员都愤怒至极,指责他把病人的生命交给了卖假药的骗子,他愤怒的吼道:“这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白血病人,我上有老下有小,我被抓进去他们怎么办!”这是他无数次内心戏后的呐喊,赚钱的同时能帮助病人固然很好,可是他更想活命,他的家人还需要他照顾,他不是什么救世主,他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市民。
在抉择面前,程勇选择了安全稳定的生活,这很正常。他的行为符合了“自我”按照现实原则行事,采取某种方式转移不能被社会所接受的本能冲动。
三、超我:无私奉献的真心
弗洛伊德指出,“超我”是人格结构中居于管制地位的最高部分,是由于个体在生活中,接受社会文化道德规范的教养而逐渐形成的。超我是人格结构中的道德部分,从支配人性的原则看,支配超我的是道德原则。
程勇自从卖了“代理权后”便去从事其他生意。两年后吕受益媳妇找到他求他帮忙买药,他才知道那个接替他卖药的人把药卖到了2万一瓶,病友们又吃不起药了。他去医院看望割腕自杀未遂的吕受益,如果说最初的程勇是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者,后期他成为了有车有钱的纺织厂老板后却转变成为一个利他主义者,那么这个转变是始于吕受益,可能也终于吕受益。因为他真诚,尊重,信任并理解程勇,最后程勇为了钱财和前途解散了代购药的小团体,也只有吕受益丝毫没有怪罪过他。所以在看到被病魔折磨不成样的吕受益时,程勇内心痛苦万分,这也是他人格真真成长的开始,他要再次铤而走险的去走私药,只是这一次他为了救人。
在程勇第二次为购药而走上印度街头的时候,烟雾缭绕,有两尊神像经过程勇面前,而这两尊神像分别是印度佛教中的湿婆和迦梨。其实这个画面是给观众的隐喻,导演是想告诉大家,这时的程勇已经发生了人性的变化,迦梨砍下自己的人头,其实是舍弃“小我”实现“大我”的过程,这时的程勇俨然脱离了“市井之气”,开始有了放下“小我”而实现“大我”的胸怀,是一种“神性”的显现。在心理学的层面来说,也就是激发了他的“超我”人格。
综上所述,《我不是药神》中,程勇的心灵成长历程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经历了本我、自我、超我三个阶段。这三个阶段,虽有矛盾发生,但始终朝着道德完善的方向发展,由最初的贪婪、利己,逐渐嬗变成最后的至真、至善,实现了完美的蜕变,实现了人格升华。程勇的心灵蜕变过程,也反映了这部影片带给观众严肃地思索和探讨人性的问题,人是多面的,更是具体的,没有绝对的好,也没有绝对的恶。但是无论如何,我们都要相信,人性本善,人无完人。
参考文献:
[1]龙燕.弗洛伊德的人格理论[J].科教文汇(上旬刊),2006(1):127-128.
[2]殷霞.怎样做到人格的协调与健康——从弗洛伊德的人格理论谈起[J].法制与社会,2010(35):299-3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