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江三角洲城市群生态安全评价及态势分析

2018-05-11 08:04胡志仁龚建周李天翔孙家仁
生态环境学报 2018年2期
关键词:珠三角城市群指标

胡志仁,龚建周*,李天翔,孙家仁

1.广州大学地理科学学院,广东 广州 510006;2.环境保护部华南环境科学研究所,广东 广州 510655

生态安全是指一个国家、地区或人类社会生存和发展所需的生态环境处于不受或少受破坏与威胁的状态,是一个复合生态安全系统(Rogers,1997;肖荣波等,2004),也是城市可持续和稳定发展的重要保证和条件。近年来,快速的城市化及人口的急剧膨胀,导致城市生态安全形势严峻,生态环境问题突出,故对于城市生态安全的研究越来越受到研究学者们的重视(崔胜辉等,2005)。生态安全评价是生态安全研究中的一项重要内容,已成为该领域研究的重中之重。

目前,国内外对生态安全的研究已取得了一些成果(欧定华等,2015;高杨等,2010)。在研究对象方面,主要集中在经济发达地区和快速城市化地区的某一特定城市(张利等,2015;龚建周等,2008),而对城市和区域发展的高级形式和主体形态的城市群研究较少;在研究方法方面,由于生态环境问题的复杂性、区域性与认识上的局限性,生态安全评价基础的指标体系与研究方法尚未统一(肖荣波等,2004;Alcamo et al.,2001),主要有综合评价法(Uehara,2013)、生态足迹法(杨海平等,2017)、属性识别(张美竹等,2015)、模糊数学(邓茂等,2017)、物元模型(刘婷婷等,2017)、神经网络(李杨等,2017)和投影寻踪(高杨等,2010)等多种方法;在研究内容方面,对城市生态安全时空动态变化、发展趋势及预测预警的研究尚显薄弱(周健等,2011)。随着 3S技术应用的日益成熟,借助RS和GIS手段,运用景观生态学、Land-Use and Land-Cover Change(LUCC)理论对城市生态安全进行研究的趋势呈不断加强趋势(虞继进等,2013)。

针对城市群尺度生态安全研究较为缺乏以及研究时序不长且缺乏其过程和动态分析的研究现状,本文以珠三角城市群区域为研究对象,建立了一套3层次、9因素、15个具体指标的城市生态安全评价指标体系,综合评价1978—2015年的生态安全状况并构建了生态安全预测模型,以了解和掌握珠三角城市群生态安全的状况、趋势及空间分异,为地区生态安全维护与管理决策提供依据。

1 研究区概况及数据来源

1.1 研究区域

珠江三角洲(简称“珠三角”)城市群是指分布在珠江三角洲或泛珠江三角洲经济区内的主要城市,行政区划上包括广州、深圳、珠海、中山、东莞、佛山、江门7市和肇庆市的端州区、鼎湖区、高要市、四会市及惠州市的惠城区、惠阳区、惠东县、博罗县,总面积约为41000 km2。珠三角位于广东省中南部、珠江下游,处于 111°59.7'~115°25.3'E、21°17.6'~ 23°55.9'N(图 1)。大部分地区位于北回归线以南,属南亚热带季风气候,气候温和,雨量充沛,热量充足,雨热同期,多年平均降雨量1800~2200 mm,降水集中在4—9月,具有降雨量大、暴雨多等特点。四季分布较均匀,多年平均气温约为 21.4~22.4 ℃。珠江三角洲内有五分之一的面积为星罗棋布的丘陵、台地、残丘,海岸线长达1059 km,岛屿众多。珠江分八大口出海,形成所谓“三江汇合,八口分流”的独特地貌特征(高杨等,2010)。地带性土壤主要为发育于砂岩、页岩和花岗岩母质上的赤红壤和红壤。

珠三角城市群区域是中国经济活力最强、城市化率最高、人口最为密集的地区之一。改革开放以来,该地区人口不断增加,经济快速发展,城市用地规模扩大,耕地、能源、矿产等资源短缺,水污染、大气污染、固体废弃物污染、土壤重金属污染严重,生态环境问题突出,已制约着城市群的可持续发展。如何进一步探讨该区域生态安全,以建立完善的生态监管机制,保障区域生态安全,是当前亟需解决的问题。

1.2 数据来源

本研究所选用的统计数据主要来源于 1978—2015年(时间跨度为37年)珠江三角洲9个城市的《城市统计年鉴》、《社会建设统计年鉴》、《农村统计年鉴》、《社会经济统计年鉴》、《卫生统计年鉴》、《工业统计年鉴》、《经济普查年鉴》及《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其中,中山市、佛山市和江门市的人均粮食产量、工业废水排放量及年末常用耕地面积数据来源于 2003—2009年《长江和珠江三角洲及港澳特别行政区统计年鉴》与2010—2016年《珠江三角洲城市群年鉴》;深圳市和东莞市的一般工业固体废弃物综合利用率以及医院床位数数据来源于 2001—2016年《统计信息年鉴》。

2 生态安全评价方法与预测模型构建

2.1 指标体系

基于常用的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与联合国环境规划署(UNEP)共同提出的环境指标PSR 概念模型,即压力(pressure)-状态(state)-响应(response)模型(Tong,2000),依据生态安全评价指标体系构建原则(李佩武等,2009),参考国内外有关生态安全评价的各种方法(杨海平等,2017;邓茂等,2017;刘婷婷等,2017;李杨等,2017;张美竹等,2015;Uehara,2013;Allen,1995),着眼于城市化过程对城市资源环境和社会经济方面的重要影响,借鉴已有研究成果(Uehara,2013;龚建周等,2006;崔胜辉等,2005;Alcamo et al.,2001),结合研究区特点同时兼顾数据的可获得性,筛选出能够反映城市社会、经济、资源与环境协调发展等方面的指标,构建包含评价目标、项目、因素及指标的城市生态安全评价指标体系,该体系包括3个项目层、9个因素层共15个指标(表1)。

图1 研究区位置及所辖行政区划图Fig.1 Location of study area and its administrative districts map

表1 城市生态安全评价指标体系Table1 Assessment indicators system for urban ecological security

2.2 指标标准值求算

为消除指标数据量纲影响,采用极差方法(秦寿康,2003)13-14对各指标数据进行无量纲标准化处理,即用指标实际值减去最小值,除以最大值和最小值的差,最后乘以100,使标准值的值域为[0,1]。其中,由于原始指标数据对生态安全的影响又分为正、负效应。正效应指标是指对总评价值起正向作用的指标,其值越大,贡献越大;相反,负效应指标是指起负向作用的指标,其值越大,贡献则越小。参考(秦寿康,2003)9-10,本文确定人均粮食产量和年末常用耕地面积等共9个指标为正效应指标,工业废水排放量和全市年末户籍总人口数等6个指标为负效应指标。其中,由于年降雨量对生态系统的影响可能存在正负效应,降雨量偏多可能会造成洪涝灾害,降雨量不充足又可能会造成旱灾。因此,考虑该指标对生态安全评价的影响时,先对区域历年降雨量的统计数据进行分析,发现珠三角地区多年平均降雨量基本都在 1800~2200 mm,雨量较稳定,故将其归为正效应指标。在此范围内,可认为年降雨量越大,越有利于改善城市径流水质和资源环境状态。

针对两类指标的标准化方法如下(秦寿康,2003)9-10:

(1)正效应指标

设共确定评价指标k个,当前p个指标呈正效应时,记第i个评价对象第j项指标为xij,则第i个评价对象第j项指标的标准值为:

(2)负效应指标

对于后(k-p)个负效应指标xp+1,…,xk,其第i个评价对象第j项指标的标准值为:

式中,xij为第i个评价对象第j项指标的实际值;Xij为该指标的标准值,范围为0~1,0表示生态安全状态极差,1则极好,其值越大,表明评价对象i生态安全状态越好;n为评价对象数(样本数);p为正效应评价指标个数;k为评价指标总数(本研究中,k=15)。当Xij=1,表示第i个评价对象第j项指标达到最佳状态;相反,当Xij=0,则达到最差状态。

2.3 指标权重确定及生态安全综合评价方法

选用加权平均法进行生态安全综合评价,该计算方法是将各指标值与其权重相乘,再进行求和。其中,指标权重赋权方法较多(李佩武等,2009;龚建周等,2006),主要分为主观赋权法、客观赋权法、组合赋权法三类。本文采用常用的客观赋权法中的离差权法(秦寿康,2003)13-23计算各指标权重,其算法是利用每一项指标的标准差求算对应指标的离差权重。计算公式为:

式中,CIi为评价对象i的生态安全综合评价值;wj为评价指标j的离差权重;σj为评价指标j的标准差。CIi越大,说明生态安全水平越高;反之,则越低。

根据式(4)求得珠三角城市群生态安全评价指标权重(表2)。由表2可知,珠三角城市群生态系统压力、状态和响应的权重分配比例为0.264、0.348和0.388,权重数值相差不大,表明压力、状态和响应 3个子系统对于珠三角城市群生态安全评价具有相近的重要性。这也说明维护珠三角城市群生态安全需要注重协调这3个项目层方面,并特别强调规范和调整人类活动对生态环境的作用与影响。

从各指标权重分配看(表 2),权重排名前四位的是一般工业固体废弃物综合利用率(x11)、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x10)、人均 GDP(x13)和人均粮食产量(x1),分别为13.1%、12.6%、9.3%和9.3%,说明这些指标在珠三角城市群生态安全中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一般而言,工业固体废弃物利用率增大,资源开采量则减少,城市资源环境压力得以缓解;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人均 GDP增大,人民生活水平和质量也得以改善;而人均粮食产量关系着国计民生,直接影响城市粮食资源安全,对城市生态安全具有重要影响。

其次是年降雨量(x7)和人口自然增长率(x4),权重分别为8.4%和7.8%。表明这些生态系统压力和状态指标也是城市生态安全的重要影响因素。如年降雨量影响城市径流水质变化和资源环境状态;人口自然增长率反映人口发展速度和制定人口计划的重要指标,城市人口数量增加,会给资源环境带来压力。

最小的是工业废水排放量(x2)、全市年末户籍总人口数(x3)和全社会客运量(x8),分别为2.1%、3.1%和 3.9%,表明这些指标对珠三角城市群生态安全的影响相对较小。近年来,广东省全面贯彻落实《水污染防治行动计划》,积极推动珠三角区域工业转型升级、建设污水集中处理设施、监控工业污染排放、加强流域污水治理,使得珠三角地区污染工业减少、工业废水排放量下降、达标率提高,故工业废水排放量对区域生态环境的影响程度相对较小。据环境保护部公示的工业集聚区水污染防治任务完成情况显示,截至 2016年年底,珠三角地区51家工业区中,只有1家未按规定建成污水集中处理设施。因此,基于离差权法确定的工业废水排放量指标的权重较小。

2.4 评价等级确定

在咨询专家意见的基础上,借鉴国内外学者的研究成果(Abuduwaili et al.,2008;李佩武等,2009)将城市生态安全评价结果分为 5个等级,包括极不安全、不安全、临界安全、较安全和理想安全(表3)。

2.5 生态安全预测

基于已计算的1978—2015年生态安全评价值,构建各市生态安全年动态变化回归方程,对珠三角城市群生态安全水平进行预测。参考相关文献,判定R2≥0.75为极显著相关,0.55≤R2<0.75为显著相关,R2<0.55为弱相关(布仁仓等,2005;龚建周等,2007)。

3 研究结果

3.1 城市群生态安全评价与动态

从珠三角城市群生态安全变化趋势图(图 2)可以看出,惠州、江门、肇庆3个城市的生态安全总体变化趋势不明显,主要在较安全的等级内变化。但是,生态安全状态很不稳定,呈现出较大的波峰波谷。如在 2006—2011年间,惠州市内生态安全由0.76降为0.43;之后2年间,又升至0.64。原因是在 2011年之前,惠州的总人口数、人口密度和人口自然增长率不断增加,加大了人文社会压力,另外,工业废水排放量增多、固体废弃物利用率降低以及年降雨量的减少,也增加了资源环境压力;之后的2年间,政府加大了对耕地的保护,耕地面积和人均粮食产量得到较大提高,同时,通过大力发展经济、加大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和第三产业发展,提高地区生产总值、人均 GDP和人均可支配收入,来增强经济与人文社会响应。

表2 生态安全评价指标权重Table2 Index weights for ecological security assessment

表3 城市生态安全分级标准Table3 Criterion of urban ecological security

图2 珠三角城市群生态安全变化趋势Fig.2 Ecological security levels changing trend of pearl river delta urban agglomeration

广州、深圳、珠海3市的生态安全总体上呈分段下降趋势。下降幅度较大的时段是 2005—2015年,其值由0.62降至0.39,生态安全状况从较安全下降到不安全等级。主要原因是广州、深圳、珠海作为珠三角三大核心城市,在“十一五”和“十二五”规划期间,经济得到迅速发展,城市化水平不断提高,城市扩张加快,导致耕地面积和粮食产量大幅度减少,工业废水、生活污水逐渐增多,生态安全状况变差;而2005年以前的近27年时间里,降幅相对较小,评价值基本在 0.6~0.7之间。这 3个城市的生态环境状态相对较为稳定,生态安全状况无明显变化。各阶段内,生态安全又呈现出不规则的起伏波动特点,如 1994年的珠海市,其生态安全评价值达0.72,原因在于政府加大了对环保的整治力度,特别是在环境排放标准与环境规划方面,城市生态环境状况良好,处于较安全等级,在1994年度全省城市环境综合整治定量考核中,珠海市以总成绩87.75分获得第一名(珠海市志,1995),这印证了上述结果。深圳生态安全评价值在 2011年、2012年和2015年均达低值,分别为0.42、0.39和0.44,处于不安全状态,主要是因为深圳作为中国一线城市,其总人口数增多、人口密度加大及人口自然增长率上升,导致人文社会压力增强,据广东省统计局发布的《“十二五”时期广东人口发展状况分析》显示,深圳人口密度已超过上海,成为全国人口密度最高的超大城市。而广州则以 2008年(其评价值为0.56)和2012年(其评价值为0.47)为临界点,在 2013—2015年间处于不安全状态,资源与环境压力对其影响较大。

其他城市或区域的生态安全仍然呈明显下降趋势,其中,降幅相对较小的区域有中山、东莞、佛山以及整个珠三角,主要在0.5~0.65之间变化,基本属于较安全等级。从 1987年开始,东莞与珠三角整体的生态安全变化趋势、波动幅度与方向都十分相似,说明东莞的生态安全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珠三角平均生态环境状况。原因是东莞作为全球最大的制造业基地之一,有“世界工厂”之称,它的经济和产业结构,能有力体现出珠三角城市群区域外向型经济的明显特征,在珠三角城市群发展过程中,承担重要的角色,其地位和作用突出。1996年和2011年东莞出现生态安全低谷,其值分别0.53和0.47,原因在于其工业废水排放量加大、固体废弃物利用率降低,环境污染治理力度不够。

评价结果显示,珠三角城市群生态安全水平以较安全等级为主,整体上区域内生态环境质量较好,生态系统服务功能较为完善,抵御外界干扰的能力较强。生态安全评价值的统计结果如由表4可知,各市生态安全都处于较安全状态,其中,深圳和惠州的生态安全变幅相对较大,标准偏差分别达0.078和0.077。

3.2 不同子系统对生态安全的贡献与动态

从生态系统压力、状态和响应3个子系统分别计算生态安全综合值,并绘制曲线(图3)。

3.2.1 生态系统压力

一是,深圳、中山、珠海和东莞生态系统压力曲线下降趋势较明显,表明其生态系统的压力增大。究其原因发现,深圳、中山、珠海和东莞全市年末户籍总人口数逐步增加,户籍人口密度不断加大,根据《“十二五”时期广东人口发展状况分析》,珠三角人口密度不断增大,从每平方千米1026人上升到1073人,广州、佛山、中山和东莞4市人口密度继续高于北京和天津,人口压力巨大;工业废水排放量增多,人均耕地面积及人均粮食产量大幅度下降等,造成其资源、环境、人口和社会经济方面的压力不断增强。

二是,广州与佛山相对稳定,系统压力变化不大。广州作为珠三角核心城市,逐渐对产业和经济结构进行调整和转型升级,工业废水排放量明显下降(庄大昌等,2013),大批高污染、高能耗的工业企业也先后迁至周边地区,使得生态环境压力趋于平稳。关于佛山市应对金融危机创新发展模式的调研报告显示:近年来,佛山也积极推进产业转型、城市转型和环境再造,社会经济保持平稳较快发展,城市形态不断优化,生态文明建设成效显著。

表4 生态安全评价结果Table4 Results of ecological security assessment

图3 生态系统压力、状态和响应安全级别变化趋势Fig.3 Ecological security levels changing trend of pressure and state and response

三是,江门、肇庆和惠州压力总体有所上升、偶有较大波动。江门、肇庆和惠州虽还面临较大资源环境和人文社会压力,但地方政府已认识到生态环境的重要性并采取相应行动来治理环境污染、修复生态;这种有利与不利因素的相互影响,使其压力呈现上升和下降交错的波动态势。

其中,东莞、惠州和肇庆分别在2007年、1979年和1990年出现最低值,为0.08、0.11和0.13,主要原因是 2007年东莞的工业废水排放量为91260万吨,为历年来最高值,生态环境处于较大压力状态;而惠州和肇庆的人口自然增长率分别在1979年与 1990年达历年来最高值,为 20.81%和20.37%,直接影响到社会经济的发展和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对资源环境造成了巨大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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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2 生态系统状态

珠三角各市生态系统状态值都呈现较大幅度波动的明显下降趋势,表明珠三角生态安全趋于差化。东莞、珠海、佛山、惠州、江门和肇庆于2011年达最低值,分别为0.09、0.10、0.12、0.15、0.17和 0.17;广州和中山则于 2015年达最低值,分别为0.07和0.10;深圳的最低值出现在2012年,为0.06。

究其原因,主要在于城市建设用地增加,耕地面积减少,人均粮食产量下降。例如:佛山和东莞的人均耕地面积从1978年的0.102 hm2和0.071 hm2分别下降到2015年的0.009 hm2和0.019 hm2,且两者的人均耕地面积分别于1988—2015年和1985—2015年跌至国际公认的0.053 hm2的警戒线以下,区域耕地资源与粮食安全受到严重威胁。全社会客运量的增加,加大了交通运输压力,也带来严重的交通污染。近年来,该地区降水变率增大且不稳定,加剧了气象灾害的多发性,特别是台风、暴雨和干旱次数的增多,造成严重的经济损失和人员伤亡,对区域生态安全构成严重危害。

3.2.3 生态系统响应

各市生态系统响应曲线波动情况差异较大,如惠州、江门和肇庆波动较明显,广州则相对较为稳定,但总体均呈上扬趋势。这表明在生态文明和美丽广东建设中,虽然各城市有别,但是广东省及各级政府已逐渐重视生态安全,并采取积极促进生态安全的措施。这与统计数据相吻合,佛山的一般工业固体废弃物综合利用率从1978年的17.88%提升到2015年的99.5%,增加了81.62个百分点;深圳、珠海、惠州、广州、中山、江门、东莞和肇庆则分别增加 81.37、76.88、63.9、59.85、58.39、56.89、54.9和45.83个百分点,反映了38年间,政府逐步加大对环境保护和污染治理的投入,且成果显著。2015年,广州、深圳、东莞、珠海、江门、中山、惠州、佛山和肇庆第三产业占 GDP比重分别达到67.1%、58.8%、53.1%、48.1%、43.8%、43.55%、40.2%、37.8%和 35.1%,第三产业占 GDP比重不断上升,特别在“十一五”和“十二五”规划期间得到较大提高,表明各市产业和经济结构得到一定的优化升级。

3.3 城市生态安全预测分析及结果检验

对数据进行探查性预分析,发现珠三角、广州和佛山的R2值分别为0.995、0.899和0.780,表明其生态安全值与时间之间呈极显著相关;深圳、中山和珠海的R2值分别为0.733、0.650和0.588,为显著相关;江门、东莞、惠州和肇庆的R2值都小于0.55,呈弱相关,说明这4个城市生态安全值预测性不强,不宜参与构建预测模型。假设各种条件不变,采用回归分析方法构建预测模型,具体的预测模型如表5所示。由表5可知,未来广州、深圳、珠海、中山、佛山及珠三角生态安全水平都有一定程度下降,并有向不安全等级发展的趋势。在这 7年间,珠三角城市群处于较安全到临界安全等级,珠海基本处于临界安全等级,广州处于临界安全到不安全等级,中山、佛山和深圳总体上处于不安全等级。珠三角城市群生态安全面临的威胁将越来越严重,应及时加大对该区域的生态系统进行维护与监管。

表5 生态安全预测模型及预测值Table5 The predictive values of ecological security assessment and the models

4 讨论

生态安全评价涉及资源、环境、经济和人文社会等各方面,由于受数据的可获得性和研究手段的限制,本研究所建立的评价指标体系难免存在偏差或不全,如本研究的资源压力指标仅包括废水排放量,没有考虑固废和废气排放量,而只能用响应指标中的一般工业固体废弃物综合利用率和医院床位数来间接表征,故本研究对珠三角城市群生态安全的评价结果存在一定误差。如:由广东省 2008年环境质量公报获得的可吸入颗粒物数据可知,广州年均质量浓度比深圳高 8 µg∙m-3,郑卓云等(2011)、廖志恒等(2015)用模型预测的结果也表明,这两个城市的可吸入颗粒物年均值悬殊高达15 µg∙m-3,但本文图 2显示广州市 2008年生态安全的评价值略高于深圳,废气排放量指标缺失是导致该结果的重要原因。尽管如此,从整个研究时段来看,深圳生态安全状态仍然略优于广州,这与(龚建周等,2006)进行城市生态安全评价及态势研究结果不一致。为此,本文从长时间序列上对珠三角城市群 37年以来的生态安全进行了评价和分析,及对未来7年的生态安全进行了预测。

珠三角各城市生态系统的子系统承受的压力、做出的响应以及呈现的状态各具特色。如:深圳、中山、珠海和东莞生态系统压力增大,广州与佛山相对稳定,而江门、肇庆和惠州压力减小;生态系统响应波动最为明显的城市有惠州、江门和肇庆,广州则相对较为稳定。目前,各地方政府已认识到生态环境的重要性并采取相应措施,其成效表现不一。如:自《珠三角地区生态安全体系一体化规划(2014—2020年)》和《珠三角国家森林城市群建设规划(2016—2025年)》实施以来,广州、东莞、珠海、惠州和肇庆已成功创建国家森林城市,深圳成功创建国家绿色低碳城市,中山创建国家生态文明建设示范市,佛山实施建设 55个生态公园,江门积极开展“环境执法百日整治行动”。生态安全预测结果仍然显示,2016—2022年珠三角城市群生态安全预测值不断下降,生态安全状况向着不安全的方向发展,因此在未来城市化过程中,应因地制宜地采取措施,逆转珠三角生态安全下滑趋势,促进城市群朝着可持续方向发展。

李璇琼等(2013)研究指出,采用点状的栅格评价单元来研究区域生态安全,将会提高评价结果的空间精度。遗憾的是由于数据获取限制,本研究评价单元仍以市为单元,若能够进一步获取县、镇、乡甚至更小的行政单元的统计数据,或者能够基于统计数据采取精度可靠的空间插值方法,将市县级统计数据插值到更精细空间评价单元,进行更细致的生态安全评价工作,研究结果将会更具指导和借鉴意义。

5 结论

基于 PSR模型构建城市生态安全评价指标体系,定量评价 1978—2015年珠三角城市群生态安全,并对未来城市生态安全进行回归模型预测。得出以下主要结论:

珠三角城市群生态安全呈现出东、西和中部的分异,中部明显低于东、西部。仅惠州、江门、肇庆3个城市的生态安全总体趋势不明显,主要在较安全的等级内变化。其余城市(区域)的生态安全都明显下滑,较严重的是广州、深圳和珠海市,处于较安全向不安全等级变化;其余各市(区域)都由较安全向临界安全变化。城市生态系统各子系统对生态安全贡献以及生态安全预测结果揭示,未来珠三角各城市的生态安全均呈下滑之势,需因地制宜地采取措施,以促进该地区复合生态系统的可持续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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