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东晋高崧夫妇墓志的史学价值与艺术价值

2018-03-31 13:17潘彬彬
社科纵横 2018年1期
关键词:都尉谢氏晋书

潘彬彬 邵 磊

(南京市博物总馆 江苏 南京 210001)

南京师范大学仙林校区内有一块“仙鹤观六朝墓地——江苏省文物保护单位”字样的文物保护标志碑,此处为东晋高崧家族墓址所在。墓共三座,墓主分别为高崧及夫人谢氏、父高悝夫妇、子高耆夫妇。高崧,东晋名臣,累迁侍中;其父高悝,至丹阳尹、光禄大夫,封建昌伯;子高耆,官至散骑常侍。高崧家族墓呈“品”字形分布,系砖筑结构,砖室长均在7米以上,墓室高达3米余,分“凸”字形穹窿顶和券顶两种类型,由封门墙、甬道和墓室等组成。随葬品丰富且精美,共出土金、银、铜、铁、玉石、玻璃、琥珀、水晶、漆木、云母、陶瓷等各类遗物三百余件,制作精美,引人注目。

一、东晋高崧家族概述

《晋书·高崧传》[1]卷七十一有对高悝、高崧事迹的专门记载。“高崧字茂琰,广陵人也。”东晋时广陵郡(今扬州)属于徐州。《晋书·地理志(下)》卷十五云:“汉又分置东海郡,改泗水为沛,改薛为鲁,分沛置楚国,以东阳属吴国。景帝改吴为江都,武帝分沛、东阳置临淮郡,改江都为广陵。及置十三州,以其地为徐州,统楚国及东海、琅邪、临淮、广陵四郡。”其辖境今相当今江苏、安徽交界的洪泽湖和六合以东,泗阳、宝应、灌南以南,串场河以西,长江以北地区。[2]这同墓志记载相一致,也说明高崧家族世代居住于南方地区。父亲高悝,早年丧父,侍奉母亲以孝闻名。他13岁那年遇到了饥荒,自己连糠菜都吃不上,但把最好吃的都留给母亲。他抚育自己年幼的弟弟也是以友爱著称。

高崧年轻时热爱学习,精通史书。小时候,司空何充夸奖他聪明。何充主政扬州,安排高崧担任主簿,更加看重高崧。此后,高崧转任骠骑主簿,又被推举为秀才,授太学博士之位,后因父亲的丧事而辞去官职。当初,高悝因为纳妾而遭遇诉讼被贬退,等到高悝去世,高崧就到廷尉处自请囚禁,为父申诉冤屈,并停丧五年不下葬,上了几十篇表疏。皇帝怜惜他的孝心,于是下诏说:“高悝担任大臣的职位,因违背法令被贬退,案子早已判定。现在他的儿子高崧不停地申请重审,只能依顺他,恢复高悝爵位并允许承袭。”因为这件事情,高崧备受称赞,官拜中书郎、黄门侍郎。

高悝寓居江州时,江州刺史华轶授予高悝西曹书佐的职位。华轶兵败后,高悝将华轶的儿子藏匿了一年时间,赶上天下大赦才让他出来。晋元帝赞许高悝的德行,宽恕了高悝,并让他出任参军之职,其后一直担任朝廷的高级官职。

简文帝(司马昱,即位前为辅政大臣)执政时,安排高崧担任抚军司马。当时桓温专权,率军北伐,大军驻扎在武昌,简文帝很是担心。高崧说:“您应该致信桓温,向他说明厉害得失,他自己就应该率军返回了。如果他不这样做,就整率六军人马出征,对立或和顺由此可以分辨。假如桓温有其它想法,就祭旗出兵讨伐他。”于是高崧就坐下来替司马昱起草书信说:“贼寇发难,应该平定,有时机,应该承接。这确实是为国家着想的长谋远虑,夺取天下的宏图大略。能够弘扬光大这种时运的人,除了足下还能有谁!但因此兴师动众,重要的是应该以雄厚的实力为根本。辗转运输的艰难,正是古人最头疼的事,不能从一开始就认为它容易而不加以认真地考虑……您宜乎先考虑使国家安宁,然后再图谋外部的战事,以使帝王的基业兴隆昌盛,道义弘扬彰著,这就是我对阁下的期望。一点真诚的想法,怎能再顾虑疑忌而不坦诚尽言呢!”桓温见信后率军返回原来镇守的地方。

二、高崧夫妇墓志的史学价值与艺术价值

经专家考证,高崧家族墓不仅形制完整典型,又因为墓主身份显要,出土了大量精美的玉器、金银器等随葬品,对研究六朝时期丧葬习俗、玉器面貌、佩玉制度、金银器制作工艺、书法艺术等提供了珍贵的实物证据。在琳琅满目的出土文物中,高崧及夫人谢氏的墓志内容丰富多彩,为研究墓主时代的政治、军事、经济、文化和宗教等提供了不可或缺的重要史料。从文字内容方面看,墓志瘗埋于墓内,记载墓主生平、埋葬等情况,是墓葬断代、确定墓主身份的直接证物;从文字艺术方面看,东晋墓志书法上承曹魏西晋之风,下启南朝变革之韵,成为六朝墓志发展变革的开端。

(一)证史补史

值得注意的是,高崧夫妇墓中出土的两方墓志,不仅为后世确定墓葬年代提供了确凿证据,还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可同文献记载相对应,起到证史补史的作用。

高崧墓志中有:“晋故侍中骑都尉建昌伯广陵高崧,泰和元年八月廿二日薨,十一月十二日窆。”

夫人谢氏墓志中有:“镇西长史骑都尉建昌伯广陵高崧夫人会稽谢氏,永和十一年十二月七日薨,十二年三月二十四窆。”

泰(太)和为东晋废帝(海西公)司马奕年号,元年为公元366年;永和为晋穆帝司马聃年号,十一年为公元355年。我们由此可知谢氏当逝于高崧之前,高崧死后与夫人合葬于此。史书中记载高崧“后以公事免,卒于家”,不知其卒于何时,今墓志所见薨于泰和元年(公元366年)可以弥补史料之不足。

从《晋书·高崧传》中我们可知高崧历任扬州主簿、骠骑主簿,被推举为州秀才,担任过太学博士,后升为中书郎、黄门侍郎、抚军司马,最后官至侍中。而从墓志中我们知道,高崧历任镇西长史、骑都尉和侍中,除了侍中外,镇西长史和骑都尉均不见于史书。镇西长史,《晋书·职官志》载有:“骠骑已下以及诸大将军不开府非持节都督者,品秩第二,其禄与特进同。置长史,司马各一人,秩千石。”《晋书·孝宗穆帝纪》卷八记载,永和十一年(公元355年),“冬十月,进豫州刺史谢尚督并冀幽三州诸军事,镇西将军、镇马头。”升平元年(公元357年),“夏五月庚午,镇西将军谢尚卒。”由此可知自永和十一年十月至升平元年五月,镇西将军一职由谢尚担任,高崧应当为永和十月之后担任谢尚的镇西长史,正于高崧夫人谢氏墓志上所载相符合。南京市博物馆考古简报中认为镇西指的是镇西将军谢尚,高崧当为镇西将军谢尚的长史,这应该是正确的。又据《宋书·百官志(下)》:“谒者,殿中监,诸卿尹丞,太子傅詹事率丞,诸军长史、司马六百石者,诸府参军,戎蛮府长史,司马,公府掾,属,太子洗马,舍人,食官令,诸县令六百石者。右第七品。”高崧任职的镇西长史应为七品官。

骑都尉,三都尉之一,汉武帝始置,属虚职。两汉均置,属光禄勋,秩比二千石,无定员。晋以后历代沿置。《宋书·百官志(下)》卷四十载:“晋武帝亦以宗室外戚为奉车、驸马、骑都尉,而奉朝请焉。元帝为晋王,以参军为奉车都尉,掾、属为驸马都尉,行参军、舍人为骑都尉,皆奉朝请。后省奉车、骑都尉,唯留驸马都尉、奉朝请。永初已来,以奉朝请选杂,其尚主者唯拜驸马都尉。三都尉并汉武帝置。孝建初,奉朝请省。驸马都尉、三都尉秩比二千石。”骑都尉乃为奉朝请,不是特设官职,没有定员。又云:“尚书丞,郎,治书侍御史,侍御史,三都尉,博士,抚军以上及持节都督领护长史,司马,公府从事中郎将,廷尉正,监,评,秘书著作丞,郎,王国公三卿,师,友,文学,诸县署令千石者,太子门大夫,殿中将军,司马督,杂号护军,阙内侯。右第六品。”可见高崧的骑都尉也应为六品官。

墓志所讲高崧所任侍中,为其担任的最高官职,秩二千石,第三品官。侍中是魏晋时掌握实权的重臣,《晋书·职官志》卷二十四:“魏晋以来置四人,别加官者则非数。掌傧赞威仪,大驾出则次直侍中护驾,正直侍中负玺陪乘,不带剑,余皆骑从。御登殿,与散骑常侍对扶,侍中居左,常侍居右。备切问近对,拾遗补阙。”《宋书·百官志(上)》卷四十也讲到:“侍中,四人。掌奏事,直侍左右,应对献替。法驾出,则正直一人负玺陪乘。殿内门下众事皆掌之。”又讲到:“侍中,散骑常侍,尚书令,仆射,尚书,中书监,令,秘书监,诸征、镇至龙骧将军,光禄大夫,诸卿,尹,太子二傅,大长秋,太子詹事,领、护军,县侯。右第三品。”可见高崧的地位是比较显赫的。

高崧夫人谢氏为会稽人(今浙江绍兴),谢家为当地的名门望族。史书虽未对谢氏有所记载,但其应属于会稽谢氏家族一员无疑。考古简报也提到了会稽谢氏的诸多人物,在此不再赘述。

考古简报中所述的M6墓主为高悝夫妇,M2墓主为高崧夫妇,M3墓主为高耆夫妇。M6居后居右,M2和M3居前居左。根据六朝时期族葬的排葬制度,尊者在右的惯例[3]应该是正确的。墓志中所讲高崧爵位“建昌伯”,当袭自其父高悝。丹杨尹作为京都建康的地方最高行政长官,地位十分重要。丹杨郡作为京都所在,其长官称作尹。光禄大夫当为朝中高官所加赠,《晋书·职官志》讲到:“光禄大夫假银章青绶者,品秩第三,位在金紫将军下,诸卿上。汉时所置无定员,多以为拜假赗赠之使,及监护丧事。魏氏已来,转复优重,不复以为使命之官。其诸公告老者,皆家拜此位;及在朝显职,复用加之,及晋受命,仍旧不改,复以为优崇之制。而诸公逊位,不复加之,或更拜上公,或以本封食公禄。其诸卿尹中朝大官年老致仕者,及内外之职加此者,前后甚众。由是或因得开府,或进加金章紫绶,又复以为礼赠之位。”

《晋书·高崧传》讲到其子高耆“官至散骑常侍”,散骑常侍,本秦官也。《晋书·职官志》云:“魏文帝黄初初,置散骑,合之于中常侍,同掌规谏,不典事,貂榼插右,骑而散从,至晋不改。及元康中,惠帝始以宦者董猛为中常侍,后遂止。常为显职。”《宋书·百官志》载有:“散骑常侍,四人。掌侍左右。秦置散骑,又置中常侍,散骑并乘舆车后;中常侍得入禁中。皆无员,并为加官。汉东京初省散骑,而中常侍因用宦者。魏文帝黄初初,置散骑,合于中常侍,谓之散骑常侍,始以孟达补之。久次者为祭酒散骑常侍,秩比二千石。”又以前文所述,散骑常侍官品为第三品,秩二千石。由此可知其同侍中同级,为皇帝近侍高官。

《晋书·谢安传》卷七十九载:“征西大将军桓温请为司马,将发新亭,朝士咸送,中丞高崧戏之曰:‘卿累违朝旨,高卧东山,诸人每相与言,安石不肯出,将如苍生何!苍生今亦将如卿何!’安甚有愧色。”《建康实录》[4]也有相同的记载:“征西大将军桓温请为司马,将发新亭,朝士咸祖送,中丞高崧戏之曰:‘卿屡违诏旨,高卧东山,诸人每相与言,安石不肯出,将若苍生何!今苍生亦将如安石何!’安有惭色。”《世说新语·排调二十五》[5]云:“谢公在东山,朝命屡降而不动。后出为桓宣武司马。将发新亭,朝士咸出瞻送,高灵时为中丞,亦往相祖。先时多少饮酒,因倚如,戏曰:‘卿屡违朝旨,高卧东山,诸人每相与言:安石不肯出,将如苍生何?今亦苍生将如卿何?’谢笑而不答。”这里的高灵当为高崧。高崧传中有关和谢氏家族记载还有:“是时谢万为豫州都督,疲于亲宾相送,方卧在室。崧径造之,谓曰:‘卿令疆理西藩,何以为政?’万粗陈其意。崧便为叙刑政之要数百言。万遂起坐,呼崧小字曰:‘阿酃!故有才具邪!’”这一切都显示了高崧同谢氏家族的密切关系,再联系其早年做过谢尚的镇西长史,不难理解其同谢氏家族在站于一条战线、协助简文帝对抗桓温的做法了。

(二)书法艺术

高崧墓志的传主高崧与享有“天下第一行书”之誉的《兰亭序》的作者王羲之,大体生活于同一时代,属于同一社会阶层。而相较于其他东晋墓志,高崧墓志的志文看起来似乎已有不少楷书的意味,有的字与现代意义上的楷书十分相近。高崧及其夫人谢氏墓志,皆为双刀阴刻于长方形青灰大砖之上,刻工精湛,书法俊秀,虽说志文中不少字体已经具备楷书笔意,但多数字如“晋”、“侍”、“骑”、“尉”、“建”、“泰”、“元”、“年”、“薨”、“廿”等,其结字体态仍是作典型的平划宽结的隶书体态,从骨子里来说,其实是与东晋初年的《谢鲲墓志》一脉相承的。《谢鲲墓志》志文的撇、捺之笔的收笔呈明显的向上翻挑之势,但长横的起笔已经不再呈现波折,而是斜截如楷书用笔,在字形结构方面也显得有些松散。至于高崧及夫人谢氏墓志志文中一些看似楷书的笔画形态,也还需要结合曹魏、西晋时期隶书的用笔特征来加以辨析,如志文中的多处竖钩、折钩笔触,皆属隶式的平钩;再如“晋”、“元”、“年”、“十”、“廿”等字的长横,其收笔处的尖峰向上,看似楷书的顿按,其实是为了表示隶书横画的挑笔;“侍”、“伯”等字的首撇方头锐尾,在汉魏隶书中也早有此种写法;“故”、“尉”、“广”、“陵”、“泰”等字,长撇的收笔,皆为按笔后挑出,这也都是隶书的写法。综上所述,可知高崧及夫人谢氏墓志的志文尽管颇夹杂了楷书的用笔,但从全篇来看,书刻的基本笔调仍然是典型的隶书而非楷书,所以应归之于隶书体。

汉末三国时期,以钟繇、梁鹄等为代表的地位甚高的名流书法家,对于署匾题榜、书丹碑碣,未尝不是乐意从事的美差,如师宜官曾书《耿求碑》,韦诞甚至包揽了汉、魏宫馆宝器的题写之务。[6]汉魏时期的另一位书法名家钟繇擅三体书:“一曰铭石之书,最妙者也;二曰章程书,传秘书、教小学者也;三曰行狎书,相闻者也。三法皆世人所善。”[6]但随着往来相闻的尺牍书问日渐成为士大夫出身的清流书家们展现德、爵、艺三种身份的重要内容,通常受人役使而为的公文书法在高门士族心目中的地位遂一落千丈。当然,魏晋士大夫尚书心态的这一变化,更为直接的诱因可能还与以书法知名的韦诞书题凌云台榜之事不无关系。魏明帝时,“起凌云台,误先订榜而未题。以笼盛诞,辘轳长絙引之,使就榜书之。榜去地二十五丈,诞甚危惧,乃掷其笔,比下焚之。仍诫子孙,绝此楷法,著之家令”[6]。韦诞仅是因为擅长此种行用于庄重场合的公文书体,竟招致被盛入笼筐,悬于距地二十五丈的空中题榜,畏高且不谈,便是众目睽睽之下任人观看,也不免有辱斯文,难怪韦诞要迁怒于自己擅长的公文书体,并遗诫子孙“绝此楷法”了。

韦诞遗诫流风所延,当以东晋王献之不甘役使而拒题皇宫太极殿为极至,时“(东晋)太元中,新起太极殿。(谢)安欲使献之题榜,以为万代宝,而难言之。试谓曰:‘魏时,凌云榜未题,而匠者误订之,不可下,乃使韦仲将悬凳书之。比讫,须鬓尽白,裁余气息。还语小弟,宜绝此法。’献之揣知其趣,正色曰:‘仲将,魏之大臣,宁有此事!使其若此,有以知魏德之不长。’安遂不逼。”[7]

宫室宗庙之题榜尚且坚辞不为,碑碣书丹并传秘书、教小学之役,曷能为之?《颜氏家训·杂艺第十九》载南方高门士族如吏部尚书王褒之流入关后,尽管颇受宠遇,但亦不免入乡随俗,以致“崎岖碑碣之间,辛苦笔砚之役,尝悔恨曰:‘假使吾不知书,可不至今焉?’”王褒的抱恨之情也映衬出东晋南朝士大夫出身的名流书法家,不屑为人役使作碑志之类的铭石书之实。从存世实物来看,魏晋以迄南朝时期,从事铭石书等公文书体书写活动的,大多是“与木土之匠同科”的身份较低的书吏所为[8],可见汉族士大夫对于铭石书等公文书体的轻视。

综上所述,可知以高崧及夫人谢氏墓志的字体是否楷书,来验证“书圣”王羲之《兰亭序》的真伪,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不过,此种所谓“沾染”了楷书用笔的隶书的出现,其大的背景表明了楷书在当时社会使用的普遍性,人们普遍有了楷书的意识,另一方面又愈加疏于隶法,遂导致笔下的隶书体夹杂了楷书的笔意,这一情形的发生正反映了隶书在东晋中期以后急剧衰落的趋势,这应当是高崧及夫人谢氏墓志书法艺术的价值所在。

[1][唐]房玄龄等撰.晋书[M].中华书局,1974.

[2]谭其骧.中国历史地图集(第四册)[M].1982.

[3]李蔚然.论南京地区六朝墓地选择和排葬规律[J].考古,1983(4).

[4](唐)许嵩撰,张忱石点校.建康实录[M].中华书局,1986.

[5](南朝宋)刘义庆撰,里望译注.世说新语[M].山西古籍出版社,2004年。

[6](刘宋)羊欣.采古来能书人名[A].(唐)张彦远撰.法书要录(卷一)[C].上海书画出版社,1986.

[7]晋书.王羲之传附子献之传[M].中华书局标点本。

[8]邵磊.南朝墓志书人身份辨析[J].苏州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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