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1972年在巴黎颁布《保护世界文化和自然遗产公约》以来,由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发起的全球性遗产保护运动发生着持续的变化延伸,不仅影响范围不断扩大,对遗产的划分种类也日益增多。在通过《保护口头与非物质文化遗产协议》之前便于1992年启动“世界记忆工程”(MEMORY OF THE WORLD),把目光扩展到了对人类重要文献和档案的整理与传承。2002年发表《档案遗产保护指南》(GENERAL GUIDELINES TO SAFEGUARD DOCUMENTARY HERITAGE)时再度重申,世界各地的记忆值得珍惜保护,是因为这些记忆体现了人类的思想、创见及其演变过程,是世界文化遗产的重要部分,是历史留给现在和未来的档案财富①本文由2017年9月在“首届中国山地文明研究首届高级论坛”的发言稿改写而成,博士生陈晓军协助录音整理,特此致谢。
本期专栏选发的《山地研究的话语遗产》即体现了对记忆遗产的关注。同时,通过对“话语遗产”的提出,不仅力图以世界档案为视角深化“山地研究”的学术价值,而且从话语构建角度扩展人类“记忆遗产”的呈现类型。
本专栏另外一篇转向个案研究,以成都的“城市名片”为例,偏向于非物质文化遗产类别的地方阐发。作者聚焦于“天府”名号的历史梳理,考察其如何逐渐为成都专有,又何以在当代的城市形象竞争中被打造为具有显著再生产能力的无形遗产和符号资本。通过这样的实证考察,不仅使西南话语的整体表述得到更为深入的地方性揭示,更为审视全球化遗产运动提供不可或缺的区域关联,为避免遗产概念被凝固于“公约”与“书斋”之中而提供鲜活的现实依托。由此再度强调一个重要事实:如今各地人们面对的遗产运动,既并非单向的全球化(Globalization),也不再是全然的地方化(Localization),而是多向交错的“全球地方化”(Glocaliz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