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江梅,马雨薇
(武汉理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武汉430070)
人类只有一个地球,各国共处同一个世界,任何国家都无法脱离世界大局而独善其身。面对频发的全球性问题和愈加复杂的国际形势,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在重要场合提出并倡导“人类命运共同体”意识,反复强调这一心系人类命运和前途的新思想新理念。“人类命运共同体”是中国共产党人结合本国国情、顺应全球化发展而提出的中国方案,是中国和平发展道路的新内涵。这一思想不仅是对“美美与共,天下大同”等中华传统文化的继承与发展,更是对马克思“真正共同体”思想的延续与创新。它的提出不仅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指明了方向,而且为推动实现“世界梦”发出了中国声音。
马克思基于其所处的时代,通过科学分析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之间根本矛盾之所在,深刻把握人类社会发展进程的趋势,为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提供了理论基础。马克思认为,达到了“真正共同体”就是实现了自由人的联合,作为个体的人突破了地域限制,作为整体的人类社会得到全面和谐发展。人类命运共同体与之有着相同的追求,即着眼于人类命运与前途,着眼于人类的共生性以及作为自由个体的人的生存状态。
1.“共同体”的含义
总的来说,“共同体”就是人们在一定条件的推动下所形成的某个固定群体,不仅包括人们对相同价值的追求,而且体现了自远古以来人类的一种原始生存方式。“共同体”的出现应该说早于社会和国家,氏族、部落、社会、国家都反映了“共同体”的存在方式。
“共同体”概念最早是由德国社会学家斐迪南⋅滕尼斯提出的,他认为共同体的类型主要在以自然环境为载体和基础的群体(如家庭和宗族)中实现,同时也可能在小型的、历史变迁而形成的联合体(如村庄和城市)及思想联合体(如友谊和师生关系)中实现[1]。在滕尼斯的共同体概念中,血缘共同体、地缘共同体和宗教共同体构成了共同体的基本模式,相较于“社会”概念而言,共同体不是每个独立部分简单机械叠加后的总和,而是相互联系的浑然生长在一起的有机整体。“共同体是一种持久的和真正的共同生活”[1]1-2,随着人类社会发展和世界历史的前进,其逐步呈现出“真正共同体”的雏形。
2.马克思的“共同体”思想
纵览马克思的相关论著可以发现,马克思并没有如滕尼斯那样对共同体做出一个总括而精炼的论述,而是立足于时代,怀着对人类真正自由发展的关切做出的展望。
1640年,英国资产阶级革命爆发,这场持续了近半个世纪的社会大变革无疑触碰到了欧洲根深蒂固的封建制度的神经,使得英国走向资本主义道路,这也标志着整个人类历史开始进入资本主义时代。随着英国资产阶级发展壮大,资本主义生产力、生产关系开始出现摆脱封建生产关系束缚的趋势,生产力的快速发展和社会需求的增加,促使18—19世纪的英国工业革命的开启,而资产阶级革命所带来的影响也从欧洲个别国家扩展到整个欧洲乃至整个世界。工业革命不仅使先进的生产技术日益更新,同时也导致了以宗教共同体为代表的传统共同体的瓦解。工业革命之后,机器大工业代替了传统手工作坊,资本主义生产开始社会化、规模化,此前人与人之间固有且封闭的模式逐渐打破,物质与利益在人类社会的重要作用开始凸显。这无疑是人类社会历史的一次重大突破。但是,“资产阶级在它已经取得了统治的地方把一切封建的、宗法的和田园诗般的关系都破坏了……它使人和人之间除了赤裸裸的利害关系,除了冷酷无情的‘现金交易’,就再也没有任何别的联系了。……它把人的尊严变成了交换价值,用一种没有良心的贸易自由代替了无数特许的和自力挣得的自由。总而言之,它用公开的、无耻的、直接的、露骨的剥削代替了由宗教幻想和政治幻想掩盖着的剥削。”[2]274-275毫无疑问,在马克思看来,资本主义将共同体演化为纯粹的金钱利益关系,使得那种适合人类自由发展的共同体模式渐行渐远,同时也成为阻碍自身前进的桎梏。以手工劳动为基础的劳动者不得不沦为资产阶级的雇佣劳动力,整个社会自然被划分为两个对立的阶级——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随着欧洲更多的国家确立了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资本主义的生产更加社会化,而生产资料却更多地集中在了资产阶级手里。“正是由于特殊利益和共同利益之间的这种矛盾,共同利益才采取国家这种与实际的单个利益和全体利益相脱离的独立形式,同时采取虚幻的共同体的形式”[2]84,最终演变成为资本主义不可避免的经济危机,处于社会底层的无产阶级劳动群众的生活条件更是日渐恶化。在这种特定的背景下,马克思立足于自由人的本身,提出只有无产阶级联合起来、并运用革命的手段才能破除“虚假共同体”的存在,构建一个更适合人全面发展的合理的“真正共同体”,全人类的解放和共产主义才有实现的可能。
“只有在共同体中,个人才能获得全面发展其才能的手段也就是说,只有在共同体中才可能有个人自由。”[2]119因此,在马克思看来,自由人之间所形成的那种联合体才是人们所追求的“真正共同体”。同样,这种“真正共同体”本身的自由性也需要以每个个体的自由为前提。这不仅仅是以单纯的逻辑思维进行辩证分析的,更是基于人类社会发展规律以及对人类前途与命运深刻思考所得出的对未来社会的憧憬。在马克思看来,“真正共同体”形成于虚幻共同体消亡后,那时生产力达到高度发达水平,自主的生活和自主的劳动成为常态,对分工和生产资料的分配不再受到阶级的压迫和制约,人们摆脱了异化劳动的束缚,可以自由地支配生产工具和产品。人们在这种共同体模式下,能够使自己的个性得到解放,在这种环境下人的全面发展的最高理想也能够实现。
随着国家和民族之间交往范围和生产规模的扩大,世界历史逐步形成,这为“真正共同体”的生成提供了必由之路。当个体实现了物质与精神双重层面的丰富性,就能够摆脱民族和地域的限制,参与到世界范围内的生产关系中,进而能够融入世界历史。不断扩展的世界性生产为人类社会开辟了一个联系加深、共生共存的新局面。国际体系的发展更替,加剧了国际社会的动荡不安,原有大国和新兴大国之间的较量对世界格局起着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重要作用。同时,随着资本与生产资料在世界范围内的流动移转,世界各国之间成为一种更趋向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利益共同体,但这种近乎仅以利益为基础的共同体并非“真正共同体”的旨归所在[3]。人类所面临的诸多全球性问题也让人们对自身未来发展方向产生更多的思考,在历史环境和马克思“真正共同体”思想的共同推动下,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应运而生。
3.“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的提出及发展
“人类命运共同体”这一提法最早出现于《中国的和平发展》白皮书中:国际社会应该超越国际关系中陈旧的“零和博弈”,超越危险的冷战、热战思维,超越曾把人类一次次拖入对抗和战乱的老路。要以命运共同体的新视角,以同舟共济、合作共赢的新理念,寻求多元文明交流互鉴的新局面,寻求人类共同利益和共同价值的新内涵,寻求各国合作应对多样化挑战和实现包容性发展的新道路[4]。在这里,人类命运共同体概念仅仅以文字方式做了初步阐述,尚未形成真正的、完备的、充分的理论体系,但这却是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的最初萌芽。
随后,“人类命运共同体”在党的十八大报告中被明确提出,这也是人类命运共同体概念第一次被写入党的重要文件当中,成为指导实践的重要思想。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立足国情世情,深刻把握世界政治经济变幻发展的新问题新方向,遵循和平发展、合作共赢的出发点,打开了外交工作的新局面,使得中国和平发展道路的外部基础更加巩固,逐渐形成了逻辑严谨、体系完整的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
2013年3月,习近平总书记对坦桑尼亚进行国事访问并用“中非命运共同体”对当前中非关系做出了高度评价:从中非友好交往的长久历史来看,中非从来都是命运共同体,在新的历史条件下,中非双方也应当与时俱进,加强经济合作与文化交流,为彼此的发展添砖加瓦,为世界的发展贡献力量[5]。2013年10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周边外交工作座谈会上将命运共同体思想运用至周边外交领域,强调指出周边国家在我国发展大局和外交全局中起着极为重要的作用,并以“亲、诚、惠、容”四字方针将中国梦同周边各国的美好愿景相对接,使命运共同体这一新理念能够扎根于周边国家和地区人民心中[6]。2015年3月,习近平总书记在博鳌亚洲论坛年会上提到“世界好,亚洲才能好;亚洲好,世界才能好……共同营造对亚洲、对世界都更为有利的地区秩序,通过迈向亚洲命运共同体,推动建设人类命运共同体。”[7]透过这次主旨演讲,我们看到了习近平总书记所梳理的人类命运共同体的逻辑架构,展现出“通过实现亚洲共同体而推动人类命运共同体建设”的美好蓝图,也让世人看到了中国为实现“中国梦”“亚太梦”和“世界梦”而设计的中国方案。2015年9月第七十届联合国大会,习近平总书记阐发了以“五大支柱”为核心的人类命运共同体更为深刻的内涵——“平等相待、互商互谅的伙伴关系;营公道正义、共建共享的安全格局;开放创新、包容互惠的发展前景;和而不同、兼收并蓄的文明交流;尊崇自然、绿色发展的生态体系”等[8]。2017年1月,习近平总书记在日内瓦联合国总部发表演讲,将开篇提出的“人类将到哪里去”的问题落脚到“共同推进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之上。综上不难看出,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中国共产党人逐步将“命运共同体”由概念落实到行动,向世界人民发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关键在行动”的倡议。同年2月,“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被写入联合国决议当中。
六年间,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向世人谈及命运共同体理念,这一理念也逐步由萌芽变为成果,建立起清晰的逻辑架构:从国家之间的命运共同体,到区域之间的命运共同体,最后扩展至全球范围内的人类命运共同体,包含着从政治、经济到文化、生态,从现实的国家安全到虚拟的网络空间。这一超越旧观念、旧思维,跨越地域和种族限制的顶层设计,表明了中国履行大国责任和义务的决心,体现了中国奉行与各国合作共赢的理念,表达了中国追求和平与发展的愿望。
党的十八大报告将“人类命运共同体”定义为“在追求本国利益时兼顾他国合理关切,在谋求本国发展中促进各国共同发展”[9]。党的十九大报告更为具体地阐发了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时代内涵——建设持久和平、普遍安全、共同繁荣、开放包容、清洁美丽的世界[10]。由此可见,人类命运共同体作为一种全球治理新理念,突出显示了中国关切全人类发展的大国担当。
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基本诉求就是利益共同体。15世纪航海之路开辟之初,国家之间相互隔绝的状态被打破,商品的生产与销售开始超越地域界限。冷战结束后,经济全球化和世界多极化趋势快速发展,资金、技术、人才在全球范围内流动,各国之间形成了无法轻易分割的利益纽带,人类社会逐渐形成“地球村”的发展态势,形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共同体态势。因此,世界各国之间因共同利益而互相牵连,中国的发展离不开世界、世界的发展也离不开中国为其增添动力。20世纪80年代初,为推动社会主义现代化发展,邓小平提出吸收借鉴人类社会一切优秀文明成果的正确决策,成功把握了世界经济深化发展为中国带来的机遇,改革开放的成功实践为中国发展经济、赶超他国、融入国际社会、提高国际影响力等一系列进步提供了推动力。当前,中国已逐步转入世界强国行列,不仅在国际舞台上发出了更多的中国声音,而且正在以自身发展所积蓄的力量推动着国际体系进一步变革,成为全球性事务中的重要一极。可见,中国和世界正如个体与共同体一般,其前途和命运已紧密结合在一起。当然,利益共享的同时也面临着风险共担。资源过度开采与环境恶化之间的矛盾、人口激增与粮食匮乏之间的矛盾,深刻影响着人类未来的命运,这些问题并非靠一国之力、一家之言就能解决的;世界格局深度变化的同时,世界各国既面临着以霸权主义为首的传统安全问题,同时也要应对以网络安全、跨国犯罪、气候变化、公共卫生安全为代表的新的安全问题。面对诸多全球性问题,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或国家集团可以成为一座与世隔绝的孤岛,各国利益高度交汇的特点,使得每个国家在享有利益的同时,也必须承担维护共同利益的义务。
国家之间的权力之争始终是世界格局变迁的主要动因,零和博弈思维和冷战思维始终存在,霸权主义和强权政治依然横行,狭隘的民族主义依然在部分国家或民族间根深蒂固。尤其是依据西方大国崛起历史得出的“国强必霸”的结论,更是让世人对中国等新兴国家的发展充满疑虑。相比之下,人类命运共同体所倡导的和平发展、合作共赢的新型权力观,却能够很好地应对国际体系中的不稳定因素,同时也符合各国人民共同的追求。
人类命运共同体协调着国际体系变革带来的冲突,其核心内涵之一就是协同其他国家一道摒弃零和思维、寻求共同利益、坚持共建共享,在合作共赢的基础上实现多方发展。各国都应遵循《联合国宪章》所倡导的“世界各国在处理国际关系时,要充分尊重他国的国际人格”原则,应抛弃以实力强弱分配国际权力的狭隘思维。世界各国无论大小、贫富,都应享有共同参与国际事务的平等权利,都应在国际舞台为自己发声。大国之间不能搞“强国必霸”,要跨越“修昔底德陷阱”,建立起不冲突、不对抗的新型大国关系;大国要尊重小国利益,以同为地球公民的身份平等相待。我国从作为一名地球公民的身份出发,高度重视人类的共同利益,更加呼吁各国将自己作为国际事务的“利益攸关者”;同时中国也以负责任大国的姿态更加积极地参与全球治理,积极运筹新型权力观,应对共同挑战、维护共同利益。
人类命运共同体强调打破国家和地域限制,以全人类的前途与命运为制高点,提倡通过共同合作来维护世界的和平与稳定。这是基于所有参与者共同利益和共同意愿的共同体,与英、美等西方国家建立的具有“排他性”的同盟关系有着极大不同:西方国家建立的所谓“共同体”,是以某个特定区域为主体、以霸权主义为内核的片面且狭隘的组织;而习近平总书记所提倡的人类命运共同体,包含着新型的对外交往思维,是冲破狭隘的利己主义和虚伪的民族主义的界限、走“结伴而不结盟”的新路,这也更为接近马克思的“真正共同体”思想。中国一直在践行这一新型的外交观念:同既有大国建立起以合作共赢为核心的新型大国关系;以“亲、诚、惠、容”的理念发展周边外交;与广大发展中国家团结协作;积极倡导多边主义等。这些有关和平发展和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实践,并非一时的权宜之计,也不是停留于表面的外交辞令,而是集理论自信和实践自觉于一体的长久发展之计。中国正在同越来越多的国家建立起友好伙伴关系,日益成为推动世界和平发展的中坚力量。
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包含着对现代社会发展关系的矛盾问题的反思以及深刻分析,这不仅是中国和平发展的路径选择,更是整个世界和全体人类的共同期盼。在实现人类命运共同体的路途上,不仅承载着对美好未来的期盼,同时也注定存在着国际外交领域的重重阻碍,但只要各国人民协同互助、包容互鉴、对目标达成共识,人类命运共同体这一顶层设计就能得到永续发展。
工业化进程使人类对地球资源的开发和利用能力达到了极致,同时也为人类社会带来了丰富的物质财富,但接踵而至的环境污染和资源浪费,使得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产生危机。机器轰隆作响之初,资本的固有属性就预言了破坏生态环境的代价和后果。随着资源的不断开发、资本在全球范围内扩张,全球生态环境的治理已呈现出严峻态势。因此,习近平总书记在联合国大会发表演讲时说道:“人与自然共生共存,伤害自己最终将伤及人类……我们不能吃祖宗饭、断子孙路,用破坏性方式搞发展……我们要倡导绿色、低碳、循环、可持续的生产生活方式,平衡推进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不断开拓生产发展、生活富裕、生态良好的文明发展道路。”[11]
人类命运共同体着眼于人类命运与前途,着眼于人类的共生性以及作为自由个体的人的生存状态,这也是人类命运共同体对马克思“真正共同体”的最好继承。在马克思看来,达到了“真正共同体”就是实现了自由人的联合,作为个体的人是自由的,是突破了地域限制的,能够在世界范围内的普遍交往中得到全面和谐发展的。而人类命运共同体与之有着相同的追求。人类命运共同体超越传统思维模式,对各国之间的交往方式和整体国际关系做出了极大的创新,积极呼吁全人类通过自身努力清除尚存的阻碍人类实现全面发展的异化因素,为现代和未来人类的生存、发展提供新的出路。这也是实现马克思“真正共同体”伟大构想的一个必经的实践阶段。只有将人类命运共同体置于整个人类文明发展的长河之中,才能真正领悟其宏大的意蕴所在[12]。
人类社会发展的历史进程受到一般规律的作用,按照人类演进的逻辑顺序从低级向高级发展,马克思恩格斯则在《共产党宣言》中做出了“资本主义会必然灭亡,共产主义会必然胜利”的科学预言。他们认为,人类社会最高的理想境界是实现共产主义的社会形态,这代表着人类发展的必然趋势,是人类对未来社会的美好构想,也是共产党人的最高理想。共产主义旨在将人从私有制束缚中解放出来,并将世界各国人民(尤其是拥有自身文明的人民)紧密联系起来。过去那种地方的和民族的自给自足和闭关自守状态,已经被多民族的互相往来和互相依赖所代替,也正因为如此,生产力的普遍发展和世界各国的普遍联系也成为实现共产主义的一个重要前提,同时也为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开辟了广阔前景。马克思恩格斯推论,人的解放和自由全面的发展只有在历史转变为世界历史的条件下才能实现。个体的解放程度是与历史完全转变为世界历史的程度相符合的,借此,个体才能摆脱各种类别划分的局限,同整个世界空间维度中的物质、精神生产发生实际联系,并由此自发地创造出更多的精神文明成果。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无产者和共产党人”一章中指出:“代替那存在着阶级和阶级对立的资产阶级旧社会的,将是这样一个联合体,在那里,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13]53《共产党宣言》强调自由人的联合体消灭了剥削制度,实现了人与人之间关系的平等,为实现一切人独立自主而全面的发展提供了条件。“过去的一切运动都是少数人的,或者为少数人谋利益的运动。无产阶级的运动是绝大多数人的,为绝大多数人谋利益的独立的运动。”[13]42只有为广大群众谋幸福、为全人类求解放,才能实现所有人自由而全面的发展。诚然,马克思主义的最高价值追求是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即建立“人类命运共同体”,实现一切人的自由发展。因此,人的全面发展是全人类的共同目标,是社会发展的最终结果,也是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最终价值追求。
中国从大国走向强国的征程,同时也是社会主义由初级阶段向“共产主义”这一高级阶段不断前行的历程。十八大以来中国共产党带领中国人民解决了许多长期没有解决的难题,办成了许多过去没有办成的大事,“把中国自己的事情做好,这本身就是对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贡献”[14]。为推进全球治理的发展战略,习近平在中国梦的基础上强调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倡导为人类做出新的更大的贡献;同时为全球生态和谐、国际和平事业、变革全球治理体系、构建全球公平正义的新秩序贡献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党的十九大报告再次提升了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这一思想的新高度,强调“中国人民愿同各国人民一道,推动人类命运共同体建设,共同创造人类的美好未来”[10]。当今世界挑战更加繁杂多样,完善全球治理体系的脚步不能停息,构建新型国际关系和人类命运共同体都迫切需要新理念和新思维,需要各国一同贡献力量。从国家之间的命运共同体,到区域合作间的命运共同体,再到人类命运共同体,习近平总书记在国际国内的舞台上几十次提及这一话题,让中国声音与中国方案遍及全球。这并非“输出”中国模式,并非让别国“复制”中国道路,而是表达中国愿意为那些既希望加快发展又希望保持自身独立性的国家和民族提供全新选择,愿意为解决人类问题贡献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体现了一个负责任大党和大国的谦谦君子之风。这也表明,中国在追求本国利益的同时,关切他国利益;在促进本国发展的同时,也为其他国家的共同发展而努力;在新时代踏上实现中国梦的新征程的同时,也与世界各国同舟共济、增进人类共同利益。由此,人类命运共同体让“中国梦”与世界各国人民的“世界梦”相融相通,让共产主义理想具备现实出口。
[1] 斐迪南⋅滕尼斯:《共同体与社会》,林荣远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0年版。
[2]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
[3] 康渝生、陈奕诺:《“人类命运共同体”:马克思“真正的共同体”思想在当代中国的实践》,《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2016年第11期。
[4] 《中国的和平发展白皮书》,http://politics.people.com.cn/GB/1026/15598619.html。
[5] 习近平:《永远做可靠朋友和真诚伙伴》,《人民日报》2013年3月26日。
[6] 习近平:《让命运共同体意识在周边国家落地生根》,http://theory.people.com.cn/n1/2017/0711/c40531-29396097.html。
[7] 习近平:《迈向命运共同体 开创亚洲新未来》,《人民日报》2015年3月29日。
[8] 习近平:《携手构建合作共赢新伙伴 同心打造人类命运共同体》,《人民日报》2015年9月29日。
[9] 胡锦涛:《坚定不移沿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前进 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而奋斗——在中国共产党第十八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人民日报》2012年11月18日。
[10] 习近平:《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 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习近平同志代表第十八届中央委员会向大会作的报告摘登》,《人民日报》2017年10月19日。
[11] 习近平:《共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人民日报》2017年1月20日。
[12] 邵发军:《习近平“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及其当代价值研究》,《社会主义研究》2017年第4期。
[13]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
[14] 习近平:《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中国展现行动力——习近平总书记主旨讲话引发国际社会热议》,《人民日报》2017年12月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