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情境下毛泽东与延安知识分子的理论互动析论

2018-02-11 13:46□张
理论月刊 2018年7期
关键词:理论工作者中国化知识分子

□张 涛

(上海交通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上海 200240)

理论创新是我们党的生命线。不同理论创新主体的互动交流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理论创新过程中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民主革命时期,毛泽东与延安知识分子群体围绕中国革命实践的主题展开了频繁地理论互动和交流,极大促进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发展。当前,学术界对该时期毛泽东与延安知识分子理论互动的具体内容给予了充分关注,但对二者理论互动的基本途径、主要特点以及历史经验总结较少。系统梳理和剖析他们理论互动的方法、特点与经验,可以为推进当代中国化马克思主义理论创新,加快建构具有中国特色的哲学社会科学体系提供重要的历史镜鉴。

一、毛泽东与延安知识分子理论互动的缘起

(一)实现中国化马克思主义理论创新的客观需要

1935年“遵义会议”后,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重新得以恢复和确立,中国共产党的理论自觉意识开始初步形成。对此,毛泽东指出:“从1921年党成立到1934年,我们就是吃了先生的亏,特别是1934年,从那之后,我们就懂得要自己想问题……真正懂得独立自主是从遵义会议开始的。”[1](p338-339)理论自觉意识的形成,使得中国共产党深刻认识到马克思主义理论是行动的指南,而不是教条,必须将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与本国实际和时代特征相结合,创造性地将马克思主义理论运用于中国实际。因此,毛泽东在1938年中共六届六中全会上提出:“要使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具体化,使之在其每一表现中带着必须有的中国的特性,即是说,按照中国的特点去应用它”[2](p534)。尽管“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理论命题已经被正式提出,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基本内涵、主要内容以及实现途径等方面仍然有待进一步深入研究。与此同时,将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运用于本国实际进而指导中国革命实践,还只是完成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第一步,如何将革命实践经验总结升华为新的理论,从而更好地指导中国革命运动才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旨要。这就迫切需要富有远见及智慧的领袖人物与知识分子群体对中国革命实践经验与教训及相关理论问题进行深入交流和探讨,进而有效推动中国化马克思主义理论创新的实现。

(二)推动中国革命实践向前发展的现实要求

中国共产党到达延安后,国内面临着阶级矛盾与民族矛盾交织的新形势,中国社会各阶级、各阶层、各派别政治势力犬牙交错,如何处理这些棘手的矛盾与问题成为考验中国共产党政治智慧的重要难题,也对中国革命实践提出了更具挑战性的理论诉求。由革命实践所催生的理论认识的深化使得党内及理论界基本形成了一个共识,即要推动中国革命实践继续向前发展,就必须培养大批有较高理论水平的青年干部,使他们从理论上得到武装和提高,“没有大量的真正精通马克思列宁主义革命理论的干部,要完成无产阶级革命是不可能的”[3](p29)。1938年,毛泽东进一步强调指出:“如果我们党有一百个至二百个系统地而不是零碎地、实际地而不是空洞地学会了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同志,就会大大地提高我们党的战斗力量”[2](p533)。随后,中共中央组织开展了一场大规模马克思主义学习教育运动。在这场轰轰烈烈的学习运动中,毛泽东率先垂范,积极参加学习小组、研究社团以及主题研讨会等活动。在革命实践理论诉求的内在推动下,广泛而又深入的学习运动为毛泽东与延安知识分子群体的互动交流提供了不可或缺的需求与平台。此外,陕甘宁边区相对稳定的政治环境、大批青年知识分子汇聚延安以及党的领袖人物对于理论互动的渴求与态度等也为推动理论创新主体间的互动交流提供了必要条件。

二、毛泽东与延安知识分子理论互动的基本途径

(一)组建研究社团,开展学习研究

延安时期,许多知识分子尤其是理论工作者在毛泽东等党中央领袖的鼓励和支持下,创办了各类学习和研究机构,开展经常性的研讨活动,有力推动了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学习与交流。据统计,延安时期由毛泽东发起或参与的研究性社团主要有:政治经济学研究会、中国古代哲学研究会、延安新哲学研究会、克劳塞维茨《战争论》研究会小组等。以延安新哲学会为例,1938年6月,由艾思奇、何思敬负责筹备成立了延安新哲学会。新哲学会定期组织开展活动,每周开会一次,安排成员汇报研究成果,首次汇报会的内容包括艾思奇的“孙中山先生的哲学思想”,和培元的“形式逻辑与辩证法”,陈唯实的“斯大林对唯物辩证法的新发展”,范文澜的“中国经学史的演变”等[4]。此外,毛泽东还在1938年春发起组织成立了哲学学习小组,成员并不固定,每周三晚上,组员集中在毛泽东办公的窑洞,毛泽东到会主持,大家漫谈新哲学[5](p17)。依托上述研究社团或学习小组,毛泽东与理论工作者的理论互动步入了有组织、有计划的交流轨道。

(二)建立书信往来,探讨理论问题

受战争环境影响,书信往来是毛泽东与延安知识分子探讨理论问题的主要方式。在《毛泽东书信选集》从1936年到1948年期间收录的162封信中,毛泽东与文化工作者的通信占了相当大的一部分。艾思奇到达延安后在抗大担任主任教员,与毛泽东关系密切,时有交往。1937年10月,毛泽东致信艾思奇,就艾思奇的“差别不是矛盾”这一观点进行了探讨,“你的《哲学与生活》是你的著作中更深刻的书,我读了得益很多。其中有一个问题略有疑点(不是基本的不同)请你再考虑一下,详情当面告诉。”[6](p112)1939年1月,陈伯达写出《墨子哲学思想》一文,请求毛泽东指正。毛泽东细致地读完后回信陈伯达:“《墨子哲学思想》看了,这是你的一大功劳,在中国找出赫拉克利特来了。有几点个别的意见,写在另纸,用供参考……”[6](p140)。在附信中,毛泽东肯定了古代辩证法与唯物论思想研究的理论价值,并就关于“正名”“中庸”等观点与陈伯达进行了探讨。毛泽东与陈伯达、艾思奇等人在古代哲学以及马克思主义哲学领域的互动,丰富了我们党关于中国古代哲学思想的研究,促进了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国化的发展,为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历史进程提供了分析中国具体实际的“工具”。

(三)译介经典著作,交流学习心得

毛泽东与党的理论工作者通过马列经典著作译介而相互学习交流,是特定历史时期党的领袖人物与知识分子群体实现理论互动的一种特殊方式。1942年,毛泽东在致何凯丰信中指出,“中央须设一个大的编译部,大批翻译马恩列斯及苏联书籍,为全党着想,学个唐三藏及鲁迅,实是功德无量的”[6](p202)。除了在经典著作译介工作上予以宏观指导外,毛泽东还与周扬等理论工作者就理论著述的译介内容进行交流探讨。毛泽东在阅读《马克思主义与文艺》一书后,高度评价该书在主要内容、编写方式以及文章体例上的创新之处,并就“艺术应该将群众的感情、思想意志联合起来”的具体翻译提出商榷,毛泽东认为列宁这话的意思应当是在普及文艺的基础上,“通过文艺的传播将群众的感情、思想意志联合起来”,进而“把他们提高起来”,而不仅是指文艺创作时“集中”起来[6](p228)。从1937年到1945年间,在毛泽东及张闻天等领袖人物指示下由延安翻译出版的译著包括:马恩著作30种,列宁著作57种,斯大林著作80种,马恩列斯合著25种[7](p274)。借助于毛泽东与理论工作者的探讨和交流,大量马列经典著作在翻译和传播过程中得以结合中国具体国情而深化,这使得中国共产党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学习变得更为准确、系统和全面。

(四)互鉴理论著述,批评指正完善

毛泽东与延安知识分子在广泛学习马列经典著作理论知识的基础上,创作了大量具有代表性的理论作品。在这一时期,两大理论创新主体时常互赠理论著述,相互学习交流。陈伯达在回忆《中国四大家族》的创作经过时表示,“那时他和毛泽东住得很近,时常去请教,书中写及的‘正如毛泽东同志所说’‘毛泽东同志指出’,很多是毛主席跟我谈话时的见解。”[8](p231)此外,毛泽东的《新民主主义论》从写作到定稿、付梓前后多次修订,也汇聚了理论工作者的智慧与贡献。1939年,毛泽东将初稿交予吴玉章审读,请吴老提出修改意见,“写了一篇理论性质的东西,目的主要是驳斥顽固派,送上请赐阅正,指示为感”[6](p160)。1940年1月,毛泽东又写信周扬,“文章虽算写好了,但还待汇集意见加以最后修改……现送上初稿一份,请加审阅、指正、批示,并退我为盼!”[9](p185)。毛泽东在艾思奇的《哲学选辑》批注中,及时修正和补充了他在《矛盾论》中关于矛盾的同一性和斗争性的相对、绝对问题,“依一时说,统一是绝对的,斗争是相对的;依永久说,统一是相对的,斗争是绝对的”[10](p374)。毛泽东与党的理论工作者们孜孜以求、艰辛探索,通过对理论著述的相互学习与交流进一步丰富和完善了理论作品。

三、毛泽东与延安知识分子理论互动的主要特点

(一)地位平等

以毛泽东为代表的党的领袖人物,在与延安知识分子的理论互动过程中,丝毫没有半点“领导者”的姿态与作风。对待这些以学术与理论见长的知识分子,毛泽东以礼相待,礼贤下士。从毛泽东与他们的通信用语我们可以发现,二者的理论互动是一种“地位平等”的学术交流。毛泽东在信中多次用“请”来表现他的谦逊态度,“接了美国一位同情者的信,我想请你起草一封回信”[6](p129)(1938年致吴亮平);“我对历史完全无研究,倘能因你的研究学得一点深为幸事”(致范文澜)[6](p163)。毛泽东对理论工作者的尊重与重视不仅体现在书信言语中,还体现在实际行动中。延安文艺座谈会召开前,为深入了解当时文艺界存在的客观问题,毛泽东曾多次与艾青等文艺工作者面谈。据艾青回忆,有一次,因为天气原因,河水较大,毛泽东还特意安排警卫员用自己的马接送文艺工作者[11](p489)。在这种平等、和谐的理论探讨中,他们通过书信往来等多种方式加深了对问题的理解与深化,也增进了他们之间的友谊。

(二)方式多样

陕甘宁边区多次组织开展学习运动与竞赛,各类学习性组织如学校(抗日军政大学、陕北公学等)、研究性社团(延安新哲学会、马列主义研究会等)、学习小组(毛泽东六人哲学小组、资本论学习小组等)、协会(中国文艺协会、边区文协等)纷纷成立。艾思奇、何思敬、陈伯达、何干之等依托上述平台与渠道,积极与毛泽东进行理论互动,理论互动的方式也呈现多样化特征,既有个人性质的交流如书信往来、窑洞会谈,也有集体性质的研讨如小组会议、主题座谈等。总体而言,当时的延安甚至包括陕甘宁边区均处于一个相对自由开放的大环境中,党的理论工作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形成了一个民主自由的学术氛围,为毛泽东与延安知识分子的多途径理论互动提供了有利条件。

(三)内容全面

延安时期,我们党依然面临着残酷的军事斗争,既有日本侵略者对革命根据地的扫荡,又有国民政府背信弃义的反动围剿。以毛泽东为代表的党的领袖人物在繁忙的军事斗争工作面前,依旧与知识分子群体围绕中国革命与社会发展等各方面问题进行了理论互动。通过对《毛泽东书信选集》的内容考察我们可以发现,毛泽东与延安知识分子理论互动的内容广泛、主题全面,涉及政治、经济、军事、文化艺术等各领域。例如,与艾思奇、陈伯达探讨哲学,与谢觉哉探讨经济,与范文澜谈经学,与何干之、郭沫若探讨历史,与周扬、萧三探讨文艺,与杨绍萱探讨戏剧话剧等。在战争年代,毛泽东、张闻天等革命领袖人物并没有将理论的关注视角局限于相对紧迫的政治与军事斗争,而是以联系的观点、发展的眼光,对哲学理论、历史研究、文化事业给予了极高的重视,这也为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革命的全方位实践相结合提供了历史契机。

(四)影响深远

毛泽东与延安知识分子的理论互动,不仅对延安时期根据地文化、社会诸领域产生了重大影响,而且在此后相当长时期内指导和规范着中国思想文化界。从微观层面看,把哲学从书斋里解放出来,使之成为革命斗争的锐利武器,指导党制定了正确的路线、方针、政策,引导广大党员干部树立了科学的思想方法;推动了马克思主义史学中国化及其成果的形成,帮助人们认清了中国革命发展规律,增强了抗战建国的信心和动力,并从历史经验中汲取智慧。从宏观层面看,毛泽东与延安知识分子在理论互动过程中,相互启发、借鉴,共同推动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第一次历史性飞跃的实现,促进了毛泽东思想的形成与发展,使毛泽东思想得以形成系统化理论体系。

四、毛泽东与延安知识分子理论互动的历史经验

在与延安知识分子的交往实践过程中,毛泽东在思想上开放民主、兼容并包,在生活中关心、爱护理论工作者,在理论上兼收并蓄、博采众长,为中国共产党与知识分子的理论互动积累了宝贵历史经验。

(一)理论互动要直面时代主题,注重为现实服务

抗日救亡是延安时期鲜明的时代主题。中国革命的领导者以及先进知识分子在理论互动的内容与主题上直面中国实际,紧紧围绕着抗日救亡的道路进行理论探索。1939年1月,毛泽东在致何干之的复信中建议“把南北朝、南宋、明末、清末一班民族投降主义者痛斥一番,把那些民族抵抗主义者赞扬一番”[6](p136),并指示何干之要将历史上统治者的侵略行径与正义性的反侵略政策相区别。1939年6月,毛泽东又在致萧三的复信中明确表示,“现在需要战斗的作品,现在的生活也全部是战斗,盼望你更多做些”[6](p155)。此后,他多次为这种贴近实际的风格鼓劲呐喊,并强调要多联系边区实际,写出更富时代性和战斗性的作品。在理论互动中,毛泽东还注重联系中国革命的具体实际对有益的理论成果加以发挥运用,使之产生实际效用。1944年11月,毛泽东在阅读郭沫若的《甲申三百年祭》一文后,“把它当作整风文件看待”[6](p241),印发全党高级干部,告诫同志们要在革命和建设中戒骄戒躁,不重犯类似李自成这样的错误。

(二)营造良好的理论研究氛围,创设健康的互动环境

高度文明的民主性环境是马克思主义理论创新形成的必要条件。以延安为中心的陕甘宁边区在中国共产党的管理下,政治上是“民主中国的模型”[12](p294);在文化上“有着学术研究的有利条件,自由研究,自由讨论有着完全的保障”[13]。对此,毛泽东有一个生动的描绘:“延安的确不好,树木少、经费不足;但是延安有民主政治、有政治自由。”[14](p192)延安时期,党内党外民主气氛浓厚,有不同意见者可以展开争论,其中尤以思想活跃的文艺界最为热烈。仅1941年期间,文艺界就开展了三次大的论争:陈企霞与何其芳关于诗的论争、萧军和雪苇关于文艺批评的论争、对周扬的《文学与生活漫谈》的论争[15](p717)。延安文艺界的论争,尽管是文艺工作者思想混乱、认识不够统一的表现之一,但敢于论争、勇于批评的态度却也反映了当时自由民主、开放包容的理论研究氛围。

(三)尊重理论工作者的首创精神,善于汲取相关成果

从理论发展规律的角度看,中国化马克思主义的发展离不开领袖人物与知识分子群体的共同努力。延安时期,党的理论工作者群体的理论著述与观点对以毛泽东为核心的中国共产党的理论创新产生重要影响。毛泽东在与他们理论互动的过程中,充分尊重理论工作者的首创精神,在广泛汲取他们研究成果的基础上,创作了《〈共产党人〉发刊词》《中国革命和中国共产党》《新民主主义论》等理论著作,形成了比较完备的、符合中国国情的新民主主义革命理论。这一理论在形成过程中,广大理论工作者在中国社会性质分析、革命阶段探索以及理论著作编写等方面做出了他们独有的理论贡献。其中,比较具有代表性的是对近代中国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性质的理论定位,何干之、陈伯达等党的理论工作者从唯物史观出发,运用马克思主义科学分析和系统论证了中国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性质,特别是何干之的理论研究和探索,对毛泽东产生了重要影响。

(四)把握理论创新主体的特点,实现优势互补

受知识背景以及实践经历不同的影响,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理论创造过程中,毛泽东与知识分子群体二者具有不同的特点与优势。相比毛泽东等革命领袖而言,知识分子群体往往学历较高,熟练掌握外文,可以通过译介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为理论创新提供理论素材;相比知识分子而言,毛泽东对中国国情的认识则更为深刻,在理论思考与创新中往往能够更加贴近现实,更具行动上的优势。因此,延安时期,毛泽东在与延安知识分子互动中,时常依据具体实践制定出具有普遍指导性的方针,从宏观上指导和规范理论工作者的研究工作;而延安知识分子群体则根据自身的专业知识、理论优势从事专业性的研究工作。二者通过理论与实践的优势互补,共同推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理论创新的实现。这为我们当下把握理论创新主体特点以及理论创新的内在规律等方面提供了很好借鉴与启示。

通过对民主革命时期毛泽东与延安知识分子群体理论互动的历史考察,不仅加深了我们对毛泽东思想形成与发展的认识,而且为推进当代马克思主义理论创新和发展21世纪马克思主义提供了许多可供借鉴的方法与经验。它启示我们在新的历史时期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事业,要以改革实践为现实导向,大力“营造勇于创新、鼓励成功、宽容失败的社会氛围”[16],积极把握理论创新主体的特点及其规律,有效推动领袖人物与知识分子群体的理论互动,进而建构具有中国特色的哲学社会科学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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