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苑林,龙 艺,简红江
(遵义医学院人文医学研究中心,贵州 遵义 563006,490217771@qq.com)
医学本身是一门多样性的学科,学医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养家糊口或实现自身抱负,更是为了悬壶济世、报效社会。然而,在日益紧张的医患关系中,发生了许多对医务工作者造成人身财产威胁的恶性事件,致使越来越多的医学生对于医生这个职业缺乏归属感,更是以功利化的标准去衡量自身职业。目前,随着国家“健康中国”战略的提出,对于医学人文精神的培育具有指导、促进和推动的作用。它作为国家贯彻落实全面建设小康社会新要求的重要举措之一,其战略主题是“共建共享、全民健康”,着力点在于努力促使公共服务均等化,以加强创新为核心,构建综合性的科学医疗服务系统。为保证“健康中国”战略的核心理念能够得以普及,带动医疗卫生服务行业的同步提升,我们则需要优先培养医学生医学人文精神。
1.1.1欧美国家。
早在二十世纪初,学者Abraham Flexner受美国医学会的委托,调研美国及加拿大两国医学院校的教育特点。在他的调查报告中,大部分的建议是将医学教育改革导入科学之中,这对美国医学技术发展产生了显著的影响。直到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美国医学院协会提出了培养医学人文精神的重要调查报告。报告指出,医务工作者在学习医疗技术时应加强医学人文精神的培育。同时期,英国和法国也相继提出了类似的观点。英国综合医院委员认为医学教学与临床实践同样需要注入更多的医学人文理念,以实现医学人文与医学科学的整合;法国教育部和卫生部联合颁布了增设医学人文课程的指导性文件。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以后,欧美各国已将医学人文作为医学教育的必要内容之一。
1.1.2 亚洲国家。
由于生物医学技术的迅猛崛起,许多关于医学伦理的问题逐一表现出来,导致越来越多的学者致力于医学伦理问题的探究。除欧美国家以外,日本、韩国等一些亚洲国家对于医学人文精神的培育也越发重视。他们既制定医学人文培养的政策要求又设置相应的医学人文课程,这也为医学人文精神的培养奠定了良好的基础条件。
1.1.3 国际组织。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末,世界医学教育大会侧重提出医学人文精神培育的价值,认为多数病患的需求是让更多医务工作者发展成为一个聆听者、观察者、沟通者,而并非只是一个单纯的疾病治疗者[1]。二十一世纪初,国际医学教育委员会制定并颁发了《全球医学教育最低基本要求》,并将“医学生的职业价值、态度、行为和伦理”同“医学专业知识、临床实践技能”纳入医学人才培养目标之中,要求医学生务必具备这些基本素质和核心能力。
总的来说,国外对医学人文精神培育的研究,起步较早、资金充足,并得到了国家、社会以及个人的充分重视,培育的实效性较好。
目前,国内对医学人文教育的研究也日臻完善。以“医学人文精神”为主题的博、硕士论文收录在知网上的文献共计86篇,收录在期刊的文献共1494篇。在我国,对医学人文精神的研究始于20世纪90年代,针对我国医学人文精神的研究主要是沿着理论和实践两条线展开。
1.2.1 理论方面。
我国学者已形成许多共识:一是医学人文教育的任务。著名医学伦理学与医学哲学专家杜治政教授在全国医学院校医学人文学院(系)负责人联席会议上指出,当前医学人文教育的任务是要明确在医学人才培养目标中的具体任务,制定能够实现医学人文教育目标与任务的总体方案,大力加强医学人文学科和师资队伍建设[2]。二是医学与人文的关系。张宗明教授在第三届全国医药院校繁荣发展哲学社会科学高层论坛中表明,医学是人学,医学的最高目标是完善人性,创造美好生活,人只有不断超越动物性,做到“从心所欲不逾矩”,才能拥有健康身心[3]。三是医学科学知识与医学人文的属性问题。刘俊荣教授认为,医学科学与医学人文是医学知识的两种不同的属性,而不应该作为两种独立的知识形式等。
1.2.2 实践方面。
我国学者主要是从医学理论教学与临床实践两个维度展开。例如,在《医学生人文精神培养研究与实践》[4]这篇文章中,通过多种教学材料和实践方法的运用,对医学生进行医学人文知识到医学人文精神转变的实践性培育,提高其医学人文素质,为形成良好的职业道德素养打下基础。又如,在《浅谈人文关怀在临床实践中的作用》[5]一文中提到,医学人文教育必须在临床实践中“学以致用”,能够真正重塑医务工作者的医学人文精神。事实上,大多数学者仍然以医学人文精神的培育为研究重点,毕竟医学人文精神是医学发展的起点和归宿,一切都应从源头抓起。
1.2.3 “健康中国”与医学人文精神研究方面。
以“医学人文精神”和“健康中国”为主题收录在知网上的博、硕论文和期刊文献数量共计3篇。其中,第一篇《让医学人文精神之光照亮健康中国之路》旨在“健康中国”的建设离不开医疗卫生事业的健康发展,主张以病患为中心,一切从人性出发,在医疗行为过程中,展现对患者的人文关怀;第二篇《医学人文精神重塑与健康中国之路》意在为进一步推进健康中国建设,呼吁医务工作者医学人文精神的回归与重塑;第三篇《健康中国与医学人文建设》为实现“健康中国”战略目标,强调医务工作者应大力弘扬医学人文精神,倡导“以人为本”的核心理念。
总之,国内外学者对医学人文精神的研究比较全面,特别是在理论方面进行了较深入的研究。首先,对医学人文精神的含义进行了梳理,研究对象含义的明确为理论研究与实践研究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其次,肯定了医学人文精神是医学发展过程中不可或缺的重要因素之一。再次,医学人文精神与医学科学精神在医学中地位的变化以及相互之间的关系得到了广泛的关注与研究。然而,我国医学人文精神培育的研究方兴未艾,有关在“健康中国”战略背景下医学人文精神培育的研究寥寥无几。
课程设置和教学内容是实现医学人文教育目标的两个重要载体。目前,医学人文课程基本上都只针对大一、大二的学生开设,对于高年级的医学生,特别是当他们进入专业课程学习及临床实践阶段,医学人文精神的教学几乎处于休眠状态,导致医学人文课程体系缺乏横向的关联性与纵向的序贯性。并且,在部分医学院校中,此类课程虽然作为必修课,但其学时数较少,很多院校是以选修课的形式供学生选择,导致教师开课的随意性以及学生选课的盲目性,严重削弱了医学人文精神的培育效果[6]。
医学人文精神的培育主要包含医学人文知识的提升以及医学人文精神的构建,这两者都属于医学人文教育的主要内容。但是,很多医学生对医学人文精神的认识不充分,一味机械式地学习医学人文知识,应付完成作业、修满学分,而不将医学人文精神的构建作为自己的终极目标,表现出较强的形式化特征。这终将导致医学生在学习医学知识的时候趋于功利化,丧失其救死扶伤的意义。
医学教育关键性的意义在于帮助医学生构建医学人文精神,使其对生命更加的珍视与敬畏,并能在临床实践中持续保持以人为本、以患者为核心的理念。但是,在我国医学教育中却未明显地表现出医学人文精神,尤其是脱离了相应的教学流程,医学人文精神的实践效果很难体现。并且,在许多医学院校中,授课教师与医学生更多地专注于临床专业知识的学习与临床技能的培训,都没有给予医学人文精神培育方面的重视,导致医学人文精神培育的实效性并不理想[7]。
我国自改革开放以来,在各行各业中均取得了丰硕的成绩。特别是在社会主义新时期,我国的主要矛盾已体现在: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其中,民众对于美好生活的需求包括对身、心、灵、德、爱等多方面的健康需求。然而,现阶段我国的医疗卫生服务仍与民众的健康需求之间还存在较大差异。并且,我国医疗卫生资源总量不足,结构不合理,服务利用较差。为进一步推动我国医疗卫生服务均等化,维护医疗卫生服务行业的公益性,逐步缩小地区、城乡、民众间基本医疗卫生服务水平的差异。归根结底,深化医学人才培养模式的改革应首当其冲。在“健康中国”战略背景下,我们应该把“促使公共服务均等化”及“以人为本,全面、协调发展”核心理念融入医学人才培养的全过程,推动医学人文精神教育与临床专业知识教育有机结合,引导医学生树立预防疾病、治疗病痛、维护健康的正确意识。一方面,有利于医学生综合素质的养成。重塑医学生的精神世界,引导其发展人类“性本善”的特质、完善优良的品格、升华有价值的人生。另一方面,可指导医学生学会推己及人。在临床实践工作中,使其更加的关心、关爱患者,切实体会患者的真实感受,正确引导患者在情感上的需求。因此,把“健康中国”战略核心理念作为培育医学生医学人文精神的行动纲领,从而改革医学人才培养模式,将有利于医学人文精神培育的实效性,逐步提高医学人才培养的质量。
“健康中国”战略的制定和实施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必然要求,是实现伟大“中国梦”的基本前提,更是探索具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卫生事业发展道路的必要举措。其中,教育者在积极应对卫生事业面临的新形势下,起着不可替代的引领作用。在推进医学教育改革与发展的同时,要求医学院校打造一批专心教学、用心传道、以身作则、兼具临床专业知识与高人文素质的教师团队,并让专、兼职教师等都参与到医学人文教育中来。因为医学人文教育不仅是思想政治理论课、医学人文核心课程(医学伦理学、医学史等)教师或是辅导员的职责,医学专业授课教师以及临床带教教师也同样可以对医学生医学人文教育起到潜移默化的引导作用。医学院校教师应将专业知识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有机地结合起来,增强医学人文教育的实效性,注重培养医学生的职业道德素质。总而言之,在“健康中国”战略背景下,只有符合“教、知、行”统一的特点,才能促使学生在自觉践行中,完成思想的华丽蜕变[8]。
在实际生活中,国内民众需要应付不同病症的胁迫以及多种健康作用等因素带来的影响。因此,民众对于医疗的需求不仅仅体现在看病简单且高效,还体现在个人健康得以提升的同时得到舒心的医疗服务。对于“健康中国”提出的“共建共享、全民健康”战略主题,除了需要保证医疗服务的效果,更需要学校乃至社会带动其有效的实施。这有助于医务工作者能够深刻地认识医学人文教育的价值与意义,学会临床专业技能运用与情感交流并重的方式,调整和约束自身行为,做一名德才兼备的医者。让患者切实体会到医生是真心为患者考虑,从而促进医患之间信任机制的形成[9]。因此,这为解决医患关系中存在的问题与纠纷找到了一条出路,也为医务工作者执业能力的提升带来积极的影响。
医学人文是医学的灵魂,是保障医疗卫生事业可持续发展的原动力,更是医学生健康成长不可或缺的重要因素。首先,医学院校应以“德育为先、能力为重、综合发展”的教育理念为支撑,以岗位胜任力为导向,结合学校办学实际和特色,确立“优人文、重基础、厚临床”的医学人才培养目标。通过“健康中国”核心理念,将“共建共享、全面健康”战略主题植入到医学人文精神培育的终极目标之中,即珍爱、敬畏生命,树立以人为本、以患者为中心、一切从人性出发的职业道德责任感,并培养诚信、友爱、和谐互动的良好沟通技能,建立长期的医患互信机制,实现全民健康覆盖。其次,优化医学人文课程设置是医学人文学科建设的必经之路。医学院校可采用“三大课堂+三大平台+三大模块”的课程体系策略。其中,第一课堂侧重于医学生医学人文知识的培养,第二课堂主要以渗透的方式强化医学生医学人文精神的认同感,第三课堂则是以体验的形式让学生更加形象、直接地践行医学人文精神。在此基础上可构建起“三大平台”,即基础平台、拓展平台、实践平台。又可将基础平台划分为思想道德素质课程模块、身心素质课程模块、拓展平台与实践平台归结为综合素质课程模块。同时,建立与岗位胜任力相适应的特色课程群,如:思想政治理论课程群、医学人文社会科学课程群、文化素质类课程群、人文基本技能课程群、身体素质课程群、心理素质课程群等[10]。此外,各类竞赛、社团活动、文化沙龙、科技讲座以及红色基地教育等隐形课程的教育,均有利于引导医学生对真善美的追求,真正地让他们发自内心地将人文爱心带到医疗服务中去[11]。
“健康中国”战略要求将健康融入所有政策,积极推动全民参与、人人尽力、共建共享,实现国民健康长寿的目标。追本溯源,培养一名优秀的医务工作者至关重要,而教师在医学人才培养过程中扮演着尤为重要的角色,对医学生医学人文精神的培育更是责无旁贷。有效的医学人文教育需要医学人文类授课教师具有一定的医学学科背景知识,能够真正接触临床实践工作,把握卫生方针政策及界定医学良莠,又能将丰富的医学人文知识、深厚的人文底蕴有机地融合在一起,并作用于对医学生医学人文精神的培育。并且,基础、临床专业知识授课教师也应集健全的人格、高尚的情操、积极的态度、良好的沟通技巧于一身,达到对医学生润物细无声的感染作用。此外,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具有医学终生教育承前启后的作用,在此阶段,临床带教老师应重视自身医学人文知识的学习,更应通过言传身教的方式加强医学人文教育,不断激发学生对医患沟通、医学伦理决策能力和敬畏生命、人文关怀的感性认识与理性思维。因此,医学人文精神培育的实效性,要求医学院校教师最好兼有哲学家的理性、伦理学家的感情、经济学家的敏感、心理学家的洞察和社会学家的热心[12]。
古之善为医者,医有三品,上医医国,中医医人,下医医病,合而为大医。“健康中国”战略汲取中华上下五千多年的优秀文化积淀,不仅包括生命全要素的健康、生命全周期的健康,还涵盖生活全方位的健康和生态全环境的健康。大医学乃大健康的基础,医者为大医学基础的基础。因此,为医者营造浓郁的医学人文文化氛围,有助于大医学、大健康的实现。第一,校园文化熏陶,升华医学生医学人文精神。开展丰富多彩的校园文化活动,引高雅艺术进校园,利用晨读时间朗诵国学经典等方式,将医学人文精神的魅力悄然绽放。第二,社会实践锤炼,培养医学生职业认同感。医学院校应坚持发挥第二、三课堂在医学人才培养中的重要作用。组织医学生到贫困地区支医、参观红色文化基地、遗体捐赠致敬等形式,让医学生在社会实践中受到“直觉体验式”教育,使其在追求医学科学真理的同时,不断受到医学人文精神的启发和引导。第三,微信平台建设,助推医学生医学人文教育。在“互联网+”时代,信息技术已经改变了我们的日常生活。创建属于医学人文类授课教师管理的微信公众平台,让医学人文教育资源共享,充分调动医学生学习的积极性,拓宽其了解医学人文前沿动态信息的视野,有助于加强师生沟通交流机制的形成,最终实现“大健康”的战略目标。
“健康中国”提出的“共建共享、全民健康”战略主题以及“促使公共服务均等化”“以人为本,全面、协调发展”的核心理念,对医学人文精神的培育产生了深邃的影响。特别是提倡医学生不断形成无私奉献精神以及以患者为中心的服务理念,可不断加强对医学生职业道德以及责任感的培养。同时,可使医务工作者形成主动转变服务患者的意识,提高他们与病患的沟通与交流能力。真正地了解患者的诉求与病痛,从患者的角度去分析问题、思考问题、解决问题,最大程度减轻患者的痛苦,保证患者能够对医疗卫生服务行业保持满意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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