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时,朱伯玉
(山东理工大学 法学院,山东 淄博 255000)
随着“一带一路”倡议的深入推进,中国在国际社会上的整体实力得到了提升,中国在国际社会中的作用也越来越重要。但是在波谲云诡的国际社会中,一些国家对中国高速发展的态势仍抱怀疑态度,“中国威胁论”等针对中国的言论仍在国际社会上有一定的市场,面对质疑,中国在应对方面仍需提高。中国的“软权力”水平并没有与政治、经济、军事等硬权力同步提升。在全球化进程中,文化、价值观在不断交流的过程中也激荡着冲突与对立,当今国际关系不是传统政治、经济、军事的较量,而是文化、价值观的较量,这意味着中国在不断提升政治、经济、军事等“硬权力”外,也要不断提升文化、价值观等“软权力”。我国改革开放以来与世界的关系日益紧密,同样,多元文化的冲击也使中国的民众对自身文化、价值观等产生了些许动摇,西方国家的文化渗透对我国的社会制度等造成了较大的干扰,而应对西方的文化渗透,我国的应对在一定程度上仍有欠妥。在新时代下,建构起中国的软权力体系则显得尤为重要;中国的软权力建构,重点在价值观的认同上,而实现价值观的认同需要以文化自信为基础。
“软权力”(Soft power)概念虽然诞生于冷战时期,但直到冷战后才逐渐被人们所重视,软权力是相对于经济、技术等“硬实力”而言的。软权力概念是由美国国际关系学者约瑟夫·奈(Joseph S. Nye, Jr.)提出的,在其《权力与相互依赖》一书中首次提出了软权力的概念,奈认为软权力是一种让他人做他人自己想做的事情而获得预期结果的能力。这是一种通过吸引而非强迫获得预期目标的能力。软权力可以通过说服他人遵从或使他人同意那些能够产生预期行为的准则或制度来发挥作用。软权力可以依赖某人的观念和文化的吸引力,也可以通过塑造他者偏好的标准或制度设置议程的能力[1]243。此外奈还将软权力视为一种行为权力①行为权力相对于资源权力来说,是一种获得个人想要获得结果的权力。资源权力指的是拥有同个人想获得结果的能力相关的资源。行为权力分为软权力与硬权力。,认为软权力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实现对某种事物的控制与支配。从奈对软权力的概念界定中可以看出,软权力对客体的作用是间接的,通过观念、文化、制度的吸引力得以实现。从权力的角度来看,权力是一种支配他人或他物的能力,权力本身具有支配、控制的功能,具有一定的强制性。权力的大小取决于权力者所拥有的资源。而作为权力的一种,软权力在本质上也具有支配与控制的功能,只不过这种支配与控制能力更具有互动性、非强迫性,而软权力所依赖的资源更多的是国家与民族的文化资源。与硬权力相比,软权力的实现旨在避免激烈的现实冲突。古典现实主义代表人物汉斯·摩根索(Hans J.Morgenthau)在关于国际关系的论著《国家间政治》中提到的文化帝国主义政策,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对软权力的解释,他认为文化帝国主义政策如果单独取得成功,也是最成功的帝国主义政策,它的目的不是征服领土和控制经济关系,而是征服和控制人们的心灵,以此作为改变两国之间权力关系的手段[2]98。
在当代国际关系理论中,社会学的介入也进一步丰富了软权力的内容。建构主义的理论出发点源于社会学理论,建构主义强调在处理国际关系中应注重存在的社会结构而不是经济物质结构,强调规则、文化、国家间认同在国家利益和国际关系中的作用。“认同”概念则来源于社会心理学,指某种行为体所具有的和展示出个性及区别性形象,这类形象通常与“其他者”的关系而形成。建构主义认为国家间认同构成利益和行为,“认同是利益的基础”,认为“利益依赖于认同”[3]224-228。而如何实现社会、国家的认同,则需要文化的交流和支撑。英国学派学者布尔认为国际社会是共同的利益观和归属感作为纽带而形成的[3]235。建构主义学者以及英国学派的部分学者也认为拥有相同的价值观、规范和制度体系有利于共同利益的形成。无论是从建构主义还是英国学派的角度来看,软权力的实现都离不开一定的文化和社会基础。我国学者也认为,文化因素所构成的“软权力”的支柱是难以垄断的,一旦一种文化成为其他国家和国际社会的基本价值或主流文化时,发源这种文化的社会自然就获得了更大的“软权力”[4]91。我国学者在研究软权力时也指出,奈的软权力理论中所谓的“新的权力源泉”准确地说就是文化[5]105。软权力在维度上还分为制度性权力、认同性权力和同化性权力。同化性权力的基础是文化、价值观、意识形态等。运用同化性权力有利于推进认同性权力的行使,进而有助于形成国家间的同盟关系或共同体、国际制度的建立[6]17-22。奈对软权力的概念界定也实质上表现为这种同化性权力。
从上述观点可以看出,软权力是一种通过文化手段,以建构共同利益和价值观为目的来控制其他客体的行为权力。利益的界定、评价则需要由文化因素来决定。软权力对客体的作用具有自愿性、非强制性、合作性的特点。软权力在内部结构上有文化形态因素和价值观因素,价值观因素附着于文化因素上,价值观因素是软权力的核心之一,需要借助文化因素得以输出。软权力的权力建构资源是文化,关键在于价值观的认同性上。社会成员对于文化认同程度如何,关键在于对文化自信的程度。
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指出,没有高度的文化自信,没有文化的繁荣昌盛,就没有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7]。文化自信意义重大,首先,有利于抵御西方不健康的文化渗透,有利于我国软权力的建设与对外交流,有利于增强中华文化的吸引力与感召力。以此使中国的国际话语权更多更强。其次,文化自信有利于“一带一路”战略的实施,通过文化的交流与沿线国家的人民心心相通,扩大中国国际影响力[8]200。文化自信这个“软权力”对于实现“一带一路”倡议目标意义重大。只有坚定文化自信,中国的软权力才有基础、才有分量,因此,加强文化自信这个软权力建设是一项基础性工程。
文化自信(Culture self-confidence),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一个政党对自身文化价值的充分肯定,对自身文化生命力的坚定信念[9]。文化自信是在实践过程中产生的自信,是一种稳定的、积极的行为状态,既是对自身文化的肯定,也不排斥外来优秀文化。关系到国家和民族各项事业的成败,是整个国家和民族士气的最终体现,文化自信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一个国家的经济实力和政治实力。在国际关系上,文化自信影响着一个国家的国际话语权和主动权,关系到一个国家在国际社会上的声誉和影响力、号召力。
文化自信的基础是民族文化,灿烂的民族文化是文化自信的源泉和动力。从社会学的角度来看,文化是考察和理解社会的重要维度。一定地区的文化反映了一定的社会形态。在当今世界格局中,民族国家的兴起依赖于该国内部的民族文化,各国之间的交流与冲突也是民族文化的交流与冲突。民族文化(National culture/Ethic culture)保留着一种文化体系中最原始、最纯粹的文化形态和价值内涵。民族文化在结构上包括两部分。一是指民族文化体系,该体系指某一地区长期以来未受其他文明影响、自发形成的、长期学习和传承的文化体系,包括一个民族在一定历史时期创造出来的物质和精神财富总和。从狭义的文化角度来看,民族文化体系包括着文化表现形式、价值观等部分,其中价值观是民族文化体系的内核。二是指民族共同体,该共同体指某一地区以这种文化体系作为社会规范、习俗的大众。民族共同体具有稳定性、持久性、群聚性的特点,与其他文明相比具有鲜明的特点,民族共同体的内核是共同体成员对共同价值观的认同。当今社会在经历新航路开辟、工业革命后已经很难找到纯粹的、未受他者影响的民族文化体系和共同体,任何一种文明都彼此间相互学习和影响,相互区别的重要节点在于民族文化的内核是否发生改变,因此文化自信的核心是对价值观的自信和认同。对价值观的自信和认同不仅仅是观念上的,更是在实践上的自信和认同。文化认同(Cultural identity)是人们在一个民族共同体中长期共同生活所形成的对本民族最有意义的事物的肯定性认同,其核心是对一个民族的基本价值的认同,是凝聚这个民族共同体的精神纽带,是这个民族共同体生命延续的精神基础。文化认同重点在于对价值观的认同和归属,文化自信强调的是文化功能上的作用。文化认同过程产生文化自信,文化自信又可以产生更高的文化认同[10]。
文化自信是在社会共同体(民族共同体)的社会学习过程中形成的。文化是在长期的社会实践和学习中产生的,民族文化作为文化的一种原始形态集合,也需要在社会实践和社会学习过程中得以延续和发展,在整个软权力的运作过程中,社会学习是将文化形态、文化资源化为软权力的重要一环。
社会学习过程本身是一个由表及里的过程,先由文化的表面例如文化符号、文化象征开始,进而学习到深刻而抽象的价值内涵。文化符号、文化象征带有很强的隐喻功能,当中往往蕴含着深层次的价值取向,其感染力、吸引力深刻影响着文化学习者的价值取向。而文化形态等只有通过社会学习才能产生具有社会意义的行为,权力才能发挥效力。软权力运作过程首先是对文化形态例如文化符号、文化象征的社会学习,文化的符号、形态、载体等都隐藏着深刻的价值观,高强度的社会学习往往会潜移默化地改变着文化学习者的价值观。个人是文化的载体,社会是由无数个人构成,社会共同体是由相互学习的个人组成的[11]316。因此通过社会学习促使个人更好地认知和参与社会,促使个人建立起与社会相符合的价值观,从而推动社会共同体和共同价值观的形成和传播。社会共同体学习和实践所产生的最终效果是规则、制度的建立,是一种系统性、有规则的社会行为体系,并体现着共同的价值观。社会成员对共同价值观的自觉认同,对共同规则的自觉遵守等便是文化自信的具体体现。
文化本身具有认同、规范、整合、涵化等功能,其中文化认同功能关系到社会内部结构的发达程度和稳定程度,而社会内部结构又关系到权力的大小。文化认同的程度有三个层次:一是对文化形式的认同,二是对文化规范的认同,三是对文化价值的认同,这是文化认同的核心层[12]177。
与此同时,文化认同影响着身份认同和利益认同。身份认同回答了“我们是谁?”的问题,利益认同回答了“我们要追求什么?共同的追求是什么?要获得什么?”的问题,身份认同是利益认同的基础,身份认同和利益认同推动共同规则和制度的建立。身份认同和利益认同的根源在于价值观的认同,价值观的改变影响着个体身份的认同。建构主义认为身份“是有意图行为体的属性,它可以产生动机和行为特征”[13]47,特别是在信息时代下,主权国家体系所形成的凝聚力和向心力正在被全球化、多元化所冲击,国籍身份和民族身份已经不再像过去那样凝聚起更大的向心力与对国家的忠诚。国家和民族推进身份认同的难度增加,利益的取向便会变得模糊。因此在新时代,维护中国国家利益首先要增强的是价值观认同。
从软权力、文化自信和价值观的关系来看,价值观的确定和形成依赖于一定的文化环境,文化自信的最深层次是价值观的自信。软权力更深层次的较量是不同价值观的较量,是改变利益认识的较量。文化的传播力和认同力决定了确定这种共同价值观群体的数量和质量。当前软权力的运作由文化符号、形式为先导,进而推动文化认同特别是价值观的认同,由此决定了国家、社会、群体对利益的认识改变。建构主义也认为文化不仅影响着国家行为的各种动机,而且影响着国家的基本特征即国家的认同,文化影响着政治,在软权力较量的国际社会中影响着国际关系中的利益分配。谁在这个过程中占据了文化优势谁就获得了更大的软权力,谁就容易推动共同价值观的形成,从而推动共同利益的形成,或者是更容易使自身利益在共同利益中占据优势。软权力正是通过某种文化价值观、制度和规范来操纵利益,从而实现对国家或社会的控制。对文化价值观的认同、内化是软权力实现的最终目标和效果,文化自信是文化认同的最高体现,是一个国家和民族对于自身文化认同的最高表现,在实践和生活中保持着稳定性和持久性,文化自信的物质和精神源泉是薪火相传的民族文化。在新时代,我国的文化自信体现在马克思主义理论指导下的广大人民群众对灿烂的中华文化的认同和继承,在理论上不断丰富中华文化的核心价值,在实践上不断践行中华文化的价值观念。文化自信的根源在于文化认同,而文化认同的内核是价值观认同,价值观认同是软权力的核心。文化自信程度影响着国家和民族的文化吸引力和号召力,文化自信程度决定了软权力的效果。
首先,世界多元文化冲击着我国软权力内部结构的稳定性,这是目前我国软权力建构面临的重要现实问题,其根源在于民族共同体的文化自信不足够,一是表现为文化吸引力后劲不足,二是表现为民族共同体凝聚力下降。虽然我国的对外文化交流层次和程度都有了较大的飞跃和提升,但是面对世界多元文化的相互激荡,我国的文化自信面临着考验。一方面我国不断地对外进行文化宣传,另一方面我国公众又不断地认同外来文化所传递的价值讯息,这一过程又存在着对本民族文化的不自信以及对外来文化的认同和赞许。具体表现为对外文化交流中,传统的、本原的文化形态仅仅是文化符号、空壳,其实际内涵早已被西方的文化价值观念所异化,不能体现中华文化的独特魅力,这本质上就是文化的不自信和不认同,长此以往不利于软权力内部结构的稳定。科技革命、经济全球化为世界带来了巨大变革,同时也促进了世界各国人民的交往,也为一些国家推进文化霸权提供了便利条件,信息时代,以社交网络媒体为依托的个体间文化交流具有信息传播范围广、内容多等特点,这会使不同国家公众间的文化交流更加快捷、全面。信息交流的广度、深度、速度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高,大众对于民族文化内部的探索更为快捷。在具有优势的社交媒体上,通过人与人的直接交流与对话,使文化渗透的成本大大降低,对颠覆个人价值观也提供了极为便利的手段,在互联网和社交媒体上进行价值观的颠覆变得轻而易举,对于一个国家的文化安全和软权力建构来说也具有较大的冲击。
其次,我国软权力建构过程中存在对民族文化及其价值观的认同性障碍,这主要表现在以下方面。第一,对民族文化所塑造的社会行为规范的不认同或迟疑,民族共同体不再遵循民族文化所规范的社会行为,例如社会越轨,对既定形成的规则、制度的破坏或无恃现行法律的犯罪等。第二,对民族文化表现形态的不认同。文化表现形态是文化价值的具体载体,价值观的学习、传播、实践都需要一定的文化表现形态。没有了一定的文化表现形态,任何价值观都只是抽象的哲学概念。一种保守僵化的文化表现形态不能够形成强有力的文化吸引力和凝聚力,反而会引发本民族文化主体的解体,具体表现为民族共同体对原有的语言、文字、艺术等形式的舍弃或排斥,反而对另外一种文化形态极为热衷。例如现在的“嘻哈文化”“涂鸦文化”等在社会上流行,传统戏曲、传统歌舞的衰败等。第三,历史虚无主义,本质上是公众对价值观的不认同。这种风潮主要是通过“反思历史”“对历史进行重新解读、评价”的方式来否定历史,从而隐蔽地向民族文化植入外来文化的价值观。
我国软权力建构中出现的问题以及价值观的模糊、理想信念的缺失本质上是一种文化不自信的体现,过分追求文化形态上的繁荣而忽视对价值观的追求也是文化不自信的体现。因此,一个国家的软权力的建构基础是文化自信、价值观的自信。
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指出,要推进国际传播能力,讲好中国故事,展现真实、立体、全面的中国,提升国家文化软实力[7]。软权力的实现过程就是将文化软实力的“权力化”过程,使文化、观念或价值观在国内外得到普遍认同、实践的过程。只有不断地深厚自身文化底蕴,不断地扩大国际传播水平,才能不断地提升文化软实力,才能为软权力的行使夯实基础。
(一)软权力的对外作用需要以文化自信为基础
一国的文化资源是否雄厚、价值观是否得到广大群众的普遍认同、社会制度是否长久健康稳定关系到软权力的对外效果。中国的软权力建构首先要注重增强“文化软实力”,文化软实力的雄厚与否归根结底关系到文化自信与否,只有拥有了足够的文化自信和雄厚的文化实力,才可以在国际上取得话语权,才能够在国际上引领世界舆论。
对于中国来说,增强文化自信首先要实现国内广大群众对中华文化及其价值观等方面的自信。这要求国家和社会要为公众提供广泛的文化资料和学习场所,大力兴办教育事业,实现对国家和民族文化事业的有力开发,如向公众提供免费开放的文化馆所,包括博物馆、美术馆、艺术馆等。还要大力发掘中华文化中的物质文化遗产以及非物质文化遗产,从物质上、精神上推进价值观的认同;与此同时,提升全民族的文化素养,规范社会行为,构建良好的社会规则和制度。良好的规则和制度有助于文化体系的稳定,同时对外产生一定的影响力和号召力。由此以文化自信为基础的软权力的效果便会增强。
在中国软权力的建构过程中,要不断地增强公众对中华文化的文化自信,形成稳固的利益共同体。不但要在我国内部形成稳固的利益共同体,也需要通过文化自信建构起包含他国在内的利益共同体。正是因为有了文化自信,才能加强中华民族的身份认同与自信,使公众对自己的身份富有自豪感和归属感,在社会生活中体现出自身价值,形成更为积极向上的社会风气,形成文化凝聚力、吸引力和号召力,以此增强国家的软权力。
软权力作为一种对外关系的权力模式,国际社会和其他国家是软权力的权力目标。如何使国际社会、外国民众理解中国、感受中国,在重大国际问题上支持中国是检验中国软权力效果的重要方面。在这一过程中,中国的国际传播能力则是软权力建构过程中的重要一环,中国的国际传播所呈现的内容、方式等都会深刻影响国际社会和外国民众,传播内容、方式的创新性等会影响国际社会、外国民众对中国的态度和立场。因此要重视中国的国际传播水平。这要求国家层面、社会层面和个人层面都积极提升和整合国际传播手段。在国家层面上,建立起较为系统的国际传播体系,在内容上、传播方式上体现出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和源远流长,通过创新内容和方式传递中国声音和价值观念,不断改善中国的国家形象,大力发掘中华文化的精髓,并通过新媒体、新手段进行有效的国际传播,不断深化和扩大对外开放水平,使国际传播的广度深度进一步增强。在社会层面上,各人民团体、涉外企业、民间组织等要不断创新文化传播手段,减少国际传播的可接入性障碍,使中国的文化得以在世界范围内广泛传播。在个人层面上,要把国家形象与个人紧密相连,对外交流过程中,个人要积极维护和体现中国的国家形象。
我国文化自信的最集中体现是我国民族文化拥有强大的文化融合能力。从我国的文化历史分析,华夏文明和中华民族都是在长期的社会融合中得以延续和发展的,最为纯粹的民族文化早已不复存在,但是华夏文明的文化精髓却得以长久流传。魏晋南北朝及宋元时期,我国各民族相互学习交流,文化不断整合。一直到清末,我国的文化体系都在不停地整合,但民族文化的基本文化内涵和价值一直得以保留。在鸦片战争后我国文化也体现出强大的文化包容和融合能力,从“西化”到“化西”,西方文明在华夏文明体系中都经历了中国化的过程。这说明我国的民族文化主体具有强大的包容、融合能力,是我们民族文化得以源远流长的最大优势,也是我们文化自信的最大表现。新时期,我们民族文化的融合力应该得到更充分地继承和发扬。坚持文化自信不是对外来文化的简单排斥,也不是对自身文化的固步自封。科学地对待外来文化,就是取其精华,以我为主,为我所用。要在国际社会上占领“文化制高点”,尊重文化的多样性,兼容并蓄,谋求共同发展[14]20。
(四)以文化自信为基础,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建构我国的软权力
软权力的内核是价值观的认同,价值观的认同不是传统观念的固守,而是与时俱进的创新与发展。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指出,深入挖掘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蕴含的思想观念、人文精神、道德规范,结合时代要求继续创新,让中华文化展现出永久魅力和时代风采[7]。在当代,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凸显了新时代中华民族的价值追求。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既是对传统价值观精华的继承和发扬,又符合时代发展脉络,体现了价值观的时代性与先进性。坚定文化自信,积极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增强软权力,要对本民族文化表现形态进行创新,与时代相适应,要积极与新闻媒体、网络、文化组织等相融合,不断弘扬中华文化的价值精髓,不断丰富世界文化多样性。
建构起我国强大的软权力,首要是要求我国公民对我国民族文化价值观的认同,要重点抓住以下几个方面。第一,抓准人类文明发展的进程和潮流,认清楚时代的主基调,抓住推动人类文明进步的主流价值观。不断丰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内容体系。使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始终处于时代前列,保持其先进性和创造性。第二,积极挖掘我国民族文化体系的深层次价值观,从古老的文化资源中去探寻与时代相符合的内容。使本民族文化的深层价值观更具有时代魅力和活力,使其成为重要的文化吸引力源泉。第三,更积极地融入国际社会,这要求我国在处理国际关系问题时,要在不损害我国国家利益前提下积极尊重和遵守国际社会所形成的规范、秩序,在此基础上推动我国文化与价值观融入到国际社会中去,以此增强我国在国际上的话语权。
软权力对于民族文化具有较强的依赖性,目前我国虽然拥有雄厚的软实力基础,但是在处理国际关系时,软权力还没有充分体现出其有效的作用。增强民族文化共同体的价值观认同是加强软权力的重要手段,这要求国家和民族要在社会学习过程中,大力发掘本民族的文化资源,积极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同时,在此基础上推进文化创新,这更有利于软权力发挥作用,提升我国的国际影响力,增强我国在国际社会中的话语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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