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北电力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 河北保定 071003)
图1 节点中心地与城市链示意图
在长三角城市群、珠三角城市群以及京津冀城市群以较高的速度发展的同时,需要不断完善长株潭城市群、晋中城市群、关中城市群、西南城市群的发展[3]。在这些城市群中,西南城市群相对于其他城市群发展难度更大,这不单是因为西南城市群与长株潭城市群、珠三角城市群距离较远,还因为城市群在发展过程中缺少来自西部的城市影响力,因此强化与关中城市群、长株潭城市群以及珠三角城市群间的联系,就成为西南城市群提升发展速度的外生力量,与此同时还要强化西南城市群内各区域中心城市间的联系,即构建“成都市—重庆市—遵义市—贵阳市—昆明市”间的联系,构建曲线城市链,并充分发展县级中心地和镇级中心地的作用,逐步构建起直线城镇链。如图2所示,在构建“成都市—昆明市”城市链的过程中,可以形成ld、lz、lx等三条城市链,其中ld弯度最高,但能够将成都市、重庆市、遵义市、贵阳市、昆明市等区域中心城市连接在一起,根据图2,在每两个区域中心城市间需要以县级中心地为连接,在该条城市链上的贵州省行政区划内,未来的发展趋势是形成“贵阳市—遵义市”双中心城市体系,在该城市体系中“桐梓县—遵义市—息烽县—修文县—贵阳市—惠水县—长顺县—紫云县—贞丰县—兴仁县—安龙县—兴义市”整合在一起,成为ld城镇链上的绝大部分,与此同时“成都市—重庆市”城市链逐渐形成,重庆市向南已经扩展到綦江区,向北形成“重庆市—遂宁市—成都市”城市链与“重庆市—内江市—资阳市—成都市”两条城市链,通过构建“枣核形”城镇链使得重庆市与成都市紧密连接在一起。ld城市链的南端,曲靖市辖区内的罗平县、师宗县和陆良县由于距昆明市不远,很容易与宜良县、石林县等整合在一起,形成以昆明市为核心的城镇链。通过以上分析可见,ld城市链虽然在三条城市链中弯度最大,但在形成紧密联系的城市链方面较lz、lx相对容易。从图2中可以看出:1)lz、lx两条城市链上缺乏省会城市,因此在构建城市链过程中,需要通过培养节点中心地,完善城市链上不同层级中心地间的联系。2)为了构建lz、lx两条城市链,需要将“成都市—昆明市”间的眉山市、乐山市、内江市、自贡市、资阳市、宜宾市、昭通市等行政单元整合在一起。3)lz与lx两条城市链的北侧即在成都市的南侧集中分布了较多的市级中心地,两条城市链的南端接近昆明市的部分市级中心地只有六盘水市和曲靖市,市级中心地分布不均增加了这两条城市链构建的难度。为此就需要重新建构lz与lx两条城市链经过区域内的中心地间的联系,不但要将成都市的城市影响力向南扩展,而且要在城市链的中部以昭通市为节点形成“中部突起”的发展格局。
图2 “成都—昆明”城市链示意图
从图2可以看出,昭通市呈“扇叶”结构(图2中的QA区域),但昭通市中心地位于行政区划一侧,扇叶状的行政区划有利于依托各个扇叶向更广腹地构建城镇团。“QA+QB+QC”是依托昭通市将北侧的宜宾市以及南侧的毕节市的“威宁县+赫章县”整合在一起的区域,该区域位于“lz+lx”的中点位置上,在构建“成都市—昆明市”城镇链的过程中扮演着重要的承接角色。图2中以泸州市、沐川县、昭通市和毕节市为顶点的平行四边形区域是“QA+QB+QC”的核心,四边形区域内除了毕节市、宜宾市和昭通市等三个市级中心地外,还要强化发展盐津县、镇雄县两个县级中心地,这两个中心地分别位于昭通市扇叶形行政单元向北、向东的扇叶上,在构建昭通市城镇体系的过程中,要分别成为昭通市中心地的子中心在北部、东部与昭通市高效互动。盐津县子中心要成为“昭通市—宜宾市”连接的节点,将“永善县+绥江县+屏山县+筠连县+高县+长宁县+珙县+江安县+沐川县+犍为县”整合在一起,并与泸州市中心地呼应,使昭通市以较快的速度向北扩展,与成都市整合在一起。镇雄县作为昭通市向东发展的子中心城市,将昭通市内的“威信县+彝良县”整合在一起,并与毕节市高效互动,形成跨行政区划的城市组团。昭通市中心地位于扇叶形行政单元的西南扇叶上,与六盘水市有“威宁县+赫章县”相隔,“赫章县+威宁县”也是将“昭通市—毕节市”连接在一起的通道。昭通市要通过整合“鲁甸县+巧家县+大关县”以及“威宁县+赫章县”,不断强化西南扇叶的城镇化水平。根据以上分析,图2中的“QA+QB+QC”是“成都市+昆明市”城市链上的重要节点,不单纯是因为该节点位于城市链的中点位置上,还因为以该节点为核心向外围扩展,可以通过整合“乐山市—荣县—自贡市—内江市—泸州市—叙永县—古蔺县—金沙县—大方县—黔西县—纳雍县—六盘水市—会泽县”城市环(“昭通外围环”),使得“成都市—昆明市”城市链的中间,以昭通市为节点形成规模更大的城市组合,更好地将成都市与昆明市连接在一起。前文论及,西南城市群在发展过程中,必须通过合理的方式将“成都市—昆明市”连接在一起,ld、lz、lx三条城市链中,lx的空间距离最短,从而能够最直接地将昆明市与成都市连接在一起,但在该城市链上需要重点强化昭通市的节点作用,并以其为中心将更大范围内的不同层级的中心地整合在一起,这虽然有一定难度,但在长期内对西南城市群的形成有较好的影响。从图2中可以看出,昭通外围环是昭通城市团通过跨行政区划构建起来的扩展的城市组团的扩展部分,从长远角度考虑,更能突出昭通市的节点作用。
扇叶形行政区划城镇化的重要瓶颈是由于扇叶的存在而使得行政区划变得不集中,在构建城镇体系过程中,不仅要在每个扇叶上设置次级中心地,而且要将扇叶间的隶属邻近行政区划的中心地整合进来(如图3)。图3中的P是行政区划的中心城市,整个行政区划由“A区+B区+C区+D区”构成,但是A区、B区和C区是三个扇叶,这种情形的行政区域不易以P为中心形成城市体系。为此需要以P为中心在三个扇叶上分别设计Y1、Y2、Y3等三个次级中心,在分别与P构建“Y1—P”、“Y2—P”、“Y3—P”城镇链的同时,还要以P为中心形成“Y1—X2—Y2—X3—Y3—X1”城市环链,其中X1、X2、X3都是隶属邻近行政区划的中心地,图中的三个扇叶借助邻近行政区划内的三个中心地紧密的整合在了一起,同时也组建了一条完整的城市环链,从而通过跨行政区划构建城市体系的思路,使得扇叶区域与D区域不易整合在一起发展的问题得以解决。Y1、Y2和Y3等三个次级中心地,不但要与邻近行政单元内的中心地整合,还要在各自的扇叶内构建城镇组团,将更多的乡镇中心地整合在一起,这样可以进一步强化次级中心地对邻近行政单元的整合能力,为调整行政区划奠定基础。由此可见,扇叶形城镇体系的建设,一定要突破行政区划限制,通过“软区划”方式构建跨行政区划的城镇体系。在区域经济发展过程中,行政区划往往会成为在邻近行政区划内构建一体化城镇体系的瓶颈,因此适当调整行政区划是解决问题的根本途径,在未调整行政区划前,通过“软区划”[4]方式构建一体化的城市组团就可以绕过行政区划的约束,并在一定程度上加快城镇化的速度。
图3 扇叶形城市组团示意图
前文论及,昭通市及以昭通市为中心的城市团位于“成都市—昆明市”城市链的重点位置上,在构建城市链的过程中扮演着重要的中介角色。以昭通市为中心,通过将其南侧的“威宁县+赫章县”以及北侧的宜宾市整合在一起,可以扩大昭通节点的规模进而强化其在“成都市—昆明市”城市链上的整合力。如图4所示,在昭通市的扇叶形城镇体系内,昭通市中心地与盐津县、镇雄县等两个县级中心地要形成三角形的鼎足发展构架。在昭通行政区划内,初期发展过程中要以昭通市中心地为基础,将大关县和鲁甸县整合在一起,扩大昭通市的影响力,而后再将威宁县和镇雄县等两个县级中心地发展为昭通市的次级中心地,在行政区划内形成“一主两次”的城镇体系发展格局。宜宾县在构建城镇体系过程中,要将宜宾县调整为宜宾市的一部分,但鉴于宜宾市行政区划格局,起初要将宜宾县行政区划内高场镇以南(包括高场镇)的乡镇中心地即“喜捷镇+柏溪镇+普安乡+安边镇+横江镇+复龙镇+双龙镇+凤仪乡”整合在宜宾市区内,并逐渐将高县并入宜宾市老城区。以此为依托,长宁县、珙县、筠连县以及水富县等中心地成为调整后的宜宾市老城区外围的城市环。从图4中可以看出,在宜宾县进行行政区划调整后,盐津县中心地在宜宾市与昭通市间的中介角色就显得更加突出,不仅将“大关县—高县”连接在一起,而且将周边的筠连县也整合在了一起,于是沿“巧家县—鲁甸县—昭阳区—大关县—盐津县—高县—宜宾市—南溪区”形成一条城市链(“巧南链”),在“成都市—昆明市”城市链上发挥重要作用。从图4中可以看出,“南溪区—江安县—兴文县—威信县—镇雄县—毕节市—赫章县—威宁县”是一条弧形城市链(“弧形链”),与“巧南链”呼应,在两条城市链包围的区域内组建城市组团。在该组团内,昭通市、宜宾市以及毕节市是三个重要的市级中心地,通过城市链得以高效呼应。从图4中还可以看出,“镇雄县+毕节市”位于“弧形链”的中点位置上,“盐津县—镇雄县”城镇链将图中的半圆形区域分为两个部分,该城镇链也是将两个部分连接在一起的城镇轴线,该城镇链也进一步强化了盐津县在“巧南链”上的节点中心地的作用。构建如上格局的城镇体系,关键是将盐津县、镇雄县强化为昭通市的次级中心地。
在强调昭通市在“成都市—昆明市”城市链上节点角色的同时,也要加强昆明城市团、成都城市团的建设,以便在“成都市—昆明市”城市链上形成“两端挤压—中间膨胀”的发展格局。“两端”即“成都市—昆明市”城市链的南端和北端。在城市链的南端要强化发展“昆明市—曲靖市”城市链,形成图5所示的城镇体系发展格局。
根据前文,曲靖市与昆明市相邻,通过“寻甸县+嵩明县+陆良县”连接在一起,在ld、lz、lx等三条城镇链的南端形成“昆明市+曲靖市”城镇组团。根据图5,以曲靖市为中心通过整合“麒麟区+沾益区+马龙县”以及富源县的“后所镇+中安镇+大河镇+营上镇+竹园镇”(“富源县北区”)成为曲靖城市团的核心区域,而后为了进一步推动曲靖市城镇组团核心区域的发展,可以将马龙县以及“富源县北区”分别设为马龙区和富源区,曲靖市从而就由现在的“一城二区”扩展为“一城四区”,曲靖市的城区将“富源县北区”整合在一起后,原隶属富源县的“富村镇+黄泥河镇+老厂乡+古敢乡+十八连山镇”与罗平县整合在一起成为新罗平县。行政区划变更后的曲靖市的四个区级中心地分别成为向周围扩展的子中心:通过沾益区带动“会泽县+宣威市”的发展,通过麒麟区带动“陆良县+师宗县+新罗平县”的发展,马龙县向西与昆明市辖区内的“寻甸县+嵩明县+宜良县+陆良县”整合在一起,从而将昆明市与曲靖市紧紧联系在一起;富源区向东与盘县整合在一起,而盘县不仅是水盘高速公路上的重要城市,也是六盘水市城镇团中的重要成员,因此富源区也就成为了曲靖市与六盘水市整合在一起的节点。根据如上设计,在以曲靖市为中心,最终要形成“嵩明县—会泽县—宣威市—后所镇”城镇链以及“嵩明县—宜良县—石林县—泸西县—师宗县—罗平县—富村镇—盘县—后村镇”城镇链,两个城镇链将曲靖市南北两侧的县级中心地整合在一起,也将行政区划东西两侧的县级中心地整合在一起,在构建了曲线城市链的同时,也形成了“昆明市—马龙县—曲靖市—富源县—盘县”城镇链以及“嵩明县—沾益区—宣威市—六盘水市”城镇链,同时通过“盘县—六盘水市”一线将富源县中心地与六盘水市整合在一起,为曲靖市的城镇发展搭建起了平台,也为“曲靖市—昆明市”整合在一起构建了通道。
图5 曲靖城市团示意图
图6 “成都—宜宾”城市链示意图
图7 “成都—重庆”城市链示意图
“成都—昆明”城市链空间跨度大,在构建过程中需要通过“强化两端、突出中间”的方式逐渐进行,“强化两端”即强化成都市向南的城市影响力,“突出中间”即突出昭通市在城镇链上的节点作用。行政区划的绝大部分被四川省包围,南部和东部与贵州省的县级行政单元相邻。扇叶形的行政区划轮廓使得昭通市能够更多地与邻近的行政单元的中心地建立联系,所以能够在“成都—昆明”城市链上更好地扮演节点角色。“强化两端、突出中间”是空间跨度较大的城市链在建设过程中的通用方式,在城市链建设的初期要强调“强化两端”,因为在这样的城市链上,两端一般都是影响力较强的区域中心城市,但由于城市链的空间跨度较大,因此在城市链的中间位置上,需要构建将城市链的两端连接在一起的节点。昭通市是“成都—昆明”城市链上最好的连接点,从西南城市群长远角度发展考虑,需要重点强化对昭通市城镇体系的建设。在“突出中间”方面,根据前文论述,昭通市的每个扇叶都要成为与邻近行政区划进行整合的节点,昭通市由于是三省交汇点,实际上在南北方向和东西方向上都扮演着节点角色,在行政区划内要尽快形成以昭通市为主导中心地、以镇雄县和盐津县为次级中心地的“一主两次”的城镇体系格局。
在“成都市—昆明市”城市链上,主要的区域中心城市包括眉山市、乐山市、资阳市、自贡市、内江市、宜宾市、昭通市、曲靖市等,同时也要强调泸州市、毕节市和六盘水市对城市链的贡献。从总体上看,昭通市北侧的区域中心城市的密度高于昭通市南侧,因此在构建城市链过程中,南侧的发展难度高于北侧。在昭通市北侧,“成都市—重庆市”城市链发展相对成熟,昭通市北侧的区域中心城市均是“成都市—重庆市”城市链上的节点中心地,这对于成都市扩大向南的城市影响力奠定了基础。宜宾市和泸州市也会成为“重庆市—昭通市”城市链上的节点中心地。昭通市和重庆市都是扇叶形的行政区划轮廓,向邻近行政单元扩展的模式基本相似,宜宾市与昭通市得以整合发展后,作为“成都市—昆明市”城市链上的“双核心”节点,要同时承接来自重庆市和成都市的城市影响力。如上这些区域中心城市在互动过程中都要通过县级中心地连接在一起,尤其是昭通市南侧的城市链在构建过程中,更需要强调县级中心地的作用,让县级中心地通过区域中心城市在城镇链、城镇团构建过程中发挥主体作用。
行政区划是在历史时期形成的,但这种历史格局不一定适合城镇体系建设的需要。一般而言,中心地分布在近似圆形的凸区域的中央的情况比较符合区域城镇体系建设的需要,前文论及的昭通市的扇叶形行政区划轮廓,不利于区域内形成一体化的城镇体系,因此必须突破现有行政区划,构建“软区划”格局下的城镇体系,让邻近行政区划内的中心地为构建一体化的城市体系“搭桥”。前文论及,为了强化昭通市发展,需要将昭通市与其北侧的宜宾市连接在一起,在“成都市—昆明市”城市链的中间区域构建起“双中心”城市组团,从而让“昭通市+宜宾市”更好地将昆明市、成都市连接在一起。打破行政区划构建区域城镇体系发展目标下的城镇组团,可以达到“弱+弱=强”、“弱+强=强”的目标,让行政区划临界处的发展基础较好的中心地能够越过行政区划,将邻近行政区划内的中心地整合到城镇体系当中。“打破行政区划”并不仅仅意味着将邻近的行政区域合并,还意味着将行政区划进行拆分,让行政单元的部分区域首先整合到城镇体系中,如前文论及的宜宾县和富源县等,都是对县域行政单元进行拆分后组建城镇体系的。
“成都—昆明”城市链空间跨度较大,在构建城市链过程中往往会将关注点放在链条的建设上,实际上城市链的建设与城市组团的建设同等重要。前文论及要强调M区和N区的城镇组团的建设,这对于将成都市的城市影响力向南“拉”,以及将昆明市的城市影响力向北“推”都会产生积极影响。构建城市链离不开节点中心地,节点中心地不但要有区位优势而且要有较好的发展基础,对腹地内的其他中心地具有较好的聚合整合能力,因此只有强化节点中心地的发展力度,才能够将城市链连接起来。前文论及的以曲靖市为中心的城镇组团、以昭通市为核心的城镇组团等都是在“块”方面做文章。“成都—昆明”城市链由lr、ls、lt等三条子链构成,在“眉山市—资阳市”以南、“犍为县—自贡市”以北的区域内,三条城市链空间距离较大,因此图6中的W区需要通过将“仁寿县南+井研县东+威远县西北+荣县北”整合在一起,从而将如上三条城市链整合在一起,克服空间距离较大而造成的中心地不易整合发展的问题。通过强化“块”,使得“成都—昆明”城市链的中间区域具有较快的城镇化速度。
[1] [德]沃尔特·克里斯塔勒. 德国南部中心地原理[M]. 北京 : 商务印书馆, 2012: 20-30.
[2] 孟祥林. “两端挤压、中间膨胀”模式的“太原——郑州”城市链建设构想[J]. 太原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 2017(2):9-15.
[3] 孟祥林. 陕西关中城镇体系“分区+分步”的“子片区”发展对策分析[J]. 中国名城. 2017(8): 23-29.
[4] 孟祥林.京津冀协同发展与“软区划北京”发展设计[J]. 廊坊师范学院学报: 社会科学版, 2016(4):98-1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