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翰南北交融的诗学理论与诗歌创作

2018-01-23 15:56
殷都学刊 2018年1期
关键词:诗风南北交融

辛 昕

(辽宁师范大学 文学院,辽宁 大连 116081)

从蒙古灭金到元灭南宋之初的几十年,是元代诗歌发展的一个特殊时期。在这一时期,诗歌风格上表现出南北诗风由各自发展走向交流、融合的趋势。南北统一之前,北方诗坛承金而来,蒙古灭金后大批亡金士人进入其政权统治之下,开启了元初北方诗学的时代。这一时期诗坛代表人物是元好问,在他的影响下,北方成长起一批带有鲜明北方文学特色的诗人如郝经、王恽、刘因等。1279年南宋灭亡,南北统一后大批南方著名文人如赵孟頫、张炎等北上,而北方文人胡祗遹、王恽、张之翰等南下为官,客观上为南北文学的交流创造了条件。南北诗坛由各自发展到交流、融合,便成为时代的要求。在南人北上和北人南下的过程中,逐步实现了南北诗风的相互融合,为以“元诗四大家”为代表的大元诗风的形成奠定了基础。

元初在南人北上与北人南下的过程中,许多南北文人的诗作,都表现出南北风格交融的特色,北方文人张之翰便是其中最为典型的代表。张之翰是第一批南下为官的北方士人,南方长期生活的经历,使他在诗歌中自觉地融入了南方风格。在与南方文人交往的过程中,他敏锐地感受到了南北诗风间交流融合的趋势,并在理论上提倡南北诗风间的交融。在当时众多文人中,张之翰是一位对南北诗风交融有自觉意识和明确理论主张的诗人。张之翰不仅在理论上进行提倡,而且将这种南北交融的诗学理论应用于实践,逐步实现了南北交融风格的诗歌创作。张之翰的诗歌理论与诗歌创作在当时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客观上推动了元代南北统一之初南北文风的融合,对元代文学的发展有积极而重要的影响。

一、关于融汇南北诗风的思考

张之翰南北交融的诗学理论,是建立在对宋、金诗弊深刻认识的基础上的。张之翰意识到:必须在继承前代文学的基础上才能够发展本朝文学,因此要对宋、金诗坛有深刻的认识,明确宋、金诗歌各自的弊端。他在《葵轩小稿序》和《跋王吉甫直溪诗稿》中,分析了宋、金诗坛各自弊端的表现及产生的原因:

金百余年,士大夫例熟科举业,求以诗文鸣世者,由党、赵以降,才数屈指而已。盖皆舍缓而趋急,得此而失彼。不有豪迈特达者出,而造物畀以才气,付以师友,假以岁年,其何能兼之哉![1](P173)

近时东南诗学,问其所宗,不曰晚唐,必曰四灵;不曰四灵,必曰江湖。盖不知诗法之弊,始于晚唐,中于四灵,又终江湖……悠悠风尘,作者日少,我辈当向上着眼。[1](P201)

在张之翰看来,坠于科举之业是金朝诗歌衰落的重要因素,文人追求功名利禄而忽视了诗文的创作。元好问的《郝先生墓铭》反映了金人重科举而废诗文的情况:“先生工于诗,尝命某属和。或言:‘令之子欲就举,诗非所急,得无徒费日力乎?’先生曰:‘君自不知,所以教之作诗,正欲渠不为举子耳。’”[2](P611)郝天挺不以科举为目的的教育方法,培养出一位金元之际北方文坛泰斗。张之翰深刻认识到科举对文学的危害:沉溺于科举,将所有精力用于举业,必将导致金代忽视诗文创作的社会风气,从而影响金代文学的整体发展。同时他特别指出诗歌创作需要长期积累,而科举以功利趋人,学子“舍缓而趋急”无法潜心于诗文创作。由此可见科举是造成金朝诗歌衰落的重要原因。在论述宋诗弊端时,张之翰将目光投向了诗学宗向的问题,同时提出了解决问题的方法。宋末诗坛自江湖、四灵而走向了末路,张之翰以为,诗法弊端始自晚唐,而学晚唐的宋末诗坛,必然走向没落。那么承宋、金而来的元诗,出路在哪里?关于这个问题,张之翰提出“向上着眼”的主张。所谓“向上着眼”,便是跨越晚唐而直追初、盛唐和魏晋古风。在对魏晋、初盛唐的学习过程中,避免重蹈宋、金诗歌创作弊端的覆辙,寻找适应新时代要求的诗歌创作方法。

对宋、金诗弊的思考,正是对南北文坛诗歌创作的反思与总结。但当时南北刚刚统一,在总结、反思宋金诗弊的同时,更重要的是解决南北诗风如何融合的问题。要解决这个问题,就要明确认清南北诗风间存在的差异。关于这个问题,张之翰在《跋俞娱心小稿》中,直接给出了答案:“余尝谓北诗气有余而料不足,南诗气不足而料有余”[1](P208),南北各有所长,也各有弊端,救弊之法,就是兼取两长,弊其所短,这就是他说的“欲兼之者”[1](P208)。南北诗歌之间最大的不同和各自的优点、缺陷——北诗豪迈奔放,却失之于粗豪;南诗细腻清雅,却失之于格卑。而解决的方法便是以北方之气救南诗格卑之弊;而用南方之文采救北诗之粗豪。

对南北诗风间差异的清醒认识,使张之翰意识到要在对宋金继承、救弊的基础上发展元代诗歌,就必须在理论上提倡南北诗风的交融。张之翰在为刘边所作的《跋草窗诗稿》中,通过论述南宋诗弊产生的原因以及表现,有针对性地提出补救的方法,从而提出南北交融的诗学主张:

宋渡江后,诗学日衰,求其鸣世者,不过如杨诚斋、陆放翁及刘后村而已。固士大夫例坠科举传注之累,亦由南北分裂,元气间断,太音不全故也。余读建安刘近道《草窗诗稿》,见其风骨秀整,意韵闲婉,在近世诗人中尽不失为作家手。然中原万里,今为一家,君能为我渡淮泗,瞻海岱,游河洛,上嵩华,历汾晋之郊,过梁宋之墟,吸燕赵之气,涵邹鲁之风,然后归而下笔,一扫腐熟,吾不知杨、陆诸公当避君几舍地,但恐后日之草窗,自不识为今日之草窗也。[1](P202)

张之翰认为宋南渡是其诗歌衰落的起点。“元气间断”、“太音不全”,是南宋诗学衰落的重要原因。宋金、宋元对峙近一个半世纪,在这段时间里,南北文坛各自发展,形成不同的风格特色。而南北的对立、隔绝,使南方文人无法见到北方辽阔的自然山水,进而使诗人的眼界、心胸受到局限,导致了境界偏狭、诗格“腐熟”的弊端。张之翰在对这些问题进行描述的基础上,提倡南北文风的交融。他认为只有让南方文人见识到北方辽阔的自然山水、并且能摒弃眼界、心胸的偏狭,才能够达到以北方之气来救南方诗格卑弱之病的目的。

张之翰提倡南北交融的理论,同时提倡南北文人之间的交流。希望通过文人间的学习交流,达到促进南北文风交融的目的。张之翰在《书吴帝弼饯行诗册后》指出了南方文人对北方文人作品认识上的偏见。希望在南北统一的前提下,通过南北文人之间的交流,改变这种现象:

江南士人曩尝谓淮以北便不识字,间有一诗一文自中州来者,又多为之雌黄,盖南北分裂,耳目偏狭故也。盱江吴帝弼近由建学提举得主安仁簿,以燕都诸公饯行诗见示。由鹿庵、左山二大老而下,如宋秘监之浑厚,王礼部之圆熟,阎侍讲之典雅,李谕德之警戒,徐参省之情实,魏侍御之雄拔,马刑部之精切,夹谷郎官之感慨,杨修撰之古秀、王仪曹之巧丽,皆余所素知,南来所未见也。君携此册,试令向之好雌黄及谓不识字者一读,余不知以为何如。[1](P204)

开篇便提出了南方文人由于南北分裂、眼界心胸的原因,而对北方文人的创作,产生了许多的偏见。接着以一种风格概括一位文人的形式,力证北方诗歌创作的价值,希望通过北人南下为官的途径,将北方诗歌传播到南方,让南方文人看到北方文人的创作,并且认识到北方文人诗歌的价值。在这里我们不但可以看到张之翰传播北方诗歌的目的,同样应该看到,张之翰为促进南北文风之间的交融所做出的努力。

由以上论述可见,张之翰南北交融的诗学理论,是建立在对宋金诗弊深刻认识的基础上。通过对南北分裂所产生风格差异及如何解决南北文风交融问题的论述,表达出南北文风交融的诗学主张。

元代少数民族统治者,对文人创作少有约束,思想和创作都有很大的自由。元初科举不行,文人失去了进身之阶,读书失去了功利意味,而成为一种纯心灵的追求和精神上的享受。诗歌是心灵的反映,这种无功利的读书,有利于文学的发展。南北统一后,南北分裂所造成的眼界与诗境的偏狭,消失在南北混一的时代中。这些客观条件,无疑为文学的发展提供了良好的时代背景。正如查洪德先生在《元代诗学通论》中所概括的那样:“宽松的环境,自然的状态,自由的心灵,应该是诗歌发展最好的条件。元代具备这样的条件。”[3](P25)而对诗坛风气有敏锐触觉的张之翰,看到大一统时代为文学发展提供的空前机遇:“方南北混一,光岳气全,大音复振之时,必当有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1](P207)他认为此时正是文学发展的大好时机,因而他不但建构了系统的理论,而且提出了以文人交流实现文风交流的方法,在理论和实践两个方面推进了南北诗风交流、融合的进程,为南北诗风交融的形成创造了条件,同时为元代诗坛的兴盛奠定了基础。

二、南北交融的诗歌创作

毋庸置疑,张之翰是促进元初南北诗风交融的先行者,他不但提出南北文风交融的理论,推动南北文人间的交流,而且在诗歌创作中对这种理论进行实践。张之翰进行兼融南北的诗歌创作,与其北人长期寓南的人生经历以及与南方文人间的交往唱和有很大的关系。

关于张之翰的生平经历,主要见载于地方志及《元诗选·癸集·张知府之翰》小传中:

之翰字周卿,邯郸人。中统初,任洺磁知事。至元十三年,选置真定总管府知事,历拜行台监察御史,按临福建行省,以疾谢事,侨居高邮,扁所居曰“归舟斋”,蓄书教授。台省交荐,起为户部郎中,累擢翰林侍讲学士,自请外补,除松江府知府兼劝农事。归附后,荒租额以十万计,民甚苦之。因赴省力陈其弊,悉除之,赋诗二首以记其事。后以疾卒于官,年五十四。[4](P224)

张之翰(1243-1296)是第一批南下为官的北方士人。自至元十三年(1276年)按临福建行省为始,接着乔居高邮;由翰林学士出任松江知府,以疾病卒于任上。在张之翰的人生中,有将近20年的时间生活在南方。这种北方文人长期寓南的经历,必定会对其诗歌创作产生很大的影响。这种影响主要体现在,南方自然风物进入其诗歌创作,诗作也因而有南方风味。如在《过吴江县》中,描绘了夜泊吴江的美景:

夜泊吴江古岸旁,水寒烟澹月微茫。莼鲈自是吾家物,一夜风吹入梦香。[1](P62)

张之翰过吴江,自然想到了晋代吴江人张翰,巧的是他与这位自认的先辈名字只一字之差。更触动他的是,张翰乃南人仕于北方,在洛阳城中见秋风起,思念吴中莼菜羹、鲈鱼脍,遂弃官南归。自己则是北人仕于南方,如今在莼菜、鲈鱼的吴江,却不能像张翰那样毅然弃官归去。但反过来又觉得,自己既与张翰为一家,莼菜、鲈鱼自是“吾家物”,身在张翰的家乡,感到一种家的归属感。眼前南方的吴江景物,是那样亲切。这首诗用吴江、古岸、寒水、澹烟、鲈鱼等南方自然景物,营造出一幅具有南方清逸特色的画面。

在《寄何右丞二首》(其二)中,张之翰表达了离京南宦后对家乡、亲友的思念之情:

年少追随鬓欲霜,可无清梦到门墙。瓜期三载又过却,梅信一枝谁寄将。鸿雁未安徒作阵,鲈鱼虽好也思乡。百年强半光阴了,只有还山望主张。[1](P62)

作者将思念之情,融注在梅花、信笺、鸿雁等意象中。这些带有明显南方风格的意象,带着他的深情,表达着他浓厚的情感。长期生活在南方,对南方自然风情都有了切身的体会。因此南方的自然景物、意象,大量出现在张之翰的诗歌中,南方自然山水之清丽本色自然融入了诗境中。

张之翰与南方文人的交往唱和也极大地影响了他的诗风。南北统一后,大批南方文人北上大都,这期间张之翰曾在翰林院任职。所以在任职翰林期间以及南下为官后,他都有机会与许多南方文人交往。张之翰以豪放洒脱的性情,得到了许多南方文人的认可、尊重。在白珽、方回等人的诗词中,都生动地再现了张之翰豪放的北人风度。如白珽在《赠张之府周卿》中,对张之翰进行了高度赞美:

人品中原说此翁,雄文直气耿心胸。几年天上张公子,今日云间陆士龙。来暮已闻歌五裤,平反何翅禄千钟。相从愧落诸公后,拭目西岩第一峰。[5]

作者将张之翰在朝时比作张华,出任松江知府时则比作陆云,赞美了张之翰清正耿直的人品,同时以“雄”归纳其文学创作风格。诗作在人品与文品上,都再现了张之翰豪迈的风格特色,表达了自己对张之翰的景仰之情。

方回的《松江使君张周卿致泖口蟹四十辈》亦表达出对张之翰的欣赏:

松江太守今贤侯,喜有螃蟹无监州。左手持螯右杯酒,文章政事第一流……[6]

作者通过描绘张之翰在酒宴上左手持螯、右手持酒的行为,生动地再现了一位不拘小节、豪迈潇洒的官员形象。方回在此篇诗作结尾写道:“一诗往谢张夫子,莫怪无厌犹未已。”体现出他与张之翰之间的熟悉和亲密,而在张之翰的诗集中亦有多篇与方回的唱和之作。方回是当时南方重要的诗人和诗论家,特别注重对律和诗法的总结,其《瀛奎律髓》在中国古代诗歌批评史上拥有重要地位与影响。张之翰与方回之间的密切交往,对张之翰的诗歌理论以及诗歌创作都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在《方虚谷以诗饯余至松江因和韵奉答》中,张之翰记载了与方回切磋诗法的经历:

忆初桐江共说诗,诗中之玄能得之。只求形似岂识画,未断胜负焉知棋。迩来武林论文法,同归正派夫奚疑。风行水上本平易,偶遇湍石始出奇。作诗作文乃如此,况复大小乐府词。留连光景足妖态,悲歌慷慨多雄姿。秦晁贺晏周柳康,气骨渐弱孰纲维。稼翁独发坡仙秘,圣处往往非人为。末又谈经不及史,能挽诸儒来眼底。如颜四勿曾三省,此段话言尤可纪。[1](P23)

这段文字,主要记录了作者与方回论诗的内容,涉及创作动机、取材、对前贤的学习、对唐宋诗的评价、作诗的方法等内容。在与方回论诗的过程中,张之翰接受了方回的影响,也提出了自己的论诗主张,如反对模拟、强调自抒胸臆,推崇以苏辛为代表的豪放风格却不反对多种风格的并存。与方回等南方文人的交往,无论在诗法还是诗歌创作上,都促进了张之翰对南方风格的吸收。

南方长期生活的经历,以及与南方文人间的交往唱和,使张之翰在诗歌创作中自觉地融入南方自然意象,同时在情感表达以及诗歌写作手法等方面都表现出细腻清新的风格特色。对张之翰后期诗歌进行研究,可以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他与南方文人进行诗歌唱和时,带有明显的南方清丽特色;而与北方文人诗歌往来时却采用北人手法。如他与赵孟頫间的唱和诗《和赵子昂郎中见惠韵》:

簿领迷人不到诗,笔头何自得雄奇。从知朝市奔忙日,难似江湖放浪时。南国暮云空漠漠,西山晴雪自离离。客怀犹赖君相慰,剩为梅花和几词。[1](P51)

赵孟頫以宋皇室成员入元出仕,书画文章冠绝一时,是当时南方代表性诗人,对元初文坛有重要的影响,同时也是元代文坛举足轻重的人物,故而张之翰的《和赵子昂郎中见惠韵》带有清丽、婉转的特色,在漠漠暮云与离离晴雪中,表现出诗人间的知己之情。而张之翰与北方文人的诗歌唱和则与此不同,如在《寄完颜诚甫诸君》中,体现出的是豪迈的北方气质:

走遍江湖恰得闲,闲来犹恐未能安。一身完璧固自可,众口铄金原不难。收拾风烟诗卷重,消磨日月酒杯宽。有时忽起思君兴,骑鹤楼高独倚栏。[1](P59)

全诗以“走遍江湖”起句,显示出诗境的开阔,而用“酒杯宽”表现的是心胸宽广;面对生活的坎坷,显出北人特有的无所畏惧的气概。

张之翰对南北文风都有深刻的认识,并且能够熟练地掌握,真正实践了南北文风融合的诗歌主张,其诗作显示出把北方豪迈的气质与南方清丽的风格交融一体的特色。故而,当时南北文人从不同的方面,对张之翰的诗歌创作给予了肯定。如胡祗遹的《寄张周卿》肯定了张之翰的才华:

社燕秋鸿十五年,只争青鬓与华颠。雄才宜作横秋鹗,老境惟便负郭田。千里关山空目断,何时风雨对床眠。年来夜夜还乡梦,接袂连裾滏水边。[7](P119)

胡祗遹与张之翰同为南下为官的北方士人,相似的人生经历,在情感上更容易产生共鸣,所以他在雄才、老境上对张之翰给予了充分肯定。

南方诗人戴表元则高度评价了张之翰诗歌清丽的南方特色,如其在《投赠松江守张周卿》中说:

玉堂仙伯意如何,江上翛翛五马车。水国秋深只鸿雁,霜天风暖正鲈鱼。清篇脍炙惊吴下,古迹探寻到雨余。我亦倦游思国士,相从欲待吏尘疏。[8](P542)

总之,在元初南北统一的时代背景下,张之翰在理论上提倡南北诗风交融,并通过自己的创作实践推动了这一进程,对元初南北文坛的融合以及整个元代文坛走向都有重要的影响。

[参考文献]

[1]邓瑞全,孟祥静校点.张之翰集[M].长春:吉林文史出版社,2012.

[2]狄宝心校注.元好问文编年校注[M].北京:中华书局,2012.

[3]查洪德.元代诗学通论[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4.

[4]清顾嗣立,席世臣编.元诗选·癸集上[M].北京:中华书局,2001.

[5]白珽.湛渊集[M].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6]方回.桐江续集[M].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7]魏崇武,周思成校点.胡祗遹集[M].长春:吉林文史出版社,2008.

[8]李军,辛梦霞校点.戴表元集[M].长春:吉林文史出版社,2008.

猜你喜欢
诗风南北交融
真美
游走南北 蕴含古今
以健为美,力求诗风刚健
集聚思想碰撞推进文化交融与发展
中外艺术精品展览文化的碰撞与交融
盛唐精神的缩影
学苑诗风
交融的独特优雅
云南报销案与晚清同光之际的南北纷争
丑人林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