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领犯罪背后的习得归因分析——以《华尔街之狼》为例

张 睿

中南财经政法大学刑事司法学院，湖北 武汉 430000

一、犯罪行为的习得

萨瑟兰在“差异接触理论”中提出了九大命题，其中表明，犯罪行为和所有的其他行为一样，都是习得的，而不是遗传的，或者因为特定心理压抑扭曲发展而来的(命题一)；犯罪行为是通过与他人的互动在沟通的过程中习得的(命题二)。此观点虽然绝对，但是不得不承认其概括了大多数的犯罪行为的特点。《华尔街之狼》的主人公乔丹游走于法律边缘，沉溺于性和毒品，他说脏话、吸毒以及股票交易技巧的习得正可以佐证萨瑟兰的观点。

乔丹出口成脏的习得归结于华尔街股票公司的环境，开始吸食毒品是由唐尼一步步引诱所致，股票交易的技巧和方式来源于他的两任老板。但是乔丹的性欲并非习得，而是自身固有的生理属性，毒品和金钱为乔丹性欲的膨胀提供了基础。乔丹的父亲除了脾气火爆外无其他嗜好，所以并不能说乔丹的一系列不道德行为是基于遗传。而乔丹的朋友以及乔丹公司的员工，他们都是从乔丹的经营理念和销售技巧中习得出口成脏、毒瘾以及性瘾。

二、三元交互机制

乔丹等白领的犯罪行为的习得原理可以由班杜拉的三元交互机制加以解释。三元交互决定论强调个体在接受环境刺激到作出反应行为之间的联系并非简单直接的对应关系，在环境和行为之间还应该加上“主体因素”。乔丹等华尔街的白领对于金钱的渴望影响着他们自身的行为，因而，他们在华尔街习得一系列犯罪行为，而这些犯罪行为反过来影响着他将来选择是否继续着这些行为，并且在一定程度上决定华尔街对于这些行为的评价。华尔街依旧流行着这些不道德的行为，这些行为的评价又会改变华尔街的白领们的行为方式。环境、主体、行为三者相互影响，密不可分。

环境因素和主体因素之间的双向交互关系是指人的因素与环境也是相互依赖、相互决定的，人可以通过自己的性格、气质上的特征激活不同的社会环境反应，不同的社会环境的反应同时又反过来影响个人的认知。乔丹的销售陷阱让股票经纪人这个职业在华尔街流行，众多的毕业高材生挤破脑袋想进入乔丹的公司，同时这种流行也让乔丹更加肆无忌惮地捞钱。如此循环，形成正反馈的恶劣效果。

行为与环境也是相互作用的，人通过行为改变环境适应需要达到生存的目的。所以行为受人的需要的支配、环境的现实条件的制约。在商战的环境下，用毒品、性欲来保持自己精神的振奋，从而用激进的精神去感染客户是他们一种工作方式。而他们的行为不断促进着此类职位竞争的不断激烈。行为和环境之间是互为因果的。

三、规范评价之抽象化图式的构建

三元交互机制的基础是班杜拉提出的“刺激-认知-反射”模式亦即社会学习理论。学习的过程就是不停地选择最佳社会适应策略的过程，而一旦某一社会适应策略通过反复的强化效应被习得，就会固化于行为人的潜意识层面。首先，乔丹的第一任老板身体力行的教诲和唐尼的引诱，起了极其强大的示范作用，乔丹通过注意选择接受了示范的刺激。通过此注意的过程实现了乔丹和老板、唐尼及观察信息吸毒的联结，实现了由自然情景向心理情景的过渡，而注意正是乔丹认知过程的重要伴随特征。接着，乔丹将接受的刺激转化为记忆表象，然后行为表象再转化为言语编码，形成动作观念，表象和言语编码同时储存在头脑中转化成符号化认知结构，对乔丹起指导作用。此时，行为的认知结构即内部示范刺激代替了示范行为的本身。而乔丹将符号化认知结构创造性地输出为具体行为即吸食毒品时，则进入了行为再现的过程。

然而，在这里需要特别提到的是人们总是会找到一些理由说服自己去实施不道德的行为，总是认为自己做事是“有原则的”，但却往往没有意识到这一“原则”不过是主观的自我道德评价。犯罪行为的一个重要心理学特征是其“道德模糊性”，有问题的行为决策往往来源于行为人自身道德底线的可变性，且这一可变性行为人本身往往是没有认识的。道德底线的潜意识“位移”的重要原因在于行为人习得的对于特定道德规范的“不赞许”评价。萨瑟兰差异接触理论九大命题之四：当犯罪行为被习得时，习得的内容包括：犯罪的技巧，犯罪的特定动机、目的、合理化解释以及态度。按照社会学习理论的解读，犯罪之习得的实质乃是行为人习得了如何有效地移动其道德底线。乔丹的老板认为成功的关键是手淫、毒品和妓女，唯有如此才能挣到更多的钱，乔丹认为自己只不过是把客户的钱放到了自己的口袋，既没有让客户破产，又可以用钱做很多自己想做的事等等，这些在商战环境下谋利的一切手段都被视为普遍的规则，久而久之，对这些行为的道德判断就会变得模糊。

[ 参 考 文 献 ]

[1]陈诗寒.由心理学视角分析《华尔街之狼》白领犯罪[J].法制博览，2016(14).

[2]王炎.贪婪与罪恶共舞的《华尔街之狼》[J].大众电影，2013(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