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济慈的唯美主义与恋诗情节

2018-01-18 05:25李艳丽
湖北函授大学学报 2018年14期
关键词:文艺美学济慈

李艳丽

[摘要]在济慈的诗中,“真”和“美”的探索贯穿始终,这不但体现了济慈的美学思想,更体现了其哲学倾向。“真”是浅层的,表面的,其意义主要指向情感层面,具有唯心主义色彩;“美”则是更深层次的,代表着审美作用下强烈的欢愉。本文主要通过济慈诗歌的创作及诗人济慈简介、诗歌外延美与内涵美的唯美主义诗歌表达及其恋诗情节和审美风格分析其审美心态的“真”与“美”。

[关键词]美;文艺美学;济慈;唯美主义

[中图分类号]1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一5918( 2018 )14- 0192- 03

doi:10. 3969/j.issn. 1671- 5918. 2018. 14. 084

诗歌是一门表达情感的艺术,对于济慈来说,诗歌的艺术性并不是对客观生活的完全复制,而是对客观生活的主观印象。这种主观印象是基于想象的济出生,对艺术的客体进行主观头脑的加工,将自身的情感、经历以及个人魅力融入于诗歌当中,展现了诗人创作时的自由情怀,其中隐藏的社会意义更加发人深省。诗人济慈的所有诗篇都具有鲜明的个性化特征,当济慈对客观对象进行观察时,通过主观审美加工对客观对象进行新的认识与实践活动,使得其诗篇在吸引读者的同时,具有独特的艺术魅力。

济慈诗篇的“真”既存在于情感,又深藏于“美”。在济慈的书信中,他对“真”的重要论述主要有三点:首先,他认为想象力首先是美的,但积累到一定程度就变成真的了;其次,他认为消极能力是诗人有所成就的重要标志,尤其是在文学作品中,例如莎士比亚。正如,一个人有能力使作品停留在神秘的已经当中,而并不急于告诉读者事情的原委。这一点在柯勒律治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他因为不满足于处于一知半解的情况中,所以错失了获得无与伦比真相时的神秘感。在著作《希腊古瓮颂》“美即真,真即美。”一直指导着诗人济慈的写作。

一、诗人济慈及其创作概述

诗人济慈的人生虽然很短暂,但是在世期间却留下了数篇诗歌经典供后人挖掘。通过对这些诗歌进行文本分析,我们不难发现,这些诗歌的文本当中“想象”这一元素,或是说艺术特征十分明显。因为他的诗歌结合了诗人济慈的个人魅力、经历与情感,使得其诗篇具有无与伦比的自由情怀与广阔的社会意义,这就为济慈的诗篇在想象“美”的根基中,体现出“真”的关怀。从1795年到1821年,济慈的诗歌为近代欧洲诗歌发展史提供了宝贵财富,他的伟大思想和悲天悯人情怀蕴藏在自1816年第一部诗集《安狄米恩》发表到他离开人世。短短六年的创作生涯让人唏嘘叹息,在时代因素和个人因素的双重影响下,诗人济慈在诗歌的创作上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就。从诗人济慈的文本来看,它们或多或少地客观呈现着诗歌情感的艺术化表达,而把济慈在书信中的理论观点与其诗歌的艺术魅力相比来看,那么济慈的想象艺术之成功更多的在于济慈对想象这一艺术特征的独特认识。济慈在创作的实践过程中一直秉持的“否定”之途也是其对“想象”这一艺术特征的独特运用。

除此之外,济慈强调创作诗歌要具有无功利性,正如审美也需要具有无功利性,济慈在1820年给雪莱的信件中尖锐地指出了雪莱的诗歌具有为金钱而作的倾向,并表示金钱影响艺术创作的规则会想锁链一样拴在雪莱的身上。但是现实中,很少有人只是纯粹地进行创作,大部分诗人受限于诗歌创作的时代、个人背景,进而像金钱屈服。这种审美无利害的思想在诗人济慈的作品《恩狄芒》、《拉弥亚》、《伊萨培拉》、《夜莺颂》等都有所体现。济慈的创作手法真正地体现了一个诗人进行的纯粹艺术创作,对古希腊精神的爱恋和对自然的赞美与歌颂,这不仅仅表现了诗人创作的超脱境界,更使得艺术自觉性得到良好的体现,在诗歌本身的自由情怀基础上加剧了其永恒的生命力。

二、诗人济慈创作的唯美主义

在英国和美国的批评学体系中,对于“张力”有着独特的理论体系,并在退特手中开始发展。庞德先生认为,“好诗都应是情感和形象的复合体”是张力的核心所在,而沃伦的“纯诗与非纯诗”,布鲁克斯的“悖论”和“反讽”,到唯姆萨特的“意图谬误”等等都是英美新批评学派所提出的观点。不但展示了退特辩证有机统一的思想,还对于诗歌的形式与内涵的深度挖掘。就像评论家们认同的那样,——张力在本质上就是对立与冲突调和而成的产物。在退特的观点中,“张力”又是内涵美和外延美结合的产物,因此诗人济慈在吸收了其观点后,在诗歌中进行广泛应用。“张力”的出现,使得文本批评的思想、方法和意义有着巨大的改变与进步,形成有着重大影响力的“张力诗学”的文学批评理论。

(一)外延美

“外延”一词主要是指诗歌中词语的字面意义或在字典中的含义,济慈创作的系列作品中,运用了十分丰富的“外延”,即外部意象来解释自己的创作理念。浪漫主义诗歌的重要表现特点之一就是描绘自然生活中的情景,大自然中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树都可以称为济慈诗歌外延美的承载物。在诗人济慈的每一首诗中都有着对自然景物的描绘。尽管他常年生活在英国首都伦敦的闹市区,但他依然保有对自然的向往与热爱,希望追寻自然中种种奇妙的感悟。在《秋颂》一诗中,济慈将大自然的美妙体现得淋漓尽致,蟋蟀的歌唱,知更鸟的呼哨,群羊的默咩,天空的燕子都成为他创作的客体,尽管都是稀松平常的景物,但却给人以唯美的意境。通過这些词语的表达,济慈表达了他在大自然中从早上的喜悦到中午的沉醉,再到晚间的闲适,随着词语的不断积累,济慈用诗句带领读者开阔眼界,感受大自然的馈赠,让读者在品读时便能体会到物质和精神的极大满足。

除此之外,想象成为了济慈诗歌中使用词语时产生的另一个特点,他所描绘的意象都是自然与内心的有机结合,毕竟自然不是产生意象的全部来源,诗人必须要借助艺术的创造力并加以想象才能对意象进行改造,最终成为诗人所需要的诗作意象。他的诗篇著作《夜莺颂》中包括了很多意象与内心情感,但夜莺这一词本身是没有情感的,只是一种鸟类的名称,而济慈的诗句中夜莺这一意象则能把多种感觉统一为一个整体,给人别样的欣赏感受。

(二)内涵美

综上所述,我们可以清晰地认识到外延美的意思,而根据退特的理论,我们又可以明白“内涵”使之诗歌的内在含义或是说深藏于文字之中的情感色彩。济慈诗歌的核心就是对美和爱情的追求,其追求美的精神在《希腊古瓮颂》中,表现为对美丽古瓮的美与真的意象。济慈观古瓮,从其造型和线条画面中看到了“美”和“真”的意象,觉得只有美丽才能永恒。所以,济慈用“一个如花的故事,比诗还瑰丽”来称赞这只古瓮,通过古瓮的外在表现形式而深入其美丽的内涵。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在诗歌中常常描述的爱情,诗歌借助古瓮表达出爱情的含义,纵使沧海桑田,美丽依然永存。

诗人济慈最善于将诗歌的深刻内涵用瑰丽的想象表达出来,但其实看似美好的意象未必表达美好的意思,同样,看似颓败的事物也并不一定真的颓败。在《夜莺颂》一诗中,济慈运用了毒剂、鸦片等意象,写出了夜莺歌声的魅惑与诱人,尽管夜莺的歌声让人感到沉醉不已,让人想跟随着夜莺的歌声就此沉溺,但是越想隐藏自身就越无法忘记近在咫尺的真实世界,在真实世界所感受到的苦楚,也正是济慈想对朋友表达的人生观,即世界上充满了伤心、痛苦、悲惨与疾病的压力,人人都会感觉到人生的负担。因此,在济慈的诗中,对于社会与人生这一现实主义元素,得以通过另一种浪漫主义的手法表现。济慈的不安、焦虑、哀伤、忧郁、绝望与死亡等意象,通过辞藻揉碎在诗句之间,让读者在阅读时能共同感叹这个令人唏嘘的世界。而这时,诗人已经不再停留于诗篇的迷幻世界而回到现实,给人以惊醒,他的生活意境由此入诗,变成韵律与意象,主体和客体都因诗人的捏合而无法摆脱这个绝望的意境,这恰恰是济慈的诗歌深渊之处。

而济慈的一切诗歌意象和关于诗歌“美”与“真”的讨论以及其唯美主义条件下外延对内涵的映射、主体对客体的认知都与诗人的真情实感相互沟通。正如中国画家郑板桥画竹,他必是先看到院中有竹,也许是三、五根破败的竹子,但经过头脑的加工想象,形成对竹子的美化,将原本成群的竹子简化为两根笔挺、清脆的竹子,再通过手的筋肉技法,将心中之竹画到纸上。这样一个过程可以说是艺术家将自然与心智有机进行的结合。即使情感是被动呼唤的表达,也能使观众看到济慈所说的“消极感受力”的表达。

(三)外延与内涵相交融的新境界

济慈在给友人的信中谈到“客体感受力”时这样讲:“我指的是‘反面感受力(Negative Capability),即有能力经得起不安、迷惘、怀疑而不是烦躁地要去弄清事实,找出道理。……对一个诗人来说,美感超过其他一切考虑,或者说消灭了其他一切考虑。”济慈这段话就是说,有能力经得起不安、迷惘、怀疑,这包含着诗人应该体验外部客观世界的动荡在诗人心中唤起的复杂、多层、不安的感受这样一层意思。这种感受并非诗人的主观臆想,而是与客观外界相交融的结果。对于一个诗歌创作者来说,不是烦躁地要去弄清事实,找出道理,不在于用理智去分析,去判断,而在于感受,在于体验。客体和主体,自然与心智,即我们所说的外延与内涵两者之间是相互交融的。正是因为有客体对主体的映射、主体对客体的认知,济慈的诗歌才得以形成其独特的张力,才能在出于纯粹人类情感的神化手法中最终成就了其羽化登仙的真正归属,才能实现其与美的本质融为一体的愿望。

三、诗人济慈创作的恋诗及审美分析

除了上述济慈创作时的创作手法——唯美主义以外,笔者还想对济慈创作的恋诗情节进行梳理。在希腊神话的阅读中,济慈对希腊神话的渴望如痴如醉,正如他沉迷于诗词本身,他的大部分诗作都和古希腊神话休戚相关。在他的创作中,并非将古希腊神话、《荷马史诗》等故事和人物生搬硬套以达到冗赘的效果,而是纵横四海,贯通八方,运用其扎实的文学功底和想象力,把自身的审美情感与创作理念通过古希腊神话的形式融入诗歌当中。做到形式与内在并存,美与浪漫的再创造。

在济慈的书信中,他曾经多次提到想象力对于一个艺术家创作的重要性:“在《恩底弥翁》的创作中,我就像被绳子牵引的幼儿学步走路一样,蹒跚而行并转入学步车的。”从这封信中,我们不难看出,济慈想要进一步表达自己对于诗歌美学的认识,他认为诗歌受限应该让人感到惊奇,但是这种惊奇并非标新立异,而是出色的超越,即让读者产生共鸣的同时明白作者想要表达的高尚理想;其次,要深刻地描写美的意境,是读者能够不断探求诗歌的内在力量而不是心满意足地停留在诗篇本身,在享受诗歌魅力的同时,明白诗歌蕴藏的巨大力量;最后,诗歌本身的模样比诗歌创作时的模样要更为可爱与简单,从而济慈的出另一个创作原则,即若诗歌本身的意象并不十分简单自然,那么就根本不要进行创作。济慈言出必行,在讲道理清楚明白地告诉友人之后,我们可以概括出关于诗歌审美的两条重要标准:第一,对于美的描写一定要深刻,也就是说作品的主题一定要深刻而立体,在深厚文化底蕴的基础上建立创作意象并连词成句;第二,要达到济慈想表达的审美效果,诗人必须要在绝对纯粹而自然的情况下进行创作,而并非交融造作,生搬硬套华丽的辞藻和奇幻的故事。这种“自然观”的诗歌美学,也正如中国传统思想中道教的美学思想密切相关。道教中最高的审美理想,即“无为”的审美创造。所谓“无为”便是自然地进行书写,也正是因此,济慈的唯美主义诗篇之后,自然书写的未来主义应运而生。可以说时代创造了济慈,济慈的诗篇佳作也孕育了时代。

四、结论

综上所述,笔者以为,济慈的诗中,“真”和“美”的探索贯穿始终,这不但体现了济慈的美学思想,更体现了其哲学倾向。“真”是浅层的,表面的,其意义主要指向情感层面;“美”则是更深层次的,代表着审美作用下强烈的欢愉。在此前提下,诗人济慈创作出许多唯美主义的诗篇,其恋诗情节也得到深刻体现。

亚里士多德在认识美中提到,美能够给人以知识,所以美都与真相关。因此我们不难看出,亚里士多德能够从美丽意象中提炼出客观事实,并冷静的分析美与真的关系,而济慈从艺术中感悟到了美与真的联系。可以说亚里士多德分离了美与真,而济慈的诗篇让二者重新协调地融合在一起。与此同时,济慈也认识到美能够带给人们快感,当审美快感产生的时候,人们会不自觉地进行审美活动,正是这种审美活动使得济慈对诗的眷恋再度加剧。可以说,古希腊神话的每一个故事都独具艺术魅力和思想内涵,而正是这些可爱的故事和艺术形象让诗人济慈“未成沉醉意先融”。这不但体现了济慈在痛苦的现实中寻求片刻的欢愉,更鼓舞激励了无数读者,共同歌颂美好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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