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龙鸟与太阳或太阳大气光象关联性图说
——并论章丘焦家大汶口文化遗址一件特殊玉器内涵

2017-12-21 06:27顾万发
黄河·黄土·黄种人(华夏文明) 2017年12期
关键词:神鸟大气太阳

□ 顾万发

金乌、龙鸟与太阳或太阳大气光象关联性图说
——并论章丘焦家大汶口文化遗址一件特殊玉器内涵

□ 顾万发

注:

1.图一中的背壶实际象征一只鸟,这只鸟与较为全面的太阳大气光象对应。图一:1及图一:4最易于说明。

2.图一:1背壶中带双旋臂的近似“S”形实际是幻日,其位置所在本质意义上属于翅膀附近,背壶两耳属于翅膀,其上的线带属于幻日环。图一:4对应大气光象的幻日未采用近似“S”形,采用的是常见的圆形表示法。

3.图一:5陶背壶在相对于图一:1及图一:4的类似位置之彩绘表现的也是太阳大气光象,从其造型看,显然是飞鸟的造型;更为特殊的是,该飞鸟造型像弗利尔玉璧三层昆仑坛台·太阳柱造型内刻画的神鸟一样,也对应具体的太阳大气光象:主要是22°晕、上下切弧即帕瑞弧及海内克弧等等。

4.从3的论述看,图一:1两个近似“S”形围绕的中间圆形之边界及图一:4两个圆形围绕的中间那个圆形之边界最好应视为22°晕。

5.图一:1中的近似“S”形与章丘市焦家出土大汶口文化玉神物(图一:2)身饰近似“S”形类似,都属于表示太阳大气光象的。图一:1中的近“S”形表示幻日,那么图一:2中的近似“S”形是视为真太阳呢还是幻日呢?我们认为:

(1)我们知道,高庙文化以来的对应太阳大气光象神鸟的展翅造型之双翅膀对应的太阳大气光象内容包括幻日成分。也有对应太阳大气光象的鹰鸟为侧视造型,其中侧视者像图一:3这样者,其两侧翅膀是以平面变形的方式表示的,其上的虎獠牙代表幻日,整个鹰鸟造型中心的神面为真太阳神。

(2)从高庙文化以来,与真太阳或及幻日有关的侧视展翅神鸟,其在中心位置的特写图象,若与太阳大气光象造型有关的话都是真太阳,其两翅膀对应的幻日,有的有表现,像图一:3,多数均未表现,像图一:6、8、9等;另图一:7造型较为特殊,有学者认为其应是两只鸟绕一只鳖,我们认为这是正确的。不过为何画这样的图像呢?从洪山庙仰韶文化瓮棺上彩绘图像综合地看,其应是有一定信仰含义的。我们认为其中的鳖与太阳大气光象对应,其上的圆形应该是拟形太阳和鳖的大概造型的,整个图像表示太阳阳气生发以至于产生辟邪和起死回生的效应。这样的话,整个图像两侧的小鸟就最可能代表真太阳两侧的幻日。

(3)太阳大气光象神鸟中的太阳若特别表现的话,都位于神鸟中心,没有位于其他位置的。虽然图一:8、10汉画中出现圆形中有鸟的图像,其实这图形中的鸟是当时流行日中有金乌的说法,或者更确切地说是对于太阳黑子的艺术表达。一般情况下依然是传统的可以早到高庙文化的神鸟负太阳的造型,像图一:8。至于图一:15,许多论著中都予以引用,但是对于原彩陶而论,实际是一种错误的画法,原图此位置的点实际是定位的,即使有其他功用,也绝不会是真太阳,历代“金乌负日图”没有太阳位于神鸟之背这样表示法的。这一问题我在相关文章中已经论及,此不赘述。至于图一:11~14中的四象,龙、虎、玄武中的圆形不在身上,朱雀身上的圆形在翅膀上,这与我们所谓的太阳大气光象神鸟无关,因为四象中的这些圆形是星官的代表。

(4)图二:1显然是一鸟的造型,可视其为鸟的简笔画。图二:2三里河之鸟首形神物,从其弯曲形看,也像是神鸟的简笔画,其身饰有一菱形,这应该视为是真太阳的特殊造型。图二:4也很像是鸟的简笔画,但更应为龙蛇身,不过有鸟类之翼。红山文化、赵宝沟文化曾经发现神鸟之身为龙形或同时蕴含龙形,像图二:5、6、8等;那斯台神鸟的“C”形化(图二:8),即呈现一般所谓红山文化的猪龙形构图、小山赵宝沟文化陶器中的鸟首龙身(图二:5)、可能具有鸮耳的猪首龙身羽翅神物(图二:6)等,也应视为是与太阳有关的图像。良渚文化中也发现有这类案例,像图二:4(与图二:8密切相关)。综合地看,图二:1~3即是鸟的简笔画,又同时融入龙身的设计,是鸟龙融合的一种表现形式。

(5)鸟龙融合的现象在文献中也有一些相关记载,像《左传》等文献中记载的太昊、少昊,从文字学角度看,都与太阳有关,从文献的角度看则太昊又与伏羲、龙等有关,少昊名挚则显然又与鹰神有关。这也在一定程度上说明龙、鸟与太阳的密切相关性。

良渚文化中也发现太阳呈现为典型的云气龙形状(图二:9),夏商时期不少与太阳大气光象造型密切相关的器盖也以龙蛇形盘绕或以龙蛇形彩绘装饰。表示太阳神的夏代铜牌饰神有蕴含鸮形的,也有蕴含龙形的,商周时期表示太阳神上帝之饕餮也常发现有明确表示的龙身者;

图一

图二

图三

(6)在高庙文化、大汶口文化、屈家岭文化、龙山文化中,“S”形可以适宜地表示太阳周边的光气,在所述文化中除了高庙文化外,其他文化中“S”形也可以适宜地表示真太阳或幻日。仰韶时代、龙山时代的所谓“旋目”神之“旋目”有的就是以近似“S”形(有的是单旋符形)的真太阳予以表示的。至于仰韶文化彩陶中的所谓“旋目神”,我认为应与鱼有关;

(7)从中国早期在鸟身表现太阳大气光象的材料看,还没发现有只表示幻日而不表示真太阳的。从图二、图三及相关论述看,图一:2应该是鸟龙的融合物,表明造型的龙身从另外的角度又可理解为简笔画似的鸟身。也由此,其身负太阳才更合乎传统的自高庙文化以来对应包括真太阳或及幻日在内的“金乌负日”类图像之设计逻辑。因此我们认为图一:2之章丘焦家这件特殊玉器身之两侧所饰的近“S”形,与同时代的有关这类造型类似,应视为是带旋臂的真太阳。当然这类近似“S”形的造型从本文的讨论看,有时也用于表示幻日,像图一:1。

顺言及:图一:2这件器物据有关学者和发表简报的作者介绍,是公安缴获而来的,当时有的专家认为该器纹饰估计是伪刻的,从本文的讨论尤其是图一:1看,该器物应该还是极其珍贵和富有学术价值的真品无疑。

6.对于以上讨论的问题我们需要补充的是,我们讨论大气光象的时候,有的明确言明一些图像与太阳大气光象有关,但是单依图像造型而论,那些被我们说成是真太阳、幻日的造型及相关图像,理论上有的也可能与真月亮、幻月等有关,因为真月亮(包括菱形的真月亮)、22°幻月、22°月晕、22°月晕的下下切弧、幻月环等也是可以时不时地被观测到的。不过由于我们观测到的月亮大气光象多数不像太阳大气光象那样更为清晰、复杂、被关注度高,同时太阳总体上更为世人所重视,又相对更多地与统治者或一些始祖神物神话关联等等,所以一般还是论为太阳大气光象。另,需要特别提出的是,从陶寺一座国王墓葬中具有石家河文化风格的一对相叠玉神面分别为一阴一阳雕刻的情况看,由于月亮大气光象有时也会呈现出类似太阳大气光象的造型,所以其时确实也有把月亮大气光象神与太阳大气光象神造型视为相类的思维存在。

更为明确的一个案例是牛河梁遗址一座红山文化贵族墓葬的死者两手各有一只鼋,明显具有雌雄特征。我们曾经提出过凌家滩八角符玉版与玉龟甲组合中蕴含太阳大气光象,所以与龟造型类似的鼋也相应地可对应这类大气光象,只不过红山文化这一对是雌雄的,显然应该对应太阳及月亮两个大气光象,寓意神人巫师掌握日月乾坤,与荆州车桥战国铜戈“蹲踞式”太一神脚踏日月的图像内涵有所类似。注意红山文化牛河梁遗址死者胸有一对以往被认为是“玉猪龙”的器物,我们认为其是由鸮、狗熊、蛇等不同物种组合的造型。这些“玉猪龙”中融入鸮的造型应与鸮的特性利于死者有关(鸮为鸟,若羽化在天的神灵,在朝晚出现意味着能够保护死者、引领灵魂、沟通生死等。良渚文化中的所谓“龙形纹”“神兽纹”、山东及华西系统龙山时代和后石家河文化诸多玉雕神人神物或其它玉器上的神人神物、新砦陶器盖上的“簇羽鸮面纹”、多数商周的饕餮纹中均蕴含有鸮元素。二里头文化绿松石牌饰有的是较为单纯的鸮,有的是鸮及有关神兽的融合,我们可以肯定地说,综合地说看都蕴含有典型的鸮元素,尤其是鸮的簇羽、额头、鼻子“菱形”等。有的牌饰上端的鳞片似纹并不是龙鳞,而应是鸮羽,有的心形符也应属于鸮头上端的俯视造型。大甸子墓地的彩绘牌饰、齐家文化、三星堆文化铜牌饰与二里头文化绿松石牌饰类似),融入狗熊与其具有冬眠再生之我特征有关,融入龙蛇应与其蜕皮、冬眠之“再生”能力有关。另,这一对“玉猪龙”不仅成对而且方向相反,说明其还可能蕴含另外一层意思,即可能与幻日环上向左右方向运行的幻日有关(而非对应太阳及月亮),以表明死者与真太阳相应的地位。其实可以明确论证为对应太阳及月亮大气光象的材料还有一些,像著名的河姆渡象牙雕刻图像中的两对神鸟及其中心图案,分别对应真太阳-幻日-晕-切弧及真月亮-幻月-晕-切弧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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