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绍敏 迟琳玉
(1.大连工业大学 辽宁 大连 116000;2.辽宁师范大学 辽宁 大连 116000)
青春版《牡丹亭》新论
邹绍敏1迟琳玉2
(1.大连工业大学 辽宁 大连 116000;2.辽宁师范大学 辽宁 大连 116000)
作为昆曲的佳作,《牡丹亭》在古典戏曲史上留下了光辉的一笔。当代社会下,昆曲也经历过没落。青春版《牡丹亭》的搬演,令昆曲以年轻活泼的形象重回大众视线。本文将以《牡丹亭》的传承为主线,梳理当代环境下的戏曲艺术创新与传承。
青春版《牡丹亭》;昆曲创新;文化传承
戏曲作为在华夏大地上生长出的独特戏剧艺术,唱念做打无一不精,而发源于江苏昆山的昆山腔昆曲,作为“雅”的代表,在古代的中国传诵不息。提及昆曲,人们总会想起《牡丹亭》。一首《牡丹亭》,在昆曲的舞台上传演百年,这其中,有伶人的酸甜苦辣,有票友的深沉迷恋,更有着国人对传统文化的欣赏与怀念。
《牡丹亭》是当之无愧的传奇。在传奇兴盛繁荣的时代,汤显祖的牡丹三生路拔得头筹。在义仍的笔下,人与鬼,生与死紧紧交织在一起。活着与离去的界限被打破,杜丽娘因情而死,情思不绝;又因情而生,在柳梦梅的感召下,死而复生。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死,死者亦能生。在生生死死间穿越,“情至”一题,在临川之梦中觉醒。汤显祖也曾表达出其对《牡丹亭》的喜爱:“一生四梦,得意处惟在牡丹。”
在剧作中,汤显祖将起死回生这一主题淋漓尽致的展现在观众眼前。从《回生》这一出以后,汤显祖将戏核——杜丽娘的再次重生娓娓道来,同时也解决了观众心中的几个疑问——杜丽娘究竟是人是鬼?柳梦梅究竟是人是妖?情,真的可以冲破藩篱,得到社会的认可、接受吗?尤其是《圆驾》这一出,正面有力地解答这些疑问,也正是这一出,令《牡丹亭》超越了普通的鬼神观念与婚姻爱情观念,成为戏剧文学史上的一座高峰。
在古典戏曲中,人沟通鬼神,穿越生死的题材并不少见。郑光祖的《倩女离魂》取材自传奇(此处传奇为唐代世俗小说之意)《离魂记》,以浪漫的风格,讲述张倩女灵肉分离,灵魂与夫君王文举共同赴京赶考,文举及第,倩女灵肉合一,二人成婚的故事。相同的题材,在汤显祖笔下,主题更为鲜明。《倩女离魂》主要塑造张倩女追求婚姻爱情幸福的独立精神,而在汤显祖笔下,牡丹亭上三生之路,惟情可以支撑丽娘、梦梅的惊为天人之举。梦梅不顾死者为大的礼制,执意挖开丽娘的坟墓。用情唤回丽娘。丽娘复生后,强忍父亲杜宝对自己身份的怀疑,冲决至亲的不理解,和梦梅相恋。至情难诉,却愈发浓烈。
可以说,《牡丹亭》是昆曲中当之无愧的传奇经典。它在中国戏曲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梦回莺啭,令人回味。
提及《牡丹亭》,除了汤显祖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名字总会被提及,那就是白先勇。汤显祖赋予了这部戏灵魂,使之传世;白先勇则给予了这部戏现代的筋骨,令其重现活力。昆曲作为最早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认定为口述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剧种,在当代也遭遇了一场尴尬。
小说《游园惊梦》的作者白先勇作为制作人,带领年轻的昆曲俞玖林、沈丰英等演员重排《牡丹亭》,新人演老戏,向观众传达中国传统戏曲艺术蕴含的美学意义。作为名将之子,白先勇在战火中所接受的文化熏陶令他的血液中已经注入传统的印记。他的成名作是《游园惊梦》,而《牡丹亭》恰恰也有《游园》《惊梦》这两出。
青春版《牡丹亭》在复旦大学百年校庆公演时,白先勇本人到场并致辞,他说:“今天三千观众,场面盖过以往所有演出,真叫人感动。”的确,在戏曲式微的情况下,白先勇和等一批青年演员的锐意创新,一扫先前各个演出版本的古板气息,一一种温和的方式,令身处当代的观众对戏曲有了新的认识。可以说,青春版《牡丹亭》将传统的戏曲置于当下的审美视野中,以现代的戏剧符号呈现经典。
的确,从文化传承的角度来讲白先勇和他的《牡丹亭》重振昆曲辉煌,两岸三地和海外共计145场次的演出,令观众近距离地接触了原本在他们心中遥远的汤显祖和昆曲。有大家张继青指导演员的唱腔与身段,多多少少提升了青春版的演出水准。但是,我们也不难发现一些问题。在演出中加入较多过门,适应了现代观演需求,但是对传统戏曲的特征之一——写意性来讲,却是极大的破坏。张继青、汪世渝等大家的参与,保证了唱腔地道的同时,也忽略了传统戏曲传承中的一个重要问题:观众对语音的陌生。由于古代汉语与现代汉语在语音上的区别,部分唱段理解起来着实有些障碍。而青春版《牡丹亭》也未能解决这一问题。
作为案头、演剧皆宜的戏剧作品《牡丹亭》,的确为百年间的观众提供了一段超越生死、惊为天人的绝美爱恋故事。青春版《牡丹亭》则为当代的戏曲演出提供了可以借鉴的范式。璞玉有瑕,我们期待青春版的不断创新,期待戏曲演出的再度繁盛。
[1] 《中外戏剧史》,刘彦君,廖奔,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2] 《中国戏剧学史稿》叶长海,中国戏剧出版社
[3] 《中国戏剧演进史》张大新,中华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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