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雅翠,赵倩倩 ,张立力,杨 帅
(1.南方医科大学珠江医院 妇产科,广东 广州 510220;2.南方医科大学 护理学院,广东 广州 510515;3.广州医科大学第三附属医院 妇产科,广东 广州 510145)
106名实习护生对医务场所暴力的认知及应对调查
黄雅翠1,赵倩倩2,张立力2,杨 帅3
(1.南方医科大学珠江医院 妇产科,广东 广州 510220;2.南方医科大学 护理学院,广东 广州 510515;3.广州医科大学第三附属医院 妇产科,广东 广州 510145)
目的调查广东省某高校实习护生对医务场所暴力的认知及应对现状。方法采用修订后的医务场所暴力调查表,对广东省某高校106名实习护生进行调查。结果53名(50.0%)、55名(51.9%)护生认为,护士和医生分别是暴力来源。面对医务场所暴力事件时,93名(87.7%)护生选择采取求助同事。护生经历的医务场所暴力,最多的是情感虐待。医务场所暴力主要影响护生的自身情感及对工作的态度变化。69名(65.1%)护生表示未受过医务场所暴力相关培训,100名(94.3%)护生认为需要接受医务场所暴力相关培训。结论护生对医务场所暴力的定义及范畴认知不足。听说、目睹、遭受医务场所暴力后对护生身心影响较大。护生采取的应对措施较为单一,对相关培训需求高。学校、医院等相关部门应加强对护生进行医务场所暴力相关知识的培训,提高护生对医务场所暴力的认知和应对能力。
实习护生;医务场所暴力;认知;应对措施
医务场所暴力亦称医院工作场所暴力或医院暴力,指医务工作人员在其工作场所遭遇到的各种影响其幸福安全和健康的明确或含蓄的挑战,包括身体暴力和心理暴力[1]。身体暴力指以体力攻击导致身体伤害,包括打、推等行为;心理暴力指故意反对或骚扰他人或集体,导致对他人脑力、精神、社会发展的损害,包括口头辱骂、言语的性骚扰[1]。医务场所暴力已成为发展中国家,乃至世界各国一个普遍的问题[2-3],在一些国家如美国、英国等已成为公众和政策制订者关注的焦点[4]。国内外关于护士遭受医务场所暴力的报道较多,但对实习护生群体的研究相对不足[3]。实习护生遭受工作场所暴力不仅影响其身心健康,还影响其专业态度、职业满意度、增加离职意愿[1-2,4-9]。而现今的医护职业教育中尚缺乏暴力防御知识培训。实习护生接受相关培训的机会更少[6]。本调查旨在了解护生对医务场所暴力的认知现状及应对措施,为制定应对措施和相关培训提供一定的参考和依据。
1.1 研究对象 采取方便抽样方法,2015年12月—2016年3月抽取广东省某高校实习护生作为研究对象。纳入标准:广东省内三级甲等医院实习,知晓本研究目的并同意参加;在临床轮转时间≥6个月;轮转科室≥3个。排除标准:不愿参加调查者。
1.2 研究方法
1.2.1 调查工具
1.2.1.1 一般资料 自行设计,包括:性别、年龄、家庭所在地、学历、宗教信仰、入学志愿的选择、家庭成员有无护理工作者、实习医院所在地、实习医院等级、性格、是否为独生子女等。
1.2.1.2 医务场所暴力调查表 在周玉静等[1]的《医务场所暴力认知及现状调查表》和陈丽莲[8]的《医务场所暴力调查表》基础上修订而得。包括调查医务场所暴力认知情况(2个条目)、经历暴力事件对护生的影响 (4个条目)、护生的应对措施调查 (3个条目)、实习护生经历暴力的现况(6个条目)、医务场所暴力相关培训调查(3个条目)共5个维度18个条目。经过对25名研究对象进行预调查,本研究问卷的 Cronbach α 为 0.78。
1.2.2 调查方法 资料收集前对调查员进行统一培训,使用统一指导语解释调查的目的及填写方法,问卷当场发放并回收。共发出问卷125份,回收有效问卷106份,有效回收率为84.8%。
1.2.3 统计学方法 采用SPSS 22.0录入和分析数据,计量资料采用均数和标准差进行描述,计数资料采用例数和百分比进行描述。
2.1 一般资料 106名实习护生年龄19~24(20.92±4.78)岁,其中女性 102 名占 96.2%;生源地为农村75名占70.8%;本科学历73名占68.9%;入学时自愿选择护理39名占36.8%;没有宗教信仰100名占94.3%;家庭成员中有护理工作者12名占11.3%;实习医院所在地为广州97名占91.5%,实习医院为三级甲等103名占97.2%。
2.2 实习护生对医务场所暴力调查情况
2.2.1 实习护生对医务场所暴力的认知状况 103名护生(97.2%)认为患者及家属是医务场所暴力的主要来源,53 名护生(50.0%)、55 名护生(51.9%)分别认为护士和医生是暴力来源,另有8名护生(7.5%)认为助理护士、输送队员、药房员工等是医务场所暴力的来源。71名护生(67.0%)认为医务人员对医务人员的暴力行为属于医务场所暴力,60名护生(56.6%)认为医务场所暴力包括医务人员对患者的暴力行为,4名护生(3.8%)认为包括社会人员对医务人员的恶性评价等属于医务场所暴力。
2.2.2 经历暴力事件对护生的影响 在医务场所暴力对护生的情绪影响中,81名护生(76.4%)、79名护生(74.5%)经历医务场所暴力后分别表示有害怕、愤怒的情绪,58名护生(54.7%)表示同情施暴者,仅有3名护生(2.8%)认为无所谓。5名护生(4.7%)表示有担忧、无奈、厌恶、悲哀、感叹。
在医务场所暴力对护生的工作影响中,93名护生(87.7%)认为对自己今后的护理工作有影响,44名护生(41.5%)不想继续这份工作,29名护生(27.4%)表示不喜欢这份工作、21名(19.8%)不敢对患者进行护理操作、13名(12.3%)不敢真心待人。19名护生(17.9%)表示会更谨慎小心工作、努力改善自己的知识技能等。
2.2.3 实习护生对医务场所暴力的应对措施 面对医务场所暴力,93名(87.7%)实习护生选择求助同事,92名(86.8%)选择求助保安,过半护生会选择耐心解释、报警或求助领导,有2名(1.9%)实习护生认为可以求助老师或主管医生。73名(68.9%)实习护生采取措施后,医务场所暴力事件得到解决;91名(85.8%)实习护生表示,会再次采取上一次的措施应对医务场所暴力。见表1。
表1 实习护生选择应对医务场所暴力的措施情况(n=106)
2.2.4 实习护生经历医务场所暴力的现况 98名(92.5%)护生听说过医务场所暴力事件,其中暴力类型为躯体攻击79名(80.6%)、情感虐待75名(76.5%)、威胁恐吓63名(64.3%),性骚扰 38名(38.9%)。 41名(38.7%)护生目睹过医务场所暴力事件,分别有6名(14.6%)护生目睹过躯体攻击,11名(26.8%)目睹过威胁恐吓事件,23名(56.1%)护生目睹过情感虐待事件,仅有1名(2.5%)护生目睹过性骚扰事件。7名(6.7%)护生遭受过医务场所暴力事件,6名(66.7%)护生遭受过情感虐待,1名(33.3%)护生遭受过性骚扰。
2.2.5 实习护生接受医务场所暴力相关培训情况 69名护生 (65.1%)表示未接受过相关培训,100名(94.3%)护生认为需要接受相关培训。培训需求内容选项中,分别有99名护生(93.4%)、96名护生(90.6%)认为应该接受如何面对及处理医务场所暴力、预防医务场所暴力的培训,79名护生(74.5%)认为需要学习医务场所暴力的定义,有2名护生(1.9%)认为要学会心理调适。
3.1 实习护生对医务场所暴力的认识较局限 本研究结果显示,103名护生(97.2%)认为医务场所暴力是指患者或家属对医务人员的暴力事件,表明护生对医务场所暴力来源的认识片面,这与陈丽莲等[10]、Celebioglu等[3]的研究结果相似。国外研究表明,护理工作人员遭受的暴力中部分来源于护士、医生和其他工作人员。由此可见,部分实习护生未意识到其暴力来源还包括医生、护士及其他群体。实习护生对医务场所暴力的认识片面是阻碍预防医务场所暴力事件发生的关键,因此,首先应加强护生对医务场所暴力定义及来源的知识培训。在媒体及网络的报道下,伤医、杀医事件已经不是一个新鲜的名词,建议学校等相关教育机构应将医务场所暴力作为一门教学课程,通过组织课程考核及案例讨论等形式引起护生对医务场所暴力事件的重视,同时可通过情景剧等形式,让护生全面认识医务场所暴力。
3.2 经历医务场所暴力对实习护生身心和工作均有影响 本研究结果显示,81名实习护生(76.4%)、79名实习护生(74.5%)经历了医务场所暴力后会产生害怕、愤怒的情绪。Magnavita等[11]的研究,也有类似发现。93名实习护生(87.7%)表示经历医务场所暴力对自己的工作有影响。这一调查结果与廖耀玲[12]、张萍等[6]研究结果相似。经历医务场所暴力会使护生产生不良情绪,降低护生的职业认同感和满意度,甚至影响护生的人际关系和医疗服务质量。引导护生正确认识医务场所暴力、树立积极职业观非常重要。带教老师作为护生进入工作岗位的引路人,其教育态度对护生的身心影响尤为重要。因此,建议医院和学校加强带教老师的相关培训,对带教老师进行医务场所暴力事件处理考核,使带教老师能言传身教。同时护士长应鼓励带教老师关心护生身心健康,积极处理护生在临床实习中遇到的困难,正向引导护生培养职业观。在护生进入护理临床前,建议进行医务场所暴力事件情景模拟,提高护生对此类事件的应对能力。针对已经遭遇医务场所暴力的护生,可请心理医生进行心理疏导,鼓励护生说出心中疑虑,指导护生如何减轻心理压力,从而减少医务场所暴力产生的负面影响。
3.3 实习护生面对医务场所暴力的应对措施单一,解决率低 本研究结果显示,护生采取应对医务场所暴力的措施中,93名(87.7%)选择求助同事,这一研究结果与周玉静等[1]研究结果相似。可能与护生同事间感情亲近、实地距离近、尚未了解其他应对措施有关。建议设立实习护生医务场所暴力应对小组,由护士长为组长,带教老师作为组员,及时了解暴力事件发生原因并辅助护生解决该事件,当带教老师解决不了时再向上级反映及报警。同时提倡护生合理宣泄,王洁等[13]的研究表明书写表达积极情绪干预,可以有效提高医护人员在遭受工作场所暴力后的应对方式。相关部门可以设立投诉信箱或者知音姐姐信箱,更多地了解护生的心理变化,及时提供心理支持,增强护生应对能力及心理承受能力。
3.4 实习护生经历的医务场所暴力以情感虐待居多 本研究结果显示,6名(66.7%)实习护生经历的医务场所暴力主要是情感虐待,低于陈丽莲[8]的17.2%的调查结果,可能与调查区域不同、样本量不同等有关。与国外[14-15]的调查结果相比,医务场所暴力类型及发生率也有不同,可能与国内外医疗体制、医患关系不同,及本研究取样范围较窄有关。Magnavita等[11]研究表明,护生经常受到因高工作张力、低社会支持、低组织公平的口头暴力。虽然本研究的实习护生发生医务场所暴力事件相对较低,然而目前医疗环境复杂却为事实[16-18],相对护士来说,护生作为临床环境下的新人,职业认知还未成熟,容易因医务场所暴力事件影响日后的工作态度和职业认同感。因此,笔者认为医务场所暴力事件对护生身心健康的影响状况不容忽视,建议今后研究者可通过质性访谈的形式深入护生的内心世界,重点挖掘护生对医务场所暴力事件的态度及理想的应对医务场所暴力事件方案,为预防医务场所暴力、制定有效的预防措施、减少护理人员的流失提供一定的参考。
3.5 实习护生对如何应对和处理医务场所暴力相关培训的需求较大 本研究结果显示,69名护生(65.1%)表示未接受过医务场所暴力的相关培训,100名(94.3%)护生希望接受此类培训,表明目前针对实习护生医务场所暴力的培训不足。在培训内容需求调查中,实习护生更关心发生暴力后如何面对和处理。与陈丽莲等[10]报道的 95.43%护生需要进行暴力防御知识培训的结果一致。因此,建议学校、医院等相关部门需重视护生医务场所暴力事件的培训,制定培训目标和规程,使医务场所暴力相关培训不再止于形式,采取角色扮演、案例解析、录像回放等灵活生动的培训方式使护生掌握医务场所暴力事件应对措施,通过小组监督,学习分享的形式,促进护生自主学习。同时通过遭受过医务场所暴力事件的工作人员言传身教,提高护生树立预防医务场所暴力的观念。
综上所述,实习护生对医务场所暴力的定义和类型等认识片面,经历医务场所暴力对实习护生身心和工作均有影响,主要影响护生的情绪和护生对工作认同度、满意度。护生面对医务场所暴力的应对措施主要是求助同事,实习护生经历的医务场所暴力以情感虐待居多,实习护生对如何应对和处理医务场所暴力相关培训的需求较大。建议学校和医院相关部门应增加相关培训,加强护生对医务场所暴力的认知,提高护生暴力防御和应对的知识及技能,引导护生正确看待暴力事件,尽量减少医务场所暴力对护生的负面影响,树立积极的职业观,促进护理团队的稳定及发展。
本研究的不足之处在于,由于人力、财力有限,只针对广东省某高校的106名护生进行了调查,因此结论有所局限。今后应扩大调查样本量,对实习护生对医务场所暴力的认知及培训情况进行深入、全面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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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编辑:陈伶俐 王 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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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6460/j.issn1008-9969.2017.05.044
2016-08-11
黄雅翠(1992-),女,广东怀集人,本科学历,护士。
张立力(1967-),女,辽宁锦州人,博士,教授,护理学院院长。
10.7666/d.Y14574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