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再林
(广西师范学院 宣传部,广西 南宁 530001)
古代文学研究领域与研究方法的新探索——王兆鹏《宋代文学传播探原》读后
张再林
(广西师范学院 宣传部,广西 南宁 530001)
王兆鹏先生自上世纪末以来积极倡导并大力践行的古代文学传播与接受研究,具有非常广阔的学术想象和发展空间,成功开辟了古代文学研究的一个全新领域和“新兴产业”。其新著《宋代文学传播探原》是近年来古代文学传播与接受研究的重要创获。王兆鹏先生的研究方法和学术风格总体上呈现出融通深广的特点,其基本内涵是在传承和完善乾嘉方法的基础上,汲取现代科学的新方法和新精神,最大限度地实现对文学史的还原与建构。这种方法和风格既深深植根于我们民族传统文化的深厚土壤,又呈现出开放进取、面向未来的学术姿态,具有鲜明的时代气息和“中国气派”。
王兆鹏;宋代文学传播探原;古代文学研究;传播与接受;融通深广
若从上世纪90年代中期开始攻读古代文学专业硕士学位之时算起,笔者从事古代文学研究工作已经有20余年的时间了。在这20多年的时间里,笔者虽然获得了博士学位、做过博士后,出过书,发表了50多篇论文,也评上了教授,但有两个问题一直困扰着笔者:一是在古代文学这块早已经过前人反复爬梳、“精耕细作”的研究领域,如何才能寻找到富有创新意义和价值的研究课题?二是如何在不断推出新的研究成果的同时,逐渐形成自己的研究个性和学术风格,从而促进古代文学研究形成我们的本土特色和“中国气派”?相信恐怕不止笔者一人有这样的困惑,尤其是70后、80后的一代学者,他们当中怀有类似困惑的恐怕会更多。而对于这两个问题,笔者最近在拜读了王兆鹏先生所著《宋代文学传播探原》(以下简称《探原》,包括王先生未收录于此书中的其他一些相关成果)之后,受教良多,深受启发。笔者以为,王兆鹏先生近年来所积极倡导并大力践行的文学传播与接受研究可谓开辟了(古代)文学研究的一个“新兴产业”,而其研究方法上的鲜明特色和学术风格则为我们树立了一个新的标识和范例,已经闪示出古代文学研究的“中国气派”的曙光了。
笔者是上世纪90年代中期开始真正接触古代文学研究的,那时候学术界非常流行引入和运用西方的文艺理论、方法、思潮来研究包括古代文学在内的中国文学现象和规律。诸如系统论、信息论、符号学、语义学、结构主义、存在主义、女权批评、接受美学、文化阐释学等等,都是当时非常时髦和热门的话题。而在这方面,王兆鹏先生其实也曾取得过相当不错的成绩。他说自己“曾经热衷于西方的各种新思维、新方法,希望为传统的古代文学研究寻找新的突破口。”词学界的同仁大概都知道,王兆鹏先生在上世纪80年代后期曾引入美国当代科学哲学家库恩在《科学革命的结构》中所创立的“范式理论”来阐释唐宋词的发展演变史,认为“唐宋词史上形成了三种不同的抒情范式。而唐宋词的演变史主要是这三大范式的相互更迭:一是由温庭筠创建的‘花间范式’,二是由苏轼创立的‘东坡范式’,三是由周邦彦建立的‘清真范式’。”此外,王兆鹏还尝试过运用西方计量统计学的方法来研究唐宋诗词,于上世纪90年代中期与刘尊明先生合作发表了用计量分析法研究词学的第一篇论文《历史的选择——宋代词人历史地位的定量分析》,随后一发不可收,接连推出了一系列让人感到耳目一新的研究成果。而近年来王兆鹏与其诸门生合作连续出版的《唐诗排行榜》、《宋词排行榜》等更是引起各方关注和热议。
“范式批评”与“定量分析”的引入和尝试,不仅突破了词学研究的旧有格局,打破了词学研究的沉闷局面,而且对新世纪的古代文学研究乃至其他人文社科研究也具有一定的方法论启示意义,受到学界的普遍关注,可以说引起了不小的震动。不过,毋庸讳言,学界对这两种引自西洋的研究方法的看法也还并不完全一致,存在着一些争议。对此,王兆鹏自己也有清醒的认识。他在对“范式批评”进行反思和总结时说:“唐宋词范式的研究,既让我迷恋,又让我困惑。唐宋词中的抒情范式是普遍的存在,但应该怎样清晰科学地揭示这些范式的特征及其演变过程,我至今还没有寻找到一个满意的解决方法和答案。我在不断地自我否定,自我修正。‘范式论’一章(笔者按:指王兆鹏所著《唐宋词史论》第三章‘范式论’),就是几经否定和修正之后留下的‘半成品’。今后如果在理论上有所突破,这些‘半成品’也许会被修理或组装成一种新产品,否则会逐渐变成废品。”“‘范式批评’是我的一次尝试,它能够解决一些重要问题,但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更不能取代其他研究方法。”而对于数据统计和定量分析法如何更好地应用于词学(乃至整个文学)研究,王兆鹏也认为:“定量的分析,不能代替定性的分析。定量分析的结果,可以印证、支持定性的结果,也可以修正、变更定性分析得出的结论,问题的关键是数据是否科学可靠。运用定量分析的方法,困难不在于数据的统计,而在于数据的发掘与收集。”
如果说“范式批评”与“定量分析”还只是王兆鹏先生寻找古代文学(词学)研究突破口与学术增长点的有益尝试和探索,那么他所积极倡导和大力践行的文学传播与接受,则完全称得上是古代文学研究的全新领域和“新兴产业”,具有非常广阔的学术想象和发展空间。
王兆鹏对文学传播与接受问题的关注和思考,始于上世纪90年代。1993年,王兆鹏发表了他的第一篇古代文学传播论文《宋文学书面传播方式初探》,1998年,他又发表了论文《传播与接受:文学史研究的另两个维度》,进一步对文学传播与接受的问题作了理论上的宏观思考,明确提出:“文学史研究,应该由作家—作品的二维研究逐步转向作家—作品—传播—接受的四维研究。”在2000年调到武汉大学后,王兆鹏与尚永亮教授等人一起筹建了国内第一家“中国文学传播与接受研究中心”。以此为标志,古代文学研究领域的一项“新兴产业”开始正式形成,引起了学界的热烈反响和回应。据悉,截止2013年底,该中心已获得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1项,一般项目6项,教育部211项目27项,举办国际学术研讨会3次,高端学术论坛1次。此后,随着相关材料的不断发掘和思考的不断深入,不仅王兆鹏本人有计划地推出了一系列有关宋代文学传播与接受的研究成果,整个古代文学研究领域也兴起了一股声势颇为壮观的传播与接受的研究热潮。
仅从收录在《宋代文学传播探原》一书中的成果即可看出,王兆鹏对(宋代)文学传播与接受问题的思考和探讨其实已经非常全面和深入。全书分为上、下两编,上编讨论“宋代文学的传播方式与效应”,其中既有对整个古代文学传播研究的宏观、普遍思考,也有对宋代文学传播特殊现象的探讨。
王兆鹏首先明确界定了文学传播的研究对象和研究范围。他在全书的绪论“文学传播研究的层面”中提出,中国古代文学传播的研究,需要探讨传播主体、传播环境、传播方式、传播内容、传播对象以及传播效果等六个层面的问题。接下来,王兆鹏在书中专题探讨了有关宋代文学传播的七个方面的内容。依笔者的浅见,其中“宋代诗文的单篇传播”“宋代诗文的书册传播”“宋代诗词的题壁传播”“宋代文学传播效应的非文学因素”等四个方面的内容,虽然讨论的是宋代文学的传播问题,但实际上不啻于为整个古代文学传播的研究提供了实践上的成功范例和方法上的有益启示。而“宋词的歌妓演唱传播”“宋代文学的‘润笔’与文学商品化”“宋代名流印可的传播效应”“诗歌的图画传播和歌唱传播”等四个方面的内容,则是属于宋代文坛比较特殊的现象。揭示这些现象,无疑有助于我们更好地了解宋代文坛的原生态面貌。
书中下编专论“宋人词集在宋代的传播”。词集(包括诗文集而言)的编排、刊刻、版本、辑佚以及流传等情况,本是词学研究的基础性工作。以往这方面的研究,一般都是静态地描述其现象,甚至出现文献考订与文学研究疏离、脱节的情况。而王兆鹏从传播与接受的角度出发,发现和赋予了这些传统材料全新的价值和功能。他明确指出:“考察宋人词别集在宋代的传刻情况,目的不仅仅是从文献学的角度,考订宋人词别集的版刻源流、存佚情形,递藏过程,更想从文学传播的角度,了解宋词在当时的传播状况,赋予传统的版本目录学以新的价值和功能,把版本目录学纳入文学传播与文学接受的视野之内,使词集的版本目录资料变为词学传播的资料,以扩大词学史研究的领域。”这样一来,原本静态的词集文献等传统资料被重新“激活”,变成了研究词学传播的动态过程的活态资源,从而获得了新的学术生命力。
而对于在词学传播研究中如何运用词集版本目录资料,王兆鹏也提出了自己的新颖独到之见。他认为:“版本传刻的多少可以看出词人影响力的大小。从词集版本入手,可以从一个侧面了解词人在历史上的影响力和知名度。”运用这一方法,王兆鹏在考察两宋的词集版本时,发现了很多有关传播学的问题。兹举一例以为说明。王兆鹏从考察李清照和朱淑真词集的版本目录中,发现李清照的诗文词集,在南宋至少有六种版本,而在宋代公私藏目中,没有朱淑真诗词集版本目录的记载,这一现象,“表明李清照在南宋的知名度高,广受读者欢迎。”而到了元代,朱淑真的《断肠集》已开始流行。明代刊行的朱淑真集版本更多,而且明人载籍中也常常提到《断肠集》和朱淑真的故事,这表明朱淑真的知名度和影响力日益扩大,并最终得以与李清照齐名并称。从中不难看出,王兆鹏在研究李清照和朱淑真的传播过程和效应时,真正用活了相关的版刻等文献材料。这样的例子在书中随处可见,触手可及,读者自可细心领会。
在王兆鹏等一批学者的共同倡导和努力下,传播与接受已成为(古代)文学研究领域的一项名副其实的“新兴产业”。即以笔者阅读所及,仅在词学领域,近年来就先后出现了五部高质量的专著:朱丽霞《清代辛稼轩接受史》、李冬红《〈花间集〉接受史论稿》、钱锡生《唐宋词传播方式研究》、陈水云《唐宋词在明末清初的传播与接受》、谭新红《宋词传播方式研究》。至于相关的研究论文,更是难以胜数。而笔者也在其影响下撰写和发表过《宋词对白居易的受容及其文化解读》、《辛弃疾对白居易的接受》等六篇探讨唐宋文学传播与接受问题的论文。据笔者不完全统计,70后、80后的一代古代文学研究者,大都发表过这方面的论文。不仅如此,传播与接受方面的论题,更是成了一个时期以来博士、硕士学位论文选题的一大热点领域。而伴随着研究的热潮,学界也已开始注意对传播与接受研究史的总结和反思,如邱美琼的《新时期以来古典文学传播研究述略》、曾礼军的《古代文学传播研究述评》,皆对古代文学传播研究取得的成绩以及存在的问题作了比较全面和客观的评述。
总体来看,古代文学传播与接受研究虽然还存在着诸如研究范围较为狭窄、研究内容较为零散、研究层次较为单一等方面的问题,甚至被学界讥为“接受体”的论文(指简单罗列后人评价、缺乏理论阐发的论文)仍时有所见。不过,我们相信,随着研究的深入和拓展,这些问题将会不断地得到克服。无论是从已经取得的成果,还是从其所显示出的广阔学术空间和丰富学术蕴藏来看,传播与接受研究毫无疑问已经成为名副其实的古代文学研究领域的“朝阳产业”和“新兴产业”。王兆鹏在上世纪末所预言的“相信21世纪在这些方面的研究(笔者按:指古代文学传播方面的研究)会有突破和进展”,“古代文学接受史的研究,前景是十分广阔的,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古代文学接受史的研究,会取得可观的成就”,已经和正在变成现实。而王兆鹏先生在这一领域(尤其是在宋代文学和词学方面)所作的筚路蓝缕的“导夫先路”之功可谓大焉。
正如作家会努力追求形成自己的创作风格一样,学者也会努力形成自己的学术风格。“学术风格是学者在用特定的语言揭示研究对象本质的同时,表现自己精神个性的形式和方法,是相对稳定的整体性风貌特征。”创作风格的形成是一位作家的文学创作已经达到成熟境地的标志,同样,学术风格的形成是一位学者的学术研究已经达到成熟境地的标志。据笔者的体会,王兆鹏的学术研究有其独特的治学理念与路数,并已在长期的研究实践中形成了自己独特的研究方法和学术风格,其论著基本上已经达到了不看署名,只看研究选题、文献运用以及语言特色即可判断出自其手的地步。笔者以为,王兆鹏先生的研究方法和学术风格总体上呈现出融通深广的特点,其基本内涵是在传承和完善乾嘉方法的基础上,汲取现代科学的新方法和新精神,最大限度地实现对文学史的还原与建构。而这种方法和风格又鲜明地打上了当代中国学术研究的烙印,具有鲜明的时代气息和“中国气派”。
所谓“融通”,是指王兆鹏先生对传统乾嘉方法与现代科学精神的融汇、旁通。乾嘉方法,简而言之即是指中国传统的文献考据方法。清代词学虽呈中兴之势,但乾嘉考据之学并未普遍施于词学研究。后幸赖王国维、胡适、龙榆生、夏承焘、唐圭璋诸先生大力倡行,词学考据方沛然而兴,从而极大地推动了词学学科的建立和发展。王兆鹏出自一代词学宗师唐圭璋先生门下,一向视文献考据为“唐门硬功”。他在目录版本、辑佚校勘、辨伪考据方面早已取得为学界所公认的成就。他的《两宋词人年谱》、《词学史料学》以及与同门师友合著的《全唐五代词》、《两宋词人丛考》等著作皆以资料详尽、考订详明著称。而《探原》一书也很好地体现了王兆鹏在文献考据方面的精湛功底和一贯特点。书中第九、十、十一章分别收录了北宋41家、南渡80家以及南宋39家共160家词人词集在两宋时期的传刻情况,为研究者提供了大量详实可信的文献资料。其中蕴涵着丰厚的传播学信息,几乎每一位词人词集的传刻情况都可以作为一个传播个案进行研究。而书中上编的理论探讨与阐发也无不建立在严谨扎实的文献梳理的基础之上。王兆鹏的论著对于资料来源的要求极为严谨,向来是“凡引必注”,详细标明所引文字的出处、版本、页码等信息。而且有时还要同时引录或列出好几种相关的记载,以便互相参证和考辨。如书中第三章《宋代诗词的题壁传播》对寇准、丁谓题壁的跟帖的论述,就同时列出了王得臣《尘史》、阮阅《诗话总龟》、黄彻《巩溪诗话》等三种典籍的相关记载。同章对苏州僧惠诠题壁诗获苏轼赏爱并跟帖的论述,同时列出了《诗话总龟》《冷斋夜话》《苕溪渔隐丛话》三种典籍的相关记载。这样的例子在书中非常多见,无需赘举。阅读王兆鹏先生的论著,不仅可以获得对一些文学现象、文学规律的新的认识和了解,而且还可以获得大量的文献信息,并能够通过复核史料原文获得更多的学术信息和新的启示。笔者以为,这一点正是王兆鹏形成其融通深广学术风格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
而在汲取现代科学的新方法和新精神方面,王兆鹏也体现得非常突出。前文述及,他提出的范式批评、定量分析都移植和借鉴了西方现代科学的新方法和新精神。而《探原》一书所集中讨论的文学传播论题也受到了国内外传播学理论的一些启发。王兆鹏在绪论“文学传播研究的层面”中指出,中国古代文学传播的研究,需要探讨传播主体、传播环境、传播方式、传播内容、传播对象以及传播效果等六个层面的问题。这种构想应是受到了美国政治学家拉斯韦尔在《传播在社会中的结构与功能》一文中所提出的“五W模式”(即“ Who谁→Says What说了什么→In Which Channel通过什么渠道→To Whom对谁→ With What Efect?产生了什么效果”)的启发,但在具体阐发中又结合了中国古代文学研究的实际,别具东方文化的学术神韵和“中国气派”。
所谓“深广”,是指王兆鹏先生思考和研究内容的深刻、广博。在王兆鹏看来,在文学史的研究中,对传统乾嘉方法与现代科学精神的融汇旁通还只是研究的手段,而实现对文学史(词史)的还原与建构才是研究的目的。而要达此目的,其思考和研究的内容必然深刻广博。他这样解释“还原”与“建构”:“所谓‘还原’,其实就是事实判断,用传统的考据方法对词史上有关史料和问题进行还原性的考察,以弄清历史真相,还原历史本来面目。”“所谓‘建构’,是企图运用新的理论观念、方法策略提出和发现词史的一些新问题,建构一种新的研究范式或研究框架,开拓词学研究的新领域。”不难看出,“还原”与“建构”其实是紧密结合、相辅相成的。《探原》一书即很好地体现了“还原”与“建构”二者之间的这种密切联系。全书运用现代传播学的理念和方法,发现和提出了一系列有关宋代文学传播的新问题。如果说下编主要是对宋人词集在宋代的传播情况的一种还原,那么上编则是对宋代文学传播研究理论框架的构建,二者相互结合、相得益彰,开辟了宋代文学研究的新领域,对于推动古(宋)代文学研究走向现代化无疑具有重要而又深远的影响和意义。而全书所体现的融汇乾嘉方法与现代科学精神、努力实现对(宋代)文学史的还原与建构的路数与融通深广的研究方法和学术风格,既深深植根于我们民族传统文化的深厚土壤,又呈现出开放进取、面向未来的学术姿态,富有鲜明的时代气息,已经闪烁着“中国气派”的光辉了。
王兆鹏先生笃学好思,视野开阔,思维敏锐,每有前瞻高远之见。他和一批志同道合的师友在上世纪末倡导和力行的传播与接受研究,已经成为推动新世纪古代文学研究实现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战略支点”和“新兴产业”,显示出蓬勃的学术生机和广阔的学术空间,有力地促进了古代文学的学科发展。近来,王兆鹏又在思考如何有效利用电子化、数字化的新技术实现古代文学研究的转型和进步的问题。为此,他领衔组织申报了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中国古代文学编年系地信息平台建设》(后因考虑到项目工作量与时间、经费等问题,将研究范围暂时缩小至唐宋文学部分),并获得立项。而在谈到这一项目研究的构想和意义时,王兆鹏认为,这一项目的成功研发,将至少从四个层面改变现有文学史的观念和模式:一是变有限容量为无限容量,二是变选择性呈现为全景性呈现,三是变断续性呈现为连续性呈现,四是变未知为可知。这四大改变,将大大拓展文学史的观照视野,推动文学史研究观念方法的转型和进步。笔者相信,这与他对传播与接受研究以及古代文学研究要形成自己的本土特色和“中国气派”的呼吁和倡导一样,也必将得到学界热烈和广泛的响应,进一步促进古典文学研究的发展与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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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刘庆云
2016-09-17
张再林(1973— ),男,湖南永州人,文学博士,教授。研究方向为唐宋文学、诗词学。
I20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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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6-2491(2017)02-0109-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