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拳赤子心 悠悠家国情——读《前进——段斌文集》

张永权

拳拳赤子心 悠悠家国情

——读《前进——段斌文集》

张永权

段斌，是云南省文联的老领导，也是在文学艺术各个门类的创作上很有成绩和艺术个性的文艺家。在我的印象中，近几届云南省文联的领导，大多在文联的组织领导工作和自已的创作上都取得了一定成绩，段斌就是他们中的出色代表。退休前他把自己创作的文艺作品选编成了《前进——段斌文集》(上下册)，由云南人民出版社出版，题签赠我，嘱我看看，批评雅正。

捧着这部出自一位长期担任领导工作、挤时间业余创作的文艺工作者的50万字文集，我便顿生敬佩之情。因各种文事缠身，直到鸡年春节期间闭门未出，才读完了这部文集。不敢说评论雅正，便写下自己的读后感，和作者、读者交流。

读着段斌的这部文集，我们便走进了出身南下革命老干部家庭后代的人生历程。但段斌决非那种仗势得志的纨绔子弟，小学毕业不久遭遇“文革”运动、父亲被打成“走资派”，少年人生就身处逆境。好在爱国爱党爱人民的红色基因，溶入他的血液，父亲对党的忠诚和信仰，成为他在逆境中奋起的力量。在当时环境下，他的一句发自内心的“提高警惕，保卫祖国”的话，感动了班主任、居委会主任和招兵的部队干部，才16岁就穿上了人民解放军军装。炊事兵、驯犬员到班长、教导员，夜大中文系毕业，一步一个脚印自学成才。后转业地方先后担任地方中专学校团委书记，省纪委监察厅处级干部，怒江峡谷的县委书记、州委常委、州纪委书记，州委宣传部长，省委党校纪委书记，省文联专职副主席等。可谓党指向那里，他就奔向那里。他干一行，爱一行，精一行。从文集中我们发现，无论在什么岗位，他都忠于职守，都取得了公认的成绩。而且，他都不忘写作，用文艺作品纪录下他生命中有关的人和事，反映他心灵中的喜怒哀乐，写下他工作和生活中的真实感悟，抒发他心中不吐不快的至性真情。把这些归纳起来，反映真善美是段斌这些文艺作品的主题。而真善美在作品中的具体表现，就是无处不见的作为小到父母，大到人民、党和国家的一名赤子的深情，充满了一名共产党员文艺工作者的家国情怀。正如云南省老领导、省文联老主席梁公卿在序言中所说：“这部文集也许算不得精妙宏大，若干文稿甚至还不失稚嫩与粗疏，但是细细品读，书稿里扑面而来的，是作者的真诚：对于党的事业、对于人生、对于人民和对于文学的真诚。”

段斌在文集的“自序”中说到书名时，颇费了一点心思，从孙中山的名言“世界潮流，浩浩荡荡……”，人民是历史的创造者、前进的动力，到党和国家的历史，听到我们国歌中那种居安思危、奋勇前进旋律所受到的激励以及作者在党的指引下前进的人生轨迹等，便选定“前进”作为书名。这书名选定的过程和前进所涵盖的丰富历史积淀与现实意义，不就体现了一名党和人民儿子家国情怀的心声吗？这部文集中作者的家国情怀，具体表现在以下三方面。

一是抒发了一名忠于党和人民的儿子对我们伟大的祖国、伟大的党和人民的无限热爱的真情。

这种真情化为行动就是不忘初心，继续前进，永远前进。

如前所说，在前进书名的选定过程，作者把一名党和人民的儿子的心声，抒写得充满了深情、真情又激情洋溢，字字句句为情所浸，引人共鸣。只有对祖国、对党和人民爱得深切真挚，才能从内心吐露出这样的真情文字。正如艾青的诗所写的，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作者饱含这样的深情，在参加昆明军区篮球比赛，来到遵义时，“心灵受到空前的洗涤和震撼”，写下了字字珠玑的《长征赋》，甚至在写民营企业家、太阳魂酒业董事长刘加强的创业精神，也发掘出他站在红军抢渡金沙江的将军石上，缅怀革命前辈，从长征精神吸取力量的细节。书中的《五华三章》《军营岁月中的一粒粒珍珠》以及反映云南美之大好河山的一些散文、诗歌，都洋溢着段斌爱党爱国爱人民的深情。如《怒江放歌》诗人所歌颂的“在东方大峡谷日夜流淌”的大怒江，“仿佛苍龙出行翻卷起怒涛千丈”的动力和能量以及如诗如画的美景，使身在画中的诗人，“忍不住要亲吻江水”，便情不自禁地抒发出“你的儿女永远为你奋斗，永远为你歌唱”的赤子爱，家国情。他的《抒怀五五》以五言长歌，感悟成长人生，不忘党和人民的培养，抒写爱党爱人民的悠悠深情和报效党和人民的心声：“……而今书五五，自称务实族。奋斗三九载，入党三七五。……个人若小草，人民参天树。虽已五十五，犹是下山虎。……躬耕为黎民，舒心观日出。”真情连心声，让人动容。

二是热情讴歌时代楷模、人民英雄，成为段斌创作的主旋律，在他们身上寄托着作者的家国情怀。

一个国家的英雄人物，往往都是他们在特殊的环境和时代中，把自己报效祖国和人民的一腔家国情怀化为惊天地、泣鬼神的壮举或在平凡岗位上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而成为英雄的。无论是中国历史上的岳飞、文天祥、林则徐、戚继光，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抗美援朝中的狼牙山五壮士、赵一曼、左权、张自忠、戴安澜、张思德、董臣瑞、黄继光、杨根思等，还是当代的雷锋、焦裕禄、孔繁森、杨善洲、高德荣等等，概莫如此。学习英雄、宣传英雄、弘扬英雄精神，是一个民族、国家兴旺发达，永远前进的标志，也是一个肩负时代使命的文艺工作者义不容辞的责任。段斌在人民解放军的大熔炉中成长，英雄人物是他做人的标杆，也是他文艺创作中抒写家国情怀的亮点。

收入《前进》文集中，段斌不仅在一些散文、诗歌、小说中表现了许多平凡中的先进人物的优秀品质，更是在一些重要作品里，用他的激情和智慧来热情歌颂英雄人物。长篇报告文学《扎西德勒太阳魂》以宏大的构建，真实的人物、事件，深厚的历史内涵和生动的文笔，全景式地再现了辞职“下海”的共产党员、民营企业家刘加强以伟大的红军长征精神为动力，在云南的弥勒、丘北普者黑、雪域高原香格发展葡萄种植业、创办太阳魂葡萄酒庄，在高海拔、低纬度的澜沧江梅里大峡谷，研制和生产出比肩西方、国内顶尖的梅里冰酒的事迹，不仅创造了一个云南的时代神话传奇，更能造福于雪域高原的藏族人民。作品在波澜壮阔的时代背景下，在刘加强跌宕起伏的人物命运中，真实展现了刘加强立于时代潮头，不忘初心的共产党员本色，又是不畏艰险，敢为人先，不断创新，勇往直前的英雄业绩。他的胸襟和品质，都在鲜明的时代特色中，表现出英雄人物的家国情怀。段斌在组诗《百姓心中的丰碑》对全国优秀共产党员杨善洲的歌颂，可谓“诗为心声”地抒发了诗人对杨善洲的崇敬，作品通过一件件小事见精神，写出了杨善洲是老百姓“可以依靠的大山”的主题。这座大山，实际就是我们伟大的党。也是诗人抒写家国情怀的生动象征。文集中还有讴歌新时代的优秀宣传工作者郑垧靖的《一个大写的好人》等作品，就不一一列举了，这都见证了作者对歌颂英雄人物的真诚和热情，这也是他用实际行动，对一个时期在意识形态领域出现的非英雄化倾向的有力回击，其重要意义不可小视。

三是作者在不少作品中，抒写了对亲人、战友和同事朋友的真爱之情，小爱之情和爱国爱党爱人民的大爱相互照映，热血男儿真性情，家国情怀更感人。

无情未必真豪杰。共产党人，有国亦有家；爱党爱国爱人民，自然也爱自己的亲人和朋友。血性男儿之情既在大爱中显本色，也在ㄦ女私爱中见性情。只不过，在他们身上，这两种情都能统一在家国情怀中，一旦小情与大爱发生矛盾，便以党和国家、人民的利益为重，先国后家，小爱服从大爱（下派怒江八年多，舍小家顾大家）。段斌就是这样的共产党人。

文集中段斌有许多抒写亲人、战友、同事朋友的诗文，他的赠答诗很广泛，从领导、亲人、朋友到下级、驾驶员，都有题赠书写，或寄情咏志，或叙写友谊，或感悟人生，无不充满了真情。特别是散文《慈父远行两年祭》，是一位把家和国相统一，亲情与大爱相融汇，尽抒家国情怀、文短情深意长、十分感人的美文。作品通过父亲的一生，让我们感受到家和国统一于身的一位老共产党人，是如何用他的言传身教，点点滴滴，润物细无声地影响到作者。作者又以其真诚、朴实、感人的泪笔，把对父亲的爱和对党和人民的爱相融一体，写出了这篇直逼我们灵魂、震撼人心的“两年祭”。作品中既显父爱如山和子爱父亲依依难别（下派怒江，无法尽孝），尽显血性男儿的真性情，又见爱党爱国爱人民的大情怀是何成为一条血脉在一个革命家庭的传承与弘扬，可谓小文章中也有大精神、大境界。只有真正胸怀家国真情的人，才能写出这样的文章来。

读《前进——段斌文集》，也读到了这部作品的另外一个特点，就是作为文艺界领导干部，他艺术视野开阔，在各个文艺领域都有涉足并取得了一定的成绩，十分难得。从文学作品看，诗歌、散文、随笔、评论、杂文、报告文学、小说、童话、寓言等几乎所有体裁都有创作。而其他门类，如曲艺、电视、歌曲、书法、摄影、篆刻等，也有奉献。还有作为领导干部的工作总结、调查报告、讲话等。一个“杂”字好不了得。我想这正是段斌创作中的一个特点，我们把他称为“杂家”也未必不可。说“杂”并非贬义，因与“家”一体，有造诣、有成就，是很难的。在文艺界，多有段斌这样一些担任组织领导工作者的杂家，善莫大焉。

段斌的这些作品，虽免不了时见粗疏、有的缺少开掘，略显单薄的毛病，但从总的艺术上看，也有他的长处。一是他善于讲故事，他的散文中有故事，报告文学中有故事，诗歌中也有故事。报告文学刘加强的人生命运是大故事，其中还有许多小故事，如一个法国传教士酿制葡萄酒的铜锅的故事，就颇有历史内蕴。军犬黑虎是小说中的故事，放在散文中尤显生动。二是他善于从生活中发现创作的素材，有一双敏锐的艺术眼睛。新平县，是个大题目，怎样写出新平县的个性特色，他就发现新平神奇美丽的几个堪称第一奇的特点，如“第一奇，新平的花腰傣，世界唯一”“第二奇，新平的彝族文化长廊，世界第一”“第三奇，新平的楹联文化，名冠全滇”“第四奇，新平的牛汤锅，天下第一牛汤锅”等，使一个奇美新平跃然而出。三是善于使用生活细节，来增强作品的真实性和感染力。作者写的在建水抗震救灾受到人民群众的爱戴和关心，一个小男孩送来一根甘蔗的故事，让我读了感动得流泪！抒写杨善洲的诗，几乎首首有细节，如钉马掌、一双草鞋，捡果核等，从小细节写出了人物的大情怀。还有父亲的一个巴掌、困难年间把白米饭省给ㄦ子吃的父爱之情，作为亲身经历的作者，描写得朴实真切动人。四是善于运用他广博的各类知识和生活积累，来增强作品的思想内涵。长篇报告文学《扎西德勒太阳魂》刘加强的形象真实生动和丰满多姿，这得力于作者在写作中，自然地运用了他丰富的历史知识、生态地理知识、民族风情常识和民间传说。单围绕梅里雪山卡瓦客博雪峰的诸多神奇传说的插入，不仅增强了作品的吸引力，也有助于真实地表现了人物在利用自然时、如何善待自然、保护自然与自然和谐相处所做的努力。段斌在创作上的这四个善于，虽不能完全概括他的创作特点，但有了这四个善于，自然使他的作品增加了不少艺术的亮色和感染力。

心系中国梦，秉笔唱大风。据悉，勤于笔耕的段斌继这部《前进》之后，下一部专论滇菜烹饪美食的《土师款滇菜》业已杀青，行将问世，我们期待着段斌的文学创作厚积薄发，为繁荣文学，奉献人民做出更多的贡献！

（作者系云南省文艺评论家协会顾问）

责任编辑：臧子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