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持续发展背景下建筑业专业体制研究综述

陈立文 ，房勤英 ，2

（1.河北工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天津 300401；2.山东建筑大学管理工程学院，山东济南 250101）

经济与管理

可持续发展背景下建筑业专业体制研究综述

陈立文1，房勤英1，2

（1.河北工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天津 300401；2.山东建筑大学管理工程学院，山东济南 250101）

在可持续发展的背景下，建筑业专业体制在代表公共利益方面具有比较优势。但是在信息化时代下，专业人士面临“去专业化”的威胁，以专业人士为核心和专业组织为主体的建筑业专业体制作为第三方的作用引起重视。通过检索国内外有关建筑业专业体制的研究文献，从建筑业专业体制的产生、作用、现状及存在问题和发展等几个方面对目前的研究成果进行了归纳和评述，讨论了建筑业专业体制的研究趋势和发展方向，期望对中国建筑业专业体制未来的研究和改革方向提供建议。

可持续发展；专业体制；专业人士；专业组织

可持续发展要求做到“既要满足当代人的需要，又不对后代人满足其需要的能力构成危害”。建筑业在可持续发展过程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可持续建筑发展中首先需要解决的问题是：谁来代表并保护后代人的利益？市场还是政府？可持续建筑作为公共物品由于其外部性原因，导致市场资源配置无效或低效。政府作为公共利益的“管家”，有义务代表并保护后代人的利益，但是，政府作为公共项目的投资者，它又有实现短期收益的动机。沙凯逊[1][2]指出建筑业专业体制在代表公共利益方面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其独立性、自律性和利他性可以弥补市场和政府的不足。一方面，专业组织在其运行中能制定专业人士的能力和行为规范，设定可持续发展教育的框架和标准；另一方面，专业体制在建筑业的价值链中起到整合作用，帮助形成行业的闭合反馈环，以实现工程管理的价值增值。

然而，建筑业的专业体制正面临着巨大的挑战，是否能担任起代表公共利益的重任？是否仍在承担着专业建立之初的职责？其公信力如何？这一系列的问题引起了世界学者、专家以及政府的重视，2013年国际学术期刊Building Research and Information（BR&I，2012年的影响因子为1.989） 以“新型专业化”为题出了一期专刊（Vol.41，No.1，New professionalism），专刊的焦点是当今变革时代建筑业专业体制的发展问题。2015年英国的“先锋”（the Edge）组织了关于未来专业化发展的讨论并出版了相关报告。与此同时，2015年7月8日，中国政府网公布《行业协会商会与行政机关脱钩总体方案》 （以下简称《方案》），《方案》要求各地区各部门结合实际实现行业协会商会与行政机关脱钩，促进行业协会商会规范发展。无论从学界还是专业体制的实际运行都可以看出建筑业专业体制的发展和研究正成为一个不可忽视的问题。

本文对相关文献进行了梳理，主要从建筑业专业体制的产生、现状及存在问题和发展等几个方面展开的研究，期望对后续的研究有借鉴意义。

一、建筑业专业体制的产生

（一）专业及专业化的含义

亚当·斯密在《国富论》里论述了劳动分工理论，为专业化奠定了基础。然而，专业化是从个体个人和企业的角度决策，分工则是从更宽的整个社会角度来讲的。

Magali Larson对职业化的定义：“特殊服务的提供者，为他们所拥有的专门技术建立市场并加以控制的过程。”专业人士正是通过他们对市场从能力到思想的垄断，以达到保护与提升经济利益与社会地位的效果[3]。

Dingwall认为专业（profession）是在思考自己领域内问题时能够确定非常恰当的表达[4]。Freidson[5]对专业化（professionalism）的定义：“允许职业成员在自我控制工作时谋生的一系列制度。”该定义强调了专业人士拥有的控制自己工作的特权，强调了处于专业化核心的知识和技能。

赵康[6]对专业化进行了定义：专业化可以被界定为一个社会过程或工程，在这一过程或工程中，在“国家”，“社会”（客户和公众），“大学”和“该活动本身”4个实体要素的互动作用驱使下，经由“次级专长”、“准职业”、“形成的职业”、“出现的专业”阶段，最终达成“成熟专业”的身份。

（二）建筑业专业体制的产生

建筑业专业体制是以专业人士为主体，以专业组织为核心[7]。这里讲的专业组织包括行业协会和学会。下面从专业人士和专业组织两个方面来梳理有关文献。

建筑专业人士最早产生于英国。尹贻林在其文章里指出了专业人士以及专业人士管理制度产生的背景，并分析了专业人士管理制度产生的经济学原因。Duffy and Rabeneck[8]概括了英国建筑师的成长轨迹，并对他们在18世纪的角色进行了定义。1747年法国建立了国立桥梁公路学校，世界上首次出现了正规化的工程教育。随着各国工程教育的开展，各种实用的专业人才被培养出来，专业工程师也在各国逐渐出现。

随着从业人员的增多，为了协调各方面和彼此间的关系，开始出现行业协会和学会。行业协会组织对专业人士的管理发挥着重要的作用。1791年第一个建筑师俱乐部在英国成立[9]，1852年美国土木工程师协会成立，1913年国际工程师联合会成立。这些都表明工程咨询专业人士管理制度已经形成[10]。

和西方发达国家的建筑业专业体制产生的背景不同，建筑业专业体制主要是在市场的驱动下，自下而上产生的。而中国的建筑业专业体制是在政府推动下，自上而下发展的[1][11]。中国真正意义上的以专业人士为主体的工程咨询业始于80年代初期，1982年8月由原国家计委组建了中国国际工程咨询公司。20世纪90年代相继成立了中国建设工程造价管理协会及中国工程咨询协会，工程咨询的产业化进程不断加快，工程咨询市场逐步发育。

二、建筑业专业体制面临的挑战

随着20世纪70年代全球化市场的破坏和石油成本的上升，导致了对专业交付体系的觉醒，专业人士和专业组织的协调和指导的作用正一点点的受到侵蚀，从而对专业人士的存在和其作用产生了怀疑。Twinn[12]从以下几个方面阐述了现代专业人士的现状：

第一，公司成为主导，专业人士被认为仅仅是公司的一部分；

第二，政府官员已经忘记公正的建议是平衡社会、环境和企业需求的理由；

第三，沟通交流的方式已大大地发生变化，并且有更多的利益相关者参与其中；

第四，专业和专业人士并没有跟随上述的变化而改变。

首先，来自信息技术的挑战。数字集成系统（IDS） 和建造信息模型（BIM） 的出现，信息透明度得以提高，使得客户变得越来越“专业”，专业人士正面临着被边缘化的风险[2][13]。

其次，气候变化的影响给专业人士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在可持续发展背景下，“公共利益”的概念已经扩展到代际博弈的范畴，这对建筑专业人士及其组织提出了更高的要求[14]。

正是在这种背景下，国际学术期刊Building Research and Information以“新型专业化”为主题出了一期专刊（Vol.41，No.1），提出新型专业化的基本要素（见表1）。

由英国皇家建筑师学会（RIBA）、土木工程师学会（ICE）、特许建筑服务工程师学会（CIBSE）、结构工程师学会（IStructE）、皇家特许测量师学会（RICS） 和奥帕基金会（The Ove Arup Foundation）等组织发起和资助的Edge[16]（建设领域多学科智库）也提出了新型专业化（New Professionalism）的实施战略。其“新”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转变上：

表1 新型专业化的基本要素

第一，专业人士从“服务提供者”向“建设领域的卫士或管家”的转变；

第二，专业组织从维护专业人士自身权益向维护社会公共利益的转变；

第三，专业体制从“排他性”（Exclusive） 向“包容性”（Inclusive） 转变。

三、建筑业专业体制的发展和培育

尽管面临的“去专业化”的挑战和环境变化带来的挑战，建筑业专业体制作为市场（看不见的手）与科层（看得见的手，包括政府与企业）之间的第三个制度性变量仍然存在其优势[17]。Janda and Parag[18]识别了建筑业专业人士和专业组织的“中间角色”，认为在可持续发展背景下，建筑业专业人士起到驱动作用、调解作用和聚合作用。其发展和培育一方面依赖于外部政府提供良好的制度环境，另一方面依赖于其自我约束的能力。学者在对其研究的过程中也不外乎这两个方面：一是如何培育建筑业专业体制的核心价值观，实现行业自律和专业人士的自律；二是如何做好和政府的关系。从Citespace的共词分析中也可以看出（见图1）。

（一）建筑业专业体制的核心价值观

图1 关键词共现网络图

建筑业专业体制的核心价值观来自专业人士的知识素养、职业道德以及专业组织有效的道德规范框架，同时可持续发展观的素养确保了环境变化下新型专业化的需求满足。核心价值观的养成促进行业和专业人士的自律机制的形成。孙春玲[19]从人力资本专用性的角度分析了工程咨询专业人士在执业过程中的风险约束机理，从而形成专业人士的自律机制。沙凯逊[20]则指出，行业自律机制的建立和完善取决于以下四个方面：一是基于长远预期的激励机制；二是基于声誉信息的约束机制；三是基于信息反馈的强化合作机制；四是基于行业规范和职业道德的养成机制。

1.专业人士的知识素养

专业人士具备的专业知识、经验和技能是其立身之本，知识素养的高低决定着专业人士在一个行业中的地位和报酬，特别是跨专业的学习在对其知识素养的培养至关重要，Citespace聚类分析中的研究也证明了此观点（见图2），图2表明前5个节点共词都出现了“Interdisciplinary learning”。Giritli and Civan[21]通过对土耳其建筑专业人士的调查，在个性特征和工作绩效之间展开了研究，研究表明在建筑师和土木工程师之间，女性和男性，各个年龄段之间都存在相似性和差异性，这些特征都对建筑项目的成功有重要的影响。

为了控制工程技术从业人员的质量，在英美等国，还实行了注册工程师制度。我国个人执业注册条件也包括学历教育、专业实践和考试三方面要求。杨波[22]在其博士论文中论文从专业人员、专业能力的定义入手，对我国建筑业执业资格胜任能力及建筑业执业人员的专业定位进行了定义，并对建筑行业执业人员的胜任能力的要求进行分析；构建了建筑业执业资格胜任能力综合评价框架；对于专业人士的培养，孙春玲等[23]对于工程管理专业协会对人才培养的介入机制进行了研究，在借鉴发达国家工程管理人才教育的基础上，提出专业协会的重要作用，建议要完善中国工程管理专业协会在人才培养中的作用。

图2 节点共词信息

专业人士还要具备不断学习的能力。目前我国建筑业专业人士的主要问题是知识面窄，专业人士的知识结构严重老化。咨询专家的个体知识结构不够完善，主要表现在对于知识的广博和精深不协调，理论与实践不能有机结合[24]。施立国等[25]通过问卷调查和访谈、量表分析得出知识更新能力是影响我国工程咨询人才核心竞争力的一个重要因素。随着可持续建设发展的要求，工程咨询从业人员必须主动学习新知识，更新完善自己的知识体系。Madter等[26]搜集了17个组织的经历，用实证的方法分析表明持续专业发展体系（CPD） 存在的问题：一是非系统性；二是适用环境受限。并提出了结构性的更加符合其发展环境的方法，不同的环境要采用不同的持续专业发展方法。

2.职业道德素养

Abdul-Rahman[27]通过问卷调查发现专业人士的职业道德素养对建筑的质量有着重要的影响。对客户具有高度的责任感、坚持“客观、公正、科学、可靠”的原则，是咨询专业人士必备的道德素质[28]。施立国等[29]通过问卷调查和访谈、量表分析得出有良好的职业道德是10个变量中最重要的因素，它是一个工程咨询从业人员最基本的素质。Fan等[30]以问卷调查的方式搜集了香港工料测量师对职业道德的态度。Fan等[31]研究发现专业人士的职业道德的形成来自于拓展的专业社会化的过程，包括大学教育和行业培训。Hartenberger等[32]提出要通过教育和培训建立一个共享的建筑业专业人士身份，这一共同的身份支持共同的目标：可持续建设领域的发展、运营和保护。建立在一个固定的承诺之上的一系列的共同价值观对于建设专业人士的实践、教育和培训都非常重要。

针对尼加拉瓜建筑业越来越多的腐败和不道德的现象，Ameh[33]对尼日利亚建筑业专业人士的道德问题进行了实证研究，研究建议专业组织应当在技术会议、公共演讲和论坛中更多的关注道德问题，另外，为防止和减少不道德问题，项目投资者应尽快兑现财务承诺；业主应确保工料测量师的权限受到一定的限制或者受到第三方的评审等等。

3.可持续发展观素养

Duffy等[34]建议建筑业专业人士应创立和共享公开的、无偏的以及学科间的知识体系，把重点放在公共利益上，公共利益的概念不仅仅是要体现和保留社会中最重要的价值，更迫切地需要解决可持续发展的问题。

表2 可持续发展观素养的要点

在英国HEA（高等教育研究会）的报告《高等教育中可持续发展：当前实践和未来发展》指出可持续发展观素养应具备的几点要素[35]（见表2）。

4.专业组织的道德规范框架

目前，发达国家和地区的咨询工程师行业协会都分别制定了各自的道德纲领，以保证这种职业不受玷污[36]。Crist[37]报道了ASCE专业人士行为全球指导委员会成立，旨在解决全球建筑行业的腐败问题，委员会每年的会议中都会讨论反腐的议题，和其他委员会一起制定工程师的章程，并在教育和培训中增加反腐的内容。Hill[38]指出，在实施公共利益时的责任分配存在于专业人士个人和其组织，但是在很多情况下专业人士的伦理失效是由于专业组织在道德问题上的不充分的指导引起的。兰定筠等[39]结合了发达国家的经验，对中国建筑业行业协会和行业自律机制的建设问题进行了探讨。

（二）专业组织和专业体系的发展

Huges and Huges[40]指出在最近几十年专业化和专业组织有了很大的改变，比如，什么是一个专业人士存在争议和讨论。随着立法、保险和商业变得越来越复杂，专业人士的工作重点也正发生变化。在可持续城市建设的要求下，专业化已经超越了专业的目标，需要更加广阔、合作的和参与的发展。

杜乾[41]在对我国管理咨询专业组织发展现状调查分析的基础上，揭示存在问题并提出相应的发展战略，从而为建筑业专业组织的研究奠定了基础。卢晶[42]则从专业认证治理的角度考虑和研究了建筑业专业体系的发展问题。Chan[43]分析了中国的建筑业专业体制不同于国际上的专业体制，提出要培育中国自有的专业体系，建议也要按照国际的要求建立跨学科和综合专业的课程。沙凯逊[44]从经济学的角度分析了中国建筑业专业体系，并评估了其优势和劣势，揭示了建筑业专业体系发展的主要障碍在于市场、政府和专业人士之间的不平衡的关系。

为培育具有较强的领导能力的专业人士的竞争力，Toor and Ofori[45]提出大学、建筑业、专业组织以及政府需要进行广泛的合作，并提出一个初步的合作框架，对各自承担的角色进行了探讨。Aho[46]提出由于房地产和建筑业存在一个悖论：长远的可持续性对当前实践变革的要求和短期逐利的矛盾，而为了变革而进行的投资需要追求短期的利润。行业内部的结构特征约束了这一变革，作者提出了一个价值增值的业务模型，在这一模型中要求把设施的运营绩效和专业人士的业绩联系起来，促使专业人士根据长期目标来实施其业务。

（三）专业组织与政府的关系研究

专业组织（协会和学会）的一个最重要的作用是帮助实现行业自律，行业自律有助于弥补政府监管的不足。但是行业协会和学会所代表的会员利益与公共利益之间存在着差距，因此，政府应该保留行业管理的终极权力，强制性地矫正企业或行业不自律的行为。郭薇[47]指出通过行业协会充分发挥其行业自律的功能从而达到与政府“合作”进行市场治理的目的，并对行业协会与政府合作治理市场的限度进行了分析。Bonham等[48]指出，政府作为行业的引领者可以创造可持续建设环境，通过案例（两个示范项目）举例说明政府起到榜样的力量。沙凯逊[2]指出新型专业化离不开政府的引领作用，作为立法者，政府一方面通过政策法规和行政指令发挥直接的推动作用，另一方面通过合理设置经济杠杆发挥间接的调控作用，将外部成本内部化，利用市场机制抑制外部不经济性。

四、结语

建筑业专业体制的形成在国内和国外是不同的，国外是自下而上的，而中国是自上而下的，所以对专业体制的管理和研究的内容和重点也会不一样。但是目前，从整体来讲，国内对建筑业专业体制的研究还不足够。从研究内容上，随着可持续发展的要求和信息化步伐的加快，国际上的研究重点主要在专业人士的职业道德和专业人士之间的合作方面。中国建筑业专业人士和专业组织也存在着同样的问题，但是国内研究人员还没有认识到其严重性，对职业道德素养和可持续发展观的培养上还没有完全重视，专业组织间的知识共享体系还没有完全建立起来。对建筑业专业体制的存在的影响因素、发展路径的研究没有关注，因此有很大的研究空间。从研究方法上，国内多数研究成果运用实证研究还不是很多，未来的研究应运用调研数据更多关注建筑业专业体制实际运转的情况，为进一步解释建筑业专业体制的发展提供现实的分析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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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Critical Review on Professional System of the Construction Industry in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Context

CHEN Li-wen1,FANG Qin-ying1,2
（1.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Hebei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Tianjin 300401,China;2.School of Management Engineering,Shandong Jianzhu University,Shandong Jinan 250101,China）

In the context of sustainable development,the construction industry professional system has a comparative advantage in representing the public interest.However,in the era of information,"deprofessionalization"is a threat to professionals.As the third party,the constitution industry professional system has attracted attention,which consists of professionals and professional organizations.This paper summarizes and argues the trend and direction of this system from its origin,function and current situation.It aims to provide some suggestions for the future study.

sustainable development;professional system;professionals;professional institutions

TU71

A

1674-7356（2017）-02-0014-06

2017-03-08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符合中国国情的住房保障和供应体系研究（14BJY060）

陈立文（1964-），男，汉，吉林安图人，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技术经济与投资决策，项目管理与风险控制、金融工程与风险管理。

房勤英（1978-），女，汉，山东菏泽人，河北工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在读博士、山东建筑大学管理工程学院讲师，研究方向：可持续发展、项目治理、建筑技术经济。

时间：2017-09-20

http：//kns.cnki.net/kcms/detail/13.1396.G4.20170920.1538.006.html

10.14081/j.cnki.cn13-1396/g4.000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