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共生理论的我国产业协同发展研究
——以上海二、三产业协同发展为例

2017-10-16 08:21王如忠郭澄澄
产业经济评论 2017年5期
关键词:第二产业第三产业共生

王如忠,郭澄澄

(上海社会科学院应用经济研究所,上海 200235)

基于共生理论的我国产业协同发展研究
——以上海二、三产业协同发展为例

王如忠,郭澄澄

(上海社会科学院应用经济研究所,上海 200235)

以制造业和生产性服务业为核心构成的我国二、三产业具有共生的禀赋,加快以制造业与生产性服务业为核心的二、三产业协同发展,形成二、三产业之间产业链、价值链与资源链的协同,不仅有利于提高我国整体产业发展的能级水平,进一步提升我国产业发展的核心竞争力,也有利于促进我国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本文基于产业供给的视角,研究认为以提高产业投入产出效益为重要特征的产业协同发展,应成为我国经济新常态下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重要选择。鉴于我国产业协同发展区域性、不平衡性等特点,基于1996—2015年上海二、三产业的相关数据,以上海制造业与生产服务业协同的关联性及其影响因素为个案分析,本文研究提出我国二、三产业协同发展的若干建议。

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产业共生;产业协同

一、问题的提出

在经历了1978年以来持续30多年的高速增长后,我国经济已经进入了以中低速增长和内涵式发展为主要特征的经济新常态,产业经济也进入了以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为重点的转型升级新阶段。当前我国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如果从产业供给的视角看,主要可分为两种类型:一是供给侧增量改革模式。即以科技创新为引领,通过科技创新和发展战略性新兴产业,增强高科技产业和高端制造产业的有效供给,逐步在全球产业链分工中形成中高端位势,提高我国高端产业供给的有效性,实现我国产业资源有效配置。二是供给侧存量改革模式。即以产业协同为切入点,通过产业之间的产品供需协同、资源配置协同、产业链协同,增强产业之间的供给结构弹性,减少低端或降低无效的产业供给,实现产业之间资源配置的有效性。

近年来,随着国家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的深入实施,我国不断加大对高科技研发投入,加快推进高科技成果转化和产业化发展进程,以科技创新为引领的供给侧增量改革取得了明显成效。截至2016年,我国工业高技术产业增加值较上一年度增长10.8%,①数据来源:根据国家统计局网站产业数据整理计算。高科技产业正在逐步成为推动我国经济发展的重要力量。与此同时,我们也要看到,由于受高科技研发、成果转化和产业化周期长、不确定性大等诸多因素的影响,以及技术供给瓶颈,在高科技产业和高端产业供给等方面,仍然存在较大的产业供给缺口,高科技产业短期内难以成为我国国民经济的重要支撑并实现我国供给侧结构改革的目标任务。因此,立足产业有效供给的视野,供给侧增量改革应与供给侧存量改革相结合,即以产业协同发展为重要支撑,通过产品、产业和产业链协同实现产业之间资源合理配置,提高产业供给的有效性和精准性的供给侧存量改革,也应成为当前我国供给侧结构改革进程中一项不应忽视的重要内容。

基于产业共生理论和我国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背景,本文认为以制造业和生产性服务业为核心的我国二、三产业具有共生禀赋和天然的协同关系,加快以制造业和生产性服务业为核心的二、三产业协同发展,形成以制造业和生产性服务业为核心的二、三产业之间产业链、价值链与资源链的协同,不仅有利于提高我国整体产业发展的能级水平,进一步提升我国产业发展的核心竞争力,也有利于促进我国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为此,从产业供给的视角,认为提高产业投入产出效应为重要特征的二、三产业协同发展,也是促进我国经济转型升级、实现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重要内容。鉴于我国二、三产业协同发展的区域性、不平衡性等特点,本文以具有指向性的上海二、三产业协同发展为例,选取了1996—2015年上海二、三产业协同的相关数据,对二、三产业协同的关联性及其影响协同的相关因素进行实证分析,并研究提出当前和长期阶段我国产业协同发展的若干建议。

二、文献回顾

产业协同一直是产业经济学关注的重点问题之一。产业协同源于共生理论,共生(symbiosis)一词最早源于希腊语,1879年由德国生物学家AntandeBary提出,指不同种属按照某种物质联系而生活在一起;产业共生就是指各产业的企业之间因同类资源共享或异类资源互补形成共生体,通过该共生体,促进内部或外部、直接或间接的资源配置效率的改进。胡晓鹏(2008)、鲍丽洁(2011)从产业共生理论与产业协同发展的新视野,对产业协同进行了较为系统的研究。胡晓鹏(2008)提出了狭义和广义的产业共生内涵,所谓狭义的产业共生是指同类或相近产业业务单元因某种机制构成的融合、互动和协调发展状态,而广义的产业共生是指在分工日益细化前提下,同类产业不同业务或不同产业但有经济联系的业务单元之间因某种机制构成的融合、互动和协调发展状态;鲍丽洁(2011)在界定产业共生生态系统的基础上,对产业共生的特征和模式进行了分析,认为产业共生的基本特征主要包括共生的群落性(不同于传统的产业集聚所产生的关联效应,而是类似于生物群落的群落特征,由多个彼此相关联的企业互相进行合作,使得群落内的总体资源得到最优化利用)、共生的融合性(关注产业创新及其价值增殖过程中的业务连接关系,以价值共创为基本前提)、共生的循环性(具有循环经济的资源使用特征)、共生的关联性(上下游产业的“食物链”)、共生的增值性(产业共生体的目标是在减少污染、节约资源、保护环境基础上互利与共赢,取得增值效应)。此外,陈凤先、夏训峰(2007)对“产业共生”的效用进行了分析,指出通过产业共生可促进各产业的协同进化、促进资源充分共享和合理利用、促进竞争形式由“排他性”转为“排劣性”。可见,从更为广泛的意义上看,产业共生应该是一个产业内外资源共享,能够与环境融合、互动和协调的产业生态系统。即产业生态系统是按生态经济学原理和知识经济规律组织起来的基于生态系统承载能力、具有高效的经济过程及和谐的生态功能的网络化生态经济系统(李云燕 ,2008)。上述研究文献不仅为产业协同发展奠定了基本的理论框架,也提供了许多有益的借鉴。

通过文献梳理和分析,本文认为,产业协同并不是简单的复制产业共生现象,而应该是通过产业共生,引导产业向更高层级或能级发展。换言之,在现实经济发展过程中,产业协同应该基于产业链分工和价值链基础上,源自创新驱动的产业演进发展,通过产业创新驱动下的螺旋式发展模式,形成产业共同演进的发展模式。从这一意义上而言,二、三产业协同发展可以视为产业共生与产业结构升级的功能叠加(既是狭义的同类或相近产业业务单元,也是广义的同类产业不同业务或不同产业但有经济联系的业务单元之间),通过技术创新要素为核心的引领机制,在产业价值链基础上,形成技术创新的传导和扩散效应,并在同一产业不同单元或不同产业之间促进产业的协同发展,实现产业资源优化配置。

三、产业协同的理论模型构建

以创新要素为基础的产业共生和产业协同发展,源自现代经济增长的结构主义观点。以索洛模型为代表的新古典经济增长理论提出,资本、劳动力和技术进步既是影响经济增长的三大因素,也是促进产业结构升级发展的重要动力。20世纪80年代中期以来,相对于索洛模型,内生增长理论把技术进步看作内生变量,将技术进步细化为人力资本及研究与开发(R&D)。罗伯特·卢卡斯在提出人力资本概念、阐明人力资本与技术进步及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基础上,把人力资本分为一般性人力资本和专业化人力资本,后者所拥有的专业知识可以促进技术进步,并能够促使劳动与资本收益递增,从而实现经济长期增长。在卢卡斯基础上,保罗·罗默进一步完善了内生增长理论,提出专业化生产即研究与开发(R&D)可以促进经济增长,并将R&D理论和不完全竞争假设同时加入增长模型。在该模型中,他认为技术的研究与开发具有非竞争性和非排他性,但同样也具有明显的外部性,需要政府的力量使企业研究与开发活动达到社会最优水平。在罗默模型中,技术进步是广义的,不仅包括技术创新(即在产出的增长中,不能被劳动和资本等要素投入解释的那一部分产出增长,或全要素生产率TFP),也包括经济发展过程中劳动者知识与技能、管理水平的提高和扩散,以及改进生产要素的配置和规模生产的效应、制度创新等。由于在内生增长模型中,技术投入是作为促进经济增长的内生变量,在规模报酬不变的前提下,就形成了罗默的两部门经济增长(全要素生产率)模型。

柯布——道格拉斯生产函数,是介于索洛与罗默之间的一种内生增长模型,既可以用于测定生产过程中资本和劳动投入对产出的影响,也可以测定科技进步、资本增长与劳动增长对产出增长的贡献率。因此,建立在内生增长理论上的柯布——道格拉斯生产函数,也可以用来描述某个产业的产值增长受各类要素驱动和与该产业有关联的部门产值变动的影响,由此,本文将基于柯布——道格拉斯生产函数,构建产业协同发展的理论模型如下。

根据柯布——道格拉斯函数的两部门经济增长模型,本文假定生产部门为制造业,研发部门为生产性服务业,由此可以形成生产与研发部门协同发展的模型为:

其中,Y(t)为第t年主营业务收入,K(t)为总资本投入,L(t)为从业人员平均人数,A(t)为知识存量,B为转换参数,令其为常数;K(t)为知识生产部门的资金投入;L(t)为研发人员全时当量,À(t)为知识的增量,ak、al分别为研发部门资本和劳动的投入比例。

为进一步考察知识增长情况,令gA(t)为A(t)的增长率,则有

为进一步考察技术进步的速度,可对(4)式求导:

其中n为人口增长率。

从二、三产业协同发展理论模型中,我们可以将产值增长理解为在资本、劳动力与创新要素增长的共同作用下产生。该模型既可以反映生产部门和研发部门之间存在投入产出关系及其相关性,也可以体现技术进步在生产部门和研发部门之间发挥作用的比率。上述模型表明,无论研发部门还是生产部门,技术进步要素都在其中发挥着重要作用,这也在一定程度上为我们确认和把握二、三产业协同发展提供了重要理论依据。通过上述模型,可以解释主要由技术进步引发的经济增长与各类生产要素投入的相关性。由于生产要素组合比例直接影响产业结构的变化,因此产业结构合理化的前提是生产要素投入组合比例的合理化。如果把这种生产要素的投入对产出增加值的影响看作是由产业结构变动引起,则在一定程度上能够解释产业结构的合理化。鉴于本文以制造业与生产服务业为代表二、三产业协同互动,核心是追求和实现两个产业部门之间的协同发展与正向溢出效应,从这一意义上而言,通过生产要素投入组合比例的合理化,不仅可以促进和实现产业结构的合理化,也可以间接观察和鉴别产业之间协同互动关系,因此,将制造业与生产性服务业视为二、三产业两类不同的要素投入组合,由此就可以为我们提供一个观察二、三产业协同互动的新视角。

四、我国产业协同发展实证分析——以上海二、三产业协同为例

由于我国二、三产业发展具有明显的区域性和不平衡发展等特点,为更好展现我国二、三产业协同的实际效应,本文选取我国最大的经济中心和特大型城市上海作为个案研究,主要是由于上海不仅是我国现代产业的发源地之一,创新要素高度集聚,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较为发达,具有研究上的指向性和标志性意义,也是我国二、三产业发展实践较好的区域和城市之一。自2003年起上海就确立了二、三产业共同发展的指导方针,经过近20年的产业转型发展,目前上海已经基本形成了二、三产业共同发展的格局(2012年上海服务经济实现了历史性突破,第三产业增加值占GDP比重达到60%,基本形成了以服务经济为主的产业结构)。截至2016年,上海人均GDP(以当年户籍人口为基数)已达到1.6万美元以上(约为全国人均GDP水平的2.2倍)②数据来源:上海统计年鉴、国家统计局网站。,也是我国较早地进入发达国家产业结构升级行列和水平的地区和城市之一。

与此同时,上海二、三产业协同发展依然存在协同度不够、个别年份指标水平相对偏低的问题(区位熵是用来表示地区内产业的专业化和集聚程度,产业协同集聚指数就是建立在区位熵计算公式基础上能够较为客观反映产业间的关联程度的指标,产业协同集聚指数越高,表明产业之间集聚水平相似度高,协同互动关联性较大见图1。2014年上海生产服务业和制造业协同集聚指数为0.75,低于江苏和浙江的0.85和0.98)。二、三产业发展不协同,将可能产生以下不利影响:一是产业结构比例失衡,阻碍第二产业转型升级。比如过多重视第三产业发展,出现忽略三产对二产的服务、配套作用,不利于第二产业高端化和可持续发展。二是影响产业发展总体水平,不利于经济质量和效益提升,以及经济总量的提高。三是不利于创新要素的集聚,影响产业协同创新。比如第二产业发展滞后,难以产生规模效应,将导致制造业创新人才和资金外流等。

图1 上海1990—2015年三次产业占比(%)

本文分别从第二产业对第三产业的关联性,以及第三产业对第二产业的引导性两个层面,对上海二、三产业关联性和协同性,以及产业互动发展进行实证验证。

(一)第三产业对第二产业引导性验证

根据2012年上海投入产出表,上海第二产业对金融业、房地产业、批发零售业及交通运输仓储业的直接消耗系数较大,表明上海第三产业中的金融业、房地产业、贸易相关产业与第二产业之间的带动作用较强。根据国家统计局相关数据,本文选取1996—2015年上海二产增加值(亿元)作为总产出Y,社会固定资产投资(亿元)作为资本投入K,城镇就业总人数(万人)作为劳动投入L,用科技产品授权量(项)作为创新要素投入A。同时选取第三产业中发展速度较快、占比较大的房地产业增加值X1、金融产业增加值X2和服务贸易进出口总额X3(亿元)作为其他可能影响总产出Y的因素。表1是计量模型采用的原始数据。

表1 1996—2015年上海市生产要素值、第二产业及第三产业主要部门主要增加值

为充分体现上海第三产业增加值对第二产业增加值之间变动的影响,本文依据2012年上海投入产出表,选取了与上海二产直接消耗系数较大的金融业、房地产业、服务贸易三个产业部门,作为第三产业部门中的三个主要变量,构建基于Cobb-Douglas生产函数的拓展模型:

由于本文研究的是指数型增长趋势,取对数进行数据预处理后,可以较好地减少各组时间序列中数据的波动性,使数据趋于平稳化。取对数后的时间序列模型如下,εt为残差项:

为防止时间序列因为非平稳而出现的“伪回归”,在设定模型之前要对时间序列数据进行单位根检验。本文借助Eviews软件,对各组变量进行单位根检验,结果如表2所示。

表2 数据平稳性(单位根)检验

从表2中可见,原时间序列是非平稳的,但是二阶差分后再进行ADF检验,各时间序列的ADF值小于临界值,表明二阶差分后的各时间序列是平稳的。

由于科技产品授权量(A)、社会固定资产投资(K)、城镇就业总人数(L),以及房地产业增加值(X1)、金融产业增加值(X2)和服务贸易进出口总额(X3)的时间序列都是二阶单整的,因此可以进行协整检验,分析各组解释变量与上海二产增加值(Y)之间是否存在长期均衡关系。本文的Johanson协整检验结果如表3所示。

表3 协整检验结果

(续表)

从表3可以看出,上述变量均存在对二产增加值Y的长期影响关系,系数在统计上显著。经检验,由于各变量之间均不存在滞后期的影响,因此可构建二阶差分模型如下:

D2LNYt=c+a1D2LNAt+a2D2LNKt+a3D2lnLt+a4D2LNX1t+a5D2LNX2t+a6D2LNX3t+εt(8)

从表4可见,各组解释变量之间的协方差很小,表明各解释变量时间序列之间基本排除了数据多重共线性,模型回归结果更接近真实值。

表4 变量间的协方差

表5 回归估计结果

(二)第二产业对第三产业的关联性验证

为更好体现第二产业对第三产业变动的影响,本文依据2012年上海投入产出表,选取了上海二产对三产完全消耗系数较大的炼油工业、化工业、电力工业三个产业,以及在上海第二产业中起到支柱作用的汽车制造业,形成了影响第三产业的四个主要变量并进行OLS回归,分析其对上海第三产业增加值的影响。

表6 1996—2015年上海市第三产业、第二产业主要部门增加值

建立柯布——道格拉斯生产函数拓展模型并进行单位根检验,本文发现各组数列进行二阶差分后能够化作平稳性序列,经检验排除了多重共线性影响,回归结果如表7所示。

表7 回归估计结果

回归方程式为:

五、二、三产业协同发展的实证结果分析

通过柯布—道格拉斯生产函数对上海第二产业与第三产业之间的双向关联性验证,本文初步得到以下实证分析:

(一)上海第二产业对第三产业发展虽然有一定的支撑作用,但是协同互动性不高。具体表现为:一是上海部分二产对三产增加值有显著的正相关影响,以电力与化工制造业为例(弹性系数为0.125 0③弹性公式=dy/dx*x/y。该系数表示,每增加1%的电力工业产出,三产产值增加12.50%。、0.026 6),表明电力与化工制造业的产出作为第三产业的原材料或中间产品,对第三产业发展起到了重要支撑作用。二是上海部分二产与第三产业增加值呈现负相关,以制造业中的石油工业与汽车制造业为例(弹性系数为-0.077 1、-0.038 9),回归效果不显著。说明上海制造业中的石油工业与汽车制造业,与上海第三产业之间缺乏协同与互动性,对第三产业的前向关联度较低。三是上海第二产业中的石油工业(包括部分汽车制造业),尤其是石油工业依然属于传统的能源化工产业,应加快上海产业转型升级,才能激发先进制造业对现代服务产业的引致需求,进一步提升上海第二产业与第三产业的协同互动。

(二)上海第三产业对第二产业虽然有一定的引领作用,但是缺乏足够的虹吸效应。具体体现为:一是上海第三产业中的服务贸易进出口总值对第二产业发展具有显著的正向带动作用(弹性系数为0.299 9),反映了上海服务贸易产业与第二产业发展的引领与互动性较强,然而上海服务贸易产值的增长促进了二产产值的增长在上海的整体产业增加值中的比重不高,引领力依然有限。二是上海房地产业和金融业增加值在第三产业中的占比较大,但是对第二产业实际增加值影响效果不显著(上海房地产业增加值和金融业增加值弹性系数分别为-0.125 8和0.001 6),难以对第二产业形成虹吸效应。

六、基本结论与启示

以上海二、三产业协同为例的实证分析结果表明,我国创新要素对产业协同的内在驱动是一个逐步形成和集聚发展的过程,应根据产业协同发展的阶段,采取远近结合的发展措施。从长期发展趋势看,我国二、三产业协同发展的根本举措应该是以技术创新要素引领,通过构建高端产业链及价值链的协同引领机制,实现二、三产业整体价值最大化,并促进高端产业发展,形成高端产业有效供给,实现我国产业可持续发展;从近期看,应以我国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为重点,以高端制造业和现代服务业为引领,以市场资源配置为主体,加大制度创新力度,加快形成二、三产业协同发展的利益共享机制,进一步优化二、三产业的投入产出效益,通过二、三产业协同基础上的质量和效益提升,实现供给侧结构改革的目标任务。基于上述分析,本文提出未来我国产业协同发展的主要路径:

一是基于先进制造业产业链延伸,大力发展生产性服务业,促进先进制造业和服务产业共生、协同和融合发展。具体包括发展互联网+传统优势产业,培育发展新兴潜力产业,加快高端制造业的产业化发展,增加高端制造业的供给。

二是根据先进制造业的整体特点,优先发展现代服务业,优化现代服务业的产业生态。具体包括发展网络信息服务业、第三方现代物流服务业、金融服务业、科技服务业等新产业业态,形成产业集成系统,培育新业态新模式,聚焦研发设计、先进制造、集成服务、政策标准等产业链项目集中支持,增强产业链配套能力,形成产业共生和协同发展效应。

三是以现代服务业为引领,提升制造业的综合竞争力。充分发挥现代服务业对制造业尤其是高科技产业的引领作用;集聚现代服务业发展,加快金融贸易与科技、文化、航运等产业融合发展。加快发展高端金融服务业、第三方现代物流产业、物联网产业、人工智能产业等高端制造产业发展。

四是以推动政府管理方式变革等制度创新为突破口,为先进制造产业与现代服务产业协同发展提供良好外部环境。继续开展减少政府税收、加快推进国有企业产权制度改革,通过加强PPP融资体系建设,遏制金融资本“脱实向虚”的发展趋势,完善创新激励机制和人才保障机制,促进全要素生产率提高,为产业协同发展和经济转型升级增添新的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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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 At present, China's economic development has entered into a new economic growth, which is based on middle and low growth and connotativedevelopment with the main features of the new norm. The paper is written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economic new norm, the writeruses the theory of industrial symbiosis and industrial structure evolution, and selects the two and three industry development-related data in Shanghai city, from 1996 to2015,analyzingthe association of the two and three industry and other inf l uencing factors in Shanghai.on the basis of the research, the paper puts forward the main directionsand pathsto promote the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of the two and three industryin Shanghai.

Key Words: industrial symbiosisIndustrial coordinated developmentIndustryecology

〔执行编辑:韩超〕

An empirical analysis of the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of the two and three industry in Shanghai

WANG Ru-zhong, GUO Cheng-cheng

(Shanghai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s, Shanghai 200235, China)

F062.9

A

2095-7572(2017)05-0044-11

2017-8-13

王如忠(1967—),男,浙江省临海人,上海社会科学院应用经济研究所服务经济研究中心主任;郭澄澄(1990—),女,江苏省南京人,上海社会科学院应用经济研究所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产业经济学、金融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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