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峰
(南京大学 文学院,南京 210093)
【文学艺术研究】
清初韵书《音韵清浊鉴》等韵图之解疑
宋 峰
(南京大学 文学院,南京 210093)
清初韵书《音韵清浊鉴》是一部具有较强等韵化色彩的北音系韵书,在一定程度上能够透视出17世纪末、18世纪初今北京一带的声韵调状况。大概因其成书的复杂和守旧性,加上《四库提要》对该书的讥讽,使得学界对其研究一直不多。作者王祚祯积耗多年心血,精心编著的这部韵书未想反受诸如《四库提要》“窜改他人之作”之类的抨击,这对王氏实在有失公允。为重新给该书一个正确的评价,我们应该首先拨开蒙在它之上的层层迷纱,抽绎剖析,还其真实原貌。我们重点放在倍受人訾议的等韵图上。王氏深明等韵之理,为编著这样一部助人审音辨韵的“正音”性字书,他择菁取华,秉承旧切,寻找并选用最佳“媒介”《经史正音切韵指南》,并作适当调整。这种匠心独运的安排,看起来虽有“抄袭”之嫌,但绝无“抄袭”之质。
《音韵清浊鉴》;《经史正音切韵指南》;等韵理念;学术创新
清康熙年间,析津(今北京)人王祚祯于1721年编纂了《音韵清浊鉴》[1](以下简称《清浊鉴》)一书,其意图主要在于以一种“简易明确”的方式教人习字正音。
此书由等韵图和韵谱两个部分组成。《四库提要》在论及此书时说到 :
该评价极端地讽刺成书的作者,对此书的内容抨击得几乎一无是处,言辞很不敬,不只是对该书的否定,同时也是对王氏学风的否定。由于《四库提要》的特殊地位,后代许多史料在提及该书时都作如是评价。如(光绪)《顺天府志》卷125艺文志、《清通志》卷98艺文略、《清文献通考》卷218经籍考等在论及《清浊鉴》时,观点几与上相从。罗常培先生在《〈音韵清浊鉴〉跋》(1931)中大抵认同《四库提要》的看法。[2]耿振生先生在《明清等韵学通论》(1992)里把《清浊鉴》中韵图归入考订古音的等韵音系之一种,认为 :“此韵图与《等韵切音指南》(作者及成书时间无考)、《广韵等韵合参图》(熊士伯1703年)、《音切谱》十六摄图(李元1796年)及《等子述》(方本恭1797年)共为一性质,均根据《经史正音切韵指南》改变而成。……各图的名称、格式、声类、韵类、列字、每图首尾的注文、36字母的排序及开合口都与《经史正音切韵指南》没有出入。基本上是照抄了原图。但个别地方稍有更动,喉音四母的次序在《经史正音切韵指南》原为‘晓匣影喻’,本图改为‘影晓匣喻’。这算是王氏的修改,所以这里也提它一下。”[3]225耿振生先生将该书所附带的韵图独立而出进行评价,显然破坏了此韵图与后韵谱间的密切关系,更没有认识到编者王祚祯利用此韵图的本意。
王氏编著《清浊鉴》一书旨在助人审音辨韵和纠正方音之用,以此树立一种较能统一的读书音系统。当时民间“所谓户诵家吟”的“隐侯四声”“宣城字汇”(二十卷,梅膺祚1605)暨“正字通”(崇祯末年张自烈、廖文英所编)等字书,但在王氏看来“注析虽至嘉,然杂以方音”,而且“间考古切不无纷淆错谬,其误人亦不少。”王氏认为,若就这些字书来“审音辨韵”,“虽审音犹乎不审,虽辨韵犹乎不辨。”(自序)该书“韵图附后序”部分讲出了当时多数读书人识字中的一些困境 :
昔人云读书者多识字者少,信哉!夫负通才号博学者,无论其于冷僻之字贻(殆之误)不识。字念半边之诮即极之寻常,无日不诵之用之之字亦往往以讹传讹。字学不习之敝可慨已!夫尝求其故,则惟等韵之不讲也。
就是对于方士君子等亦存在不知如何拼读辨音的情况,我们也可以从为这部书作序的马凯元那里获得相关的了解 :
予甚疑焉。稍取字书玩索之,乃得李嘉绍切字法。岁庚寅,客淠水之普惠寺阅藏经,复得刘士明切字玉钥匙门法,然不知读等韵图也。越入都之明年乙未二月晤王君楚珍语字学为读等韵图辨入微芒,举向所疑似尽释焉。
于此背景之下,如何能编著这样一部既可供人识字之用,又能兼做到“简易明确”的韵书,是曾困扰过王祚祯的一个难题。我们从自序中得知,他是因为后来遇到“释氏等韵学”,才“豁然有会”的,这让他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从此,他开始踏上了编著新韵书、进行“正音”的征程。我们可以看他这段自序 :
后遇释氏得等韵学,相与究源奥、辨疑似,豁然有会,而得正音之所在焉。……又复有年,辄叹五音、轻重之辨,四声清浊之分皆是自然之理,其有裨于君子者不浅。乃甘自限以土隅,习而不察,是谁之过与?
我们都熟悉汉语的音节结构,知道在清李光地《音韵阐微》(1728)之前注音方式采用的大多是反切之法。反切之法更能清晰地反映汉字音节的分段结构。王力先生曾说,等韵学就是中国的音韵理论学,这是很有见地的看法。已故著名音韵学家薛凤生先生(1931—2015)认定汉语的固有“音节分段”模式为“(C)(M)V(E)”,亦是建立在对我国传统等韵学理论深度认识基础之上的。[5]唐末兴起迄至明清的等韵图实际上多是将古反切图表化,学者如能潜心于此,对审音辨字将起到“若网得纲、如裘挈领”(《清浊鉴》韵图后附序)的作用。
王祚祯深明等韵之理,对古之等韵衍变有较深刻的认识,我们从他的序言中可以推知 :
传述有云 :“吴越之音伤于轻浅,燕赵之音病于重浊,秦陇则入似去,梁益则去乱平。”古人知其然,欲有以一之。于是,唐释珙之字母作,随母取切,子得母而成声。至宋涑水公,犹虑人不易解,又为立指掌图,使声韵可忽,古人其真好事哉!夫五经义训,渊源继述而又裁自先贤,首列音反,不啻殷殷告人以无误。乃置而不论,不几负圣贤乖训之心乎!
等韵学实际上是音韵学中的一种研究方法和理论体系。韵书中的等韵图对后韵谱往往有一种理论指导上的关系。正因如此,王氏认为只有选择韵图,以等韵化的形式来编著这样一部韵书,才能达到真正的“简易明确”。因为韵图中36字母明确,清浊易辨,“使人一启卷,了然在目,若明镜照人”(自序)。这大概就是王氏为何以等韵图来指导自己韵书编撰的原因了。
《指南》这部韵图在清初大概还有不小的影响力,而且王氏还非常精通此韵图。在马垲元所作的序言里,就曾提及此与此书相关的一些史实 :
即字学一途豪杰之士何少也,求其故,则曰 :“字义苟明,音可不计也。”予甚疑焉。稍取字书玩索之,乃得李嘉绍切字法。岁庚寅,客淠水之普惠寺阅藏经,复得刘士明切字玉钥匙门法,然不知读等韵图也。越入都之明年乙未二月晤王君楚珍语字学为读等韵图辨入微芒,举向所疑似尽释焉。
王氏既然将《指南》作为《清浊鉴》一书的等韵图来用,那么在内容上和后韵谱部分本应该互相融通才对;但相反,两部分在表面上简直让人看不到多少瓜葛,的确疑惑重重,比如 :(1)在调类上,前等韵图效仿《指南》,分平、上、去、入;而后韵谱部分分声类为平、上、去和“入分作三声”,一个是守旧,一个则接近“口语”,实难相系。(2)在韵部上,前等韵图采用传统十六摄,兼分内外转,同时分列传统二百零六韵部;而后韵谱用的则是近乎“口语”的“二十一”曲韵韵部来统领韵字,二者间看似也没有明显的对应。(3)在韵图列字和后韵谱小韵代表字上前后也多不一致等。既是如此,王氏编写《清浊鉴》为何借用《指南》?究其本意,作者一方面是欲呈现当时的共同读书音系统,另一方面还在于向时人传授一种反切之道、相切之法。而要顺当地解决这个矛盾,在韵图选取上《指南》实属必然。
(一)秉承传统正则系韵书的反切体系
王氏在《自序》中说到 :
继以博极众家,如杨雄训纂、许慎说文以及玉篇、唐韵、广韵、韵会、篇海、集韵,近而至于正韵、吕氏同文铎、日月灯诸书,绎其论说,釐其异同。
至此,我们得到了王祚祯为何选择《指南》作为《清浊鉴》一书等韵图的一个缘由了。
(二)相同的“媒介”——《日月灯》
在小韵字的选取上,似乎又能够看到两者能够统一起来的“媒介”,即明代韵学要籍《日月灯》。上文讲到《清浊鉴》基本上承继了《日月灯》的反切体系,同时在小韵字的选取上也几乎成批的借用《日月灯》这部韵书,也就是说《日月灯》在《清浊鉴》的成书中发挥了非常重要性的作用。吕维祺在自序中讲到 :“故夫图书也,八卦也,经世之律吕也,等子之三十六字母,二十四摄(按《指南》24图),三千四百五十六声(按36×24×4),其道皆一也。”其中“二十四摄”即指《指南》中所载的“二十四”图。他虽未全部转用《指南》,但在《同文铎》卷首亦转录了其中的四张图,并作为为全书的范例使用。书中106韵每韵都参照《指南》的格式编排小韵,各韵先分开合口,再列声类等第;所标注的36字母次第也与《指南》相同,足见吕氏对《指南》的重视。王氏《清浊鉴》的成书受《日月灯》影响较大,同样选取《指南》当做韵图并不奇怪。这样通过《指南》使得《清浊鉴》和《日月灯》两书又建立了联系,这也不正是我们所寻找的,用以解说《清浊鉴》前等韵图和后韵谱存在着关联的又一个线索吗?
(三)借用《五音集韵》的编排模式
在字音编排上,《指南》是以金韩道昭《五音集韵》[8](1212)为底本,两书互为体用。《指南》的列图数、十六摄名称和次第都受《五音集韵》的影响,各韵部也同于韩书,列字基本选用《五音集韵》的小韵首字。而王氏所编写的《清浊鉴》既参照了《指南》又利用了《五音集韵》的编排模式,可见他是看到了《指南》与《五音集韵》之间的内在联系。
《清浊鉴》后韵部部分的字母配等第起领韵字的编排模式表面上是采自《日月灯》,实际上早在韩道昭《五音集韵》就已使用。这部韵书在编排上颇有特色,每一韵所收之字,皆标注七音、四等、36字母。按36字母次第排列先后,凡同字母的字排在一起。同韵之字不但按字母分开,而且每字母又按四等分开。作者韩氏在自序中说道 :
……尝谓以文学为事者,必以声韵为心;以声韵为心者,必以五音为本,则字母次第,其可忽乎?故先觉之士,其论辩至详,惟求其明,著书立言,蔑无以加。然愚不揆度,欲修饬万分之一。是故引诸经训,正诸讹舛,陈其字母,序其等第。以“见”母牙音为首,终于“来”“日”字,广大悉备,靡有或遗。始终有伦,先后有别,一看如指诸掌,庶几有补于初学,未敢并期于达者。……
韩道昭将206韵合并为160韵,并自觉运用等韵学的理论、方法,按照等韵图的摄、开合、韵、字母、等第排韵列字,这种编排体例上的改革具有承前启后的意义。韩道昭用等韵学理论与方法编纂《五音集韵》,声韵排列有序,全书条例清楚。字母、五音清浊、等呼,非常直观地展现出全书的声韵结构,反切不再是研究韵书的主要依据了。[9]467《清浊鉴》韵谱部分的编写体例是“每字母下再按一二三四等次排列各小韵”,这种以字母配等第起领韵字的编排模式,完全效仿《五音集韵》。传统36字母配以等第来起领韵字的做法在《清浊鉴》里被借用,加上韵部的简单化,使得整个韵谱部分所能标注的音愈加得明晰。况且王氏这种以“一母领头,诸子从后”的做法,使得“门类了然,俾检者便若指掌阅者,旷若发朦,庶几阴阳清浊之间不至混淆。”(《清浊鉴》姚椿序)这恰也迎合了作者为此书起名为《清浊鉴》的目的。
有人可能还有疑惑,《清浊鉴》的编写年代是在清康熙年间即公元1721年,距离作《指南》的1336年,共有376年,其间的语音变化可以说很大,王氏借用《指南》意在何处呢?
(四)对等韵理论的重视和受《指南》等韵地位的影响
在没有产生拼音字母的时代,反切成了人们识字读音的重要手段,重视反切就必须掌握一些音理知识。从自序中可知,王氏格外推崇反切法,他在编纂韵书韵谱时给每个小韵首字标注了反切读法,要求必须有相应的等韵图来指导,否则人们容易误入歧途。笔者认为这是作者之所以选择等韵图配合韵谱的最主要的缘由。如果王氏不用反切标注字音,完全可以不用这一与后韵谱不多相关的等韵图,以免让他人(如《四库提要》)觉其有抄袭之嫌。
耿振生先生在《明清等韵学通论》(1992)一书里对传统汉语等韵学阶段进行了划分,分为古代等韵学(唐宋元)和近代等韵学(明清)。传统汉语等韵学,一般认为它从唐代开始萌芽,到北宋趋于成熟。现存最古老的等韵图是宋代张麟之刊布的《韵镜》,表1所列的便是宋元之际的主要等韵著作。
表1 宋元之际主要等韵著作
注:表中等韵图的年代、作者等考证均采用李新魁《汉语等韵学》中的结论。
(一)喉音的排序有变
以此为切入点考察王氏借用《指南》的缘由应该是合理的。在看喉音的排序之前,我们不妨先看一下中古时代的几部重要韵图在字母上的排序(表2) :
表2 几部重要韵图的字母排序
在《韵镜》《七音略》和《指掌图》里,喉音的排序是 :影晓匣喻(表明《广韵》音系中喻三和匣母密切的历史关系 :喻三本是从匣母分化出来的)。
在《四声等子》《五音集韵》和《指南》里,喉音的排序则是 :晓匣影喻。“晓匣影喻”的排序反映了喻三喻四已经合流,而且喻母和影母也已经很接近语音变化现象。《指南》和《五音集韵》中喉音的排序都为“晓匣影喻”,王氏在参照此二书的时候,没能与它们保持一致,而是将其次序改为“影晓匣喻”,与《广韵》系韵书保持一致。这虽在反映时音上表现出了一定的倒退性,但却表明了其“正音”系统的正则性。
《清浊鉴》除喉音的排序有变动外,仍保持了这种分两行的模式。所以经过分析与比照,我们可以看出王氏在选择《指南》作为自己的等韵理论框架的时候,还是有所考虑的,首先他在编写后面韵谱的时候,不只是采用了韩氏36字母配等第起领韵字的做法,而且还看重了他的这种以“以见母牙音为首,终于来日”的安排格局,这些做法《五音》表现得很完善,我们认为他定是参照了《五音》这些优点。又因为《指南》是晚于《五音》而问世的,两者关系甚密,我们认为这正是王氏选择《指南》作《清浊鉴》开头等韵图的主要原因了。《指南》36字母上端没有清浊之分,王氏对喉音次序的变动,形成了“纯清、次清、全浊、半清半浊、次清、全浊”有序排列,“阴阳清浊之间不至混淆”的格局。此外,王氏在自序结尾处又提到了“从纯清而次清而纯浊而半浊而复于纯清”的一种布局。
(二)门法有所增加
王氏在《自序》中提到 :“后遇释氏得等韵学,相与究源奥、辨疑似,豁然有会,而得正音之所在焉。”王氏究竟是真见到了释氏,还是另有其他可能,不得细知;但王氏所说的“释氏”是指明清泉释真空和尚应当无疑*参见方中履《切字释疑》“门法之非”一节。释氏根据《门法玉钥匙》和《玄关歌诀》编纂了《篇韵贯珠集》,其中第七部分《创安玉钥匙捷径门法歌诀》内容是谈等韵门法的,内容如 :“法言造韵野王篇,字母温公舍利传。等子观音斯置造,五音呼噏是轩辕”[9],他除了把所增的几个门例编为歌诀外,其他的门例也一一编成歌诀。门法至明代真空和尚手中臻于完备。
整体来说,《清浊鉴》前韵图是值得肯定的。而且王氏对于此韵图的成功运用,我们也可以从作序人长洲蓝畹先生那里获得,他于韵图后附序中从实用的角度肯定了王氏选取这个韵图的做法,他认为 :“吾于王君《音韵清浊鉴》一书披览之下,不禁穆然于其际,而于等韵图尤为取焉”。况且,王氏本人对所选择的《指南》,在“辨反切法”中也有非常明确的交代 :世惟潜心熟悉等韵,及刘士明玉钥匙诸法,则音韵之学,庶几无失,而为经史之功臣矣。
[1] 王祚祯.音韵清浊鉴[M]∥《续修四库全书》经部第257册,上海 :上海古籍出版社,1995.
[2] 罗常培.罗常培文集 :第7卷[M].济南 :山东教育出版社,2008 :526-527.
[3] 耿振生.明清等韵学通论[M].北京 :语文出版社,1992.
[5] 薛凤生.北京音系解析[M].北京 :北京语言学院出版社,1986:5-6.
[6] 吕维祺.日月灯 :卷64[M]∥《续修四库全书》第252册,上海 :上海古籍出版社,1995.
[7] 宁忌浮.汉语音韵史·明代卷[M].上海人民出版社,2009 :158,459-461,467.
[8] 韩道昭.五音集韵[M]∥文渊阁《四库全书》第232册,台湾 :台湾商务印书馆,1982.
[9] 李新魁.汉语等韵学[M].北京 :中华书局,1983 :187-189,129-130.
[责任编辑朱伟东]
DisambiguationontheRhymeTablesinYinYunQingZhuoJianintheRhymingDictionaryofQingDynasty
SONG Feng
(ChineseDepartment,NanjingUniversity,Nanjing210093,China)
YinYunQingZhuoJianin the rhyming dictionary of the early Qing dynasty is considered as a book about the northern phonetic system with strong divisions of rhyme, to some extent, it can reveal the phonological system in the late 17thcentury and the early 18thcentury in Beijing. Most probably because of its complexity and conservatism, along with the sarcasm inSummaryofSiKuQuanShu, very few studies have been conducted in the academic circles. Wang Zuo-zhen devoted many years’ time and energy to compiling this book, nevertheless, he never thought that he was attacked by charging him with falsifying others’ works, which was really unfair to him. In order to give this book a correct evaluation, doubts about it should be shaken off to restore its truth, with focus laid on the much criticized rhyme tables. Wang Zuo-zhen gained deep insight into the divisions of rhyme theory, he made his utmost effort to be in a hot pursuit of seeking after the best and made proper adjustments onJingShiZhengYinQieYunZhiNanso as to help to examine sounds and differentiate different rhymes. Even his elaboration and ingenuity seemed skeptical of plagiarizing, but it couldn’t be true in nature.
YinYunQingZhuoJian;JingShiZhengYinQieYunZhiNan; rhyme theory; academic innovation
H114.9
:A
:1001-0300(2017)04-0080-06
2017-03-29
宋峰,男,江苏丰县人,南京大学文学院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汉语史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