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 毅 靳飞飞 薛龙义
基于县级尺度的山西省城乡协调发展时空演化与差异分析
邓 毅 靳飞飞 薛龙义
通过采用城乡相关系数、城乡增长水平差异系数、区域协调性指数、地统计分析方法等,结合ArcGIS与Excel等统计分析工具,对山西省2008~2015年之间的城乡发展协调度进行研究。结果表明:山西省县域尺度下的城乡协调度在整体上呈波动中下降的趋势,且在2014年降到了最低点。产煤县的城乡协调度在整体上呈“W”型发展;非煤县与贫困县的城乡协调度在整体上呈波动中下降的趋势,但是发展轨迹略有不同;市辖区的城乡协调度在整体上跳跃性较强,每一年协调度的上升都会伴随下一年协调度的下降,协调度发展极不稳定。空间分析发现,随着时间的推移,城乡协调度高的县域个数大大下降,中协调区与低协调区的县域个数大大增加,城乡协调度在空间上有较为明显的下降;但是经过8年的发展,山西城乡协调性的地域之间的联系有所增强,整体的城乡协调性空间格局有了一定程度的优化。资源禀赋与发展政策、地形起伏与交通区位、中心城市的发展状况是引起城乡协调发展变化的主要原因。
城乡协调;时空演化;县级尺度;地统计分析法;山西
城乡协调发展这一概念的提出源自于我国典型的城乡“ 二元结构”。城乡“ 二元结构”虽然对计划经济时期我国国民经济的发展与建设起了很大的促进作用,但是同时也产生了一系列的问题[1]。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城乡“二元结构”的弊端愈发显现,出现了很多的城市问题和农村问题,例如:农村空心化、城市拥堵、城市建设用地不足、农民工子女上学、土地撂荒等各种各样的问题。这些问题为我国城乡协调发展研究提供了客观要求。城乡协调发展不仅是我国国民经济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我国“十三五”(2016~2020)规划建设时期主要规划内容之一[2],在此形势背景下,城乡协调发展对国民经济的健康运行具有重要的意义。近年来,学术界涌现出很多的研究成果,对城乡协调发展的研究尺度从四大区域与省域[3-4]层面的宏观尺度转向了市域[5-6]、县域的微观尺度[7],研究方法也比较丰富,包括:基尼系数[8]、回归分析[9]、ER型指数[10]、灰色系统理论[11]等分析方法。极大丰富了我国城乡协调研究的内容。
山西省是我国重要的能源化工基地。在其境内,由于盆地和山地共存,人口分布不均,煤炭分布也不均衡,山西省县域之间存在很明显的区域差异、城乡差异。近些年对山西省城乡协调发展的研究数量较少,目前研究成果的主要研究内容有∶ 对协调发展理论的完善与政策思考[12-13]、城乡收入差距对消费的影响[14]、城乡收入差距的比较分析[15-16]、城乡居民收入差异的空间格局分析[17],而缺少从空间变化的角度对一定时期内的山西省城乡协调度的发展状况进行分析。本文从县级尺度出发,采用城乡相关系数、区域协调性指数、地统计分析方法等对山西省总体、分区域以及各个县级区域的城乡协调性进行时空变化分析,以期为处于经济新常态下的山西省的县域经济转型发展提供合理对策,促进城乡经济的协调发展。
1.11 城乡协调发展演化测度方法
(1)城乡相关系数[18]
城乡相关系数是测量城市与乡村相互密切程度的数值。如式(1)所示,其中Rcv代表第i个县(市、区)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与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之间的相关系数。Xi代表第i个县(市、区)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代表全省各县(市、区)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平均值,Yi代表第i个县(市、区)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代表全省各县(市、区)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平均值,n代表山西省所有县级行政区的数量。城乡相关系数的计算结果位于0到1之间,其值越接近于1,表明城乡之间的联系越密切,城乡关联度就越高;越接近于0,表明城乡之间的联系性就越差,城乡关联度越低。
(2)城乡增长水平差异系数[18]
城乡增长水平差异系数是测量城市与乡村增长差异的状态。如式(2)所示,其中GTLcv代表城乡增长水平差异系数,Xi、Yi和n的含义与上文公示一致,Zi代表第i个县(市、区)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城乡增长水平差异系数的值越大,表明城乡协调的相对差异越大。
(3)城乡增长率差异系数[18]
城乡增长率差异系数是测量城市与乡村增长率差异的状态。如式(2)所示,GTRcv代表城乡增长率差异系数,Xi、Yi、Zi和n具体含义与上文一致。城乡增长率差异系数的值越大,表明城乡之间的增长率差异就会越大,城乡之间的协调性就越差;其值越小,表明城乡之间的增长率差异越小,城乡之间的协调性也就越好。
(4)城乡协调度系数[19]
城乡协调度系数是采用平均赋值法将城乡系数、城乡增长水平差异系数和城乡增长率差异系数合并为一个反映经济协调发展水平的综合指数。[引用]式(4)中,Z为某个年份城乡协调发展的实测值,为城乡协调发展的期望值,S2为方差。城乡协调度系数的值介于0到1之间,协调度系数的值越接近于1,则表示城乡协调发展度越高;其值越小,表明城乡之间的协调发展度越低。
1.12 城乡空间协调性测度方法
(1)区域协调性指数
区域协调性指数是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集中度指数与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集中度指数之比,通过对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与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二者之间进行耦合,反映山西省的城乡协调度在空间上的具体表现形式。Ci代表第i个县(市、区)的区域协调性指数,Ai代表第i个县(市、区)的行政区面积,Xi、Yi具体含义与上文一致。区域协调性指数的值越高,城乡差异的区域协调性就越高;值越低,城乡差异的区域协调性就越高。
表1 2008-2015年山西总体城乡协调发展度各项指标
(2)地统计分析法
地统计分析法是法国统计学家G.Matheron首先提出的以区域化变量为基础,以变异函数为主要工具,研究那些在空间分布上相关性的依赖性很强的自然现象的科学。本文是采用空间变异函数为工具进行计算的。空间变异函数又称为半变异函数,是一个关于数据点的半变异值(或变异性)与数据点间距离的函数,是描述区域化变量随机性和结构性特有的基本手段。设区域化变量M(Xi)和M(Xi+h)分别是M(X)在空间位置Xi和Xi+h上的观测值[i=1,2,…,N(h)],则半变异函数可由以下公式进行估计[20]:
式(6)中N(h)是分割距离为h的样本量,当空间变异函数大时,空间自相关性减弱。实际上半变异函数模型是未知的,利用ArcGIS10.1相关模块可对其进行拟合,常用的拟合理论模型主要有球形模型、指数模型、高斯模型、幂函数模型等。
数据主要包括:2008~2015年的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农村人均可支配收入、城镇人口、农村人口,除此之外还有山西省各个县(市、区)域的行政面积。收入和人口数量主要来源于2009-2016年的《山西省统计年鉴》。县域面积数据是利用ArcGIS10.1对2005年的全国县界矢量数据中提取进行计算得出。因为大同市城区、矿区、南郊区之间行政界限不清楚(历史遗留问题),阳泉市城区、郊区、矿区界限虽然清楚,但是由于互相之间联系密切,统计数据密不可分,故在文章分析过程中,把它们合并作为一个县域进行处理,分别为大同市城区、阳泉市城区,故研究对象的县级单位由119个下降到115个。
城乡协调发展各项指标测量结果入表一所示∶2008~2015年,山西县域尺度下的城乡协调度在整体上呈波动中下降趋势,2009年和2011年的城乡协调度最高,分别达到了1和0.934,2014年的城乡协调度最低,仅有0.044,城乡协调度的变异系数达到0.576,表明城乡协调度的整体变化幅度较大,极不稳定。
1)从城乡关系来看,城乡相关系数整体上呈波动递减的趋势,城乡之间的关联性变得越来越差。又因为变异系数(CV)仅有0.020,表明其整体变化仍处于一个较为合理的范围之内。
2)从城乡增长差异来看,2008~2009年,发现这两年之间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与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之间的差异是变大的,2009年差异达到最大,2009年之后,之间的差异逐渐缩小,2015年达到最小。
3)从城乡增长率差异来看,除2015年之外,别的年份的增长率差异均为负值,表明在大部分年份里,农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增长速度高于城镇人均可支配的增长速度。2008~2012年,城镇与农村的增长率差异逐渐上升,距离0越来越近,表明城镇的增长率的提升略微快于农村,城乡之间的增长率差异逐渐缩小,2012年城乡增长率差异为-0.051,表明在这个时期城乡之间的增长率差异最小。2012~2014年,城镇的增长率提升又开始慢于农村增长率的提升,城乡之间的增长率差异又开始扩大。到了2015年,城乡增长率差异值是正值,为0.086,表明城镇人均收入的增长率大于农村人均收入的增长率,又因为其值在0附近,说明这种差异并不是很大。从整体上来看,负值占绝对优势,表明整体上农村的增长率高于城镇的增长率。
表2 山西县域分区具体划分情况
根据区位特点、资源禀赋、发展取向、发展基础等,把所有115个研究对象分为三类∶第一类为非国家扶贫开发工作重点县中的产煤县(市),共有22个,第二类为非国家扶贫开发工作重点县中的无煤县(市)或煤炭产量较小的县(市),共有38个,第三类为国家扶贫开发工作重点县及集中连片特殊困难地区范围内的县,共有36个。[21]除此之外还有19个市辖区,总共四大类115个县(市、区),具体分类情况如表2所示。并对这四类县(市、区)的城乡协调发展度分别进行分析,结果如图一所示。
图1 区域之间各项系数对比分析
1)城乡相关系数的角度。①从相关系数的高低来看:其中非煤县的城乡相关系数的值最高,表明非煤县的城乡联系程度最为密切。山西省的非煤县一般都是省内的农业大县,国家的支农资金和惠农措施较为充足,这就使地方政府在协调城乡发展时,会更好的兼顾到农村和农民的利益,使农村的发展和城镇的发展较为一致。贫困县相关系数的值最小,其城乡联系程度最差,原因是贫困县一般都位于太行山区与吕梁山区,恶劣的自然和交通条件,使当地的农民在增收方面有很大的困难。产煤县与市辖区的城乡联系程度虽然没有非煤县高,但相对也比较密切,远远高于贫困县。虽然没有专项资金支持,但是产煤县与市辖区当地政府的财政收入较高,这就为政府协调城乡关系时提供了资金保障。②从发展演变情况来看:随着时间的推移,市辖区、产煤县、非煤县三者的城乡联系程度均处于下降当中,其中非煤县的下降较为明显,产煤县与市辖区二者呈现出波动下降的态势。与此相反,贫困县虽然城乡间联系程度较差,但处于上升优化当中。
2)增长水平差异系数角度。①从差异系数的高低来看,贫困县>非煤县>产煤县>市辖区,说明在城乡居民收入的增长差异角度上,贫困县的城乡协调性最差,市辖区的城乡协调性最优,产煤县与非煤县的协调性处于居中的位置,产煤县协调性略微优于非煤县。②从发展演变情况来看,除2008~2009年有轻微幅度上升之外,2009年~2015年均处于逐渐下降当中,说明总体上,这四类县(市、区)域的城乡居民增长差异不断缩小,城乡协调性逐渐优化。又因为它们的差异系数均大于0.6,整体偏高,其中贫困县的增长水平差异系数均值甚至达到了1.514,说明这四类县(市、区)今后城乡协调发展中还有很大的优化空间。
3)城乡增长率差异角度。城乡增长率差异的演变总体上经过了三个阶段:①2008~2009年。2008年城乡增长率的差异较大:贫困县与产煤县较高,为正值;市辖区与非煤县较低,为负值。说明在城乡增长率差异的角度,它们呈两极分化的趋势。贫困县与产煤县的城镇居民收入增长率高于农村居民收入增长率;市辖区与非煤县农村居民收入增长率高于城镇农村居民收入增长率。整体上它们的绝对值均较大,偏离“0”较远,2009年,两极分化的趋势进一步增强,说明这一阶段城乡增长率差异的协调性是比较差的。②2010~2012年。2010年开始,城乡增长率差异的两极分化现象开始消失,市辖区、产煤县、贫困县、非煤县的增长率差异系数趋于一致,均在“0”值附近上下波动,说明这一阶段的城乡增长率差异是较为协调的。③2012-2015年,这一阶段,系数的上下波动幅度较为剧烈,这一阶段整体的城乡增长率差异呈“V”型发展。2012~2014年逐年下降,2014~2015年又迅速提升到“0”值附近。
4)城乡协调度角度。①产煤县的城乡协调度在整体上呈“W”型发展,2008~2011年与2012~2015这两个阶段较为类似,都是呈“V”型发展,都是先急剧下降后又快速抬升。2011~2012年发展态势较为稳定。②非煤县的城乡协调度在整体上呈波动中下降的趋势,2015年下降到最低点。③贫困县与非煤县发展轨迹较为相似:也是呈波动中递减的趋势,但是具体变化又有所不同,贫困县2009~2013年经历过一段时间稳定的上升,并在2012年达到最优。④市辖区的城乡协调度在整体上并没有体现出明显的上升或下降,上下波动频率快,每一年协调度的上升都会伴随下一年协调度的下降,而且波动范围在0~1之间,协调度下降或上升的趋势较为明显。⑤总体而言,与2008年的城乡协调度相比,2015年的城乡协调度下降较为明显(产煤县除外),但他们互相之间的大小位置相对没有产生变化,均是产煤县>市辖区>非煤县>贫困县。
用ArcGIS10.1软件分别绘制2008与2015年山西省城乡人均可支配收入与增长率趋势图,可以得出的结论是:①城镇人均可支配收入角度:2008年,在东西方向上的分布上,呈现“中间高,东西两边低”的态势;在南北方向上,分布呈现“中间高,南北两边低”的态势;到2015年,东西方向上的整体趋势变化较小,南北方向上,区域差异缩小,空间均质化增强,南北中三大区域的城镇人均收入变得趋于一致。②城镇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长率角度:2008年,与可支配收入相反,增长率无论在东西方向上还是南北方向上都是呈现“中间低,南北(东西)两边高”的趋势;2015年,整体格局发生了变化,与2008年相比,南部和西部地区的增长率有所上升。③农村人均可支配收入角度:2008年,空间趋势与城镇人均可支配收入趋势相类似,但农村人均可支配收入南北方向上趋势更为平缓;2015年相比2008年,并未发生明显变化。④农村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长率:2008年,增长率在东西南北方向上都比较均衡;2015年,增长率东西方向有所上升,中部成为增长率的洼地,南北方向上,北部增长率上升明显,开始出现北高南低的趋势。综上所述,2008~2015年城市与农村的人均可支配收入在东西方向上都是呈“两头高,中间低”的状态;南北方向上,农村人均可支配收入变化不大,始终处于平衡状态,城镇人均可支配收入由“中间高,两头低”变为南北趋于一致。与此同时,2008~2015年城乡人均可支配收入的增长率也有所变化,东西方向上,城镇与农村变化趋势不太明显;南北方向上,城乡发展截然相反:城镇的增长率由“中间低,南北高”变得“南高北低”,而农村的增长率由“整体均衡”变得“北高南低”。
图2 山西城乡协调发展的空间耦合性与分异性分析
根据公式(5)算出2008年-2015年山西省各个县域城乡发展的协调性指数,并选取2008年和2015年这两个时间截面的数据进行空间耦合。使用Arcgis10.1软件对协调性指数进行可视化处理,采用自然断裂点分级法(Jenks)将其划分为四种类型:高协调区、中协调区、低协调区、欠协调区。(图2a和图2b),同时采用地统计分析法,结合Kriging空间插值对其空间分异性进行分析。(图2c和图2d)
由图2可知:①2008年(图a),城乡协调度高的山西县域有56个:其中有27个位于汾河流域,其中太原盆地有16个,临汾盆地有11个。晋北的大同盆地有9个县域,晋东南的上党盆地有8个县域,晋城市和阳泉市全市域范围内均位于高协调区,除此之外晋西南的临猗县、永济县、芮城县也都位于高协调区,整体上均位于交通便利、人口聚集、资源丰富、农业生产条件较为优越的地区。除此之外,城乡协调度居中的县域有35个,城乡协调度较低的县域有16个,城乡协调度最差的县域有8个,这8个县域主要位于吕梁山区,主要包括临汾市的大宁县、永和县,吕梁市的石楼县、兴县、岚县、方山县、离石区,这几个县区都分布在吕梁山区,人口总量少且在空间上较为分散,贫困程度也深,所以当地的城乡协调度较差。2008年城乡协调度的总体分布是呈逐渐递增的特征,协调性越高,县域越多。②2015年,城乡协调度高的县域急速下降,仅有18个县域,其中太原盆地的县域最多,有11个,且被分为两部分,以太原市和孝义市为中心的两个区域。其它呈零散分布,分别为:晋西南的侯马市;晋东南的屯留县、长子县、长治县、潞城市;晋北的大同市城区;太原东部的阳泉市城区。城乡协调度居中的县域上升到51个,城乡协调度较低的县域上升到36个,城乡协调度最差的县域有10个。2008~2015年,总体上,城乡协调度在空间上有较为明显的下降,这与上文中山西省总体与分区的城乡协调演化的分析结果较为一致。③从空间异质分析来看,2008~2015年,山西县域城乡发展的协调性也是呈下降趋势。从图3c和图3d可以看出,2008年的协调性较高的区域都是呈面状分布,而2015年,协调性较高的区域的分布开始演变成条带状;除此之外,城乡协调性地域之间的联系有所增强。2008年的空间异质分析:山西中部的太原、山西西南部的临汾运城、东南部的长治、晋城、山西东部的阳泉、北部的朔州大同之间的空间协调性均是各自发展,彼此之间的联系性较弱;而在2015年虽然彼此内部的协调性有所下降,但是太原市与临汾运城、长治晋城、阳泉市之间的联系性增强,阳泉市也通过忻州原平加强了与朔州和大同的联系,全省范围内主要城市联系在一起,整体的城乡协调性空间格局有了一定的加强与优化。
2.5.1 资源禀赋与发展政策
山西省地处华北西部,中部6省之一,是全国重要的能源和原材料供应基地,全省国土面积15.7万km2,含煤面积5.7万km2,煤炭储量丰富,境内有7大煤企、3大国家级煤炭基地,产业分布遍布全省,煤炭产业的发展不可避免的对山西县域城乡协调性的时空演变产生重要影响。 因此在城镇与农村的相关性与增长水平系数方面,产煤县域的这两个系数与非煤县与贫困县相比,都处于相对较优的状态。产煤县城乡协调度的时间演化与煤炭产业的发展最为密切:2008年,煤炭产业黄金时期,产煤县的城乡协调度处于最高的位置;而随着2008年世界金融危机的到来,东部沿海各省由于出口下降,经济增速放缓,在2009年直接减少了对山西省煤炭资源和电力资源的需求,煤炭价格的下跌导致山西省当年的经济发展的大幅回落,随之也使产煤县域的城乡协调性产生明显的下滑;2009-2012年山西省在国家的支持下开始逐步开展煤炭产业兼并重组,优化煤炭产业结构,调整成效显著,从而使这段时间的煤炭经济又有了回暖,在此期间,产煤县的城乡协调度有了较快的提升;2012年以后,煤炭行业退出了十年“黄金发展期”,开始步入低谷,在此之后的一段时间内,产煤县域的城乡协调度下滑到了最低点。除产煤县外,山西其它县域的产业与煤炭相关性也较强,所以它们的城乡协调度也不可避免的受到煤炭产业发展的影响,但是由于当地区位条件、农业基础与第三产业发展基础、地方政府政策调整的不同,他们在受到煤炭产业影响之后,城乡协调度的表现也各有不同。
2.5.2 地形起伏与交通区位
山西多山少川,境内大部分地区在海拔1500米以上,丘陵和山地占全省面积的80.1%,而平川与河谷地带仅占不到20%。而交通线路基本上是沿谷地和平川布局,山区较少,这对平川、山区的城乡协调性产生了很大影响。在城乡协调发展的空间分析中可以看出,平川与河谷地带的协调性相对较优,山区的城乡协调度相对较差。山西省的贫困县大部分都位于太行山区和吕梁山区,且集中连片分布。这些贫困县的整体城乡相关性较差、城乡发展差异较大,远远低于其他县域,虽然在国家扶贫政策的支持下有逐渐上升的趋势,但相对巨大的差距仍并没有发生实质性的改变。
2.5.3 中心城市带动作用
城乡经济的协调发展需要大城市之间的联系与带动。长久以来,山西省县域发展都存在着中心城市带动不足的特点。忻州市忻府区、吕梁市离市区、运城市盐湖区自己本身的城乡协调性发展还存在很大问题,更谈不上对其他县域的城乡协调性的带动。太原市作为山西省的经济中心,对太原盆地内其他县域的城乡协调性带动起了很大的积极作用,使太原都市圈成为山西城乡协调发展的最重要组成部分。除此之外,大同市城区、朔州市朔城区、晋城市晋城区、长治市城区对雁北与晋东南的城乡协调性发展也起到了一定程度的带动作用,但影响仍存在很大不足。综上所述,山西县域城乡协调性的发展缺少区域性中心城市的带动,除太原之外,其它中心城市的带动作用仍然偏低,满足不了区域经济协调发展的客观要求。
利用2008~2015年的城乡统计相关数据,以山西省的115个县(市、区)作为研究对象,综合运用各种计算方法,揭示了山西县域城乡协调发展的时间变化和空间差异。得出以下结论:①山西省县域尺度下的城乡协调度在整体上呈波动中下降的趋势,即山西县域的城乡协调性发展有扩大的态势。②不同分区县域的城乡协调性呈现出不同的特点。产煤县的城乡协调度在整体上呈“W”型发展;非煤县的城乡协调度在整体上呈波动中下降的趋势;贫困县与非煤县城乡协调度的发展轨迹较为相似,也是呈波动中递减的趋势,但是贫困县在2009~2013年经历过一段时间稳定的上升之后才开始有明显的下降;市辖区的城乡协调度整体上跳跃性较强,每一年协调度的上升都会伴随下一年协调度的下降,协调度发展极不稳定。③在总体的空间趋势分析上,城市和乡村在不同年份表现出不同的特点:2008年,城镇与乡村的人均可支配收入均呈现出明显的地域差异——“中部高,两边低”而他们二者的增长率在空间上呈现出明显的空间均质化现象;2015年,城镇与乡村的人均可支配收入与它们的增长率在东西方向上变化较小,但在南北方向上出现了很大的变化,城镇与农村的人均可支配收入在空间表现更加均衡,增长率在空间趋势上,城镇是“南高北低”,农村是“北高南地”。④从城乡协调的耦合性与异质性分析结果看出∶相比2008年,2015年城乡协调度高的县域个数大大下降,中协调区与低协调区的县域个数大大增加,城乡协调度在空间上有较为明显的下降。但是与前者相比,2015年城乡协调性的地域之间的联系有所增强,整体的城乡协调性空间格局有了一定程度的优化。
山西城乡协调性的时空发展和演化与山西煤炭的资源禀赋、政府政策、地形起伏、交通区位有着密切的关系,国家每一次对煤炭结构调整的相关政策都会对山西煤炭经济的发展起很大的促进作用。山西未来的经济发展应紧抓历史机遇,把国家级资源型经济转型综合配套改革试验区与煤炭供给侧改革相结合,优化产业结构,推进经济转型发展。与此同时改变农业产业与旅游产业落后的基础设施现状,为农村经济发展注入新活力,以期达到扩大农民收入来源和提高农民收入的目的。最后不能忽视对太行山区与吕梁山区等城乡协调性较差的贫困县域的扶持,实施精准扶贫战略,从而使山西县级区划的城乡经济发展在空间上能够实现高度协调。本研究目前仍存在一定的缺陷:由于所掌握数据有限性,所选的指标较少,仅有城镇人均可支配收入、农村人均可支配收入、城镇与农村人口数量这四项,且时间跨度较短,仅为8年。但本研究符合山西城乡协调性的发展现状,今后应对长时间、多指标、小尺度区域发展做更为深入的研究,为城乡经济协调发展提供有力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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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山西省人民政府.关于修订山西省县域经济发展考核评价暂行办法的通知[R]. (晋政发〔2015〕28号) .
责任编辑:蒋亚林
By using the correlation coefficient and the difference between urban and rural areas of urban and rural growth coefficient,regional coordination index, statistical analysis and other methods, the combination of ArcGIS and Excel for statistical analysis of the coordination degree of Shanxi province 2008~2015 years between urban and rural development tools.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coordination degree of urban and rural areas in Shanxi Province in the overall trend of fluctuations in the trend of decline, and in 2014 fell to the lowest point. County coal in the overall urban and rural coordination degree is "W" type development; non coal county and impoverished county urban and rural coordination degree in the whole fluctuating downward trend, but the development is slightlydifferent; in the area of urban and rural coordination degree in the whole jump strong, rising every year the coordination degree with the decline of coordination degree next year, the coordination development is extremely unstable. Spatial analysis shows that, with the passage of time, the number of a high degree of coordination of urban and rural county decreased greatly,the number of the county a coordination area and low coordination area greatly increased, urban and rural coordination in space are significantly decreased; but after 8 years of development, the coordination of urban and rural areas between Shanxi regional links increased the pattern of the whole space, the coordination of urban and rural areas have a certain degree of optimization. The main reasons for the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of urban and rural areas are resource endowment and development policy,topography, traffic location and the development of central cities.
urban-rural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time-spatial revolution ; County Scale ; ESDA; Shanxi
C912
A
1674-4144(2017)-09-36(8)
邓毅,山西师范大学地理科学学院硕士研究生。
靳飞飞,山西师范大学地理科学学院硕士研究生。
薛龙义,山西师范大学地理科学学院副教授(通讯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