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农保”首批试点农民耐用品消费层次与区域差异比较研究

2017-09-12 06:39李树良
关键词:生存型新农保耐用品

李树良

(重庆工商大学 商务策划学院, 重庆 400067)

“新农保”首批试点农民耐用品消费层次与区域差异比较研究

李树良

(重庆工商大学 商务策划学院, 重庆 400067)

以中国综合社会调查(CGSS2010)数据为基础,探讨新农保对农民耐用品消费的层次促进作用。研究发现,新农保对农民生存型、发展型耐用品消费影响显著,对享受型耐用品消费影响不显著。主要结论:陌生人信任对农民耐用品消费的影响比大众信任大,新农保在中、西部地区对农民耐用品消费的影响较一致,在东部地区的影响和全国相比情况差异较大。建议:因地制宜发挥新农保对农民消费的促进作用,扩大农民耐用品消费。

新型农村社会养老保险;社会信任;消费层次;耐用品消费;区域差异

一、引言

经济新常态下,国外市场需求不足导致出口增速放缓,同时由于经济不景气,国内投资也放慢了脚步。因此,扩大消费成为我国经济新常态下拉动经济增长的重要方面。若要扩大消费,首先是释放农民的消费潜力,其次要促进消费结构升级。于是,扩大农民的消费需求成为推动中国经济增长的重要驱动力。我国新型农村社会养老保险制度(以下简称“新农保”)自2009年实施试点以来,不仅肩负着解决农村居民养老后顾之忧、实现“老有所养”的政策目标,同时还承担着带动农村消费与扩大内需的战略任务[1],尤其是要扩大农民对耐用品的消费。而且,新农保作为政府的正式社会保障制度,通过在试点区域的良好制度功效的展示,必定产生强大的内驱力,培育人们对制度心悦诚服的认同感以及对制度的由衷热爱和信任,从而延伸到社会信任的其他方面[2]。然而,在首批试点地区,新农保促进农民生存型、发展型、享受型耐用品消费了吗?如果答案是肯定的,农民参加新农保与否对耐用品消费层次和不同区域(东部、中部、西部)的促进作用是否存在差异?为了回答这些疑问,本文以中国综合社会调查(CGSS2010)的首批试点区域农户的微观数据为分析样本,在考虑样本农户社会信任、家庭、个人特征等因素的情况下,运用Stata分析软件,尝试从定量的角度回答如上疑问。

Friedman[3]、Modigliani[4]等权威专家从不同角度研究得出了社会保障对居民消费具有正向的带动作用的结论。Feldstein[5]从消费函数分析入手,以美国1927—1971年时间序列数据为研究样本,得出美国在样本数据期间及以后的社会保障计划导致私人储蓄降低了30%~50%。国内学者结合我国新农保实施的具体情况进行了大量研究。贺立龙等得出结论:“新农保”对消费支出的影响因家庭特征不同而表现不同,新农保对家庭平均年龄60周岁以上的农民影响较大[6]。程令国等认为新农保尤其提高了参保老人(60岁以上)的经济独立性,使得参保老人对消费的需求有所增加[7]。岳爱等认为,提高农村社会保障水平能够降低农村家庭养老等的预防性储蓄;同时,参保农户的家庭日常费用支出显著高于未参保农户[8]。而马红鸽认为,农户个人对村干部和新农保制度的信任程度显著影响农民的参保行为[9]。国外学者对耐用品消费的研究多集中在模型的实证检验和参数估计上。Moreno认为在信息不对称的条件下,消费者对汽车、房屋等耐用品购买的保留价格的变化是有规律的,可以用参数化的模型来概括,随着模糊感知水平的减少,汽车、房屋等耐用品隐含期权的价值也不断减少[10]。结合“新农保”的实施情况和其他影响因素,国内学者研究其对耐用品消费的影响颇多。李树良利用中国综合社会调查数据得出,新农合能有效提高农村家庭生存型、发展型耐用品消费水平,且具有明显的地区差异性[11]。李树良和周亚军认为,新农保、农民收入水平、消费观念与消费心理等因素都影响农民耐用品消费,因此不断完善新农保制度、增加农民收入、转变消费观念能够促进农民对未来的预期收益、提高消费档次、进行较高层次的耐用品消费,从而能够发挥消费对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12-13]。

从相关研究文献看,单独研究新农保对东、中、西部不同区域农民消费影响的不多;基于行为消费理论,利用微观权威数据进行的研究也很少。到目前为止,从新农保、社会信任角度研究农民耐用品消费层次的文章还很少,鲜有研究者探讨试点区域新农保、社会信任对农民耐用品消费的影响。因此,本文以中国综合社会调查(CGSS 2010)新农保首批试点区域的848个农户微观数据为研究样本,通过建立模型,从定量的角度研究新农保对农民生存型、发展型、享受型耐用品消费的影响。并对东、中、西部地区参保农民各层次耐用品消费情况进行比较,试图在行为消费理论框架内揭示其影响机理,以便为政府及相关企业制定决策提供依据。

二、模型构建与数据说明

(一)模型构建

本文将农民购买汽车(享受型消费)、电脑(发展型消费)、摩托车(生存型消费)等耐用品消费决策理解成一个二向性(dichotomy)问题,即因变量为非此即彼的二元变量。故可将“农民耐用品消费”设置为虚拟变量,令购买了耐用品的样本取值为“1”,没有购买耐用品的样本取值为“0”。Logit模型是分析二向性选择问题的常用工具,其理论基础为二元选择理论。模型函数为概率分布函数,具体表述如下:

(1)

式(1)中,Ci=α+βDi+μ,e表示自然对数的底。它的估计式是:

(2)

式(1)、式(2)中,pi为农民购买耐用品的概率, β为待估计参数,Di为解释变量向量,μ为误差项。

农户是否参保都是根据具体情况而定的,不是通过抽签来决定的。农户会考虑家庭因素、新农保因素、对国家政策熟悉程度等因素来决定是否参保。此时,会因为农民选择行为产生选择性样本问题,因此为了分析结论的有效性,要修正样本选择性偏差。文章运用赫克曼修正法修正样本选择性偏差,得到修正的耐用品消费模型如下(具体修正过程详见文献[11]):

(OSSi=0)

(3)

(OSSi=1)

(4)

(二)数据来源与指标说明

2010年中国综合社会调查(CGSS)采取的是多层次分层抽样的方法,对12 000户家庭进行调查,包含中国农户家庭的基本信息、参与新农保、社会信任以及耐用品消费等与本研究密切相关的信息,调查对象涵盖中国大多数省份的100多个县、区、市。根据问卷区县代码筛选首批试点区域,最终得到848份考察样本,其中参加新农保的农户有272个,参保率达32.08%,没参加的农户有576个,未参保率达67.92%。新农保首批试点区域考察样本涵盖了17个县、区、市。其中东部地区有8个县、区、市共229个样本,中部地区有5个县、区、市共358个样本,西部地区有4个县、区、市共261个样本。

根据问卷的“A61您目前是否参加了以下社会保障项目?”对自变量进行测定:参加了=1,没有参加/不适用=0。社会信任分大众信任、陌生人信任两个维度,根据问卷A33和A34项的回答测量。选定家庭年收入、家庭规模、经济状况、政治面貌等作为家庭和个人特征控制变量。因变量“农民是否消费耐用品”通过问题项C9 农民对家用小汽车、电脑、摩托车的购买情况设定二元变量予以测量(购买赋值为1,没有购买/不适用赋值为0),并通过对购买时间的回答测定其是否在新农保制度出台前购买,在制度出台前购买赋值为0,在制度出台后购买赋值为1。各项指标的选取及说明见表1。

三、分析结论与讨论

(一)描述性统计分析

在东、中、西部地区,按是否参加新农保直观比较两类农民的耐用品消费情况。由表2可知:

(1)从全国范围来看,参加新农保的耐用品消费数量高于没有参加新农保的。参加新农保的汽车拥有量(享受型消费)为每万人993辆,远远高于没参保的;参保农民的电脑拥有量(发展型消费)为每万人3 640台,是没有参加新农保的10多倍;参加新农保的摩托拥有量(生存型消费)为每万人7 831 辆,远高于没有参加新农保的(每万人4 566 辆)。

(2)从东、中、西部地区来看,所有地区参加新农保的耐用品消费数量皆高于没有参加新农保的。东部地区的差异最小,参加新农保的汽车(享受型消费)、电脑(发展型消费)和摩托车(生存型消费)拥有量分别比没有参保农民拥有量多464辆、603台、43辆;中部地区次之,参保农民的汽车、电脑和摩托车拥有量分别比没有参保农民拥有量多715辆、2 713台、3 085辆;西部地区发展型、生存型消费差距最大,享受型消费差距次之(表2)。

表1 各项指标的描述和定义

表2 新农保对农民耐用品消费影响的描述性统计(每万人)

注:以上结果是由中国综合社会调查(CGSS)数据的统计分析所得。

(二)实证模型分析结果

模型的回归结果如表3—表6所示,模型整体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通过了 F检验,由此可得出如下结论:

(1)在试点区域,新农保对农民耐用品消费有明显的促进作用,且地区分布不同,对各层次耐用品消费促进作用也不同,即新农保对农民生存型(摩托车)、发展型(电脑)耐用品消费影响显著。从全国回归结果来看(表3),新农保均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正向影响农民对摩托车(生存型)、电脑(发展型)、汽车(享受型)等耐用品的消费。就东部地区而言(表4),新农保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新农保正向显著影响农民对于电脑(发展型)的购买;就回归系数而言,新农保比较显著地促进了农民对电脑(发展型平均系数3.599 4)的购买,其次是较显著地促进了对摩托车(生存型平均系数1.500 7) 的购买,再次是促进了对汽车(享受型平均系数1.085 4)的购买。从中部(表5)、西部地区(表6)来看,新农保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正向影响农民对于电脑(发展型)、摩托车(生存型)的购买,对汽车(享受型)耐用品消费影响不显著。

新农保在试点区域的开展,影响到参保农户的预期收入、预防性储蓄以及对未来风险预期,会减少养老的预防性储蓄,使农民对未来的预期更加乐观,其预期收入也随着参保年限的增长而一同增长。新农保对于年轻人来说,相当于储蓄式的个人账户和政府补助的结合,增加了其未来的预期收入,从而使其有信心消费;对于参保的老年人而言,60岁以后每月可以领到政府补助和自交费用的返还部分是明确的,相当于一种额外的保障性收入,农民对待这种额外保障性收入具有较高的边际消费倾向,每月领取的社保金为老年农民及其家庭的耐用品消费提供了一定的经济基础,所以“新农保”对农民耐用品消费具有较强的促进作用。新农保在试点地区的消费促进效应明显存在地区差异,这与各地区的经济发展水平和农村居民的消费能力是分不开的。

表3 全国“新农保”对农民汽车、电脑、摩托车等耐用品消费的回归结果

注: ***、 **、*分别表示变量系数通过了1%、5%、10%的显著性检验。

(2)相对于社会信任的大众信任而言,陌生人信任能够较大地促进农民耐用品消费。就全国而言(表3),陌生人信任对农民各层次耐用品的回归系数都是正值,且电脑的系数通过5%的显著性检验,说明农民对陌生人信任中间变量正向影响农民对摩托车(生存型)、电脑(发展型)、汽车(享受型)耐用品的消费,对电脑(发展型)这种耐用品消费影响较显著;大众信任变量对汽车、电脑、摩托车的回归系数都是负值,且对摩托车、电脑的一项系数分别通过了5%的显著性检验,说明大众信任对农民各层次耐用品消费存在挤出效应且对摩托车、电脑的挤出效应较显著。从各地区来看,大众信任、陌生人信任变量在东部地区(表4)回归系数多数为负值(仅3项为正值),说明社会信任对农民各层次耐用品消费的促进作用在东部地区存在较大的挤出效应;中部地区(表5)和东部地区表现一致,社会信任在此地区的回归系数基本为负值(仅1项为正值),说明社会信任在中部地区对农民各层次耐用品消费存在挤出效应;西部地区(表6) 的情况和全国较相似,陌生人信任正向影响农民对摩托车、电脑、汽车等耐用品消费,大众信任对农民各层次耐用品消费存在挤出效应。

就个体而言,社会资本意味着帮助个体获取成功而建立互利互惠、信任关系的途径——也就是通常我们所说的“社会信任”。现阶段,国内农村市场的消费环境中存在一些不规范方面,如农村假冒伪劣现象还没有得到有效遏制,消费安全问题比较突出,保护消费者权益的法律法规不够健全,部分农民消费观念和意识比较薄弱等。因此,基于一定社会信任的消费环境的建设成为一项系统而又艰巨的任务,不仅需要充足的物质资本,而且需要丰富的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的投入。而且,社会资本中的社会信任对和谐消费环境的建设起着其他资本无法替代的作用[14]。

(3)新农保不仅直接影响农民耐用品消费,而且通过社会信任的间接作用影响农民各层次的耐用品消费。从全国的新农保与大众信任、陌生人信任的交互项回归结果看(表3),交叉项正向、较显著地影响农民的摩托车(生存型)、电脑(发展型)消费、正向影响农民的汽车(享受型)消费。这是因为新农保是与家庭养老、土地保障、社会救助等其他社会保障措施相配套发挥基本养老保障功能,能够在一定程度上促进农民对生存型 (摩托车)、发展型(电脑)耐用品的消费,对享受型 (汽车) 耐用品消费的支持力度不强,因此目前新农保的保障作用还难以起到显著优化农民消费结构和提升消费层次的作用。从各地区的新农保与大众信任、陌生人信任的交互项回归结果看,在东部地区(表4),新农保与享受型 (汽车) 耐用品即期消费观念交叉项的系数为负值,表明它对农民该层次耐用品消费具有负向作用,存在挤出效应,其余两项系数为正值,说明对生存型 (摩托车)、发展型(电脑)耐用品消费有促进作用;新农保与大众信任交叉项的系数为正值,表明它们对农民各层次耐用品消费具有的正向作用,且对发展型(电脑)耐用品的促进作用较显著。在中部地区(表5),新农保与大众信任、陌生人信任的交互项回归系数皆为正值,说明在参加新农保的情况下,农民超前消费的倾向越大,对耐用品的消费就越多;即期消费观念越强,对耐用品的消费就越大。在西部地区(表6),新农保与社会信任所有交叉项的系数为正值,说明新农保通过社会信任的作用正向影响农民各层次的耐用品消费,且分别在10%、1%的显著性水平下对农民发展型、生存型耐用品消费有较显著的促进作用。综合来看,新农保与社会信任的交互作用对农民生存型、发展型耐用品消费的促进作用较大。

(4)从家庭年收入、家庭规模、经济状况等代表家庭特征的控制变量来看,在全国的回归结果中(表3),家庭年收入较显著正向影响农民享受型(汽车)耐用品消费,显著正向影响发展型(电脑)耐用品消费;家庭规模正向影响发展型(电脑)耐用品消费;经济状况较显著正向影响农民发展型的耐用品消费,显著正向影响农民生存型耐用品消费。就东部地区而言(表4),家庭年收入较显著正向影响农民生存型、享受型耐用品消费;家庭规模正向影响农民生存型、发展型、享受型耐用品消费;而经济状况控制变量只显著正向促进了农民生存型、发展型耐用品的消费。就中部地区而言(表5),控制变量家庭年收入较显著正向影响农民享受型、生存型的耐用品消费,且显著正向影响农民电脑(发展型)耐用品消费;家庭规模对农民生存型、发展型、享受型耐用品消费都存在挤出效应;而经济状况仅显著正向促进了农民生存型耐用品的消费。就西部地区而言(表6),家庭年收入较显著正向影响农民摩托车(生存型)、电脑(发展型)等耐用品消费;家庭规模对农民生存型、发展型、享受型耐用品消费皆存在挤出效应;家庭经济状况显著正向影响农民摩托车(生存型)的耐用品消费,较显著正向影响农民电脑(发展型)耐用品消费。总之,家庭年收入越高、家庭规模越小、经济状况越好的农民越愿意进行较高层次的耐用品消费。

表4 东部地区“新农保”对农民汽车、电脑、摩托车耐用品消费的回归结果

注: ***、 **、*分别表示变量系数通过了1%、5%、10%的显著性检验。

表5 中部地区“新农保”对农民汽车、电脑、摩托车耐用品消费的回归结果

注: ***、**、*分别表示变量系数通过了1%、5%、10%的显著性检验。

注:***、**、*分别表示变量系数通过了1%、5%、10%的显著性检验。

(5)从受教育年限、健康程度、性别、年龄、政治面貌等个人特征控制变量来看,在全国的回归结果中(表3),控制标量受教育年限的系数都是高度显著的正值,说明受教育年限显著促进农民生存型、发展型、享受型耐用品消费;同时健康程度较正向(有2项负值)促进农民各层次耐用品消费;中共党员农民对各个层次耐用品消费比非中共党员农民多,男性农民对各个层次耐用品消费比女性农民多,但是影响效果不够显著。对东部地区而言(表4),受教育年限正向促进农民生存型、发展型、享受型耐用品消费,但影响效果不显著。健康程度控制变量对农民汽车(享受型)、电脑(发展型)耐用品消费存在挤出效应,对摩托车(生存型)耐用品消费影响效果不显著。男性农民对发展型耐用品消费显著大于女性农民。中共党员农民对各个层次耐用品消费比非中共党员农民少。在中部地区回归结果中(表5),受教育年限显著正向影响农民对电脑(发展型)的耐用品消费;较显著影响农民对摩托车(生存型)、汽车(享受型)耐用品消费。男性农民对生存型耐用品消费显著小于女性农民。健康程度、年龄、政治面貌对农民耐用品消费影响不显著。对西部地区而言(表6),受教育年限显著正向影响农民发展型耐用品消费。男性农民对各个层次耐用品消费比女性多。健康程度正向影响农民各层次耐用品消费,但不显著。年龄、政治面貌对农民各层次耐用品消费影响不显著。

四、研究结论与政策启示

本文利用中国综合社会调查(CGSS2010)数据,在首批试点地区检验新农保对农民摩托(生存型)、电脑(发展型)、汽车(享受型)耐用品消费的影响,同时把社会信任作为中间变量,研究其对农民耐用品消费的传导作用,然后比较全国与东、中、西部地区新农保对农民各层次耐用品消费的影响。研究发现:

(1)新农保能够有效促进农民耐用品消费,且地区分布不同,消费层次促进效应明显不同,即新农保对农民生存型、发展型耐用品消费影响显著;对享受型耐用品消费影响不显著。按地区来看,新农保在中、西部地区对农民耐用品消费影响较一致,在东部地区的影响与全国情况比较差异较大。

(2)大众信任、陌生人信任对农民各层次耐用品消费的影响作用不尽相同,相对于社会信任的大众信任而言,陌生人信任对于农民耐用品消费的促进作用较大。

(3)新农保不仅直接影响农民耐用品消费,而且通过社会信任的传导作用影响农民各层次的耐用品消费。

根据研究结论得出如下政策启示:

第一,加大农村市场以摩托车为代表的生存型耐用品、以电脑为代表的发展型耐用品的宣传和促销力度;扩大中、西部地区新农保制度范围,提高参保率,从而刺激中、西部地区农民的生存型、发展型耐用品消费,增强农民的耐用品消费能力。

第二,积极发挥社会信任对农民耐用品消费的促进作用,多方位引导农民加强社会网络建设,提高农民对社会的认识和信任意识,发挥社会制度信任及陌生人信任的示范效应作用,带动更多农民进行各层次的耐用品消费。

第三,积极探索实行城乡统一的社会养老保险制度,缩小二元体制下的养老保险制度差距,使更多农民感受到社会公平,增强社会信任,营造良好的社会消费环境,从而通过社会养老保险制度、社会信任的传导作用促进农民对耐用品的消费,为扩大内需贡献农民消费的力量。

第四,在完善新农保制度提高农民消费的同时,应千方百计地增加农民财产性收入,加快土地、宅基地、林地、山地的租赁、承包甚至上市的流转速度,不断扩大社会资本等无形财产性收入比重,从而使农民有实力进行较高层次的耐用品消费,不断提升农民消费结构。

致谢:感谢中国人民大学社会学系和香港科技大学社会科学部的“中国综合社会调查( CGSS) ”项目数据协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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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张佑法)

Comparative Research on the Famers’ Durable Goods Consumption Level and Regional Differences of the New-type Rural Social Endowment Insurance in the First Test Area

LI Shuliang

(Business Planning School, Chongqing Technology and Business University, Chongqing 400067, China)

Based on CGSS2010 data, this paper makes an analysis on what the effect the new-type rural social endowment insurance will have on the basic level, developmental level, enjoyable level consumption of durable goods,taking into account the role of social trust in the first test area. It is found that the new-type rural social endowment insurance can affect the basic level, developmental level consumption of durable goods remarkably, but not in a remarkable way for the enjoyable level consumption. And it mainly embodies that the effect of strangers’trust is greater than that of public trust in total. The impact of thenew-type rural social endowment insurance on the durable goods consumption in central area, and west areaare almost the same, but the situation in east area is quite different compared with the nationwide. So we should adjust measures to local conditions so as to make the new-type rural social endowment insurance promote farmers’ consumption,and increase farmers’ durable goods consumption.

the new-type rural social endowment insurance;social trust;consumption level; the durable goods consumption; regional difference

2017-05-23 基金项目:重庆市社会科学规划培育项目“展望理论下农民耐用品消费决策影响因素研究”(2016PY08)

李树良(1980—),男,黑龙江阿城人,讲师,硕士,研究方向:农民(农村)消费及社会保障。

李树良.“新农保”首批试点农民耐用品消费层次与区域差异比较研究[J].重庆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2017(8):70-79.

format:LI Shuliang.Comparative Research on the Famers’ Durable Goods Consumption Level and Regional Differences of the New-type Rural Social Endowment Insurance in the First Test Area[J].Journal of Chongqing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Social Science),2017(8):70-79.

10.3969/j.issn.1674-8425(s).2017.08.010

F126.1

A

1674-8425(2017)08-007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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