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轶天+李春花
摘 要:李碧的作品颇具特色,字里行间的镜头感使得其文学作品屡屡被改编为电影,并搬上大荧幕。本文将从李碧华的小说《霸王别姬》入手,从文学作品改编到电影,分析其艺术特点。
关键词:作家;文学;电影
中图分类号:J9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12(2017)20-0003-01
李碧华的诸多小说,文字看起精短简单,但是被改编的影视作品却极具深度。《霸王别姬》一部惊世叫好的佳作,就是李碧华编剧与陈凯歌导演的“天作之合”下的产物。该片成为了中国电影雅俗共赏的典范,是集文艺性和观赏性与一身。陈凯歌以李碧华的小说为基础,带着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认识和看法,掺杂了文学与商业的气息,对原著进行了一些改编,无论是对主题进行了再编排、还是对结局和叙事时间等等,都在影片中进行了再构造。其主要体现在。
一、主题置换
《霸王别姬》这一部电影暗示着香港处于尴尬的政治文化身份。程蝶衣对师兄段小楼的同性迷恋,表明了他对自己身份的一种迷茫、遗忘。这也就从侧面揭示了当时香港的处境,所谓的未来命运,都是未知数。那一代人心中藏着的恐惧渐渐的被放大,这种残酷的社会现实使得人们对自身的身份进行了反思。《霸王别姬》毫无保留的将主题置于“文革”的社会大背景下,小说中的笔墨不多,电影却加重了占据全片的分量,一场历史文学的偏移与消费文化的崛起,使其在文学和商业上都具有极高的价值体现,为中国电影带来了史无前例的影响。
小说中,真虞姬与假霸王的悲剧都是两人最后生活在自己的生活圈里;但是电影中,两人却是阴阳相隔。陈凯歌站在了男权的叙事角度,完成了虞姬不得不死的结果;李碧华看清了当时香港的尴尬身份,写出了虞姬不能死的美好期许。他们从不同的角度解读了,小人物不同的命运背后象征着不同的社会命运。
二、对结局的改编
影片《霸王别姬》的结局和原著中有着巨大的区别。电影中陈蝶衣在与小楼多年重逢的一场戏中真正的挥剑自刎,死在了戏中,彻彻底底留在了戏里。而在小说中,陈蝶衣和小楼只不过是人生中的最后一次搭戏,戏至高潮,蝶衣挥剑自刎,然而并没有死,死的是蝶衣心中的虞姬。最后其回了内地,与小楼永没相见。电影对小说结局的改编算是对蝶衣对小楼爱恋的升华,对其归宿放置了一个更好的位置。
蝶衣反复说道:“他这辈子就是想当虞姬”。可是他用尽了一生的力气也没能在现实生活中当上虞姬,最终败给了现实。小说中的结局是这样写到:
“师弟!”
小楼摇撼他:“戏唱完了。”
蝶衣惊醒。
戏。唱。完。了。
灿烂的悲剧已经结束。
华丽的情死只是假象。
他自妖梦中,完全醒过来。蝶衣的虞姬梦破灭了,他倾注一生的单爱恋最终只是一场戏弄。他的人生从他担演别姬开始就注定了其最终的悲惨宿命。
然而在电影中的结局,蝶衣在与小楼的最后一场戏中,假戏真做,最终以虞姬的身份死在了霸王的怀里,给予他这一生爱恋的一个较为完美的结局。在影片中陈蝶衣终究是一个活在戏里的人,他将霸王别姬这场戏当成了自己最终的归宿。他不喜欢且接受不了现实中自己的命运,导致他分不清真与假,戏剧与现实。现实的迷离让他紧紧抓住这出戏,戏中的他才是虞姬,师兄则是他一人的霸王。戲外,他陈蝶衣是个男人,师兄则只是他的师兄。戏里戏外的天壤差别,让陈蝶衣不愿意走出戏外,然而现实中的种种制约也让他走不进现实。于是他选择了在霸王别姬这出戏中了断自己,彻彻底底得留在这段戏里。
三、叙事时间的重塑
《霸王别姬》这部电影深沉大气,延续了导演陈凯歌一贯的关注民族传统与文化的特征。20世纪90年代,李碧华的这部小说被搬上银幕的时候,轰动了整个中国甚至是全世界。然而21世纪,这部电影依旧让人震撼、感动。不同的文本符号呈现出不同的文本形态,那么在《霸王别姬》小说与电影中,故事时间和叙事时间上也各有所异。小说与电影的叙事情节大致相同,主要是以原著为主题文本进行叙事,但是在改编的过程中主要有这些变动:首先,小说的时间是1929年到1984年,电影的时间是1924年到1977年;其次,对程蝶衣、段小楼人物的改编;最后,对故事结局的改编,小说中程蝶衣与段小楼相逢后又各自分离,而电影中程蝶衣自刎谢幕了整个银屏。
由于小说与电影的叙事时间不同,也表现出了不同的美学效果。小说作为一种文字形式出现在读者面前,更多展现的是抒情叙事,而电影由于时间的限制,则是通过一种影像紧凑的出现在观众面前,使得作品更富有张力。作为一部家喻户晓的剧作,这是李碧华与陈凯歌一次完美的合作,无论历史在人们心中是怎么样的一个形象,电影对小说的再诠释都给了观众一个惊天动地的改编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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