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学习领域国际研究热点透视及前沿主题可视化分析

张必兰，吴 峰

(北京大学 教育学院， 北京 100871)

成人学习领域国际研究热点透视及前沿主题可视化分析

张必兰，吴 峰

(北京大学 教育学院， 北京 100871)

成人学习对于一个国家和地区乃至一个企业人力资源的提升具有关键性作用。采取文献计量学方法，运用可视化文献分析工具HistCite和CiteSpace，对近百年来成人学习重要文献进行分析，旨在掌握国际成人学习研究的脉络及分析其发展趋势。研究发现，国际成人学习研究主要分布在基础理论、学习效果、学习环境、社会政策和学习技术五个领域，其中学习技术作为未来的新兴领域，是信息技术对于成人学习的新兴性变革。

成人学习；成人教育；计量分析；可视化分析

进入21世纪以来，一方面由于信息技术的快速发展导致知识的更替速度越来越快，另一方面由于全球化竞争愈来愈激烈，成人在工作过程中需要不断地学习，掌握新的知识与技能，以更好地胜任工作岗位。成人学习的重要意义不仅体现在职业生涯上，而且贯穿于成人的终生。终身学习作为一种新的学习理念，获得越来越多学者的认同。许多国家对于成人学习非常重视，通过制定终身学习法积极推动，例如，美国于1976年出台《终身学习法》，日本于1990年颁布《终身学习振兴法》。我国对于终身学习同样非常重视，在“十六大”报告中明确指出“建设全民学习、终身学习的学习型社会”。在《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中也明确提出“建设人人皆学、时时能学、处处可学的学习型社会”。可见成人学习对于我国的重大意义。因此，聚焦世界成人学习研究的热点话题，分析世界成人学习研究的前沿，探讨世界成人学习的趋势，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本研究通过收集科学引文数据库(Web of Science，简称WOS)近百年的数据，对成人学习的历史发展、研究现状以及主要的研究领域、研究学者和机构等进行文献计量学分析。文献选取自WOS核心数据集中的科学引文数据库(扩展版)(SCI-EXPANDED)、社会科学引文索引数据库(Social Sciences Citation Index,简称SSCI) 和艺术与人文科学索引数据库(Arts & Humanities Citation Index, 简称A&HCI)三个子库，应用文献统计分析软件HistCite 和CiteSpace，对检索得到的从1900到2017年所有关于成人学习的文献进行统计与分析，并对结果进行可视化的展示与描述。[1]

一、研究方法

(一)数据获取

对成人学习的研究文献，从WOS中的三个核心数据库中检索得到SCI-E、SSCI以及A&HCI。鉴于“成人学习”与“成人教育”的内涵重合度高，同时选择两个关键词进行检索，主题检索内容为：TI= (“adult learning” OR “adult education”)，检索的时间设置为1900年到2017年，在核心数据库中一共检索到1，804篇相关文献。对文献的所有信息进行导出，为了满足分析软件的需要，文献导出格式为纯文本。

(二)研究方法

主要运用文献计量学和数理统计分析相关理论，分别从文献计量法、内容分析法和词频分析法对成人教育的文献进行分析与总结。

其一，文献计量法。对WOS核心数据库1900-2017年收录的与成人学习相关的文献进行统计分析，分别从发表文献数量、作者、施引文献次数、研究机构、国家、关键词等多个维度进行文献分析。

其二，内容分析法。从研究内容来看，通过对高被引用参考文献进行内容分析，可以了解当时的研究方向和研究热点。高被引用参考文献具有较高的认可度和影响力，是当时该领域研究的代表性文献。

其三，词频分析法。词频分析法是通过对文献内容的关键词统计分析以对文献内容进行研究的一种方法。关键词能够快速地聚焦文章的研究重点，通过出现的频率对成人学习领域的热点与发展趋势进行分析。

(三)研究工具

在文献分析工具上，采用HistCite和CiteSpace两款软件进行可视化分析。其中HistCite是被誉为“SCI之父”的美国信息学家尤金·加菲尔德(Eugene Garfield)以及他的同事共同研发的文献分析软件。HistCite不仅能够分析对应参考文献的引用与被引用情况、文献发表量随着时间的变化情况，并且能够快速地产生文献之间的引文时序图，通过图的方式展现文献的引用关系，其中点的大小表示文献的引用率，使用户快速明晰该领域的发展，以及在发展过程中起到关键性作用的参考文献。 CiteSpace II 是美国德雷克塞尔大学(Drexel University)信息科学技术学院副教授陈超美设计并开发的信息可视化软件，能够将下载的文献进行计量和可视化，进行规律挖掘等。[2]

首先，利用HistCite软件对检索到的文献基于时间和引用情况进行分析，生成文献的时间分布图和引文时序图，从而了解成人学习领域的历史发展脉络。其次，针对成人学习现阶段的发展情况，利用HistCite软件，分别从研究方向、地区、研究机构、来源期刊以及领域内排名前十的高影响力学者等方面进行分析与描述。再次，对领域当前的研究热点和趋势进行分析。通过CiteSpace软件对近十年成人学习相关的文献进行关键词共词分析，得到成人学习研究的热点信息，进而归纳成人学习研究的趋势。

二、研究概况

从研究方向、国家地区、研究机构、发表期刊、高影响力研究者、高影响力研究文献六个方面对成人学习研究现状进行分析。

1.研究方向分布。通过WOS中的“分析检索结果(Analysis Results)”功能，将文献的研究方向进行统计分析并以直方图的形式可视化展示出来。如果同一个研究方向上文献的数量超过一定的阈值，就可以统计到最终结果中。分析使用默认的阈值不难发现，这些文献可划分为62个不同的研究方向，其中排名前10 的分别是教育教学、心理学、老年医学老年学、农业学、社会科学其他主题、历史学、企业经济学、科学技术学、信息科学图书馆科学、政府法(见图3)。从结果可以看出教育教学[3][4]是最主要的成人教育研究方向，但是其他方向[5][6]仍然占据一定的比例，由此成人教育所涉及的研究方向非常广泛。

图3 排名前10的研究方向

2.国家地区分布。通过对WOS中文献作者国家地域的发展分布统计分析，得到成人学习文献发表数量和TLCS与TGCS结果(见图4)。TLCS(Total Local Citation Scores)和TGCS(Total Global Citation Scores)分别表示某文献在本数据集的总被引次数和在WOS 中的总被引次数。[7]从文献发表数量结果(见图5)的分布可以看出，在成人学习领域，研究成果最多的国家分别是美国、英国、加拿大，并且从文献发表数量来看，美国发表的文献数量是其他国家的几倍，表明美国在成人学习领域的研究远超过其他国家。此外，我国在成人学习领域的研究与美国等发达国家存在一定差距。

图4 文献数量排名前10 的国家(地区)的TLCS和TGCS

图5 文献数量排名前10 的国家(地区)

3.研究机构分布。剔除未署名研究机构的文章306篇，利用WOS分析功能对其余文献作者所属的研究机构进行统计分析，遴选出发表文献数量最多的前10名研究机构(见表2 )。美国佐治亚大学、英属哥伦比亚大学和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教师学院位于前三位，分别发表24、19和12篇文献。在上述10所研究机构中，有8所在美国，占比为80%。从单篇文献在本数据集被引次数均值(TLCS/N)来看， 美国雪城大学以2.5次位列第一，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教师学院和丹麦奥胡斯大学分别位列第二和第三。从TLCS/N和文献发表数量来看，在成人学习领域美国的研究实力和学术成果远超过其他国家或地区。

表2 文献数量排名前10 的研究机构

4.来源期刊分布。通过HistCite软件和WOS对发表文献对应期刊进行统计，结果表明发表与成人学习相关研究文献的期刊共451种，发表数量在前10位的期刊如表3所示。这10类期刊一共发表528篇文献，占总体发表文献的比例为37.18%。其中，Adult Education Quarterly发表文献的数量最多，有279篇，占总文献的19.65%。它的发表文献数量和其余9家发表文献的总数量相当。由此可以看出Adult Education Quarterly是该领域发表文献数量最多的期刊，从TLCS和TGCS上可以看出它也是该领域最有影响力的期刊。

表3 文献数量排名前10 的期刊

5.高影响力研究者。从数量和质量两个方面，分别使用TLCS和h指数对研究者影响力进行衡量。首先，在论文发表质量上，运用TLCS通过研究者研究成果被引用的次数来衡量其影响力，以及对应文献在该领域被认可的程度。由于受到研究者发表的论文自引、高被引单篇文献和作者合著关系等的影响，TLCS数据有可能不是非常精确，由此引入h指数衡量标准。h 指数最早由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圣地亚哥分校的物理学家乔治·赫希(Jorge Hirsch)于2005年提出，代表高被引次数，其含义为“当且仅当某科学家发表的Np 篇论文中有h 篇论文每篇至少获得了h 次的引文数,其余Np-h 篇论文中各篇论文的引文数都≤h 时,此h指就是该科学家的h 指数”。[8]h指数能够发掘出经常发表高影响力、高质量文献的研究者，同样也能够辨别出发表低质量文献的研究者。本研究首先通过TLCS对作者进行降序排列，然后对排名前10的作者分别找出对应的所有文献，按照h指数的定义对作者的h指数进行计算，汇总作者对应发表的文献数量，得到的结果如图6所示。

在这10位作者中，有6位来自美国，3位来自加拿大，1位来自雅典。由此可以看出美国在成人学习领域处于领先地位。在研究方向上，有2位作者对成人学习政策方向进行研究，有3位作者对成人学习基础理论进行研究，有3位作者对成人学习的发展因素进行研究，另外还有2位作者对成人学习参与程度进行研究。由此可见这四个研究方向的发展比较均衡。

图6 TLCS 指标排名前10 的研究者

6.高影响力研究文献。由于被引次数(LCS)能够很好地反映文献的影响力，因此为了找出具有高影响力的文献，利用HistCite对当前数据集通过LCS进行降序排列，找出排名在前10 位的文献(见表4)。从文献的来源期刊看，前9篇都来自Adult Education Quarterly，由此可以看出该期刊在成人教育领域具有较大的影响力。从表3可以看出，最有影响力的文献为社会政策对成人学习的影响，由此研究者对于社会政策十分关注。在前10篇最有影响力的文献中，4篇是基础理论研究，4篇是成人学习发展因素相关研究，2篇是成人学习参与度研究。在最有影响力的文献中，文献1、7、9和10是成人教育发展因素的研究，文献10是发表年份最早的文献，而文献1是最新的文献。由此可以看出成人学习发展因素一直是高关注的研究问题。这三个方向的研究未来也会持续成为学者研究的重点。

三、国际成人学习的发展历程与热点分析

(一)发展历程

对成人学习的发展历程分析从以下两个方面进行。一是论文的发表数量与年份的变化，二是成人学习关键节点的论文分布。通过论文发表数量随着年份的变化可以看出成人学习领域的研究热度，从论文的关键节点可以看出成人学习发展的突破性成果有哪些，更利于对该领域的研究内容有更加清晰的认识。

1.时间分布。在WOS的检索结果中，将成人学习领域文献的年发表数量进行统计。从图1可以看出，WOS 中最早的成人学习研究文献出现在1919 年，文献的总体发展分为萌芽期、上升期、下降期和稳定期四个阶段。

1919年至1982年是成人教育研究的萌芽期，在这一阶段，成人教育的概念刚形成。[9][10][11]1919年第一篇有关成人学习文献发表，相关研究较少，文献的年发表量基本保持在每年10篇以下。

1983年至1996年是上升期。从1983年开始，成人教育研究成果数量出现跳跃式增长，全年共发表69篇文献，年产量达到历史最高。1982年，国际成人教育理事会在巴黎召开过一次重要的国际会议，奠定了成人教育研究的基础地位。此后，在理事会110个国家的500多位工作人员的共同努力下，成人学习研究得到进一步发展。[12]在这一阶段，大量成人学习理论研究成果[13][14]涌现，并且大量的实践也开展。1997年-2004年，成人学习研究成果出现下降趋势。从2005年到现在，成人学习研究处于稳定期。随着信息化时代的到来，成人学习迎来更大的发展机遇，出现更多的学习方式，如在线学习、MOOC等，[15][16]这些都是成人学习新的领域。信息化的发展激励更多的学者投身成人学习研究，成人学习研究进入一个稳定期。

图1 成人学习研究文献的年度/时间分布

2.引文时序图。引文时序图是按照文献的发表时间，对某一研究主题的文献的引文关系、引文源流、最初著者以及该研究主题发展历程的一种可视化展示方式。从引文时序图可以分析出某研究领域随着时间的发展历程。本研究将1919年至2017年的参考文献数据进行引文时序图绘制，设置本地引用值(Local Citation Score，简写LCS)阈值为50，根据文献发表时间的先后顺序，将文献引用量大于50的参考文献绘制成对应的引文时序图(见图2)。

图2 成人学习研究文献的引文时序图

从图2可以看出，最早的一篇关键性文献#60出现在1966年，在此之后，有影响力的文献开始增多，出现一些关键节点(见表1)。1983年-2003年，成人学习研究发展的热潮形成，有影响力的文献不断增加。2003年之后，出现一些有影响力的文献，与前面的文献数量时间分布较为一致。从引文时序图可以看出，以#135、#229为节点形成对成人学习特点、概念等相关基础理论的研究网络，[17]以文献#230、#272为主要文献形成对成人学习参与度、影响因素的研究文献的引用网络，[18][19]以文献#441为主要文献形成成人学习社会政策的引用网络。[20]2009年后，引文时序图出现一些孤立的、被引量很大的点，它们是成人学习领域刚刚兴起的研究热点，很有可能成为今后新的研究热点，如文献#1080和#1186重新对成人学习参与程度相关因素进行研究。[21][22]随着信息化水平的提高，成人学习参与方式逐渐多元化，与传统方式相比较出现较大差异。利用信息技术提高成人学习参与度和有效度成为近年来新的研究热点。

表1 引文时序图中的8个关键节点信息

(二)研究热点

在对研究趋势进行分析时，关键词起到非常重要的导向作用。因此利用CiteSpace文献分析软件对成人学习领域相关的参考文献进行关键词共现分析，并以知识网络的形式可视化展示分析的结果。

在进行成人学习关键词共现分析的过程中，选取2007年至2017年的374篇参考文献，设置高频的关键词的阈值为50，即如果关键词出现的次数大于50，才被计算为高频关键词。在计算关键词的过程中，为了防止主题关键词的影响，剔除用于主题检索的关键词“adult learning”、“adult education”、“education”和“learn”等，最终形成关键词共现知识图谱(见图5)。在关键词共现图谱中，每个节点代表一个关键词，节点之间的边连接表示这两个关键词共同出现在一篇参考文献中，连线的粗细表示这两个关键词共现的次数，另外每个节点的大小表示节点出现的频率。从连线的粗细和节点的大小可以看出关键词的热度和不同关键词的联系紧密程度，从而可以快速分析领域的研究热点。

如果一个关键词不仅出现的频率较高，并且与其他关键词共现的频率也较高，就说明这个关键词十分重要，其他关键词都“围绕”它展开。关键词的重要性通过中心性进行衡量，因此找出中心性较高的关键词，就能够很好的把握研究的热点。[23]中心性排名前10的关键词如表5所示。

图7 成人学习研究关键词共现知识图谱

表5 中心性排名前十的关键词

四、国际成人学习研究的发展趋势

具体而言，国际成人学习研究的发展趋势将集中体现在以下五个方面。第一，成人学习基础理论。主要内容有成人学习风格、成人终身学习，以Learning Style和Lifelong Learning为代表关键词网络。第二，成人学习效果。成人学习会导致知识的掌握、技能的提升、行为的改变、绩效的提升和健康的改善，以Knowledge、Skill、Behavior、Performance和Health等为代表关键词网络。第三，成人学习环境。主要内容有成人学习参与度、学习文化和学习社区，以Participation、Popular Culture和Community等为代表关键词网络。第四，成人学习社会政策。主要包括政策、管理、成人公共教育以及成人学习与识字，以Policy、Management、Public Edagogy和Literacy为代表关键词网络。第五，成人学习技术。信息技术对成人学习产生很大的影响，网上学习技术的成熟使成人学习有了更广阔的前景，以Technology为代表关键词网络。成人学习技术将成为未来一段时间内的研究热点。随着移动互联网的迅猛发展，成人基本上都具备互联网学习条件，未来将形成以“信息技术变革成人学习”为核心的研究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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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刘奉越)

The Visual Analysis of the Hot Spot and the Frontier Theme of Adult Learning

ZHANG Bi-lan , WU Feng

(School of Education, Peking University, Beijing 100871,China)

Adult learning plays a key role in the promotion of human resources in a country, region, and even an enterprise. In this study, a bibliometric analysis of studies on adult learning is conducted based on WOS database and two visualization softwares: HistCite and CiteSpace, to grasp the context and trends of adult learning research.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adult learning research are mainly distributed into five fields: the basic theory, learning effect of adult learning, learning environment, social policy of adult learning and learning technology. The research of Learning technology is a new field in the future.

adult learning；adult education；bibliometric analysis；visual analysis

G720

A 文章编号： 1008-6471 (2017) 02-0014-09

10.13983/j.cnki.jaechu.2017.02.002

2017-02-23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教育学一般课题“互联网+新型知识生产：基于企业MOOC建设我国企业知识共享体系的战略研究”(编号：BCA150023)

张必兰(1992-)，女，江西上饶人，北京大学教育学院教育技术学专业2015级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教育技术学。

指标排名前10 的

标题作者期刊名发表年份LCS1TheImpactofWelfareStateRegimesonBarri-erstoParticipationinAdultEducation:ABoundedAgencyModelRubensonK,DesjardinsRAdultEducationQuarterly200982AFrameworkforTheoryandResearchonA-dultEducationParticipationCooksonPSAdultEducationQuarterly198663ConceptandActioninAdultEducationMezirowJAdultEducationQuarterly198554FactorStructureofDeterrentstoPublicPartici-pationinAdultEducationDarkenwaldGGAdultEducationQuarterly198555TheContributionofLindeman,EduardtotheDevelopmentofTheoryandPhilosophyinA-dultEducationBrookfieldSAdultEducationQuarterly198446AdultLearningandTheoryBuilding:AReviewMerriamSBAdultEducationQuarterly198747WomeninAdultEducation:AnAnalysisofPerspectivesinMajorJournalsHayesEr,SmithLAdultEducationQuarterly199448ASurveyofGraduateAdultEducationPro-gramsandtheAdultLearningandDevelopmentCurriculumHarrisonCAdultEducationQuarterly199549PoststructuralFeministPedagogies:ThePossi-bilitiesandLimitationsofFeministEmancipa-toryAdultLearningTheoryandPracticeTisdellEJAdultEducationQuarterly1998410CharacteristicsofAdultEducationResearchReportedattheAdultEducationResearchConfer-enceLongHBAdultEducation198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