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数据挖掘学习探讨“司气海，调血压”针刺技术研究❋

徐希法，余 亮，张晓纬，邝丽侠，武春慧，刘 健，樊小农△

(1.天津中医药大学研究生院，天津 300193；2.天津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针灸研究所，天津 300193；3.天津市针灸学重点实验室，天津 300193；4.国家中医药管理局脑病针刺疗法重点研究室，天津 300193；5.国家中医药管理局量效关系三级实验室，天津 300193)



【针灸研究】

基于数据挖掘学习探讨“司气海，调血压”针刺技术研究❋

徐希法1，余 亮1，张晓纬1，邝丽侠1，武春慧1，刘 健2,3,4,5，樊小农2,3,4,5△

(1.天津中医药大学研究生院，天津 300193；2.天津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针灸研究所，天津 300193；3.天津市针灸学重点实验室，天津 300193；4.国家中医药管理局脑病针刺疗法重点研究室，天津 300193；5.国家中医药管理局量效关系三级实验室，天津 300193)

目的:了解针灸治疗原发性高血压的选经取穴规律并基于此学习、探讨、领会石学敏院士“司气海，调血压”技术。方法:检索中国知网、万方数据库和重庆维普医药信息资源系统全文数据库中登载的针灸治疗原发性高血压的临床对照研究文献，筛选合格文献提取文献中腧穴并录入Excel表格进行统计分析。结果:纳入文献166篇，腧穴84个，其中奇穴11个，腧穴总使用频次872次，主穴634次，配穴238次；针灸治疗原发性高血压十四经均有涉及但其重要程度不一， 其中以手阳明大肠经、足厥阴肝经、足阳明胃经所用腧穴频次最多，其次为足太阳膀胱经和足少阳胆经等；使用频次前五的腧穴依次为太冲(104次)、曲池(86次)、足三里(64次)、风池(60次)和合谷(45次)；身体各部位腧穴选用频次最多的是下肢部(389次)，其次为上肢部(175次)和头面颈项部(175次)；选用特定穴的频次(735次)远高于非特定穴频次(137次)，其中特定穴中五输穴(385次)、原穴(202次)和交会穴(199次)的使用频次明显高于其他特定穴。石学敏院士创立的“司气海，调血压”针刺技术选用的5对腧穴，4对与研究结果一致(足厥阴肝经及手足阳明经肘膝以下的五腧穴和原穴，如太冲、曲池、足三里、合谷等穴)，其所属的3条经脉亦与研究结果完全一致，惟一不属于高频率的经穴人迎穴，不仅有中西医理论支持而成为处方中的主穴，而且从所属经脉(足阳明胃经)、所在部位(头面颈项部)、特定穴(交会穴)方面都符合研究结果。结论:石学敏院士“司气海，调血压”(人迎、曲池、合谷、足三里、太冲穴)治疗原发性高血压针刺技术，是大继承基础上的大创新，故对名老中医的学术传承，必须重视对中医经典、疾病中西医知识和前人成果的深入掌握、融会贯通和锲而不舍。

高血压；针灸；规律；气海理论；石学敏

高血压病的危害众所周知，文献中针刺治疗高血压也常有论及，但是哪些是有效常用穴、哪些针刺组方效果更好等，都是针灸临床面临的问题。由于临床多是根据高血压患者临床表现，将本病归为“眩晕”“头痛”“不寐”等范畴来解释病因病机，给予理法方穴术,一方面导致当前临床针刺降压取经不一、选穴多样，缺乏权威性的降压穴位配伍组方；另一方面对于只是血压高而没有临床表现的高血压病，又很难对应以上的病因病机。因此，国医大师石学敏院士创立了能涵盖高血压病基本病因病机、理法方穴术的“司气海，调血压”针刺技术。该技术是石学敏院士提出的包括病理机制(气海失司)和治则(司气海，调血压)治法(人迎、曲池、合谷、足三里、太冲5对穴位及其相应针刺方法)治疗高血压的针刺组方治疗方案。本文通过分析国内针灸治疗原发性高血压临床对照研究文献，了解针刺降压选经取穴规律，深入学习领会其“司气海，调血压”技术。

1 研究对象

国内针灸治疗原发性高血压的随机临床对照试验/临床对照试验研究(RCT/CCT)。

2 研究方法

2.1 检索文献

检索范围：中国知网(截止到2016年1月)、万方数据库(1990～2016)和重庆维普医药信息资源系统全文数据库(1989～2016)；检索方法：采用计算机检索方法，检索关键词/主题词为“血压或高血压或高血压病”并含“针灸或针刺或电针或温针灸或灸法或穴位注射或穴位埋线”。

2.2 纳入标准

原始文献必须是明确诊断为原发性高血压的随机对照试验或临床对照试验；文献中研究对象是人；研究有明确的诊断标准及疗效评价标准；治疗组须采用针刺、电针、灸法、穴位埋线、穴位注射等针灸方法为主要治疗手段，单独或结合其他方法且必须干预到穴位。

2.3 排除标准

针灸治疗由高血压所引起的其他疾病的临床研究；叙述性研究文献、病例复习和回顾性研究；自身前后对照的试验；无对照的临床病例分析；无对照的病例观察；医家自述及经验谈、评论、综述等；无具体用穴描述只取经脉的临床研究；以观察耳尖放血、眼针、耳针、头皮针为主要研究目的临床研究；按照子午流注理论、灵龟八法、飞腾八法取穴治疗原发性高血压的临床研究；重复发表的文献仅保留发表年限最近的1 篇。

2.4 文献处理方法

将检索所得文献根据文献目录、摘要及结合全文阅读、分析符合标准的文献纳入；设计资料提取表，将文献中使用的腧穴输入Excel电子表格进行分析得出结果。

2.5 腧穴分析

腧穴纳入标准：文献中使用的全部腧穴包括十四经腧穴、奇穴和降压经验穴；腧穴排除标准：文献中使用的耳穴、眼针、阿是穴、头穴线等腧穴按灵龟八法、飞腾八法、子午流注理论指导取穴；腧穴记录标准：同一文献中不同组别间选穴重复的不重复记录，中医辨证不同证型的高血压病取穴重复的重复记录，没有明确说明为配穴的记录为主穴。

3 结果

3.1 文献检索结果

共获得相关文献5223篇，剔除不合格文献5057篇，最终纳入针灸治疗原发性高血压临床对照文献166篇。治疗方法包括针刺、穴位贴敷、灸法、穴位埋线、电针、穴位注射，以及针刺结合降压药物、运动疗法配合针刺、针刺配合耳穴压豆、针灸联合中药等综合疗法。

3.2 针刺治疗原发性高血压选用经脉腧穴分析结果

3.2.1 针灸治疗原发性高血压经脉及腧穴使用情况 表1显示，将腧穴归入所属经脉(奇穴归属经外奇穴一栏)，计算每条经脉及腧穴使用的总频次及其比率。

表1显示，在针灸治疗原发性高血压的临床对照研究中，使用的腧穴十四经均有涉及，但手阳明大肠经、足厥阴肝经、足阳明胃经、足太阳膀胱经及足少阳胆经是使用腧穴频次较多的经脉。此5条经络使用腧穴的总频次共578次，占总穴位频次比的66.28%，提示这5条经脉的重要性以及医务人员对高血压病因病机具有较高的共识。

以上5条重要经脉又可看出，一是用穴不多的经脉，如足厥阴肝经和手阳明大肠经虽使用腧穴频次达268次之多，然所用腧穴个数仅有7个，其中又以太冲、曲池、合谷为主，此3穴占2条经脉腧穴使用总频次的87.69%，提示经穴的重要性；二是足阳明胃经、足太阳膀胱经及足少阳胆经3条经脉，腧穴使用频次为310次，却是由33个腧穴贡献的，其中以足三里使用频次最多，提示经脉的重要性。

表1 针灸治疗原发性高血压经脉、腧穴选用频次及百分比

注：#表中仅列出十四经脉及经外奇穴中使用频次排名前3位的腧穴;*为“司气海，调血压”针刺技术所选用的穴位

“司气海，调血压”针刺技术选用的5对腧穴分别是足厥阴肝经、手阳明大肠经和足阳明胃经，正是上表中的前3条经脉，这3条经脉上出现的经穴频次为394次，达到所选用经穴的半数(45.18%)；而5对经穴使用频次为313次，占前3条经脉所用腧穴频次的79.44%，从一个侧面反映了石学敏“司气海，调血压”针刺技术选用经脉、经穴的精准性。

3.2.2 针灸治疗原发性高血压常用腧穴统计分析 表2显示，常用腧穴比较集中，通过计算使用频次在10次以上腧穴的频次及其比率，进一步确定最常用的腧穴。

表2 针灸治疗原发性高血压常用腧穴选用频次及百分比[%]

注：*为“司气海，调血压”针刺技术所选用的穴位

表2显示，主穴使用频次和总频次居前5位的腧穴依次为太冲、曲池、足三里、风池和合谷，共使用频次359次占总比41.17%。其中太冲、曲池为针灸治疗原发性高血压使用频次最高的2个腧穴；“司气海，调血压”针刺技术所选用的5对腧穴4对都在前5位，而人迎穴则排在后位。

表1显示，石学敏“司气海，调血压”针刺技术所选用经脉(足厥阴肝经和手足阳明经)经穴，即与大众认知有高度一致的太冲、曲池、足三里、合谷，也有独辟蹊径选用的人迎穴。

3.2.3 针灸治疗原发性高血压腧穴所在身体部位的情况 表3显示，按照腧穴所在身体部分的上下肢、头面颈项、胸腹和背部，了解针灸治疗原发性高血压在身体各部位的选穴情况。

表3 针灸治疗原发性高血压身体部位相关性腧穴选用频次及其比率

注：#表中仅列出使用频次排名前3名的腧穴；*为“司气海，调血压”针刺技术所选用的穴位

表3显示，针灸治疗原发性高血压选用腧穴数量，主要是下肢及头面颈项部的腧穴，二者不相上下；从穴位应用频率上则主要为下肢部，其次是上肢和头面颈项部的腧穴。值得注意的是，上肢部腧穴个数虽相对较少，但与背部及胸腹部选穴数量相差无几，使用频次明显较高，如仅曲池、合谷两穴就使用131次，占整个上肢部腧穴使用频次的74.86%，提示四肢及头面颈项部腧穴的重要性，这也正是“司气海，调血压”5对腧穴所在的部位。

3.2.4 针灸治疗原发性高血压特定穴选用情况 表4显示，鉴于腧穴具有不同的“穴性”，本文统计发现针灸治疗原发性高血压选用特定穴总频次为735次，占比84.29%，个数为52个；非特定穴总频次137次，占比15.71%，个数为32个，表明特定穴的重要性。那么再从特定穴着手，了解针灸治疗原发性高血压特定腧穴的选用情况。

表4 针灸治疗原发性高血压特定穴选用频次及其比率(%)

注：#使用频次排名前3名的腧穴

特定穴在十四经中不仅在数量上占有相当的比例，而且在针灸学的基本理论和临床应用方面也有极其重要的意义。特定穴主要包括以上十大类腧穴，在针灸治疗原发性高血压特定穴选用统计结果中，五输穴、原穴和交会穴的使用频次明显高于其他特定穴，而“司气海，调血压”针刺技术所选用的足三里、曲池(合穴)、太冲、合谷(原穴)、人迎(足阳明、少阳交会穴)均在这三大类特定穴之列。

4 讨论

高血压病是世界医学难题，中医治疗高血压无论从理法探讨还是方(穴)术创新上一直没有停歇。本文研究进一步确认，针灸治疗原发性高血压选用足厥阴肝经、手足阳明经为主，四肢肘膝以下、头面颈项部经穴，五腧穴、原穴、交会穴等特定穴为主(如太冲、曲池、足三里、合谷等穴)已得到较多共识。这涉及到临床医生对中医高血压病因病机理解、对经络和穴性的理解以及配穴组方原则等知识的综合掌握和灵活应用。如本研究显示，治疗原发性高血压十四正经均可选用，但重点在几经几穴上，即最常用的手阳明大肠经和足厥阴肝经仅仅使用7个腧穴，而太冲、曲池、合谷及行间4个经穴使用频次(262次)就达到这2条经脉7个腧穴使用总频次的97.76%，充分证明重视“经穴特异性”的重要性；另外3条重要经脉即足阳明胃经、足太阳膀胱经及足少阳胆经使用腧穴达33个，但使用频次仅为310次，较之上述经穴特异性此3条经脉更体现了“宁失其穴，勿失其经”的取穴原则。结果还显示，常选用“四肢、头面颈项部经穴”，一方面考虑是针对高血压头痛头晕的病位而“近端取穴”的原则，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特定穴更多会分布在这些部位的缘故。总之，与其他疾病一样，提升针刺治疗高血压疗效，取穴组方离不开对疾病病因病机的认识，以及对经络循行、经络所主脏腑、经络功能属性等中医基本知识的正确理解和灵活运用。

石学敏院士创立的“司气海，调血压”针刺技术选用的5对腧穴，4对与研究结果一致，其所属的3条经脉亦与研究结果完全一致。我们认为这种高度的吻合性绝非巧合，它是建立在其勤学继承前人丰富理论知识和自己长期临床实践经验之上的，是大继承。不可否认，将原发性高血压归属为中医学头痛、眩晕范畴对临床实践的指导意义。《素问·至真要大论》言：“诸风掉眩，皆属于肝”，故眩晕与五脏中肝脏密切相关，肝之经脉“连目系，上出额，与督脉会于巅，络脑”，且肝为“一身气化发生之始”(张锡纯)、“握升降之枢”(周学海)，肝气调达则脑清目明，升发太过会产生头痛、眩晕等症状。此外，不同的高血压症状共同提示其基本病机与肝密切相关[1]，故多选取足厥阴肝经穴起到平肝阳、调肝气的作用。由于“血气不和,百病乃变化而生”(《素问·调经论》),即“诸病皆由气血壅滞,不得宣通”(《千金翼方》)所致,而手足阳明经为“多气多血”经脉且足阳明经主血所生病者，故多选用阳明经腧穴起到活血理气、调畅气机的作用。石学敏“司气海，调血压”针刺技术选取的太冲穴、合谷穴分别为足厥阴肝经和手阳明大肠经的原穴，是其经脉原气经过和留止的部位, 与三焦关系密切。 “三焦……主通行原气, 经历于五脏六腑”(《难经·六十六难》)，因此针刺原穴太冲、合谷穴，可调整整个人体的气化功能；太冲属少气多血之厥阴经,偏于补血、调血，合谷属多气多血之阳明经,偏于补气、泻气，二穴相配气血同调。曲池穴、足三里穴分别为手阳明大肠经和足阳明胃经的合穴，“合主逆气而泻”(《难经·六十八难》)，且阳明经为多气多血之经,针刺曲池可平亢盛之肝阳、镇上逆之邪火、降妄行之逆血，同时能下引头、项、颜面之气，起到清泄阳明之热、疏通气血,使气血下降从而达到降压目的。针刺足三里可调理脾胃，减少涎饮痰湿的生成，并导气下行(《针灸大全》收录的《灵光赋》云：“治气上壅足三里”和《圣惠方》言：“……三里下气也”)。曲池、足三里二穴相配加强经气的运行，使营卫之气如环循行通畅，避免由于气逆病因导致高血压的出现。所以，石学敏“司气海，调血压”针刺技术选经取穴与文献分析数据能够高度一致，是学习继承和长期实践的结果，也是此针刺技术实用性、科学性的证据之一，然此针刺技术更重要的是它有其自己的原始创新性[2]。

与本文文献分析数据最大的不同之处是，人迎穴并不属于数据分析中的主要经穴，但石学敏却将其作为“司气海，调血压”针刺技术的主穴，这也正是该技术的创新之处，而且是大创新。石学敏创新性地提出高血压的形成是气海失司的结果。所谓“气海”膻中者，位近心肺，为宗气所聚之处，宗气走息道以行呼吸、贯心脉而行气血，是血压形成的基础；宗气积于胸中，出于上焦属后天，可资先天之元气，宗统脉内外之营卫气(出于中下焦)，气海失调则宗气失乖，营卫之气失其统宗，三焦上中下失其帅统，产生《灵枢·海论》所论之有余(悗息、面赤)和不足(气少不足以言)的病证。气海理论囊括了人体从外到内之卫气血脉、从上到下之上中下三焦等众多体系，与现代医学中血压的形成、维持及调节高度吻合[3]。所以，用气海理论认识、分析及治疗高血压病能提供“一言以蔽之”的理论依据。

石学敏不仅提出高血压的中医“气海失司”病机，而且依据气海理论提出人迎穴“司气海”的关键作用，也是“司气海，调血压”针刺技术的主穴。这一方(穴)术创新是基于众多理法探讨基础之上的。如从中医理论讲，人迎为气海输注于前之所在、气海所出之门户、头气街与胸气街的连接处, 更是调节气海的“运营之输”(《灵枢·海论》)，具有调和营卫之功，尚且人体的十二经脉、奇经八脉或通过经络或通过经别或通过经筋在颈项各有分布，根据“腧穴所在，主治所能”“经络所过、主治所及”的治疗规律，突出了颈部人迎穴的优势，可调节颈部多维系统进而调控血压；此外人迎穴还是足阳明胃经和足少阳胆经的交会穴，依据“宁失其穴，勿失其经”的选穴规律，选用人迎穴既可调畅多气多血之胃经，又可调节少血多气之胆经，起到疏通气血之效。从西医角度讲，人迎穴解剖位置在颈动脉窦附近，颈动脉窦是一种牵张压力感受器，是血压调节系统的重要组成部分。当动脉压升高，牵拉动脉壁使感受器电位增大，感觉神经将冲动从颈动脉窦传达到孤束核，降低交感神经的输出，激活副交感神经，减少抗利尿激素和肾素的释放，实现对血压的调控；颈动脉窦这种压力感受器因压力而产生传入兴奋的机制，使其具备下限压力感受阈值，当高血压患者的压力感受器敏感性降低，活化阈值随之升高，血压便会维持高位并对靶器官产生严重损害。综上可以看出，石学敏提出的“司气海，调血压”针刺技术，无论从理法探讨(所选三经四穴)还是方(穴)术创新(人迎穴)方面都有其独到之处。

另外，此针刺技术所选用的腧穴对针刺治疗高血压的作用机理尚有待研究。如针刺人迎穴对高血压病的疗效确切且能调节血管内皮细胞的内分泌功能[4]；电针曲池穴能够调节高血压患者血浆CA浓度进而调控血压[5], 针刺曲池穴即时降压效果亦很显著[6]；针刺高血压大白鼠“足三里”穴能有效降压却对心率无影响,提示其可能是外周血管扩张的结果[7]；给予自发性高血压大鼠“太冲”穴中等强度刺激可降低其血压及血浆内皮素含量[8]。

总之，通过对针灸治疗原发性高血压临床选经取穴规律的分析，明确了国医大师石学敏“司气海，调血压”针刺技术是在大继承基础上的大创新，又通过探讨石学敏针刺降压技术，进一步明确传承国医大师等名老中医学术思想，必须深入学习中医经络等经典理论体系，掌握疾病的现代病生理，并要融会贯通、主动探索，才能在坚实继承的基础上有所创新、发展。

[1] 张秋月，王保和，徐强．德尔菲法筛选原发性高血压病常见中医证候的分析[J]．辽宁中医杂志，2012，39(11)：2125.

[2] 石学敏, 申鹏飞. 从针刺人迎穴降压谈针灸学的原始创新[J]. 上海针灸杂志, 2010(2):67-68.

[3] 申鹏飞. 石学敏教授针刺治疗高血压病的临证经验浅析[J]. 天津中医药, 2011(6):443-444.

[4] 卫彦，寇吉友，陈军． 针刺人迎穴对高血压患者血清中血管活性物质影响的研究[J]． 针灸临床杂志，2010，26( 2) : 12-14.[5] 万文俊．电针曲池穴治疗原发性高血压病疗效观察及机制探讨[J]．中国针灸，2009，29(5)：349.

[6] 张红星，张唐法，刘悦平． 针刺曲池与药物即时降压的对比观察[J]． 中国针灸， 2001，21( 11) : 6-7．

[7] 潘克英, 胡继鹰. 针刺“足三里”对高血压大白鼠的降压作用[J]. 针刺研究, 2000(3):198-199.

[8] 王家有, 唐纯志, 贺振泉, 等. “太冲”穴中等强度针刺对高血压大鼠血压及血浆内皮素含量的影响[J]. 针刺研究, 2011(1):36-39

Analysis of Rules of Channel and Acupoints Selection in Acupuncture Treatment of Essential Hypertension

XU Xi-fa1,YU Liang1,ZHANG Xiao-wei1,KUANG Li-xia1,WU Chun-hui1,LIU Jian2,3,4,5,FAN Xiao-nong2,3,4,5△

(1.PostgraduateDepartmentofTianjinUniversityofTraditionalChineseMedicine，Tianjin300193,China; 2.AcupunctureandMoxibustionResearchInstitutionofFirstAffiliatedHospitalofTianjinUniversityofTraditionalChineseMedicine，Tianjin300193,China; 3.TianjinAcupunctureandMoxibustionKeyLaboratory,Tianjin300193,China;4.EncephalopathyAcupunctureKeyLaboratoryofStateAdministrationofTraditionalChineseMedicine，Tianjin300193,China;5．Level-3LaboratoryConcentrationResponseRelationshipofStateAdministrationofTraditionalChineseMedicine，Tianjin300193,China)

Objective:Basing on rules of channel and acupoints selection in Acupuncture treatment of essential hypertension，discuss and comprehend Academician Shi’s technique of “Manage Qi hai, Regulate blood pressure”.Methods:Searching controlled clinical research documents about primary hypertension in CNKI, WANFANG Database and VIP Medicine, then screening the eligibles to type the acupoints used into EXCEL form for statistical analysis. Results:166 documents and 84 acupoints(11 extra points) are included, and total frequency of acupoints usage is 872, including 634 times usage of main acupoints and 238 times usage of matching acupoints; All the Fourteen Meridians are used in treatment of primary hypertension while their degree of importance is varied. Used frequency of acupoints on Large-Intestine Meridian of Hand-Yangming, Liver Meridian of Foot-Jueyin and Stomach Meridian of Foot-yangming are the most. Secondly are acupoints on Urine Bladder Meridian of Foot-Taiyang and Gallbladder Meridian of Foot-Shaoyang. The first five most used acupoints are Liv.3(Taichong, 104 times)，LI 11(Quchi, 86 times), ST 36(Zusanli, 64 times), GB 20(Fengchi,60 times) and LI 4 (Hegu, 45 times); Acupoints on lower extremities are used most, then are the acupoints on upper extremities, face, head and cervical part. Used frequency of specific acupoints (735 times) is significant higher than it of non-specific acupoints (137 times). Used frequency of Five Shu points (385 times), Yuan-primary points (202 times) and crossing points (199 times) is significant higher than it of other specific acupoints. Among five pairs acupoints used in Academician Shi’s “Manage qi hai, Regulate blood pressure” techniques, four pairs meet the research result (Five-shu points and Yuan-primary points of Foot-Jueyin Liver Meridian, Foot-Yangming Stomach Meridian and Hand-Yangming Large Intestine Meridian, as Taichong, Quchi, Zusanli, Hegu), the three meridians also meet the research result. Even frequency of usage of Renying is not high, Academician Shi uses it as a main point in the prescription based on Eastern and Western medicine theory, it is also a specific point (crossing pint) which belongs to Foot-Yangming Stomach Meridian and located on cervical part.Conclusion: Academician Shi’s “Manage qi hai, Regulate blood pressure” technique (Renying, Quchi, Hegu, Zusanli, Taichong ) in treatment of primary hypertension is a huge innovation based on heritage; In academic inheritance of distinguished veteran TCM doctors, should emphasis on the TCM classics, eastern and western medicine about diseases, and predecessor’s spirit of achieving mastery through a comprehensive study of a subject and perseverance.

High blood pressure; Acupuncture; Regular; Theory of qihai; Shi xuemin

国家十二五科技支撑计划课题(2013BAI13B03)；名老中医特色诊疗技术传承研究

R246.1

B

1006-3250(2017)06-0840-05

2016-12-17

△通讯作者：樊小农(1967-)女，主任医师，医学博士，从事针刺手法量学及针灸治疗脑血管病的临床与机制研究，Tel:13902080823,E-mail:fanxiaonong@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