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人际和组织生态子系统的青少年校内课外身体活动影响因素研究

2017-06-05 02:30司琦汪霖之KimJeongsu朱美丽
首都体育学院学报 2017年3期
关键词:锻炼社会支持干预

司琦+汪霖之+Kim+Jeongsu+朱美丽

摘 要:为促进青少年参与形式多样、可自由支配的校内课外身体活动,在前期研究结果基础上,从社会支持和学校环境、政策2个反映社会生态模型人际、组织生态子系统的因素入手,就其对青少年参与校内课外身体活动的影响进行分析。使用经修订、检验的问卷,随机抽取800名七至九年级初中生为研究对象进行问卷调查的结果发现:1)父母社会支持对青少年参与校内课外身体活动的影响非常显著大于兄弟姐妹、亲戚(F=37.55,P<0.01);父母社会支持的性别差异不显著(t=-0.78,P>0.05),但年级差异非常显著(F=13.08,P<0.01),九年级学生获得的家庭社会支持水平最高;2)教师社会支持的性别差异不显著(t=0.074,P>0.05),但年级差异非常显著(F=11.93,P<0.01);学校环境、政策的影响同上(t=0.95,P>0.05;F=19.63,P<0.01);3)回归分析显示,学校环境、政策(β=0.15,P<0.01)和教师社会支持(β=0.11,P<0.05)能够解释、预测初中生的校内课外身体活动。班主任、体育教师的社会支持和学校环境、政策有决定性影响作用,为后续干预实验探明方向。

关键词:青少年;社会支持;学校环境政策;干预;锻炼

中图分类号:G 804.8 文章编号:1009-783X(2017)03-0259-06 文献标识码:A

Abstract: The purpose of this study was to explore the determinants of adolescents' in-school extracurricular physical activities based on interpersonal and organizational level factors of the social ecological model. Eight hundred middle school students were recruited and completed social support, school environment and policy scales and 3 days physical activity recall according to the pilot study results, the psychometric adequacy of measures were acceptable. The research results showed that 1) Social support from parents for adolescents to participate in in-school extracurricular physical activity were significantly greater than the influence of the brothers and sisters, relatives (F=37.55, P<0.01). The gender difference of parents' social support was not significant (t=-0.78, P>0.05), however, the grades difference were not (F=13.08,P<0.01), the ninth grade students obtained the highest family social support. 2) The gender difference of teachers' social support was not significant (t=-0.074,P>0.05), however, the grades difference were not (F=11.93,P<0.01). The influence of school environment and policy were as above (t=0.95, p 0.05; F=19.63,P<0.01). 3) Regression analysis showed that school environment and policy (β=0.15,P<0.01) and social support from teachers (β=0.11,P<0.05) significantly influenced adolescents' in-school extracurricular physical activity. The social support of teacher in charge, physical education teacher and school environment and policy were determinants of adolescents' in-school extracurricular physical activity, which explored the future intervention study direction.

Keywords: adolescents; social support; school policy and environment; intervention; exercise

世界衛生组织明确指出,身体活动①不足是一个主要的公共卫生问题[1];大量流行病学研究结果已证实,规律性身体活动能有效降低患心血管疾病、抑郁、肥胖等慢性疾病发生的风险[2],但研究显示仍有超过80%的青少年身体活动水平不足[3]。为此,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建议,青少年儿童每天至少应进行1 h的身体活动[4]。我国有中小学生约1亿9 600万[5],但2005年全国学生体质与健康调研结果显示,有66%的学生每天锻炼不足1 h,基本不锻炼的学生比例为24%[6];2010 年结果公告发现,每天锻炼1 h的中小学生仅有21.95%,同时视力不良检出率、肥胖率持续上升,并出现低龄化倾向[7]。学校作为促进青少年参与身体活动的重要场所,探究影响青少年参与校内身体活动的决定因素,对后续制定、实施干预,促进青少年健康有积极影响作用;而课外身体活动则因形式多样、青少年可以自由支配而倍受关注。endprint

行为科学中的社会认知理论、阶段变化模型等,均为针对个体尝试行为改变的理论模型,基于此设计的干预能在短时间内实现行为改变的目标,但维持效果不尽如人意,且影响面有限[8]。社会生态模型(social ecological model)则在强调环境和政策等宏观因素对身体活动影响的同时,兼顾微观因素(如个体和人际间因素)。由于模型对多水平影响因素的综合考虑,基于此设计的综合干预策略更适合应用于群众样本以解决普适性问题(如青少年身体活动不足)。该模型认为:行为受多维因素影响,影响因素之间存在交互作用,探究上述关系对制订干预尤为重要。同时,环境影响是多重的,就某一水平因素而言,仍可能存在下位子因素,如人际子系统中的家庭成员、朋友等均可能对个体行为产生影响[9-10]。

鉴于前期国内外基于个体子系统影响因素及其干预效果的研究较多[11],并结合团队前期研究结果[12-13],本研究将探究社会生态模型中人际子系统中的社会支持和组织子系统中的学校环境、政策对青少年参与校内课外身体活动的影响。

1 青少年身体活动干预——社会生态模型

1.1 社会支持与青少年身体活动

国外前期研究关注社会支持,并对不同来源社会支持对青少年身体活动的影响进行了探究。Vilhjalmsson等[14]的研究发现:朋友关系的亲疏程度对青少年参与身体活动存在不同程度的影响,亲密朋友的影响大于疏远朋友。Zhang[15]的研究则发现,朋友、父母、体育教师的社会支持对青少年参与身体活动的影响效果依次降低。Haye和Wallis的研究结果指出,朋友关系网络和青少年身体活动存在相关,受试更倾向于和自己进行相似程度身体活动的人交朋友[16-17]。2011年,Hsu等分析了350名初中生家庭社会支持与其参与身体活动行为之间的关系。结果指出,家庭社会支持和参与中到大强度身体活动显著相关,且影响被试对身体活动的态度[18]。国内前期研究发现,社会支持与青少年身体活动存在相关性[19-22],但也有研究结果不支持上述观点[23-24]。国内前期研究结果不一致,且少有研究对社会支持区分来源,分析不同来源社会支持对青少年身体活动的影响。

1.2 学校环境与青少年身体活动

国外关于学校环境对青少年身体活动的影响研究发现,学校运动场地、器材的数量、种类均与青少年参与校内身体活动相关[25-29]。学校运动场地、器材的可及性(accessibility)对青少年参与身体活动也存在影响。Durangt等[30]在研究中指出,放學后运动场地的可及性与青少年身体活动水平存在相关。Wechsler等[26]的研究则发现,学校在课间休息和放假期间向学生开放使用运动场地,可以大大增加学生进行身体活动的机会。学校政策影响青少年身体活动的研究指出,学校支持校内、校际间体育活动开展能够增加青少年在校期间参与身体活动的机会[31-32]。国内前期研究主要从学校提供的锻炼机会(例如组织课外活动课、运动会等)和学校条件(例如运动场地、器材的数量)2个方面展开,并证实学校提供锻炼机会的数量及运动场地、器材的数量和青少年参与校内身体活动相关[22,33-35],但现状调查的研究设计为后续干预研究提供的支持极其有限。

基于文献综述和团队前期研究结果,本研究将以青少年校内课外身体活动为研究对象,进一步分析不同社会支持来源及学校环境、政策和青少年校内课外身体活动之间的关系。

2 研究方法

2.1 研究对象

世界卫生组织(WHO)将青少年定义为10~19岁的个体;美国心理协会(APA)将青少年定义为10~18岁的个体;Sallis的研究中将青少年定义为13~18岁的个体[36]。本研究中,作者将青少年统一定义为13~18岁的个体。

基于研究需要,本次系统研究选取了青少年中13~15岁的初中生作为研究对象。随机选取杭州市萧山区3所初级中学,发放问卷800份,回收有效问卷636份,有效率79.5%。被试平均年龄13.03岁,最大15岁,最小11岁;其中男生占42%。被试基本情况见表1。

2.2 研究工具

2.2.1 社会支持问卷

由家庭成员、朋友/同伴、教师3部分组成。综合前期相关问卷[37-39]形成《家庭成员社会支持》分问卷初测试题18项,《朋友/同伴社会支持》9题。其中家人被分为父母、兄弟姐妹、亲戚3类,要求被试从以上社会支持来源中选择一个对其参与校内课外身体活动影响最大的群体;再根据不同情景选择该群体对自身的影响程度。《教师社会支持》分问卷基于Daigle编制的问卷[40],新增文化课教师和班主任社会支持题项,形成初测试题9项。上述分问卷均采用Likert 5点问卷,“完全不符合”标记为“1”,“完全符合”标记为“5”。

2.2.2 学校环境、政策

《学校环境、政策》分问卷基于已有问卷[27,39,41]形成初测试题11项。其中,涉及运动设施题项4个,学校政策题项 7个。选项设计同上。

2.2.3 校内课外身体活动

采用经改编和检验的3天身体活动记录进行测量(3-day physical activity recall)[13,42],最终测得身体活动量单位为梅脱-分钟(MET-minutes),身体活动时间单位为min。要求被试回忆周一至周三所需调查时间段参与校内课外身体活动情况。

初测问卷包括:基本信息18个题项,社会支持36个题项,学校环境、政策11个题项,3 d身体活动记录1个题项,共66个题项。

2.2.4 问卷的修订和检验

第1轮问卷预测:基于42名初中生(男生26人,占61.9%)对问卷可读性、文字表达的准确性和明了性提出的建议,对问卷进行修改,经信、效度检验,问卷修订为62个项目。endprint

第2轮问卷预测:基于对110名初中生(男生50人,占50%)的测试,问卷内部一致性信度克伦巴赫系数在0.75~0.86。探索性因素分析结果显示:家庭成员社会支持分问卷提取因素特征值大于1的因子4个,分别命名为同伴性支持、信息性支持、工具性支持和情感性支持[43],累积解释变异量为60.35%。朋友/同伴社会支持分问卷使用上述方法,共抽取出 2个因子,分别命名為同伴性支持和情感性支持,累积解释变异量为 59.16%。教师社会支持分问卷抽取3个因子,分别命名为同伴性支持、信息性支持、情感性支持,累积解释变异量为69.85%。学校环境、政策分问卷提取3个因子,分别命名为场地设施、课外活动政策、课间活动政策,累积解释变异量为75.03%。

经过2轮预测,各分问卷信、效度良好,形成了62个题项的正式问卷用于研究。

3 研究结果与分析

3.1 青少年参与校内课外身体活动的基本特征

3.1.1 青少年参与校内课外身体活动的性别差异

从每天参与校内课外身体活动量的平均值看,男生略高于女生,但t检验显示两者不存在显著差异(t=1.60,P>0.05)。

值得注意的是,这一结果与国外前期相关研究结果不一致。美国的前期研究指出,青少年随着年龄的增长身体活动会逐渐减少[44],女生更加明显[45],且女生参与身体活动的频率和强度都要低于男生[36,46]。2011年,美国疾控中心关于青少年危险行为的调查结果也显示,在9年级之前仅有22%的女生达到每天锻炼1 h的标准[47]。一项关于伊朗青少年身体活动的研究也指出,仅有36%的青少年女生达到建议的身体活动量,而男生的达标比例则为61.5%[48]。前期章建成等在对我国青少年参与课外体育锻炼现状及影响因素进行研究后指出,青少年对课外体育锻炼兴趣及价值取向认同度上存在着明显的性别差异,男生的认同度普遍高于女生,但对于在校期间(周一至周五),不同性别青少年在参与校内课外身体活动量上是否存在差异,没有进行比较[49]。出现上述不一致的可能原因是,本研究限制了身体活动发生的区域和时间;同时,我国体育中考制度的实施也是造成上述不一致的可能原因之一。

3.1.2 青少年参与校内课外身体活动的年级差异

单因素方差分析显示,不同年级青少年校内课外身体活动量上存在显著差异(F=3.35, P<0.05)。事后比较检验发现:九年级学生平均每天的校内课外身体活动量与七年级、八年级差异显著,且明显高于上述年级;但七、八年级之间没有差异,见表2。

青少年课外身体活动量随年级的升高呈上升趋势,这与国外前期研究结果不同。一项关于七年级学生至大一新生阻碍身体活动因素的研究结果显示,随着年级的升高,学生参与身体活动呈逐渐减少趋势,其中升学考试对身体活动的消极影响作用明显[50]。为提高中考成绩而增加九年级体育课时,通过反复的考试项目练习,以快速提高成绩为最终目标的“中考体育”模式[51]是造成上述结果的可能原因之一。

3.2 青少年参与校内课外身体活动的影响因素分析

3.2.1 家庭成员社会支持的影响分析

58.3%的被试认为父母的支持对于其参与校内课外身体活动的影响最为重要。单因素方差分析显示,不同群体对青少年参与课外身体活动的社会支持水平存在非常显著差异(F=37.55,P<0.01)。事后比较检验发现,父母社会支持水平要远高于其他群体,依次为:父母>兄弟姐妹>亲戚>不知道。这一结果也验证了国外前期研究中,青少年学生更容易从关系密切的社会成员处获得社会支持,关系亲近个体给予的社会支持更容易影响被试身体活动行为的结论[14-15,52]。

家庭社会支持不存在性别差异(t=-0.78,P>0.05),但年级差异非常显著(F=13.08,P<0.01)。其中,九年级学生的家庭社会支持水平最高,与七、八年级存在非常显著差异;而七、八年级之间差异不显著,见表3。这一结果与本研究中被试参与校内课外身体活动的年级差异比较结果一致,再次证实:在升学压力下,父母在青少年九年级阶段表现出的针对身体活动的过度社会支持也是导致体育中考目标偏失,影响学生全面发展,致使素质教育目的落空的推手之一。如何基于社会生态模型,从父母社会支持角度入手,改善青少年参与身体活动的人际间环境,是后续值得关注的研究问题。

3.2.2 朋友/同伴社会支持的影响分析

65.4%的被试认为朋友的支持对于其参与校内课外身体活动影响最大。单因素方差分析发现,朋友和同伴的社会支持存在非常显著差异(F=28.67,P<0.01),这一结果与国外前期研究结果一致[14-15]。国内研究结果也发现,给予中学生社会支持最多的依次是父母、同性朋友和教师。同时,中学生与同性朋友间的陪伴与亲密感、冲突、满意度均高于父母和教师[52-53]。作为处于青春期的个体,发挥同性朋友在促进青少年参与校内课外身体活动方面的积极作用,是基于社会生态模型,采用人际间朋友网络构建干预策略过程中值得思考的问题[19-20]。

朋友/同伴的社会支持在性别上不存在差异(t=0.66,P>0.05),年级差异非常显著(F=7.10,P<0.01),趋势同上,见表4。此结果与本研究前述研究结果一致。借助中学生同性朋友社会支持,发挥其在促进身体活动参与过程中的积极影响作用,对于处于青春期阶段的,尤其面临中考体育压力的青少年而言极为重要[19-20,52]。同时,基于社会生态模型从学校、家庭、社区“三位一体”的角度构建促进青少年体质健康的教育理论模式[54-55],尝试解决青少年身体活动不足,但青少年作为身心快速发展的特殊群体,调动其自身及同伴的主观能动性,加强对体育健康促进的认知、实践也极为重要。国内前期研究结果也显示,青少年自身对参与校内课外身体活动锻炼的兴趣和动机对其身体活动的影响最大[49]。endprint

3.2.3 教师社会支持的影响分析

教师社会支持水平的性别差异不显著(t=0.074,P>0.05),年级差异非常显著(F=11.93, P<0.01)。九年级学生的教师支持水平非常显著高于七年级、八年级学生,七、八年级间也存在显著差异(见表5),依次为:九年级>八年级>七年级。年级越高,教师对学生的体育也越关注,并且主要表现为体育教师和班主任的社会支持。体育教师与班主任对学生参与校内课外活动的社会支持更多,这一结果与前期国内研究结果一致[49]。学校无疑是促进青少年参与身体活动的重要阵地,如何正确发挥校园内另一大主体——教师群体的作用?充分调动除班主任、体育老师之外的其他教师对青少年参与身体活动的社会支持作用,形成合力,让身体活动、体育健康促进成为全体教师(而非班主任、体育教师)的任务,势必对缓解班主任、体育教师的压力,形成良好校内锻炼氛围,进而影响学生参与身体活动起到积极作用。

3.2.4 学校环境、政策的影响分析

学校环境、政策对青少年参与校内课外身体活动影响的性别差异不显著(t=0.95,P>0.05)。由于体育中考的普遍影响,学校并未像国外在环境、政策上做出专门针对促进女生参与身体活动的改变。但值得一提的是,处于青春期的女生,锻炼愿望和行为均有明显下降趋势[36,45-46],由中考体育带来的强制性影响随着升入高中而消除后,鍛炼意愿不高,无法形成良好的锻炼习惯,参与锻炼主要是为了保持身体健康和应付体育考试[56]学校环境、政策认知的年级差异非常显著(F=19.63,P<0.01)。九年级学生就学校环境、政策对其参与校内课外身体活动影响的认知与七、八年级间存在非常显著差异,但七、八年级间差异不显著(见表6)。九年级学生对学校环境、政策水平的评价最高,出现这一结果的原因可能仍旧与体育中考有关。为保证体育中考成绩,各学校在环境、政策上对九年级学生参与身体活动有相应倾斜。在问及学生是否知道所在学校有相关政策促进其参与校内身体活动时,被调查者表示,知道学校有相应政策的学生比例如下:七年级为45.9%,八年级为48.1%,九年级为59.8%。由此可见,九年级学生较七、八年级学生更关注、了解学校的相应政策,因此,受到学校环境、政策水平的影响也就最大。

目前,国内有关学校环境、政策对青少年参与身体活动的影响研究多集中于学校提供的锻炼机会和硬件条件方面的现状调查[22,33-35]。前期对锻炼设施使用的满意度、可及性调查研究发现,青少年认为场地器材能较好、完全满足需要的占5成以上;但对可及性的评价相对较低,主要表现在“使用不方便”“数量不足”“场地太少、太小”等方面。而学校环境、政策的倾斜和支持是青少年身体活动场地器材使用满意度和可及性的重要影响因素[49]。目前,国内就学校对身体活动的政策支持、环境氛围营造等软实力影响的研究尚不多见。基于环境、身体活动和健康之间关系的研究已渐渐成为行为干预领域的热点之一[56],如果九年级学生由于面临中考,而不得不关注校内身体活动环境和政策,那么,如何在校内营造人人重视身体活动、人人认同身体活动的环境和氛围,使青少年受益面最大、影响更加持久,将是值得后续研究关注的问题。

3.3 社会支持和学校环境、政策对青少年参与校内课外身体活动的影响分析

为了进一步预测和解释各因素对青少年参与校内课外身体活动的影响,进行了逐步回归分析。结果显示,R2=0.05,F=6.25(P<0.05)。4个预测变量(家庭社会支持、朋友/同伴社会支持、教师社会支持和学校环境、政策)预测效标变量(青少年校内课外身体活动量)时,学校环境、政策和教师社会支持2个显著变量进入回归方程式,并对青少年参与校内课外身体活动具有非常显著影响(?茁=0.15,P<0.01;?茁=0.11,P<0.05)。回归分析结果发现,家庭成员和朋友/同伴社会支持对青少年参与校内课外身体活动不具有预测作用。这与国内前期研究结果部分一致,即同伴影响作用较弱[49];但与Zhang等[15]的研究结果不一致。产生这一结果的可能原因是:本次研究将身体活动范围和时间限制于校内课外体育活动,因此,教师社会支持和学校环境、政策对青少年的影响起了决定作用。这也再次证明了,作为学校另一主体的各类教师及学校本身,在促进青少年参与身体活动过程中的重要作用。

由于教师社会支持又被进一步区分为班主任、体育教师、文化课教师3个来源,为进一步明确教师社会支持对青少年参与校内课外身体活动的影响,再次进行了逐步回归分析。结果显示,R2=0.04,F=4.34(P<0.05)。3个预测变量预测效标变量时,班主任和体育教师社会支持2个显著变量进入回归方程式,并对青少年参与校内课外身体活动具有非常显著影响(?茁=0.14,P<0.01;?茁=0.10,P<0.05)。班主任和体育教师社会支持是稳定影响青少年参与校内身体活动的主要因素,这与前期研究结果一致[15,34]。

教师和学校作为促进青少年参与身体活动的重要力量,其积极影响作用在研究中得到了证实。发挥全体教师、家庭及同伴,特别是同性同伴对青少年参与身体活动的影响,配合学校,从影响青少年参与身体活动的近端社会生态子系统,例如个体因素的青少年身体活动态度、动机、自我效能及价值判断;人际间因素,例如家长、同伴、教师的社会支持;组织因素,例如学校锻炼环境、政策、机会等[34,52]入手,探明个体、人际间和组织因素间的相互影响作用及机制,并基于此制订青少年身体活动综合干预策略,是探索使用“组合拳”解决青少年身体活动不足及体质健康下降问题的未来发展方向。

4 结论

1)青少年校内身体活动量在性别上差异不显著,但随年级上升呈上升趋势,低年级学生身体活动量相对较少。

2)不同来源社会支持对青少年参与校内身体活动的影响不同,班主任和体育教师社会支持是稳定影响青少年参与校内身体活动的主要因素。endprint

3)学校环境、政策和班主任及体育教师的社会支持对青少年参与校内课外身体活动起决定性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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