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汉语短语性连词归属问题探析

2017-05-17 02:21
湖北科技学院学报 2017年2期
关键词:连接性语词实词

刘 群

(湖北文理学院 文学院,湖北 襄阳 441053)

现代汉语短语性连词归属问题探析

刘 群

(湖北文理学院 文学院,湖北 襄阳 441053)

现代汉语连词中有一个特殊类别,其结构是短语,语义功能和句法功能是词。我们提出“短语性连词”的概念以指称这类特殊连词。短语性连词和同形的实词性短语共存于现代汉语,但两者又有着明显的区别和联系。

现代汉语;短语;连词;短语性连词

现代汉语连词中,有小部分三音节词语和四音节词语,如“要不是、怪不得、再不然、一方面、另一方面”等。这些词语从结构上看是短语,但是它们又以词的身份发挥着语义功能和句法功能。

(1)你这一张嘴就是那么犀利,怪不得同学们有意见呢。

(2)我们早上约好了下午一起去爬山,谁知道她变卦了。

例(1)中的“怪不得”意义和用法显然不等同于同形的实词性短语“怪不得”。作为实词性短语,“怪不得”的意思是“不能、不应该或不必责怪”,其句法功能是充当谓语,后面需连接名词性宾语。同样,作为实词性短语的“谁知道”,其后也接宾语。如:

(3)这个方案的失误要怪就怪我吧,怪不得新来的实习生。

(4)谁知道我们的书在哪儿?

例(1)中的“怪不得”的语义已发生变化,含有“结果得到了验证,有突然醒悟的味道。”[1]其句法功能也趋于虚化,不再充当句子成分,也不和其他词语组合。它只出现在句首或主语之后,连接小句,表示因果关系,其后的分句表示结果。从语用上看,“怪不得”具有较强的口语色彩。

类似“怪不得”之类的词,由于它们具备明显的关联作用,所以一直被称为关联词语。所谓关联词语,既不属于词语的语法类别,也不属于词语的语义类别,而是指向句中词语的某些作用,实际上是句中某些关联成分的统称。也就是说,关联词语是很宽泛、很模糊的概念,其包容性较强、外延较大,基本上没有明晰的边界。凡是具备关联作用的词语都能归为关联词语。所以“关联词语”不能明确地解释“怪不得”之类的词语的语义特点和句法功能,也使得“怪不得”之类的词语长期处于无词类归属的状态。

一、“短语性连词”概念的提出

(一)关于“连接性短语词”的讨论

《中学教学语法系统提要(试用)》在阐述句子的几种附属成分时,把“特别是”界定为关联性状语。关联性状语,就是句子前头起关联性作用的状语。这个结论虽然指出了“特别是”的关联性特征,但是没有说明“特别是”的语法归类。张斌(2001)在解释“怪不得”“看样子”“另一方面(一方面)”、“再不然”、“特别是”时,将这些词定性为连词。为了区别于一般连词,张斌又称之为短语词,并在词条上加了“短语词”的标注。“如‘一方面’、‘怪不得’之类,就其内部结构看是短语,但它的语法功能相当于一个连词,本书把它们看作短语词,也一并收入。”[1](P7)周刚(2002)又将之具体为“连接性短语词”。

1.词和短语

汉语中,词和短语的界限难以理清。从理论上说,词的构成要素是语素,短语的构成要素是词。实际上,语素和词也不是那么泾渭分明,所以也就导致词和短语的划界问题成为一个很纠结的难题。

词,是语言中能够独立运用的最小的音义结合体。词的基本特性是独立运用性。所谓“独立运用”,就是词能单说,即单独一个词能构成独词句(非主谓句)或省略句;或者能单用,即能单独充当句子成分,在句中能充当主谓宾定状补或独立语;或者能单独起语法作用,可以表示时态、语气、句子成分的标识等。

作为比词高一级的语法单位,短语也表示一定的意义,也是造句单位,也可以单用和单说。但是,短语不是最小的能独立运用的语法单位。也就是说,短语的构成要素是可分离的,即构成要素中间可以插进其他成分。这就是陆志韦(1957)提出的扩展法。如,“小猫”可以扩展为“小的猫”或“最小的猫”,“白布”可以扩展为“最白的布”或“白色的布”。

扩展法作为确定汉语词和短语界限的形式标准是毫无争议的。但是在操作层面上,总是有些现实的语言现象无法用这个标准来自圆其说。如“巧手、高举、紧跟、美人、胖娃娃”等。这些语言片段的意义不具备特定性和凝固性,其意义就是构成语素的意义的简单相加,但是构成要素之间只可以插进有限的成分。吕叔湘认为:这种片段是词和短语的中间物,可以算作短语中的基本短语,也可以算作词,“如果把它算在词里边,可以称为‘复合词’,但是那样就得给一般所说的复合词,如看重,改正,加强,扩大之类(这些都是不能在两个成分中间加进任何字眼的)换个名称以示区别。要是这有困难,就只好把这种短语式的词简单点叫做‘短语词’了。”[2]离合词、简称是典型的短语词。吕叔湘提出的“短语词”理念,有效地解决了客观存在的、介于词和短语之间的中间物的语法地位和语法身份。

所以,张斌将“怪不得”之类的词语定义为“短语词”是符合汉语词和短语的存在现状和使用现状的。周刚把“短语词”具体化为“连接性短语词”,实际上是将关注重心转移到这类词语的连接功能。这也是合情合理的。

2.连接性短语词的范围

周刚(2002)认为连接性短语词共计12个,即不要说、怪不得、看样子、另一方面、谁知道、特别是、为的是、要不是、要就是、一方面、尤其是、再不然。张斌《现代汉语虚词词典》收录短语词13个,即怪不得、看样子、另一方面(一方面)、谁知道、特别是、为的是、无怪乎(无怪于)、要不然、要不是、尤其是、再不然。综合张周二人的统计,现代汉语连接性短语词共计13个:不要说、怪不得、看样子、另一方面、谁知道、特别是、为的是、要不是、要就是、一方面、尤其是、再不然、无怪乎(无怪于)。

这里有两点需要说明:

第一,关于“一方面、另一方面”

周刚将“一方面、另一方面”记为两个词,即都是连接性短语词。张斌将“另一方面”标注为表示并列关系的短语词,并解释为:经常构成“一方面……另(一)方面……”的句式,连接词语或小句。而“一方面”则是表示并列关系的一般连词。我们在此采用周刚的处理方式。

第二,关于“无怪乎(无怪于)”

吕叔湘《现代汉语八百词》和《现代汉语虚词例释》都未收录“无怪乎”。《现代汉语词典》收录了“无怪”“无怪乎”,列为一个词条“无怪”。张斌《现代汉语虚词词典》将“无怪”“无怪乎”列为不同的词条,将“无怪乎”“无怪于”列为一个词条。关于“无怪于”,绝大多数词典没有收录该词。我们检索北京大学中国语言学研究中心语料库(CCL),没发现包含“无怪于”的相关句子。我们的处理建议是,“无怪于”忽略不计,形式上列为“无怪乎”的等义词。

张、周二位学者都认为:以上13个词之所以称之为短语词,是因为它们从结构上看是短语,从功能上看是词。这可以说是考量短语词的基本原则。但是从统计结果看,他们其实还考虑了词语的音节形式,即短语词至少是三音节的。那么,这也就引发了另一个问题:短语词有没有双音节的?

(二)关于“短语性连词”的讨论

1.“篇章连接成分”和“语篇关联语”的过宽问题

现代汉语的某些语言片段,既可以连接词和短语这一层级的语法单位,也可以连接小句和句子这一层级的语法单位,还可以连接比句子更高一级的语篇单位——句群和篇章。如:

(5)今年国庆长假他一直在单位值班,没有和朋友们一起出去旅游。再说,每年长假,旅游的人太多,吃的、住的、玩的都不顺心,还不如在家里休息呢。

(6)邻居老王花500块钱买了一盆红莲瓣,乐不可支。谁知道,连盆带花抬回家里,一浇水,染上去的红颜色便变成红水珠。

例(5)“再说”连接了大于句子的结构,表示在上文说过的相关事情后,再追加相关信息。例(6)“谁知道”也连接了大于句子的结构,表示下文出现的情况出乎意料。廖秋忠(1986)将现代汉语中连接对象大于句子的成分称为“篇章连接成分”。他认为“篇章连接成分”“专指只用于或者在绝大多数情况下用于连接对象在不同的句子或段落的那些连接成分。”[3]从功能上说,连接成分表示语言结构之间的转承关系。从位置上看,绝大多数连接成分位于句首。凡是符合这种功能标准和位置标准的,就是篇章连接成分。

廖秋忠关于篇章连接成分的研究理论,成为二十多年来研究汉语篇章连接成分的理论基础和学术增长点。不少年轻学者选择某一类或某一个连接成分作为对象,深入研究,细致描写,不断丰富和拓展了汉语篇章连接成分的内涵。从结构形式和语法性质来看,廖秋忠所列举的一些代表性连接成分,既有短语也有合成词,还有一些跨层结构。具体而言,“传统上,汉语篇章连接成分的研究主要侧重点是连词。20世纪80年代以后,篇章连接成分的研究范围扩大了,包括传统上所说的连词,也包括副词和其他有篇章连贯功能的固定格式。”[4]由此可见,篇章连接成分似乎和连词有着某种关联度,但其涵盖范围远远宽于连词。

李宗江《汉语新虚词》(2011)一书中提出了一个和“篇章连接成分”很相似的术语——语篇关联词。他收集的“语篇关联语”共计210个,分为五类:一般的虚词词典很少收录连接性词语,由短语经过语法化或词汇化演变而来的、具备语篇连接功能的词语,部分叹词,一般语法书上视为插入语的词语,具备语篇连接功能的固定格式、熟语性短语或小句。当然,他也明确表示“不收一般辞书上都收列的连接分句或句子而表达时间关系或逻辑关系的连接词,除非我们发现了新的连接词或旧连接词的新用法。”[5]

“篇章连接成分”是个开放性的概念,没有相对固定的量。“语篇关联词”尽管有量的约束,但其范围比较宽泛。凡是能起到语篇连接功能的词语或短语都可以归属语篇关联词。由于“篇章连接成分”和“语篇关联词”的外延过宽,和我们的研究对象很难实现有效的对接。因此,这两个术语不适合指称我们的研究对象。

2.“连接性短语”的过窄问题

前面提到,现代汉语连接性短语共计13个。从音节形式的长短来看,这13个连接性短语都是三音节和四音节的。能否依照音节的多少来界定一个语言片段是短语还是词。吕叔湘解释得很详实:“双语素的组合多半可以算一个词,即使两个成分都可以单说,……四个语素的组合多半可以算两个词,即使其中有一个不能单说,……三个语素的组合也是多数以作为一个词较好。”[2](P19)当然,这是针对一般规律而言的。吕叔湘也特意提到双语素语言片段的最便捷的处理办法,即“比较省事的办法是暂时不寻找有无作为一个词的特点,而是先假定它是词,然后看是否有别的理由该认为是短语。”[2](P19)也就是说,双音节语言片段也具备成为短语的可能性。

张斌在解释“甭说、别管、别看、别说、不说、不问、莫说、再说”等连词的用法时,特别强调这些双音节语言片段也是动词性偏正短语,具体来说是状中式偏正短语。如张斌提到“‘你别看,这是秘密文件!’中的‘别看’是动词性偏正短语,‘别’是副词,修饰动词‘看’。”[1](P49)

双音节语言片段作为词语的身份和作为短语的身份,不仅在现代汉语中是共存的,而且有历时性的渊源关系。比如“再说”。

《现代汉语词典》(第五版)对“再说”的解释是:(1)连词,表示后一语义和前一语义相比,语义推进一层。(2)动词,表示某事以后办理或考虑。动词也好,连词也好,《现代汉语词典》(第五版)是将“再说”作为独立的词条收录的。但是,如果仔细深入地考察“再说”的语法分布环境和语用语义功能,我们会发现“再说”还可以是短语。“再”是表频率的副词,“说”是表言说义的动词。“再”修饰“说”,构成状中式偏正短语。从逻辑上看,上下文中一般有“说”的语义上的宾语。例如:

(7)他没再说什么,而觉得心中有一股热气只往上冲腾。(老舍《四世同堂》)

(8)满脸凄色的媚娘,她无缘与新天子再说一句话再添一分情了。(苏童《才人武照》)

(9)这件事儿,咱们明天再说吧。

我们之所以判定以上3例的“再说”是短语,是因为:第一,“说”可以游离于“再”之外而独立使用。第二,“说”在上下文中有显性的受事宾语“什么”“话”“事儿”等与之呼应搭配。第三,“再”表示动作行为的重复:例(7)和例(8)是实际的重复,即“表示重复已经进行过的行为动作。”[6]例(9)是空缺的重复,即“表示重复原计划或预想中要进行或发生但实际由于某种原因而没有进行、发生的行为动作。”[6](P175)所以,现代汉语的“再说”有三种用法:动词、连词、状中短语。

“再说”的三种用法有没有先后顺序?如果有,哪个在先?哪个在后?有什么样的历时的渊源关系?

汉语中,“再”和“说”是独立的词,即“再”是单音节副词,“说”是单音节动词。“‘再说’的自由组合最早出现在六朝,五代逐渐增多,到宋元时期逐渐增加,明清两代广泛使用。”[7]到了清代,“再说”的动词性用法已经很普遍,“说”的言说义逐渐虚化,进而出现了连词的用法。此时,“再说”由短语到动词、再到连词的词汇化过程基本完成。“再说”词汇化的发展演变脉络如下:

再说1(状中式短语)→再说2(动词)

→再说3(连词)

“再说”虚化为连词,主要用于句子之间或语篇之间。如:

(10)四十多岁的人了,光棍一条,腿脚又不便利,辣辣实在是不忍心拒绝他。再说,这老屋也还有他的一份。 (池莉《你是一条河》)

连词“再说”引出理由或缘由,以解释说明之前已发生的行为或已提出的观点、看法、态度。所以,“再说”之后的部分是在上文已有的相关问题的基础上,再补充一点,再追加一点,以增加上文原有理由的说服力。

处于现代汉语这一共时平面的“再说”具有状中式短语(或动词性短语)、动词、连词三种属性,但是在结构的凝固性、意义的虚实性等方面却有着不同程度的差别。

以“再说”为例,我们想说明的是双音节的语言片段也有可能是短语。以“再说”为例,同时还说明或引出另一个问题:“连接性短语词”只收纳了三音节结构或四音节结构,显然缺乏必要的包容性。

3.提出新的概念——短语性连词

由于“篇章连接成分”“语篇关联语”的内涵过宽和“连接性短语”的内涵过窄,我们提出一个新的概念:短语性连词。所谓短语性连词,其形式类似于短语,其功能类似于词语,或者说类似于连词。短语性连词是现代汉语连词的特殊类别之一。

现代汉语的短语性连词共计20个:不要说、怪不得、看样子、谁知道、特别是、为的是、要不是、要就是、尤其是、再不然、无怪乎(无怪于)、甭说、别管、别看、别说、不说、不问、莫说、再说、要不然。

二、短语性连词和同形实词性短语的区别

短语性连词和实词性短语语形相同,但是又有明显的不同之处。如:

(11)别管他的事情,他自己会有办法解决的。

(12)别管他是谁,都要遵守公司的规章制度。

(13)大家在一起要互相尊重互相理解,所以你们不要说他了。

(14)这项发明成果在世界上都有名,不要说在国内了。

例(11)的“别管”是实词性短语,例(12)的“别管”是短语性连词;例(13)的“不要说”是实词性短语,例(14)的“不要说”是短语性连词。

(一)短语性连词和同形实词短语的语义区别

从语义上看,同形的实词性短语的语义是短语各组成要素的词义的相加或叠加,即短语义=要素1义+要素2义+要素3义+……。短语性连词的语义已不是组成要素的词义的简单相加,而是具有特定的、凝固的意义。

表1 短语性连词和同形实词性短语的语义比较

续表1 短语性连词和同形实词性短语的语义比较

通过上表的列举,我们发现:短语性连词语义虚化的程度不一。有的实词性短语的意义虚化程度较高,已经很难说清楚其具体含义,如“为的是、要不然、要不是、要就是、再不然、无怪乎”等。有的短语性连词正处于虚化过程中,于是短语性连词和同形的实词性短语共存于现代汉语中,发挥着各自的句法功能。语法的发展历史告诉我们:一个新的语法标记常常会有新旧两种解释,新用法的出现不会导致旧用法的迅速消失。语法化的一个特点是叠加性(layering),即新旧用法往往共存相当长的时间,这才是语法化的典型现象。所谓语法化的典型现象是,“当一个词汇发展成了某种语法标记,但是仍然保留着旧有的用法,形成新旧用法长期共存的局面。”[8]据统计,20个短语性连词,70%以上的短语性连词新旧用法共存,这符合语言渐变性的发展特点,也为语言的精细表达提供了更多的备选要素。

(二)短语性连词和同形实词短语的功能区别

从句法功能上看,同形的实词性短语一般在句中充当某一具体的句子成分。例如“别说”。作为实词性短语的意思是“不要说或不能说”,“别”是状语,“说”是谓语,其后可接宾语。如:

(15)我们别说这件事了。再说他就要生气了。

短语性连词的句法功能已经趋于虚化,只出现在句子的某个位置上,连接句子或篇章。它不能充当句子成分,也不和其他成分有陈述与被陈述、修饰与被修饰、支配与被支配等组合关系。具体来说,短语性连词在句中的位置一般有两种。

第一种:前项+短语性连词+后项,即把前后两个较小的语篇单位组合成一个大的、上位层次的语篇单位。

(16)李四爷答应了暗地里嘱咐大家,不要再声张,而且赞叹着:“咱们要是都象人家钱二少,别说小日本,就是大日本也不敢跟咱们刺毛啊!” (老舍《四世同堂》)

例(16)短语性连词“别说”用在前后两项之间,表示提醒其后陈述的内容。

第二种:短语性连词+后项,即标记与之相邻的语篇单位,共同组合成一个大的、上位层次的语篇单位。

(17)按你这性格,别说冤你偷了药,就是说你偷了人,你也应该满不在乎。(王朔《永失我爱》)

例(17),短语性连词“别说”,出现在句首,连接小句,表示递进关系。

短语性连词是介于短语和连词之间的一种语言状态,不能简单地归为关联短语,也不能将之剔除在连词之外。我们可以将短语性连词列为连词的特殊类别,以此和其他的连词相区别。短语性连词是语法化还未彻底完成的痕迹依存,所以它和同形的实词性短语共存是很正常的现象。

[1] 张斌.现代汉语虚词词典[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3.209.

[2] 吕叔湘.汉语语法分析问题[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3.21.

[3] 廖秋忠.现代汉语篇章中的连接成分[J].中国语文,1986,(6):413.

[4] 方梅.自然口语中弱化连词的话语标记功能[J].中国语文,2000,(5):459.

[5] 李宗江.汉语新虚词[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11.4.

[6] 陆俭明.现代汉语语法研究教程[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174.

[7] 易正中,王力杰.“再说”的演化历程[J].云梦学刊,2011,(3):132.

[8] 石毓智.语法化的动因与机制[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39.

责任编辑:彭茜珍

2095-4654(2017)02-0036-05

2016-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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