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花开的日子

文-孙玉玲

全国残疾人岗位精英茶艺技能大赛贵州选拔赛第一名查承娇

《花开的声音》是为陈默编创的主题茶艺，她用心灵演绎了它；而《等待花开的日子》记录的却是与陈默结识以来相处的心情亦或还有未来和她一起约茶的日子。在陪她参加完“全国残疾人岗位精英茶艺技能大赛贵州选拔赛”回湄潭整理《花开的声音》的间歇时，脑子里突然间蹦出一句话来：“喜欢，就是等待花开的日子！”

原本与陈默是不认识的。偶然一天，朋友打电话来说要我帮他培训一位参赛选手，这名选手就是陈默，朋友说她是有泡茶基础，所以就迟迟没有约定好见面的时间，直到两天后才知晓她是代表遵义市去参加“全国残疾人岗位精英茶艺技能大赛贵州选拔赛”，陈默是一名聋生，大学毕业，二十出头的样子。

离比赛时间还有半月的时候，我与陈默约定在“紫薇茶舍”见面，一起来的还有的她的手语老师。那天陈默穿着一件红白条纹T恤，T恤的样式很普通，可能太过于拘谨显得她差了些精气神，眼神倒是很兴奋，发现我们在暗中观察她时，随即并拢双脚紧张地揉搓着双手，通过手语老师得知她虽喜欢茶，只是模仿过网上的茶艺视频。基于此，我决定只让她完成基础茶艺。陈默睁着一双大眼，安静地看着我们，抬眼之间，那双清澈的眼睛充满着期待。

艳薇和陈默同龄，都是花儿一样的年龄，所以让艳薇先来教她识茶和认识各种泡茶用具，每天早上9时她就会准时出现在茶舍，从未间断过，感觉她有着常人不予具备的用心与对细节的记忆，有时候若是随性提问她一些问题，答对了就会一脸灿烂，答错了或忘记了，就会很自责，且会用右手食指轻点自己的头部，表示一定要“记住”的意思。我们基本上是通过手语老师或者是用书写方式来进行交流的，后来艳薇和我说每天学习完她都会细心地清理好茶桌，擦拭茶具的时候小心翼翼地生怕把它们给弄疼了似的，离开的时候会用手语表示“谢谢”；渐渐地也知道了她的一些状况，属先天性耳聋，是爷爷奶奶把她养大的，但是她说她并不沮丧，她要自食其力来报答爱她的亲人，而且她坚持说她是能听见声音的，这些声音一直都伴着她在成长的路上流淌在她的心中荡漾 ……

刹那间，我的心里像猛然插进了一颗小刺，有了心痛的感觉，我开始对她认真关注和留意起来，那一刻，如同春天里在空旷的原野上种下了一颗矮矮的小树，有了一种等待，我思忖着一定要为这棵小树浇水、施肥、还要为它说着一个人的悄悄话，期待它哪天枝叶繁茂并开出花来。

接下来，我们有了明确的分工，艳薇负责让她掌握基础泡茶程序，我则开始构思主题茶艺，我认为她虽然有生理缺陷但同样可以通过茶艺作品的艺术感染力和文学意蕴带来特殊的美感，同时更要通过茶艺作品传递出她虽面对世事的磕绊，也能淡然处之，不畏风雨，静“听”花开的积极心态，反复思量把主题定名为《花开的声音》，因为她真是能“听”见声音的。我开始用心地为她设计茶席，准备茶具，制作与之呼应的背景，录制旁白，确定场景和音乐，帮助她找准茶艺演示需要的韵律感和体会解说词的情感……辛苦又甘愿地做着一切。比赛前一天她执意而真诚地为我和艳薇各自买了盒牛奶比划着用手语以示谢意，透过手机屏我告诉她：“你很棒，你能听见花开的声音，很喜欢你！”接着她快速地打来一行字：“嘿嘿，也喜欢您！”就如同一位母亲对待女儿一般，一转身我就会看见她一弯浅浅的笑。

是的，喜欢，就是等待花开的日子！

2017年9月5日，在贵州省盛华职业技术学院“全国残疾人岗位精英茶艺技能大赛贵州选拔赛”茶艺赛场，当背景音乐里布谷鸟清脆的叫声响起，陈默扬起盈盈酒窝的脸颊（旁白）：“布谷鸟是怎样歌唱的？小溪潺潺是在欢笑么？小溪中游动的鱼儿是不是在呢喃？如果我对着山谷大喊：大山啊，你是否也会回应我？”的时候我的眼睛开始湿润起来。陈默凭借主题茶艺《花开的声音》获得了选拔赛的第一名。我知道在她以后的成长过程中就像春天里种下的那棵小树，我们会等待它花开的日子，不过或许那棵小树它就是一棵普通的树永远都不会开花，其实开不开花已经不是很重要的事情了，因为只要它给我们带来了快乐，心中就会有希望，无数灿烂的花儿正在它的心田呼啦啦地开放。

前两天陈默告诉我参加国赛压力很大，我告诉她能参加国赛是一次学习，只要尽力了就是美丽，所以我要告诉陈默的是在以后许多等待的日子里，只要你带来了美好与快乐，那便是心花开放的日子。

她是陈默，她的世界很安静。她想和你分享一个故事，一个关于“声音“的故事……

陈默其实是“沉默”的谐音，取意“安静的姑娘”，她的原名叫查承娇，一个及其普通的女孩子，希望她和其他同龄的女孩子一样像花儿一样幸福地工作和生活，因为她也能听见茶的私语、水的浅笑、杯的低吟、花的倾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