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彬彬
(福建行政学院,福建 福州 350007)
城市形象美学建设策略研究
罗彬彬
(福建行政学院,福建 福州 350007)
城市要想具有丰满且个性的城市形象,形成自身的传播力,在城市建设的同时就必须考虑美学的问题。作为人口聚集地的城市不是单纯的工业生产区或者商业贸易区,也不是面目雷同的钢筋水泥森林。而且城市也不是停滞的、一成不变的,在城市不断地自我发展与更新的过程中,从尊重自然、延续城市历史和彰显城市精神着这三个层面来进行城市美学建设,缔造城市形象的同时才能传播城市个性形象,实现自身形象的凝炼与优化,才能对比同类城市在形象传播上有所超越。
城市形象;尊重自然;城市历史;城市精神
近年来,一个如何在民众视野中塑造城市形象的话题,不仅在各个艺术领域出现,也成为大众传媒报道的热点之一。利用各种文艺的方式如广告宣传片“塑造”出来的城市形象,归根结底不过是一次对城市形象的“重塑”。城市形象实际上是由这个城市的人民通过现实生活所取得的政治经济与文化成果造就而成的,它既是对现实的肯定,也是对未来的向往。精致的城市形象宣传片这类“重塑”的城市形象或许能让市民耳目一新并吸引众多的旅游者与投资商,但如果其基本的原生形象不佳,巨额的传播费用投入换来的不过是表里不一的评价。在城市的不断发展建设过程中,城市的原生形象也在不断地被塑造与凝练。在形象成为城市软实力的今天,尊重自然、绵延城市历史、传递城市精神是城市建设过程中需要坚持的导向。
“自然”在日常生活中主要作为名词使用,指代无穷多样的一切存在物,而这一切存在物又根据有无生命分为两个系统。自然作为形容词有两层涵义:天然的,非人为的,如“自然富贵出天姿,不待金盘荐华屋”;不做作,不拘束,不呆板,不勉强。如“生而岐嶷,长蹈自然。”而作为哲学名词,自然一词出于《老子》,所谓“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道法自然”实际上是强调道原本就是自然而然的。就如唐代司空图在《二十四诗品》中这样阐释自然:“俯拾即是,不取诸邻。俱道适往,着手成春。如逢花开,如瞻岁新。真与不夺,强得易贫。幽人空山,过雨采苹。薄言情悟,悠悠天钧”。
在西方哲学中,Nature有产生、生长、本来就是那样的含义,来源于 “存在”一词的词根“bhu”、“bheu”。和中国将自然最初的含义理解为非人为的本然状态不同,自然意味着自身具有运动源泉的事物的本质,而 “本性就是自然万物的动变渊源”。Nature在近代演化为一个整体的概念,用来指代存在着的自然物的总和与聚集,也就是我们常人常规理解的自然界,即“整个自然界形成一个体系,即各种物体相互联系的总体”。根据恩格斯的观点,由于人类社会实践的深入以及工业技术活动的丰富,自然的概念再一次得到扩充,那就是人作用于自然而产生的“第二自然”,即马克思所说的“人化的自然界”的新内容。
城市和自然的关系进入大家的视野后,实现城市和自然的和谐共生是城市发展的理想,这一理想需要付诸于城市建设的实践。
城市作为大型聚落人工建筑形态,首先有一个选址问题。在中国,从丰富的考古资料中可以看到,从最早的元谋人(约170万年前)栖息的元谋盆地,到蓝田人(约100万年前)栖息的灞河谷地,到北京周口店人(约50万年前)居住的周口店,到马坝人(约10万年前)居住的马坝滑石山盆地,到仰韶文化时期的古人(约6000年前),再到周朝(约3000年前)人的遗址,我们可以发现其居住地有一个共同的特征——环山临水。在这些共同的特征中,积累发展着的关于人与人居的理论,是一个中国宇宙观形成的理论,也就是后世所谓的“风水”。在这数百万的历史中,中国人居建筑一直在与时俱进,但也有不变之处,那就是对传统性的坚持——环山临水。这种对环山临水的环境要求,可以理解为追求“天人合一”的一种直接表现。
《易经》将天、地、人并列,强调三才之道,并将人放在中心位置,体现人的重要性。而《庄子·达生》篇曰:“天地者,万物之母也”。到了汉代,阴阳家董仲舒将其发展,构建了天人合一的哲学思想体系,从而形成了中国传统文化的主体。天人合一,有“天行健”,也有对应的“君子以自强不息”。
在上古城市中,得以彰显自然的人工形态是“园、圃、囿”。园中种果树,圃中种菜蔬,囿里养野兽。到了魏晋时期,士大夫的审美趣味的重心有了转移,审美地点从竹林到兰亭到山水,与朝廷渐行渐远。无论是禅宗的“以禅对山水”还是道家的“以玄对山水”,品赏山水都变得非常时髦,山水因其自然感性和哲学理性相对统一,成为士大夫的审美对象。但是士大夫并没有走出城市、投身山水,而是以园林的形式将山水纳入其生活。他们在园林中安顿动荡不安的心灵,在园林中追求和体悟“天人合一”的境界。
值得强调的是,植物在园林建设中,其功能不仅是造景、分隔景物、创造环境,更重要的意义在于“比德”。中国传统文化中人们总是将自然的美和人的精神以及道德情操相联系,并将此运用在对美的欣赏上,这就是所谓的“比德”。例如著名的比德范例就是“智者乐水、仁者乐山”,以及“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因为认为植物、动物和某些自然中存在的非生物在其物品与人品具有共同之处,因此我们可以发现园林中比德的广泛运用。松竹梅被称为“岁寒三友”;梅、兰、菊、竹又有“四君子”之说;而与梅同疏、与兰同芳、与竹同谦、与菊同野、与莲同洁,点出了不同的花木具有不同的德行情性。
这些文化传统和审美趣味也渗透进了今天人们的生活。无论是城市规划还是居家布置,都能体现其存在。例如在现代中国城市中,城中山水的重要性被用“城市绿肺”来比拟;而绿植、花草也是也是被混凝土普遍硬化的城市中最柔软最触动人心之所在。当然,它们也代表并传播着城市的形象,是城市的“面子”。
对于古希腊人而言自然原本就是一个和谐的整体。“希腊时期(雅典卫城)……永远不企图以城市和建筑去压倒自然,相反,是去表现大自然本身的优美,把大自然作为组成城市的要素之一。城市本身处于整个自然背景之中。因为希腊建筑的群体和细部都是以人体作为标准,希腊建筑常常赋予自然风景人情味,建筑师把这称为‘尺度’”。可以说,“万物是活的”便是古希腊哲人看到宇宙的基本视角,自然界的事物有其本性,皆有灵魂。到了中世纪,人性、神性和物质密切的联系被打破,中世纪占统治地位的宗教传统认为:“自然界毫无价值,山峦就像被洪水侵袭后令人厌恶,而荒凉的地域就像令人恐怖的惩罚和悔过之所”。到了近代,自然随着工业的发达和生产力的提高,变成了被人类改造和控制的对象。正如笛卡尔所言:“将整个自然界看作一个机器,提出了这样的要求:只有那些能用机器领会的话语才被认为是正确的。”从此,自然开始了被城市奴役的历史,自然成为了城市的附庸。
有压迫的地方就必然有反抗。人们若一味对自然奴役必然会尝到自然反抗的恶果。正如恩格斯所言:“每一次胜利,在第一步确实都取得了我们预期的结果,但是在第二步和第三步却有了完全不同的、出乎意料的影响,常常把第一个结果又取消了”。恩格斯的寓言十分准确。“人类中心主义”的出现标志着人与大自然的关系的分裂乃至对立。因此,当今世界生态问题是一个严重的问题。环境恶化、物种灭绝、生态失衡诸如此类的危机渗透到我们的生活。面对如此窘境,人类被迫认识到自然的生态价值,例如海德格尔面对人类的生存危机,提出以“诗意地栖居”来拯救地球和人类的未来,而生态学的概念于1866年由恩斯特·海克尔首次提出,用以研究生物体和外部环境之间的关系。在注重生态价值的基础上,在城市的建设中,自然的审美价值和伦理价值被纳入视野,得到重视。
尊重自然是城市景观建设的基础。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保护自然的城市建设
城市,从诞生那一刻起就是人类对自然的改造和控制的结果。随着现代化城市建设的加快,城市的扩大事实上就意味着对自然的蚕食。在古代,一些城市的建设是出于地理位置和地理环境的考虑,例如军事要塞,类似河流、悬崖这样的自然地貌会得以保存。而时代发展到今天,城市的天然地理条件作为城市安全屏障的必要性已经不再重要,城市建设对自然的改造和控制的程度也就越来越高。特别是在中国,城市扩张过程中通常第一步就是将地面平整,河沟、滩涂、大树……现代化机器出动扫荡这一切,所向披靡。例如曾经号称“千湖之省”的湖北省,发展建设过程中湖泊面积迅速减少,很多湖泊甚至就此消失成为历史。
城市在建设过程中强调对自然的保护,景观的开发需遵循“景观生态学”理念,注重“创造性保护”,即既要最佳组织调配地域内的有限资源,又要保护该地域内美景和生态自然。例如在开发建设中,湖泊水面、湿地、自然植被、以及湖滨绿化坡地等地域生命景观特征都应该充分的保护、传承和发展。
第二,自然作为城市的组成部分
在城市建设中,管理者多数侧重于经济方面,对于城市的生态建设和审美多数依然处于初级水平。我们对城市和生态的关系的认识依然存在误区,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自然不过是实现其建设所谓美好城市的一种手段和标杆。绿植覆盖能保证空气清新,湖泊河流能维系城市生态。源于此,城市都强调绿化率和湿地比例,并给出了具体的数字要求。为了达到标准,城市有了草坪、绿地、剪裁得整整齐齐的道旁树、人工河流……如此这般,似乎城市就自然了。但事实上,我们不难发现这些在城市中触手可及的“自然”,近在眼前,却“遥不可及”。道旁树、城市绿地、城市河流多被栅栏或者围墙圈起来,只可远观,不可近玩。偶尔一两个城市公园,也只有周边高档楼盘的住户才有出行时间消费得起。这种自然和我们的生活似乎毫无关联。
在城市,自然不应是城市的标准,而是可体验、可进入的城市组成部分。城市强调公共景观设计,不应存在公共景观给商业楼盘让步的现象,并且大量的公共景观都需要具备可进入性、原生态性。
第三,自然摆脱城市盆景的地位
在百度以“三季有花,四季常绿”为关键词搜索,可以得到约20万个结果,今天,“三季有花,四季常绿”依然是对一个城市或区域环境美化的肯定和溢美之词。甚至有些区域的政府将其作为生态城市建设的标准。例如青岛,在这一生态城市观的指导下,我们看到的是绵延无际的景观大道、乏味的草坪,用植物和鲜花铺陈排列出的图案或者标语诸如此类。甚至城市建设移栽成年大树一度成为一种风尚,似乎在路边栽种上一颗颗昂贵的树木就是自然美,这种风尚导致很多经济欠发达的地区大树都销售一空,而一个城市政府的富裕程度可以从新移栽的大树的数目和价格略见一斑。这种经过捯饬、修理的自然,已经不再是纯粹而生态的自然了。
“三季有花,四季常绿”的城市景观建设只是一个最基本的层面,城市需要超脱这个层面,不再是将自然作为城市的点缀,而是让自然自然而然地生长在城市中。《红楼梦》中关于“纸窗木榻,富贵气象一洗皆尽”的稻香村,借贾宝玉之口有这样一段关于自然的精彩论述——“此处置一田庄,分明是人力造作成的:远无邻村,近不负郭,背山无脉,临水无源,高无隐寺之塔,下无通市之桥,峭然孤出,似非大观,那及前数处有自然之理、自然之趣呢?虽种竹引泉,亦不伤穿凿。古人云‘天然图画’四字,正恐非其地而强为其地,非其山而强为其山,即百般精巧,终不相宜……”
所以说,自然如果不再是自然生长在城市中,它就成了一个盆景,在城市建设之初,可以肆意地搬出去,等到城市建设成型,再随意地搬回来。
从自然的角度谈城市美学建设是一个维度,而从历史的角度谈城市美学建设则是另一个截然不同的维度。在汉语中,“历史”的含义最早用“史”来表现。甲骨文中“史”字与“事”相似,指事件。许慎《说文解字》说:“史,记事者也;从又持中,中,正也”。便指出“史”的本意即记事者,也就是“史官”,进而引申为被史官纪录的事,也就是所有被文字纪录的过去事情。“历史”一词出现较晚,《三国志·吴书·吴主传》注引《吴书》,吴主孙权“博览书传历史,藉采奇异”。“史”前加“历”字是指经历、历法,也就是人类经历的一段时间。在事件中加入时间的概念。在西方,多数语言的“历史”一词源出自希腊语“historia”,原义为“调查、探究”,出自“历史之父”古希腊作家希罗多德的《历史》(Historia)一书。历史可分为自然史和人类社会史两方面,指代客观世界运动发展的过程。“为什么有历史?因为人是有限的、不完善的并无法完善的,他必须在其贯通时间的变化中逐渐认识到永恒,他只有沿着这条道路才能到达这一步。人的不完善与历史性是同一桩事情。”可以说,历史是人的专利,历史就是人自身的完善史。
对于城市而言,城市景观是历史的承载者,某种意义上讲,城市景观就是历史景观。城市具备容器的功能,城市盛放着历史。如果没有城市,诸多历史的精华将无处安放。同时,城市也在不断的建设和发展之中,城市景观更新换代、古今辉映,这本身就是历史的一种符号化和实体化的表现。特别是一些古城,例如西安,其本身就是一件历史文物,是研究人类阶段性历史的完善的标本。
人对于居住地的选择造就了城市和建筑。考古学对各个历史阶段的人类的栖息地的展示使得我们发现中国城市建筑思维的两大特点:传统和与时俱进。
传统性表现为城市无论如何发展进步,原有的核心依然留存。我们以远古遗址为例:无论是约7000年前的大地湾的大房子,还是约6000年前仰韶文化姜寨的中央空地,抑或是约6000年前红山文化牛河梁的祭坛,作为亲近神灵的仪式地点,三者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中”。因为“中”,也只有“中”,神灵才得以降临。而我们在观察紫禁城,“中”的概念依然留存,仔细观察,不难发现无论是中南海体系还是故宫体系,都是中轴线主体,“中”的特征仍然可寻。
而与时俱进意味着传统的原点在新的历史环境下也会进行创造性的改变。例如“台”这种中国特有的建筑形式,根据考古资料显示,在上古表现为由土垒建而成,高而无顶,因为高,显得神圣,无顶便于人登临,在台上与神交往。随着历史的演进,台也从原始向理性转化。一部分继续保持沟通神灵的功能,但是形式上相对变得矮小,如天坛、社稷坛等;另一部分则丧失了沟通神灵的功能,成为纯粹的享乐与审美的工具,如楚国的章华台,吴国的姑苏台。
就城市而言,传承城市历史不等于反对城市发展与建设。传承城市历史,对于城市不同时期建筑的保护是对城市历史的直观化展现,这本身就是城市个性形象的体现,也是城市形象传播最有价值的主题。
凯文·林奇(Kevin Lynch)在《城市的意象》一书中列出了构成城市印象的五个元素:路径、边缘、地区、节点、标志。并认为,人们就是用这五个因素来构成城市的印象,画出城市的印象图。而对于城市的欣赏者而言,对于城市标志性建筑可以说是印象深刻。城市对于城市建筑除了在首期规划中做了基础性的要求之外,还着力建设具有极高审美价值的代表性建筑。例如悉尼歌剧院、迪拜阿拉伯塔酒店,作为在世界具备影响力同时也能代表地域文化趣味的建筑,其建筑的风格都一直契合所在城市的灵魂。悉尼歌剧院造型如散落在海边的洁白贝壳,而贝壳本身属性就与音乐相关,而阿拉伯塔酒店最广为人知的名称是帆船酒店,酒店的帆船造型辉煌奢华,十分契合迪拜的豪奢气质。
在今天的社会语境中“包装”更多的时候是一个贬义词,人们通过所谓的“表面文章”改变商品的价格和档次,但实际上还是“新瓶装旧酒”。包装涉及到形式的问题,而从美学的角度而言,形式是美学非常重要的内容。形式的基本元素:点、线、形、色,是审美对象的构件,而如何将这些构件组织成完美的整体,则是依据结构法则。而对于城市运营而言,传播城市文化形象需要注重形式,运营城市经济需要注重形式,建设城市景观也需要注重形式。所以在城市形象塑造过程中,对商业终端进行美学包装尤为重要。日本城市在商业终端的美学包装方面堪称是典范,从旅游的角度而言,无需特别例证,随手拍一张照片,目光所及之处皆可入镜。在我国很多城市对商业终端的美学包装方面也下了很大功夫,如历史文化名城的屋顶“平改坡”,历史文化街区的“修旧如旧”等但是否能将城市形象真正植入人心,关键在于对每一个环节和细节下功夫的程度。
就我国城市而言,多数城市还处于着力进行城市文化建设和审美构建、试图通过旅游的成功运营吸引游客或进而证明其城市文化和城市美学方面的吸引力的阶段,从这一点上来讲,这类城市是一个“游客的城市”。
更高一级层面的城市会将文化放在旅游之前,拥有极具感染力的文化,游客不请自来。城市范围内数目众多的著名建筑设计师设计场馆、街头星罗棋布的城市雕塑以及辖区内诸多的文化艺术场所,在丰富城市文化和美学意蕴、提升城市文化和城市美学吸引力的同时,让人不能不感觉城市也是一个“艺术家的城市”。而“市民的城市”这一称谓在“游客的城市”、“艺术家的城市”甚至是“工业生产的城市”等说辞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但是城市要想具备对游客的吸引力和文化的传播力,建设市民的城市是基础,因为市民生活作息于城市之中,他们缔造着城市的精神。
城市精神是一个城市的市民在一定历史阶段集中表现出来的主导性精神风貌。不同的城市因为其历史特征不同而呈现出独具个性的城市精神。例如深圳的城市精神是“开拓创新、诚信守法、务实高效、团结奉献”;而南京的城市精神则是“开明开放、诚朴诚信、博爱博雅、创业创新”,有“天堂”美誉的杭州的城市精神为“精致和谐、大气开放”。而相应的,在深圳市政府门前有著名的城市雕塑拓荒牛,南京的中山陵、玄武湖意蕴非凡,而杭州的西湖以及最早取消门票的举措无处不体现其精致和谐、大气开放的城市精神。
城市之所以美,在于关乎城市形象的景观建设。而出于经济的考虑,城市需要运营,城市之美需要传播。“酒香不怕巷子深”的时代已经过去,除非是垄断经营,否则宣传对于商品至关重要。城市形象在某种意义上说就是一件商品,城市要提升这件商品的价值,利用“第一”效应就是非常必要的。建设国内第一、亚洲第一甚至世界第一的景观目的是在于获得传播效应。
城市对个别标志性景观的建设,采用不投入则已,一旦投入就要创经典的策略,打造“首位”、“第一”。这种策略在一些城市确实取得了成功。其成功表现在这些获得“第一”称号的景观频频出现在政府形象宣传上,对于提升整个城市的档次起到重要作用,也有利于提升招商引资的竞争力。此外,这些获得“第一”称号的景观对游客具有一定的吸引力,这对向大众传播城市城市形象也具有积极意义和实际效果。但失败的范例更是比比皆是,因为城市要实现建设方面勇争第一,一步到位,后来居上,凭借强势的概念吸引注意力,深化传播效果,进而凸显审美形象,在理论上是可行的,但在实践中需要强大的经济实力以及不俗的审美眼光,并且还与新建标志性景观和当地风土人情的契合程度相关。
城市形象的优化对于城市经济的发展、城市旅游的创收等方面都起着重要的作用,可以说是构成城市软实力的重要指标之一。当传播城市形象成为政府工作的焦点,城市形象广告的设计制作与投放也就倍受关注。成功的城市形象传播基础在于城市自身美学形象的丰满与个性化。在此基础上,才论及“城市的主要功能是化力为形,化能量为文化,化死的东西为活的艺术形象,化生物的繁衍为社会创造力”。因此,从建设城市之美的角度探索城市形象的塑造十分必要,并且其在城市内部传播对城市形象的塑造也具备积极的促进作用。建设培育城市之美、塑造鲜明城市形象、完善城市文化功能成了城市目前最该关注的事宜,在围绕打造城市形象主题的同时应该加速城市建设发展升级。
[1][德]恩格斯.《自然辩证法》.《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
[2][德]马克思.《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42 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2年版.
[3][英]F·吉伯德.《市政设计》.程里尧译.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1983年版.
[4][德]汉斯·萨克塞.《生态哲学》.文涛等译.北京:东方出版社,1991年版.
[5][德]恩格斯.自然辩证法.《马克思恩格斯选集 (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 年版.
[6][德]卡尔·雅斯贝斯.《历史的起源与目标》.魏楚雄等译.华夏出版社,1989年版.
[7][美]刘易斯·芒福德.《城市发展史:起源、演变和前景》.宋峻岭、倪文彦译.北京:中国建筑出版社,2005年版.
[8]俞孔坚.《理想景观探索——风水的文化意义》.北京:商务印书馆,2000年版.
[9]张法.《美学导论》.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4 年版.
[10]马定武.《城市美学》.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05年.
[11]陈李波.《城市美学四题》.北京:中国电力出版社,2009年版.
编辑:董刚
The Research on the Strategies of the Construction of City Image Aesthetics
LUO Binbin
(Fujian Administration College,Fuzhou Fujian 350007)
To present a full and special city image and form its own transmission power,we should take account of the aesthetics.As a populated place,a city is not equal to an industrial zone,a business district or a cement fortress without characteristics.The city is not still but changing.During the process of a city’s self-development and innovation,we should deal with the construction of city aesthetics and build the city image from such three perspectives as respecting nature,the continuation of city culture and the presentation of the city spirit.Only by acting like this can we transmit the special image of city,refine and optimize the image as well as go beyond the similar cities in the transmission of image.
the image of city;respecting nature;city history;city spirit
J0-05
A
2095-7327(2017)-09-0148-06
罗彬彬(1979-),女,湖北荆门人,福建行政学院讲师,硕士研究生导师,博士,研究方向:文化传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