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 磊(苏州科技大学 人文学院,江苏 苏州 215004)
试论抗战胜利后社会重建“民进官退”的格局—以丹阳县商会为例
谢 磊
(苏州科技大学 人文学院,江苏 苏州 215004)
1945年抗战胜利后,作为地方社会团体,丹阳县商会秉承乡梓之谊及社会责任感,在社会各领域开展了诸如处理战后事宜、发起地方公共事业建设等一系列旨在促进战后社会发展的工作。然而,由于彼时政府囿于财政的困窘以及工作重点的错位,失去了战后重建的主导者地位,进而在战后地区形成了“民进官退”的格局。
战后建设;丹阳县商会;民进官退
商会作为民间社会团体,历来都是协助政府参与社会建设的一支重要力量。然而在抗战结束后的社会重建中,却形成的“民进官退”的局面,学界对此已有论及。盛雷认为:“在工商业整体不景气的情况下,商会依然积极投身社会活动。”[1]155“然而对于国民政府而言,抗战胜利后最重要的两件事情莫过于独裁与内战……而经济的发展则被放到了次要位置。”[1]156赵婧认为:“南京国民政府成立后,社会服务呈现‘官进民退’的格局。”[2]42笔者认为,赵婧提出的“官进民退”观点,恰好证实了抗战胜利后在国民政府能力不足、政策有误的情况下商会承担起更多的社会责任这一事实。目前,国内学界对于商会的研究主要集中于青岛、上海、保定、广州、杭州、苏州、绍兴等大中型城市的商会,而对于县级小商会的研究较为薄弱。本文仅以丹阳商会为例,研究在抗战胜利后社会重建中商会与政府形成的“民进官退”的特征。
丹阳县商会最初成立于1906年9月,有会董23人、会员195人,1928年解体。1930年11月,在国民政府号召下重建商会,辖各同业公会23个,有会员786人。1937年12月,日军侵占丹阳,以伪商会代替县商会处理工商事务。1945年10月,商会整顿改组,辖同业公会41个。1949年9月,随着丹阳县工商业联合会筹备会成立,经历了半个世纪的波折后,丹阳县商会正式退出历史舞台。
抗战胜利后,国民政府在战争与财政危机的恶性循环下已无法在社会重建事业中有所作为,在这种窘境下,出于社会责任感,作为民间社会团体的丹阳县商会,在自身业务范围内外,开展了一系列旨在促进区域经济恢复与建设的活动。这样,在战后,丹阳县便形成了政府“不作为”与县商会“勠力进取”的“民进官退”的局面。
“民进官退”是相对而言的,相对于战后政府对社会重建的无能为力,丹阳县商会以则“地缘、业缘、血缘”为纽带,以乡梓之谊为出发点,开展了管理技术人员、承办建设工程、筹办投资设厂等工作以解决劳动力短缺、人口就业等问题。
(一)替代政府管理技术人员
池子华说:“社会的动荡不安以及饥馑,也是近代中国农民背井离乡的重要驱动力。”[3]随着1945年8月抗战结束,战后丹阳县人口流亡所导致的最现实问题即是重建过程中的劳动力不足,国民政府由于各种原因无力对此亲力亲为。鉴于此,战后丹阳县商会积极活动,利用自身优势代替政府管理境内农工矿区的技术人员。1945年丹阳县政府调查科函呈县政府,称“查本X奉令调查本邑农工矿医等技术人员事项,X为便利登记起见,业经委托本县商会代为办理”①丹阳市档案馆:《为奉令调查本邑农工矿区等技术人事项业经委托本县商会代为办理》,案卷号:0003-004-0059-0001,1945 年9月24日。,客观来看,一方面有战后政府工作事务繁杂、无暇顾及的因素;另一方面,工矿事务是商会的主要业务之一,政府也是因势利导发挥商会的作用。出于迎合政府的目的以及作为社会团体的责任感,县商会毫不犹豫地将技术人员管理这项事务包揽过来,直接参与地方建设。
(二)主动促成邑人投资设厂
战后劳动力不足导致一些社会建设工作无法开展,欲真正实现战后地方重建,工商界与广大民众的力量必须联合起来。面对这种情况,丹阳县商会竭尽所能,很快就寻求到邑人束云章②束云章(1886—1973),江苏丹阳人,1912年毕业于北京大学(原名京师大学堂),历任中国银行汉口、天津、西安分行副理、经理,宝成、伟辉、晋华、雍裕各厂主持人,豫丰、丹阳、中纺各厂及各公司总经理及董事长,国民政府纺织事业管理委员会主委等职,1948年当选工人团体立法委员,继续担任雍兴、益民、新华等公司董事长,1949年入台,1973年病逝。的帮助。早在1945年8月,曾数度主持县商会的会员胡允恭专程赴上海请求束云章在家乡投资建厂,造福乡梓。次年四月,束云章借返乡扫墓的机会,将在家乡建厂的事宜提上日程。在解决资金问题上,束云章以自身职务的优势联系中国银行同僚和雍兴实业公司,与他们合作,并作为股东出资创设丹阳纱厂、丹阳机器厂、丹阳面粉厂。在解决劳动力问题上,束云章将出让土地的地主及其子女名单列成花名册,工厂建成后优先录用花名册中的人员,并招聘本地无业青年对其进行系统培训。工厂建成数月后,“纱厂员工,数以千计,薪资收入较优,消费量骤增,因之地方各业,多呈欣欣向荣之象”③丹阳市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编:《丹阳文史资料》第11辑,1994年,第78页。,这些成就完全得益于丹阳县商会的穿针引线和束云章的积极奔波。相对于政府,战后丹阳县商会在战后地方经济发展上发挥了更加主导的作用。
(三)积极承办建设工程
面对战后基础设施破败和政府经费紧张的窘境,丹阳县商会超越了行业职能,积极主动地参与家乡建设。1945年12月,丹阳县商会接受时任县长王介佛以“县库空虚”为由遂“仰此(按:指警察局)会同区镇公所及县商会向地方殷实富户筹募款项,雇工修浚”④丹阳市档案馆:《为指令该局会同区镇公所及商会向地方殷产商店等募设雇工修复并收办理情形具报》,案卷号:0003-004-0030-0009,1945年12月23日。之请,开展了募款雇工、建设地方工程事宜。1947年10月,由丹阳县访仙镇商会主持,丹阳县商会协作,开始对毁于战火的警察局和学校进行重建,“……目下因访仙桥警察分局局舍无着,拟建楼房两间需费约两千余万元,又本镇中心国民学校缺乏校舍,拟建平房十余间需欵约一万万元”⑤丹阳市档案馆:《为据访仙镇商会呈报以奉渝筹集修理荣军驻用房屋及床铺等费劝募难恳请准予豁免案等情理合备文呈请》,案卷号:0003-002-0406-0048,1947年10月9日。。除了参与社会公益事业的建设外,丹阳县商会还从大局着眼,积极参与本该属于政府工作范围内的警察局的重建工作,这不仅仅是“因为社会秩序安定是商人的基本诉求,警察是社会秩序的维护者,所以商会自然与警方关系密切”[2]40,更是维护自身利益、保障区域经济发展的全面斟酌。
1945年县商会派人专程赴沪促成邑人束云章积极参与家乡的重建。除开办工厂外,束云章又筹集资金设立“丹阳农村经济建设委员会”,给予农民无息借贷,用于农业生产。同时,束云章又主持修建练湖农场,修成后“至免费仰受灌溉之农田六万余亩”⑥丹阳市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编:《丹阳文史资料》第11辑,1994年,第80页。。
在战后重建事业上,相对于县商会的积极作为,丹阳县政府却因财政窘困而略显消极。客观上,丹阳县商会出工出力,对公共事业建设全权负责,成为促成地方社会重建的实际领导者。
(四)积极协助政府维持治安
商会直接控制的武装“丹阳县商团”已于1925年解体,商会早已失去了独立维持治安的主动权。由于各种社会矛盾交织在一起,战后的丹阳地区盗匪问题严重。“惟因本镇自抗战军兴,不但受敌伪之蹂躏,且抑遭奸匪之摧残”①丹阳市档案馆:《为据访仙镇商会呈报以奉渝筹集修理荣军驻用房屋及床铺等费劝募难恳请准予豁免案等情理合备文呈请》,案卷号:0003-002-0406-0048,1947年10月9日。,“再因届冬防各乡劫案迭出,本镇防务颇感空虚”②同①。,流寇、兵匪的频频骚扰加剧了战后丹阳地区社会的动荡。丹阳县商会积极响应政府号召,协助维持地方治安,本着“有钱出钱、有力出力”的原则,为政府剿匪提供物质援助,用实际行动发挥其“安土护民”的社会作用。1945年国民政府在丹阳县设立以商会为主体的供应机构—“丹阳县军事招待处(商会)”,丹阳市档案馆藏1945年《丹阳县商会军事招待处经济部分收支清册》③丹阳市档案馆:《丹阳县商会军事招待处经济部分收支清册》,全宗号:0005,目录号:001,案卷号:0012,页号:0009,1945年。记录了1945年丹阳县商会对保安队、警察大队、第九团、城防司令部、警察局、县政府及其卫士、三青团等数十个机构的物资供应情况。就与剿匪相关单位来看,1945年丹阳县军事招待处俨然扮演了剿匪单位“生活保姆”的角色,为稳定地方治安作出了重要贡献。
总体来说,虽然战后国民政府参与社会重建的实力有限,但在一系列事务的决策层面往往能看到政府活动的身影,国民政府与县商会分别扮演了发号施令者和具体执行者的角色。作为政令执行者的商会,却在战后重建的实际工作中唱了主角,进而形成了“民进官退”的局面。
战后丹阳县商会对乡梓有深重的社会责任感,这使得县商会在地方重建中积极开拓进取。相对来说,战后国民政府却为破败的财政和错误的工作重心所累,最终导致了在战后社会重建中政府相对被动的“民进官退”局面的形成,这主要缘于以下两个方面的原因。
(一)政府千疮百孔的财政
战后国民政府曾设想积极发展社会生产力以便早日恢复社会经济,但随着1946年后新内战的到来,国民政府早已捉襟见肘的财政则显得愈发力不从心,机构的搬迁、军队的调动以及争夺战略要地、包围解放区等都需要巨额的费用。战后无论中央还是地方,政府财政赤字都在日益加剧。“据有关专家估计,战后国民党只要将接收物资的三分之一出售,就可吸收大量货币回笼,是对付通货膨胀的一种好办法”[4],但由于将大量物资拨付给了军事机构,再加之接收过程中的弊病丛生④陈丽将弊病归纳为“第一、机构林立,你争我夺,第二、贪污盗窃、营私舞弊”;《江苏史纲·近代卷》中对接收弊端也有“接受过程中,你争我夺,经营不善”、“军政部开封区办事处的某接收组长,竟将在徐州接收的物资私自隐匿12箱”的论断。(参照陈丽:《抗战胜利后国民政府在苏州地区的经济接收述评》,苏州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8年,第32页;江苏社会科学院《江苏史纲》课题组著:《江苏史纲·近代卷》,江苏古籍出版社,1993年,第539页),恢复经济的美好愿景未能实现,而且战争气氛的扩散和通货膨胀的加剧使地方财政进一步恶化。此时的丹阳县商会对于政府的强行摊派也颇为不满,“商民已成十室九空……倘再加额外之负担,揆事实势不可能”⑤丹阳市档案馆:《为据访仙镇商会呈报以奉命筹集修理荣军驻用房屋及床铺等费劝募难恳请准予豁免案等情理合备文呈请》,案卷号:0003-002-0406-0048,1947年10月。、“际兹民力凋敝,供应数字浩大,刻已罗掘俱穷”⑥丹阳市档案馆:《为据县商会呈请自九月二十四日起停止供应全县各军警给养以苏民困》,案卷号:0003-002-0007-0011,1945 年9月20日。。农村地区不但要独自应对灾荒,还要承受“征借军粮”的重压[5]。在内战的冲击下,稍见起色的社会经济再遭创伤,本已破败不堪的地方财政遭到毁灭性打击。
通货膨胀最直观的表现形式即为物价飞涨。战后江苏地区物价的飞涨可以从米价中得到反映,“仅在1946年6月的一个月中,南京的米价即由每石2.5万元上涨到了7万元以上。1947 年2月,苏南地区米价普遍超过10万元。到4月底,南京、镇江等地米市,则已涨至每石15万元以上”[6]502,战争以及通货膨胀已将江苏地方财政推到了悬崖边缘。为挽救财政危机,1946年南京国民政府行政院曾下令在各县市开征三种“因地制宜捐税”,以满足地方财政开支,这一做法客观上加深了民众生活困苦。以米价而言,1947年5月,同属江南地区的无锡米价每石26万元,及至1948年已涨至1670万元;苏北泰州米价也由原来的每石70万元涨至1200万元[6]505。相对于1946年,1947年、1948年度米价呈直线暴涨状态。
一方面是日益窘迫的财政体系,一方面是亟待重建的社会和水深火热的民生,如履薄冰的国民政府想到了寻求外部力量的援助。1945年在联合国的帮助下针对江苏地区设立了专门的救济机构—行政院善后救济总署苏宁分署,随即对江苏地区展开了旨在促进战后社会恢复与安定的一系列活动①该机构于1945年1月成立,主管江苏地区善后救济事业,就丹阳县而言,该机构战后在丹阳地区专门设立了工作站并发放赈济物资:包括丹阳县、扬州、武进县在内发放冬赈面粉5979袋子。在农业方面:对丹阳等11县共发放德字美棉种子120吨,推广面积达28548.90市亩,受益农户9200户;并推广机械复耕,在丹阳地区训练学员,帮助该地区复耕3000亩。在工商业层面:组织以工代赈的形式吸收大量劳动力,并帮助修复学校、房屋、医院、平民住宅等设施。(参照燕振:《抗战胜利后苏宁地区的善后救济—以善后救济总署苏宁分署的活动为主》,南京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4年,第39—59页)。但是,苏宁分署最终并没有能够实现“于血腥瓦砾之中建设康乐、富庶之苏宁”[7]的愿望。就战后丹阳地区而言,国民政府并未能真正实现其社会担当。
(二)政府工作重心的错位
战后国民政府工作重心的错位也是造成战后社会重建“民进官退”局面的原因。由于与共产党作战的需要,国民政府在短暂恢复性建设后依然将全部的精力放在了准备内战上。1945年12月,江苏省政府主席王懋功在镇江组建新的省政府后即明确了新的省政府工作中心:一为“速清共匪,恢复秩序”;二为“拱卫南京,使中央政府早日还都”[6]436,新省政府的工作中心其实是扫清中共势力为先,恢复重建为后。在此方针的指引下,战后国民政府通过不断强化对地方的控制以挤压中共势力,为内战创造条件。在政治层面,为了强化对地方的控制而在省县二级之间设置行政督察区②杨斌认为国民政府的行政督察制度最初只是为了方便特定区域“剿共”和清乡之用,但随着国共双方对抗区域的扩大,行政督察区得以不断扩大并成为介于省、县之间的一种独立行政设置,据此,笔者认为在战后情势下,这实际上是国民政府强化对地方控制的写照。(参照杨斌:《南京国民政府时期行政督察专员制度的创设》,《民国档案》,2009年第1期,第82页)。1946年在江苏省设立9个行政督察区,其中丹阳县被划入第一行政督察区。并制定《江苏省各县清查户口整编保甲施行细则》,在基层继续推行保甲制。1946年,丹阳县被划为1125个保、11734个甲。1948年进行整合缩编,变为469个保、7562个甲。规定保甲制下施行连坐制,鼓励举报揭发,企图以政治手段打击中共势力。同时强化各级警察制度,省会镇江设有警察总局,下辖保安警察队、刑事警察队、水警队、消防队、还乡团等机构。在军事层面,利用地方武装与正规军队的双重军事武装驱除中共势力。截止1948年,丹阳县保安大队共计官兵421人,枪械286支。为支援国民政府军队与中共鏖战苏北的需要,战后计有陆军第二十一军、陆军第二十六师、国防部青训中队第七大队、陆军第五十四军等7支政府军驻扎丹阳[8],以便随时渡江投入战争。
战后国民政府工作重心的错位,客观上使自身失去了在社会建设事业上的主动权,这也给丹阳商会确立社会地位提供了机会。相对于政府,弱小的丹阳县商会在一系列社会重建事业中大显身手,迸发光彩,进而一跃成为战后地方社会建设事务的主导者。
面对百废待兴的时局,战后国民政府虽付出了短暂的努力,但随着财政危机的进一步加剧以及内战的开始,对社会重建事业无暇顾及,且渐行渐远。从实际过程与社会效果看,县商会的作用远大于政府,社会重建事业上的“民进官退”格局已然呈现。
参考文献:
[1] 盛雷.“二衙门”的最后时光:1945—1949年的青岛市商会研究[D].武汉:华中师范大学,2009.
[2] 赵婧.杭州市商会研究(1945—1949)[D].杭州:杭州师范大学,2013.
[3] 池子华.中国近代流民[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7:61.
[4] 刘国武.试论战后接收与国民党的派系斗争[J].南华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0(1):45-48.
[5] 江苏社会科学院《江苏史纲》课题组.江苏史纲·近代卷[M].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93:557-572.
[6] 孙宅巍,王卫星,崔魏,等.江苏通史·中华民国卷[M].南京:凤凰出版社,2012.
[7] 燕振.抗战胜利后苏宁地区的善后救济—以善后救济总署苏宁分署的活动为主[D].南京:南京师范大学,2014:78.
[8] 丹阳市地方志编撰委员会.丹阳县志[M].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1992:688.
(责任编辑:刘中文)
A Research on the Pattern of “DPP Official Retreat”in the Post Anti-Japanese War Social Reconstruction: Using the Danyang County Chamber of Commerce as an Example
XIE Lei
(College of Humanities, Suzhou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Suzhou 215004, China)
After the victory of Anti-Japanese War in 1945, inspired by the friendship between fellow countrymen and the social responsibility Danyang County Chamber of Commerce, as a local social group, carried out a series of social work to promote social development in the fields of post-war affairs and local public services. However, the government was constrained by financial shortage, and the working focus was wrongly placed. Therefore, the government lost the dominant position of post-war reconstruction of the region. Therefore, the pattern of “DPP official retreat” was formed in the repional social reconstruction.
The post-war society construction; Danyang County Chamber of Commerce; DPP official retreat
K266
A
1008-7931(2017)02-0084-05
10.16217/j.cnki.szxbsk.2017.02.017
2016-12-08
谢 磊(1991—),男,江苏丹阳人,硕士生,研究方向:中国近现代社会史。
谢磊.试论抗战胜利后社会重建“民进官退”的格局—以丹阳县商会为例[J].苏州教育学院学报,2017,34(2):84-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