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芳芳
(江南大学,江苏 无锡 214122)
·女性文化研究·
晚清期刊《女子世界》中的女权思想及其教育主张
杜芳芳
(江南大学,江苏 无锡 214122)
《女子世界》是在辛亥革命前夕掀起的办报热潮中出现的女性期刊,该刊以“倡女权、兴女学”为宗旨,塑造独立自主的新女性形象。其实现女权思想的教育主张有:以兴女学启蒙思想、以新体育解放身体、以实业教育助女性独立、以革命教育铸新魂。但由于处于特殊时代,其观点有一定局限性。
《女子世界》;女权;女学;女革命者
《女子世界》是在辛亥革命前夕掀起的办报热潮中由丁初我等人于1904年在上海创办的,是一个以女子为主要读者对象的女性期刊。该杂志编辑多是接受过西方思想学说的先进知识分子,其所塑造和推崇的新女性形象促使沉梦在封建文化中的女性意识逐渐觉醒。
首先,刊物从正反两面论证倡女权的必要性。
“女权”一词在我国普及源自1902年到1903年间马君武和金天翮发表的一系列有关“女权”的文章著作。有人认为,“兴女学,倡女权”就是该杂志的创刊宗旨。《女子世界》首篇文章即出自金天翮之手的《〈女子世界〉发刊词》,文章提出“倡女权,兴女学”,主要从正反两方面来论述倡导女权的必要性,即:女权不倡之害与倡导女权之利。
第一,女权不倡之害。女权不倡,女子会在封建礼教中饱受摧残。《女子世界》刊载了不少控诉封建礼教荼毒女子身心的文章,认为《女戒》《列女传》立足男权世界对女性提出各种束缚的规矩条目,女性被压制在男子权威之下,精神和身体都永远被禁锢在家庭之中。
第二,倡导女权之利。倡女权与挽救民族危亡之间有着莫大联系,只有倡女权,才能拯救国难。《〈女子世界〉发刊词》中说:自女权不倡,而后民权堕落,国权沦丧,四千万方里,四百兆同胞乃有今日,絮果兰因,可按而迹也。则吾今日为中国计,舍振兴女学,提倡女权之外,其何以哉。谓二十世纪中国之世界女子世界,亦何不可?[1]刊物对于女权的宣扬,一时间豪情壮志、慷慨激昂。
其次,刊物塑造了独立自主的新女性形象。
《女子世界》中的《女魂篇》将女权归结为言论自由、思想自由、出入自由、营业自由、婚姻自由、参政自由、机会自由等几个方面。它成功地塑造出一批批鲜活的新女性典范,赞赏独立自主的女性,如那些女军人、女侠、女国民等,主张女子拥有和男子相等的权力,主张女子学会手艺能参与到职业中独立自养。鼓励女子迈出家门,走进社会,主张妇女参与社会活动、参与政务、救国助国等。一些有识之士提倡女子参政,认为女子参政是女权实现的重要方式。其先后增加了教育、科学、卫生、实业几栏,这几栏一方面普及了一些基本的科学常识,另一方面也利于打破有关女子的陈规,教育女子更好地教育子女,鼓励女子自谋生计,勇敢创业等。
教育是塑造观念的过程,以发展人的理性,推动人的解放。《女子世界》强调“兴女学”[2],通过教育促进女性真正解放。
(一)“倡女权”与“兴女学”之争
金一在《〈女子世界〉发刊词》中将“女权”与“女学”并列提出,并未明确指出二者谁先谁后的问题。从第2期开始,为该刊撰文的广东女学堂十六龄女子张肩任问道,我国历来的女子们都愚昧无知,柔弱不堪,这是什么缘故?她在其文章《欲倡平等先兴女学论》中自己答道:“谓无女学故。”[3]她认为女学不先兴则女权不振。但是这篇文章并没有引来多大争论。真正引来对于女学与女权谁先谁后之争的是第5期蒋维乔发表的《女权说》,他认为提倡女权的条件是“夫惟有自治之学识、之道德之女子,而后可以言女权”,即女子应该先有学才能去驭权。
以蒋维乔为代表提出对女子暂时还不能放权的观点在那些极力倡言女权的人眼中就成了对女性权益的侵犯,这其中的代表人物即柳亚子。柳亚子自称“亚卢”,也就是亚洲的卢梭。他极力主张“天赋人权”,认为“夫‘权利’云者,与有生俱来。苟非被人剥夺,即终身无一日可离”[4]。即,女权是女子与生俱来的不可剥夺的权利,根本就没有什么先女学后女权之说。当然,柳亚子也知道女学的重要性。在他看来,想要光复中国,女学是必须的,但女权是首要的,因为没有女权,女学必受束缚,最终也兴盛不起来。
(二)女学是女权实现的基础
《女子世界》先是从反面来论述兴女学的必要性,即不兴女学有诸多害处。
第一,女子们毫无争取女权、尽国民义务的意识。女子们因没有文化没有知识,毫无争取女权的意识,必须兴女学,让她们知道自己的责任,发展她们的能力,她们才能自觉地为挽救民族危亡尽其国民之母的义务。第二,女学不兴对于女子个人、家庭、社会、国家都有大害。《论中国女学不兴之害》中提出女学不兴之害,从个人、家庭、社会、国家四个方面一一论述:于个人,“戕其肢体,锢其智识,丧其德性”,具体来说即“女子不学,不能自立,慈母恐其女儿不能嫁或者遭人见弃,于是残其肢体为之裹脚;在上者演牝后亡国之话剧,为历史所诟骂,在下者蠢如鹿豸,不过为男子附属物;女子无学,顺从还罢了,如果乖戾谬误,则总陷于妯娌姑婆之琐事,劳心费神”。于家庭,“曰贫穷之媒、流传弱种、家庭无教育”。于社会,“曰迷信僧道、败坏风俗”。于国家,“曰亡国之源,亡种之源”[5]。
刊物再是从正面列举兴女学的必要性,认为兴女学有诸多好处[6]。
第一,先兴教育,而后女子之能力强,虽有凶悍专制之男子,不能束缚之,钳制之,而女权张矣;第二,先兴教育,而后女子之见解深,虽有委靡柔弱之男子,亦不牵制之,侮慢之,而女权平矣;第三,先兴教育,而后女子善于交际,姑嫂妯娌,相亲相爱,各无猜嫌,而女权无误用矣;第四,先兴教育,而后富于公德,和其颜色,平其心气,亲族卑幼,抚如己出,无狠戾行,无专制事,而女权永坚固矣;第五,先兴教育,而后明于大义;第六,先兴教育,而后女子善于抉择,知己订约,结婚自由,……而女权昌明无缺憾矣。
可见,女权的昌明也需要以女学为基础的,无女学则妄论女权,女学非常重要。
(一)以兴女学启蒙思想
当时兴女学主要是办女学报,翻译女学书,开办女学堂,组织女学会等,其中以开办女学堂,让女子接受学校教育为最佳。随着外国传教士在我国创办女校,我国有识之士也开始大量创办起了女校。女子不仅可以学习我国文学类知识还可学习英语、日语,以及一些浅显的科学常识等。
第一,倡导新道德。《女子世界》中出现的《新女戒》等文章,鼓励女子放下那些落后的旧道德,接受新道德。鼓励女子争取自己的合理权利,抛开旧习俗,参与到社会中来,用一些俄国女人参军、日本老妇报国等事例鼓励女子也应报效国家,同男子一样共议政事。女子有才华,有谋略,能与男士并肩作战,保家卫国,承担国民之母的义务,这才是女子新的道德。
第二,女子要有才。《女子世界》对于“女子无才便是德”专门刊文有《女子无才便是德辩》,来阐述女子必须学习知识。《女子世界》中有“论说”一栏,主要是针对时事进行评说;“科学”一栏有物理也有数学,主要是为普及基本常识;“教育”一栏主要是告诉女子如何教养子女;在“卫生”一栏中,有《说齿》《说心》《说耳》《说鼻》《说眼》等文;“记事”栏主要是国内外有关女子的奇事新闻;“小说”栏主要歌颂那些敢于革命的侠女军人等。《女子世界》中反映出女学的内容是广而杂的,既包括文又含有理,既继承了中国传统精华又引进了外国先进思想。
(二)以新体育解放身体
对于体育方面的强调成为其当时女子教育的一大特点。正如《女子世界》刊载的文章所说[7]:“我国之女子,不出闺门一步,外界习俗,无从而熏染之,其道德之心固未尽缺乏也,其心思较细,诗歌、美术之风,且不输欧美,故其智识亦足以上人也,惟一观其体魄,则病夫耳,死尸耳。缠足之毒,中之终身,害及全国。躯体之不完,遑言学问?纤微之不举,奚论戈矛?即使今日女子,具有斯巴达克女子之尚武精神,其奈无斯巴达克女子之尚武体魄何?”
在《女子世界》看来,体育为女子教育的重中之重。该刊针对当时女子的身体情况主要提出三点来发展女子体育。
第一,反缠足。痛斥缠足之害,阐述不缠足的好处:一是复回其天赋权利;二是保全卫生;三是遇着水火刀兵的事走得快;四是可以随意外出游历,见识也就会一天比一天多[8]。在《女子世界》及社会各界共同努力下,反缠足教育取得了良好效果,形成了声势浩大的反缠足运动。第二,做运动。女子运动主要以学校体操为主。而当时的兵操,不仅是为了强身健体还是为了保家卫国,“能习兵式体操,日后当兵,可以保家,可以卫国,故体操者”[9]。这也是当时一种“尚武”精神的反应。第三,讲养生。《女子世界》从第五期开始独劈“卫生”一栏,从强身健体角度解说卫生之道,养生之道,“卫生”专栏刊登文章不多,但却被独劈而出,自成一栏,主要有:《说食》《说齿》《说脑》《说心》《说耳》《说鼻》《说舌》《说眼》等文章。这些文章皆是从科学角度阐述生理学基本常识以及身体保养之法。科学栏、谈薮栏、演坛栏、杂说栏等也曾刊载有关强身健体的文章,如谈薮栏中自立写的《长身术》《实用话——运动》《女子美容术》等。
(三)以实业教育助自立
晚清时期曾兴起“实业救国”的热潮,该刊中对于女子实业教育分外看中,主张国家应开设专门职业女校。当时各地女校纷纷附设职业教育机构,当时女子所学工艺多为编物、刺绣、裁缝、造花等。《女子世界》从第5期开始专门开设“实业”专栏。该专栏中主要刊登一些介绍实业方法的文章,其中以缝纫为主。此外,对于当时的新技术摄影术也有介绍,名为《普通写真术》,连续刊载两期。还有从《女工厂开学歌》中也能看出该刊对于女子自立自强的教育深意:“男儿终日走四方,女儿终日坐在房。从今更换旧文章,自由自主出门墙。但愿你大大方方,人前不要太惊慌。男儿认字便玲珑,女儿不认便朦胧。从今女子大兴隆,学堂工厂闹烘烘。但愿你用用功功,聪明智力大家同。男儿出外做营生,女儿在家享现成。从今定把气来争,手工机器件件精。但愿你勤勤谨谨,大家努力赶前程。”[10]
这篇歌词将女子过去与现在的面貌作了个鲜明对比,强调现在女子们已经焕然一新,“赶前程”不仅仅是男人的事情,现在女子也开始靠自己的双手来打造自己的前程。
(四)以革命教育铸新魂
《女子世界》创刊时间恰恰是在辛亥革命前夕,当时外有列强入侵,民族危机加深。《女子世界》创刊宗旨即“兴女学,倡女权”,而女权的夺取方法就是革命。该刊首先分析了当时我国的情况[11],生动地描述出我国民族危机的严重性,接着便是对女子的呼唤。在首期就刊载了《警告一般女子》,首句便是对睡梦中女子的呼唤:“呀女界革命军起了!女界革命军起了……”然后,该文用严厉口吻痛斥依然沉酣旧梦不知时事的女子,痛斥其不知道国破家亡,其论说鲜明地指出当时女子的状态,便于女子自我检讨,重新思考,接受革命教育。
当时女子受传统观念影响颇深,认为治理国家挽救民族危亡是男子的事情,女子只该幽居深闺,尽好媳妇、母亲、女儿的本分。为了改变这个观念,该刊又发文说,“盖天生男女,未始有异,同具耳目,同具手足,同赋自由之权,同赋主人翁之责任。是故男子当尽爱国之责任,女子亦当尽爱国之责任;男子当尽国民之义务,女子亦当尽国民之义务也”[12]。为培养女性的爱国之心,其最重要的是实现女性独立和铸新魂。“个人而无自尊心,行事必后于他人;一息而存依赖心,终身至不能独立”。该刊告诫女子,要担负起国家的责任和义务,首先得独立;要独立,则必去掉依赖性;要去掉依赖性,必铸新灵魂[13]。
《女子世界》主张女子应先进行家庭革命,争取家庭权利再进行社会革命。刊物通过多篇文章透露出要把女子塑造为国民之母、女军人的形象。其每一期中都有不少古今中外女军人或者女子投身革命的宣传,比如《女军人传》《花木兰传》等。其认为培养女革命者有两种方式:一种是榜样示范;一种是军国民教育。榜样示范主要是从古今中外选取合适的女军人、女革命家形象,如为国献身的看护妇、参与战争的女军人等,这些形象成为女子效仿的模范。军国民教育在当时还只是一种口号式的存在。
(一)影响的群体范围有限
《女子世界》中所宣传的女权思想在当时有一定的影响,但由于当时封建思想依然占主导,且当时女子多受“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影响,这种专门为女性出版的刊物影响范围并不是很大。具有一定的文化素养,并能买得起这种女性杂志的人多限于中上层女性,而中上层女性受封建思想文化影响多较深,轻易不敢妄信这些在当时看来是“惊世骇俗”“大逆不道”“有违纲常”的观点。所以说,《女子世界》中宣传的思想在当时的影响范围比较狭窄,作用不是很大。
(二)思想内容的科学性不足
由于其所处时代的特殊性,《女子世界》内容上还存在许多不科学之处。如该刊物前期将女性的作用无限夸大,将我国亡国灭种的根源完全归结在女子身上,提出“长弃其母,胡育其子”,这固然有一定道理,但未能真正分析透彻,将救国重担推到拯救女子身上太过片面。
女性作用被趋向工具化。柳亚子曾在《女子世界》中刊载了我国传统女英雄花木兰的事迹,不过对花木兰生平事迹进行了大量的改写,甚至有些削足适履。原故事是讲木兰父亲年迈,木兰无奈,才替父从军,重点在于木兰的孝心与统治者的穷兵黩武。而改编之后的木兰认为:“执干戈以为社稷,国民之义务也。……我虽女子,亦国民一分子也,我其往哉。……所以居留戎马之间一十二年者,欲牺牲一身以抱我民族耳。岂以是为功名富贵之代价哉。”[14]该文中所塑造的木兰形象,完全是当时革命者理想中的能与之并肩作战的女性。这样的“木兰”明显不具有作为女性的性别特征以及“木兰”内在意识里的平等性别主体。
《女子世界》大力提倡女性为挽救民族积极献身,甚至是用其特有的色相作为革命工具。《女雄谈屑》写道:一绝色美人被敌将李成栋俘虏,这美人决定靠身体来拯救自己的民族,然后她“慨然事成栋”,终于劝得李成栋起义。笔者赞说:“以纤纤素手,扶住大好江山,如此无名之女杰者耶,吾安得不崇拜之。”[15]显然,其目的在于将女子工具化。该刊创办时代背景是辛亥革命前夕,当时各种思想交织,争论特别厉害。《女子世界》中所反映的思想明显属于当时的革命派,其思想过于激进,这也是妨碍其科学性的原因之一。
(三)男性主导下的女性解放
两性关系是一种权力关系,历史进程中体现了男性对女性的控制关系。“在我们的社会秩序中,是男人按天生的权力对女人实施的支配,通过这一体制,我们实现了一种十分精巧的内部殖民。”[16]《女子世界》是在男子主导下创办而成的,编辑多为男性,对于女子解放思想以男性评说为主,这是特色也是局限,而男性之所以提出解放女性,是为了挽救民族危机和国家振兴。将国弱原因追溯到女子身上,想要培养出健壮的母亲来养育出健壮的孩子,主张女子是“国民之母”,应担负国民义务。为了让女子成为合格“女国民”,振兴我中华民族,才极力主张女子接受教育。从男性文章中也能看出,他们开口便是我国民族不兴,是由于女性愚昧身体太弱,所以才要教育她们。其出发点并不是为了解放女性而去解放女性的,他们是为了整个民族解放才去解放女性的。
《女子世界》虽有一定的时代局限性,但却有力地促进了女性从闺阁到学堂,从家庭到社会,从男子附庸角色到女性独立自主形象的转变,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推动了近代女子教育的现代化进程。
[1] 金一.女子世界发刊词[J].女子世界,1904,(1):9-11.
[2] 董美珍.论女性政治参与能力建构[J].山东女子学院学报,2016,(1):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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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丹忱.论复女权必以教育为预备[J].女子世界,1905-1906(15):1363-1368.
[7] 张肩任.急救甲辰年女子之方法[J].女子世界,1904,(6):559-5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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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佚名.女工厂开学歌[J].女子世界,1904,(13):1196-11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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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柳亚子.中国第一女豪侠女军人家花木兰传[J].女子世界,1904,(3):199-206.
[15] 柳亚子.女雄谈屑[J].女子世界,1904,(9):785-790.
[16] 李慧英.论社会性别理论的核心观点[J].山东女子学院学报,2015,(4):1-5.
FeministandEducationalPropositionsinWorldofWomenoftheLateQingDynasty
DU Fangfang
(Jiangnan University,Wuxi 214122,China)
WorldofWomenwas a female periodical founded during the newspaper boom on the eve of 1911 Revolution.The aim of the journal was to advocate women’s rights and initiate female schools with the purpose of cultivating independent new females.There are three ways to implement women’s rights in education: setting up female schools for enlightenment,new sports education for body liberation,industry education for women’s independence,and revolution education for women’ new soul.Because of being in a special time,WorldofWomenhas its inevitable limits.
WorldofWomen; feminism; female school; female revolutionaries
2017-08-27
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项目“新型城镇化进程中苏南民俗文化传承的教育机制研究”(项目编号:JUSRP1602XNC)
杜芳芳(1984—),女,江南大学田家炳教育科学学院副教授,博士,主要从事教育学原理、教育文化学研究。
G122
A
1008-6838(2017)06-0068-05
(责任编辑 赵莉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