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学生汉语偏正式双音词识别规律的实验分析

张巍 王韵思

(上海师范大学对外汉语学院，中国上海200234)

留学生汉语偏正式双音词识别规律的实验分析

张巍 王韵思

(上海师范大学对外汉语学院，中国上海200234)

本文通过认知心理学启动效应实验分析偏正式双音词中词素的位置是否对留学生的汉语词汇学习存在一定的影响以及习得规律。实验主要结论一是留学生对于定中式双音词的掌握更好。无论哪一种词素启动，被试者对于定中式双音词的反应时长均短于状中式双音词，并且正确率也高于状中式双音词;二是尾词素启动对偏正式双音词的认知与习得起到促进作用，而首词素的出现则对整词产生抑制作用。两个词素并不是同时被激活，也不是“从左到右”序列激活，不存在所谓的词首效应。

偏正式双音词;词素;识别;留学生

一、引言

词汇教学在对外汉语教学中的重要性已经得到广泛认同，词汇的掌握往往直接影响第二语言习得的成果。汉语的各类复合词中偏正结构是所有结构中所占比例最大的，据苑春法、黄昌宁(1998)调查，定中结构的偏正词占名词的80．6%，状中结构的偏正词占动词的23．3%。汉语定中式偏正复合词大多数是名词，但语素构成多样:名词性语素修饰名词性语素、形容词性语素修饰名词性语素、动词性语素修饰名词性语素、数词修饰名词性语素、方位词修饰名词性语素等;状中式偏正复合词大多是动词和形容词，也有些是名词。构词语素在整词的识别和理解中起作用，已经得到认知心理学的实验证明(王春茂、彭聃龄，1999;冯丽萍，2003;郭胜春，2004)。双字词的词汇通达(lexical access)机制一直是心理语言学研究的热点，近年来已有不少成果，当然主要是针对汉语母语学习者开展的研究。彭聃龄等(1994)用重复启动的方法研究了中文双字词的识别过程，进一步提供了支持词素存储假设的依据。研究结果显示，不论反应时还是错误率，首位词素启动对整词差别的促进作用要显著大于尾位词素启动的作用。而周晓林等人(2002)则采用同音判断和音节监控方法，以偏正结构为实验关键材料考察言语产生中双词素词语音激活的特点，发现研究结果不支持从左到右序列激活的观点，支持尾词素先激活的看法，且认为这一看法违背了大多数人的直觉预期。我们所关心的是，将汉语作为第二语言学习的留学生在识别和习得汉语双音词，特别是为数众多的偏正式复合词时，情况会不会有所不同呢?冯丽萍(2003)的启动实验发现留学生被试对偏正结构合成词的反应与联合结构一样，都出现了首词素激活强于尾词素的现象。该结果似乎与周晓林等人的观点有所不同。鉴于中外学习者偏正式合成词识别过程中可能存在的差异以及已有研究结果出现的分歧，本文专门针对掌握了一定词汇量的留学生识别汉语偏正式双音合成词的具体情况加以分析探讨。

二、方法

(一)实验目的

本文将被试者确定为掌握一定程度汉语的留学生，通过启动效应实验，分析留学生对于偏正式双音词的认知规律:1．构词语素(词素)对于留学生学习整词是否存在影响，如果存在影响，它的影响方式是怎样的;2．对于不同类型的偏正式双音词，首尾语素启动效应于目标词而言是否相同，如果不同，区别在哪里。

(二)实验材料

选取120个双音词作为目标词(见附录二)。其中60个为真词，60个为假词。60个真词(包括定中式与状中式复合词两种)的选取参考了齐沪扬主编《现代汉语》(2010:185-188)第四章词汇有关偏正式的部分，并依据《现代汉语常用词词频词典》(1990)和《现代汉语频率词典》(2003)在词频上加以筛选，最终确定定中式双音词30个，状中式双音词30个。

(三)被试

通过调查问卷(见附录一)选出掌握一定程度汉语的留学生18名，其中15名愿意积极配合参加实验。15名被试母语非汉语，主要来自韩国、印尼、日本、泰国等国家，视力或矫正视力均正常。

(四)实验步骤和流程

通过三种类型的启动试验，即首词素启动、尾词素启动、无关启动来进行留学生对于该词反应时与错误率的判断与计算。

实验中加入假词的目的是为了防止留学生在实验过程中机械反应，对所有目标词都按“F”键，影响实验结果。同时也是为了刺激留学生对双音词的真假识别，使其大脑一直处于积极思考状态，增加实验的真实性与稳定性。

实验在DELL笔记本电脑上通过E-Prime程序进行。首先将120个双音词分为三组，每组40个双音词，其中10个定中式双音词，10个状中式双音词，20个假词。再将40个词基本平均分为三种启动类型，设定好每个词的启动项。实验材料举例如表1。

表1 实验材料举例

刺激项在彩色显示器上呈现，目标词为白底紫字，其余项均为白底黑字。实验开始后，首先在屏幕中央呈现“Welcome”，时长为1000ms，提醒被试者实验即将开始。1000ms后，屏幕中央呈现掩蔽刺激“+”，字号为58，时长为300ms。掩蔽刺激消失后，屏幕中央呈现启动项，即首字、尾字与无关字，字号为46。500ms后，启动项消失，呈现目标词。目标词字号大小与启动项相同，不设定显示时长，有效反应时长为0-8000ms，若反应时长超过8000ms，则记录为无效反应。若被试认为目标词是真词，则按“F”键;若被试认为目标词为假词，则按“J”键。反应结束后，经过时长为500ms的间隔后，再次呈现刺激，直至40个目标词反应结束，屏幕中央将呈现“Have a short rest．”字样提醒被试稍作休息。剩余两组实验过程相同，在实验最后会呈现“Bye bye”，时长为1000ms，以提醒被试者实验已经结束。

正式实验开始之前，请一名中国大学生作为实验者试验该启动效应试验的准确性与可行性，根据其建议对字号与字的颜色做出适当调整。因考虑到留学生对于汉字的识别水平不尽相同，因此仅对目标词的有效反应时长加以适当延长，对目标词的反应时长则不设限制，以确保留学生在没有压力的情况下完成实验，尽量确保发挥出平常的汉语水平。同时，为使留学生理解实验，制作了一个流程相同的简易PPT，为每一位参与实验的留学生展示并讲解实验的操作方法，以确保留学生在实验操作上不会产生影响实验结果的错误操作，从而进一步消除可能影响实验进程的因素，稳定实验结果。

(五)实验假设

本实验采用变化启动字，判断目标词真假的方法研究留学生对于偏正式双音词的识别特点，以区分不同的启动项对偏正式双音词的识别究竟有着怎样不同的影响;本研究希望通过实验分析留学生在定中式与状中式两种类型的偏正式双音词的学习过程中，对哪一种偏正式双音词的习得效果更好。

在实验过程中，以无关词素启动效应结果作为基线，首词素启动与尾词素启动效应结果以此为衡量标准。如果首尾词素启动反应时长与无关启动反应时长相近，说明词素在留学生的整词习得过程中没有表现出特别显著的影响;反之，如果首尾词素启动反应时长与无关启动反应时长有较为明显的差异，则说明词素对于留学生整词习得过程存在影响。至于影响是促进还是抑制，则需要依据各自反应时长从而得出结论。

因此，可以将实验假设归纳为以下两点:1．对实验结果中留学生对目标词反应正确率进行统计，如果定中式双音词的反应正确率较高，则说明留学生对该类型双音词的掌握较好;如果状中式双音词的反应正确率更高，则说明留学生对该类型双音词的掌握相对于定中式双音词来说更好。2．对实验结果中留学生对目标词反应时长加以统计，不同启动项对偏正式双音词的识别具有不同影响。如果首词素启动反应时间最短，则验证了前人的重复启动研究实验，即首词素启动对整词识别与习得有明显的促进作用;若尾词素启动反应时间最短，则尾词素对于整词识别产生了促进作用，而不是相反——抑制整词识别。

三、实验结果

(一)结果分析

通过SPSS软件对实验结果进行数据分析，在分析过程中，剔除了60个假词，仅以60个真词作为最终数据，分析15名留学生对于偏正式双音词判断的正确率与反应时间。具体实验数据见表2。

由表2可以看出，以无关启动项作为基线比较时，首词素启动与尾词素启动的反应时均低于无关启动，正确率则高于无关启动。由此可以大致得出:词素对于留学生学习偏正式双音词确实存在一定的影响。

表2 被试在三种启动模式下对两种偏正式双音词的反应结果

留学生在进行启动效应实验的过程中，笔者在其身后观察发现，被试对无关启动后的目标词反应与相关词素后的目标词反应相比，稍有犹豫，实验数据结果也验证了这一点。正确率也大幅降低，应该是受到无关词素的影响。然而，通过数据采集发现，被试对于某些无关启动项的目标词反应时很短，偶尔只有900ms至1000ms，但是对于其他无关启动项的目标词则反应时较长，甚至存在2000ms以上的时长。对此，笔者认为，在分配目标词的启动项以及选取目标词时缺乏一定的选择标准。例如目标词“冰箱”的启动词素设置为“拖”，但由于“冰箱”一词在生活中出现的频率很高，属于生活基本词汇，被试者虽会受到无关词素“拖”的影响，但对于目标词“冰箱”的反应依旧很快，此时无关词素似乎已经无法对目标词产生明显影响。但对于被试者原本就不太熟悉的目标词而言，无关词素则会抑制被试者的反应时长。例如目标词“勤劳”的启动词素为“名”，由于被试留学生的汉语水平不一，对于“勤劳”一词涵义的理解存在明显差异。参与实验的多数留学生会延长反应时间并做出错误判断，这与无关启动效应所带来的抑制作用也是有关联的。

通过各词素启动项纵向比较得出，无论是哪一种词素启动，被试者对于定中式双音词的反应时长均短于状中式双音词，并且正确率也高于状中式双音词。究其原因，我们认为主要有以下两点:

1．定中式双音词多为名词，在生活中出现及使用的频率较高，因此相对来说留学生对该类偏正式双音词较为熟悉，从而能够作出较快反应，正确率也相对较高。

2．根据《现代汉语常用词词频词典》，实验所选取的定中式双音词的词频整体高于所选取的状中式双音词的词频，因此留学生接触目标词的频率可能会更高，熟悉程度更好，那么正确率也更高。

通过对两类偏正式双音词在不同词素启动下实验结果的横向比较，发现尾词素启动的反应时长短于首词素启动反应时长，且正确率也高于首词素启动的正确率。显然，作为被修饰限制部分的偏正式双音词后一个词素，是复合词的中心，留学生学习偏正式双音词的侧重点也在后一词素。尾词素启动时，留学生对于目标词能够更快地确定其含义，失误率也更低。因此可以认为，尾词素启动对偏正式双音词的认知与习得起促进作用。

(二)改进之处

由于实验被试者人数、测试时间等等因素，上述实验在笔者看来还有不少需要改进的地方。为了进一步得出更加精确的实验数据，最大限度地排除不利因素的影响，因而对上述实验进行反思，提出以下几点可以对实验进行完善的地方:

1．目标词

目标词的选取应根据实验目的的需要，不是随机选取。本文所选取的目标词基本上都是常用词中比较典型的偏正式双音节词，对中国学生来说一目了然，不过对于留学生而言，尽管被试经由问卷甄选，而且实验开始之前也将所有目标词依据《现代汉语常用词词频词典》加以控制，但他们对汉语词汇的掌握水平仍然有高下程度上的差距，有的被试对某些目标词并不熟悉。总体来看，留学生对于语义透明度较低的词或不透明词(opaque words)词义在理解上面有所偏差，导致在个别偏正式双音词的词义真假上判断有误，这便无法判断出首尾词素与无关词素对于该目标词反应时长的影响作用。因此，在选取目标词的过程中除了进一步控制词频，尽量使所选取的偏正式双音词都属于高频词汇之外，还应选取语义透明度较高的词(transparent words)，使留学生词汇通达的可能性更高，判断词义真假的正确率更高，以便更准确地分析三种类型的启动对于两种类型的偏正式双音词的习得所产生的影响。

2．启动项

选取首尾词素与无关词素作为启动项时，我们对于每个双音词所对应的启动项均是随机抽取，对无关词素的选取也是随机性的。实验过程中发现一个问题，举例来说，“相好”的“相”是声调是阴平xiāng，而在“面相”中读去声xiàng。由于“相”是多音字，作为启动词素时，被试者对于该词素的第一判断很可能影响其对于目标词的判断。据《现代汉语常用词词频词典》，“相”读作xiāng时其出现的频率远高于读作xiàng时出现的频率，这样一来“相好”这个偏正式双音词以“相”作为首词素启动，对于目标词的反应时长影响可能并不大。但是为了使实验能够更加精确，笔者仍建议在选取目标词时最好能够尽量避免目标词中出现多音字，或者尽量避免将多音字作为启动项进行实验。

另外，“无关启动”中启动项与目标词在哪方面的无关仍然需要进一步细化。本次实验中首先确保了字义与词义无关，但是字音与字形是否也应该做到完全无关在实验中并尚未详加区分。字音的相同与字形的相似是否会影响被试者对于目标词的反应与理解还需要进一步通过验证才能得出明确结论。

3．被试

从被试者的汉语水平来看，虽然在选择被试者时事先以问卷调查的形式简单了解了被试者的汉语大体水平，但无法切实掌控被试者的汉语程度及其词汇量大小，即留学生是否能够认识所选取的全部目标词。这与被试为汉语作为母语的中国学生的实验情况有所不同，中国学生对于目标词的词汇意义不会产生认知偏差。然而对于以汉语作为第二语言学习的留学生们来说，不可避免地会在实验过程中产生一些主观的和客观的影响因素。同时，被试虽然积极配合实验，不过由于个体差异，有的留学生实验前段和后段的表现也表现出了一定程度的不稳定，在实验过程中，到实验的后期个别被试的精力无法全程集中，这也会对实验的结果产生一定的影响。

四、结语

以往针对母语被试进行的关于双音节词语词汇通达的实验研究表明，并列式合成词首词素对于整词的认知发挥作用较大，其频率高低直接影响到词汇判断。而偏正式合成词的实验结果出现较大分歧，这其中的影响因素是比较复杂的。有的是因为实验材料存在差异，有的是研究方法不同导致的，比如参与实验的变量控制的不同，比如对目标词识别的加工通道不同:对于视觉加工通道来说，双字词的两个词素是同时呈现的，对首字的加工可能会更凸显，首字的预先呈现对词的识别会产生更明显的促进作用［1］;而对于听觉加工通道来说，双字的读音的呈现必然有先后的时间差，由于同音字的影响，首字字音的预期作用不明显，因而在进行词汇判断时会更多地依赖于第二个字音的呈现。通过实验我们发现，将汉语作为第二语言习得的留学生在词汇认知特别是偏正式的识别和判断过程中表现出更为明显的差别。

本文有意将偏正式双音词分为定中式与状中式，进行了两种类型的偏正式合成词在三种启动模式下的词汇判断实验，因变量为被试的反应时和正确率。实验结果显示，被试者对于定中式双音词的反应时长均短于状中式双音词，并且正确率也高于状中式双音词;通过对两类偏正式双音词在不同词素启动下实验结果的横向比较，发现尾词素启动的反应时长短于首词素启动反应时长，且正确率也高于首词素启动的正确率。可见，词素对于留学生学习偏正式双音词确实存在一定的影响，而且在偏正式复合词中两个语素的作用不一样，次语素的作用更为显著。通过实验分析，我们希望能够为留学生词汇教学和研究方面的推进做出努力。

首先，尾词素在整体上呈现出对偏正式双音词的促进作用，在学习新词时，可以先对偏正式双音词的尾字加以标示，适当加深留学生对于中心词素的印象。其次，在教学过程中可以让留学生进行组词练习。例如，()笔、()酒、()手、()下、半()、白()、蛋()等。让留学生逐渐形成偏正式双音词前偏后正，修饰与被修饰、限制与被限制的概念，在构词时，修饰和限制部分的首词素有些可以替换。

再次，对于词频不太高的词语，可以通过选词填空的练习加深留学生对于词义的理解。特别是状中式双音词，被修饰限制的中心词素一般是动词性或形容词性的，可以把词语放入整句话中通过上下文语境的理解增强习得效果。陈宝国等人(2003)在句子与课文语境对词汇所产生效应的研究中指出，词汇与更高级的句子与课文之间有一层相互作用的关系，不同水平的语言加工是一个相互作用的过程，因此对于词汇的理解直接影响对句意的理解，但也可以通过文章中某句话的句意反向推测不认识的词义。通过上下文的语言环境让留学生揣摩在空缺处应该填写的词语，能够帮助留学生加深对该词的词义理解。

另外，一些含有多音字的偏正式双音词，可以让留学生在学习过程中标示出多音字在组成不同双音词时的读音，或只给出多音字的读音让留学生写出所对应的汉字，这样的方法都可以加深偏正式双音词的理解与记忆。

当然，由于条件所限，文中的启动效应实验还存在需要进一步考量以及完善的地方，比如汉字文化圈的来华留学生与母语为拼音文字的欧美留学生相比，在偏正式双音复合词乃至其他结构双音词的词汇识别与习得过程中表现出来的特点和规律的异同点，也是值得探求的。总之，我们尝试采用心理语言学的实验研究和数据分析的方法来分析留学生的汉语词汇习得特点，发现留学生汉语学习中的薄弱环节，从而为探索有效的词汇记忆和识别方法，为推动留学生的汉语词汇教学和研究工作略尽绵力。

注释:

［1］有学者认为，在视觉通道中，首字词素对词汇的加工识别占优势，这种首字频率优势来自由左向右的阅读顺序，决定了首字词素加工的优先性，也就是所谓的词首效应。(韩晨宇，2004:47)

北京语言学院语言教学研究所编:《现代汉语频率词典》，北京:北京语言学院出版社，2003年。

陈宝国、王立新、彭聃龄:《汉字识别中形音义激活时间进程的研究》，《心理学报》，2003年第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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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胜春:《汉语语素义在留学生词义获得中的作用》，《语言教学与研究》，2004年第6期。

韩晨宇:《日本留学生汉语逆序词词汇通达的实验研究》，北京语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7年。

彭聃龄、李燕平、刘志忠:《重复启动条件下中文双字词的识别》，《心理学报》，1994年第4期。

齐沪扬:《现代汉语》，北京:商务印书馆，201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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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春茂、彭聃龄:《合成词加工中的词频、词素频率及语义透明度》，《心理学报》，1999年第3期。

苑春法、黄昌宁:《基于语素数据库的汉语语素及构词研究》，《世界汉语教学》，1998第2期。

周晓林、庄捷、于淼:《言语产生中双词素词的语音编码》，《心理学报》，2002年第3期。

附录一

留学生汉语学习程度调查

您好!出于课题研究的需要，我们进行一项关于留学生汉语学习程度的调查。十分感谢您能在紧张的学习之余抽空协助我们填写这份问卷，我们将对您的个人信息加以保密，请您放心填写。

基本信息:

1．您的性别:男/女

2．您的年龄:A．18至21岁B．22至30岁C．31至40岁D．40岁以上

3．您的学历:A．大学(及大专)B．硕士C．博士D．其他____

4．您的职业:___

5．您来自哪个国家:__

单项选择题:

1．您学习汉语已经多久了?()

1．A．6个月以下 B．6至12个月 C．1至3年 D．3年以上

2．在学习汉语的过程中，您觉得最困难的是什么?()

A．语音 B．汉字 C．词汇 D．语法

3．您的汉语能够达到以下哪种水平?()

A．掌握简单的汉语日常表达 B．能够独立进行汉语交流

C．能够阅读与书写汉语文章 D．能够将母语与汉语之间进行翻译

4．除了上课与完成课本上的作业以外，您还喜欢如何学习汉语?()

A．请辅导老师 B．看中国电影、电视节目 C．和中国朋友聊天 D．用软件自学

5．您认为词语“饭碗”所表达的精确意思是?()

A．吃的饭 B．餐具 C．用来吃饭的餐具 D．不能确定

6．您认为词语“雪白”所表达的精确意思是?()

A．冬天的雪 B．白色 C．像雪一样白 D．不能确定

7．词语“变量”中“量”的发音是?()

A．liáng B．liàng C．liang D．liāng

8．下列逆序词中词义相近的一项是?()

A．讲演—演讲B．生产—产生C．罪犯—犯罪D．合适—适合

9．下列词语中贬义词的一个是?()

A．奸商 B．勤劳 C．美好 D．模范

附录二

实验真词(60个):

1．定中式双音词:

版权、美德、爱情、斑马、暗礁、霸权、办法、傲气、毛笔、白酒

帮手、啤酒、象牙、宝石、绿茶、友情、保姆、背包、变量、报表

扁豆、北京、饭店、半径、内部、气门、热心、八哥、冰箱、外面

2．状中式双音词:

迟到、筛选、相好、小说、热爱、火烧、雪亮、天生、难过、勤俭

痛恨、重视、高涨、先生、火热、电焊、特制、清醒、深沉、鲜艳

好吃、至亲、雪白、冰凉、枣红、特定、紧张、勤劳、浓缩、腾飞

实验假词(60个):

字签、饼粉、编新、伦盖、是文、盘见、轻但、北只、至仁、即搜

白九、付树、闵里、将其、四迪、焦甸、社出、英茂、垫笔、无请

灿食、赤六、庭负、逗齐、粘似、正元、戏偌、丹一、厚红、见故

都耳、易啄、色日、演偶、群继、电忘、标竖、地辞、样海、肉没

浩五、纹症、灯例、想亦、目学、宣瓜、广破、器曾、本程、玉道

义法、礼替、一盟、达每、腮丝、曼拓、马飕、浪剧、被客、绕说

The Research on Foreign Students’Recognition Rules of M odifier-head Disyllabic Com pounds

ZHANGWei＆WANG Yunsi
(International College of Chinese Studies，Shanghai Normal University，Shanghai200234 China)

This paper analyzes foreign students’recognition rules of Chinese modifier-head disyllabic compounds through repetition priming experimentwhich is one of the research methods of cognitive psychology．Themain conclusions are summarized as follows:First，foreign students have better grasp on the attributive-centered disyllabic compounds than adverbial-centered one．Nomatterwhat kind ofmorphological priming，subjects’reaction time to attributive-centered disyllabic compounds is shorter than the other kind of words，and the accuracy rate is also higher．Second，the lattermorpheme plays a promoting role in the process of cognition and acquisition ofmodifier-head disyllabic compounds，but the former one has inhibitory effect．Two morphemes are not simultaneously activated，or"left to right"sequence activated，there is no so-called word-initial effect．

modifier-head disyllabic compounds;morpheme;recognition;foreign student

H193．5

:A

:2221-9056(2017)02-0218-08

10．14095/j．cnki．oce．2017．02．009

2015-07-31

张巍，上海师范大学对外汉语学院副教授，语言学博士，研究方向为汉语史、汉语词汇学及对外汉语教学。Email:zhangw@shnu．edu．cn

王韵思，上海师范大学对外汉语学院学生，研究方向为汉语国际教育。Email:iccszh@163．com

本文系国家社科青年基金“面向二语习得的汉语双音复合词构词及词汇语义的认知研究”项目成果，项目编号: 13CYY035;本文得到上海市教委科研创新重点项目“汉语双音复合词构词的认知研究”资助，项目编号:12ZS1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