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忠义意识在美国华裔文学中的表现——赵健秀作品分析

杜艳红

(广州科技职业技术学院 外语外贸学院，广东 广州 510550)

中国忠义意识在美国华裔文学中的表现
——赵健秀作品分析

杜艳红

(广州科技职业技术学院 外语外贸学院，广东 广州 510550)

美国华裔作家赵健秀的作品，几乎离不开中国神话人物——关羽。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关羽一直以来都是忠义的象征，但是基于华裔男作家当时在美国的身份和地位，赵健秀在表现关羽忠义意识时进行了创新，从而实现了中国忠义意识在美国华裔文学中的改良。本文分析了美国华裔作家对关羽意象使用的社会背景，以及华裔男性心中深深的关羽情结，探讨关羽意象体现的忠义意识在美国华裔文学中的表现和改良。

美国华裔文学；中古神话；关羽情结；女权运动

在数代前辈的努力开拓之下，美国华裔作家在美国文坛获得了斐然的地位。目前，华裔文学作品已然占据美国文学的重要一席，这是华人的骄傲。作为美国华裔作家的一员，赵健秀一直被公认对美国华裔文学的发展做出了杰出贡献。他的两部长篇小说代表作《甘加丁之路》和《唐老鸭》，在中美读者中引起了强烈反响。这两部小说被译成中文后，深受中国读者的喜爱。赵健秀对长篇小说研究颇深，并且进行独具匠心的创作，形成了自己的特色。

赵健秀对华裔身份的理解比较特殊，因此在许多作品中的表述也颇具特色。作为华裔作家，他对中美文化的差距与交流进行了深刻的思考，有着独树一帜的理解。在《铁路标准时间》一书中，赵健秀从空间批判的角度叙述了美国族裔文学对华裔文学的认同。作者对中国文化的理解是比较典型的，很明显能区别于其他美国华裔作家[1]。其中比较突出的是“关羽情结”。《甘加丁之路》和《唐老鸭》两本小说充分展现了美国华裔文学的关羽意象。在这两部作品中，我们能看到中国忠义意识的再现，并发现其创新之处。赵健秀的关公意象不仅重现了中国的忠义意识，又展现出“刚柔并济”的形象。

一、华裔文学作品对神话的重视

神话的重现与意义构建，一直是华裔文学作家在创作中比较关注的问题。其实这种带有神秘和迷信色彩的习气并不是传统中国的特权。它在西方的神话故事中也有诸多表现。从古希腊的角度审查神话，其范畴泛指所有虚构故事。但是西方现代神话概念已经变得非常宽泛，不仅囊括创世纪时期的遥远足迹，还包括各时期作者虚构出的怪异故事。20世纪，神话已经被定位成很重要的原始文本，众多专家用神话来探索人类认知进化历程和剖析社会结构。

人们普遍认为，神话虽然在故事情节上游离于现实之外，然而其思想内涵以及关系组织的构建是对作者对应时期的一定意义重现。比如荣格的“集体无意识”和弗雷泽的《金枝》等都对神话中的人与社会进行了详细的分析和解释[2]。

神话的学科研究逐渐形成为一种国际风气。美国华裔作家自然也顺应时势，以华人眼中的美国社会为土壤，对“中国神话”进行了改造。也正是在这个时期，“中国神话”在国土之外进行了广泛传播。华裔作家以文字的方式，构建出一个个充满现代美国色彩的中国传奇人物形象，展现了“中国神话”的文化象征作用。事实上，对“中国神话”的定义解读，其阐释比西方社会更加具体和宽泛。“中国神话”涵盖的领域，除了中国古代虚构故事，如神话、传说等，还包括一些植根于现实中的传统记载，如文化典籍、史料等。涵盖领域之所以如此广泛，是因为中国传统文学累计时间长，种类比较多，精神内涵也相对丰富。

中国传统文学诸多优秀之处，使漂泊海外的华裔作家的心灵高度与广度都能展现出良好的素养。华裔作家的中国生活经验并不多，为了追求身份上的认同，他们利用“中国神话”构建华裔身份文化宣传的策略是一种很好的方法[3]。“中国神话”在一定程度上是华裔作家在现实和心灵上的自我突破。“中国神话”成为20世纪60年代美国华裔作家文学创作源源不断的精神源泉。

利用中国神话传达华裔情感的开创者是女作家汤亭亭。在她的作品《女勇士》中，我们看到的正是中国文学中妇孺皆知的花木兰形象。男作家赵健秀紧跟其后，于80年代大力提倡建立“华裔美国感性”。他坚决反对美国当时对华裔的定位，且强烈否认在美华人固守传统文化的态度。作者主张通过结合中美文化，创建非中非美、有中有美的全新视觉。当时，美国主流社会在华裔作家前辈的努力下，已经对华裔有了比较全面的认识。赵健秀在此背景下对中国神话人物进行了大幅度的再现和改良，其中最突出的是关羽形象。

美国华裔作家以中国神话人物为创作原型，从而构建出自己思想意识，并对一些社会文化现象进行批判。对神话中无意识结构研究较深的人是弗莱，他提出了“文学原型”的核心观念。所谓原型，就是象征，是意象，通常被视为作者文学经验的组成部分。所以文学结构都是神话式，整个文学史都是由原型展开的“置换变形”。华裔文学将中国神话人物在作品中重新展现出来，其实就是以其为“文学原型”，重新塑造和构建历史人物形象，创造另一番神话人物的意象。在关公意象上，除了中国人普遍意识中的忠义象征，赵健秀添加了新的艺术元素，实现了文化改良。关公形象不再是美国大众眼中的纯粹硬汉。他作为华裔作家，把中国传统人物形象进行了理智的完美化，并展现给广大读者[4]。

关羽原本是中国东汉时期一位普通的将军。对其比较真实但不详细的描述是在陈寿《三国志·关羽传》中。关羽，本字长生，后改字云长，河东解人，逃亡至涿郡。这是正史记载。罗贯中在《三国演义》中将其神化，通过“温酒斩华雄”、“过五关斩六将”等诸多神圣事迹，向中国大众广传达忠义意识[5]。除了罗贯中，之前的通俗小说和许多民间艺术已经将关羽塑造成具有普世能力的人神。

华裔作家非常崇尚关公文化，而且这种崇尚并没有随着文化转换而淡薄下去。因此，他们中的许多人也将关公意象移植到文化创作中。事实上，在早期的华裔文学作家中，已经出现了对关公的相关评解。林语堂在《唐人街》中对关公在战争中的正义形象进行了神话式建构。汤亭亭在《女勇士》中曾把关公塑造成战争与文学之神，于困难时帮助其走向胜利[6]。赵健秀年轻时与他人共同编辑的《咿呀》，也对这位战争之神表现出创作上的狂热喜爱。因此可以说，将关公意象视为华裔作家的精神动力是毫不夸张的。赵健秀早期剧本《尤年》和《鸡舍华人》均引喻了关公形象，他笔下的美国人物总是带着很明显的关公色彩。

关公意象之所以得到华裔作家的重视，与美国本土文化是有一定联系的。美国人崇拜的男子阳刚之气与个人英雄主义都可以在关公原型上得到映射。赵健秀在创作中愈来愈崇拜关公。他后来的作品中几乎都对关公意象进行了再现。当然，也可能关公精神比较契合作家个人的性格特点。赵健秀本人正直刚硬，长期与种族主义战斗，多人评论他为“关公化身”。作者认为关公是多元人神，即士兵的战神、掠夺者的掠夺之神、文人的文曲星和演员的保护神。赵健秀在作品中将关公的忠义形象与西方男性气质进行融合，实现“关公忠义意象”的理智化，并进行了“刚柔并济”的塑造。

二、华裔男子心中的“关羽情结”

《唐老鸭》通过男孩来陈述民族历史，以重现华人在美国奋斗的艰难历史。关公在梦中指挥华人修建铁路，突破10英里铁轨铺设记录，再现关公保护神忠实指引华人建设的形象。《甘加丁之路》则实现了中国神话与美国通俗文学的完美结合。龙曼·关和尤利西斯·关两代人完全以关羽为原型，通过对侦探陈查理天壤之别的态度来评判白人对华裔的僵硬认识。在这两部作品中，关羽重情重义和忠诚忠实的性格特点体现出中国人高大的人格魅力。一方面，赵健秀对传统英雄文学的把握恰到其处；另一方面，作者并未停留在对关公意象的传承眷恋上，还对其进行了创造性改良。他的作品既保留了关羽的精神内涵，又突破了传统形象的僵硬和呆板，生活味道、现实性气味十分鲜明[7]。赵健秀说过：“我从母亲那里继承了关公的血脉，这就意味着我写剧本注定要像打仗一样，非得把想说的话全部扔出去才能得到平衡”。关羽一直是他笔下的战神与保护神，可是作家究竟在与何人作战？要回答这个问题，我们要对整体的华裔文学进行一番分析。

在华裔文学作品中，男性主体意识普遍缺失，男性的性格特征不够突出。作为男性华裔作家，赵健秀很崇拜关羽，并将其塑造成完美的父亲形象：既有理性的智慧，又具备感性的情感。男性心理与女性感情浑然一体的融合是赵健秀华裔男性主体意识构建的基础逻辑。

美国华裔文学在美国社会发展到高峰时期，创造了三个影响重大的辉煌阶段：第一阶段是黄玉雪1945年发表的《华女阿五》；第二阶段是汤亭亭1976年发表的《女勇士》；第三阶段是潭恩美1989年发表的《喜福会》。每一个发展阶段，都对华裔作家的身份地位进行不同的历史解析。三个高峰时期的代表人物均为女性作家，她们以高傲的姿态为美国华裔文学的发展高喊呼吁。男性作家为何没有突出的表现？在女性主体意识连连流行的时代，又如何构建出男性的主体意识？[8]

西方一直倡导独立哲学，笛卡尔的“我思”和佛洛伊德的“利比多”都将个体视为思想和行为的唯一可能主体，这为当时的女权运动提供了理论基础。女性在传统社会中一直处于边缘地位，充当着男性客体的角色。19世纪，女性意识逐渐兴起和发展。女性首先在文学上进行主体意识的弘扬与倡导，以消除性别文化观念差距。许多女性作家在此背景下，主动参与到宣扬女子主体意识的活动中，实现了女性创作与女权主义运动的良好互动。

在女性主义运动轰轰烈烈的局势下，男性主体意识被掩盖，并影响了其主体意识的构建。其实，不论女性还是男性，华裔在美国的民族观中的地位都很低，处处面临着美国民族的刁难与折磨。亚洲民族身份本身并未得到充分认同和被女性主体意识运动掩盖的尴尬局面，使得华裔作家对男性主体意识进行了充分的思考，以寻求表达的新途径。美国众多文学和电影普遍对华裔男性进行了丑化，华裔形象的扭曲令华裔男作家转而寻找表达诉求的对象，关公意象自然成为了赵健秀的首选。

在华裔作家内部，男性主体意识也在逐渐流失。大量华裔女作家通过构建女性主体地位，将男性排斥在母系之外，并展现出男性的无能形象。这些行为刺激了华裔男性作家的神经，激起了华裔男性作家的反抗[9]。但是女性主体意识毕竟具有时代进步意义，作为一名文化学者，赵健秀清醒地意识到不能悖逆历史发展。在中国神话的灵感下，他把关公形象进行细微的女性化。他需要在男性主体意识的尴尬境地，创作出武神和战神等刚义角色，同时又要具备感情温和的女性特点。而此种极具战斗力又充满感情色彩的神话人物非关羽莫属。

此外，关羽意象能引起男性华人的共鸣。重新塑造的精神领袖——关羽能够振奋华裔男人的主体意识。90年代初，十年未出版任何作品的赵健秀打破沉默，在《大呀咿》中不惜笔墨详加介绍《三国演义》与关羽，并认为“关公是没有任何缺陷的，是正直、清廉和复仇的化身，是一个在精神上和肉体上都十分自信的斗士”。之后，《唐老鸭》和《甘加丁之路》相继问世。与华裔女作家的“花木兰情结”相映成趣的是，两书均涉及关羽借喻，反映了一个多思的男性作家在历史转型期的机智应对。

桃花盛开时节，张飞邀请刘备和关羽到桃园讨论国家大事。在张飞家的桃园里，三人结拜为生死兄弟。三人虽然异姓，既结为兄弟，则同心协力、救困扶危，上报国家、下安黎庶。《甘加丁之路》中的尤利西斯·关感性十足且豪情万丈，虽自小被白人养大，但对华裔所受的种族歧视切齿痛恨，且十分鄙视父亲所追求的理想。他曾和儿时挚友迪戈、本尼迪克特仿“桃园三结义”，义结金兰。尤利西斯·关把关羽的忠义感情表现得淋漓尽致。华人们仿佛在他身上寻找到一种精神动力，即中国神话人物关羽带来的意识共鸣。赵健秀的作品打开了华人心中的“关羽情结”[10]。

三、赵健秀对中国“关羽忠义意识”的改良

伴随着反殖民、反女性化运动的进行，美国华裔文学也逐渐发展起来。经过不断地创作与思考，赵健秀的创作理念在20世纪90年代后期逐渐走向成熟，其关公情结也愈益浓烈，对关公意象的思考也愈益深入。此时的赵健秀已经开始拓展笔下的关公意象。他一改早期华裔作家对中华传统的否定和对女性人物的轻视与摒弃，逐渐拓展人物意象空间。这个改变，其实也在逐渐缓解赵汤之间数十年的两性争战，为后来的“两性对立”过渡到“两性交融、和谐共处”创造了条件。

“关公战花木兰”是众多学者对赵健秀与汤亭亭之间持续数十年文化论战的生动描述，这场文化论战的实质是男性意识与女性意识的交锋。代表男性意识的关羽精神超越了男性文本，并覆盖了整个华裔文学创作层面。同样，凭借《女勇士》一举成名的汤亭亭对“木兰情结”也是情有独钟。她展现出的女性领导意识一直以来被人们争论不休。关公与花木兰究竟为什么相斗？两者是否必须进行生死决斗？男女两性是否可以融通？从一定意义上讲，“关公战花木兰”既然有战斗之举，就应当存有相互战斗的缘由。一旦原因消退，两者就会出现契合，甚至有和解的可能。赵健秀对关公意象的延展，正可以体现出这一点[11]。

不论争战如何，两位华裔作家的创作方式都是对中国传奇的再次运用，他们通过改变意象来展现华裔美国人的主体。美国华裔男性的主体地位在发展初期面临诸多破坏势力，期间赵健秀作品中的女性角色也面临诸多争议。作者发表了《吃完就跑的夜行人》和《阿元之死》后，美国白人与华裔的矛头纷纷指向他。直到戏剧《尤年》之后，赵健秀才在作品中表现出对女性的同情。这一改变使社会争议有所缓和。但是因为长期表现出“厌恶女性”的创作思想，赵健秀曾长期处于社会舆论的漩涡中而不得脱身。广大女性作家与评论家更是不断抨击其大男子主义，为汤亭亭创造声势，这种社会环境开始引起赵健秀的思考。

赵健秀在强烈批判汤亭亭于《女勇士》中随意篡改木兰故事的同时，也曾作出修正，称假如此书被当作小说而非自传出版的话，他会推崇备至。可见作者反对的是自传写作，而非华裔女性本身。赵健秀“厌恶女性”的立场也非始终不变，或许可以说，他更多的是反对压迫华裔的种族主义势力而非具体的女性。

赵健秀对关羽意象进行了深入的思考。他认为关羽体现的大男人主义与女性主体意识针锋相对，显然已经适合美国主流文化的需求，甚至引起了社会的误解与愤怒。不管是关公还是花木兰，都是中国神话中优秀的角色，是华人大众源源不断的精神动力，应该进行新的突破。花木兰本身是一个男女双性融合的意象。汤亭亭在《女勇士》等诸多作品中，描述了女性进行战斗的故事，同样展现出女人柔和气质下的阳刚之气，这也促使了赵健秀的关公意象从“双性对立”向“双性共融”改进。此时，关公不仅仅是大男人主义的战斗者，而且拥有女子柔性的一面。

在《唐老鸭》中，我们从小男孩的心理历程改变中可以很容易感受到这种“双性共融”。成年后，唐老鸭不再是乐园中逗人开心的动漫人，更不是被别人玩弄的女性化玩偶。唐老鸭身上既有男人的反抗意识，又拥有女人的温柔情感，是一个双性融合后的“关公”。

在《甘加丁之路》中，尤利西斯·关性格豪放且柔媚，弥补了过于阳刚而出现的感情不足。此外，通过与其女性化父亲的鲜明对比，传达出男性主体意识缺失的蹩脚现象。此种融合实现了关公意象的“刚柔并济”：阳刚、自信、具有强烈战斗意识，且感情丰富、温柔、充满人性关怀。这两部作品也是赵健秀成功实现双性和谐并存的见证，成为中国关公忠义意识美国化的代表著作。

四、结语

文化多元化是20世纪迫使美国民族主义低头的重要原因，大力提倡文化多元化使得男女两性对立的现象大大改变。美国华裔作家通过改良关羽意象，将男性主体意识推向美国社会，展现了良性和解共融的成果。美国社会在充分认知了关羽意象与花木兰意象后，对华人形象也有了进一步认知。诚如书中莱特先生所说，并非华人消极被动、无竞争力，美国华裔不仅抗争，更知道如何抗争。

[1]荣军，陈冰哲.男性视野与父子关系——从小说《唐老鸭》看美国华裔的“寻父”之旅[J].社会科学辑刊，2013(6):22-24.

[2]陈昱.汤亭亭和赵健秀对中国经典的改写[J].理论界，2009(1):1-3.

[3]徐颖果.“生活是战争”：异域文化中的中国经典翻译——《孙子兵法》与美国华裔作家赵健秀[J].译林，2008(5):15-18.

[4]魏兰.美国华裔文学创作中的男性主体意识——从赵健秀的“关羽情结”谈起[J].外国文学研究，2007(4):33-35.

[5]祝克懿.“叙事”概念的现代意义[J].复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7(4):11-12.

[6]张龙海.以梦为媒 重构历史——评赵建秀《唐老鸭》中的艺术创作技巧[J].当代外国文学，2005(3):66-69.

[7]高鸿.比较文学对华文文学研究的启示与作用[J].福建论坛：人文社会科学版，2004(11):55-58.

[8]刘葵兰.历史是战争，写作即战斗——赵建秀《唐老鸭》中的对抗记忆[J].国外文学，2004(3):33-36.

[9]管建明.《唐老鸭》中的“隐性叙事”与华裔美国人历史的重建[J].外国文学研究，2003(6):44-47.

[10]徐颖果.比较文学研究应提倡借鉴[J].西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5(4):25-27.

[11]骆立红.赵健秀和汤亭亭作品中对华裔男性移民形象的重建[D].沈阳：沈阳师范大学，2012.

The Influence of Chinese Loyal Orientation on Chinese-American Literature——Analysis of Zhao Jianxiu’s Works

DU Yan-hong

(Faculty of Foreign Studies, Guangzhou Vocational College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Guangzhou Guangdong 510550, China)

Writings of Zhao Jianxiu, a Chinese-American author, are almost based on the Chinese mythological figure Guanyu. Although Guan has symbolized loyalty in Chinese traditional culture since ancient times, Zhao, confined to his then identity and status in America, rewrote his loyal orientation in an innovative way, finally leading to a reformed version of Chinese loyalty in Chinese-American literature. This paper centers on an analysis of the social background in which the image of Guanyu was recreated by the Chinese-American writer and of the Guanyu complex by male Chinese Americans. It is aimed to explore its influence and reform on Chinese-American literature.

Chinese-American Literature; Chinese mythology; Guangyu complex; feminist movement

2016-12-28

杜艳红(1976- )，女，讲师，硕士，从事英美文学与语言学研究。

I106.4

A

2095-7602(2017)05-0114-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