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等教育经费与城镇化：来自中国的证据

何宗樾

高等教育经费与城镇化：来自中国的证据

何宗樾

本文探讨了高等教育对高质量城镇化的推动机制，分析了高等教育与城镇化的内在关系。研究发现，高等教育通过知识外溢，实现人力资本的积累，提高生产效率，降低转移成本，进而有效地推动城镇化进程。基准回归分析验证了高等教育对加速城镇化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进一步分析表明，高等教育中的普通高等教育对城镇化的推动作用更明显，而成人高等教育对城镇化存在正向影响，但在统计意义上并不显著。因而，政府在教育中的经费投入应当具有指向性、差异性，不能一概而论，精准的资金支持才能够提高教育经费投入效率。基于此，本文认为，高等教育财政性教育经费支出应当更多地倾向普通高等学校，同时应积极推进成人高等教育的市场化进程，充分调动社会资源发展成人高等教育。

高等教育 教育经费支出 城镇化

一、引 言

现代化理论认为（Modernization Theory）城镇化是社会经济发展的一般规律，其范围涵盖产业转型、人口变迁以及经济发展等多个领域的重大结构性问题。通常一个国家城镇化的程度与经济发展的阶段相对应（Annez&Buckley，2009）。基于2015年数据，中国城镇化率为56.1%，根据国际经验仍处于30%-70%高速发展的阶段，中国城镇化将成为未来经济发展的重要引擎。

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坚持走中国特色新型城镇化道路，推进以人为核心的城镇化，推动大中小城市和小城镇协同发展、产业和城镇融合发展，促进城镇化和新农村建设协调推进。这就意味着中国政府已经将城镇化的发展提升至国家战略高度。但随着资源环境瓶颈制约日益加剧，主要依靠廉价劳动力、土地等资源粗放消耗以及基本公共服务压低成本推动的速度型城镇化发展模式具有内在的不可持续性。因而，适应内外部环境和条件的深刻变化，新型城镇化必须以质量型发展模式为特征，以人的城镇化为核心。

人的城镇化本质上是一个人口城乡变迁和人力资本提升的过程。《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中强调了高等教育作为知识生产的载体，其功能在于通过知识外溢实现劳动力素质的开发，以形成社会经济发展所需要的人力资本，促进人的全面发展以及农村劳动力资本的二次开发，从而为新型城镇化建设提供充足的人才支撑和智力支持。

高等教育财政投入本质上是对人力资本的投资，它能够有效促进教育资源的优化配置，提高高等教育发展的质量与效率。间接地，高等教育经费投入成为推动城镇化的重要保障。因此，基于对高等教育经费投入现状的系统梳理，本文研究当前高等学校教育经费投入与全国以及各省市自治区城镇化发展的关系，并为下一步制定相关政策以及财政安排提供数据支持。

本文结构安排如下：第二部分为文献综述；第三部分分析“十二五”时期高等教育经费投入现状；第四部分为实证分析；第五部分为政策建议。

二、文献综述

本文主题涉及两个方面的文献：一是高等教育与城镇化的作用机制的研究；二是国内外学者对于高等教育与城镇化内在关系的研究。

（一）高等教育与城镇化的作用机制

近年来，大量研究从不同视角进行切入分析高等教育对城镇化的内在作用机制。具体梳理如下：

首先，通过高等教育提高农村转移人口的职业技能和就业能力，降低进城成本以及在劳动力市场中获得就业机会的交易成本，加速农村人口转移，推进城镇化进程，并为城镇化的可持续性提供智力支持。值得注意的是，高等教育发展有其自身的内外部规律，盲目地向中小城镇扩张高等教育规模或新建高等院校，将会制约城镇建设的发展（潘懋元，2012）。其次，通过人力资源开发和利用，充分挖掘当前人口红利的潜力，最大化实现人口红利效益，进而加快城镇化进程。第三，通过提高劳动者素质，提高生产效率和创新能力，实现经济增长，推进城镇化进程。此外，发挥高等学校的外溢效应，带动城镇经济发展和品质提升。具体而言，通过教育有效促进技术进步、推动生产方式变革，甚至达到与社会公共服务的共生互动，表现出加快国家城镇化进程和经济社会现代化的强大助推力。

因而，不同的作用机制，意味着对高等教育的专业性、实用性、多样性服务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二）高等教育与城镇化的内在关系

同研究高等教育对经济增长贡献的方法一致（Schultz，1961；Dennison，1962），国外学者沿袭人力资本理论的路径开展对二者关系的研究，将经济增长扩展到城镇化水平，对城镇化与教育水平之间的联系进行了较为详细的探讨研究。城市规模的扩大得益于高等教育带来的生产效率提高（Black和 Henderson，1999；Glaeser等，2004），平均受教育年限每提高0.72年对应着城镇化水平1个单位的上升（Bertinelli和Black，2004）。J.Lasonen（2009）以及D.L.Wallin（2005）的研究分别证实了美国和英国的教育发展水平与城市化的变迁及其相互联系。

从国内研究来看，鉴于中国农村劳动力素质普遍低下的客观事实，高等教育与新型城镇化的关系研究主要聚焦于普通高等教育对新型城镇化的促进作用。从两者的增长规模上看，人力资本理论认为：高等教育的发展与改革历来与城镇化发展存在关联，两者在一定时期内会呈同步增长态势，但也会受到人口规模和结构等因素影响而使两者的发展速度出现差异。张松林（2009）通过协整模型，发现高等教育与城镇化二者存在长期的均衡关系，但高等教育规模扩张是城镇化推进的不显著原因。阎堃、顾培亮（2003）以及朱洪涛、林光彬（2006）的研究同样证实了，高等教育和城市化程度存在相互促进、互为依托的关系。

从两者的内在联系看，高等教育是实现新城镇化本质内涵“人的城镇化”的重要途径，通过高等教育的大众化、地方化与职业化改革实现着与新型城镇化建设目标的协同与互动（魏静、魏延辉，2015）。李鹏飞（2013）的研究集中探究高等教育通过加速农村人口向城镇转移，积累人力资源、提高人口素质、推动科技发展和产业升级的途径实现城镇化进程的推动过程。翁京华、韩玉启（2012）在理论上探讨了高等教育与城镇化的逻辑关系及其内在机理。

目前，虽然在高等教育与城市化关系的研究中还没有系统的理论体系，但一些研究从实践经验和实证研究的角度出发，验证高等教育与城市化之间存在着高度的相关性。然而，这些研究大多将高等教育的代表性指标集中在大学入学率、经济发展和城市化速度之间的关系上，较少有关于高等教育经费投入对城镇化影响的研究文献。高等教育经费投入作为一项公共服务对经济增长以及城镇化的贡献程度如何？这是本文讨论的重点。

为此，本文采用1998-2014年的省际面板数据并纳入经济发展水平、基础设施水平以及经济开放度等控制变量，对高等教育经费投入与城镇化水平进行实证研究，并探讨各类高等教育经费投入的不同影响。

三、我国高等教育经费投入现状

（一）各类高等教育经费投入现状

“十二五”时期，全国高等教育经费总投入年均增速为11.08%，仍保持两位数的年均增长，但慢于“十一五”时期全国高等教育经费总投入16.19%的年均增速，同时慢于“十二五”时期全国教育经费总投入13.05%的年均增速。如表1所示，2015年全国高等教育经费总投入达到9518亿元，比2010年增加了3889亿元。其中，财政性教育经费为5930亿元，年均增长14.87%（其中公共财政教育支出为4902亿元，年均增长16.67%），财政性教育经费占总投入的比例为62.30%，比2010年提高了9.63个百分点；民办学校中举办者投入28亿元，年均增长0.83%；捐赠收入48亿元，年均增长9.94%；事业收入3069亿元，年均增速为6.16%（其中学费为2058亿元，年均增长3.60%）；其他教育经费443亿元，年均增长6.05%。

从高等教育的不同类别来看：

1.2015年全国普通高等本科学校教育经费总投入达到7638亿元，年均增速为11.43%。其中，财政性教育经费4752亿元，年均增长14.54%（其中公共财政教育支出为3852亿元，年均增长16.50%）；民办学校中举办者投入17亿元，年均增长6.85%；捐赠收入45亿元，年均增长11.14%；事业收入2441亿元，年均增速为7.28%（其中学费为1552亿元，年均增速4.59%）；其他教育经费383亿元，年均增速为6.46%。

2.2015年全国高职高专学校教育经费总投入达到1726亿元，年均增速为10.42%。其中，财政性教育经费1089亿元，年均增长17.24%（其中公共财政教育支出为976亿元，年均增长了18.45%）；民办学校举办者投入11亿元，年均增速为-5.77%；捐赠收入近3亿元，年均增长-1.13%；事业收入571亿元，年均增速为2.73%（其中学费为463亿元，年均增速为1.23%）；其他教育经费52亿元，年均增速为3.91%。

3.2015年全国成人高等学校经费总投入达到154亿元，年均增速为3.26%。其中，财政性教育经费89亿元，年均增长6.94%（其中公共财政教育支出74亿元，年均增长6.38%）；民办学校中举办者投入0.01亿元；捐赠收入0.10亿元，年均增速为-21.56%；事业收入57亿元，年均增速为-1.03%（其中学费为43亿元，年均增速为-2.56%）；其他教育经费8亿元，年均增速为2.15%。

表1 “十二五”时期全国高等教育经费投入情况

（二）各省高等教育公共财政教育经费投入情况

进一步观察31个省、自治区和直辖市高等教育公共财政教育经费投入情况可知，“十二五”时期，各省高等教育公共财政教育经费投入都保持增长态势，但总规模和增速均存在较大差异。

图1 “十二五”时期各省普通本科公共财政教育经费平均投入（单位：亿元）

由于全国范围内经济发展的不均衡性导致普通本科的平均公共财政教育经费在全国范围内分布不均匀，中西部的大部分省份经济落后，相应的教育经费总投入落后于东部大部分省份（除海南外），西部的西藏、青海、宁夏地区排名较后，大致为9-33亿元，处于全国平均水平之下；东部的北京、山东、江苏、广东、上海以及中部的河南省位于全国前列，大致为89-135亿元，是西部落后省份的10倍左右。

图2 “十二五”时期各省高职高专学校公共财政教育经费平均投入（单位：亿元）

高职高专的平均公共财政教育经费在全国范围内分布不均匀，相对来说中西部的大部分省份落后于东部大部分省份（除海南外），西部的西藏、青海和宁夏地区高职高专学校公共财政教育经费平均投入总量约2-5亿元，位于全国平均水平之下，东部的江苏、广东位于全国前列，大致在32-67亿元，是西部落后省份的16-33倍左右。

图3 “十二五”时期各省成人高等教育公共财政教育经费平均投入（单位：亿元）

成人高等学校的平均公共财政教育经费在全国范围内分布不均匀，相对来说中西部大部分省份落后于东部大部分省份，西部的西藏、青海、甘肃、内蒙古、宁夏、贵州和重庆，中部的湖南、湖北，东部的福建和海南地区排名靠后，成人高等教育公共财政教育经费投入总量低于2亿元，位于全国平均水平之下；东部的北京、天津、上海，中部的吉林位于全国前列，成人高等教育公共财政教育经费投入总量大致为6-31亿元，是西部落后省份的36倍左右。

综上所述，高等教育是我国教育事业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国家科研发展和人才培养的主要力量。我国高等教育在经历了二十多年的快速发展以后，“十二五”时期进入到一个比较稳定和更加有序的发展阶段。“十二五”期间，高等教育经费总投入的绝对数在不断增长，但相对增速有所放缓。高等教育经费投入的持续增长，保证了生均教育经费的逐步提高，有利于提升教育待遇，改善办学条件，促进教育质量的提升。

但是，从区域发展角度来看，我国高等教育资源在东中西部地区的分配格局中仍以东部地区为主，其次为西部和中部地区。在“十二五”期间，我国虽然加大了对中部地区和西部地区的财政扶持力度，进一步巩固了高等教育大众化的发展成果，但区域的不均衡状况仍然突出。进一步缩小高等教育经费的地区差异，依然是未来加大高等教育经费投入亟需关注的问题。

四、实证分析

高等学校教育分为三个类型：普通本科学校教育、高职高专学校教育和成人高等学校教育，本文从总量和结构两个角度分析其各自对城镇化的影响效应。本文利用1998-2014年31个省市自治区的面板数据进行实证分析，以期得到有益的结论。

（一）主要变量与数据说明

1.核心变量

第一，城镇化率（urban）。城镇化率是本文研究的核心被解释变量，选择城镇人口作为其代理变量，并将其测度指标定义为城镇人口与总人口之比进行衡量。这一指标实质上是人口分布在农村和城市地区动态演进的结果，因此决定城乡人口分布变化的种种因素也就是城镇化水平的决定因素。

第二，高等教育经费（ef）。本文将高等教育经费总投入作为教育经费的主要衡量水平。其中，高等学校（ef0）具体包括普通高等学校（ef1）和成人高等学校（ef2）。预期高等教育经费投入与城镇化率呈正向相关。

2.控制变量

第一，人均经济增长（pgdp）。本文利用人均GDP来衡量经济发展水平。同时考虑到城镇化与经济增长的非线性关系，因此引入经济发展水平的二次项来控制。可能的原因在于，经济发展起飞前和发展后，城镇规模结构相对均衡，而在经济发展过程中，大城市的快速发展将打破均衡状态，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拥挤效应的出现又使城镇规模结构恢复均衡。

第二，基础设施水平（infrastructure）。本文利用省区公路里程与省区面积的比值作为衡量基础设施的测度指标。通常基础设施条件与城镇人口规模集聚程度呈正向相关关系，基础设施条件的改善提高了城镇对个体和企业的吸引力，有助于个体和企业降低城镇生活、生产成本。但随着大城市出现拥挤效应等负面影响，会导致城镇分布再次分散化。

第三，金融发展效率（fe）。本文利用银行贷款总额与银行存款总额的比值作为金融效率的测度指标。

3.其他变量

本文还将对外开放程度纳入实证模型。原因在于通常一个地区的对外开放程度高，表明经济发展程度相对越高，从而促进劳动力的城乡转移，推动城镇化的发展。本文将外商直接投资占GDP比重（fdi）以及进出口总额占GDP比重（tei）共同作为对外开放程度的衡量指标。

4.变量处理

考虑到中国城镇化水平存在滞后的特征，表现为滞后于经济发展水平、工业化水平或非农化进程。因此为变量设定滞后期符合现实状况。具体而言：首先，由于高等教育本科、专科的学制通常为4年制，因此将滞后期设定为滞后4期；其次，其他解释变量均设定为滞后1期。此外，除比值型变量外，其它变量均进行对数处理。

5.数据说明

本文所用数据主要来自历年《中国统计年鉴》、《中国教育统计年鉴》以及CEIC数据库。鉴于数据的可得性，本文将样本区间设定在1998-2014年，但由于部分变量的省区数据缺失，本文面板数据为非平衡年度数据。各回归变量的统计特征见表2。

表2 回归变量的统计描述

表3是城镇化水平和6个解释变量的相关系数矩阵。可以发现城镇化率与6个解释变量的相关系数存在显著差异。另外，6个解释变量之间的相关系数均较低，虽然个别相关系数达到0.7以上，但方差膨胀因子均远低于5，存在多重共线性的可能性很小。说明模型回归结果可信。

（二）基准回归模型

本文对高等教育投入促进城镇化做基准回归，并采用线性回归模型进行实证检验，模型设定如下：

表3 回归变量的统计描述

其中i表示省份，t表示时间，urbanit为城镇化率，lnefmit为高等教育经费投入，Xit为主要控制变量，εit为随机误差项，m=0，1，2分别表示高等学校教育经费总投入、普通高等教育经费总投入和成人高等教育经费总投入。

表4为面板回归模型结果，其中，模型整体拟合较好，说明模型设定比较合理。估计结果显示：高等学校教育经费总投入有利于推动城镇化进程。不同类型的高等教育经费投入城镇化的作用存在显著差异。其中，普通高等学校教育经费投入对城镇化有正向作用，而成人高等学校教育经费的投入则无显著的影响。

模型（1）、（4）和（7）列为高等学校总体教育经费投入对城镇化回归的估计结果。

模型（2）和（3）列为各类高等学校教育经费投入对城镇化进行单变量回归；（5）和（6）列引入可能影响城镇化的部分重要变量，具体包括人均GDP及其二次项，基础设施水平，金融效率。（8）和（9）列进一步引入对外开放程度的变量，包括外商直接投资/GDP，进出口总额/GDP。

表4 各类高等学校教育经费投入对城镇化的估计结果比较

续表

方程（1）、（2）和（3）为粗略的估算，可以看出，高等学校教育经费总投入对城镇化的回归系数为5.55，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其中，普通高等学校教育经费投入同样具有正向作用，影响系数略低为2.50；而成人高等学校教育经费投入影响为正，但在统计上不显著。

方程（4）、（5）和（6）控制了主要核心变量，各类高等教育经费投入系数均有不同程度的降低，但R-squared有显著提升，说明整体估计结果稳定，且其他主要变量的符号基本符合预期。其中，由人均GDP代表的经济发展水平的提高能够显著提高城镇化水平。基础设施水平能够降低人口迁移成本，进而促进城镇化。金融效率对城镇化的影响并不一致，通常会产生正向的影响。

方程（7）、（8）和（9）进一步控制了对外开放程度等其他变量，结果变化不大，说明估计结果较为稳健。

（三）稳健性分析

稳健性分析的主要目的是检验不同样本区间变动是否会对估计结果产生影响。本文对其子样本进行检验，由于初始年份的数据缺失较多，因此剔除了初始五年的数据。

表5 稳健性检验结果

续表

表5的稳健性检验结果显示，高等学校教育经费投入对城镇化的影响均呈现出显著的正向关系，且对子样本与对全样本回归的估算结果基本一致，各个主要变量的系数变化不大，显示本文结论具有稳健性。

通过以上计量分析，进一步解释了高等学校教育经费投入对城镇化水平的促进作用，其内在机制可能是教育投入提高人力资本的积累，进而提升非农部门生产效率，进而推动城镇化发展，提升城镇化质量。关于作用机制的分析有待进一步验证。

五、结论与建议

本文细致地描述了“十二五”期间我国高等学校教育经费投入的情况，包含高等教育经费投入总量和结构的变化，结果表明“十二五”期间国家加大了对高等教育的投入力度，同时政策上偏向于普通高等学校，成人高等学校则相对平稳。

进而，利用我国1998-2014年省级面板数据，对高等学校教育经费投入对城镇化水平的作用效果进行了实证分析。结果显示，提高高等学校教育经费投入有助于推进城镇化发展。进一步分析表明，普通高等学校的公共财政教育经费投入对城镇化水平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而成人高等学校则仅有微弱的正向影响。可能的原因在于成人高等教育的受众绝大多数是城镇人口，因而对城镇化水平贡献不显著也在预期结论考虑的范围之内。

现阶段，中国经济面临结构性调整，经济下行压力较大，劳动力转移随之减缓，城镇化进程受到制约。国家适时地提出建设新型城镇化，这一战略调整为高等教育发展提供了新机遇，通过对职业教育、高等教育、继续教育的“课程学科结构”即“专业结构”的调整优化，适应和促进“产业结构”的转型升级，是教育促进城镇化发展的重要战略选择。教育是长期的过程，教育投入能够提升教育的规模和质量，进而对人的素质和人力资本产生积极的影响。具体而言，政府在教育中的经费投入应当具有指向性、差异性，不能一概而论，精准的资金支持才能够提高教育经费投入效率。具体而言，本文认为，应当优先发展教育特别是发展普通高等教育，进一步加强对普通高等学校的教育经费投入；同时推动成人高等教育的普及，引入市场机制，将成人高等教育的供求交予市场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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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李利华）

Urbanization and Higher Educational Expenditure:Evidence from China

He Zongyue

This paper discusses themechanism ofhigher education to the quality ofurbanization,and examines the intrinsic relationship between higher education and urbanization.The study finds that education is an importantmode for human capital investment and improves the quality of human capital,which could effectively improve labor productivity and reduce the opportunity costs of population shift,aswell as accelerate the urbanization process.Linear regression analysis showed thathigher education had a significant positive effecton accelerating urbanization.Further analysis indicates that the urbanization is drivenmore by regular higher education than by adulthigher education in higher education.Therefore,financialeducation expenditure on higher education should bemore inclined to regular higher education.And we should continue to promote adult higher educationmarketprocess,take fulladvantage of social resourcesand develop adulteducation.

Higher Education;Education Expenditure;Urbanization

F812.45

A

2096-1391（2017）02-0027-11

何宗樾，北京师范大学统计学院博士研究生

* 作者感谢北京师范大学宋旭光教授，赵楠教授，王亚菲教授，李昕副教授，唐军博士，张勋博士对本文提出的宝贵意见，文责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