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红梅
(吉首大学外国语学院,湖南 张家界 427000)
张经浩翻译理念和实践浅析
石红梅
(吉首大学外国语学院,湖南 张家界 427000)
在当今中国译界,张经浩先生是位资深的翻译家,其译文传神达意,几近完美。其译著特点有四:中西结合,功底深厚,在其译著中可见证朱生豪、刘重德、奈达、纽马克、大卫·霍克斯等译界大师的影响;翻译是一门艺术,是译意,意译优于直译;翻译可以走“从实践到理论”之路;其译作追求三种境界,一求理解原作之意,二求传达原作之意,三求保存原作之味。张经浩先生经过不懈的努力,其译文达到了“清新流畅,达意传神”的境界,真可谓“有志终圆梦,登高方识峰。”
张经浩;翻译理念;翻译实践
在当代中国翻译界,张经浩先生是位值得一提的人物,成果颇丰,译文达意传神,且实践与理论双全。他走过的道路,他的翻译理念和实践,值得译界思考,特别是年轻一代思考。
张经浩先生成为翻译家并非偶然。在发表于2014年《翻译论坛》第2期的《我的翻译历程》一文自述里,我们可以看出他行走的轨迹。
先生很早就抱有从事文学翻译的理想,并且一开始就意识到语言功底对翻译至关重要。他介绍道:“大一整整一年,我专阅读中国文学作品,打汉语基础。大二、大三转而阅读英语文学作品,打英语基础,从简写本开始,再看到原著。”[1]唐代大诗人杜甫有句名言: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先生通过广泛阅读打语言基础无疑是正确而有效的。
先生学习翻译算来应该属于自学,但并非无师自通。他是从名家的译作中领悟翻译、学习翻译的。他回忆说:
“我所在学校的外语系并没有开设翻译课,我却有一位顶级翻译老师。虽然不曾谋面(也不可能谋面),他却带了我入门。这位老师是朱生豪先生。我的英美文学课老师在课堂讲授了莎士比亚戏剧,并介绍了朱生豪先生的译本。课后我拿英文原文与朱生豪先生的译文做了比较。朱先生译文在我看来非常精彩,它没有采用诗歌的形式,却有诗歌的优美,与原文句子结构大不相同,却保留了原文的意义和风格。我想,既然朱生豪可以这样做,我也可以这样做;既然朱生豪这样做效果很好,我这样做效果也会很好。这是我当时对翻译的直观感受和朴素认识。”[2]
先生不但从朱生豪先生的译本中获益,而且做过不同风格的译文比较,进一步选定了前进的方向。他有一段话我们不能忽视:
“大四我还看了一个译本,是李霁野先生译的《简·爱》。李霁野与朱生豪的翻译方法迥然不同,我喜爱朱生豪而不赞同李霁野。我想得很简单:佶屈聱牙的文章谁也不会爱看。所以,我开始了《简·爱》的翻译。当时年轻,思路敏捷,毕业前竟然译了全书的五分之四。不过,只是初稿。”[3]
但是,通向理想的道路往往不平坦。由于历史的原因,张经浩先生到大学毕业后17年,即1981年,才出版第一本译作《冰岛迷雾》(16.9万字,湖南人民出版社)。这是一本当代反间谍小说,印数13万多,很快销售一空。此书后,先生的译作均为文学名著。2011年,中国翻译协会授予张经浩先生资深翻译家荣誉证书。
然而,比译文数量更重要的是译文质量,比荣誉证书更重要的是读者的认可。
先生1984年出版的第一本名著《爱玛》即引起译界的注意,得到学者的好评。1989年,《中国翻译》杂志第2期在“译文比较”栏目,同时刊登两位译者《爱玛》的三段译文,并附原文,供读者比较揣摩。一位是刘重德教授,一位是张经浩先生。刘重德教授当时任中国翻译工作者协会副会长。1995年,该杂志第2期发表广西师范大学左自鸣教授的文章。左自鸣教授认为,张经浩先生的译本“清新流畅,达意传神”[4],比刘重德教授的译文又进了一步。
我国当代唯一获得国际翻译界文学翻译领域最高奖——“北极光”杰出文学翻译奖的著名翻译家许渊冲先生,对张经浩先生译文质量也曾给以高度评价。在2003年浙江文艺出版社出版的张译《傲慢与偏见》里,许先生说:“这是我见到的译本中最好一本。他开宗明义第一句的译文是:‘有钱的单身汉必定想娶亲,这条真理无人不晓。’译文用词精炼,以少胜多,‘娶亲’比‘娶位太太’好,‘无人不晓’比‘举世公认’更合原作风格,一粒沙中可以见世界了。”[5]
除得到专家肯定外,张经浩先生的译文很受出版社青睐。至2014年,采用以上译作的出版社共有35家,其中大陆32家,台湾3家。有的出版社出版的译本不止一个,签约的次数不止一次。最畅销的译作是《欧﹒亨利短篇小说选》和《傲慢与偏见》,前者与不同出版社共签约31次,后者共24次。签约最少的《司各特短篇小说选》也有4次。出版社出版书,考虑的一个(其实大部分情况下属首个)因素是经济效益。说得通俗些,就是好不好卖。能与这么多出版社这么多次签约实属不易,这从一个层面反映出张经浩先生译文质量之高,反映出广大读者对张经浩先生译文之认可。
张经浩先生成为资深翻译家走过的路,是有志者的成才路,是译者所特有的实践路。
先生与以往许多翻译家不同,在从事翻译实践的同时,也从事翻译理论研究。
发表的论文有20篇,其中7篇见于《中国翻译》杂志。出版的翻译理论专著为《译论》(24万字,1996年,湖南教育出版社)。该书是先生翻译实践的全面总结,系统阐述了他对翻译的认识。出版的翻译编著为《名家名论名译》(24.6万字,2005年,复旦大学出版社),共介绍了近当代14位著名翻译家,其中两位为外国译家。每位翻译家的介绍分生平传略、代表性译论、译文欣赏三部分,编写方法与其他翻译研究的书有很大不同,使读者对每位译家的思想、译作有一个清晰的印象,如同看到一幅幅素描。
先生还与美国的著名翻译理论家奈达、英国的著名语言学家纽马克探讨过翻译研究。与奈达的交流发表于《中国翻译》杂志2005年第5期。从两人的通信看,先生是在向奈达请教。与纽马克的交流则不同,从发表在2004年香港《翻译季刊》第31期的On “Art versus Science”and Other Dichotomies in Translation: A Correspondence between Zhang Jinghao and Peter Newmark看,先生对纽马克的翻译观提出了质疑甚至批评。纽马克对先生质疑和批评的回应给人的感觉是招架,说理疲软。
先生也与《红楼梦》译者,中国译界尽知的英国翻译家大卫·霍克斯有过多次通信,其中一部分被香港中文大学图书馆收入了《霍克斯文献》,可见其价值。
另外,在几篇译本序里,先生也谈了翻译。从先生对翻译的论述,我们可以清楚了解他的翻译理念。他对翻译的总体看法,高度概括在《司各特短篇小说选》(1994年湖南文艺出版社初版)译本序言的一句话:“就其性质而言,翻译是艺术;就其实质而言,翻译是译意;就其方法而言,翻译是意译。”[6]“翻译是译意”的说法很可能取自奈达。奈达曾说:“Translating means translating the meaning.”
另两个说法是先生的两个基本翻译观。2014年,在《我的翻译历程》一文里,先生明确宣称:“我的第一个基本翻译观是:翻译是一门有赖于个人能力的艺术(说技术也可)。”“我的第二个基本翻译观是:意译优于直译。”[7]
对这两个基本观点,先生的阐述有过多次。
1982,《中国翻译》杂志的前身《翻译通讯》第4期发表一篇文章,名《翻译是一门科学》[8],介绍了美国的翻译理论家奈达。此后,翻译是科学之说越来越流行,甚至成风。
1993年,张经浩先生力排众议,在《中国翻译》第3期发表旗帜鲜明的文章《翻译不是科学》。先生认为,“翻译体现艺术的特征而不是科学的特征。”“科学讲究法规,艺术贵在创造。翻译的第一个艺术特征在其创造性。”“科学重在理论,艺术重在实践。”“翻译的第二大特征在实践性。”[9]
1996年,先生在专著《译论》里,进一步说“肯定翻译只是一门技术或艺术,绝不是一门科学,这才能‘正本清源’。”[10]
林语堂先生也曾强调翻译是一门艺术,说:“谈翻译的人首先要觉悟的事件,就是翻译是一种艺术。凡艺术的成功,必赖个人相当之艺才,及其对于该艺术相当之训练。”[11]
在2014年的《我的翻译历程》一文里,张经浩先生谈了对译者“艺才”的理解,说:“译者的能力包含三要素:理解力、语言水平、知识面。译者与译者间的能力差异表现于译文。”“我在翻译过程中只做两件事,必然做两件事,就是透彻理解原文和用恰当的译语(即很多人说的“目的语”)表达。恰当又有两个含义,一是符合原文的意思和风格,二是符合译语的习惯。如果表达能到恰如其分的地步,译文便会收到‘信、达、雅’的效果。”[12]
张经浩先生谈意译和直译的文章最早见于1985年10月13日《中国青年报》,即《爱玛》出版后的第二年,名“谈谈意译与直译”。先生说:“我爱用意译。意译绝非瞎猜乱编的胡译,刚好相反,它要求译者深刻领会原文,是严肃的翻译。”[13]
对意译和直译问题的阐述详见于《译论》一书。在本书里,张经浩先生提出一个重要概念,作为界定意译和直译的前提,就是“形式对应”。在先生看来,对于“同一思想”,原语与译语如果“用词与语法结构相同”,“这种相同表达法便互为形式对应”,例如He is my child与“他是我的孩子”。
《译论》将意译与直译的效果做了四个可能出现的比较:“直译无意义,意译有意义”;“直译会导致误解,意译不导致误解”;“直译不通顺自然,意译通顺自然”;“直译不雅,意译雅”[14]。
对于意译优于直译的原因,张经浩先生在《我的翻译历程》里,做了扼要而清楚的解释。先生认为:“首先因为,每种语言都有相对固定的表达习惯,直译强调保留原语的表达方式,往往会破坏译语的表达习惯,使译文读来生硬,甚至让读者完全不知所云。……其次因为,使用不同语言的人有不同的文化传统、思维习惯,直译在保留原语表达方式的时候,往往会有违使用译语人的文化传统、思维习惯。”[15]
客观地说,译界许多理论问题长期存在分歧,甚至不一定有达成共识的一天,例如“科学”与“艺术”之争、“意译”与“直译”之争。当然,我们也不能说谁是谁非,学术界应该允许和鼓励百家争鸣。
张经浩先生学习翻译不是以理论为先导,而是从名家的译作中获得启发。他先有实践,后有理论。他的理论来自他翻译实践,正如纽马克所说,是他翻译实践的归纳。
张经浩先生的翻译理论来自他的实践;反过来,他的实践又体现出他的理论,特别是两个基本翻译观。
张经浩先生在1993年湖南文艺出版社出版的《欧·亨利短篇小说选》译者序言里说:“笔者进行文学翻译历来一求正确理解原作之意,二求清楚传达原作之意,三求多多保存原作风味。笔者历来也反对‘翻译腔’。外译汉时,译文应是流畅的汉语,汉译外事,译文应是流畅的外语。只有在原文不流畅时,译文才会不流畅,但这只是特例。”[17]这句话是先生翻译的经验之谈,也是先生对自己译文特点的概括。
左自鸣教授曾称赞张经浩先生所译《爱玛》“清新流畅,达意传神”[18]。实际上,这八个字不仅表现在《爱玛》一书,而且表现在张经浩先生所有的文学翻译。这种“清新流畅,达意传神”是先生“三求”的结果,反映出他翻译是艺术和主张意译的两个基本观点。
张经浩先生最重要的译作应数欧·亨利的小说。我们不妨从其所译欧·亨利小说里选几个译例,并与人民文学出版社的译文比较(该版本曾受到许多好评),看看这位译家是否实现了他的“三求”。
例1:The Romance of a Busy Broker
张译: 忙碌经纪人的婚姻大事(《欧·亨利短篇小说精选》第322页,群众出版社,2013年)
人文:忙碌经纪人的浪漫史(《欧·亨利小说全集》第一卷第144页,2003年)
原文是一篇小说的标题,用词再简单不过。两种译文的差别仅在Romance一词。张译为“婚姻大事”,人文版为“浪漫史”。然而,这一词的翻译却反映出两译者理解和表达的差异。
现代汉语的“浪漫史”意为爱情故事,与现代英语romance的意义可以说吻合。但是,词的使用都有语境,同一词在不同语境意义会有所不同。这篇小说里根本没有浪漫的爱情。作者用的romance其实是个有讽刺意义的反语(irony)。张经浩先生译为“婚姻大事”,对其含义的理解非常到位,表达完全恰当,且传达出了原文的风格,比译为“爱情故事”好得多。
在先生翻译的小说篇名中,这种例子很多,先生自己也谈过三个,即:Waifs and Strays译成“东零西散”(非“流浪汉”); Cabbages and Kings译成“东拉西扯”(非“白菜与国王”);Witch’s Loafs译成“多情女的面包”(非“女巫的面包”)。(见《中国翻译》2011年第5期)
例2:The whole lower story of the yellow house was in flames, and every masculine, feminine, and canine in Rosa was there, screeching and barking and getting in the way of the firemen.
张译:黄房子的底层火光熊熊。罗萨满城的男男女女、大狗小狗全跑来了,喊的喊,叫的叫,添乱的给消防队员添乱。(《欧·亨利短篇小说精选》第300页,群众出版社,2013年)
人文:那幢黄房子的底层全部着火了,罗萨城的每一个男性、女性和狗性都在那里号叫,碍消防队员的事。(《欧·亨利小说全集》第一卷第227页,2003年)
本例中,两译文的差别主要在于译文的表达,但也包含对原文的理解。
原文生动描写了一个火场的乱象。句中作者用了三个带-ine词尾的名词masculine, feminine,canine和三个现在分词screeching, barking, getting,以加强表达效果。
Masculine, feminine, canine显然指“男人”、“女人”、“狗”。人文版模仿作者连用带-ine词尾的形式,三次用了“性”字。可是,这一来却以形害意。“男性”、“女性”中的“性”在汉语里指“性别”的“性”,而“狗性”却不会被人理解为“性别”的“性”,只能理解为“本性”的“性”,与“人性”的“性”属于同一范畴。“男性”和“女性”的意思是“男人”和“女人”,但“狗性”不能指狗,只可视为与“兽性”、“人性”并列的表达法。
张经浩先生在表达时,对这三词的形式特点处理很有创意,符合汉语的表达习惯,又不以形害意。先生重复了“男”、“女”、“狗”三字。“男男女女”和“大狗小狗”两短语读来非常顺畅。
对于三个现在分词,人文版未考虑“形”的问题。张经浩先生考虑了这个问题,在译文中重复使用汉语一个常见的特殊结构,译为“喊的喊”,“叫的叫”,“添乱的添乱”,传达了原文风格。人文版将scream和 bark两词合译为“号叫”,未尝不可,但“号叫”不能指狗叫,而张经浩先生的“叫的叫”中的“叫”却能指狗叫,将bark也译出。张译“喊的喊”是scream的翻译。能“喊”的只有人,动物只“叫”不“喊”。张译比人文版又高一筹。
我们再回头分析原文in flames的翻译。人文版为“着火了”,张译为“火光熊熊”。汉语中,“着火了”指火的初始状态,“火光熊熊”指火烧得很旺的状态。从本句火场的乱象看,火应该不是初起,而是已经烧旺。所以,张经浩先生的理解和表达都比人文版译者精确。
例3:Curly had satisfied the hunger of an anaconda and the thirst of a camel, so he was neither in the mood nor the condition of an explorer.
张译:卷毛今晚吃的可以喂饱一条蟒蛇,喝的可以灌足一头骆驼,所以他不想,也用不着去东寻西找。(《欧·亨利短篇小说选》第251页,漓江出版社,2012年)
人文:先前卷毛饿得像蟒蛇,渴得像骆驼,现在酒醉饭饱,没有勘探的心情和能力了。(《欧·亨利小说全集》第一卷第291页,2003年)
原文的Curly是个流浪汉。本例这句话的前文细细描写了他饿着肚皮,很想吃喝,到处转悠着找。后来凑巧遇到牧场来的一群牧牛牧羊人,好吃好喝饱餐了一顿。
人文版中,satisfied the hunger of an anaconda and the thirst of a camel译成了“饿得像蟒蛇,渴得像骆驼”,似乎完美,其实不然。汉语中形容人的饥饿有“饿鬼”、“饿狼”之说,形容渴有“渴得嘴冒烟”之说,但在中国传统文化中,蟒蛇不是饥饿的象征,骆驼也不是渴的象征。
张译是“吃的可以喂饱一条蟒蛇,喝的可以灌足一头骆驼”。蟒蛇体型大,吃得也多;骆驼在沙漠里难得有水喝,体型也大,喝起来肯定多。同样利用的是蟒蛇和骆驼的形象,张译却不违中国文化传统,汉语读者读来觉得非常自然。
从本句前文看,句中explorer指正在找吃喝的流浪汉卷毛。人文版用“勘探”译explore不妥,因为“勘探”在汉语中只指探矿。张译用“东寻西找”,贴切且生动。句中的mood和condition指的应是卷毛饿着肚皮找吃喝的mood和condition。吃饱喝足以后,这两者与饿着肚皮时就应该相反了。人文版说吃饱喝足后,卷毛“没有勘探的心情”完全不错,但是“没有勘探的能力”恐怕就有违常情。张经浩先生译为“他不想,也用不着去东寻西找”完全符合常情,符合原文之意。
从以上几例可以看出,张经浩先生没有空谈,译文做到了他所说的“三求”。先生的译文,用傅雷先生的话来说,“仿佛是原作者的中文写作”[19]。左自鸣教授对先生译文的评论“清新流畅,达意传神”并非溢美之词。译者达到这个境界并非易事。
张经浩先生经过自己的不懈努力,实现了年轻时的梦想。他通过长期的实践,拿出大量优秀译作,对翻译有一整套认知,可谓“有志终圆梦,登高方识峰。”
[1][2][3][6][7][12][15]张经浩.我的翻译历程[J].翻译论坛,2014,(2).
[4][18]左自鸣.清新流畅 达意传神——评张经浩先生的译作《爱玛》[J].中国翻译,1995,(2).
[5]许渊冲.序言·傲慢与偏见[M].张经浩,译.杭州:浙江文艺出版社,2003.
[8]谭载喜.翻译是一门科学——评介奈达著《翻译科学探索》 [J].中国翻译,1982,(4).
[9]张经浩.翻译不是科学[J].中国翻译,1993,(3).
[10][14][19]张经浩.名家名论名译[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5.
[11]林语堂.论翻译[A].翻译研究论文集(1894—1948)[C]. 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1984.
[13]张经浩.谈谈意译与直译[N].中国青年报,1985-10-13.
[16]Newmark,Peter.Preface:A textbook of translation[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1.
[17]张经浩.主次颠倒的翻译理论和翻译研究[J].中国翻译,2006,(5).
(责任编校:余中华)
An Analysis of ZHANG Jinghao’s Translation Ideas and Practice
SHI Hongmei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Jishou University, Zhangjiajie Hunan 427000, China)
In today’s Chinese translation circle, Prof. ZHANG Jinghao is a senior translator, whose translation keeps vivid almost perfect. Prof. ZHANG’s translation works share four prominent features: His books of translations remain profound knowledge with combination of Chinese and Western, witnessing the influence of the masters of translation like ZHU Shenghao, LIU Zhongde, Nida, Newmark, David Hawkes, etc.; Translation is an art, the meaning of translation, and free translation is better than literal translation; Translation may take the way of “from practice to theory”; His translation pursuits three realms, namely, understanding of the meaning of the original, conveying the meaning of the original, and saving the flavor of the original. In short, through unremitting efforts, Prof. ZHANG’s translation reaches the achievement of “fresh, smooth, expressive and vivid”, which can indeed be called “fulfilled his dream and reached the peak”.
ZHANG Jinghao; translation ideas; translation practice
2017-03-23
湖南省哲学社会科学基金课题“李提摩太翻译研究”,编号:15YBX049。
石红梅(1970— ),女,湖南吉首人,吉首大学外国语学院副教授,硕士。研究方向:翻译理论与实践、英国文学。
H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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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8-4681(2017)03-0114-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