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 先 婷
(厦门大学 艺术学院,福建 厦门 361005)
牧区鄂温克舞蹈文化保护与发展探究
张 先 婷
(厦门大学 艺术学院,福建 厦门 361005)
牧区鄂温克舞蹈文化作为鄂温克族文化的代表,反映了北方草原民族独特的文化特征与精神理想,体现了世界民族文化的多样性,具有极高的美学、历史文化和教育价值。在外部环境与文化功能发生转变的新时代下,鄂温克舞蹈文化应本着“保护中发展”的原则,实施静态保护与动态传承相结合的方式,实施长久有效的传承与发展。
鄂温克族;牧区鄂温克舞蹈文化;保护;发展
“民族民间传统舞蹈文化是世界各民族的祖先在数千年的历史长河中共同创造的精神财富,是深入了解各民族传统文化的‘百科全书’,是一种可视的、活态的、运动着的‘活的文物’,是一种‘人类活态文化财产’。”[1]1纵观世界各民族舞蹈艺术,无一不是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的统一体,以生动活泼的方式呈现出独特的民族审美品格。作为草原文化的代表——牧区鄂温克舞蹈艺术,具有鲜明的地域特征,是游牧于广阔的内蒙古大草原上的鄂温克人长期积淀下来的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的集合体,凸显了中国北方草原民族独特的文化特征和精神理想。在外部环境与文化功能发生转变的新形势下,探究牧区鄂温克舞蹈文化的保护与发展,是加深地域文化的动态传承,是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价值体现,是向世界传播民族文化的重要使命。
鄂温克族是我国北方少数民族,也是我国22个10万人口以下的少数民族之一,它与鄂伦春、达斡尔共同称作中国的“三少”民族。鄂温克族主要生活在我国内蒙古自治区与黑龙江省一带,因历史迁徙以及经济生产方式的不同分为使鹿鄂温克、农区鄂温克以及牧区鄂温克,他们的舞蹈艺术也因着自然环境与文化环境的影响呈现出不同的特征。
牧区鄂温克舞蹈是一种以畜牧文化为主体,掺杂游猎及农耕文化的艺术形式,最为直接地呈现了鄂温克舞蹈文化的特征,其种类分为模拟类舞蹈、宗教类舞蹈与节庆习俗类舞蹈。其文化价值主要集中于两方面。从宏观视角来看,它是整个鄂温克民族的历史、习俗、制度、信仰及生产生活诸多因素的动态提炼;从微观视角来看,它是牧区鄂温克人独有的内部、外部生活环境和生产观念共同作用下的产物,区别于使鹿鄂温克与农区鄂温克的舞蹈文化。牧区鄂温克舞蹈作为民族文化认同的一种形式,持久地支配着民族成员的思想与行为方式,使之固定为民族精神文化。对它的有效保护与传承,从本质上说是探寻民族传统文化与现代化的关联,探讨物质文化与精神文化协调发展的社会问题。
在现代文明高速发展的今天,逐步形成现代文化与传统文化交融与碰撞的局面。面对此问题,作为民族精神象征的牧区鄂温克舞蹈文化引发了对原生性、真实性与特征性的探讨。根据以上特征,从对舞蹈文化发展起决定性作用的三个层面,对牧区鄂温克舞蹈现状进行考量:舞蹈生存的空间——环境;舞蹈寄予的主体——人;舞蹈凸显的性质——目的。
(一)从草原到舞台
民族民间舞蹈的稳定与变异取决于其所处的自然生态环境与人文生态环境。“民族民间舞蹈都是由各种文化要素组成的相对固定的自助系统,它们本身都有各自运作的传承机制之别,但彼此又有共同之处。即不论哪一个民族的民间舞蹈都既有使本民族舞蹈纵向传递的动因,又有横向吐故纳新的适应外部环境变换的创新调试机制,而且,任何一个民族的民间舞蹈都因文化生态的作用以稳定或变异的形式呈现出来并传承下去。”[1]310
从历史发展阶段与社会发展水平而言,在原始社会时期,自然生态影响着舞蹈艺术的内容、形式与风格。进入现代社会,尤其是政治、经济与文化对社会发展起决定性作用的今天,人文生态对于舞蹈艺术的导向有着不可估量的影响。牧区鄂温克舞蹈亦如此,它赖以生存的自然生态环境即“风吹草低见牛羊”的草原,使其舞蹈的一招一式均透露着草原文化独有的气质与精神,如天鹅舞、狩猎舞凝聚着草原民族以自然生态为主的文化特征。可以说,自然生态为牧区鄂温克舞蹈生成提供了主体与依托。
近些年,为了推动民族民间艺术的发展,鄂温克舞蹈受到了政府及相关部门的高度重视,对外开放政策使得民族的封闭性逐步消失,文化艺术受到市场经济运作规律的影响,多出现于省、市级汇报演出、比赛及各类婚庆、祝寿等喜庆活动中。同时,人们对新鲜事物的求新、求异心态促使以原生环境为土壤的牧区鄂温克舞蹈走进商业旅游的浪潮中,与当地的经济建设发展挂钩,形成了“文化搭台,经济唱戏”的局面,舞蹈成为经济交流中不可缺少的场面之一,致使其生存环境逐步走出从草原到舞台的变迁。如注重动作技巧、队形变化复杂与强调大场面、大制作的效果等。部分舞蹈经过了再加工已无法辨认其本貌,充斥着大量的现代舞美元素,致使民族舞蹈的特性消失,成为舞台艺术的展示品。
(二)从牧民到舞者
舞蹈是一种动态艺术,对主体具有较强的依附性,因此,舞蹈主体成为舞蹈延续的关键所在,其性质也就影响了舞蹈以何种目的与形式传承。“任何一种民族舞蹈形式,都可以在不同的文化时代获得不同审美主体的喜爱,这种现象取决于舞蹈自身对环境的适应能力以及相对长久的历史时期与稳定的地域,创造、拥有和繁衍这一舞种的民众的自助选择作用。”[2]27
长期游牧于草原的牧区鄂温克族,积累了丰富的生产生活经验,由此创造出了本民族牧独特的舞蹈艺术,成为舞蹈创造者的同时又担负着舞蹈传承者的角色。随着时代发展与现代化水平的提高,部分牧民已不再单纯依靠放牧的方式来维持生计,所谓的以放牧为生的牧民数量已大大减少,直接导致舞蹈主体性的减弱。加之近年来,原生态民族文化热潮的推动下,以打民族风情特色牌为生的演职单位大量招募音乐与舞蹈演员,不断扩大演出规模与队伍,他们对民族民间舞蹈进行采集加工后搬上舞台,成为舞蹈主要的创作者与传播者。在此环境下,牧区鄂温克舞蹈的主体呈现多元化的状态,由原来的以牧民为主体逐渐转变为以专业舞者为主体。
(三)从祭神到娱人
舞蹈的起源与“万物有灵”说具有深刻的渊源,民族民间舞蹈中渗透的祭神意识也是起舞的主要目的。然而,随着生态环境的改变以及人类征服宇宙力量的强大,致使原本至高无上的神权力量逐步淡化。在现代社会,这种力量更多作为一种形式出现在某些特定的仪式之中,而民族民间舞蹈的功能也逐渐由祭神转为娱人。
牧区鄂温克舞蹈正经历着这一文化功能的转变。萨满仪式多为替人消灾祛病;天鹅舞削弱了原本的图腾崇敬感;狩猎舞缺少了北方民族勇敢无畏的民族性。从祭神到娱人,从一方面来说,更重视人的力量,将人作为主宰宇宙的主体,统一了舞蹈载体与舞蹈目的的关系;从另一方面来说,则消除了舞蹈从萌生伊始被赋予的神性,淡化了天、神、人的复杂关系,忽略了人类对于民族起源真实性与本源性的探索。
在世界与中国大力提倡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今天,民族民间舞蹈作为非物质文化遗产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对它的保护与发展,是实现民族文化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方式。换言之,探寻民族民间舞蹈保护与发展的规律,“从本质上说就是探寻民族传统文化与现代化的关系,以及实现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的协调发展的重大社会发展问题”[1]11。传统文化是中华民族文化的根基,失去传统文化,在某种层面上说,等于民族的消亡;现代文化则是时代洪潮赋予历史前进的使命,固守旧文化,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等于历史的停滞。把握好传统文化和现代文化的平衡点,本着“保护中发展”的原则,实现静态保护与动态传承相结合,是民族民间舞蹈可持续发展的关键。
静态保护主要是用法规、政策或文字、图片的手段将舞蹈及与舞蹈有关的方面记录下来。静态保护注重长久性与本源性,其根本特征在于“存”。
(一)法规与政策保护
本着“保护为主、抢救第一、合理利用、传承发展”[3]工作方针,2005年3月国务院办公厅颁布了《关于加强我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工作的意见》,同年12月国务院下发了《关于加强文化遗产保护的通知》。从2006年至2014年,国务院先后颁布了四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将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提到极为重要的位置上来。
在此环境下,鄂温克萨满舞以其独特的舞蹈形式及特征入选第三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从管理机制、财政投入以及传承建设上对其采取了保护措施。此外,居住在鄂温克自治旗萨满的后代何秀芝女士,也作为萨满的继承人,主动承担起传承保护萨满文化的任务,其著作《我的先人是萨满》详细地记录了家族故事以及神秘的萨满世界,为传承以及研究萨满文化提供了依据。
(二)学术保护
从20世纪50年代起,国家为整理及拯救散落在民间的各类舞蹈形式,保护和传承中华民族宝贵的文化资源,编纂出版了大型民族民间舞蹈文献《中国民族民间舞蹈集成》,它是中国民族民间舞蹈艺术有史以来的第一部总集。其中,《中国民族民间舞蹈集成·内蒙卷》准确、科学地记录了包括鄂温克族在内的内蒙古境内的民族舞蹈。此外,《中华舞蹈志·内蒙卷》也较为细致地记录了鄂温克舞蹈的流传地区、历史演变、风格特色等内容,但目前对于牧区鄂温克舞蹈的研究仍处于薄弱环节。应充分发挥学术力量,建立并形成固定的民族民间舞蹈文化遗产研究体系,定期派遣学者、艺术工作者、学生进行实地调研,积极开展各类研讨会和课题研究工作,从学术层面对牧区鄂温克舞蹈进行提升与重视。
(三)博物馆保护
利用博物馆资源开展丰富、具体的鄂温克民族文化教育。鄂温克自治旗博物馆是中国第一个专门介绍和展现鄂温克族政治、经济、文化的博物馆,共分五个展厅,分别从历史溯源、民族风情、民族文化、建设成就等方面进行文字、图片以及实物的展览,主要以静态的方式对鄂温克民族文化进行了保留与传承。
博物馆作为一种较为直观、具体地展现民族文化的呈现方式,相对于其他方式来说,具有受众面广、普及性强等特点。但博物馆除了作为保存、展示文物的媒介,更应充分发挥其受众与影响优势,增添其动态保存的作用,如增设演播厅、实际操作厅;定期开设关于民族文化的普及型讲座;邀请资深的民间艺人展示民间音乐与舞蹈,与参观者进行互动交流,使人们身临其境地感受鄂温克民族文化,领略鄂温克艺术魅力,使博物馆的文物与现实社会、民众生活接轨,发挥其最大的功效。
舞蹈艺术具有可视性、动态性的特征,尤其根植于自然生态与民族文化之中的民族民间舞蹈,往往因受到时间及环境的影响,其特征与风貌发生改变。因此,动态传承符合民族民间舞蹈的发展规律,能相对完整地留存民族精神与文化,是一种科学的、与时俱进的保护与传承方式。
(一)传统节日习俗传承
“如果只对民族舞蹈外在的动作、套路和表演形式进行保存,那是外在的保存;而内在的保存则需要进一步了解和掌握与舞蹈相关的民族历史、社会形态、风俗习惯、宗教信仰、思想感情以及表达感情的方式,进而深刻了解民族舞蹈的产生、发展、表现内容、风格特征及其形成与变异。”[1]348
节日习俗是一个民族精神、文化、心理素质等多方因素的集合体,它凝聚了深厚的民族气质与情感,经过历史的积淀,扎根于民族文化之中,成为流淌在民族血液中无形的文化财产。因此,节日习俗一旦固定下来,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较少发生改变。
舞蹈是节日中必不可少的部分,往往作为节日的核心,将气氛推向高潮,在众多的少数民族节日中也逐渐形成了固定的舞蹈种类与形式。如鄂温克传统的米阔鲁节与瑟宾节,每年都会举行盛大的联欢活动,在活动中篝火舞、阿罕拜等鄂温克舞蹈也充分发挥了其作用。此时的鄂温克舞蹈不仅作为一种艺术形式,更充当了沟通与学习的纽带。将民族精神传递于普通的民众之中,是老艺人教授传统舞蹈文化,年轻人学习传统舞蹈技艺的好机会。因此,应充分保留鄂温克节日习俗的传统特色,提倡在节庆期间举办一些全民参与的传统舞蹈演出及赛事,跳民族传统舞蹈,奏民族传统乐器,穿民族传统服装。通过节庆活动,拓展鄂温克舞蹈的辐射面,增进全社会对传统艺术的了解,达到动态保护的目的。
(二)创作传承
传统与创新一直是民族民间舞蹈保护过程中争论不休的问题,但有一点毋庸置疑,即在传统的基础上发扬创新精神是民族民间舞蹈传承的必经之路。“真正保存、传承和发扬民族舞蹈传统文化,既有保留传统文化的精神意义,又有在充分尊重本民族意愿的前提下研究出新的必要,即在保存、传承优秀传统民族舞蹈文化中创造出既继承优秀传统又具时代精神的精品。”[1]352
近年来,在鄂温克自治旗乌兰牧骑艺术工作者的共同努力下,创造出了一批反映牧民真实生活状态与民族情感的优秀作品。如舞蹈《抢枢》,取材于鄂温克族传统民族体育竞技项目。“枢”是勒勒车轱辘上的肖子,“抢枢”是在长期的放牧生产生活中流传下来的一种风俗及娱乐活动。将“抢枢”中的竞技动作进行整理并夸张其动律,增添了舞蹈的韵律感和节奏感,体现了鄂温克民族顽强拼搏、开拓进取的精神风格;舞蹈《彩虹雨》以鄂温克的吉祥物彩虹巾为创作元素,彩虹巾的巧妙使用与肢体动作合二为一,充分表达了鄂温克人浓郁的民族情感与艺术风采。
(三)教育传承
民族民间舞蹈的保护从根本上说是为了更好的传承,而并非停留在保护与保存的现状中。真正使这种传承能够长期有效地开展下去,就必须把民族民间舞蹈纳入到教育体系中。教育是人类文化传承与传播的重要途径和方法,更是传承诸如民族民间舞蹈等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动态手段。因此,应着重开展艺术院校的专业舞蹈教育以及普通学生的素质舞蹈教育,即从精英方向和普及性方向入手,两者共同作用,形成舞蹈教育的金字塔形体系。“从严格的文化传承意义上说,个体的成长离不开对前人所创造的文化的继承,文化的发展本身就是通过代际的不断累积而实现的,如果离开了对人类创造的文化的继承,就谈不上文化创新。然而,文化的代际传承,不是一个虚幻的过程,而是通过具体的个体得到实现的。”[4]28
相对于其他民族舞蹈教育教学体系来说,牧区鄂温克舞蹈尚处于有待挖掘的状态。为了体现教育的全面性与科学性,尊重民族文化的整体性,应将牧区鄂温克舞蹈置身于整个鄂温克舞蹈之中,将其作为一支,与农区和使鹿鄂温克舞蹈并行,再将舞蹈作为一个突破点,辐射至鄂温克的历史、生活习俗、宗教信仰、文学艺术等诸多方面。以此建立科学宏观的舞蹈教育体系,既体现了牧区鄂温克舞蹈的特殊性,又尊重了同一民族舞蹈的整体性,为鄂温克舞蹈的教育传承营造一个长期有序的生存环境。
1.艺术院校的专业舞蹈教育
艺术院校的民族民间舞蹈教育是民间文化传承中的重要力量,由职业艺术工作者经过田野采风将民族地区的舞蹈元素整理、记录,并经过科学地加工与美化,形成艺术院校的舞蹈教材。“相对于原生态的民族民间舞蹈而言,学院派民族民间舞蹈是对原生态民间舞的提炼、夸张变形和风格韵律的典型性强化,是一种自觉的理性行为和高层次的艺术创造”[1]348。我国艺术院校的民族民间舞蹈教育,在老一辈舞蹈艺术家的辛勤努力下,已建立起以“藏、蒙、维、朝、傣”为代表的民族舞蹈教学体系,该体系从舞蹈的动作元素、风格特点、文化内涵等方面都做了较为详细的研究,为我国民族舞蹈教育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借鉴以上成熟的民族舞蹈教学体系,鄂温克舞蹈的保护与传承应从艺术院校入手,将鄂温克舞蹈列入艺术院校民族舞蹈的教学体系,教学内容应由易到难,可先从单一的动作元素入手,逐步发展为舞蹈短句、舞蹈组合、舞蹈成品。此外,在编创过程中,应本着“尊重民族文化、展现民族气质、抓住舞蹈形态、突出风格特点、发挥创新精神”的原则,细致大胆地进行鄂温克舞蹈教学探索,并引导学生在了解舞蹈的基本动律之后主动进行学习与编创,通过田野调查和课堂实践积累素材,逐步形成一套科学、全面的鄂温克舞蹈教材。
2.普通学校的素质舞蹈教育
素质教育即面向全体学生的教育,相对于其他形式的教育,素质教育具有受众性广、辐射面强、影响力深的特点。在素质教育的地位逐渐被提升的今天,舞蹈作为关键部分,成为实现素质教育的重要手段。
目前,在国内多所大、中、小学开设了以开拓学生“观察模仿能力、即兴表现能力、交流合作能力、创造求新能力和综合融化能力”的素质教育舞蹈课程,其教学内容已涉及部分民族民间舞蹈,但丰富性与全面性仍有待开掘。将鄂温克舞蹈融入素质教育舞蹈课程之中,是一项有效的保护和传承鄂温克民族文化的重要举措。
在课程中,第一阶段可着重培养学生的模仿、表演及交流能力。以鄂温克天鹅舞为例,教师可播放天鹅飞翔、捕食、嬉戏的图片及视频,使学生先对天鹅的外形及习性有充分的了解;然后启发学生模仿天鹅的动态,尽可能地扩展其想象空间,尊重学生的思考,并对学生的表现进行积极的引导,鼓励学生在保持动律的基础上实现创新与开拓;最后将天鹅舞中已有的动作与学生创新的动作进行巧妙的结合,形成学生创作的组合(作品),并将此成果完好地保留下来,作为宝贵的教学资料。第二阶段的教学应注重从舞蹈形态及文化内涵两方面入手,而后者尤为重要。尝试使学生从鄂温克族的历史、习俗、宗教、心理等文化层面切入,对所学舞蹈背后的精神文化内核作深入的探究;由此再反馈至舞蹈形态中,在“知其然,亦知其所以然”的情况下,将学术性、知识性与技术性有机地结合。
在时代与科技高速发展的今天,牧区鄂温克舞蹈的外部环境与文化功能都发生了变化。新时代在赋予牧区鄂温克舞蹈文化发展机遇的同时,也为文化形态的保护与传承带来了挑战。面对民族传统文化亟待拯救的大课题,针对鄂温克舞蹈的现状,应本着“保护中发展”的原则,充分发挥其文化、创作、教育等价值,将牧区鄂温克舞蹈置身于世界民族文化的大环境之中,实施静态保护与动态传承双结合的方式。使鄂温克舞蹈延续草原文化的生命力,完成传统与时代的接轨,实现长久有效的传承与发展,在世界民族文化的背景下彰显其表现力与文化张力。
[1] 石裕祖.民族舞蹈文化传承发展史纲[M].昆明:云南大学出版社,2010.
[2] 孙淼.白族“霸王鞭舞”调查与研究[D].中国艺术研究院,2008.
[3] 国务院办公厅.关于加强我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工作的意见[Z].2005.
[4] 李宗刚.精神导师与五四文学的发生[J].中山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5(2).
[责任编辑:张树武]
The Inquiry of Protecting and Developing the Dance Culture of the Ewenki Nationality in Pastoral Area
ZHANG Xian-ting
(Academy of Arts,Xiamen University,Xiamen 361005,China)
Representing the culture of the Ewenki nationality,the dance culture of the Ewenki nationality in pastoral area reflects the unique cultural identity and spiritual ideals of the northern grasslands nationalities,embodying the diversity of global culture with high aesthetic,historical and cultural and educational values. When the outside environments and cultural functions change in the new era,the dance culture of the Ewenki nationality should insist on the principal of ‘protecting in development’ and intertwine static protection with dynamic inheritance,carrying on a long and efficient inheritance and development.
the Ewenki Nationality;the Dance Culture of the Ewenki Nationality;Protection and Development
10.16164/j.cnki.22-1062/c.2017.03.024
2017-01-16
中国教育学会2016年度“十三五”教育科研规划立项课题(16010504789B)。
张先婷(1988-),女,黑龙江哈尔滨人,厦门大学艺术学院教师。
j722.22
A
1001-6201(2017)03-0135-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