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生怀
(复旦大学 公共管理博士后流动站,上海 杨浦200433)
规矩思想是中国共产党从“讲政治”的高度,借用古老的中国政治文明中的规矩思想,把建党以来党一直强调的“组织性”、“纪律性”发展成为“规矩性”。早在1995年,江泽民同志在《领导干部一定要讲政治》一书的“代序”中就指出:“对严重的违纪违法问题,都要一查到底。要立一条规矩:哪里有严重问题不查处,就追究那里领导的责任。”这里的“规矩”就是指党的纪律和国家法律。2015年在党的十八届中纪委第五次全会上,习近平总书记在讲话中指出:“把‘守纪律,讲规矩’摆在更加重要的位置”。“规矩”逐步成为中国共产党治国理政的重要政治术语。综观十八大以来的习近平总书记的系列讲话可以看出:以习近平总书记为核心的党中央,已经赋予中国的规矩思想以新的功能,展现了对中华传统政治文明的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
中国的规矩思想起源于春秋战国“百家争鸣”时期的墨家思想,墨家主张“天治主义”,认为上天的意志(实际上是“天道”,这又与“道家”的思想相联系)“譬若轮人之有规,匠人之有矩,轮匠执其规矩,以度天下之方圆,曰:‘中者是也,不中者非也’”。也就是说,正如工匠不以规矩无以成方圆一样,上天的意志(天道)就是人的行为规矩。人的行为只有符合上天的意志(天道),才能中规矩、成方圆、得善果,规矩思想于是诞生。墨家思想虽然一直没有成为中国古代社会的治国理政的主导思想,但起源于墨家的规矩思想却被治国理政的主导思想所兼容,所吸收,一直成为中国政治文明中的“有生命力的思想”,其主要原因有二:一是它回避了人性“善”与“恶”的无谓争论,把国家与社会治理的法则交给上天的意志(天道),容易被治国理政中的各主导思想(法家、儒家、道家,这三家思想都先后成为中国古代治国理政的主导思想,其中儒家成为治国理政主导思想的时间最长)所吸纳。二是它回避了法家的“政、刑”与儒家的“德、礼”的治国理政争论,把法家的“政、刑”与儒家的“德、礼”都归入其麾下,用规矩思想,把儒法两家治国理政的思想统领起来。因此中国的规矩思想从其诞生以来,其内涵逐步演变成包括 “法治思想”、“教化思想”、“自然法则思想”,“守规矩思想”等的集大成,使规矩思想成为中国古代治国理政的最基本的共识。由于中国古代的规矩思想是建立在“唯心主义”的哲学基础上,看不到规矩思想的物质基础。规矩思想的物质基础是什么?是“人民的主体性”,也就是习近平总书记一再强调的“人民至上”的理念,而中国古代的规矩思想,强调的是“礼不下庶民,刑不上大夫”,失去了规矩思想所赖以可持续发挥作用的物质基础,所以无论怎样博大精深、怎样完善,都克服不了“政权更迭,王朝轮替”的命运。
承接中国古代政治文明的规矩思想,1921年中国共产党一成立就开始订立党的自身规矩——《中国共产党第一个纲领》,共立规矩15条;1949年新中国成立,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开始订立国家规矩,制定《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共同纲领》,共立规矩60条,代行国家《宪法》功能。在这里,从中国共产党成立,成为革命党,到中国共产党创立新中国成为新中国的执政党,中国共产党创立的无论是党的规矩,还是国家的规矩,这一系列的规矩都是建立在马克思主义“唯物主义”的哲学基础上的,使中国五千年的政治文明呈现出一个重大的分水岭,那就是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马克思主义的唯物史观使中国古代政治文明中的规矩思想实现了性质的飞跃:一是将中国古代的“家天下”通过人民民主专政转变成“天下一家”,人民主体性得以实现。二是将中国古代的 “皇帝一人说了算”通过人民代表大会制度转变成“大家说了算”,人民的意志得到体现。因此从理论上摆脱了“政权更替”的周期率。所以新中国一成立,中国共产党立即启动了体现新中国的公共哲学观,体现新中国的国家理论的政治国家化、国家政治化、政治社会化、社会政治化的国家政治“四化”的进程。这个四化的进程,在建国时期表现为激情澎湃的“运动式”,在改革开放时期表现为公平正义的 “法治式”。无论是“运动式”还是“法治式”都体现了规矩的新功能。
这里的规矩是指中国共产党创立以来,以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为基础,基于信仰,同时基于信仰而从事的革命和执政的实践而逐步创立和完善的规矩。正如马克思在《资本论》中分析资本有机构成一样,规矩也有自身的有机构成。从总体上看,目前的中国规矩按照国家理论,依据“宽与严的程度”分布在以下三个从高境界向低层次的逐步递减的三个层次上:一是党内的规矩。创制党内规矩的“理论依据”是“信仰”,因为,信仰使人崇高,信仰使人的心灵得到净化。党内规矩呵护的也是“信仰”。基于“信仰”的呵护,所以党内成员之间的关系是以信仰而结合起来的“志同道合”的同志式关系。创制党内规矩的“实践依据”是党员干部在实践中的“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具体行为,呵护的是党员干部在实践中的 “无私奉献精神”。所以立党内的规矩的目的就是要把共产党人打造成“特殊材料制成的”有崇高信仰的人的群体,也就是为了人民的利益,无条件地“听党指挥,服从组织安排”。“砍头不要紧,只要主义真”,就是这个规矩“精神”的真实写照,这是奉行资本主义规矩的人所无法理解,也不可能理解的(因为在“公民社会”或“宪政社会”里这些规矩是“违法、违宪”的),这正是社会主义社会与资本主义社会的本质区别的本质所在,所以,在共产党人这里,党纪党规严于国法。二是社会的规矩。当今的中国社会是从远古走来,所以中国社会与西方社会的“基因”是不同的:数千年来中国社会的价值取向是此岸世界,认为现实的世界是真实的、唯一的、可信的;强调的是“关系本位”;奉行的是“团体主义”。而西方社会的价值取向是彼岸世界,认为上帝的世界是美好的;强调法律本位;奉行“个人主义”。在这两种不同的社会基因之上,西方社会建立了资本主义规矩体系,而中国社会则建立了社会主义规矩体系。三是国家的规矩。当今的中国是世界四大文明古国中“唯一”存续下来的国家,为什么?因为我们中国自古就有强大的国家规矩:国家领袖是“美德的化身”,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舍小家顾大家”,所以形成祭祀的“天地君亲师”的国家规矩(现在仍然保留在乡间祠堂的正堂之上)。除了天和地以外,国家领袖是最为崇高的,在国家领袖美德的感召下,治理国家的各级官吏也被称之为“父母官”。在这种国家规矩的规范之下,国家即使暂时地遇到了灾难,也能够进行自我修复。如,1840年鸦片战争开始,国家遇到了灾难,1949年新中国在古老的废墟上重新站立起来,这与“苟利国家生死已,岂因祸福避趋之”的国家规矩的精神是密不可分的。现在新中国已经进入新阶段,由于“政治”是规矩的“分水岭”,所以这里的规矩是马克思主义的,是人民的规矩。中国历代王朝为什么无法摆脱“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关键就是没有重视人民的规矩。人民的规矩是什么?人民的规矩就是“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也就是习近平总书记所讲的 “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就是我们奋斗的目标”;也就是我们日常工作中的“人民拥护不拥护、赞成不赞成、高兴不高兴、答应不答应”。我们平时所讲的“重规矩”,正是因为重的是“人民的规矩”,所以在现实的工作与生活中是重西方政党的规矩,还是重马克思主义政党的规矩?是重资本主义普世价值观,还是重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重西方“三权分立”的国家体制,还是重“以人民为中心”的国家体制等,也就迎刃而解了。
以上三个层次的规矩立体地构成了规矩的“内容”体系。从已经惩处的腐败的党员干部来看,都遵循这样的规律:首先是弃守党内的规矩,接着是突破社会的规矩,然后是滑向违犯国家规矩的深渊而不能自拔,最后等待的是党纪、国法的惩处。这个规律至少给予我们这些启示:对于党员干部来说,党内的规矩、社会的规矩、国家的规矩,任何一个方面的规矩都马虎不得,都要一体地、系统地遵循与遵守。
中国共产党的规矩思想在本质上是建立在中国历史观与唯物史观的双重基础上的。用规矩思想在理论上教导党员干部,在实践中塑造党员干部,也就是用规矩“立政治”、用规矩“树表率”、用规矩“成就伟大”。
(一)用规矩“立政治”
用规矩“立政治”,既是中国古代规矩思想的首要职能,更是中国共产党规矩思想的首要任务,其目的就是通过规矩思想的实践,实现 “政治清明”。如何实现“政治清明”,得从政治的有机构成入手,政治的有机构成是由政治生活、政治文化、政治生态等三个主要范畴组成。政治生活、政治文化、政治生态在政治系统中,各自承担其自身的功能、各自发挥其自身的作用,在形成合力的基础上共同作用于政治,使政治出现“政治黑暗、政治平庸、政治清明”三种状态。用规矩“立政治”的首要任务就是实现“政治清明”。对于中国共产党治国理政来说,用规矩“立政治”就要以严肃党内政治生活为着力点,培育政治文化为着重点,净化政治生态为关键点,分类治理。
严肃党内政治生活为着力点。党内政治生活从一般意义上来说,是政党内部一切活动的总称,是政党将其理想、信念,主张、蓝图落实到具体政治实践过程中的,具有原则性、规律性、导向性、法规性的理念、方法与制度在具体政治实践中的效益与状态。效益与状态正常、健康,说明这个政党有朝气、有活力;反之,就会出现暮气、衰败,甚至退出历史的舞台。2016年党的十八届六中全会郑重提出“党要管党必须从党内政治生活管起,从严治党必须从党内政治生活严起”,提出了“着力增强党内政治生活的政治性、时代性、原则性、战斗性”的“四性”要求。
培育党内政治文化为着重点。政治文化是一定社会中政治考虑、政治情感、政治价值的总和,是政治系统中各种政治角色对政治系统和政治活动的认识、态度和情感,是一种民意的象征,是一种潜在的精神力量。政治文化所强调的是文化为政治所提供的环境作用,从这个层面上讲,政治文化与党内政治文化基本上是统一的。政治文化又是一种价值观,这种价值观能提供特定的价值理念、思想信仰、行为规范和科学知识,调节和干预政治行为,培养政治感情,丰富政治智慧,激发政治创造力,这与中国共产党的党内政治文化是一致的,是一种“无声的指令”。这种“无声的指令”体现在党的指导思想、价值取向、执政理念、纲领章程、方针政策、自身建设、群众观点等的内化和外显、升华和结晶,它一方面来源于党的政治实践,一方面又超越于党的政治实践,具有引领党员干部和社会成员实现价值追求的理想性。因此,党内政治文化是社会主义社会的“内在灵魂”,是社会主义社会发展的“内驱动力”,是社会主义社会的精神旗帜,是激励各族人民建设祖国、实现民族复兴的强大精神支柱,所以“党内政治文化”具有特别重要的地位,需要全党同志化大气力去重点培育,特别是目前,我们已经“呐喊”出理论自信、道路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等“四个自信”,这“四个自信”的核心或者说“精髓”,或可归结为“一个自信”,就是“政治文明的自信”。
净化政治生态为关键点。政治生态是自然科学的生态学理论在政治领域的运用。党内政治生态是指以政治价值为生命,以党员尤其是党员干部为主体,以党内政治生活为载体,在党内法规的强制约束和党内政治文化的引领下,结成政治性的、稳定性的、系统性的党内关系而展示出来的“政治气象”。所以党内政治生态是党内政治文化渗透到党内政治生活,党内政治生活展现党内政治文化的双重相互作用结果的“有机状态”,如大自然的“山清水秀”、“天蓝地绿”,令人清新、令人心旷神怡。由于中国经历了长期的政治国家化、国家政治化、政治社会化、社会政治化的过程,政治生态不仅包括政治系统“内部政治气象”,还包括政治系统本身与外部环境的互动状态的 “外部政治气象”,因此政治生态又是“党风、政风、社会风气的综合反映”,是政治清明的“晴雨表”,所以净化政治生态是政治文明发展与提升的内在的客观的要求。[1]
(二)用规矩“树表率”。习近平指出:“营造良好的政治环境,要从人抓起,从人做起,也就是从各级领导干部……做起。”[2]这里的人已经不是一般意义上的人,正如马克思所说的“社会结构和国家经常是从一定个人的生活过程中产生的。但这里所说的个人不是他们自己或别人想象中的那个人,而是现实中的个人”。[3]所以这里的人首先至少有两种身份,一是经济人,一是社会人。由于国家是公权力让渡的产物,只要涉及公权力,就与政治相联系,如果关心政治、参与政治活动,那就同时具备第三种身份——政治人。政治人对中华文明特别重要,中华文明为什么经久不衰?世界四大文明古国为什么唯一只有中国延续到现在?主要是中国在关键的时候总是有 “成群”的政治人的存在,也就是我们经常说的“仁人志士”的存在。中国为什么叫“中国”?就是因为这些政治人创立了中华文明的“中国中心观”使然,当然这时候的中国中心观是建立在“唯心主义”的哲学基础之上。现在的中国为什么叫“新中国”,是因为现当代的中国政治人,把国家理论建立在“唯物主义”的哲学基础之上的,是更加科学的,是更加适应人类社会发展的规律的。之所以我们中国有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是因为这个“梦”不是想当然的、不是自封的,是中国历史观和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双重作用的结果——必然复兴、应该伟大!所以新中国的政治人们,包括毛泽东、邓小平、习近平,一方面巩固中国历史观——曾经的“人类文明中心”,一方面灌输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这“一巩固、一灌输”使新中国出现“政治国家化、国家政治化、政治社会化、社会政治化”的“四化”现象。在建国时期“四化”的特点是“运动式”,在改革开放时期“四化”的特点逐渐转变成“法治式”。所以,在新中国,尤其是党员干部,首先是“政治人”的身份,那自不必说,同时还兼具“社会人”、“经济人”的身份,这样就有了三重身份,这三重身份决定了党员干部守规矩不同层次上的具体内容及其逻辑关系。当然在这三重身份之中,政治人的身份是统帅,社会人的身份是主体,经济人的身份是基础。
在“政治人”上作表率。“政治人”是党员干部的第一种身份,是最高层次的身份。在最高层次身份上作表率主要立足于两个方面:一是在中国历史观上作表率,一是在唯物史观上作表率。关于在中国历史观上作表率,这涉及到“本原”,涉及到中国的根和本。“中国梦”来源于中国历史观、“一带一路”来源于中国历史观、“不忘初心”更是来源于中国历史观。作为政治人、作为党员干部一定要成为把“中国历史观”转变为现实实践的强大“动力源”,经得起“心志之苦”、抗得住“筋骨之劳”、受得了“体肤之饿”、正得过“拂乱所为”,以勇揽大任的苦乐观,践行“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博大情怀,让“为官不为”的行为与现象远离我们。关于在唯物史观上作表率,中国共产党作为以马克思主义政党,唯物史观是其理论的基石,唯物史观对于共产党人,在政治上的术语就是 “先进性”。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虽然没有直接使用先锋队概念,但在各种后期的文本中,马克思直接使用了“开路先锋”与“先锋队”的概念,强调了先锋队思想觉悟与坚定的革命精神。列宁则从党与阶级概念的不同出发,更加明确了党的先锋队功能,特别强调了党的先进性,强调党员的理论自觉与自我牺牲精神。[4]而在中国共产党党内起《宪法》作用的《中国共产党章程》开宗明义就指出:“中国共产党是中国工人阶级的先锋队,同时是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的先锋队”。“三个”先锋队的性质,决定了党员干部作为党的一分子,时时、处处、方方面面都要体现先进性。也就是说,作为“政治人”,仰望星空,有一颗不变的星辰,那就是共产主义;脚踏实地,有一颗赤子之心,那就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在“社会人”上作表率。“社会人”是党员干部的第二种身份,是承上启下的中间层次的身份。刘少奇在《论共产党员的修养中》中指出:“每个党员都是从中国社会中来的,并且今天还生活在这个社会中,还经常和这个社会中一切不好的东西接触”。由于党员干部生活在这个社会中,而且常和这个社会中一切不好的东西接触,这就要求党员干部在这个社会中具有“出污泥而不染”的定力,尤其是在市场经济的魔力无坚不摧的情况下,让我们的“定力”抑制住“魔力”、战胜“魔力”,打破市场经济魔力无坚不摧的“神话”,表率社会。从宏观的方面来说,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提出与实践,这就为党员干部在“社会人”上作表率提供了基本遵循。从微观的方面来说,“家风”的提出与实践,又规定了更为细致的表率社会的基础性的责任与义务。
在“经济人”上作表率。“经济人”是党员干部的第三种身份,是最低层次的身份。党员干部除了政治属性、社会属性,还具有自然人的 “经济属性”,具有满足自身、发展自身的物质需要,正如马克思所指出的,“我们首先应当确定一切人类生存的第一个前提,也就是一切历史的第一个前提,这个前提是:人们为了能够‘创造历史’,必须能够生活,首先就需要吃喝住穿以及其他一些东西。”这正与弗洛伊德提出的“本我”、“自我”与“超我”三个概念中受现实原则支配的“本我”与“自我”相联系;也与马斯洛的“人的需求的五个层次”理论中的最低层次相呼应,“人的需要的等级越低,必然也越自私”。[5]自然属性决定了“本我”、“自我”、以及“最低层次需求上”的自然性、物质性的“经济人”的特征。这种“经济人”身份的特征,对于掌握公权力的党员干部而言,始终是一种无法忽视的客观存在。“趋利性”是“经济人”身份存在的本质特征,如何做到“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里的“道”就是规矩。如果能做到“利己不损人”,本身就具有肯定的意义,如果在此基础上能够做到“利己利人”,那么这种行为就具有更高价值,就符合在“经济人”上守了规矩。如果“利己不损人”和“利己利人”都做不到,那就必须持守“宁可清贫自乐,也不可独富多忧”的古训。
总之,党员干部要时刻牢记自身的三重身份:在经济人身份上要有所止,止出两袖清风;在社会人身份上要有所戒,戒出一身正气;在政治人身份上要有所畏,畏出高风亮节。只要系统地把握这三重身份,每个党员干部都能成为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6]
(三)用规矩“成就伟大”
用规矩成就伟大首先取决于“政治正确”。首先,“政治正确”在中国已经是普遍的真理,也就是“政治文明”的优越。这种政治文明的优越:在理论上体现在,运用了马克思主义政治文明理论、继承了中华古代封建政治文明的精华、吸收了资本主义政治文明的合理成分;在实践中表现为,把握中国共产党的执政规律、社会主义社会建设规律、人类社会的发展规律等“三大规律”。以理论为基础,以实践为平台的理论自信、道路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等“四个”自信,从政治的视角,可以归结为“政治文明”的自信。政治文明的自信展现的是“中国特色、中国风格、中国气派”。“有特色、有风格、有气派”的新的中华政治文明“佑我中华”:从地域上看,从雪域高原到东海之滨,从莽莽的草原到南海诸岛,无不展示着博大的气象;从群体上看,从血气方刚的青年到耄耋之年的老者,从国内各条战线上的奋斗者到 “一带一路”沿线的耕耘者,从国内各族人民到各族干部,无不认为“政治正确”是“客观真理”。
其次,“政治正确”与“政治实践”存在距离。“政治正确”是理论上的事,“政治正确”还需要“政治实践”,也就是“政治”还需要“实践”这个环节。一般来说,“政治正确”更多地是管“宏观”的、“长远”的,而政治实践则更多体现在“具体的”、“实际”的,所以“政治正确”与“政治实践”在一定的情况下又存在距离,这个距离,实际上就是“理论与实践”、“理想与现实”之间的距离。为了缩短这个距离,也就是尽量实现“政治实践”与“政治正确”的一致性,在“四个全面”的战略布局中安排三个全面“全面深化改革、全面依法治国、全面从严治党”来解决这个问题。所以,在这里规矩的地位与作用就凸显出来了,规矩就成了“政治实践”与“政治正确”的保障。由于“政治正确”是真理,剩下的就是“政治实践”了,而政治实践又是由具体的、鲜活的党员干部的群体和个体来操作、来执行的,所以“政治实践”与“政治正确”的一致性更多地落实在党员干部的群体和个体的身上。所以目前“治国理政”的核心理念就是让全体党员干部都“规矩”起来,尤其是在“政治实践”中都规矩起来。
最后,规矩的“真理性”与规矩的“价值性”双轮驱动。“我们共产党人干革命、搞建设、抓改革,从来都是为了解决中国的现实问题”,在问题中找准脉搏,在解题中发现规律,让时代成为思想之母,让实践成为理论之源。“规矩思想”是实践的总结、是时代的呼唤,是治党治国治军、内政外交国防的新思路、新战略、新举措,蕴含着一个重大的理论创新,那就是“用规矩成就伟大”。大家都知道,中国古代因域外国家仰望中华文明,出现“万国来朝”的盛大局面;今天的中国已经是“世界和平建设的表率、全球发展贡献的表率、国际秩序维护的表率”。这一切标志着中国已经由过去的站起来到富起来,进入今天的强起来。现实呼唤着中国,要把解决人类问题贡献中国智慧、中国方案作为一种使命、一种责任、一种担当,让规矩成就伟大。为什么规矩能成就伟大呢?因为这里的规矩,包括党的规矩、社会的规矩、国家的规矩都是“以人民为中心”,围绕“核心思想、时代背景、思想精髓、理论渊源、实践基础”而修订、制定与完善的,是集合规律性与合目的性于一身,集历史与未来于一体,是中国共产党世界观,执政观的集中体现。规矩倡导的行动是体现进步趋势的行动,规矩引领的作为是彰显价值光辉的作为。所以规矩能让党伟大、能让国家伟大、能让社会主义伟大、能让人民伟大。
总之,“规矩思想”是中国共产党治国理政的新思想和新实践。作为思想必然开辟21世纪马克思主义发展的新境界,让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的真理的光芒更加灿烂;作为新实践,必然开创中国事业和人类发展事业的新征程,让中国人民与世界人民一道共享新的中华政治文明的新辉煌。
[1]王生怀.论中国共产党“讲政治”的深刻内涵[J].学习月刊,2017(12).
[2]习近平关于全面从严治党论述摘编[G].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6:29-30.
[3]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G].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29.
[4]李文堂.党内政治文化的理论渊源[J].理论视野,2017(5):24-25.
[5][美]马斯洛,等.人的潜能和价值[M].林方,等译.北京:华夏出版社,1987:4-6.
[6]毛泽东选集(第 2 卷)[G].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6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