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大学 张 红
人类认知的世界是个彩色的世界。客观世界具有一定的颜色特征,而这一颜色特征是人类生命活动中极其重要的定向标。颜色对人的心理、生理和审美影响以及颜色在意识和语言中的反映一直都是各个学科领域的研究者们关注的问题。“随着认知语言学和语言文化学的发展,颜色被认为是人类认识客观世界的一个重要的认知范畴,同时它也是一种大容量的文化符号,只有了解它才能克服‘文化学家的色盲症’”(Белов 1988: 49)。
正如Л. Р. Гатауллина(2005: 53)指出:“颜色作为一种重要的文化概念,是长期以来人和颜色相互作用的结果,是人类认识并且深深感受到的、具有个体、社会、民族形象、象征和联想的颜色情感价值和文化内涵的总和”。
每种颜色符号都包含两种成分——现实的和象征性的。有关颜色的科学存在两种观点:物理光学和颜色的心理影响,以及颜色的联想学说,并且在第二种观点的基础上产生了颜色象征意义的科学,而人们较为感兴趣的也正是颜色的象征成分。在生活的各个领域,颜色的象征无处不在——宗教仪式、艺术、旗帜、政党、球队标志、工作人员的服饰等等。“颜色的象征依据心理的客观特征,依据所有可能的联想,而这些联想的基础是附有神话、宗教、审美观念的人的日常生活经验”。(Алымова 2007: 129)
А. И. Белов (1988: 57)认为,“每种文化都蕴藏着具有丰富联想意义的颜色符号,这是有关颜色的民族词汇单位,是一些相对稳定的概念”。一方面,它们反映一个民族的文化特征,而另一方面,在语言因素和非语言因素的作用下,它们也在不断变化。在Белов(1988: 50)看来,“在传统的俄罗斯文化中,关于颜色的民族词汇单位首先包括红色、白色、黑色和(天)蓝色等颜色符号”。
白色一向被视为阳光的神话等价物,它是牛奶和种子的颜色——创造生命的开始,是最高境界的象征,因为它和白云、超自然的纯洁和阳光相联系。由此,自古以来白色就是幸福、富足和圣洁的化身。
黑色在人的意识中意味着忧郁、黑暗和坟墓、崩溃和死亡,因此,它是邪恶的象征,是一种浑浊、混沌、混乱的颜色。人们常把邪恶、罪恶、痛苦、不幸、疾病和死亡与黑色联系起来,它与生气勃勃的白色和红色相对立。
由于对立物之间的相互转换以及对立物之间的必然联系,如:白天变成夜晚,阳光变成黑暗,敌人变成朋友等,因此,同一种颜色往往象征互相对立的事物和现象,主要的几种颜色都具有双重象征意义。例如:黄色既是太阳、生命的象征,同时又是背叛、谎言、邪恶、企图的象征。不难发现,油画上的叛徒犹大的衣服都是黄色的。红色代表鲜血、火焰、温暖和阳光,象征着生命、力量、生气勃勃的景象,同时,“红色又是耶稣为了拯救受苦受难的众生而流的鲜血,于是它又象征着耶稣所受的‘凌辱’,是耶稣为了仁爱所进行活动的总结,因而,它又是爱的象征”(Маслова 2000: 115)。
蓝色没有象征的双重性,它的象征意义是统一的和固定的,它代表着永恒、天空和清新的空气。例如,圣像画上身着红衣的圣母玛利亚显然是被塑造成女神的形象,如果要突出她的母性,她衣服的颜色就是蓝色的,因为蓝色给人的感觉是慈蔼、温和、有理性。
绿色在基督教文化中也具有很重要的象征意义,它令人们想起耶稣的尘世生活及其仁爱使命。它象征青春、繁荣兴旺和生命中不可缺少的水。
早在文艺复兴时期,人们就发现颜色和人的气质有关:白色代表恬静、冷漠;黑色意味着心情忧郁(черная меланхолия);红色代表性格开朗;黄色意指性情暴躁。现代科学证明,颜色还给人以强烈的心理影响。红色促使人各个器官的功能活跃起来,使人兴奋、积极主动、感到温暖和充满激情;黄色刺激人的视觉和神经活动;绿色最有利于人的视力;天蓝色令人心情平静;紫色让人感到压抑;2004年11月至2005年1月发生在乌克兰的“橙色革命”使 оранжевый(橙色)一词频频出现在各个大小报刊。例如:оранжевая революция(橙色革命)、оранжевый сценарий(橙色场景)、 оранжевая чума(橙色瘟疫)。可见,橙色能够增强身体的紧张度,甚至能够加快心脏的跳动,它吸引人的目光,使人兴奋,给人幸福、安全和愉悦之感,具有很强的刺激性和感召力。显然,橙色在В·Ющенко (尤先科)2005年竞选乌克兰总统的活动中起了重大作用。
颜色和颜色的和谐问题十分复杂,因为人与颜色的关系受诸多因素的影响,其中最主要的是文化因素。“颜色是文化常量,每种文化都有其自己的颜色标准,它们同一个民族的社会文化积淀密切相关”。(Василевич и др. 2005: 78)
在文化起源中,颜色曾等值于词语,颜色曾是各种不同事物和概念的符号,颜色的象征成分在诗歌中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迄今为止在诗歌中尚保留着这种痕迹。一个伟大的诗人同时也是一位洞察人们内心世界的行家,在其心理中,颜色的联想意义和象征意义占据相当重要的位置。
颜色和语言一样,也是人们的交际工具。体现在诗篇中的颜色的象征意义是一种补充性的、但具有很强感染力的表现手段。“对颜色的认知取决于个人的视觉特点、心情、性格及审美水平”。 (Дворенский、 Васильева 1993: 96)诗人М·茨维塔耶娃在自己的作品中是如何运用颜色符号的呢?Л. Зубова在研究中发现,“红、白、黑三种颜色曾是诗人喜用的颜色,这三种颜色同古俄罗斯绘画中的色调相吻合”(Маслова 2000: 116)。可以说,“白、红、黑可谓茨维塔耶娃的人生三原色。白、红二色调配出茨维塔耶娃相同于绝大多数人的悲惨命运——夫妻别离、幼女夭折、常年流亡、接受救济度日,更有女儿被捕、丈夫被枪决、终于无路可走,最终……自杀。然而因着有黑,便有阴霾浊浪过后,裸露出她——作为‘20世纪最伟大的诗人’(布罗茨基语)特异的光芒”(纪梅 2012)。“Цвет(颜色)和Цветаева(茨维塔耶娃)!伟大的诗人曾说过:‘词的谐音并不是偶然的……’,这种观点在她的创作中更具特殊的意义”。(Маслова 2000: 117)
诗人常选用黑色,例如:черная дума(黑色的思想)、черная доля(黑色的命运)、 черная жизнь(黑色的生命)。她的许多抒情诗都是以黑白的鲜明对比写成的。例如:
Все приму. Ябелаястраница.
…………………………………………
Я-деревня,чернаяземля.
Ты мне-луч и дождевая влага.
Ты-Господь и Господин, а я-
Чернозем-ибелаябумага!
(Я страница твоему перу, 1918)
我要把一切吸收。我是白纸一张。
……
我是一座村庄,是黑色的沃土。
你是我的雨露和阳光。
你是我的上帝和君主,
而我,是一片黑土和白纸一张。)
(《我是你笔下的一张纸》, 1918)
(苏杭, 译)*见http://www.docin.com/p-554501746.html。
诗中几次出现的“白与黑”“我与你”的对比一起构成了这首诗最主要的结构:白纸—黑色沃土—白纸。
红色在茨维塔耶娃的诗中具有各种不同的象征意义,首先是诗人对这种颜色的认知:它是鲜血、生命、春天、美丽的象征。例如在含有深刻象征意义、民间童话和传奇色彩的На красном коне(《在一匹红色骏马上》,1921)中,红色贯穿整首长诗:красный конь(红色骏马)、красный огонь(红光)、красные усы(红胡子)、красная заря(红霞)、красный дом(红房子)、красная кровь(红色的血):
Кто это-вслед-скоком с коня
Красного-в дом-красный?!
…………………………………………
Заря кровянит шлем мой!
…………………………………………
Не знаю: заря? кровь?
是谁从红色骏马上跳下
冲入红色的房屋?
……
朝霞染红了我的头盔!
……
不知道,是朝霞?还是鲜血?
诗人在诗中塑造了自己的革命形象:“红色的大车”成了革命的象征。诗中几次重复“красная(红色的)”(流血、血腥时期的象征),就连缠在没有腿脚的残疾者拐杖上的红色破布也成了这一血腥时期的象征。在“红色的大车”艰难的行进过程中,一切都显得无能为力,但抒情女主人公希望“红色的大车”走的路不会太长,因为“钉子”已经生锈破旧,而鲜明的隐喻进一步加强了血腥革命的形象:окна флагами кипят(窗外旗帜飘扬)。
为了更深刻地了解颜色符号在诗篇中发挥的功能,我们就以茨维塔耶娃的诗作Бузина(《接骨木》)为例具体分析。这首诗对研究茨维塔耶娃的个人创作风格提供了一些很有价值的信息。接骨木生在夏日,冬天一到,它就会“死去”,接骨木的果实在第二年的夏天又开花结果,之后复又“死去”。“在她的诗歌世界里,接骨木是存在之树的象征,这棵树滋润了无数注定死亡的每一个生命。茨维塔耶娃通过《接骨木》阐释了她对人生的理解”。(荣洁 2005: 11-12)
诗篇的主题——通过对接骨木在一年不同季节中的描写来抒发情感——由茨维塔耶娃家旁边的接骨木灌木丛联想到幸福安逸的童年生活,回忆充满了对一去不复返的幸福乐园的思念。
Бузина(接骨木)是这首诗的主导词,情绪高昂的开头体现了抒情女主人公坦直的兴奋心情:
Бузина цельный сад залила!
Бузина зелена, зелена!
Зеленее, чем плесень на чане,
Зелена-значит, лето в начале!
Синева-до скончания дней!
Бузина моих глаз зеленей!
接骨木充满了整个花园!
接骨木翠绿,翠绿!
比木桶上的霉菌更绿,
比初夏的来临更绿!
接骨木——蔓延到日子的尽头!
接骨木比我的眼睛更绿!
(王家新, 译)*该诗译文参阅http://www.douban.com/group/topic/77013450/。以下不再一一标注。
由象征生命、青春、春天的绿色激起的情感达到了极致,诗人使颜色特征由量变上升到质变。三次重复的形容词зелена(翠绿)+ 两次重复的比较级 зеленее(更绿)+ 五个感叹号 + 诗行开头的头语重叠——бузина(接骨木), 令情感的爆发不可阻挡,诗行内部韵脚 бузина-зелена 令诗句音韵铿锵、和谐悦耳。
“接骨木比木桶上的霉菌更绿”和“接骨木比我的眼睛更绿”这两处出乎意料,但又合乎逻辑的比喻是诗人独特的妙笔之处。把接骨木和抒情女主人公的绿眼睛相比,这种比喻是诗人惯用的表现手法,而和木桶上的霉菌相比,这种比喻不仅令人感到意外,而且似乎有失美感,但又是对日常生活的真实描写。
诗中的隐喻也很重要,这是诗人后期创作最主要的艺术手法之一。隐喻在这首诗中构成了情绪高昂的开始。
借助隐喻,诗人在第二个诗节塑造了诗歌形象:
А потом-через ночь-костром
Ростопчинским!-в очах красно
От бузинной пузырчатой трели.
Красней кори на собственном теле
По всем порам твоим, лазорь,
Рассыпающаяся корь
Бузины…
而随后——一夜之间——燃起
罗斯托夫之火!一片沸腾的红色
从接骨木那不断冒泡的颤音。
苍天,无论什么时候,它都比
一个人身上的麻疹更猩红!
接骨木……
这里的隐喻联想复杂且又不同寻常,如果костер бузины(接骨木的篝火),即成熟的红色浆果,是惯用的传统隐喻,那么接下来的隐喻По всем порам твоим, лазорь,/Рассыпающаяся корь/Бузины 就显得异常复杂,这是一个完整的连续结构:поры лазори、рассыпающаяся корь、корь бузины、лазорь;而 бузинная пузырчатая трель也是一个很复杂的隐喻,可以把它分解成两部分:пузырчатая трель(冒泡的颤音)和 бузинная трель,即трель бузины(接骨木浆果迸裂发出的颤音),这是一个视觉和听觉交织联觉(синестезия)的典型范例。
联觉是感官受刺激物的作用而兴奋起来的一种心理共感现象。例如,听到音乐声而产生色觉,或者看到颜色而产生触觉、味觉和听觉,在茨维塔耶娃这位心理细腻的诗人作品中的现象就是颜色的共感(联觉)现象。
本诗节的结尾又增添了味觉,而且所有感觉混合,感觉不由自主地就从一种变成了另一种:
…В мелкой ягоде, слаще яда!
Кумача, сургуча и ада-
Смесь, коралловых мелких бус-
Блеск, запекшейся крови-вкус!
……那些小小的浆果竟比毒药
更甜蜜,怎样的颜料在溶化!
那种红布、漆蜡和地狱的
混合,无数念珠的闪光,
鲜血被烘烤时的气味!
上面四行诗中句法的不匀整形成了诗人特有的若断若续、令人紧张、仿佛喘不上气来的诗歌韵律:诗行把一完整的诗句“打断”:Кумача, сургуча и ада-/Смесь, коралловых мелких бус-/Блеск。
从该四行诗中可以看出茨维塔耶娃十分有趣的色感世界:смесь кумача、сургуча и коралловых бус(红布、漆蜡和珊瑚珠的混合)都是同一个红色色系中的不同色调,然而,在这些色调中又增添了地狱的颜色,也就是说,现实中没有的东西——地狱——也被着上了红色色调,尽管地狱有象征性的黑色。因此,花园成了深红色的世界,这种颜色被视为有毒的浆果和凝结的血的味道(对茨维塔耶娃来说,这是红色产生的味道)。
在第三个诗节中继续进行着“颜色的游戏”:
Бузина казнена, казнена!
Бузина-цельный сад залила
Кровью юных и кровью чистых,
Кровью веточек огнекистых-
Веселейшей из всех кровей:
Кровью сердца-твоей и моей…
接骨木还在被摧毁,被摧毁!
接骨木,你的整个园地充满了
年轻、纯洁的血,
那火焰的枝条的血——
欢愉奔涌和迸溅的血——
你的和我的,青春的血……
在这个诗节中,红色又增添了新的联想:красный цвет-цвет крови-казнь(红色—血色—死刑),并且从这个新的联想中产生了隐喻 Бузина казнена, казнена!(接骨木被摧毁,被摧毁!)
诗节的前四行又出现了两两头语重叠,此外,诗行Бузина цельный сад залила(接骨木充满了整个花园)又是第一个诗节中第一行和第四个诗节中第二行的完全重复。其实,这不是简单的语句重复,而是把读者带到了另一个新的感觉层面:最初花园洋溢着一片绿色,后来处处是成熟浆果的红色(血色)。
有趣的是,血在茨维塔耶娃的诗中不仅与死刑产生联想,而且还与青春时代、纯洁相关联,因此有кровь—“веселейшая из всех кровей”(欢愉的血),这样的联想有着自己的传统,因为在斯拉夫文化中,红色曾一直是纯洁和青春的象征(例如,婚礼上新娘身着红色衣服的习俗)。
红色的可浓缩性以及它的无处不在加强了它与火焰的联想,由此,产生了一个新词——огнекистых(火焰般的)。
第五个诗节在色系“绿色—红色—深红色”中又增添了一种颜色——黑色,即凋谢的接骨木和成熟的李子的颜色:
А потом-водопад зерна,
А потом-бузина черна,
С чем-то сливовым, с чем-то липким!
而在后来——果粒的瀑布垂下,
而在后来——接骨木变黑:
那李子一样的东西,黏稠的东西!
颜色的浓缩产生了触觉上的联想:с чем-то липким(黏稠的东西),即与有黏性的黑色的柏油、焦油的联想。
从第一部分几个诗节的分析可以看出,诗中描写的接骨木的成熟过程“绿色—红色—深红色—黑色”不只是情节在时间上的进展,这一色系还具有结构上的功能:诗的第一部分按照循序渐进的原则,情感的抒发一个诗节比一个诗节强烈,从而实现了诗人所追求的要把感觉(包括色觉)最大限度地体现出来。
第二部分诗歌的主题有所转变:
Новоселы моей страны!
Из-за ягоды бузины,
Детской жажды моей багровой,
Из-за древа и из-за слова:
Бузина (по сей день-ночьми…)
Яда-всосанного очьми…
我的国度新来者——
来自接骨木的浆果,
来自我殷红的童年饥渴,
来自这树丛,来自于这词语:
接骨木(直到这一天——在夜里……)
你的毒——被吸进了眼中……
诗节中出现了一个和颜色符号搭配的词组багровая жажда(殷红的饥渴),但这里的багровая(深红色的)已不是颜色的标志,而是表达渴望的极其强烈。
下面是一个未发表的诗节:
Бузина целый край забрала
В лапы! Детство мое у власти.
Нечто вроде преступной страсти,
Бузина, меж тобой и мной.
Я бы века болезнь-бузиной
Назвала…
(1931—1935)
接骨木——整个家园在你的
魔爪下。我的童年在你的淫威中!
接骨木,在你与我之间,
接骨木——我真想以你来命名
世纪病……
这里可以观察到当局的血腥镇压和接骨木之间复杂的联想。此外,从诗歌的字里行间不难看出诗人对祖国的思念和担忧,这种怀乡之情流露在与孤零零的、且已成为她一生中不可分离的接骨木灌木丛的联想中。可见,诗中描写的接骨木是祖国的象征,但这已不是童年时期的“接骨木”,而是把整个国土掌控在魔爪之下、吸满了毒物的血腥的接骨木,正如诗中写到的:“接骨木——整个家园在你的魔爪下。我的童年在你的淫威中!”
诗篇中的颜色符号是一个载体,它承载着诗人的心境,传达着诗人复杂的、变化细微的内心情感与感受,蕴含着诗人丰富的情感意象。“诗人对颜色独具匠心的运用不拘泥于颜色的自然属性。颜色已不再是它自己,而是诗人灵魂最深处的一种心境象征。”(曹霞、王芳 2010: 251)
《接骨木》这首诗是茨维塔耶娃最被人称道、最能体现其精神气质的诗篇之一。诗中描写了接骨木从翠绿到血红再到枯萎变黑的生命过程,接骨木那爆破似的红色浆果是茨维塔耶娃诗歌的颜色,“那些小小的浆果竟比毒药更甜蜜”,它来自生命“欢愉奔涌和迸溅的血”,而红色的浆果最终难逃死亡的命运,但犹如对生的激情一样,茨维塔耶娃对“死”也充满着强烈的激情,因而“黑色”不是生命的结束,而是昭示了生命神秘而永恒的魅力。可以说,接骨木是茨维塔耶娃最独特、最带有个人风格的意象,而诗中运用的颜色也不只是简单的修饰语,它们更载负着巨大的语义和结构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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