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后初期台湾自由主义思潮的源流论析——以《自由中国》杂志为中心

2017-03-12 03:00张高杰
文化学刊 2017年11期
关键词:思潮自由主义胡适

张高杰

(解放军信息工程大学洛阳校区,河南 洛阳 471003)

战后初期台湾自由主义思潮的源流论析——以《自由中国》杂志为中心

张高杰

(解放军信息工程大学洛阳校区,河南 洛阳 471003)

台湾的自由主义思潮滥觞于20世纪50年代,胡适、雷震、殷海光等创办的《自由中国》杂志是其最重要的舆论阵地。在对抗国民党威权政治的整整十年中,以《自由中国》为中心的知识分子群体提出了保障个人权利、促进民主政治、发展自由经济、建立立宪政府等带有西方古典自由主义色彩的政治理念,在当时起到了开风气之先的启蒙作用,也对日后台湾社会兴起的民主运动产生了深远影响。

《自由中国》;社会思潮;政治理念;古典自由主义

自由主义思潮发轫于16世纪的欧洲,是近代西方社会居于主流的意识形态。伴随着资本主义势力的扩展,其足迹逐渐延伸至整个世界。清朝末年,梁启超在《新民丛报》鼓吹的“新民说”、严复对密尔和斯宾塞学说的介绍等,成为自由主义在中国兴起的先声。20世纪前期,由于诸多经历了英美和欧陆自由主义洗礼的留学生回国和西方思潮的大规模东渐,自由主义遂在中国成为显学,并铸造了“五四”及后“五四”两代知识分子的精神灵魂。[1]反观那时的台湾社会,正处于日本的殖民统治之下,虽然存在相当长时期的左派运动及本土文化运动,但与自由主义这种意识形态并没有多大关系。1949年国民党政府战败南迁,最后渡海占据台岛。胡适、雷震、傅斯年等知名知识分子选择跟随蒋氏父子去台湾,真正意义上的自由主义思潮才得以初次踏足那片土地,并生根和延续,但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此后十年它却对蒋介石政权产生了相当严峻的挑战,甚至深刻影响了日后台湾的政治生态。本文以大陆迁台自由知识分子创办的《自由中国》杂志为视角,对20世纪50年代台湾自由主义思潮的渊源演进及性质影响做深入梳理和剖析。

一、《自由中国》杂志与台湾自由主义思潮的滥觞

从近代历史来看,1895年日本割占台湾后,台湾岛内抗争不断,而台湾人通过社会运动的方式争取民主和自由,肇始于日本的大正时期(1912-1926年)。受日本大正民主主义风潮的影响,林献堂、蒋渭水等岛内本土人士曾发起议会设置请愿运动,组织了复元会、台湾文化协会、台湾民众党,以及后来的台湾地方自治联盟。1930年以后,日本对殖民地的统治政策发生逆转,台湾社会遭到严厉打压,各种组织和运动先后被取缔。1945年8月日本投降后,台籍精英又纷纷复出,沉寂已久的政治、文化活动在岛内渐趋兴盛。然而,谁曾想“二二八事件”的突然爆发和国民党在此之后施行的戒严政策,使台湾本土的民主力量再受重创,几乎处于噤声的状态。总的来看,20世纪前半期的台湾,争取民族解放的社会思潮是主流,自由主义思潮并不具有独立的形态,而真正自由主义思潮在台湾土地上的兴起,乃是1949年以后接续了大陆自由主义余脉的结果,这是特定时代背景下的产物。要深入理解它,就不能不提那本影响深远的刊物——“如果说台湾有所谓自由主义的论述、自由主义的思潮、自由主义的言论的话,那么,那是从《自由中国》半月刊开始的”[2]。

掀起台湾自由主义思潮的,是一群由大陆迁台的知识分子,而《自由中国》杂志则是他们宣传自由主义的主阵地。1949年前后的中国时局,直接催生了《自由中国》杂志。该年年初,共产党领导的解放军取得了辽沈、淮海、平津三大战役的全面胜利,国民党政府岌岌可危。不久蒋介石下野,李宗仁出任代理总统,积极谋求国共和谈。蒋介石也于1948年底派飞机把胡适从北京接到了南京,并有意安排胡适赴美,为国民党当局游说争取道义支持和援助。1949年3月间,雷震、杭立武、傅斯年、王世杰等国民党内政要在上海见到了胡适,大家就当前的局势展开深入讨论。他们一致地认为,要聚积自由主义精英的力量,开展“自由中国运动”,以对抗“共产主义”的蔓延。其关键是定期出版报纸和刊物,通过传播民主与自由的价值理念,抵抗共产党势力的扩张,“建立反共理智的信念”[3];同时,督促政府切实改革政治经济,重塑形象,以便挽救人心,力保长江以南的半壁江山。因为二战时戴高乐将军领导的反纳粹的“自由法国”运动在世界上声名很大,胡适主张仿效之,以《自由中国》命名拟创办的杂志,并在赴美旅程中亲自撰写了创刊宗旨。

《自由中国》原打算在上海或南京刊行,但事与愿违,国民党的长江防线很快就被突破,“划江而治”的梦想夭折,雷震等人也由于为政务奔波而无暇顾及此事,一直拖延到南京国民政府退迁台湾之后。1949年10月22日,踏上台湾土地的第二天,雷震便全身心地投入创刊工作中。他先后约请傅斯年、毛子水、张佛泉、崔书琴、夏道平等人商议办刊具体事宜,并推举胡适为发行人,由毛子水任总编辑,雷震自任社长,他还说服时任国民政府教育部长的杭立武出面资助该刊在台湾的出版。在汇集了相当数量的大陆赴台知识精英后,《自由中国》便成为了台湾自由主义思潮的大本营。在最初发行的两年多时间里,因为意识形态上坚定的反共立场,以及对自由知识分子广泛的号召力,该刊得到了国民党高层的肯定和鼓励,与当时在台苟延残喘的蒋介石政权,保持着卿卿我我的暧昧关系。它从思想文化和舆论宣传上给刚刚播迁来台的国民党政府以充分的协助和支持,同时迎合了蒋政权为免于被美国抛弃而试图塑造民主改革形象的需要。

其实早在1949年8月5日,美国国务院就公开发表了题为“美国与中国的关系”白皮书(正式名称是:United States Relations with China with Special Reference to the Period 1944—1949),包括正文八章及有关美国对华政策文件186种,对国民党政府因专制和腐败造成的战争失利进行了不留情面的指责。1950年初,时任美国总统的杜鲁门在白宫举行记者会,明确宣布:“美国此时不想在台湾获取特别权利或者建立军事基地。美国也不利用其武力以干涉台湾现在的局势。美国并不采取足以涉及中国内战的途径。同样地,美国政府也不供给军援与军事顾问于台湾的中国军队”[4]。这些话语充分表明美国方面有意要放弃蒋介石政权。此时占据台岛的国民党政府,在政治、经济、军事、外交重重危机面前,手足无措,危机四伏。为稳定慌乱的阵脚,蒋介石采取了一系列的应对措施,包括重用孙立人、吴国桢等有美国背景的政治人士,多方笼络来台的自由知识分子,定期慰问港澳及海外“第三势力”,同时宣布要改造国民党,厉行民主和宪政,等等。凡此种种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向美国示好,以争取重新获得美国的支持,然而奉行实利外交的美国却并不买账。

不料国际形势瞬息万变。1950年6月“朝鲜战争”爆发,美国为围堵共产主义,重新改变东北亚政策,派遣第七舰队协防台湾,并与蒋政府续订《中美共同防御协议》。美国此举,使濒临崩溃的国民党政权及蒋介石逃过生死劫。经历这一变化,国民党当局开始意识到:自身的远东战略利益,是决定美国是否介入台湾事务的决定性因素。岛内施行民主或者独裁,与美国是否援助台湾并没有直接关系。美国人其实根本不关心国民党的对内政策取向。基于此种判断,无后顾之忧的蒋氏父子便故伎重演,透过对在台国民党的改造,以及强化特务统治,重新建立了专制独裁的党国体制。对于岛内的自由知识分子们来说,这是他们万万没有预料到的,背离自由与民主理想的台岛社会,也是他们绝对不能接受的。于是乎,雷震等人把《自由中国》杂志论政的方向从一开始的反共拒俄,逐渐转为对台湾内部问题的审视和检讨,该刊也就成了自由主义者宣讲理念,以及与蒋介石政权进行政争的重要舆论阵地。

1960年9月,震惊海内外的“雷震案”爆发,台湾当局以“包庇匪谍、煽动叛乱”的罪名逮捕雷震及《自由中国》杂志主编傅正、经理马之骕。从1949年11月在台北创刊,到1960年10月因无法经营被迫停办,《自由中国》杂志在台湾经历了十年的风雨历程。在其存续期间,数度触及敏感话题,不断掀起论政高潮,主要舆论事件包括:20世纪50年代初期,以社论抨击台湾保安司令部和特务组织的恶行;1956年借“祝寿专号”向蒋介石直陈社会弊端和问题;1957年至1958年发表“今日的问题之讨论”系列社论批评现实政治,并质疑“反攻大陆”的可能性;1960年前后反对蒋介石“修宪”连任“总统”,等等。《自由中国》的作者群还出版了《舆论与民主政治》《自由与人权》等相关的论著,并积极从事政治实践活动,产生了广泛的社会影响。《自由中国》极力倡导的自由、民主理念,以及对蒋氏政权在岛内专制独裁统治的揭露和抨击,不仅使之成为战后初期岛内自由主义思潮滥觞的主要载体和代表者,更深刻“影响了从1970年开始,逐渐再抬头的政治运动”,以及“为台湾民主政治的开展创造了契机”[5]。

二、台湾自由主义思潮的发展演变及性质影响

综观胡适、雷震、殷海光、夏道平等大陆迁台知识分子在《自由中国》杂志上十年间的论述大要,我们完全有理由将之看成自由主义思潮在台湾社会的初步展现。在“个人权利”方面,《自由中国》要求政府必须给予人民充分的尊重和保护。特别是对于言论自由,它毫不犹豫地批判当局《出版法》的无理箝制,要求人民拥有真正的言论空间,而对于“民主政治”与“立宪政府”,《自由中国》在这两方面的论述更多。它始终坚持建立西方式民主社会的诉求,不仅要求筹组责任内阁、痛批司法弊案、反对军队及学校教育由政党操控,更大胆披露选举舞弊事件、主张成立反对党。在“私有财产”与“市场经济”方面,《自由中国》除了早期发表了几篇略带社会主义色彩的文章外,大部分都坚守自由经济的道路。毋庸讳言,与现代中国以前历次兴起的自由主义思潮相比,这次思潮其实并没有多少真正的理论建树,除胡适、殷海光等少数几人写过学理性的文章外,大多数作者在《自由中国》上的论述都是以各种政论和社论为主要文本形态,以自由主义基本思想的政治实践为具体关注对象,目的在于引导督促国民党政府改变其当下的政治格局和施政理念。不过,20世纪50年代台湾的自由主义思潮也有其自身的特质。由于反对共产主义的需要,以及对国民党当局威权体制的强烈反感,这群自由主义知识分子在很大程度上接受了西方古典自由主义的影响。这从殷海光对英国知名经济学家和政治哲学家哈耶克(Friedrich August von Hayek)著作的翻译,以及夏道平对奥地利经济学大师、自由主义思想家米塞斯(Ludwig von Mises)思想的介绍中都可以看到。这一转变虽然与二战后古典自由主义思潮的复兴密切相关,但也同时是《自由中国》的主笔群自身思考和成长的结果。古典自由主义特别强调个人的权利,认为财产的所有权是个人自由最重要的部分;它同时主张自由放任的经济政策,认为只有一个“不受管制的自由市场”,才能有效满足人类的需求。古典自由主义认为政府的作用仅限于保障人们的生活、自由和财产权利。“在现代中国,一直缺乏洛克到哈耶克的古典自由主义传统,这个传统一直到20世纪50年代以后被殷海光和张佛泉他们注意到,在1949年以前这路传统在中国基本上没什么影响。”[6]个中原因是“整个20世纪上半叶,中国的自由主义已经被拉斯基的社会民主主义笼罩了”“只有当历史背景转换到对苏俄式的社会主义沉重反思,哈耶克才会在中国思想界引起普遍重视”。[7]客观地说,雷震、殷海光等对古典自由主义的追寻和实践,极大地丰富了中国式自由主义思潮的内涵,同时也是近代以来中国人关于民主自由制度性构想的一次突破。

应该指出的是,在战后台湾的历史进程里,民主政治的发展始终命途多舛,深受党国威权体制压制的“公共空间”(Public Sphere)也很难展现应有的格局,而以《自由中国》为阵地的知识分子群体在这片土地上播育了自由主义的种子,形塑了“公共空间”的理想,在台湾社会民主宪政思想的推广中扮演了极为重要的角色,在当时具有开风气之先的启蒙作用,其意义不可低估。此外,《自由中国》的重要性还在于:在20世纪中国近百年的自由主义传统链条中,它上承大陆20世纪20-40年代《新青年》《努力周报》《新月》《独立评论》和《观察》诸刊,下启台岛20世纪60-80年代《文星》《大学杂志》和《中国论坛》诸刊,薪火相传,弦歌不绝。直至20世纪80年代,台湾政治领域绝大多数的重要议题,还依然都是根据这份杂志的概念体系和言论逻辑来做演绎和论述的。“《自由中国》半月刊对台湾政治体制和社会关系所引起的问题,在出刊10年期间几乎都曾论及……从思想史的角度来看,台湾新一代不见得都读过《自由中国》这份刊物,但所使用的语文、基本概念和陈述方式,都是从这份刊物出来的。”[8]后来的学者在评价这份杂志的价值时曾说:“这是五四时代培育出来的自由主义者,流散到台湾的最后一个据点。”[9]更准确地说,作为参与构建20世纪自由主义者价值谱系的重要支撑点之一,《自由中国》为20世纪80年代台湾岛内实现政治、社会彻底转型,提供了强大的精神动力和丰富的话语资源。

自由主义本质上是反威权的,国民党威权体制曾给台湾社会带来了强大压力,也提供了自由主义按自身方式生存的土壤,而这次的自由主义思潮经历十年风雨之后最终走向衰亡,原因是多方面的。其一,在20世纪50年代那种特定的冷战氛围中,以《自由中国》为中心的这群自由知识分子似乎只想扮演胡适所倡导的“政府的诤友”的角色,对那个专制政府始终抱有幻想,不敢发动实质性抗争。他们“将维持一个起码的反共抗俄的政治存在作为争自由的底线,即争自由以不动摇‘政权’为限”[10]。其二,20世纪50年代的台湾社会,还处于前现代时期,经过国民党的“土地改革”,自耕农获得实利,成为农村中的主体,他们是倾向于国民党政权的。“自由主义运动总是由自由知识分子所发动,但它成功与否,并非完全取决于知识分子,而有赖于社会结构的深刻变迁,尤其是中产阶级的崛起。”[11]那时台湾中产阶级的力量还十分薄弱,大多数民众并不支持和理解胡适、雷震、殷海光、夏道平等人的思想和言论。这群知识分子只是抽象地宣称自己的代表性,最终成为专制政权的牺牲品。

今天再来探讨台湾的这次思潮运动,我们应该明确地认识到,自由主义思潮和共产主义思潮是两种相互对立的意识形态,因此当雷震等人试图掀起自由主义思潮以抗衡大陆的共产主义思潮时,不可避免地带有很多偏激和不实之词,甚至是没有学理的无端攻击。另外,20世纪50年代自由主义思潮的兴起,对此后台湾的发展和两岸的统一造成的影响也是复杂的,我们必须站在客观的立场对此问题做出清醒的判断。比如《自由中国》同人于1958年前后提出“反攻无望论”,声称:虽然蒋氏政权一直高喊要“反攻大陆”,但从现实情况判断,真正付诸实施的“可能性并不太大”,国民党只不过借此作为“一党独大”和维持集权统治的幌子而已。如今我们回过头来看,《自由中国》当时所倡导的“反攻无望论”,一方面固然反映了自由知识分子群体对国民党专制统治的不满;另一方面也表现了他们某种程度上对美国政府政策的迎合,即妄图在海峡两岸制造永久分裂之事实。正是沿着这样的逻辑思路,雷震后来曾公开提出过“两个中国”的错误主张。那是在1971年10月台湾退出联合国时,刚出狱不久的雷震匆忙撰写《救亡图存献议》,分送总统府和行政院,建议蒋氏父子改台湾为“中华台湾民主国”来应对危机,解决彼时的外交困境。雷震提出的“中华台湾民主国”,是后来台独分子借以张目的思想和理论源头之一,这不能不引起我们的警醒和反思。此外,雷震等人采取与台湾本土派政治精英结合,推动民主化运动的方式,也为以后台湾的本土化和去中国化趋向埋下了隐患。

《自由中国》诸学人基于延续“五四”所揭橥的“民主”“科学”精神,以及贯彻自由宪政以对抗极权体制的原则,在战后的台湾社会掀起了一股自由主义的思潮。值得关注的是,由于时局及环境的需要,此时期自由主义思潮的政治性格比较鲜明,与早期大陆的自由主义思潮掺杂了民族主义与反传统文化运动的广泛关怀对比,它有着较集中的政治视域和焦点。长久以来,胡适、雷震、殷海光、夏道平等自由主义学人和《自由中国》半月刊,“成了台湾一个历史时期内民主、自由的一个象征性形象”[12]。这种思潮的正面效应和负面影响,值得我们不断地深入思考和研究。

[1][7]许纪霖.上半个世纪的自由主义[J].读书,2000,(1):38-47.

[2]张弘.台湾思想:自由传统起落兴衰[N].新京报,2005-07-29.

[3]雷震.创刊自由中国的意旨[J].自由中国,1957,(6):9.

[4]世界知识出版社.中美关系资料汇编(第2辑上册)[M].北京:世界知识出版社,1960.10.

[5]薛化元.《自由中国》与民主宪政(1949-1960)[M].台北:稻乡出版社,1996.391-392.

[6]许纪霖,谢宝耿.置身于中国近现代史的知识分子研究——许纪霖教授访谈[J].学术月刊,2003,(8):105-115.

[8]范泓.风雨前行——雷震的一生[M].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2-3.

[9]魏诚.《自由中国》半月刊内容演变与政治主张[D].台北:台湾政治大学,1984.

[10]何卓恩.思想与角色:胡适在《自由中国》的言论解读[J].安徽史学,2009,(5):63-71.

[11]许纪霖.现代中国的自由主义传统[J].二十一世纪(香港),1997,(8):25.

[12]沈卫威.自由守望——胡适派文人引论[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97.380-381.

【责任编辑:王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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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3-7725(2017)11-0230-05

2017-09-05

张高杰(1972-),男,河南固始人,副教授,主要从事台湾及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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