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女权主义的生态观刍议

2017-03-12 03:00孙以宁
文化学刊 2017年11期
关键词:女权主义者女权主义根源

孙以宁

(北京航空航天大学人文社会科学学院,北京 100191)

【文化视点】

生态女权主义的生态观刍议

孙以宁

(北京航空航天大学人文社会科学学院,北京 100191)

生态女权主义者以“自然”与“女性”之间的同构性为逻辑起点,深刻阐明了生态危机的根源与“父权主义”文化具有紧密的相关性。因此,生态女权主义者拒斥“人类中心主义”,主张以“女性原则”的包容性来克服“父权主义”的“反生命性”,从而实现自然和女性的解放,但这种化解矛盾的路径探讨依旧停留于理论批判和“伦理批判”的层面。

生态女权主义;女性原则;生态观;同构性

20世纪70年代,生态女权主义伴随西方社会的环境运动而蓬勃兴起,并在西方获得了迅速发展。生态女权主义主张“自然”和“女性”之间具有天然的关联性。它的核心论点是,认为“贬低自然”与“贬低女人”之间有着历史的同构性。生态女权主义者之所以对“自然”予以关注,缘于他们力图通过分析人与自然、人与人之间的矛盾根源,进而建构人与自然、人与人的新型关系,实现自然的解放和妇女的解放。当然,毫不讳言地讲,生态女权主义者尝试以“女性原则”的恢复来克服人类所面对的生态危机。

一、“理论前提”:自然、女性的同构性

生态女权主义者认为,“自然”和“女性”具有拟似的一致性。当然,这种一致性是通过类比“自然”与“女性”的“孕育”功能来予以鲜明阐释,正如C.斯普瑞特奈克指出,“大地与子宫都依循相同的宇宙节奏而运转”。大地孕育的河流随月的盈亏而涨落的节律与女人子宫的来潮具有无可比拟的相似性,“或者说自然造化力量的相似表现:即女人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生儿育女,并把食物转化成乳汁喂养他们,大地则循环往复地生产出丰硕物产,并提供一个复杂的容纳生命的生物圈。”[1]生态女权主义以此作为其理论的前提要件,构成其理论内核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

二、“文化神话”:生态危机的根源

生态女权主义者把以上的逻辑向纵深纬度推进,也即进一步探寻“自然”与“女性”为何会具有内在结构的一致性?女权主义者对这个问题的解答,不仅揭示了女性受歧视和被贬低的根源,而且也将清晰地阐明生态危机的根源。毋庸置疑,生态女权主义者是从文化的角度对这一问题进行探索与解答。他们认为,二元论的思维定格是造成上述灾难的罪魁祸首,因此,钳制欧洲人世界观的二元思维方式便首当其冲地成为生态女权主义者批判的对象。[2]生态女权主义者对笛卡尔所开启的“身心”对立的二元论思维方式进行了历史追溯。他们窥探到,希腊哲学就有这样的“基因”存在,它形成于性别与阶级差别的基础上。柏拉图在《蒂迈欧篇》中指出,现实世界是由永恒的理念世界、上帝与没有固定形态的物质组成。造物主以永恒的理念为基础将繁杂的物质形态汇聚成型,这就构成了可感领域与可知领域的二元对立。他指出理念高于现实,现实是对理念的模仿,因而,现实永远是不完满的。而柏拉图主张灵魂应当过有道德的生活,否则,“它将变成一个女人”。[3]至此,柏拉图的理论景观便呈现出男人、女人和动物的等级框架结构。亚里士多德的理论建构和柏拉图具有相同的理论逻辑,他指出,“男人高等,女人劣等;男人统治,女人被统治”。[4]这明显地勾勒出女性遭受贬低的思想酵素,即男性较之于女性所显示出的优势,一种“父权制”的隐约显现。

人类经历中世纪的炼狱,启蒙运动势所必然地开启了人类理性思维的灵光。启蒙时代是一个崇尚理性的时代,一切都要经受理性法庭的审判和拷问。然而,理性、文化等是与“阳性”(男性)相关;情绪、身体和自然与“阴性”(女性)相关。[5]显而易见,“阳性”(男性)相对于“阴性”(女性)而言是占据主导地位的,因为“男性”代表着权力、控制等元素。至此,这里就凸显出了“理性”对“自然”的支配与驾驭,因为“理性支配自然”根源于“男性支配女性”和“阳性控制阴性”的逻辑;同时,这也深刻诠释了生态女权主义者的理论前提:“自然”与“女性”的内在同构性。而“理性”在生态女权主义者看来,它蕴含有“父权主义文化”的基因。正是在这种二元分立的格局主导下,理性把自然界视为自己的工具和实现自己欲望的场所,进而造成人与自然的矛盾日趋加剧。换句话说,“资本主义社会生态危机的根源,就在于西方父权制文化中的男性主导原则扼杀了女性原则。”[6]对此困境,生态女权主义者认为只有实现自然的解放才能实现女性的解放,反之亦然。

三、“善的理念”:自然、妇女的解放

生态女权主义者为了化解人与自然、人与人的矛盾,倒向了“生态中心主义”的阵营。另外,他们也受后现代主义的影响,对人类的理性至上主义给予了无情的批判。为此,他们主张对自然应当给予同情和关切[7];主张恢复“女性原则”来对抗“父权制文化”(理性),实现人与自然、人与人矛盾的和解。席瓦认为“女性原则”是以“包容性”为基础的[8],它本身含有多样性、开放性等意蕴。由此看来,女权主义者以“女性”的创生性、包容性来代替“父权主义”的摧毁性和“反生命性”,进而弥合由古至今以来所造成的人与人、人与自然的裂隙。但这不可避免地又陷入了以往形而上学的泥淖之中。总而言之,女权主义对生态问题根源的探讨和解释可谓是别开生面的,但当透视其理论逻辑时,我们便会发现他们的解决路径依旧停留于纯粹理论解释和“伦理批判”的层面。马克思曾谆谆告诫:哲学家们不应当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更在于改变世界。[9]

[1][2][5][7]C.斯普瑞特奈克,秦喜清.生态女权主义建设性的重大贡献[J].国外社会科学,1997,(6):62-64.

[3][4]罗斯玛丽·鲁瑟,郭海鹏.生态、女权主义和精神:为了一个适于居住的地球[J].江苏社会科学,2014,(2):4.

[6]郑湘萍,田启波.生态学马克思主义与生态女性主义比较研究[J].深圳大学学报,2014,(3):71-77.

[8]Vandana Shiva. Staying alive: Women, Ecology and Survivalin India[M].London:Zed Books Ltd,1988.50.

[9]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136.

【责任编辑:周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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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9-06

孙以宁(1992-),女,辽宁鞍山人,主要从事科技哲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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